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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奔/男主和导演儿子二三事 第2节

作者:徐蓬 字数:25390 更新:2021-12-19 14:22:31

    “干嘛啊”仲夏急得直瞪眼。

    “二十分钟够干嘛,你够我够”

    乔谦默眼睛扫了眼下面的风光,挺精神,这就起来了

    “我够”仲夏紧贴着乔谦默下身下流的一挺胯,“快”

    说完便再也等不及了,推着乔谦默压在沙发上,压在他身上一下下挺胯,嘴巴不老实的在他颈肩舔咬,两只手一刻不停的扒他衣服。

    乔谦默穿着宽松的睡衣,仲夏三两下就给扒了个干净,等两人赤裸相见了,仲夏往下一扫,笑了,“宝刀不老啊。”

    说着,还上手撩了两把。

    乔谦默谦虚的笑笑,两人小半个月没做过了,他现在一身是火,禁不得他撩,于是也就无所顾忌的搂着他一翻身,把人压在身下,摸过茶几上备着的ky,让仲夏身体力行感受一下宝刀的冲击力。

    仲夏手机里第十七个电话打进回来的时候,沙发上赤条条纠缠着的两个人,闷哼一声,就着johnennon沙哑的嗓音先后到达高潮。

    仲夏摁了电话,一声不吭的起身迅速冲了个澡,等他出来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往身上套的时候手机又响了,他接了电话,骂骂咧咧的应了几句,径直开门走人了。

    乔谦默仰躺在沙发上,听着楼下跑车唰唰唰然后呲嗡一声蹿远,皱皱眉,翻身捡起刚刚做爱时被仲夏随手扔到地上的剧本,翻到贴着标示的一页,开始沉思。

    这套房子是乔谦默父母的老房子,二老离开以后,他把房子重新装修了一下,心情好的时候就过来小住几日,偶尔也会带人过来,次数不多,偏偏还被仲夏碰上了。

    房子在鱼龙混杂的老城区中心,乔谦默每次过来都很仔细。穿一身中年男人装,简单处理一下脸和头发,之后,只要当一个普通老男人就行了。

    乔老师的艺术源于生活,融于生活。

    早几年,媒体新闻界曾经评选过被拍到私照最少的十大明星,乔谦默以为数不多且大半是成名早期的偷拍照的绝对优势高居榜首,那个时候,很多家主流媒体先后发文,细数乔谦默成名前后的种种,大夸其为优质影帝,良品男人。

    然而这种说法却不可尽信,那次评选的主办方是他当时的经纪公司,媒体的夸赞也不过是顺水推舟卖他份人情,那次评选之后,借着公司和媒体成功造出的优秀男人的舆论导向,乔谦默正式退出了娱乐圈,专心艺术作品,基本保持了每年只一部优精尖电影的风格。

    虽然那次评选的水分很大,但乔谦默负面新闻近乎于零的好形象却是娱乐圈公认的,造成这种错觉的,就是乔老师的艺术。

    乔老师演一个角色活一个角色,而且他不仅能在荧幕上演,生活中他也演的不亦乐乎。工作男,家庭煮夫,老实巴交的倒霉男人,他都手到擒来,不过是换身衣服,拾掇下发型,浑身气质一变,混迹于闹市之中,擦肩而过的匆匆行人绝对想不到迎面走来的那个满脸倒霉相男人会是风度翩翩的影帝乔谦默。

    没人认的出来,自然也就没有人偷窥得了他的私生活。

    所以,当半个月前,仲夏突然出现并喊出他的名字的时候,乔谦默吓了一跳。

    夏末的午后,酷暑威力不减。乔谦默穿着普通的短袖衬衫和深色长裤,手插兜略佝偻着背,埋头走在前面。他身后跟着一个男孩,二十刚出头的大学生,青涩稚嫩,有些局促不安。

    因为仲符文这个特殊题材的戏,刘媛帮他新找的人尽量往孟柯身上靠了一点,从外形到年龄。

    乔谦默走着走着突然侧过身,看了男孩一眼,男孩一愣,以为他有话要说,有点慌张的跟了上去,结果他只是看一眼,转回去又低着头继续走。

    刘媛对于孟柯的理解毕竟还只停留在表面,认为找个天真的大男孩就行了,而这却是乔谦默所不认同的,所以他一眼看见这个男孩,就知道他不是孟柯,而且大相径庭。

    有一户吃完饭拎着小板凳下来打牌消遣的人家慢慢出现在楼道口,叽叽咕咕的说着什么,看见有人低头走过来,也只是带着探视的多盯了两眼,很快就移开视线继续聊天了。

    男孩明显紧张了一下,乔谦默能感觉到他身体绷了一下。

    老乔家两口子在的时候和邻里的关系不错,但附近的人家却只也知道他家有一个年纪不小了的儿子,后来两口子走了,他那个年纪不小了的儿子偶尔会在街道露面,或是来办事,或者小住几天,也不和周围人打招呼,看着挺孤僻的一个中年男人,一点也不想老乔老两口亲生的。

    站在楼道口的人拉扯着飞快的说了几句话,再扫一眼快走到楼道口的两个人,口气很急的嚷了两句,气冲冲的拿着小板凳和两人擦肩而过。

    楼道里传来砰的一声摔门声,乔谦默脚步不停,抬眼对着楼上看了看,转身手扶在身旁男孩的背上,侧过身让他先进,男孩点头刚迈进楼道,一只手突然从另一边一把抓住了他的小臂,吓了男孩一跳

    仲夏穿着白t牛仔裤,头上棒球帽帽檐压的很低,只能看到高挺的鼻梁,和斜勾的薄唇。他一把抓住已经进到阴影里的男孩,不容置疑的往外拉拉,男孩又被他拉回阳光下,他就这么拽着他不放,手滑腻的捏着男孩手腕,上下打量,还故意勾头越过男孩去看他屁股,噗哧一声笑了,“乔老师,好巧啊。”

    乔谦默有些诧异,很快就面色如常了,对他点点头,“过来有事”

    被他抓着的男孩慌了神,飞快的四下一望,还好现在是午睡时间,老楼附近没有人,心里稍稍放下一点,又转头去看乔谦默。

    仲夏把男孩的反应全看在眼里,娱乐圈里的人什么样他太了解了,目不斜视的盯着男孩,笑了,“正好在这边有工作,就顺便转转,没想到就碰上熟人了”

    斜睨着乔谦默,“你说,这算是捉奸吗”

    说着说着眼神又瞟回了男孩身上,男孩也看看他,突然认出了他是谁,吃惊的叫了一声,就想抽胳膊。

    乔谦默皱皱眉,掰开仲夏的手,男孩受惊躲在他身后,“工作忙完了”

    仲夏脸色一沉,啧了一声,手插兜,口气不善的骂了一句,“忙完了。”

    也不等乔谦默再开口,抬头瞧瞧太阳,推着他往门道里走,“是这栋吧进去说,晒死了。”

