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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奔/男主和导演儿子二三事 第3节

作者:徐蓬 字数:23883 更新:2021-12-19 14:22:32

    说完,不给乔谦默犹豫的机会掐了电话。

    乔谦默收了线,抬头示意刘媛靠边停车。

    刘媛停下车转过来看着他,正要开口,乔谦默却低头把玩着手机小声说道,“我跟秋慈认识很久了。”

    刘媛知道他有话说,不再张嘴,默默的看着他,乔谦默皱皱眉,“那个时候你还没到我身边,所以不清楚内情。当时事情出来那天,秋慈给仲夏打电话,怎么打都是无人接听,最后哭着打给了我。我联系了仲导才知道,仲夏早在前一天就飞去美国了。”

    抬眼看着刘媛笑笑,“照片外泄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

    “仲导后来去查他的通话短信记录,发现在他出国当天早一些的时候,有人打电话勒索过他,你知道他当时是个什么反应吗”

    乔谦默笑了,笑的很难看,“他笑着骂了句去你妈的就把电话挂了。”

    “他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秋慈一个人面对舆论的指责,当时秋慈一言不发承担了所有的骂声,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就会半夜趁着没人的时候跑来我家大哭一场,最后还是没抗住,买了张出国的机票,留下老父母在家,一走就是十年,不敢回国。”

    刘媛一怔,当时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尽人皆知。所有人都把矛头对向了梁秋慈,骂她淫荡,不要脸,勾引未成年,当年只要梁秋慈出现在街头就有人围观拍照,有人谩骂,还有疯狂的粉丝向她扔鸡蛋,泼脏水,甚至是给她寄恐吓信,死老鼠,堵到她家门口倒排泄物

    她当时也曾愤愤不平过,却没想到这背后还有这些故事。

    “那照片是怎么泄出去的”

    乔谦默诮笑着说,“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是黑客破解了仲夏的私人电脑才出来了这件事,呵,亏的秋慈这么多年再难也没有怨过他,哪怕是仲夏分手都没说就直接把人甩了。”

    “仲、夏,去夜店泡妞,喝的烂醉跟人上床,上到一半想吐,神志不清的就走了,把、手、机、落姘头那了。”

    短短一句话,不到三十个字,乔谦默说的满是心酸与嘲讽。

    刘媛张大了嘴,用手捂着,瞪着眼说不出话来。

    乔谦默却笑了笑,笑的很和气,“觉得很讽刺还有跟讽刺的呢,这件事连仲符文都不知道,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刘媛面露不忍的望着他,乔谦默笑笑,讥讽的指着自己的左耳,“仲夏自己亲口跟我说的,床上做爽了,抱着我一边骂脏话一边贴在我耳朵边说的。”

    乔谦默深吸了一口气,“你当我幼稚也好,犯傻也罢,现在,我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仲夏。他做的孽太多了。”

    刘媛怔默了,忍不住皱眉,“谦默,天道好轮回,将来总有人会收拾他的,你何必为了一个仲夏搭上自己。”

    乔谦默摇摇头,“仲夏是一个执着的人,就是刘芃那种不要命的执着,他现在盯上一样东西,满脑子就都是那样东西。他现在盯上的,就是我。”

    刘媛还是不放心,“可是他不简单啊再说他那么三天两头换床伴的,万一哪天他不执着你了,他”

    “那就让他爱上我好了,”乔谦默轻快一笑,身后传来耳熟的发动机声音,ed大灯发出的光从他左耳下穿过,像一朵绽放在漆黑夜里的白花,“你忘了,浪子最怕深情。”

    火红色莲花几乎是贴着卡宴屁股踩的刹车。仲夏下车甩上车门,径直走到卡宴后座拉车门却没拉动,屈起一根手指不耐烦的敲敲前窗玻璃,再去拉,拉开之后直接钻进去搂着乔谦默颈肩抱住了他。

    “乔谦默,我吓到你了,是不是我今天吓到你了是不是”

    仲夏抱的很紧,嘴里不停的重复这两句话,夜里的寒气在他拉开车门的瞬间裹挟进车厢,他身上一片冰凉,裸露着的胳臂冰的吓人。

    乔谦默赶紧搂着他的背用力搓两下,“仲夏仲夏你先安静一下。”

    仲夏一愣,抱着他不说话了。

    乔谦默掰开他的胳膊,把他推到面前,盯着他的脸看,仲夏只穿着短袖坐在凉夜不知道坐了多久,他嘴唇微微泛白,眼眶乌青,整个人看上去很不好。

    乔谦默让刘媛把暖气打开,自己脱下外套裹在他身上,越过他伸手把他身后的车门带上。仲夏摇着头小声的念叨,“我今天不是有意的,我没想让你下不来台,真的没有,都是仲符文,仲符文把我气坏了,我”

    “仲夏,”乔谦默皱着眉盯着他的眼,他眼里有显而易见的急迫和慌乱,看的乔谦默忍不住想苦笑,可是他最终只是维持皱眉的表情盯了他一会,突然笑了,“在你心里我就那么点胆子”

    仲夏怀疑的看着他,突然凑上去吻他,还是那种惯常的带着急切和性欲的吻。

    乔谦默只当他又发情了,抱着他准备回应了这个吻,只是在他用舌头去和仲夏的纠缠的时候,仲夏却突然停了,退回来呆呆的看着他,一挑眉,“你可怜我”

    乔谦默抬手抹掉挂在嘴角的唾液渍,不动声色的回看他,有些好笑,他是怎么看出自己会可怜他来了的

    仲夏啧了一声,转回去靠着靠背躺着,脸色很臭的盯着前方,“本来我就不想说,毕竟这种冤大头的事情”仲夏看上去很不满,语气有些不耐烦,“孙瑜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仲夏突然说这件事是乔谦默没想到的,不过他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孙瑜跟他也不熟,所以他不会因为这就对仲夏指指点点,相反,他乐的听仲夏八卦,人间丑态他见得多了。

    仲夏继续说,“你忘了我做爱的时候是一定要戴套的我都没射进去过,她跟我怀的屁孕,他妈趁我失忆的时候强奸我啦”

    仲夏说的毫不避讳,忿忿不平的表情把乔谦默逗笑了,他抬手捏了一撮他耳边刚剪的短短的黑发,来回捏搓,笑道,“做了这种便宜爸爸,小仲老师没去查查,把真凶揪出来”

