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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奔/男主和导演儿子二三事 第4节

作者:徐蓬 字数:25095 更新:2021-12-19 14:22:33

    仲夏撇撇嘴,乐了,“我说啊,当然是死在床上呀”

    乔谦默笑出了声,亲亲他的额头,小声问道,“要回市里了吗我送你”

    仲夏挑挑眉,抱紧他,“赶我走我告诉你啊,我哪都不去。”

    “那就哪都别去。”乔谦默立刻接道。

    “嗯,”仲夏歪头趴在他胸口,“我昨晚才告白了的,我不走。”

    乔谦默望着他的头顶笑了笑,没说话。

    仲夏告诉乔谦默的是实话却不是全部。

    赵立华找他其一是问他人在哪儿,其二是告诉他他被偷拍上了热搜。

    挂了电话以后仲夏赶紧登了微博,果不其然,是昨天去超市买东西时被人偷拍的。不过好在拍照的人胆子也不大,连着翻了几十条发现都是同一张照片,更万幸的是,那张照片里面只有他没有乔谦默。偷拍的人拍的是他蹲在地上仰头听老太太唠叨的照片,因为仰着头,所以被帽檐遮住的脸露了出来,本来偷拍的人估计只是当逛超市偶遇帅哥发的偷拍图,结果没想到有眼尖的粉丝尽凭模糊的大概就认出是他来了,后来图片越传越广,就上了热搜。

    发现图片里没有乔谦默以后他就放心了,也不管评论里“好可爱哦”“怎么这么乖”清一色夸的他的话,关机回了房间。结果一进门就看见乔谦默皱眉在看手机,他眼珠一转就明白了,赵立华都知道了刘媛能不知道吗刘媛知道了能不打电话通知乔谦默吗一想到是那个女人告诉乔谦默的,他突然就有点不想在乔谦默面前提这事儿了。

    两人躺在床上耳鬓厮磨了一会,才下床洗漱,仲夏兑现了昨天的话,早饭为乔谦默下了一碗色香味俱全的汤面,笑眯眯的看着乔谦默吃完,颇惊讶的对他赞不绝口。

    吃完早饭乔谦默上楼去书房处理点工作上的事,仲夏则抱着他的笔记本盘腿坐在沙发上打游戏。

    乔谦默离开原来的经纪公司以后自己成立了一个工作室,专门负责他的工作行程以及一些投资理财的事,工作室里的事平时都是刘媛帮他打理,不过一些重大的决策还需要他亲自过目。

    仲夏心不在焉的玩了两盘游戏就没了兴致,叉掉网页,开始翻乔谦默的电脑硬盘,想找一找他的ag片,了解一下他的口味。结果找了半天黄片没找到却在电脑深处找到了一些遗存的私人照片,仲夏上下翻看了一下,抬头望了望楼上,然后不动声色把照片导入自己手机里,再把原图全部删了,清空了回收箱。

    手机一开机霹雳怕啦的跳出一堆短信和未接来电,仲夏皱着眉没理,导完图片又查看确认了一番,才又关了机。

    乔谦默就知道仲夏不能老实待在楼下,不过仲夏进来前会先敲门他还是有点意外的。笑笑说了句进来,仲夏就迫不及待大摇大摆进来了。

    推开门仲夏就假装随意的扫了一眼,发现书架中间的相框被乔谦默面朝下扣着了。

    他笑吟吟的走到书桌前,两手撑在超薄本两侧,让电脑屏幕背对着他,勾唇着乔谦默,“乔老师,忙好了没”

    乔谦默抬眼看他一眼,又垂下眼继续盯着屏幕,嘴角不自觉的带着笑,“快了,小仲老师过来视察工作,有何指教”

    仲夏身上穿着他自己翻出来的乔谦默的衬衫,抬手一粒一粒扣子慢慢的解,眼神暧昧的说,“指教说不上,最多是共同探讨。”

    抬眼眼神带勾的勾了乔谦默一下,斜勾起嘴角,“乔老师有时间吗”

    乔谦默眼睛一眯,合上电脑就把人拉了过来。

    乔谦默半躺在黑色皮椅里,仲夏大张着腿坐在他胯骨上,双手撑着他的腹肌,仰头大口喘着气上下,两人都是一丝不挂,情绪高涨。乔谦默一手握着他的阴茎帮他撸,另一只手不老实的在他身上肆意游走,到处点火。前天晚上性交留下的性痕余迹未退,此刻挂在仲夏身上映入他眼里就是上等的催情药,引的他插进仲夏身体里的阴茎又硬胀了几分。

    “操,”仲夏咬牙斜睨他一眼,“没完了你,怎么还能大”

    乔谦默邪笑,“为了满足你。”

    后来乔谦默把仲夏抬起来压在大书桌上进出,仲夏搂着他的脖子勾着他的舌头热烈的亲吻,吻到动情处,乔谦默一把把他抱起,让他双腿盘腰坐在自己阴茎上,在屋内来回走动、深蹲、直捣仲夏五脏六腑,仲夏被刺激的绷直了脚背紧紧搂着他脖子失声尖叫。

    “妈的乔谦默你他妈再来我能给你夹断了”

    乔谦默笑了,居然开了门抱着他一边进出一边下楼梯,等到三层楼梯走完站在客厅的地毯上,仲夏已经仰着头叫不出声了,下巴尖上挂着一颗晶莹的泪,只剩满脸意乱情迷。

    乔谦默把他翻过来按在玻璃墙上后入,仲夏赤身裸体的贴着透明玻璃墙,毫无保留的面对着屋外的大雨青山被乔谦默操到射精。

    仲夏前列腺高潮到射精以后乔谦默也不管自己还硬着的下身,拔出来把他抱到地毯上,一手紧紧圈着他阴茎的根部,另一只手用指腹的薄茧粗暴的蹂躏他娇嫩的龟头。

    仲夏刚射完正在余韵之中云里雾里呢,突然被这么近乎虐待的对待,疼的他往后直躲,可惜他现在胳膊腿软的根本挪不动,乔谦默直接坐在他身上压着不让他挣扎,他疼的快要哭了,张嘴就要破口大骂的时候,下身突然传来的一股诡异的尿意让他一紧张,立刻拼命挣扎着躲闪起来。乔谦默见他反应加大了蹂躏的力度,口中哄到,“别动,别动,不要憋着。”

    仲夏动了一下听他这话好像明白了,放松下来,左手紧抓着头发,右手五指掐进乔谦默手臂肉里,不自觉扭曲着腰身夹紧腿,咬唇呻吟着享受起来,果然,很快他潮喷了。

    透明的液体从马眼猛然喷出,一股接一股,整整喷了六股才结束。仲夏仰躺在地毯上,喷的时候眼泪抑制不住的跟着一起往外涌,潮喷的感觉快活的他连脚趾头都在微微发抖,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操”