    乔谦默怔了一下,见仲夏已经走进去了,只好拍拍男生的背,跟了进去。

    男生犹豫了一下,想溜,结果还在犹豫呢,已经上了一楼的仲夏在楼梯口探出了半个身子,指着他,“愣着干嘛,上来啊,不够热的。”

    乔谦默老家在五楼,老房子没电梯,几个人爬上去都热的不行。

    仲夏一进门帽子一摘,抬手就把t恤脱了,捏着帽檐烦躁的对自己扇风。乔谦默开了客厅里的柜式空调,径自进屋把几个房间的空调全打开了。再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仲夏坐在沙发上捏男孩的屁股。

    男孩站在他面前,脱了个精光,可怜兮兮的浑身发抖,颤颤巍巍的看着仲夏。

    不怪他这么怕仲夏,小仲老师驰骋业界多年,床上是出了名的玩的开玩的大。早几年,男孩好几次从娱乐版的头条上看到有人从仲夏的床上被抬下来直接送进了医院急救,并且还有男有女。

    乔谦默皱了皱眉,男孩他至少还要用大半年,让仲夏这么折腾估计下次就不敢来了。太快换人不是他的风格,而且容易出麻烦。他走过去一把拉着男孩往后带,男孩脱离了仲夏的魔爪,扭捏的往乔谦默身后躲。

    乔谦默俯视着仲夏,说的话就很不客气了,“有什么话说,说完了走,我今天没空陪你玩。”

    他想着照仲夏的脾气,听了这话要恼,做好了他要发火的准备。结果仲夏眉头一松,笑了,往后一靠,两臂舒服的搭在靠背上,翘着二郎腿,“我跟你没话说。”

    “那就走”

    乔谦默沉了脸,仲夏不请自来,在自己地盘上对着自己的人这样放浪的样子让他有点不高兴了。

    仲夏静坐了片刻,起身走到他面前,笑笑,“我们不是一见面就做的吗”斜眼看着男孩,“3吧。”

    乔谦默还没有反应男孩就猛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吓的直摆手,张口结舌,“我不行的,我是第一次,真的不行,要死人的”见乔谦默沉着脸没什么反应,又转头带着哭腔去求仲夏,“求求你了,我不行,我真的不行,不行”

    仲夏被他搞火了,一把抓着小臂把他硬拖到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口气很冲,“还没搞呢就不行不行的,你不行还是我不行啊怕什么怕,又不吃了你”

    乔谦默想了想,最后还是摇头,“算了,太嫩了,弄进医院就不好了。”

    仲夏不依不饶,“嫩怕什么,操开了照样双龙,再说你这又没有情趣道具,搞个s什么的,能出什么事。出了事我有密医。”

    说完停了下,对着乔谦默乐了,“哎,你这有小道具没我们俩做都没用过呢”

    乔谦默眯了眯眼,思绪被他带偏了,“用在你身上”

    仲夏笑的更开心了,“用在我身上啊,我都没享受过被插着用道具的滋味呢。”

    转头对男生欢快的笑了一下,“你是雏儿我跟你说,处的床上遇到我,算你运气好,开苞我有经验。”

    男生还扒着乔谦默的肩哆嗦,乔谦默突然想到是为什么找了这么个男孩,不禁皱了皱眉,啧了一声,这点胆子够干嘛,孟柯可不是这种放不开的人。

    从身后拉过男孩往仲夏怀里送,“先洗澡,你开苞,调教一下。”

    仲夏没想到乔谦默态度转变的这么干脆,愣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搂着男生的细腰往他脖子上咬了一口,“走吧,陪哥哥洗澡。”

    男孩哭着被仲夏带走了。

    乔谦默进浴室的时候,男孩正在给仲夏口爆。

    仲夏仰头靠着瓷砖,男孩跪在他面前,被拽着头发压着脑袋做深喉。男孩动作生涩,牙齿不注意就会刮到阴茎,仲夏嘶了一声,皱眉恼火的抓住头发一扯,粗鲁的挺身往他嘴里抽插。

    他情绪不高,男孩呜咽着给他深喉了几次还紧皱着眉,斜眼见乔谦默进来,干脆啧了一声推开男孩脑袋跨出浴缸,浑身湿漉漉的贴上乔谦默蹭。

    他扯掉乔谦默的衬衫,摸他的腰身后背,湿漉漉的舌头在耳后胸前来回舔弄,身体水浪样起伏。乔谦默的手一碰上他的腰,他就刺激的猛吸一口气,张嘴咬住了他的喉结。

    苞还没开呢自己先浪出一身火来。

    舌尖细细的舔,动作越发急迫,“操我,快点。”

    声音含糊不清,满是情欲,乔谦默眼一红,压着他往瓷砖上重重一抵,撞得他闷哼一声,抬腿就往他腰上缠,乔谦默一根手指顺势伸进了他的后穴。

    仲夏皱眉哼了一声,还没来得及适应一下,客厅里就响起了johnennon的歌声他手机响了。

    仲夏烦躁的抓了下头发,反手啪的一巴掌甩在瓷砖上,吓了呆若木鸡的男孩一跳,他像是才反应过来屋里还有一个人,乔谦默还压着他动作,他搂着他的脖子,指着男孩,“把我手机拿来。”

    天王和影帝当着面上演活春宫,男孩正跪在浴缸里不知所措呢,仲夏手一指,他立马连滚带爬的滚到客厅,从地上的一堆衣服里扒出仲夏的牛仔裤,掏出手机看都不敢看又滚回去了。

    仲夏看一眼屏幕就火了,按下接听放在耳边,对面说了两句,更是火冒三丈,就这样还不忘搂着乔谦默迎合,对着电话破口大骂,“去你妈的,你他妈到底是不是东西”

    乔谦默钻进他肛门的手压着直肠摸到了前列腺,坏笑着按了两下,仲夏爽的一抖,骂人的声音都变了调,尾音不自觉的往上跑。

    他斜眼瞪了乔谦默一眼,对面电话里一顿也传来笑声,乔谦默一听就知道是哪位。

    绕是仲夏这么厚的脸皮此时也红了脸,挣扎一下屈起膝盖顶开乔谦默,骂骂咧咧的走到浴缸边坐下。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仲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干脆不耐烦的摁掉电话把手机往男孩怀里一扔,起身压着乔谦默往洗漱台边靠,搂着他脖子热吻,抓住他还想往他后面伸的手,握住自己的阴茎,急切的上下撸动,“快点,帮我打出来,我要走人。”

    乔谦默搂着他光滑的腰背往自己身上带,手掌顺势下走,包住一边的臀瓣大力蹂躏,另一只手带着技巧帮他撸起来,仲夏身子一软,头垂到他肩上,舒服的直哼哼。

    乔谦默轻笑一声,调侃道,“你说你到底干嘛来了,我这有人呢你横插一杠进来,自己爽完拍拍屁股走人也就算了,还撩出我一身火,”说着用早已硬的不像话的下体撞了他一下,“你说怎么办。”

