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会死呢”虽然这么说,林源脸上却没有显示出半点担忧。
叶铭晨摸了摸下巴,装作思索的样子,然后开口,“你可以考虑在这里和黑白无常打打牌,拖延死亡时间知道有医生来救他。”
叶铭晨话落,林源将酒杯放下,真个身体前倾,趴在桌上,抬眼看他,仔仔细细反复打量,攸然一笑,“我错了,你很有趣。”
这一次是相当认真家激赞的语气。
高手过招 第二部 反戈一击 ove77 蜕变
“我见过太多无聊的人。”林源看着叶铭晨,“但是你,”他抬起手,用食指指向男人,“你与众不同。”这是一种十分笃定的口吻。
“你也一样。”看林源的表情,叶铭晨可以很确信地说平安的投放事宜已经敲定了,许多直客们的抉择往往在一瞬间,他们看到你,仅凭感觉就知道你是他们要的,而你从他们看你的眼神,就能明白你是不是被选中的那个人。
谈生意的根本是人情,是感觉,这就是为什么许多销售并不是很精明,却能年入百万的原因。做这一行,情商远比智商更重要。
林源拿出一个酒杯,倒上威士忌,走过来递给叶铭晨,“等这件事结束之后,可以跟我讲讲你的故事吗”
刚才被打翻的保镖缓过劲儿了,从地板缓缓爬起,却惊讶地发现这一刻林源的腰板是挺直的,那种没干劲的气息顿时灰飞烟灭,他从没见过自己的boss这么精神抖擞的样子,仪态举止终于符合了他身上昂贵的装束。
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像杂志上那些商业精英一样,风度翩翩。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叶铭晨接过酒杯,微微翘起的嘴角显示出一种凌厉,“只不过有人喜欢说出来,而有些人更喜欢把它们放在心里。”
“你会常来坐坐吗”林源并不为对方的婉拒感到恼怒,他举杯示意,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叶铭晨咽下灼热辛辣的烈酒,挑了挑眉,“如果我很闲的话。”
富丽堂皇的宽阔办公室里,两个男人相视而笑。
短短几分钟里叶铭晨便抢回了上风,之前显得不利的情势完全被逆转。郑爽看到这幅画面,不由得咬了咬手指,小声咕哝,“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
“不好意思,你说什么”花希越眯起眼看着他。
“我呃是说林源”郑爽立刻装傻,但不自然的断句出卖了他。
“是吗”花希越觉得某人的演技该回炉重练了。
“别这么酸嘛,我也很爱你啊。”郑爽说着就贴上了花希越的身子,毛茸茸的脑袋在花希越肩膀上蹭了又蹭,看起来像是在撒娇。
郑爽巴着花希越的手臂,蹭啊蹭,不停地蹭,各种蹭,肩膀蹭到胸口,前胸蹭到后背,最后蹭回脖子,看情形,是打算继续向上蹭。
这他妈的就是在撒娇
“郑爽,从我身上下去。”花希越皱着眉,感觉对方的脸就快贴上自己的脸了。
“不要不要,我的爱意你可一定要接住”说着张开血盆大口,就准备嘬上来了。
“你是指六十亿分之一的爱意吗抱歉,我对这个真是敬谢不敏”花希越想推开郑爽的脸,但是很不幸,刚好被郑爽的大嘴巴咬住,弄了一手口水。
“呜呜呜”郑爽咬着花希越的手委屈地哼哼,这时,身后传来一股巨大无比的拉力,他整个人都被拖了过去。叶铭晨拎着他后领,甩手就往墙上一扔,皱起的眉毛在眼睑上落下一片阴影,“郑爽,你真是活腻了。”沉闷的语声带着勃勃怒意。
“哎哟”郑爽撞在墙上,鱼一样顺溜溜地往下滑向地板,委屈的大眼睛泪光闪闪,“你咋,咋那么小气捏”
叶铭晨低笑一声,朝着郑爽走过去,自上至下俯视他,伸出手,指着他的鼻尖,“你再敢碰我的人,我会让你感受一下下半生残废的痛苦。”
“呃,你的意思是下半身截肢”郑爽傻愣愣地抬起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记。
这画面看得花希越又气又笑,“郑爽,脖子以下截肢,不就只剩一个脑袋了那还能活吗”
陈寻走上前,把郑爽从地上拉起来,笑着道,“二少爷,你可真擅长气人。”
“那是那是,”郑爽掸了掸身上的土,嘻嘻一笑,“我练过气功。”
叶铭晨不加掩饰地翻了一个白眼,“李斯特,你和花总监去参观一下,了解一下平安的企业文化,再着手这个案子。”
“好。”两人点点头,转身就走,郑爽眼睛一亮,脚底抹油,就想跟上,“我跟你们一起哇”
可惜没有得逞,他的皮带被人从身后抓得牢牢的,发生了刚才一幕,叶铭晨怎么可能再放任郑爽和花希越走在一起,“你难得来了,应该和老朋友好好叙叙旧,不是吗”
虽然用的是问句,但语气里却是赤果果的威胁。
“嘤嘤我喜新厌旧行不行”郑爽挣扎,无奈腰部的皮带把他的位置牢牢固定,眼睁睁看着花希越和李斯特走出大门外,他张牙舞爪地挥动手臂,大叫,“你放手放手”
“好吧。”叶铭晨面不改色地挑眉,松手,郑爽猛地向前摔去,再次与地板亲密接触。
“嗷”惨不忍闻的叫声。