    乔谦默看着他回味无穷的舔唇的样子起了一肚子邪火,用还硬着的下身顶了顶他,“起来,别装死人了,我还硬着呢。”

    仲夏爬起来把他压到沙发上,跪在他两腿之间,俯身用牙齿小心的咬着安全套的一角,摘掉,吐到一边,张口含住了他的下身给他口爆。

    仲夏口的技术确实好,要不是乔谦默太了解他这个人有多狂妄,打死他都不会相信这居然是他第二次给人口。

    在仲夏卖力的伺候下,乔谦默很快来了感觉,他喘着气拍拍仲夏示意他让开,没想到仲夏估计是要回报一下,居然要让他口射不仅如此,在感觉到嘴里的大东西抖动之后,仲夏往下一压给他来了个深喉,乔谦默看着埋在他两腿间的脑袋,受不住刺激抖了两下,将精液悉数射进了仲夏喉道。

    仲夏连吐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把乔谦默射出来的东西全咽下去了,吐掉嘴里的肉棒,手撑着地毯咳了两声,乔谦默赶紧给他到了杯清水。

    之后两个人光着身子腻歪在沙发上爱抚聊天,聊着聊着感觉又来了在地毯上做了一次。做完之后仲夏饿了,拉着乔谦默进厨房,说要连手做道大餐,两人围着真空围裙在厨房一通忙活,饭菜是做好了,不过吃的兴趣却没了,乔谦默把仲夏压在大理石案面上先尝了个通透。

    一上午断断续续的做了三次,仲夏被折腾狠了,小蛮腰最先受不了了,果断推开乔谦默自己揉着腰爬上楼去洗澡,还叫嚣着让乔谦默给他送一套保守一点的衣服来,免得他对着他春光无限兽性大发结果被乔谦默围观洗澡外加嘲笑了半天,气的仲夏跳脚,指着他骂禽兽。

    洗完澡,乔谦默把他抱到楼下沙发上,自己上去快速冲了一把,然后去书房选了张轻快点的碟下来。

    仲夏饭吃到一半,看他去放碟就问他是什么片子,乔谦默说美国老片儿,结果仲夏坚决不看,点名道姓指定了四部乔谦默早期的电影让他上去换。因为做爱伤了腰的人最大,乔谦默也不跟他争,上去拿了碟,下来的时候仲夏已经吃完饭乖乖等着了。

    下午雨势渐小,两人依偎在沙发前听着屋外淅沥沥的小雨看了三部电影。

    晚上吃完饭,洗了澡上床,仲夏扭着伤了的腰缠着乔谦默说要,乔谦默看了一眼不同意,仲夏就急了,急得都快流眼泪的那种急,乔谦默却依然只是沉默的看着他,他心一狠,翻身就要骑乘,结果翻到一半就嗷一声捂着腰咬牙又摔回床上。

    乔谦默叹了口气,脱了他的睡衣,把自己也脱了个干净,让他平躺着,抬起他的一条腿勾在自己腰上,手撑在他头侧,撸两下,扶着自己硬起来的阴茎慢慢推了进去。因为之前做了三次,乔谦默进的很容易,进去以后他没有像以前那样肆意疯狂的耸动,而是对上仲夏噙泪的双眼,细细慢慢的磨。

    仲夏被他磨出了眼泪,情绪越磨越激动,最后紧咬着下唇哭了出来,乔谦默轻吻他满脸的泪痕,颤抖的双肩,默默用吻安抚他,他却越来越控制不住,最后放声大哭了出来。哽咽抽泣着紧搂他的背,执拗的要他把套摘掉,乔谦默顺着他的意退了出来,再进去的时候就是皮肉相触,仲夏颤抖了一下,满意了,抱着他小声抽泣。就这么磨了不知多久,仲夏不出声了,乔谦默以为他睡着了,想退出来,结果刚把茎身退出来,仲夏突然把手伸进被子里一把抓住。

    他依然把脸贴着乔谦默的脖子,左手搂着他的背,右手握着茎身撸动起来,龟头还留在他体内,被他用肛门肠壁一张一缩的刺激着。乔谦默了然,干脆抱着他的腰气喘如牛。仲夏听着他在他耳边越来越重,越来越急的呼吸,感受着手中的硬胀,知道差不多了,于是狠狠撸了两下塞进自己后穴,乔谦默耸腰大力抽插了几下,最后在仲夏的紧抱中尽数射进了他体内。

    仲夏全程都没有硬。

    完事之后乔谦默抱着他去洗澡,就着清水把他体内射进去的东西勾出来,仲夏垂下眼睑,两人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洗完澡乔谦默又用大浴巾把他包裹着擦干抱回床上,两人赤身裸体,交颈而眠。

    乔谦默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起身下楼就看见仲夏正坐在沙发上笑嘻嘻的和人说话。

    仲夏穿着他来时的那套t裇、牛仔裤,听见有动静,回头看了一眼就笑了,“乔老师,大清早的这样不好吧”

    乔谦默看见刘媛尴尬的低下头,转身回了房间。

    等他穿戴整齐坐在餐厅里吃早饭的时候,仲夏靠在客厅那一头的玻璃墙上皱着眉打电话,刘媛则坐在他对面交代工作。

    天刚刚亮的时候雨就停了,连着下了两天的暴雨将彻底冲走了城市上空的雾霾与灰尘,肉眼可见之处,禹山群翠绿如新,喷薄欲出的朝阳赤朱丹彤,染的碧蓝的天空火红一片。

    刘媛把仲夏的莲花开了过来,三个人下到车库的时候,仲夏按着酸疼的腰,一瘸一拐艰难的绕着自己的车硬是转了一圈,搞得刘媛站在一旁,一脸尴尬。

    乔谦默忍不住笑了,“不是说磕了碰了不找人家的吗”

    “嗯”仲夏抬头,对他咧嘴笑笑,“是不找,我就看看。”

    乔谦默转头对和他并肩站着的刘媛说,“你开车送他回市里,剧组那边打电话让小李先过去跟着。”

    刘媛张张嘴话还没说出口,仲夏就先摆手了,“不用,我车技好。”

    乔谦默没理他,走过来把他往副驾驶座上送,“你车技好你还半身不遂呢,我怕等会路上你一个刹车没踩到车毁人亡,就这么一辆莲花,毁了你不得心疼死。”

    仲夏笑着坐进去乐的花枝乱颤,结果又扭到了腰,“哎呦呦”