    仲夏正舒服呢,哼哼两声推开他,转身爬坐上青色大理石洗漱台,脚蹬着台面双腿打开,手臂屈放在台面上撑着,后仰的上身,头抵玻璃镜,勾着嘴角淫笑,半眯着眼满是情欲的望着他,懒洋洋的开口,“大不了让你操喽。”

    充血的阴茎硬挺挺的竖着,马眼吐着缠粘的透明细丝,被乔谦默揉戳的发红的后穴完全打开,展示在他面前,入口一张一缩,像是在邀请

    乔谦默满眼浪荡春色,早已按捺不住,不过现在比起提枪操仲夏,他更希望赶紧让他走人。方才在楼下,他就感觉到仲夏今天心情不佳,阴晴不定,再待下去指不定能闹出什么乱子来。

    他走上前,握住他纤细的脚踝往自己面前拽,仲夏下身一贴上乔谦默,两条长腿立刻缠了上去,伸手就要去解他的裤子前扣。乔谦默抬手在他手背上一拍,揶揄道,“不缺你这一个屁股。”

    说完,握住他的阴茎帮他打飞机。

    仲夏撇撇嘴,斜睨一眼躲在门外瑟瑟发抖的男孩,抬手搂住乔谦默的肩,歪着脑袋枕在上面,戏谑道,“哥哥今天有事,不能帮你破处了呢”

    男孩吓的一抖,乔谦默冷笑道,“不劳您惦记,想开苞自己出去钓,别老盯着我的人。”

    仲夏轻叹一声,转过头亲亲他的脖子,“我床上没让你爽到吗你怎么还老想着找别人呢,就这种小男生,什么都不会,上个床叽叽歪歪的能有什么意思呀。你看看我,我床技多好呀,床上还放的开,你想怎么玩我都奉陪,上了床就让你欲仙欲死的”

    仲夏在乔谦默耳边嘀嘀咕咕的说着自己的好,乔谦默却嫌他不够专心,握着阴茎打转着撸了两下,就用指腹的薄茧去摩擦马眼,仲夏爽的屈着脚趾绷直了脚背,颤抖着哼哼了两声,就靠在乔谦默怀里不吱声了,很快射在了他手里。

    射精之后的仲夏软趴趴的趴在乔谦默怀里喘了一会,推开他两步跨进浴缸,打开蓬头简单冲了个澡,洗完澡后身上的水珠也不擦,回到客厅捡起他的衣服就湿漉漉的往身上套,期间一直冷着脸,一言不发。

    乔谦默早已经习惯了仲夏的反复无常,抱着胳膊靠在浴室门框上看他忙活。

    仲夏穿好衣服后掏掏口袋想摸手机,结果没掏到,皱了皱眉,用脚挑着地上散落的几件衣服四处寻找,正要发火,一双手捧着他的手机小心的递到他眼底,仲夏看都没看,抓起手机低头开始拨号,像以前每一次一样,招呼也不打就要穿鞋走人。出门的时候突然瞟见了鞋柜上的钥匙,于是拿起来揣进裤兜里,回头对乔谦默笑,“乔老师,有备用钥匙吧这把我拿走了。”

    没等乔谦默说话,哐的一声摔门走了。

    仲夏走后乔谦默也没了再做爱的兴致,本来想让男孩给自己口出来,结果男孩苦着脸吞了两下没吞进去,还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跪爬在地上咳个不停,把乔谦默都咳软了,于是他一挥手干脆让他穿上衣服走人了。

    在之后,仲夏消失了半个月。

    仲夏消失的半个月里,仲符文却天天缠着乔谦默。

    齐新临时有事,被经纪公司调回去了二十来天,他一走,剧组的拍摄进度难免受到影响,导演组商议了一下,又和制片人谈论了一番,结果两方没谈拢。最后还是仲符文大手一挥,单方面绝定先把乔谦默和殷娟的戏拍完。

    对上“苏栗”,乔谦默就轻松多了,罪该万死的情敌,这种关系他在生活中看的多了。

    前面几场戏很顺利的完成了,但是之后的一场床戏又让仲符文皱眉头了。

    说来可笑,郁镇涛爱死了孟柯最后却上了他的女朋友。郁镇涛求而不得,最后在找人强奸苏栗的最后关头,把顾来的几个小混混赶走,自己提枪亲自上阵。

    乔谦默觉得郁镇涛当时的心理估计就跟间接接吻,间接拥抱差不多,间接性交。

    一夜缠绵之后,苏栗最先发生了变化,痛苦之后,主动爬上了郁镇涛的床,沉迷于与郁镇涛之间的性难以自拔。

    郁镇涛更是疯狂,找人跟踪孟柯,每次孟柯和苏栗上床之后,都会打电话把人骗到自己的床上,玩命的操,恨不得把孟柯留在这个女人身体里的东西,一点点都操到自己身上。

    苏栗挣扎兄弟俩之间,崩溃了,怀孕了,对着孟柯撕心裂肺的大哭一场之后,远走他乡,带着郁镇涛的孩子。

    显然乔谦默低估了郁镇涛对苏栗的情感,或者说是简化了。

    仲符文皱着眉,陷在沙发里一口一口的默默抽烟。他对面,乔谦默同样沉默的靠着沙发。

    身上最后一只烟烧到屁股的时候,仲符文才把它摁灭在满是烟头的烟灰缸里,“谦默,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找你来演我的男主角,包括戒毒。”

    “说起来当初你进入演艺圈,还是因为我的郢歌。我记得当时我和制作组的人在大学城里搭场子为刘芃这个角色选演员,乌泱泱的那么多人里头我一眼就相中了你,当时看着你,我就在想,这个年轻人眼里有戏,是块璞玉。”

    “后来你果然不负我所望,郢歌一上映,所有人见了你都叫你刘芃,你演活了他。我记得张浜有一天突然跟我说,说乔谦默这辈子毁在刘芃手里了,我当时就不同意,结果后来呢,后来你又应了我的看法,大家开始叫你李思勤,叫你王楚,叫你三子,后来这些人才慢慢明白了,你叫乔谦默。”

    “谦默你争气啊,你是真给我长脸。这么多年来我就当你是我儿子,是我一手拉胚出来的艺术品。”

    一番推心置腹之后,仲符文又陷入了沉默。两个人就这么默默的坐了很久,久到乔谦默都不知道过了有多久,仲符文才又开口说道,“演戏这种东西你比我在行,我就是说再多的应该这样,应该那样,你怎么体会不透也是白说。这样,我明天给你半天的假,你现在就让刘媛给你订今晚的飞机,去见见秋慈。”

    乔谦默抬眼看着仲符文,没有动。

    仲符文哼了一声,扯扯嘴角,想笑的云淡风轻,但没成功,“都是业障。”