    仲夏瞪一眼,撇撇嘴,“我不过把我的合理想法跟她说了两句,她跳起来指着我就骂,骂完一摔门就自个儿去医院把孩子打了,打完还跑回来哭哭啼啼的跟我闹,啧,我能怎么办我再去查就孙瑜那个破脾气,掉头就能跑我公寓顶层跳下去,碰上这种不要命的只能自认倒霉呗,冤大头只能硬着头皮做呗,反正又不差这一件。”

    乔谦默一听,挑眉乐了,“怎么,你还当过不少便宜爸爸”

    仲夏失笑,转过身凑上来去亲亲他的唇珠,“怎么可能,那我不得疯”

    “不过孙瑜这个女人其他地方还是很上道的,我帮她在媒体面前担下这件事以后她就再也没来找过我闹,估计是懒得再跟我演戏了,我也乐的清净,两清了。”他亮亮的眼珠盯着乔谦默笑,抬手搂着他的脖颈,脑门靠脑门,鼻尖碰鼻尖,“所以,别可怜我,我没有失子之痛,反正失得也不是我儿子。”

    “男孩”乔谦默一愣,这个当初媒体可没挖出来。

    仲夏点点头,“她说打了之后医生告诉她的,鬼知道真假。”

    乔谦默还是皱眉,“不是说爆出来的时候只有两个多月吗”

    仲夏笑了,松开他伸出四根修长匀称的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所以我说这女人嘴里一句真话都没有,四个月了。”

    说完仲夏靠回靠背里,转头看着乔谦默,轻笑,“操蛋吧”

    乔谦默看着他不作声,仲夏伸手探进他衣服下摆里轻轻捏着他没有赘肉的腰身,盯着他漆黑的眼珠笑,“你不要信仲符文的话,他恨我,你也不要听媒体报道的,他们都对我有偏见。我过去的事,往后的事,你想知道的,就来问我,我全都会告诉你。”

    刘媛坐在驾驶座听了大半天的一手八卦,直到仲夏觉得车厢里太热了,探身爬到前面想去关暖气的时候,才发现前面有人,吓的他一愣。

    仲夏看着她笑了,竖起手指放着唇前做了个嘘的动作,刘媛尴尬的笑着点头。仲夏关了暖气坐回去,对着前座笑道,“姐姐,要不你开我车走吧,我想跟你们乔老师在车里待一会。”

    说完又低头笑着补充了一句,“我车太小,不方便。你放心开,磕了碰了的我不找你。”

    刘媛回头去看乔谦默,见他点头了就去解自己的安全带,仲夏在她背后说了句钥匙在车上没拔又报了个地址就不吱声了。等她下车身后传来莲花启动的声音,仲夏才贴着乔谦默耳朵问,“你这个经纪人嘴严吗”

    乔谦默看着他笑,“怎么,怕你当便宜爸爸的事情传出去伤了威名放心,跟了我不少年了,知道轻重。”

    “哦”仲夏拖着长音躺回椅背。

    莲花擦着卡宴开了过去,慢慢的向前行驶,直到尾灯在很远处划了个弧,消失不见。

    两个人靠在椅背上各怀心事,车里静悄悄的,片刻,仲夏爬到前面关了里外所有灯,拧着钥匙熄了火。

    做完之后,他爬回来,一翻身,低头跨坐在乔谦默腿上。乔谦默搂着他的腰把手伸进t恤里,摩挲着他光洁的皮肤,仲夏搂着他的脖子,低头看着,即使四周漆黑一片,乔谦默还是看到了他亮亮的瞳仁带着深情的看向他的眼,四目相对的瞬间,心头一震。

    仲夏低下头去吻他的唇,和以往或色欲或急躁的所有吻不一样,仲夏只是轻轻含住了他的下唇,微微蹭了蹭就不动了。这个吻没有技巧,没有挑逗,若不是喷在脸上炙热的呼吸,乔谦默甚至感觉不到仲夏在吻他。

    可就是这样干净的一个吻,却叫乔谦默心里莫名的害怕极了。

    刘芃的执念闪现在他脑海里,他演透了刘芃,所以害怕刘芃,怕自己成为刘芃,更怕碰上刘芃。

    就这么浅吻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仲夏慢慢放开他,转而静静的把下颌抵在他肩上,抱着他不动了,半天后后怕的笑了一句,“吓死我了”

    乔谦默没接话,就这么任他抱着自己。

    外面滴滴答答下起了小雨,雨点斜打在车窗上啪的一声将他惊醒,乔谦默迷茫的睁开眼,呆了一会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后座上,外面雨势渐大,保时捷卡宴在雨中稳稳的行驶着。他手撑着座椅坐了起来,仲夏坐在驾驶座上回头对他笑,“醒了”

    乔谦默还有些迷糊,呆呆的问了一句,“我睡着了”

    仲夏第一次见到他睡迷糊了的迷茫的表情,笑的很开心,“可不是,我伸手解你皮带的时候你就已经睡死了,硬都硬不起来。”

    乔谦默愣了一下,笑了起来。

    仲夏透过内后视镜含笑看着他,半饷说道,“这雨越下越大,估计一时半会是停不了了,要不咱们先找个地方避避雨吧。”

    乔谦默甩了甩脑袋,“我们现在在哪儿”

    仲夏低头查了下导航,“刚出山,现在在省道s135上,前面有一个左转出口,是通向禹山的。”

    乔谦默闭着眼捏捏眉心,“这雨下起来一时半会停不了,前面路口左转,去禹山别墅区。”

    禹山其实是相对远离市郊的好几座山,本市人习惯了把它们同叫做禹山。好几年前,有家专做高档小区的开发商买下了其中两个山头,通水铺路修起隔离栏,建了十二栋山间小别墅,然后用天价在短短一天之内一售而空。

    乔谦默就是现在禹山别墅西区的五个户主之一,他这几年刻意减少了工作之后,一年到头除了在剧组拍戏或者偶尔跟剧组跑宣传之外,其余的时间都待在这栋与世隔绝的山间别墅里。

    仲夏见他不停的捏眉心,忍不住问了一句,“头疼吗”

    “心烦,”乔谦默摇摇头,“仲导拉着我说你说了一个中午。”

    仲夏笑出了声,“他肯定没说我什么好话。”

    乔谦默也跟着笑了,“没有,夸你了。”

    “不可能。”仲夏笑的直摇头。

    乔谦默望着他的后侧脸笑了,“真的,说的都是你小时候的事。”

