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空眉一皱，以为他要说什么对不起之类的屁话，结果却是——
你揍得我好疼！袁义仁有点可怜兮兮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脸上仍然是高中生一般的清纯笑容。陈空会一直对他这么客气，也许跟他这个笑容也有点关系。
不过，假象就是假象，能看在眼里，却不能放在心里。
你做的事，难道打你一拳还委屈你了？陈空忍住再一拳打上去的念头反问，不过现在他对袁义仁也发不出火来了。
袁义仁看了他几秒，无奈地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你总是这样，不在乎别人对你的好坏。
陈空一愣，这话韩敛昨天晚上刚说过。只是话到说这个份上，他也不想再为自己辩解什么。
看看外面，已经是他熟悉的街道了，陈空缓缓开口，小子，不是我不在乎，是有些人，不值得我在乎。
车停在路边，袁义仁转过头看他。
空哥，我是真的挺喜欢你的。他刚说完这句话时，陈空在心里唾弃，不过袁义仁马上又补充一句，后来才喜欢的。
他眨了眨眼，没说什么。
一开始我的确是去你那里卧底，不过我最初的目的还是想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空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了，被小伙子表白，他依然面不改色。
不过——袁义仁苦笑，还是有人比我更喜欢你的。而且，你也不喜欢我。
直喜欢一个人，掉根头发都会在乎。不喜欢的人，就算把天都弄翻了也不会去理会。
知道就好。陈空淡淡回应，伸手开门要下车。
袁义仁又突然问空哥，那天晚上，你要是真上了我，你会负责吗？
陈空差点把嘴里的烟呛掉。
他一直以为就算袁义仁来真的，也是想上他，没想到这小子还挺有牺牲ji,ng神！抽掉嘴里的烟，他转过头看着前面的人几秒，一字一句地说你要是处男，我就负责。
他也不能太没良心，是不是？
袁义仁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笑了。
陈空没等他再说什么，下了车，正要走的时候，袁义仁突然又开口。
空哥，还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陈空回头。
那天晚上，我拍了你的裸照，然后发给韩敛了！不过你放心，是用你的手机拍的，我一张都没留！说完油门一踩，一阵风呼啸而去。
陈空像木桩一样怔在原地，几秒后就开始从头抖到脚，牙齿咬得咯吱作响，额头上青筋拼命往外冒。他现在要是有机车的速度，绝对街上去把那该死的小人从车里拖出来先j,i,an后杀！就算他今天开戒了！
可恶！难怪韩敛昨天晚上y阳怪气的，弄得他浑身的印子不说，连——啧！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脖子后面，陈空狠狠瞪了袁义仁离开的方向。
招惹上这么一群人，是不是把他这辈子的好运都用光了！
转过身，他掏出手机，按下了拨号键，等对方接了电话，他有一瞬间的犹豫，却也只是短短一瞬。
大明，可以开始了。你们按照事先计划好的去吧！小心点！这是最后一次，大家都别出事。还有光头亮盯紧点，别让他再来一次临阵倒戈的戏码。
挂了电话，陈空的手机啪的一声暗了下来，低头一看，没电了。
这下子，他算是真正的从头再来了吗？
也好，人生能有几次重新开始的机会？十八岁前一次、三十二岁前一次。
十八岁，他在街上勒索打架，三十二岁，他进了监狱，现在，可能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了。
一天之后，这座城市出了一件大事，知道的人不多，却都不是普通人。因为出事的人是方义信。
与他有关的一笔大生意出了问题，据说满满一船货全不见了，送到中途就消失了，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像是随着空气蒸发了一样。
不是抢劫，也找不到被人私吞的证据，如果不是船还在，几乎要让人觉得整批货是沉到海底去了。方义信对这件事虽然愤怒，却似乎没有要大动干戈的意思。而且比起找出这件事的主使者，还有更严重的问题等着他。
因为没了货，买主大为恼火，觉得方义信耍他们，外国人脾气暴躁，差点引发一场火拼，弄得他得亲自动身去国外摆平这件事，因为损失巨大，可能一时半会回不来了。
至于那些货到底是什么，没有人知道，只是有人传言，那些东西要是落到警方手里，方义信绝对得枪毙，来回毙十次都不够。
第十章
酒吧里衣香鬓影，陈空几个人坐在区的沙发上，红色的圆形沙发柔软舒适，外面音乐震天价响，但他们周围有一圈隔音玻璃，分贝被隔离掉不少，变得音量适中，再加上高级洋酒的味道，和抱在怀里的小姐丰满的身体，倒让人有种置身仙境的感觉。
漂亮的小姐把切好的水果用牙签叉起放到他嘴边，空哥，吃嘛～
甜腻的声音像蜜糖一般。虽然她们嘴里每一个字都是用钱买来的，不过这种钱男人花得心甘情愿。
陈空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惬意过。
这才是人生。
大哥，接下来怎么办？
陈空正靠在沙发上享受小姐在肩膀上按摩，头也不抬地哼了两声。