    托殷娟的福,乔谦默的半天假没休成。

    戒毒不是乔谦默和殷娟一起参演的第一部 戏,两年前殷娟电影出道的时候,就是在仲导的戏里演了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一个小配角,女n号,乔谦默进组的时候她的就已经杀青了。之后在娱乐圈里兜兜转转,俩个人虽然认识,却不熟,也没再接过同一部戏。

    殷娟守在休息室门口拦住了乔谦默,笑着说白天自己太紧张了,戏没搭好,晚上想和他再对对戏。

    乔谦默眯眯眼,床戏有什么可对的不过他还是同意了,如果说他那个角色演的最深入人心,那一定是“乔谦默”了。

    晚上吃过饭,殷娟来了剧组给乔谦默在招待所安排的房间,两人见了面也不多说,上了床直接找感觉。殷娟的手很不老实,刚开始就几次“不小心”摸到他要命的地方,后来表现的越来越明显,越来越露骨,乔谦默就有点不高兴了。

    他对殷娟没什么感觉,不管是床下还是床上,不管他还是有点吃惊,殷娟平时看着就一小姑娘,上了床勾起人来却挺骚,只是再骚再浪也浪不过小仲老师罢了。

    乔谦默无意取悦她,百般避让,殷娟却得寸进尺,贴上来各种挑逗,乔谦默正烦着呢,突然被殷娟不知道摸到了身上哪处开关,顿悟了。

    他呆了一瞬,直接起身下床,他起来的时候殷娟脸上青一片,白一片的,乔谦默全当没看见,安抚了她两句,甩上门匆匆下楼了。

    第二天原场地再拍的时候,仲符文握着剧本一脸狐疑的坐在监视器后,红灯亮起后盯着屏幕里的画面看了半天,最后喊了声“cut”,殷娟不过关。

    之后又拍了三条仲符文总算没了意见,这场戏就这么过了。

    乔谦默和殷娟的这场重头戏过后,剩下的戏就好拍很多了。片场的拍摄顺风顺水,一路就拍到了齐新回来。

    三、做局

    齐新挑了个好日子回的剧组,乔谦默和殷娟的最后一场重头戏,中午还有一家媒体来独家探班,仲符文不用想都知道赵立华的好安排,只是当齐新真的出现在仓库门口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还是小看赵立华这个老狐狸了。

    齐新是坐着一辆火红色跑车回来的,跑车斜停在仓库大门口时,新来的一批剧务小姑娘呀了一声,纷纷跑到门口去看,果然,跟在齐新身后,仲夏从驾驶位上下了车。

    仲夏外形很大程度上遗传了他的超模妈妈jessica,特别是一头红色卷发,特别张扬,不过这次为了配合新专辑的风格,他把一头秀发染黑烫直还剪短了不少,没了红发的放荡更添一股英气逼人的犀利与干练,惹得几个小姑娘兴奋的尖叫。

    仲夏出现在二楼最里面临时搭建的“郁镇涛办公室”时,乔谦默正靠在黑色的老板椅里,红灯亮着,殷娟衣服松散的跨坐在他胯上,尖叫着上下。

    乔谦默双手搭在扶手上,眯着眼轻蔑的看着她,不经意的一扫,就扫到了工作人员身后,靠着门框看的起劲的仲夏。

    仲夏看见他视线扫向自己,邪笑着舔舔嘴唇,也不管这个小房间此刻是不是站了十来号人,把一根手指插进嘴里,灵活的舌尖一裹,来回拉扯了几下,眼神放肆的视奸他。

    乔谦默眯着眼把仲夏的举动看到一清二楚,小腹一热,下面跳动了一下,骑在他身上一直尖叫个不停的殷娟忽然垂眼,古怪的盯了他一眼,乔谦默眼神一暗,抱起殷娟压在了办公桌上发情了的疯狗一般的开始疯狂冲撞。

    这个动作剧本上没有写,所有人都是一愣,仲符文却非常满意,兴奋的拿着喇叭笑着调侃道,“乔老师,就这样,再加把劲”

    乔谦默皱了皱眉,一把扯掉了殷娟的上衣,双手按在她两侧,只视奸不上手,加大了撞击的力度,房间里充斥着啪啪啪的声音,乔谦默的粗喘还有殷娟走了掉的叫床声。

    几个老工作人员咳嗽了两声,举起手中的东西挡住了脸,小年轻们更是早已羞红了脸,纷纷转头避让,本来一场点到即可的床戏拍成这样显然是出乎了所有人意料,殷娟的声音已经完全不像样子了,就连乔谦默的喘声都有点失控。

    仲符文在一旁很兴奋,指挥着镜头跟进,要殷娟的脸部特写。乔谦默恼怒的大力冲撞了几下,回手拿过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盖在殷娟身上,扣上裤子,也不管还亮着的红灯,转身就走。刘媛赶紧跟上,将一件浴袍裹在他身上。

    乔谦默每次拍床戏的时候刘媛都会亲自跟着,通常手里还会备着一件浴袍已备不时之需,只不过这么多年却从来没用过,所以今天当乔谦默压着殷娟撞到一半的时候她就反应过来不对劲了。

    现场静了片刻,仲符文喊了“过”,殷娟的助理半天才缓过劲来,慌忙的从人堆里挤出来,站在大办公桌前愣了两下,然后反应过来,直接用大衣将眼角带泪的殷娟一裹,从大桌上扶起,犹豫了一下,横打抱出了房间。

    现场的工作人员在她离开后还傻傻的站着,半天也没人吱一声,直到不知道是谁吐了句“操”,众人才回魂,纷纷议论开了。

    仲符文喜滋滋的看完刚才录的镜头,笑着拍了拍手,“干嘛啊你们,擦枪走火没见过啊,哪个片场里没有,都给我保密,别说出去啊”

    房间里的人纷纷点头应和,心里怎么想的就没人知道了。

    所有人的思绪都还沉浸在刚才那场真假难辨的床戏里,没有人注意到仲夏来过,也没有人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他又走了。

    刘媛抱着浴袍守在门口,远远的看见一个高个子男人走了过来,正要伸手阻拦,男人却摘了帽子对她笑了一下,刘媛盯着男人漂亮的笑恍惚了一下,侧身让他进去了。

    仲夏推开门走进去就看到乔谦默背对着他站在镜子前,一手撑着洗手台,一手横在身前快速动作。

    乔谦默从镜子里看见仲夏进来,转身一把把他拉到身前,仲夏没站稳被他拉了个踉跄,紧接着后膝盖被撞得一弯,跪在了地上。

    仲夏皱眉看着戳在他眼前肿胀的庞然大物,皱了眉,口气有点不可思议,“怎么,想让我给你口”

    乔谦默也不啰嗦,挺身对着他的脸撞了几下,喷着水的龟头几次擦到了仲夏唇边,嗓音嘶哑道,“不然你来干什么。”

    仲夏静了静,抬手握住竖在他眼前粗长的阴茎,勾着嘴角又笑了,“我来让你感受一下欲仙欲死的滋味”