    仲夏靠着椅背乐了一会,不出声了。

    雨下的越来越大,渐渐有倾盆之势,雨珠噼里啪啦的落在车顶打在车窗上,猛烈的像是要敲碎玻璃砸进来,东南远方城市的上空传来隐隐滚雷,数到闪电破天而下,来势汹汹,夏日的雨就是这般声势浩大,不讲道理,让人避之不及,无可奈何。

    仲夏按照乔谦默的指示稳稳的将卡宴停进地下车库,一下车就对上满眼的好车,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乔谦默下车时就看见仲夏站在玛莎拉蒂前左摸右看,那神情比对着姑娘还认真,忍不住笑着走过去拍拍他撅着的屁股,调侃道,“上楼,回家慢慢摸自己的去。”

    仲夏直起身摇头,眼睛还盯着车,“我就一辆莲花。”转头看着乔谦默,眨眨眼,“还让你的女经纪人开走了。”

    乔谦默挑眉,仲夏看着他,“是真的,我有情怀。”

    乔谦默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轻哼一声,嗤笑说,“飙车把腿摔断也是飚莲花摔的你可真有技术。”

    仲夏听出乔谦默拐弯抹角的讽刺他,笑的乐不可支,摆摆手,“哪能啊,我那么宝贝那车。”

    乔谦默不以为然。

    仲夏一根手指扣扣玛莎拉蒂的车头,扭头望着他笑,“我是飚摩托摔的,道奇战斧。”手指在空气中划出一个弧,“刷啦腿断了。”

    乔谦默想到小助理之前兴冲冲拿这手机给他看的网上道奇战斧大战道奇蝰蛇的视频,沉默了,良久吐了一句,“你还能完整的站在里这真是个奇迹。”

    仲夏乐了,走过去,轻浮的撩手摸他的脸,随口唱了句,“为了遇见你我珍惜自己”

    他嗓音带着摇滚式的沙哑,把一句缠绵情歌唱的别有风味,乔谦默听了却想笑,这种深情款款的歌词从仲夏嘴里唱出来,未免太过讽刺。

    他也确实笑出了声,仲夏面有愠色,啧了一声,“笑什么,我唱歌又不跑调。”

    仲天王唱歌当然不跑调,乔谦默笑着搂着他的腰带他上楼。

    打开顶灯,三面玻璃墙外是暴风骤雨,极简顶灯下却安静平和。乔谦默的家跟他的人一样,给人的第一感觉是深沉,平和。灰白为主基调的空间里,一张巨大的黑色沙发压沉了白的轻佻,灰的浮躁,与开放式厨房一溜黑色哑光顶柜相照应,不过分压抑,也不过分冷淡。

    仲夏站在客厅环视了一周,就低头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乔谦默端了杯温水过来,见他垂头坐着,水杯往茶几上一放,蹲下身捏着他下巴抬头面朝自己,盯着眼前皱紧眉头的俊脸愣了一下,“怎么了”

    仲夏别开脸皱皱眉,“山风吹多了头疼。刚才还没什么感觉,现在静下来一阵一阵的疼。”

    乔谦默听了,伸手探探他额头,触手微微发热,“把热水喝了,我去给你冲一杯板蓝根,预防一下。”

    说完起身去找医药箱,仲夏拿起玻璃杯喝了一口,睨着房间里翻找的身影喊了一句,“能加点蜂蜜吗我怕苦。”

    乔谦默从房里出来,手上捏着一袋板蓝根甩着,“板蓝根是甜的怎么会苦,热水喝完。”

    仲夏忍不住揉揉额头,仰头大口喝掉了杯子里的水。

    一杯刚喝完,另一杯褐色的液体冒着热气又放到了他面前,仲夏看着头更疼了,乔谦默在他身边坐下,“这杯也喝完。”

    仲夏抱着他的腰撒娇,“歇歇,我歇歇再喝,刚刚一大杯喝饱了,你要是现在按我肚子,我估计得从嘴里往外喷水。”

    “是吗”乔谦默笑了,伸出一根手指去戳他小肚子,“我试试。”

    仲夏笑着躲开他的手,凑上去咬了一口他嘴角,“吐你一嘴你信不信。”

    乔谦默的手变了方向,顺势扶在他劲瘦的腰肢上盯着他笑。仲夏满脸暧昧,勾着嘴角,目光在他双唇上游荡,乔谦默看着他,眼中含笑,“头不疼了”

    仲夏翻身跨坐在他腿上,一抬手脱了t裇,贴着他耳根,轻轻吐气,“疼,但是下面更想疼。”

    说完,舌尖点了点他耳垂。

    乔谦默立刻不淡定了,上午窒息深喉的销魂滋味身体里还有残余,满身的欲火因为仲夏的发神经被强压了下来,现在他这么一碰,男人的原始冲动和他对于这具身体的渴望瞬间一起被挑到了极致。双手摸上光洁的皮肤肆意摩挲,温热的口腔含着他肩头皮肉用力一唆,留下一个猩红的吻痕。

    直到真正伸手将其拦入怀中,乔谦默才不得不承认,他舍不得仲夏的身体。

    仲夏舒服的轻哼一声,仰起了头,乔谦默张口咬住他上下滑动的喉结吮吸,湿漉漉的吻沿着修长的脖颈一路往下,锁骨,左肩,胸膛,最后一口含住胸口殷红的小点,厮磨,吮吸,逗弄,刺激的仲夏浑身一抖,呻吟出声,乔谦默眼看着他皮肤泛红,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笑了。

    仲夏这还是第一次在做爱的时候被乔谦默用唇舌挑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浑身上下的毛孔都满足的舒张开了,兴奋到了极点,挺着胸向他迎合,急不可耐的想要更多,“快,另一边。”

    乔谦默轻笑出声,舌头舔着他的胸膛湿滑的从左胸口一路滑到右胸口,继续刺激的他右乳头直到它充血红胀,水光渍渍,期间仲夏坐在他腿上也不老实,荡的他满眼春色,下身更是充血肿胀的发疼。抬手拍拍仲夏的屁股,哑声道,“脱了”

    仲夏甩掉牛仔裤和内裤,光着屁股坐在乔谦默腿上,伸手去解他的皮带,乔谦默却在这紧要关头突然刹住车,一丝理智回笼,一把抓住仲夏的手,喘着气说,“我这里没有安全套,也没有润滑剂。”