    乔谦默低头看看他,招呼刘媛过来,刘媛犹豫了一下,还是照乔谦默说的做了。

    莲花和卡宴一前一后从别墅开出来,在山口公路上分道扬镳。刘媛开着车往市里去,礼貌的问他去哪儿

    仲夏翻着手机回了句老地方,就不吱声了。

    一路上仲夏一直保持着尽量侧坐,面无表情,一手揉着腰,一手翻看手机。

    等到车开进地下停车场,仲夏想去解安全带的时候一动作又扭到腰了,哎呦一声眯眼靠着椅背就不动了,烦躁的啧了一声,睁开眼发现刘媛在看他,愁眉苦脸的笑了,“姐姐,受个累帮个忙呗。”

    刘媛没说话,靠过去帮他解安全带,仲夏身体尽量后靠给她让出空间,可莲花里面就那么点地儿,刘媛的胸还是有意无意蹭了他两下,她的脸刷的就红了,仲夏装作不知道,捂着腰开门下车。

    因为长时间保持侧姿缩着,起身时腰疼猛了,疼的他脸色煞白,直冒冷汗,一张嘴叫都叫不出来。

    刘媛下车看了一眼,无奈走过去,“要不我扶你上去吧”

    仲夏用扭曲的五官艰难的冲她笑笑,“那劳驾了。”

    刘媛扶着仲夏进了电梯,仲夏按了楼层之后,让刘媛把他扶到轿厢上靠着,刚靠好,他手机又响了,仲夏豪不避讳的当着刘媛的面接了电话。

    “喂”

    对面的人情绪很激动,噼里啪啦劈脸一顿臭骂,仲夏啧了一声,皱着眉把电话拿离耳边,等电话里动静小了,才笑着靠回来开口,“要不是你这破锣嗓子我还以为我家老头给我打电话了呢。”

    那边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仲夏笑了,“我在家了啊。”

    抬眼瞅瞅,“啧,骗你干嘛,我在电梯里了,十楼了,马上就到”

    对面声音小下来又说了几句,仲夏一脸不耐烦,“歌早就写好发过去了,没收到吗”

    再说几句仲夏突然沉下了脸,“不行,我不同意。你敢这么做我一会儿就把词曲都发网上去。”

    “不是我不讲理,是你事先跟我说给齐新写的我才同意的,你不是知道我现在谱大不轻易给人写歌了。”

    “行,那就这样。”

    电梯叮一声响,刘媛过来扶他,他单手架着她的肩,对电话里说,“先这样,到家了,挂了哦,等下,”低头看看刘媛,眨眨眼,笑嘻嘻的说,“你安排个人过来照顾我两天,要会做饭会煲汤会按摩会啧,你自个儿找小姐去,我用的着唔我要牛鞭汤,猪腰汤”

    仲夏笑骂着说了一句就把电话掐了。

    乔谦默回到剧组又断断续续的待了小半个月,戒毒才正式杀青了。

    杀青宴的酒店选的很随意,就订在他们拍戏的那个镇上一家两层小酒楼。制片人大手一挥包下了整个酒楼,点了店里自制的土酒美名其曰给大伙尝尝鲜,剧组里爱玩闹的小年轻们觉得没意思,干脆自己专门出山拉了一面包车的酒水进来。

    在山里待了半年终于盼到了重回现代社会,一伙人兴奋的不得了,席间各种玩闹闹的不亦乐乎,酒过三巡大玩真心话大冒险,还是只有大冒险没有真心话的那种。结果在一片哄笑中齐新中招,被要求从场记中挑一位深情对望唱情歌,齐新尴尬的望着瞪大眼睛排排坐的水灵小姑娘没好意思下手,最后拉了个小伙子红着脸唱了两句。

    乔谦默躲在二楼的小平台上吹凉风醒酒。回回仲导的杀青宴他都要被仲符文拉着灌酒,几次灌下来他学聪明了,跟仲导喝,不能实打实的他一杯你一杯,这样你喝不过他。得要仲符文喝一杯他跟着喝一口,反正他喝的是自己瞎开心,根本不在乎乔谦默喝了多少。

    今天也是如此,酒席开始不久,大家伙儿一番轮敬过后,仲符文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拿着酒瓶就一屁股坐他旁边了,一边说一边喝,一边喝一边说,喝的很开心。

    乔谦默心情也挺好,没有刻意控制着,结果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他没有醉的很厉害,只是微醺,现在天气快要入秋,夜里凉风徐徐吹了一阵他也就醒的差不多了。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乔谦默笑着掏出电话也没看是谁打来的就接了,“喂”

    仲夏这段时间宣传新专辑,赶通告、上节目忙的晕头转向,就这样他还硬是倒出空来进山幽会了乔谦默两次。直到四天前,一个国内的老牌摇滚乐队全国巡演最终站找他当嘉宾,他犹豫了两下同意了。不过仲夏人是南下了电话仍然一天四五个见缝插针的打,有时候甚至就匆匆说上一句话就要挂,乔谦默也是不厌其烦的接,仲夏没时间呢他就陪着说一句,仲夏有时间呢他就陪着聊一会儿,这宛如热恋期的亲密态度让刘媛看在眼里很是担忧。

    电话那头背景声有些吵闹,像是在人很多很杂的地方,仲夏的声音很特别,他一出声乔谦默就捕捉到了,“你喝酒了”

    乔谦默乐了,“耳朵这么灵。”

    这要在平时,仲夏听了这话,怎么不得洋洋得意,自夸一番,不过这次他却只是啧了一声问道,“喝了多少醉了没有一个人还是跟别人一起喝的都有谁”

    俨然一副出差在外的男朋友查岗口气,乔谦默对着空气笑了半天,才说,“没喝多,已经醒了,剧组杀青请的杀青宴,被灌了几杯。”

    仲夏一听火气很大的又啧了一声,愤愤不平,“仲符文灌得吧那个老头怎么回事,怎么回回只抓着你一个人灌啊,一部戏又不是就你一个演员,不行,下次再让我见到他”

    仲夏越说越气愤,都快咬牙切齿了,乔谦默听的直乐,忘了去想从来不跟仲符文同桌吃饭的仲夏怎么会知道他喜欢在杀青宴上抓着自己灌酒。

    那边仲夏还在说个不停,背景里突然传来了一声uck,仲夏顿了一下,匆匆说了句,“我要上台了,挂了啊,仲符文灌你酒你就躲远点,别再喝了,那老头没数。行了,走了。”

    乔谦默挂了电话懒洋洋的眯着眼又吹了一会儿风,觉得身上有些冷了就想进去,结果刚要起身一只女人手就按在了他肩上,接着殷娟坐到了他对面的藤椅上。

    “乔老师,别急着走啊,我们聊聊吧。”殷娟捋了捋精致的短发,挑着眼看他。

    乔谦默重新坐下,不动声色的看回去。

    殷娟噗呲一声笑了,“别紧张,我就是想和您随便聊聊。”