    说完不在意龟头上沾着的腥黏液体,没有犹豫的伸出舌尖绕着马眼打转,乔谦默吸了一口气,又涨大了几分,拽着仲夏的头发把他拉到洗手台前,自己放松的斜靠上去。

    仲夏温顺的跪在他身下,舔了几下之后大张嘴一口含了进去。乔谦默尺寸狰狞,仲夏没办法一吞到底,只能尽量卷着舌吞吐,手指灵活按压揉捏他的阴囊。

    来回技巧十足的吞吐几次之后,仲夏给他来了个深喉,乔谦默爽的仰头低低哼了一声,仲夏听的很得意,吐出来,用手撸着,吮一下阴囊,笑道,“给你来一个爽的。”

    乔谦默半眯着满是情欲的眼垂头看他,眼睁睁的看着仲夏扶着他的阴茎大张着嘴,一点点塞进喉咙,等他好不容易痛苦的将其连根吞没,鼻尖抵着他耻毛的时候,他抬眼与乔谦默对望了一眼,眨了下眼睛,费劲的扬扬嘴角,抬手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延迟了片刻,乔谦默突然感到仲夏包裹着自己龟头的嗓子眼急剧收缩,刺激的他头皮一紧,湿热的喉壁来回蠕动着越缠越紧,到后来紧压着他的前端抽搐着吸气,这一吸吸得乔谦默爽的几乎要射了。

    仲夏垂头头跪在他面前,面色涨红抽搐着喘不过气,持续了几秒之后,身子开始猛的抖得越来越厉害,乔谦默一惊,伸手按着他的肩想把他推开,却遭到了反抗了,仲夏挣脱开,执拗的继续加深了这个窒息深喉,乔谦默感觉到自己被越插越深,仲夏的喉咙越来越紧,抽搐着摩擦包裹越来越激烈,快感一波一波的迅猛袭来,乔谦默全身一酥,激灵一下,猛的推开他拔出来,却还是没来得及,精关大开,一股股浊白直接喷在了仲夏脸上,更有几滴直接射进了仲夏因为大口呼吸而大张着的嘴里。

    仲夏冷不防被颜射,愣着眨了眨眼睛,半天没反应过来。

    乔谦默也是一愣,接着喘着粗气把他拉起来,搂进怀里,意犹未尽的笑着拍拍他的翘臀,也不管他脸上还挂着往下滴的浊白,按着后脑闭眼吻了上去。

    仲夏又是一愣,很快张开嘴伸舌与他纠缠。

    仲夏和乔谦默上了小半年的床也只是上床,交换唾液这种事情,在床上情到深处仲夏也会抱着乔谦默的头来个舌吻,乔谦默一直来者不拒,他要吻就任他吻的忘情,只是很少给反应,跟别说主动亲他了。

    这个吻吻得动情,以至于两个人分开的时候乔谦默有些怔楞的看了仲夏半天,仲夏笑了笑,亲亲他的嘴角,转身去洗手池接水洗脸。

    乔谦默站在他身边对着镜子整理衣服,用抽纸沾了点水,收拾了下身,低头仔细擦着不小心溅到衣裤上的痕迹,“你这个深喉在哪学的”

    仲夏扯过几张抽纸,胡乱擦干脸上的水,“以前有个小孩给我做过,我觉得挺过瘾,就问了他有什么技巧,怎么样,爽吧”

    乔谦默点点头,很直白的说,“是挺爽的,经常用吧这么熟练。”

    仲夏哈了一声,夸张的拖着音调,“我不给人口的,我的乔老师。”

    乔谦默有些惊讶,挑挑眉看向他。仲夏也看回去,掰着手指头数道,“一,我不做零,二,我不给人口,三,做的时候必须戴套,四,可以接吻但必须先去医院开份体检报告证明自己没传染病,五,情绪来了随我怎么玩不准反抗,六,我床上没有安全词这个概念,七,上了床不许说不行两个字,扫兴,八,”数了一气仲夏歪头想想,却想不起来更细的了,干脆挥挥手说了个等等,“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上我的床的乔老师,玩不起不敢玩不干净的我通通不要,我相不中的更是想都别想。我助理那有一张表,”仲夏两个手指一划,夸张的比了个大长方形,“想上我床的事先都得签协定。”

    说完靠过来搂着乔谦默的腰笑着说,“说起来我还忘了跟你谈协定了呢,怎么办,破了我的规矩了,要坏事的。要不,明儿我让人带协定来给你签,往后咱们按规矩办事”

    说完,手顺着腰身往下,隔着西装裤在乔谦默屁股上色情的揉了两下。

    乔谦默沉默了一下,推开他,反问道,“那你当初为什么给我操”

    仲夏撇撇嘴,往后一靠靠在洗手台上,转头看着乔谦默笑,“突然想试试了呗,不是说前列腺高潮比阴茎高潮更爽吗。”眯着眼回忆了一下,笑的更深了,“是挺爽的,乔老师不想试试”

    乔谦默冷笑着拍拍他的脸,“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小仲老师床上那么骚,不给人操可惜了。”

    仲夏全把这话当赞美听了,喜笑颜开的跟他交流心得,“那是因为我技术好,不是说在实践中学习嘛,我操过多少人现在就是多少人的集大成者,技术必须好呀。哎,其实我做一技术更好。”

    说完眯眼舔唇角,冲他使眼色暗示的勾唇一笑。

    乔谦默脸一黑,嗤笑道,“别想了,你想操我就等于白日做梦,不可能。”

    说完不再理会他,转身向门口走去。

    仲夏在他转身后神色阴晦了一瞬,随即换上了玩味的笑,在他开门的同时故意大声喊道,“为什么啊都给你操过了你现在想甩手走人翻脸无情了可能吗”

    仲夏声音很大,带着威胁的语气,乔谦默握着门把手看见外面长长的通道空无一人,只有刘媛守在二十米远的地方,她明显一震,有些慌张的看着他,乔谦默皱了皱眉,反手砰的一声甩上门。

    刘媛赶紧迎上来,脸色有些担忧,直接开口说,“仲夏的话我都听见了,他是故意喊的”

    乔谦默突然觉得心有些堵,他皱着眉不出声,低头继续往前走。

    “谦默,”刘媛显然有些急了,“当初你说找仲夏的时候我就阻止过你,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人就是个疯子,做事不计后果,自己名声臭也就算了,从梁秋慈开始,这几年仲夏哪次回国不得惹的几个人身败名裂了不罢休,万一这次摊上了你”

    听到梁秋慈三个字乔谦默心里更堵了,一股无名火无处可发,他猛的转身,刘媛没刹住险些撞到他身上,抬头一看就看到他阴着脸冷笑道,“他有这个本事他试试你放心,仲夏现在在国内根基不稳,就算他能折腾出滔天巨浪也未必能掀倒我这艘大船”

    刘媛皱着脸,还有点不放心,“就算你这么说,那梁秋慈和孙瑜哪一个不是当时演艺圈红透半边天的,哪一个在国内的根基不比他深,不还是”