    “什么”仲夏被打断了正有一丝恼火,一听这话语调直接拔高了好几个音阶。

    乔谦默也难受,他现在也是箭在弦上,一触即发的状态,更何况憋了半个月仲夏人现在就这么赤身裸体的坐在他身上扭,他不想就这么放过他。

    乔谦默紧皱着眉头有点懊悔,“我不带人来这里,就一直没备过这些东西。”

    仲夏抱着他脑袋继续亲,含糊道,“我有,在我裤子口袋里。”

    仲夏被按在沙发背上后入,乔谦默单膝跪在他身后,手臂绕过小腹环着他劲瘦的腰肢一点点进入,仲夏之前是真的没有做过零,乔谦默刚才给他扩充好半天,为了把他性致吊起来还特地用手帮他打出来一次,就这样他里面还紧的夹得他阴茎疼。

    “放松,别夹这么紧。”他的声音里全是隐忍和急燥。

    仲夏弓着背埋头趴在靠背上,一听这话,紧锁着眉立刻张嘴大口大口的呼吸,放松全身。

    乔谦默全根进入的那一刻,呼了一口气,紧致湿热的包裹感瞬间袭来,像是插头插进了插座里一样,刺激的电流从龟头开始,沿着毛细血管瞬间电过四肢百骸,爽的全身通透,特别是意识到这个被插入的“插座”还是仲夏的时候,身心双满足让他忍不住现在就想大力抽动。

    不过他忍住了,从龟头挤进去到整根没入,这个过程中仲夏一直埋头趴在靠背上一动不动,只有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透露了他此刻有多难受。

    乔谦默前胸贴着仲夏后背,在他脖颈,后背上细细碎碎的吻着,一手环着他的腰,另一只手伸到他身下,包裹住那一坨软塌塌的肉,富有技巧的挑逗,很快那坨软肉抬了头。

    仲夏痛并快乐着,下身的快感隐隐传来压住了后穴的麻木,被炽热粗硬填满了的后穴,他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乔谦默埋在他身体里的阴茎表皮上血管一跳一跳的骚动着,突然有些难耐,忍不住含着阴茎张合收缩穴口。

    仲夏慢慢得了舒服,弓了弓腰趴在靠背上侧过脸,勾了乔谦默一眼,用戏腔拖着长音笑道,“爷开操吧”

    乔谦默等的就是这句话,双手按着仲夏胯骨,由慢即快迫不及待的抽插起来。仲夏先是低低哼着,后来感觉来了,呻吟声不自觉的飘了出来,再到最后,当乔谦默把他抱在怀里戳着他前列腺疯狂耸腰的时候,他早已经拔着高音浪叫连连,缩搅着肠壁到达了高潮

    那天晚上他们只做了一次,就倒在沙发上相拥睡了过去。

    四、入戏

    倾盆大雨伴着狂风呼啸哗啦下了一夜,且越下越大,没有一点要停的迹象,等到清晨时分,雨大的雨珠已经连成雨幕,像是天上打翻了桶,刷刷刷的往下倒。

    乔谦默靠在窗边看着窗外雨落成线,挡住青山绵绵。

    仲夏发烧了,昨晚做的时候他状态就不好,意识迷离,指甲掐进他肉里抓着他索取。做到中途就神志不清了,抱着乔谦默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胡话,等到乔谦默高潮之后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晕过去了。乔谦默本来还想着把他抱到床上睡,结果自己趴在他身上气还没喘匀呢就闭眼睡过去了。

    早上被冻醒时就发现仲夏赤身裸体的蜷在他怀里,发烧了。

    外面狂风暴雨的人没法进山,还好刘媛常年在他这里备全了药片冲剂。他把仲夏抱上二楼主卧,用温毛巾清洁了一下身体,捂上厚厚的被子,喂了退烧药,做完之后就靠在窗前安静的望着窗外发呆。

    昨天晚上仲夏抱着他说的胡话其实反反复复就那么几句,还全是对他的控诉,他听着好笑,还用手机录了音,准备等他意识清醒的时候放给他听。

    仲夏当时皱着眉一边欲仙欲死的一边用指甲抓着乔谦默的皮肉抱怨,什么第一次做的时候怎么不这么温柔他都出血了,什么跟他当炮友的时候怎么能还包小情,他就这么不管用吗,什么他都献身让他操了为什么还不对他上点心之类的说了一大堆,满脸嫌弃嘀咕时那个自私傲慢,自以为是,任性妄为的样子把乔谦默逗笑了,说到最后不知是被刺激前列腺爽的还是怎么的,眼泪都下来了。乔谦默性致挺高,故意应着他的问题瞎回答了一气逗他玩,后来也不知道哪句话惹恼他了,他一时气急,下了狠手,顺着乔谦默后背挠出四道血痕。

    乔谦默头靠着窗户去看床上皱眉睡得很不安稳的男人。二十七岁的男人眉眼早已长开,棱角分明,锋芒毕露,没有了十七岁初见时的稚气,好像连那一份坦荡率真也丢在了岁月成长的路上。

    乔谦默以前不认识仲夏,但是在更早以前他曾经见过仲夏。

    那还是他拍郢歌的时候。有一天拍完黄昏的一场戏,仲导嫌那天云霞难看,说太妖艳了拍不出他想要的效果,准备等入夜直接先拍后面的戏,结果接了一个电话,心情闹得很不愉快,还和张浜在片场大吵了一架,最后临时决定放剧组一晚上假,让剧组的人在附近随便转转玩玩。

    郢歌的外景是在古楚都邑郢遗迹周边的一个小村庄拍摄的,村里还保留着古朴的民风民俗。一听放假,不少工作人员和群演们都兴致勃勃的准备去老乡家里拜访。那个时候乔谦默大学刚毕业,正因为演戏这档子事和家里闹得很僵,梁秋慈是他师姐,从他进组就一直对他很照顾,见他情绪不高,就谢绝了众人的邀请,干脆的拉他坐到村头的老榕树低下的黄土坡上聊天,开导他,逗他开心,顺带感受一把古村黄昏云霞满天,宁静悠远的意境。

    乔谦默就是那个时候第一次见到仲夏的。一个漂亮的少年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站在满天绯红云霞里,开心的对着他笑,问他们郢歌剧组怎么走,乔谦默给他指了路,少年看上去更开心了,连声说着谢谢就跑了。