    乔谦默笑了,“这就有点难办了,随便聊要怎么个聊法我还真不清楚,要不殷小姐开个头,我接着您的话往下聊”

    殷娟笑着看他,“乔老师是聪明人一点就透,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就是想借您上个位。”

    对方一个女人都把话说的这么直白了,乔谦默也不含糊了,笑着问,“你就这么确定我会同意”

    殷娟意味深长的看他,“我是个女人,男人是不是为我硬的我很清楚,再说了,您那位是什么样的人我想乔老师比我更清楚,给自己留条后路总是好的。”

    殷娟会知道仲夏和他的事乔谦默一点也不意外,从小就在娱乐圈长大虽然一直不温不火却也还徘徊在二三线的女人不会是一个简单天真的女人。

    乔谦默沉默了,殷娟笑着站了起来,“齐新这样的我不能满意,说起来乔老师您还是我的理想型,要是有一天,给我打电话就行。那么乔老师,我先进去了。”

    殷娟刚走仲符文就摸出来一屁股坐下了,乔谦默抬眼看他,发现仲导既没拿酒杯也没拿酒瓶,而是捧着他的保温杯,见乔谦默打量他也不在意,反而向他打听,“那个女人找你干嘛”

    见乔谦默不准备开口,他嗤笑一声接着说,“殷娟这个女人不简单,玩玩可以真留在身边就是个祸害,你最好离她远点。”

    仲符文看人一向准,一双小眼睛跟红外探测器似的,把人一扫就能从里到外看个透彻,所以他的电影,选角永远没有更合适只有最合适。

    乔谦默听了这话想笑想问问仲导,那仲夏身边来来往往的那些人你有没有看过又有谁是合适留在身边的不过话不用问乔谦默也答案,以仲符文的性子,他一定会先冷嘲热讽一番,然后无比痛心的叹气说梁秋慈最合适。

    这边仲符文喝了两口茶,吹了一小会儿风,清醒了不少,想起了他来找乔谦默是有正事的。他转头盯着乔谦默突然靠近,压低声音小声说道,“哎,谦默,之前让你找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仲符文突然打听这个让乔谦默心里一惊,下意识扭头去看他,结果发现他脸上就是纯打听的好奇,于是不动声色的说,“还那样,怎么了”

    仲符文啧了一声,“没怎么,就是想提醒你一句,我原来让你去找纯粹是为了拍戏,现在戏拍完了你也就差不多得了,给点钱把人打发了,别老把一男的留着身边,像什么话。”

    乔谦默突然有点想笑,仲符文和仲夏这对父子在人品道德方面还真是惊人的相似,虽然他自己也没资格就这个说三道四。

    仲符文见乔谦默不说话,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往嘴里塞了根烟,又递了乔谦默一根,点上火抽了两口,“最近去看康雨了”

    乔谦默叼着烟点点头,“前两天去的,这段时间雨大,我去看看。”

    仲符文点点头,不说话了。

    康雨是乔谦默的妹妹,同父同母的亲妹妹。

    乔谦默妈妈怀上康雨的时候正是国家搞计划生育抓的最紧的那几年。当时他们家那一片好几户人家就因为生二胎的事被罚的倾家荡产,所以意识到怀孕了,乔家人都催着乔谦默妈妈赶紧去医院把孩子打掉。他妈舍不得,被逼的急了有天晚上偷偷在房梁上悬了根绳准备上吊,人都已经吊上去了,结果被夜里起来尿尿的乔谦默撞上,这才被被尖叫惊醒的乔谦默爸爸救下来。乔谦默妈妈缓过来以后又是寻死腻活的,最后他爸实在是受不了了,才同意把孩子留下来。乔谦默妈妈被偷偷送到老家乡下养胎待产,他爸几经波折联系了他当兵时候的一位姓康老战友,两家商量好等孩子生下来以后把孩子过继给他们家。乔谦默爸爸的这位老战友夫妻俩结婚十几年了,一直没孩子,听了这话高兴坏了,一个劲儿的向党和人民保证将来一定对孩子好,把孩子视如己出。

    后来在一个暴雨的晚上,康雨出生了。

    康雨在康叔叔家长到七八岁才被乔谦默爸妈接回了乔家。因为年龄已经大了,知道事了,难免会怨生身父母当年将自己送人,所以康雨和乔家二老的关系并不是太好,客客气气的,却没有亲昵。不过康雨和乔谦默这个亲哥哥却一直很亲,当年康雨还在康家的时候,乔谦默经常放了学,一个人坐公交穿过大半个城市去陪她玩。这样亲密的关系也一直延续到了两个人长大以后。那会儿乔谦默大学毕业,放弃稳定就业的机会,毅然决然跟着郢歌剧组去了偏远农村,全家上下就只有刚上高三的康雨一个人坚定不移的维护他。乔谦默在古村拍戏的时候,康雨放暑假,一个人背着家里拿着过年攒的压岁钱坐火车、坐大巴、坐拖拉机最后坐骡子车千里迢迢的去看他,陪他待在古村一直到学校开学。

    后来乔谦默红了,片约代言不断,挣了钱就买房从老房子搬了出来。那时候康雨上大学,住校,周末放假就跑到乔谦默那里赖着。因为姓氏不同,两个人长得又不像,不知情的人都会错把康雨当做是他女朋友,乔谦默对此采取三不原则,不否认,不解释,不多谈。他乐得康雨帮他挡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香烟烧到了烟蒂,乔谦默才低头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摆手拒绝了仲符文递过来的第二只。仲符文自己叼上点火吸了一口,盯着山里的朗月繁星,吐出一口白雾,“这个戏的男一出品人本来的意思是找符远东,我当时觉得还行。”

    乔谦默转头看他。

    符远东是乔谦默的前辈,家庭美满,事业有成,在演艺圈有着不错的人缘和口碑,但在电影方面的成就也就是比乔谦默多了一座金桐奖而已。

    这些年不断有人把两个人放到一起比较,争论究竟谁才是电影市场真正的一哥。有人说是符远东,说他资历更深,声望更大,还有影帝奖杯的大满贯,有妻有女,形象正。也有人不服,说乔谦默更胜一筹,他们说乔谦默比符远东小了快十岁却拿遍了国内主要的影帝奖杯,不过是差一个金桐而已,不过那也是囊中之物,只看时间罢了。而且乔谦默从出道起就一直洁身自好,虽然没结婚但绯闻少,更何况这几年乔谦默只接良片,必出精品,现如今乔谦默三个字俨然成了电影质量的保障,演员说到底还得拿作品说事。

    虽然两人私下里没有什么交情,不过乔谦默自己也承认不管从外形到气质再到年龄,符远东确实都比他更贴合郁镇涛四十多岁事业有成的中年男人的形象。仲符文会想到他乔谦默不惊讶。