    乔谦默不耐烦的打断她,冷哼一声,残忍的说,“那是因为她们蠢,爱上这么个不是玩意的东西。”

    刘媛听了默了良久,叹了口气,“算了,你有主意就听你的吧。只是谦默,我再提醒你一句,你不要犯傻,别也被仲夏迷惑了,他这种玩惯了的人,是不会真心对别人的,多的是花言巧语,虚情假意,到最后如果错把假意当深情,吃亏的是你。”

    刘媛跟着乔谦默也不少年了,对他的关心都是实心实意的,乔谦默早就不仅仅只当她是自己的经纪人,他父母走后,更是把她当成自己唯一的亲人来看,在这个人心悱测,争名夺利到不惜一切的圈子里,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条船上的渡人。

    他冷静了一下,对她点点头,轻声安抚,“我知道了,你也别太担心,是真是假我还分得清。”

    说完拍拍她的肩,示意她继续往前走。

    刘媛陪乔谦默经历过这么多大风大浪,心理素质早就不是十几年前初入娱乐圈的那个小姑娘了,她点点头,跟着乔谦默慢慢的走,“我知道,说起看人真真假假的你也算是大师了,以前哪一次你养人我对你不是放一百八十个心,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一来,帽子摘了就那么冲我一笑我心里就慌了,在外面等你们的时候总东想西想的,就觉得要出事”说完,自嘲的笑笑,“居然慌乱成这样”

    乔谦默安慰她,“不是你的错。”

    “嗯,”刘媛咬着嘴唇,突然笑出了声,只是脸色实在难看,“这个人实在危险,我算明白为什么仲符文那么个老狐狸对他避而不见了,现在咱们沾惹上了,估计不能轻易脱身,总之你要小心。”

    乔谦默想笑,却笑不出来,只是轻叹一声,“知道了。”

    中午提前约好的三方娱乐的记者就要到指定的临时会客厅,机器人员一切都就位了,仲符文才知道仲夏来了。

    “你、说、什、么。”仲符文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瞪着齐新。

    齐新说到底还是歌手,演戏不过是运气好被仲导相中了,本色出演罢了。要说有多少演技,跟乔影帝搭戏了这么久他自己也深刻意识到了,那是屁都没有一个。再说了,混娱乐圈,哪能全靠运气,所以未来他想在圈里站稳脚,对他来说,仲夏这支大腿可比仲符文要粗的太多太多。想明白这一点,齐新就开始坚定不移的开始讨好仲夏,本来就是一个经纪公司的师兄弟,想偶遇一下不难,再加上仲夏对齐新的印象意外的好,所以他也就有了胆量,只因为仲夏一个电话,就冒着仲符文发大火到嚷着要换人的程度的风险跟他请了半个月的假。

    齐新干笑两声,“仲导,我师哥来了,他说中午过来看您。”

    齐新顶着熊熊怒火咬牙把uck换成了师哥,但仲符文的怒火还是烧到了他。

    仲符文指着齐新怒吼道,“你他妈要是不想干了就给我走人,别他妈给我瞎搅和事”

    说完甩手就要走,吓的周围几个工作人员赶紧上去劝,这眼看着记者就要进来了,他们可不想人一进来就免费送上个大新闻,还是爆炸性的花边新闻。

    乔谦默坐在导演位旁边的沙发椅里不动声,作壁上观看着一群人怎么拉仲符文都拉不住,还有两个冲上去熊抱的,悠闲的拿过水杯喝了一口。一个熊抱的工作人员扭头看见了,对着乔谦默急道,“乔老师您倒是也劝劝啊,别坐着不动担啊”

    乔谦默笑了,正要开口,门外就传来了一个轻快的声音,听口气似乎开心的不得了。

    “劝什么劝呀,老头那么倔的脾气,谁能劝的动。”

    话音刚落,一身休闲装的男人气定神闲的晃悠进来,勾着嘴角,扫视屋内一圈,他身后还跟着今天要来采访的三方娱乐的记者。

    齐新一看到来人,松了一口气,叫了声师哥走了过去。

    乔谦默感觉到仲夏方才扫视全场的时候眼神在自己身上重重的盯了一下,让他很不舒服,于是有些戒备的坐直了身子。

    见仲夏一伙人走进来,仲符文挣扎的更凶了,冷着脸一声不吭的推攘着几个其他抱住他的人,一心想要走人,看架势是一刻也不想多待。

    仲夏坐到乔谦默对面空着的布艺沙发椅里,翘着二郎腿,靠着椅背悠闲的看着,末了嗤笑一声,“老头,别急着走啊,我也不想来,是赵立华逼我来的,我来之前他还交代了,说如果你走了,之前答应了的东西就没有了哦”

    仲符文一听这话停止了挣扎,恼火的瞪着仲夏,说起来这还是仲夏进来这么久他第一次拿正眼瞧他。他选择性的忽略了仲夏的最后一句话,冷笑道,“哼他能逼动你”

    仲夏眯眼一笑,“还是我家老头了解我,我是想你了才特地翻山越岭过来看你的,怎么样,感不感动”

    仲符文又哼了一声,狠狠的说,“来看我有没有被你气死吗”

    圈里的人都知道这对父子关系不好,只是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程度,傻眼了片刻反应过来了赶紧劝解,毕竟仲符文也一把年纪了,万一真被仲夏气出个好歹了就不好办了。

    被派来采访的娱记圈里人缘不错,和仲家父子俩关系也还挺好,见状笑着打岔缓和气氛,“仲导,话不能这么说啊,uck到底还小,出国那么久想自己爸爸也是人之常情,别着急,咱们坐下来慢慢聊嘛。”仲符文明显不信这套,冷哼了一声。那人有些尴尬,干笑了两下又转向仲夏,“uck,和仲导好久不见都生疏了吧,不过去抱一抱爸爸吗”

    仲夏笑的正欢,一点都不像思父心切的样子,他很夸张的对那人做出一副受惊的样子,笑道,“陈姐,我胆子小别吓我呀。再说了,有您这么一大美人站在我跟前,我才不想去抱个老头呢,要不我抱抱你吧”

    说着,真的起身走到人家面前,笑眯眯的张开手,一副等美人入怀的样子。

    三十多岁的“大美人”陈姐笑的脸上细纹都出来了,“哎呦,大美人可不敢当,我都一把年纪了。”

    “那也是个有韵味的美人。”仲夏哄着抱了她一下。

    一旁仲符文看到仲夏的轻浮样子,哼了一声,干脆气冲冲的一屁股坐到了乔谦默身边的空沙发上对着空气冷笑。

    乔谦默哑然坐在一边,认识仲符文这么久了,他一直知道仲符文对于这个儿子是诸多不满,仲夏对他似乎也没有多少亲情,只是他也没想到两个人的关系已经恶劣到近乎仇人一样,还是有些吃惊。