    跑起来的时候一头红发勾上了灿烂红霞。

    后来乔谦默才知道少年是仲导十七岁的独子,叫仲夏。只不过知道这些以后,他反倒没再和仲夏有过什么直接交集了。

    而初见时那份惊艳也随着岁月流逝被仲夏后来一件件荒唐至极的破事消磨殆尽,乔谦默都快忘了仲夏也曾稚气未脱,笑的干净透明。

    或者说他是真的忘了。

    梁秋慈,孙瑜,还有一大堆他记得记不得的名字,和仲夏的恶迹斑斑一起,让他在有人无意中提到仲夏两个字时,脑海中闪现的只有,哦,仲导那个无法无天的儿子。

    直到昨晚,乔谦默在仲夏皮夹里翻找保险套的时候,不小心掉出了一张小照片被他今早在沙发边找到,边缘卷翘的老照片里,一个少年站在彤红云霞下笑的开心极了,身后枯老的榕树似曾相识。电源终于接通了全身,电流刺激大脑皮层的那一刻他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当年那个笑着跑来问路的少年。

    后来仲夏醒了,乔谦默问起他照片的事,男人笑的依旧很开心,“张浜帮我照的,算是留个纪念。你知道吗,那天我自作主张一个人跑到哎,哪里来着算了,哪里我忘了,反正就是仲符文一部戏的剧组,把仲符文给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哈哈哈哈哈哎呦,你不知道,是真的吹起胡子来了,就像这样”

    看着男人学着他爸生气的兴奋样子,乔谦默突然就不想再提这件事了。

    乔谦默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把被子轻轻往下掖掖,仲夏因发烧而略显苍白,带着两坨酡颜的脸露了出来。伸手再探探额头,温度已经下去的差不多了,不像早上那么烫手,再把手伸进被子里摸摸光裸的皮肤,也不发烫了,看样子烧是退了,人还在睡罢了。

    乔谦默不敢放任仲夏就这么睡下去,伸手轻轻拨弄他额前鬓角零碎的乱发,开口唤他,“仲夏仲夏,醒醒了。”

    仲夏在睡梦中不自觉的哼了两声,然后竟真的睁开了眼,安静的看着乔谦默。

    乔谦默看见他睁眼的瞬间有一丝糊涂,很快眼神就清明了起来,轻声问道,“热不热要不要喝水”

    仲夏想开口,却发现喉咙干哑的厉害,垂眼看看压在自己身上厚厚的被子再一思索乔谦默温柔异常的态度,他就猜到自己可能生病了。

    果不其然,乔谦默手里拿着一杯温水扶他起来喂他喝下,“你发烧了,我给你喂了药,烧已经退了,现在还难受吗”

    仲夏不想说话,只是看着他摇摇头。

    仲夏难得这么乖,乔谦默笑了,亲亲他额头,“那你躺一会,楼下厨房里我煮了粥,给你盛一碗,你喝了粥再把药吃了,然后睡一觉,好吗”

    仲夏看着他点点头,目光一直到乔谦默关上门离开前都没有再离开过他。

    仲夏这一觉一睡就睡到了下午四五点钟,醒来的时候出了一身汗,浑身上下轻快了不少。他下楼的时候,乔谦默正穿着睡衣窝在黑色真皮沙发里,手里捧着一本书,翻看着。

    窗外雨势小了下来,只淅淅沥沥的滴着残余,红霞染透了半边天,余晖透过玻璃墙将他笼在其中,仲夏看着,不自觉的勾起了嘴角。

    乔谦默抬眼就看见他赤身裸体的从楼梯上走下来,身上还挂着昨晚留下的斑斑红青,忍不住皱眉,仲夏笑了两下,走到他面前,赶在他开口前说,“我没有衣服。”

    乔谦默放下书,拉着他的手把他拉到身边坐下,摸摸额头,又摸摸身上,仲夏不易察觉的躲开他的手心,笑道,“我烧退了,还出了一身汗呢,你楼上床单被褥什么的都被我打湿了,要换了。”

    乔谦默拍拍他的背,起身,“我给你找衣服,你等会乖乖在家待着,我要开车去一趟镇上,买点东西,好久没回来了,家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和别墅区隔了一座山的山脚下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半现代化城镇,镇上大型超市,农贸市场一应俱全,保证了别墅区的住户不会出现基本生活不便的尴尬现象。

    仲夏起身跟着他进了衣帽间,靠在门上看着他翻找衣服,笑了,“我也要去,睡了一天,骨头都躺散了。”

    看见乔谦默皱眉,他笑的更开心了,“我还想洗个澡,身上黏黏的,难受。”

    乔谦默了解仲夏的脾气,也不跟他拧,反正拧起来肯定是仲夏乐的高兴的事,发火的只有自己。翻出两件衣服递给他,“随便你,不过洗澡不行,你烧刚退我不想再照顾你一天。你要是实在难受,就去浴室等盆热水自己擦擦。”

    仲夏拿了衣服问了浴室是哪间就哼着小曲儿走了,等他穿好出来,乔谦默已经换了一身普通的衬衫长裤,坐在沙发上等他了。

    仲夏看着他就笑了,“上次碰到你我就想说了,你这么一穿别说还真像回事,要不是我火眼金睛又睡过你那么多次,差点就让你蒙过去了呢。”

    乔谦默笑笑不说话,站起来带着他去车库。

    开发商在建禹山别墅区的时候,另辟蹊径的改造了山里山外的几条水泥路,造就了别墅区内道路复杂,普通人进来肯定会迷路的地貌,再者别墅区的顶级安保设施普通人也根本进不来。所以以往乔谦默去城镇采购的时候根本不用遮遮掩掩的,一身休闲装,低调的去,低调的回,就算被人拍到了也不要紧,反正全天下都知道他住在禹山别墅区。

    不过这次不行,这次他要和仲夏一起去。仲夏这个人,天生自带被狗仔追踪功能,出门撒泡尿回来都能上头条,乔谦默还不想因为去趟超市就上娱乐版。

    天王和影帝并肩逛超市,举止亲密,态度暧昧,莫非

    乔谦默想想都头疼。

    到了车库仲夏颇有兴致的沿着一排名车挑了起来,最后相中了一辆奔驰小跑。

    乔谦默挑挑眉,从库门边取下大众的钥匙,“你见过哪个镇上老男人穿的一身寒酸开跑车的”

    仲夏忍不住啧了一声,都说香车美人香车美人,怎么自己现在既有美人又有香车,美人非要扮成糟老头子,一屋子的香车还只能看不能开的思至此,忍不住长叹一声。

    乔谦默听他叹的委屈,忍不住笑着说,“旁边那座山上有一段盘山公路,景不错,等哪天天好,你挑一辆车咱们去兜兜风。”