该干么就干么。能做的他都做了，接下来才是真正开始。这复仇的滋味真不是普通好，把几年份的快乐积到最后一起享用，真是过瘾。
那个——大明放下酒杯，有点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其他人也有同样的表情。
察觉到他想说什么，陈空睁眼看着大明，怎么了？有话就说啊！
这样做，真的不要紧吗？
要紧？有什么要紧？他挑眉，现在除了兄弟一起好好享受之外，没有什么更要紧的了！继续喝！让他们再拿酒进来！说完，他拍了拍那只在他胸口揉来揉去的小手，坏笑着说你按的太下面了，我是肩膀酸不是下面酸！
小姐笑着骂他讨厌，大明一伙人看着他们打情骂俏的样子，只觉得浑身发冷。
这时突然有人进来了，几人一抬头，看到来人后全愣住了，随后又齐齐看向陈空。
他已经干脆趴在沙发上，闭上眼让小姐按着他的腰。
抬起手食指放到嘴边，男人示意他们不要出声。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谁都没有开口，算是默许了。
大明他们站起来朝男人点了下头，然后看了眼沙发上的自家老大，留下无比同情的眼神之后，便一个个出去了。
男人笑了笑，走到陈空身边朝按摩的小姐扬了扬下巴，后者耸耸肩，听话地轻轻站起来也跟着出去。
而她的工作，自然有人来接手。
陈空觉得刚才小姐停了几秒之后，接下来的手劲明显重了，虽然感觉不太一样，但还是挺舒服的，恰到好处的力道和准确的手法让他的肌rou慢慢放松下来，瞬间的疼痛后带来的舒适，才是按摩的最高境界啊！
只是按着按着，小姐的手好像不老实了，从腰上一路下移，最后按到他的屁股上。陈空只当是她在调情，毕竟男人被女人摸不算被吃豆腐，可是这捏的似乎——也太不是地方了吧？
感觉到有根手指不停地在他屁股中间打转，陈空再也受不了了。
我说你是——一抬头和身后的人视线撞在一起，后面的话也在瞬间忘得一乾二净。
黑西装白衬衫，外加黑色条纹领带，浑身散发出成熟优雅气息的男人跟酒吧的气氛似乎有点格格不入。
男人看着陈空，嘴角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显得有点色情。
你、你怎么在这里？
笑了笑，没回答他，韩敛站起来，慢慢走到门口把门关上，动作从容自在。
陈空急忙从沙发上起来，看了看包厢里已经人去楼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只剩下他和韩敛了。这帮臭小子跑得倒快！
韩敛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陈空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板起脸瞪了回去，怎么是你？
扬起嘴角，他问你难道不是在等我？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笑意。
陈空皱了下眉，等谁？这人真够自恋的。
你坏事做完了，就没想过事主会来找你算账？韩敛轻松地说着，走过来坐到他身边，拿起面前的酒杯，也不管是陈空喝过的，喝了一口。
陈空笑了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点了根烟抽起来。
怎么？你看到了？
韩敛瞥了他一眼。
ian好看吗？全部都是经典啊！费了我不少力气才弄到的。陈空嘴咧得都快到耳根了。
三千八百二十六张。
嗯？
一共三千八百二十六张。韩敛放下酒杯，转过身看着陈空，十箱顶级西湖龙井，当着我叔叔的面一下子全变成盗版色情片，你能想像他当时的表情吗？
六十多岁的老头，很久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当场被震住了。
他还数了？陈空噗一声笑了出来，差点被堙呛着。
他老人家什么表情我不知道，不过，我倒是能想像出你是什么表情。陈空摇头晃脑地说，语气有几分得意，却也不算过分。
韩敛看他，你知道我是什么表情？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当时是什么表情。
陈空眯起眼上下看了看他，就你现在这副德行！
韩敛一皱眉，表情说不清是不是生气，陈空也不管他现在生不生气，哼了两声说韩敛，你应该庆幸我没把方义信那批货放到你的仓库里，那些玩意可比a ianji,ng彩多了。
从一开始找回兄弟们，他就暗中计算一切，用了他这大半辈子都不曾动用的另外三分之二脑筋，花了大半年的准备时间，最后还是手下留情。
说他临阵退缩也好、念旧情也罢，反正他不指望韩敛能多感谢他。也许在韩敛看来，这不过是个小小的庸俗玩笑，不当真的话，无伤大雅，当真的话，够他死几次了。
这时韩敛叹了口气，拨开挡在额前的刘海。
你也差不多够了吧？
陈空不说话。
你想做的都做了，接下来，能让我做我想做的了吗？韩敛看着他的眼神非常高深莫测，让陈空一时牙痒痒的。
你想做什么没人拦着你！跑来问我干什么？
闻言，韩敛突然向他凑过来，伸手拉住他的。陈空以为他要跟自己动手，没想到他却低下头轻声问我现在想上你，你不拦着我？
陈空浑身一抖。他果然还是高估了韩敛了。比起动手，这家伙更喜欢动下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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