    再者,虽然仲夏除了刚进来的时候盯了他一眼就再无其他动作,专心致志的全身心对付仲符文,可是洗手间里仲夏的最后一句话现在还萦绕在他耳边,虽然嘴上说着无所谓,但这其中安抚刘媛和他自己的成分比较重,仲夏喜怒无常的疯狂劲儿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是深深的领教过了,那股劲儿用在床上确实让人意乱神迷,但若是放在别处,还是挺让人发怵的。

    况且,仲夏对他说那些话的时候,神色有些古怪,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想到这,乔谦默打起了精神,准备以不变应万变。

    陈姐头很痛。

    今天的专访仲夏会在场,环娱那边事先跟她打过招呼,说是赵总会安排了个大新闻给她作为补偿,顺便让她照顾一下,采访中尽量多为仲夏的新专辑预热。

    仲夏不被惹毛的情况下还是很好相处的,她本来以为只要安抚好了仲符文一切就好办了,谁想到陈姐颇为无奈的看着仲家父子俩一个臭着脸生气,一个笑嘻嘻的生气,着实头大,结果一转眼看见乔谦默坐在一边,心中暗喜,向他搭话。

    乔谦默是圈里出了名的好脾气,待人接物,与人说话都带着三分礼貌与客气。果然,乔谦默神色自若的和她聊了一会,尴尬的氛围又重新缓和了下来,陈姐正准备给摄影师打手势开始录像的时候,仲夏转头看一圈在座的人,歪着头咦了一声。

    陈姐下意识笑着问他怎么了,仲夏漫不经心的说,“我听说殷娟殷小姐也在剧组,坐一会了没看见她来有点奇怪,她再不来是不是采访就要开始了不用让人去叫一下吗”

    乔谦默看着他,眼神一暗。

    陈姐也是中午到剧组了才接到殷娟身体不舒服,不接受采访的消息,于是她就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了仲夏。

    仲夏楞了一下,“喔,是这样啊,那太可惜了,我挺喜欢殷小姐的电影的,以为今天能见到她本人呢。”

    陈姐看着他,笑了,仲夏有一张很有欺骗性的外表,当他乖一点的时候,总会让人不自觉的想去亲近他,陈姐也不例外,于是她现在的笑里,就带上了几分讨好的意味,“这有什么可惜的,等会采访结束,让人问一下,要是殷小姐身体好多了,你就去见嘛。”

    仲夏笑了起来,“也是,就是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严不严重,万一等会不好”说着转头笑吟吟的看着乔谦默,“乔老师,殷小姐身体还要紧吗伤的严不严重呀”

    他问这话的时候,舌头故意一打结,隐去了要字。

    乔谦默转头,温和的笑着面向他,眼里却没有情绪,假装看不见剧组几个知情人尴尬的眼神,正要开口,仲符文却把话头抢了过去,“好的很,不用你担心。我还没有问问你,我孙子怎么样了”

    仲夏正为他抢了乔谦默的话恼火,没好气的冲了一句,“你什么时候有的私生子,我怎么不知道”

    仲符文笑了,恶狠狠的说,“是你的私生子,要不是媒体爆出来我也不知道呢”

    仲夏有些烦躁,扭脸就想质问他哪来的什么狗屁私生子,结果话到嘴边看见仲符文嘴角的狞笑愣住了,被戳到痛处随即脸一黑,脱口而出,“去你妈的。”

    “uck”张浜在县城里采办东西,接到制片主任的电话说仲夏来了,正跟仲导吵架,吓的赶紧赶了回来,谁知他一跨进房门就听见仲夏爆粗口,气都还没喘顺就插到两个人中间,“uck,怎么跟你爸说话的。仲老师,你也少说两句。”

    两个人到此算是彻底撕破脸了,仲夏收起了笑,恢复了一贯的样子,懒得再搭理他。

    有了张浜的镇场,专访总算顺利的进行了下去,虽然气氛不太好。

    专访临近尾声的时候,助理递进来了一张纸条,上面是一个加插的问题,陈姐看了个开头,就笑着对仲符文念了出来,“仲导,咱们这部戏的拍摄也临近尾声了吧,主题曲找谁来唱定了吗能不能透露一下呀。”

    仲符文想了想,认真道,“就我个人的意见,小齐就很合适,电影里孟柯就是唱歌的,小齐本身呢也是歌手出身,他来唱电影的主题曲我觉得挺合适的。”

    齐新没想到他把仲符文惹恼成这样了,仲导还能有让他唱主题曲的想法,愣了一下,赶紧起身准备谢谢导演,结果从刚才开始就面色不善的仲夏突然插话,面无表情的说,“这件事就不劳仲导操心了,我今天来主要就是替赵总告诉你一声的,不好意思,你电影的主题曲,我唱了。”

    仲符文一傻,正要发火,仲夏起身,冷冷的撂下一句,“别冲我发火,我又不欠你的,这是赵立华的安排,不然你以为我想见你,有火找他发去,我没空理你。”又对着陈姐点点头,“话我就说这么多,采访我也算接受了,我走了。”

    说完,手插兜,转身就要走,张浜在下面看着一急,冲他背影喊道,“仲夏你要去哪”

    仲夏头也不回,声音不大回了句,“回家睡觉。”

    仲夏走了之后,接下来的采访就容易了很多,陈姐对三个人单补了一两个问题,又补了之前回答的不大合理的问题,采访就结束了。

    结束之后主演人员回各自的休息室休息,工作人员各就各位去安排下午的拍摄。下午临拍摄前,仲符文把乔谦默叫到了导演休息室。

    仲符文坐在他惯坐的皮制沙发椅里抽烟,见乔谦默进来,招招手让他坐,“今天上午的事你不要有什么想法,说实在的,看你演了这么多年的戏,这几年已经很少能见你在片场这么失控了,真情流露挺难得的,这一段我想全部保留在影片里。”

    乔谦默点点头,“殷娟那边说了吗”

    仲符文吐了口烟,嗤笑一声,摆摆手,“我让她今天下午休个假,明天开始补拍她和孟柯的戏。下午你先和小齐把之前缺的几场补上,完事以后你休息两天,等孟柯和苏栗的几场戏拍完了,你再来补拍一下就差不多了。”

    陈姐说的不错,戒毒到目前为止所有的重头戏都已经拍完了,前期的拍摄工作已然接近尾声。

    乔谦默答应了,仲符文又拉着他说了说这部让他感慨良多的戏,可能是今天受仲夏的刺激太大,仲导开口时说的是孟柯闭嘴时不知不觉已经说了好一会的仲夏了。

    乔谦默认识他这么久,这还是他自从梁秋慈走了之后头一回主动开口提仲夏,说到最后仲导痛苦的闭了闭眼,把烟头按进烟灰缸,瘫进沙发椅里不出声了。

    乔谦默坐了坐,起身,“仲老师,那我先走了。”