    仲夏上车系好安全带,转头望着他,“我开”

    乔谦默拧着钥匙发打火,笑了,“你开就是去玩心跳了。”

    仲夏撇撇嘴,抱怨,“我开车挺稳的,啧,你就说昨天晚上,那山路那么破,我一路开出来颠醒你没我有技术。”

    乔谦默笑了,想起后半段自己一路无梦安睡,心里不得不服,可嘴上还忍不住逗他,“那是我太困,睡得死,跟谁开车真没关系。”

    仲夏瞪他,被这种无赖话堵的没办法,等车开出了车库,沿着水泥路又开出别墅区才无赖的回了一句,“不要辩解,我技术好就是好,我不仅开车技术好,我床上技术也好,试过的人都知道,不管你承不承认,这就是公认的事实。”

    乔谦默眼中闪过一丝恶意,突然转头对仲夏揶揄道,“你昨晚上晕过去了你知道吗”

    “什么”仲夏一愣,没听明白。

    乔谦默看着他一脸迷茫笑的更开心了,把话补充完整,“你昨天晚上被我操,爽的晕过去了你知道吗”

    仲夏先是瞪眼张大了嘴,接着脸一黑,眼神狠狠的盯他,压低声音说,“你他妈有种再说一遍”

    乔谦默心情大好,不在理他,专心开车,车开进镇上了才又戏谑道,“你放心,小仲老师被我操晕这件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仲夏脸色阴沉,彻底不想说话了,扭头抱臂盯着车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车停到超市地下停车场的空车位上,他才咬牙阴阳怪气的回了一句,“我发烧了,要晕是正常的,跟当时是谁在操我还、真、没、关、系”

    乔谦默斜瞅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开心极了,解开安全带,凑过去想亲他,仲夏挣扎了两下没挣扎开,被他按在座椅上狠狠蹂躏了一番,亲完乔谦默在他下唇瓣上重重咬了一口,喘着粗气问他,“你还想谁操你”

    仲夏吃痛嘶了一声,气急骂着乔谦默禽兽把他推开,转头对上他那双沾染了占有欲的眼睛,不自觉勾唇笑了,一解安全带凑过去,贴在他耳边轻笑,“我想你操我啊。”

    乔谦默眼眸一暗,推开仲夏,打开车门,“别闹了,到了下车吧。”

    可能是因为之前的不愉快,乔谦默发现仲夏今天格外谨慎。他穿着乔谦默的运动裤,帽衫,把肥大的帽子盖在脑袋上,低调的把脸遮的严严实实的,还不放心的戴了个口罩。

    仲夏换了造型之后还从没在公众前露过面,除了之前放出去的新专辑宣传照之外,由于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家闭门不出,帮别人写歌,就连偷拍、街拍都很少。所以他才有自信,放心大胆的提出要跟乔谦默出入人来人往的大型超市。

    然而,事实证明他显然是低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广大人民群众雪亮的眼睛。

    即使挡住了脸,出众的形体还是招来了侧目,几个导购小姑娘围在柜台边叽叽喳喳的拿眼睛偷瞄他,擦肩而过的人也会忍不住朝他多望上两眼。更有一个老太太,在他蹲下挑挂面的时候热心的靠过来拍着他的肩膀给他讲架子上的各色面,哪种面煮熟了比较软,哪种适合下汤面,哪种可以做拌面

    乔谦默推着手推车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仲夏无奈的蹲着,双手耷在膝上,仰头听着老太太啰里啰嗦,把他乐的不行。

    可是乐归乐,他也担心仲夏在这么被折磨下去恼了要惹事,于是他压低声音喊了句,“还没选好”

    仲夏一听他的声音如获大赦,抓起离自己最近的一桶挂面起身就走,老太太一愣,哎呦一声,扯着嗓子就喊,“小伙子那个可买不得,你拿的那个煮出来最难吃了,都嚼不动,你”给仲夏烦的,把面往推车里一丢,催着笑到不行的乔谦默快走快走。

    “润滑剂卖了吗”

    隔了三四个货架转到零食区了,仲夏突然想起了要紧事,转头问乔谦默,却发现他手臂耷在推车上捂着嘴还在笑,仲夏怒了,掐了他一胳膊,他哎呦一声才慢慢收了声,摇摇头,揉着肚子直喘气,“哎,笑岔气了。”

    “活该”仲夏声音闷闷的。

    乔谦默抬手掀他的帽檐,去看他的脸,被仲夏一挥手打开了,他也不恼,笑着问,“生气了”

    仲夏盯着他笑脸看了一会,酸酸的说了句,“我招人疼我有什么可生气的。”

    乔谦默听了这话还想笑,但实在是怕他再笑仲夏就真火了,赶忙低头深呼吸几下,岔开话题,“润滑剂等会去药店买。去看看酱吧,我看你拿了面,我记得家里好像没酱了。”

    仲夏点点头,从他手里接过手推车就要往前走,乔谦默一把拉住他,又笑了,“往哪儿走呢小同志,这边。”

    仲夏现在一看他笑就火大,啧了一声左转,“知道我不认路还不早说,万一我丢了呢”

    乔谦默心情好极了,打趣他,“这么点地方都能走丢,这智商我看你也就不用再混娱乐圈了。”

    顿了一下,突然抬手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笑着说,“你要是真丢了,我就去播音室广播找人,嗯哼,在超市里都能迷路的仲夏同志请注意,请速到入口处等待乔谦默先生认领。”

    仲夏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怔了半天,最后干笑了两声,“你要是真去播了我就去等着。”

    乔谦默嗤笑,“等着被围观”

    仲夏摇摇头,“等着上头条。”

    两人沿着货架左挑右看,最后选了七八瓶酱和酱菜放进手推车里。

    乔谦默看着东倒西歪的玻璃罐皱了皱眉,“话说前面啊,我下面一般,这么多酱估计一半都用不上。”

    仲夏笑笑,推着车往饮品区去,“我会呀,我下给你吃。买啤酒”

    乔谦默颇为惊讶,他没想过仲夏会做饭。

    仲夏笑了,“就会下面,跟谁学的我都忘了,不过我天资高,手艺好,一学就会。今天不是吃你一碗粥嘛,怎么也得投桃报李请你吃顿面呀。”

    乔谦默乐了,“你是不是不见缝插针的夸夸自己就特别难受呀”