    仲符文望着星空继续吞云吐雾,“当时符远东已经来试过戏了,出品人那边很满意,就要签合同的时候我反悔了,我跟赵立华要的你,我说除了乔谦默没人演的了郁镇涛。”

    “符远东有形象但是你有演技。”

    仲符文嗤笑一声,“永远失去至亲至爱的痛苦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无法光靠表演表演出来的,浓情蜜意谁不会装,刻骨铭心才是做不得假的。”

    说着,他扭头冲他眨眼笑了,“我偷了你对康雨的刻骨铭心。”

    乔谦默看他,仲符文站起来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老师对你没有坏心,你是我一手栽培出来的,欣赏的人,以前你演戏眼里有戏,但是现在你不愿意了。谦默,老师不能看着你一直沉浸在悔恨中走不出来。康雨已经离开这个世界四年了,你却留了下来,你还要生活,你还有明天,别老把自己锁在深山老林里不出来,如果你一直接受不了失去,无法相信自己已经抓不住了的事实,郁镇涛就是下场。”

    说完这番话,仲符文低头看了他一会儿,推开门进去了。

    那天晚上因为仲符文的一番话,乔谦默独坐在冷风里想了很久很久,想的很认真,仲夏连着给他打了三个电话他都没听到,再后来,因为吹了太久的风,他发烧了。

    乔谦默睁开眼睛时仲夏正坐在床边背对着他玩手机,发现他醒了赶紧丢下手机去喊人,很快一个中年男人跟着他进来了。

    中年男人弯腰仔细检查了一番又问了他几个问题,转身对仲夏点点头说没事了,仲夏才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长舒一口气让他走了。

    仲夏扶着乔谦默坐起来,给他到了杯温水,乔谦默把水喝了才想起来看着仲夏问,“你怎么回来了”

    仲夏紧挨着他坐在床边,笑道,“我回来照顾你呀。”

    乔谦默点点头,放下水杯,“我睡了很久”

    “两天,”仲夏盯着他认真的看,“还说了好多胡话。”

    “嗯”乔谦默知道自己睡得不安稳,发烧浑身难受不说,还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梦里康雨穿着那件雪白色的连衣裙不停的出现在他面前,快活的转着圈,咯咯的笑着让他躲都躲不掉,避也避不开。

    仲夏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脸,“你没事了吧嗯”

    乔谦默一怔,回过神来才认真的看向仲夏,他眼圈乌青,看上去很疲累,心动了动,拉过他抱在怀里,轻轻抚摸他的背,安抚着说,“没事,没事了”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门猛的被打开,刘媛满脸焦急的走进了,一抬头却撞上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有点尴尬的楞在原地。

    乔谦默放开仲夏,对刘媛笑笑,刘媛立刻皱起了眉头,走上前关心道,“我听说你醒了,怎么样还难不难受”

    乔谦默摇摇头,刘媛看了眼垂眼坐在旁边的仲夏,对乔谦默笑笑,“那就好,你们接着聊吧,我去给你煮点粥,我一会儿要回市里,粥煮好了就温在锅里,你记得吃,有事给我打电话。”

    乔谦默点点头,看着她退出房间。

    乔谦默就握着仲夏的手低头坐着不出声了,仲夏的手很漂亮,修长匀称却不大,握在手心里凉凉的。

    握着看了一会儿,仲夏反手握住他的手与他五指相扣,笑笑,“吹冷风醒酒结果酒没醒把自己吹发烧了,这智商你以后也别在娱乐圈混了。”

    乔谦默被逗笑了,这曾经是他打趣仲夏的话。浅笑了一会儿笑不出声了,沉默了半天,抬头看仲夏,皱着眉问道,“我说了很多胡话”

    仲夏点点头,“我不会说出去的。”

    乔谦默又笑了,拉着仲夏的手捏着他细细的指骨,“小仲老师什么时候这么善解人意了”

    仲夏不动声色的看着他垂着眼睑捏自己的手指,看了很久很久,乔谦默才轻叹一声,一边继续捏着一边小声说道,“我有一个妹妹”

    这是乔谦默最不愿意提起的往事。

    四年前的盛夏,一个暴雨的夜晚,他在摄影棚里加班。那是一款香水的代言,之前已经拍过一组照片了,不过对方不是很满意,重新请了一位知名摄影师来重拍一组,乔谦默临时被经济人的电话叫了出来。

    他本来约好要和康雨出去吃饭的,结果现在他去不成了,康雨也不想自己一个人去,就提议跟他去摄影棚等他拍完再去,乔谦默没多想就答应了。拍照中途他接到一个电话,是他爸打来的。二老之前去九寨沟旅游,刚回来,下了飞机才发现外面下了瓢泼大雨,于是打电话让儿子开车去接他们。

    乔谦默走不开,就把车钥匙扔给了康雨。康雨那天穿着一件雪白的连衣裙,临走之前很开心的原地转了一圈,对乔谦默嘻笑着说,“帅哥,等我回来哦”

    结果她却再也没有回来。

    雨天路滑,康雨开车出了事故,车冲断了交通护栏直接飞出了高架,乔家二老当场死亡,康雨还剩一口气被送进了医院,康雨意识全无靠着机器维持在重症监护室躺了三个月,乔谦默就失魂落魄的在她病床前守了三个月,期间她几次心脏骤停被送入抢救室急救。康雨每一次进去,乔谦默都只能无力的守在外面盯着红灯绝望。

    直到最后一次,康雨被推进抢救室,红灯灭了她却没出来。

    康雨下葬的那天,乔谦默跪在她的墓碑前哭的撕心裂肺。

    那天也下着雨,仿佛跟康雨有关的一切都注定要在雨天进行,雨水顺着他的头发,脸庞,身体不断的滑落,封住了他的视线,也封住了他的心。

    他有时候会想康雨的死是他间接造成的。

    如果那天不是他临时加班,康雨早就吃完饭回家,抱着男朋友守着电视娱乐节目笑的嘻嘻哈哈了,如果不是他走不开,康雨怎么可能会在大雨天开着车跑到机场去接人。

    后来乔谦默开始有意远离人群,他搬到山里来住,不再接任何代言,不参加娱乐节目,除了每年固定的一部电影和宣传活动,他不再出现在公众面前。

    他选择自我抛弃般的隐居着。

    乔谦默小声的说着,说道最后再也发不出声。

    仲夏耐心的听,默了良久亲亲他的脸,笑了,“说了这么多,饿了吧我把饭端上来”

    乔谦默摇摇头,起床跟他去楼下吃饭。

    仲夏这次过来的匆忙,手头还有不少工作,他一着急干脆全带到乔谦默家来了。

    乔谦默一下楼就看到客厅里散落了一地的白纸和放在沙发上的木吉他,回头看仲夏,后者笑了笑,“我也要养家啊。”