    仲符文躺着没动,乔谦默轻轻的走出房间,帮他带上了门。

    下午的戏很简单,都是些零碎的过场戏,但是量有点多,几个场景来回跑,折腾来折腾去,等全部结束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刘媛一直守在片场,等乔谦默全部拍完,过来给他披上外套,即使是夏天,山里的夜晚还是有点凉了。

    乔谦默脸色不好,上午跟仲夏放纵了一次,中午采访时又一直精神紧绷,再加上从下午一直拍到凌晨的戏,他现在很累。

    刘媛看着他有点担心,小声问道,“要不今晚先在招待所休息一晚,等明天再回去吧”

    乔谦默摇了摇头,心里突然有些烦躁,这个待了三四个月的地方他现在一刻也不想再多待了,刘媛没再说什么,径自去开车了。

    乔谦默坐在车后座上眯眼睡了一会,他实在是困得不行。只可惜,他这一觉睡得并不舒坦,乱七八糟的梦扰的他心烦,山路颠簸,路面的坑坑洼洼白天走都会避让不及颠一下,更何况黑漆马虎的晚上。被颠醒两三次之后他干脆抱着手臂坐起来不睡了。

    “颠醒你了”刘媛从内后视镜里看见他坐起来了,小心的问道。

    乔谦默摇了摇头,侧过脸去看窗外,“不困了。”

    山里的夜晚黑的可怕,今天晚上没有星星,连月亮都被渐渐聚拢的乌云遮挡住了,天气预报说这几天市里有新一轮的暴雨天气,今天晚上如果不抓紧出山,明天大暴雨一旦下下来,再想走估计就不大可能了。

    刘媛怕开夜车犯困,打开了收音机,电台里面正在放仲夏十七岁回国发的第一支单曲,少年特有的嗓音配上主持人徐徐道来的歌者的故事,在这个寂静的夏夜里,勾出人许多老故事。

    刘媛愣了一下,关了收音机。乔谦默看着没管,一个人靠着车窗发呆。

    那还是许多年前,乔谦默认识仲符文,认识梁秋慈,却不认识仲夏。如果不是这部戏,如果不是为了爱上“孟柯”,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和仲夏有什么交集,但是现在

    他捏了捏眉心叹了口气。

    一口气还没舒缓完,刘媛突然叫了一声,紧接着正在行驶的车子剧烈的晃了一下。

    “怎么了”乔谦默吓了一跳,扒着椅背前倾身子问她。

    刘媛慌乱的稳住方向盘减速,指了指前面,“路边突然冒出一个黑影,吓我一跳。”

    乔谦默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就看到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的路边突然冒出了一大块巨大的黑影,夜太黑,视线不好,黑影的边缘与周围的黑夜连成一片,看不清楚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今天中午来剧组探班的媒体还带了一批粉丝进山,有齐新的粉丝但更多的是仲夏的,都是些年轻的小姑娘,仲夏走了还有好些围在仓库外面不肯走,刘媛怕有人守在盘山公路上遇上了麻烦,干脆开车走了这条只有山里老乡进出拉货才会走的山路。

    “说不定是粉丝堵人迷路了,过去看看,如果不碍事就带上。”乔谦默拍了拍刘媛的肩,让她安心。

    刘媛点了点头,减速小心的开了过去。

    离得近了一点后,在大灯灯光下,黑影慢慢现了形,那是一个人抱脚坐在车顶上,只是他屁股底下的车车型太特殊,所以乔谦默一开始没认出来。

    火红色的莲花。

    刘媛从内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乔谦默摇摇头,“直接走,别停。”

    乔谦默忍不住捏捏眉心,哪怕仲夏不肯放过他,他现在也不想再沾惹这个麻烦了。

    山路狭窄,仲夏的车停在拐弯处突出的山崖边沿,刘媛借着灯光看过去的时候都觉得心惊动魄。仲夏脑袋垂着,脸埋在双膝之间,一动不动,看上去像睡着了似的。刘媛开着车慢慢的擦着莲花过去,车头刚擦过莲花车屁股的时候,一直抱脚安静坐着的人突然动了,从缝隙处露出一只眼,紧紧盯着面前驶过的车,像是在窥视。

    莲花低矮小巧的设计,使得其相对卡宴矮了很多,仲夏抬眼刚好可以透过车窗平视卡宴内部。乔谦默垂着眼睑玩手机,两车擦肩而过的全程没有看仲夏一眼。

    车开出去一段距离以后刘媛慢慢加速,透过外后视镜心虚的向后看了一眼,“你说,他不会掉下山吧”

    乔谦默嗤笑,“你应该祈祷他能够掉下山。”说完笑了笑,“刚刚路过的时候你怎么也不手滑一下,左打个方向盘什么的。”

    今天中午听仲符文讲了太多仲夏的事,他知道的不知道的,乔谦默觉得有些头疼,突然想好好睡一觉,睡一觉起来以后从此离这个疯子远一点。

    刘媛笑着直摇头,“早说你有这种想法刚刚就让你开,我可不敢。”

    乔谦默笑笑没说话。

    静了片刻,刘媛放心不下,突然又说道,“他怎么在那儿坐着。”

    话是疑问句但乔谦默听的出她并不想要答案,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媛媛,有时候我就在想,一个人复杂能复杂到什么程度。”

    刘媛看了他一眼,没出声,乔谦默继续说,“这些年我演了那么多角色,人物性格越来越复杂,思想越来越深刻,到头来能让我记在心上的算来算去也就刘芃一个。刘芃这个人,一生只认一种理,只吃一口饭,只爱一个女人,这种人太简单了,简单的执着。”皱着眉顿了一下,刘媛下意识从内后视镜里看他,却正好和他一双漆黑的眸子撞上,一失神,就听见他轻轻的说,“这种人也太可怕了。”

    刘媛干笑两声,“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想起来说这个。”

    乔谦默伸了个懒腰,笑笑,“不知道,可能是下午仲导找我谈话谈的太深刻了,我有感而发了吧。”

    乔谦默的懒腰还没伸完,被他扔到一边座位上的手机就响了,他顿了顿,坚持伸完懒腰,才慢慢吞吞的拿过手机。

    他就知道仲夏不能这么轻易的放他走,没有犹豫的按下接听键,别人怕他发疯他可不怕,“喂”

    那边没有出声,仔细听只有浅浅的呼吸声隔着屏幕传过来,“仲夏”

    刘媛一怔,回头看他,却对上乔谦默似笑非笑的双眼,“仲夏,说话。”

    电话那头一直很安静,就在乔谦默怀疑自己很快可能连呼吸都听不到的时候,仲夏开口了,“我想你陪陪我好不好”

    他问的小心翼翼,声音低落,可怜兮兮的像一个受伤了独自躲着舔伤口的小动物在讨求安全感。

    乔谦默愣了愣,仲夏温顺过却从来没有示弱过,更别说求他了,他轻轻的说,“我的车已经开出去很远了。”

    电话那头仲夏急忙说,“我现在就去追你车,你停着别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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