    仲夏脸皮特别厚,掰着手指大言不惭道,“夸吗我说的都是事实。啧,你看啊,床技好,车技好,厨艺还好,长得又帅”挑挑眉毛看乔谦默,一勾嘴角,“简直cdreay”

    乔谦默一句可惜人品不好咽在嘴里没说,只是笑笑摇头转去挑啤酒。

    付钱的时候仲夏做了一件让乔谦默扶额的事。为了不让人留下印象,他们是分开去了两个收银台单独付账的。乔谦默低调的从旁边货架上拿了一盒保险套混在买的东西里,抬眼就看见前面背对着他的仲夏付完钱后,拎着购物袋走了两步,顿住,又退了回来,在收营员小姑娘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正大光明的拿了三盒安全套,犹豫了一下,最终缩回了去拿第四盒的手,对小姑娘笑了笑,“够了。”

    等到两人拎着大袋子从超市里出来的时候,背景里突然有人用疑惑的声音喊了一声“uck”

    仲夏下意识的就要回头张望,却听身边的人却飞快的说了句你要回头你就是傻子。

    仲夏笑了起来,假装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前走,后面那个声音又连着叫了好几次,一次比一次笃定,最后终于又传来了几个人哄笑的声音,其中有人大声嘲笑,“认错了吧”

    回去的路上雨又渐渐大了起来,一路噼里啪啦的往车身上砸。大雨滂沱,雨刷几乎成了摆设,刚清晰没两秒的视线很快就又被雨水模糊了。

    乔谦默专心开车,仲夏烧刚退人还不精神,窝在一旁小睡,两人就这样一路无言开回了别墅。

    到了家乔谦默把塑料袋里的东西分门别类的放好就进厨房准备晚饭了,仲夏烧才退,他根本没打算让他进厨房。

    仲夏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靠过来,从他身后搂着他的腰,下颌搭在他肩上,着他切菜,看了两眼又侧头亲亲他的脸,笑嘻嘻的问,“乔老师,晚上吃什么呀”

    乔谦默拿过他手上的啤酒,“不知道,菜都是你看着挑的,切完了再看吧,能凑成哪道菜就吃哪道呗。你吃了药,别喝酒,去倒杯热水喝了。”

    仲夏这次倒很听话,只是抱着他腻歪了一阵,就乖乖到了杯热水咕咚咕咚喝了。

    喝完水仲夏甩着胳膊参观起了乔谦默家,从一楼到三楼,从主卧到书房,一个房间不落的转悠。

    别墅三楼是个半开放的阁楼,乔谦默把它设计成了书房,玻璃推门外是小花园,只不过花园里没种花,而且此刻正被暴雨无情的冲刷着。书房直对着门是一面钢筋架构的落地书架,上面歪歪斜斜放着不少书,旁边挨着门还有半面cd墙。书架中间一层放着整栋房子里唯一的一个相框,普通的木质相框,照片里面是两个头靠着头笑的一脸甜蜜的人,一男一女,男的自然是乔谦默。

    仲夏拿起相框垂眼看着照片里的女人,照片里的女人看上去只有二十一二岁的样子,长得不算漂亮,但很顺眼,笑起来还有一颗尖尖的小虎牙。仲夏见过她乖巧可人的样子,也见过她一身雪白连衣裙静静睡着了的样子。他抿着嘴唇盯着女生看了很久很久,久到楼下传来了乔谦默喊他吃饭的声音,才猛然惊醒,把相框放回原处,匆匆下楼。

    乔谦默对仲夏乱七八糟全凭眼缘挑的一堆菜头疼了半天,最后硬着头皮炒了个红辣椒炒青辣椒,杏鲍菇炒青辣椒,还有一个杏鲍菇炒红辣椒。好在仲夏也好糊弄,看了两眼特别不走心的夸了句闻着挺香啊就没再说什么了。

    仲夏手里捏着张碟晃了晃,笑道,“在茶几上吃吧,一边看碟一边吃”

    乔谦默都行,就点头同意了。

    等到仲夏蹲在电视机前摆弄遥控器放片的时候,他才想起来问一句什么片子

    “郢歌”仲夏盘腿坐在电视机前摁下播放键,起身光着脚走回沙发前,盘腿挨着乔谦默坐下。

    客厅铺了厚厚的地毯,正合适他们坐着吃饭。

    乔谦默看看仲夏,犹豫了一下,“怎么看这个十多年的老片了。”

    仲夏夹了一筷子红椒,看也不看就往嘴里送,“老片才有味道。”

    窗外雨不大不小的下着,风停了,空气有些闷热。墨色天空堆积着厚厚的乌云,看样子还有一场大暴雨正在酝酿着声势。

    客厅顶灯没开,光线昏沉,沙发旁的一盏落地灯开着,温暖黄光恰好将将笼着两人。

    屋内一片安静,只有落地音响里传出的悠长袅袅的电影主题曲回荡。

    电视屏幕里,刘芃倔强的站在老榕树下,橙黄的霞光里掩藏着欲落的夕阳暗自深沉,辽阔的黄土地尘土飞扬,一个穿着花棉袄,扎着麻花辫的女人踩着风沙跑来,两腮殷红,急喘着气,焦急的满头大汗

    这是郢歌的经典片段,刘芃拒绝同辈人外出打工邀请,站在刘村村口的老榕树下等以为他要离开慌忙来追车的顾红衣。

    男人早已无心饭菜,筷子尖咬在齿间,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屏幕,一瞬不瞬,秀眉微蹙,甚至没有查觉到乔谦默默默看了他半天。

    乔谦默把仲夏眼里的恍惚尽收眼底,心中五味杂陈。

    窗外的云层酝酿的差不多了,一声闷雷,一道亮闪,哗啦啦的大雨再次铺天盖地的洒下来。

    电影也在刘芃闭上倔强的眼,仰倒在老榕树下的黄土坡上时结束,伴着悠扬高远的主题曲,主创人员的名单慢慢滚动出现在屏幕上。

    仲夏放下筷子,静了一会,仰头枕着沙发盯着没开的顶灯,两眼放空。

    乔谦默扭头看着他,看着他一言不发的落寞样子,他突然很想把他拉起来,扳着他的肩问一问,你现在是在为谁神伤为梁秋慈为仲符文还是为你自己。

    最终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起身关了电视,留仲夏一个人在客厅里坐着,自己上楼洗澡去了。

    等他洗完澡出来就看见仲夏盘腿坐在他床上玩手机,见他进房间,抬头冲他笑笑,“我能洗澡了吗”