    乔谦默不以为然,转身绕进厨房拿碗筷盛饭。

    吃完饭他握着一杯热水盘腿坐在沙发上,看仲夏抱着吉他伏在茶几上写写画画。

    “本来用钢琴会更方便一点,这首歌我准备纯钢琴伴奏,不过过来的太着急了,不好带,你要是一直在家养病呢,我就打电话让人抬一架钢琴过来”

    仲夏一边试着调子一边扭头对乔谦默笑着说。

    乔谦默看着他盘腿坐在地毯上垂头弹吉他的样子,突然觉得很新鲜,他都快忘了仲夏的主业是搞音乐而不是搞女人。

    他看着仲夏,好奇的问,“你在写歌新专辑还是帮别人写的”

    仲夏抱着吉他迟疑了一下,乔谦默立刻说道,“不方便就算了,我就随口问问。”

    仲夏笑了,低头随意的拨了两下弦,“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就是你们那个戏的主题曲。”

    乔谦默来兴趣了,笑着调侃,“你真的要唱”

    “为什么不唱,”仲夏勾唇一笑,“说起来我还没给老头的电影唱过歌呢,老头人是讨厌了点不过拍出来的电影还是很有味道的,如果不是他太讨厌我,我太讨厌他,说不定我还会找他来导我这首歌的v呢。”

    仲夏说起仲符文的样子不像是那种讨厌他已经讨厌到了恨的程度,而就他所知,仲符文虽然极其不喜欢他这个儿子,不过对于仲夏在音乐上的才华虽然没有褒词但也从未有过贬词,这就让乔谦默对于两个人之间古怪的态度很好奇了,于是他问仲夏,“你和仲导怎么弄成现在这样的”

    仲夏抬头看他,乔谦默扯扯嘴角,假装随意的说,“没什么,就是有点好奇,我记得以前你们之间好像也没到这种水火不容的态势,是因为秋慈”

    仲夏歪头想了一会儿,摇摇头,“对我来说不是,但老头现在对我的讨厌估计很大一部分是因为那件事。”

    乔谦默点点头,接着问道,“那你呢是为了什么”

    仲夏皱皱眉,“最开始是因为我妈。”

    乔谦默看着他,仲夏一抬眼看他就笑了,“这么八卦算了,满足你。”

    “啧,你知道仲符文那种人,眼里只有他无与伦比的才华和因为他无与伦比的才华才拍的出的电影,所以他一直把我妈看成是他光辉人生上的一失足成千古恨,我就是那个恨。”

    仲夏嗤笑了两声,撇撇嘴,“我最看不上的就是他那点自以为是的才华,所以就两看两相厌了。”

    乔谦默了然,夸张的哦了一声点点头,把仲夏逗笑了,“不过这都是以前的事了,后来就发生了许多变故。”

    乔谦默笑了,“那现在呢,你为什么恨他”

    仲夏抬起头,亮晶晶的眸子望着乔谦默,“我现在不能告诉你,我怕吓着你。”

    见乔谦默挑眉,仲夏笑着又补充了一句,“等时机到了我就会说了,也就过段时间吧。”

    乔谦默见他就这么望着他笑,明白仲夏不想说再问下去也是无意义,所以干脆不问了。

    两人又随便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聊着聊着,仲夏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抱着吉他问他,“你们剧组杀青了,那你接下来还有什么安排吗直接回山里养老”

    乔谦默想了一下,又拿过手机翻了翻,“活动基本没有,应该就是工作室那边一些事情要处理一下,其他也没什么事了,怎么了你有安排”

    仲夏笑的很开心,放下吉他两条胳膊往他腿上一叠,下颌搭在胳臂上抬眼看他,“赵立华让我沿沿海跑一圈给新专辑造势,你跟我去吧度度假,看看海,做做爱”

    见乔谦默犹豫,他又诱惑道,“到时候咱们找个海景房,白天鸳鸯戏水,晚上泳池y,泳池y玩腻了咱们还可以玩制服y,道具y,s也行啊,哦,对了,咱们能玩角色扮演你装样不是挺有一套的嘛,就你演过的那些个角色,我全要上一次,唔,刘芃两次。”

    乔谦默简直让他逗笑了,两只手揉着他的脸乐道,“哎呦宝贝儿别闹了,这一套下来咱们可以直接头条y了。”

    乔谦默口气里的宠溺让仲夏受用,他伸手去搂他的腰,“那你到底去不去呀”

    乔谦默想了想还是摇头,“这边零散的还有些事,走不开。”

    仲夏有点不高兴,搂着他撒娇央求了好几次,乔谦默都没松口。

    仲夏一看没戏,趴在他腿上不动了,乔谦默以为他生气了,拨弄两下他的头发,然后架着他的胳膊想把他抱起来,仲夏扭了两下避开了。

    乔谦默正要哄他,他却突然抓着他的手抬头看着他很认真的说,“那你这几天先不要离开家好不好就待在山里。”

    仲夏眼中认真到了严肃,看的乔谦默心脏猛然一缩,觉得哪里不对劲,下意识的皱眉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仲夏却又嬉皮笑脸的说,“我的乔老师这么好,我怕我不在有人趁机勾引你,所以要把你藏在山里不让别人看。”

    乔谦默满腹狐疑的盯着仲夏,仲夏却依旧笑的一脸没心没肺,盯了一会儿仲夏被盯的有点不高兴了,一挑眉,面露愠色,嗤笑一声,“你怎么盯着我是几个意思,怕我惹事连累你哼,那你尽管放宽心,我最近忙的很,没空惹事,乔老师要是怕招惹是非,我奉劝你乘早跟我保持距离,毕竟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仲夏冷笑着说着讽刺的风凉话,乔谦默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问道,“我要是现在离开你,你愿意放过我吗”

    仲夏没想到他会直接问,愣了一下,接着勾唇一笑,摇摇头,“晚了”

    晚了很多年了。

    乔谦默一副了然的样子,伸手把仲夏抱进怀里,“那你还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

    乔谦默把仲夏压在沙发上亲热,两个人有些日子没做过了,亲亲摸摸一来二去的就上了火,眼看就要认穴的时候,仲夏突然说要去床上做,乔谦默二话不说抱起他就上了楼,在那张仲夏觊觎了很久很久的大床上,两人抵死缠绵,一夜放纵。

    仲夏的沿海之行安排的很仓促,第二天一早就从乔谦默家直接开车去了机场。

    乔谦默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他睁着眼躺了一会儿,给刘媛打了个电话。

    五、突变

    上午九点半,刘媛一个电话突然打来,乔谦默右眼皮跳了一下。

    “出了点情况,微博上有人爆了照片,不过目前来看还不算难处理,照片能看,现在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就看咱们怎么说了。”

    刘媛话说的又急又快,乔谦默就听到“照片”两个字,不知怎么恍惚就想到了那个午后梁秋慈穿着暖紫色连衣裙,在彭杨街咖啡店临窗的座位上和他说笑喝茶,到了晚上也是突然一个电话

    他有点乱,紧握着鼠标打开微博,热搜上“乔谦默床照”和后面一个鲜红的爆猛的一下映进他眼仁里,刺的他眼睛有些疼。

    心脏紧缩,大脑一片空白,手机里刘媛还在说什么他已经听不清楚了。他呆呆的盯着屏幕盯了半天,突然好想拿手机,想开机,想打电话,想问他一下,想听他笑嘻嘻的说跟我没关系呀,想

    乔谦默一怔,不禁嘲笑自己的慌乱和天真。

    乍见之慌过去之后,他冷静了下来,反而有些莫名安心的点看标题,他倒要看看对方准备出什么招来对付他。

    爆料人也是吊足了看客的胃口,配文就一句话,“爆一张照片”,下面配的也只有乔谦默一张睡颜照。

    就照片本身来说,颇为模棱两可,确实是刘媛说的那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感觉,但是就是这样暧昧不清的举动反而让人担心对方会有后招。

    照片中乔谦默穿着他那件墨蓝色的睡衣安静的侧躺着熟睡,浓密的睫毛卷翘,整个人看上去很平和。从拍摄角度来看,照下这张照片的人似乎就躺在他身边,而这种偷拍睡颜的举动本身,就有一种亲密无间的恋人之间的小情趣的味道。

    乔谦默翻看了一下评论和另外几个公众号的转发,果然如他所料,舆论被这张欺骗性的照片导向了“乔谦默情人”、“乔谦默女友”、“乔谦默私生活”这类话题上。

    刘媛的声音又传进了耳朵,她说,“工作室这边已经找人查过了,发照片的id暂时还没有消息,不过对方买了水军,造势造的很成功,因为事发突然,我们还没来得及阻止,照片就已经上热搜了,所以”

    刘媛缓了缓,问道,“谦默,是他吗”

    乔谦默盯着照片又看了一阵,再开口时语气已经一如往常了,“先不要回应,再看看,照片太暧昧了,贸然发声可能会入圈套。”

    “既然对方雇了水军,我看这几个转发了的号也眼熟,应该是之前做了准备的,既然如此,那就没理由只放一张模棱两可的照片,不出意外,应该还有后戏。”

    “好,我知道了,工作室这边会静观其变。”说完工作,刘媛放缓了声音,关心的说,“要不你这两天就待在禹山先别出来了吧,媒体找不到你我们这边也好办,手机记得别开机了,有什么要紧事我会通过这个号码联系你的。”

    “嗯。”乔谦默应了。

    电话一挂他就忍不住捏着眉心苦笑起来,先别出山,多么耳熟的忠告。

    果然,下午三点钟,爆照的账号又发声了,预告说明天还有大新闻要放,再次把炒的沸沸扬扬的热度又提上去了几分,乔谦默冷眼看着热搜前几红一色的爆,不禁想笑,这炒热度的手法做的挺行啊。

    上午照片放出来以后,几家大的娱乐媒体迅速抓住了话题制作相关报道,不仅深扒乔谦默的恋爱绯闻史,还拿他近几年合作过的女星说事,片场的一些旧照也被贴出来反复研究。

    早年他和梁秋慈的私交甚密,和亲妹妹关系好过情侣疑似乱伦,以及和十八线小明星搭戏当众调情,真的假的,有的没的,好听的不好听的,纷纷从这些人口中爆出来,极大的满足了观众想看的不是真相而是劲爆的心理。

    而之前戒毒片场擦枪走火的视频也被有心人拍下传到了网上,一时间殷娟也被一起推到了风口浪尖,观众的议论也终于从好奇打探上升到道德层面再到人身攻击

    乔谦默作壁上观,直到晚上八点,他担心的消息才被人扒了出来。

    一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友,在下面评论说记得好像之前仲夏被拍到逛超市的照片不是说是在禹西的超市拍的吗,我记得乔谦默好像在禹山别墅有房子欸。

    此话一出,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潜伏在网上等了一天的网友终于看到他们想看的了,影帝和天王,还是男性和男性,怎么不劲爆,必须吸引眼球,更何况凡是八卦只要沾上仲夏那必是看点十足的年度大戏。

    于是很多网友自发找起了疑似这两个人来往的蛛丝马迹,爆到网上分析的头头是道。

    很快越来越多的热心网友翻出一堆“铁证”。

    什么仲夏频繁探班戒毒拍摄片场,什么仲夏在纯声乐队演唱会候场期间和人甜蜜煲电话粥貌似热恋,什么仲夏与仲符文长久不和但为了讨好乔谦默才答应唱电影主题曲真真假假,捕风捉影的一大堆。

    看热闹的人越说越high,越说越离谱,直到一家娱乐号专门写了一篇长文,配以图片言之凿凿的爆出仲夏在三方娱乐的记者专访戒毒剧组时候言语激烈的挑衅乔谦默疑似吃醋,并且明明中午就开车离开了剧组但是有人却拍到仲夏的座驾第二天凌晨才开出山的,而且走的还是一条隐蔽的山路,最后提问,那么中间的这么长时间小仲老师去哪儿了呢

    此文一出,对于纯看热闹的人来说,仲夏和乔谦默正在热恋的传闻算是坐实了。

    本来是由乔谦默的一张暧昧照片而起的炒作,最后所有的矛头却都指向了仲夏,背后人之用心

    乔谦默坐在黑色皮椅里,厚窗帘紧拉着,屋里没有开灯,只有电脑屏幕的荧荧白光照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他就这么静静的坐着,背后时钟咔咔咔的响,屏幕上的消息隔两分钟就自动刷新一次,可屏幕却定格在一张照片上。

    那是晚上一个网友爆出来的偷拍照。照片里凌晨的街道上空无一人,24小时便利店还亮着招牌,人行道上两个男人并肩走着,走在前面的男人卡着棒球帽单手插兜低头在看手机,略后他半米处,一个戴着兜帽的年轻男人两手插着衣兜随意的侧头望着街心,男人侧脸锋利俊俏,是仲夏。