    他笑的很随意,就好像刚才在楼下难过的人不是他,他只是吃了顿不可口的饭,抱着电视和寻常人一样看综艺节目大笑一气,然后笑累了,困了,上楼等自己同居人洗完澡,随意的笑着问他自己可以洗了吗

    乔谦默不再看他,摇摇头,“最好别算了,你要是想洗就洗吧,我给你找衣服。”

    仲夏穿着乔谦默的睡衣掀开主卧大床的被子躺进来的时候,乔谦默张了张嘴却没说话。他眼看仲夏乖乖的躺平闭眼,叹了口气,合上手中的书,放到床头柜上,关了灯躺下也准备入睡。

    他一躺进被窝,仲夏那边就窸窸窣窣一阵,接着身旁一热,仲夏头枕着他肩,抱住了他的腰,“哎,乔谦默,别睡,我们聊聊天吧。”

    仲夏想要跟他盖着棉被纯聊天

    乔谦默撑起一只眼皮看了他一眼,仲夏正仰着头望他,一双眼眸在黑夜里依然黑的发亮。

    他伸手把他抱进怀里,仲夏立刻温顺的趴好,“说吧,你想聊什么”

    仲夏小声笑了,嘀咕着和他聊了起来。

    见面就急着上床的人居然真的跟他躺在一个被窝里谈起了心。以前仲夏在床上也和乔谦默“谈过心”,不过那时候大谈特谈的是他无比辉煌的床史。

    今天却不同。可能是当年金桐奖的最佳影片给仲天王的触动太深了,也可能是演电影的人勾起了小仲老师的年少回忆,总之仲夏现在回味无穷,都到了上床对乔谦默说观后感的程度了。

    仲夏有一句没一句的小声说,乔谦默就抱着他静静的听,等仲夏说累了,趴在他心口缓一缓,他才开口,把当年拍郢歌时仲导想法、见解娓娓道来。

    后来两人聊天的内容又从电影发散到了人生,渐渐谈起了往事,仲夏说的挺感慨,抱着乔谦默轻叹了口气,“其实这些年来我都不太敢去想秋姐一想到就觉得挺对不住她的。”

    仲夏比梁秋慈小了快十岁,当年在一起的时候,他叫她秋姐,只是经过了这么多事,这么多人,他很难再有机会认认真真的叫上一声秋姐。

    乔谦默垂下眼睑看他,仲夏趴在他胸口咬着手指,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他挺翘的鼻尖,却看不到他的表情。

    仲夏顿了一下,接着说,“那个时候我太小,事情一出就慌神了。你知道吗,他们,就是爆照片的人给我打过电话,勒索我,要一千万,可是我那会儿才十七,我哪来的一千万我不敢跟仲符文要,他从来就不喜欢我,他要是知道我睡了他最爱的女演员,他还不唉”

    “我不敢告诉秋姐”

    仲夏又沉默了,“她不知道我拍了照片,她后来我实在没辙了,我就给赵立华打了电话全告诉他了。赵立华让我出国,说我现在留在国内只会被媒体抓着把柄好生事,他叫我最好谁都不要联系,当天就走,他说过他会打点好一切的”

    仲夏苦笑了两声,“谁想后来,啧,其实说来说去都是我那时太没用,让一个女人为我抗风浪”

    仲夏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咬着手指趴在乔谦默胸口不说话了。

    他说的是实情,仲符文查过他的手机记录,他在国内联系的最后一个人确实是环娱老总赵立华。

    乔谦默心里默叹一声,忍不住把他抱紧了点,安抚的亲了亲他头发。

    仲夏动了动,反手搂着他,乖巧安静的伏在他怀里,“你问我的那张照片,其实我有印象。”

    乔谦默心脏一缩,低头去看他,撞上仲夏仰头望向他的黑亮眼眸,心里突然有些紧张。

    仲夏直勾勾的看他,“我知道你们在湖北一个山村拍戏,就自己买票坐火车转大巴再转拖拉机最后坐骡子车走了五天四夜才到,结果还没进村,就看见你坐在那棵老树底下发呆。”

    乔谦默愣了,曾经也有一个人花了五天四夜跑到那个荒僻的小村庄去看他,所以他知道,以十年前的条件,从这里一路过去有多辛苦。

    仲夏闭着眼回忆了一番,笑了,“那天的晚霞可比后来仲符文拍进电影里的好看多了,仲符文那个没有眼光的老头,不会挑,还好我看到了,特别美好你坐在红彤彤的晚霞下面特别的美好。”

    “我不是去气仲符文的,我是特地去见你的。”

    乔谦默愣了,万般思绪在脑海中铺成天罗地网,却又空白白一片,什么想法都没有。

    仲夏凑近亲亲他的嘴唇,安心的埋首在他颈窝里,很快睡着了。

    乔谦默听着怀里人渐趋平稳的呼吸声,脑海里除了男人呼吸的节奏,其他一片空白。

    仲夏睡眠极浅,一点点的小动静都能把他吵醒,而且只要醒了,哪怕之前睡得再昏沉,不出三秒钟就能意识清明。所以当清晨滴滴答答的雨声稍微大了一点,他就被吵醒了。

    他睁开眼面对面撞上乔谦默的脸,仲夏眨了下眼,视线清晰之后,一瞬不瞬的安静看对面人的睡颜。乔谦默五官舒展,卷翘的睫毛很密很密,安静的时候这张脸总带着三分疏离和淡漠,还有七分不沾烟火的书气。

    仲夏看着看着,伸手小心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对着他的睡脸变着角度连拍了几张。拍完照片,仲夏翻看了一下,满意了,准备把手机放回去窝进乔谦默怀里再眯一会儿。谁想到手机刚沾到柜子,手还没松开呢,电话就来了。

    johnennon的歌声一响起,乔谦默就皱了眉头,吓了他一惊,赶紧按了接听下床出了门。

    仲夏接完电话进来的时候,乔谦默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玩手机,见他进来,抬眼说了声早。

    “早,我手机响吵醒你了”仲夏走过去往他身上一趴,伸手去环他的腰。

    乔谦默把手机扔到一边,身子往下滑了滑,架着他的腋下把他一提,下巴抵着他的头顶把他抱在怀里,摇了摇头,“没有,到时间就醒了。谁打的电话”

    仲夏抬头,下巴抵着他胸口和他对视,调皮的笑,“赵立华,问我人死哪去了。”

    乔谦默笑了,“那你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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