    能拍那样的照片的人只有仲夏,不管他怎么回避去想这件事,真相都像一根刺,刺在他心窝里,随着他的呼吸一点点往里扎,扎的他忍不住蹲下来捂着心脏喘气,不敢去想为什么。

    可等阵痛过去之后,深深的后怕逐渐涌上心头,仲夏让他害怕。

    刘媛有一句话说对了,仲夏不是刘芃,他不仅执着,他还不简单。

    不管仲夏怎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他都是在玩火,仲夏的疯狂开始让他担心。

    再回首半年间,从最初的炮友到后来的同床共枕,仲夏确实厉害,为了那么点幼稚的执念费尽心机,一点点攻破了自己的防线,竟让他在日夜相处中生出了一丝情动,乔谦默直到这一刻才幡然醒悟,只觉得这些日子以来自己简直荒唐可笑极了明明最看透了他是什么样的人,明明最了解他的虚情假意和冷酷绝情,明明从心底厌恶他骗了梁秋慈苦等整整十年,明明时刻提醒着提醒自己看清他的嘴脸,明明他明明是最不会对他动心的,明明是最不应该对他动心的,明明是最了解不应该对他动心的,结果他偏偏动了心

    乔谦默在黑暗中坐了很久,久到一条十点多发来的短信他凌晨才猛然看到,短信是刘媛发来的,乔谦默盯着短短的一行字看了很久,然后动动手指,删掉了,同时删掉的,还有那颗该死的、悸动的心。

    第二天上午,同样九点半,在“万众瞩目”的期待中,第二则重磅新闻被放出。

    同样还是几张照片,只不过这次照片的主角从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从乔谦默变成了仲夏和一名陌生女人。

    而乔谦默之前关于他目的的种种猜测在看到这几张照片之后也都变成了不可能。

    照片中,仲夏坐在火红莲花的副驾,女人探过上半身把他压在靠背上貌似热吻。

    仲夏下车之后,女人主动过来亲密的搂他的腰。

    最后一张似乎是电梯监控的截图,画面中女人疑似把仲夏压在电梯轿厢上亲吻。

    乔谦默把三张照片看完,心一沉,很快反应过来对方的真正目的并不是他。

    他一把抓起手机几乎飞奔到车库,上了车,他一边发动汽车一边给刘媛打电话,可怎么打都是占线,后来上了路再打就变成关机了,他又急又担心,赶紧拨工作室其他人的手机,结果清一色的全都关机了,正当他焦急的翻着电话本看有没有什么号码可以联系的时候,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乔谦默犹豫了一瞬,接通了。

    “谦默”刘媛的哭声从听筒里传出来的时候乔谦默觉得时光仿佛真的倒流了,他正躺在床上要入睡,一旁手机突然响了,接通以后却是梁秋慈哭着喊他的名字,“谦默,我该怎么办”

    乔谦默稳住心,放缓语气安抚她,“媛媛,别着急,我都知道了,你先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我开车过去找你。”

    刘媛那边显然是慌了神了,抽泣了半天也没把话说清楚,最后还是一旁站着的小李接过电话把话说清楚了,“乔哥,我们人都在工作室,你要过来的话走平阳街那条路,上午周姐出去的时候说那边的记者少一些,你等到了平阳街再打这个号码给我,我来联系周姐让她在那边接应你。”

    乔谦默摁灭心中最后一丝天真的期待,发动了汽车,“好。”

    乔谦默按照小李说的在平阳街一家商场的地下停车场上了周姐的车,穿上事先准备好的衣帽,两个人步行离开,从写字楼偏角的一个无人蹲守的小门进去。

    等他到工作室的时候刘媛已经冷静下来了,被两个女员工陪着在会议室坐着,工作室里其他人都处于紧急应急状态,一边收集着最新的消息联系熟识的媒体记者、娱乐号一边避免任何采访电话打进来,忙的不可开交。

    乔谦默没有单独过去看看刘媛,而是直接跟着小李进了另一间会议室。

    “现在是什么情况”

    会议室里坐着三个人,一见他进来都暂时放下电脑望着他。

    一个绿衬衫花裙子女职员抬头,回答道,“后来又爆出几张刘姐和不同小鲜肉的照片,照片我们查过了,没有图的痕迹,应该是偷拍的人选的角度刁钻,还有就是那几位男明星故意配合的好。”

    乔谦默太阳穴跳了跳,点头让她继续说。

    “网上已经有人把刘姐信息扒出来了,除了微博之外几个大型论坛也有人放了帖子,内容对刘姐很不利,报纸媒体方面目前还没有消息,看样子对方似乎只打算玩网络战,暂时还没有一家报社收到一手的爆料内容。”

    乔谦默点头,“能看出对方的目的吗”

    女职员皱了眉,“就目前来看对方似乎是冲着刘姐来的,几张照片都把刘姐拍成主动的一方,并且雇了水军舆论抹黑,还有就是昨天那张似乎也在暗示是刘姐照的所以我们猜测,对方可能和刘姐有过节。”

    女职员的话说的很犹豫,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闹出这么大的阵仗,让大名鼎鼎的仲夏不惜亲身上阵,不大可能只是因为跟一个小经纪人有过节这么简单。

    乔谦默哑然,想了一会儿突然笑了笑,“能看出是谁做的吗”

    女职员说的更含糊了,“爆出照片的微博账号叫hiser,我们查过,不是小号也不是新注册的,账号是四年前在本市注册的,一直在使用,最新的地址显示是在深圳,看过往的内容这个hiser之前似乎当过哪个明星的助理,张哥已经飞去深圳查了,但是就我们分析,这个人应该只是个枪手,后面还有大头。”

    乔谦默点点头,低头走到在会议桌那头的老板椅上坐下,另外两个男人很快停下手上的工作,转向他。他盯着黑色的桌面深思,然后抬头问离他比较近的中年男人,“我们做了多少”

    男人滑动鼠标,看了眼电脑屏幕,“论坛上的帖子已经删的差不多了,微博扩散也已经控制在了可接受范围内,公关稿准备了三份已经发到您的私人邮箱,另外我们已经把之前手里的几个料发给了信得过的公众号分散注意。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对此事对外给出个说法,呃,我们也准备了一个,您看”

    乔谦默接过他递来的文件扫了一眼,摇摇头,转而望向另一位戴眼镜的男青年,“工作室的投资有受到影响的吗”

    男青年扶了扶眼镜,“暂时还没有。”

    乔谦默点点头,放下文件,双手交叉靠在椅背沉默了。

    事到如今,是时候他要快刀斩乱麻了,他也知道他必须醒了。

    说来可笑,如果这是仲夏夜的一场梦,那么梦里那个被感情作弄的人本不应该是他,他才是那个做局的,现在却狼狈不堪,深陷其中,被动的接受仲夏的玩弄

    可就这样他居然还心怀侥幸的不想放手,他真是

    乔谦默不禁摇头苦笑两声,抬头望着刚才说话的女员工,“你说那个账号只是枪手,那幕后是谁有想法吗”

    女员工一愣,见老板这样笑着看她,猜他心里估计也有数,犹豫了半天才隐晦的说了句,“听说,环娱的股价今天上午就已经涨停了。”

    乔谦默默然,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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