大概就是这一天起,郑爽明白了一个道理,控制狂的爱人是碰不得的。
叶铭晨不理会在地上打滚的郑爽,轻轻拍了拍手,“陈寻,那家伙是你的了。”
“你谈下这个单子,是为了给我”陈寻尽量无视那惨痛嚎叫的背景音,抱起手臂,琥珀色的眼珠缓缓转动,转出一抹暗光,“你知道我是谁了,不是吗”
“希越的眼神经常出卖他的心。”正好到了开窗换气的时候,一个员工刷地拉开玻璃窗,呼啸着冲进室内的风掀起叶铭晨的西装下摆,深邃的目光不可捉摸,“他看着你的时候,我从他眼里读出了信任。”
花希越不是一个轻信他人的男人,那天夜晚的电梯里,他曾亲口说过,信任是需要赚取的。
显然,他对陈寻的信任不会是凭空而来。
况且,人在心烦时间意乱的时候会想要待在值得信赖的人身边,经受孟楠威胁后,他选择了陈寻。
他一定是非常信任这个看上去温文尔雅的男人,至于理由,或许是某个意外发生的晚上,他帮他善了后。
“你嫉妒了”陈寻咧开嘴笑了,那灿烂的笑容就被暖风吹入房间的阳光。
“你清楚他有多迷人。”叶铭晨没有反驳,因为这一切都是真的,是事实,花希越不是那么信任他。
“我倒是很羡慕你们这样的人。”陈寻摸了摸下巴,向着林源的办公室走去,“至少你们还有去相信一个人的能力。”
与那副温和亲善的表情不同,陈寻微冷的语调透出一股森然的气息,随着话语声在空气中弥散,夕阳下被拉长的影子看起来有些孤寂。
从这里到办公室
要经过一段相对昏暗的回廊,叶铭晨就这样看着陈寻缓慢步入阴影中,不禁皱眉,他忽然想到一个成语“孑孑独立词义透出的感觉,和陈寻现在给他的感觉,很相似。
“有些人活在阳光下,却行走于黑暗中。”郑爽忽然开口,他坐在地上,和叶铭晨注视着同一个方向。而后他摇了摇头,“你看,夜家的男人,我们总是忙着去羡慕别人,追逐渴望他人的生活,却看不到别人对我们的生活的那种向往。”
这次郑爽算是说对了,和普通人比起来,他们的人生是不平凡的,越是不平凡,反倒越渴望普通人的生活。
所以努力去摆脱自己原有的生活,追求他人的生活方式。
却没有发现自己曾拥有那么多幸福。
陈寻的出现,让叶铭晨隐约意识到,离开夜家未必是个正确的选择。他不知道花希越是否也是这样想的,或许也是因为陈寻动摇了花希越原本的想法,花希越才对陈寻有着与他人不同的态度吧
叶铭晨低下头,阖上眼,微微笑了,“就像相隔十年再看同一本书。”
十年前后的感悟和体会是不同的,当他终于发现,曾经的苦难,被自己认为是麻烦的出身成为了他的宝藏之时,很难得的,他竟对自己的家族萌生了一丝感激和敬意。
在此之前,他还以为,他永远不会感谢给他带来伤害的人和事。但现在他知道他错了。
“尽管花希越是个看上去很复杂的男人,但我相信你能读懂他。”郑爽坐够了,从地上爬起来,“我做了个决定,结束了这档子事儿,我要重新开始,好好生活。”
男孩到男人的蜕变往往只在一瞬间,恐怕谁也料想不到,一个杀手会成为郑家少爷走向成熟的转折点。
“你”叶铭晨不得不质疑这个喜欢一时冲动,三分钟热度,自诩喜新厌旧的家伙。
“其实你们并不了解我,也不了解我的家庭。”郑爽苦笑了一下,“最早的时候,我一直默默努力,出色地完成学业,拓展知识,修习继承人的所需的一切。”他想得到家人的认同,想得到父亲的关注,“但是没人看得到我。”
当然,原因多方多面,不会仅限于此
“直到今天,李斯特说起家里的事情”郑爽耸了耸肩,平日玩世不恭的脸上多出几分认真和坚定,“我才终于明白,我根本不需要被他们看到,我该为了自己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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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手过招 第二部 反戈一击 ove78 暗战
得到林源认可后,货源的沟通进行得十分顺利,要说原因,某个怪人又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了,品牌形象部主管坐在睡着的某人旁边,表情略微无奈地和陈寻进行着交涉。
主管很纠结,因为老总的儿子说今年300万硬广投放全给到财通天下,所以基本上陈寻说什么,他都只有点头的份,“这样吧,你们直接做个300万的案子发到我邮箱,林总签字后就可以开始执行了。”
谈判的时间被节省,接下来只需要做出方案再详谈细节。
陈寻看了看身边的领导,叶铭晨点点头,本以为要进行到晚上的会议就这样顺理成章地结束了。
离开的时候,林源忽然转醒,和他们握手道别,还给了叶铭晨一个拥抱,他表情认真的时候显得很有魅力,“两个月后有一场车展,希望届时有机会再见到你。”
林源所说的大概是八月在美国纽约的那场超跑名车展览,叶铭晨先前确实有去看看的打算,那是个拉拢外企客户,与他们建立联系的好机会,“那你要小心别被我的车撞翻。”
“哈哈”林源大笑,“如果发生了这种情况,你要记得和黑白无常多打会儿牌,挽救我宝贵的生命。”
“你们的笑话让我很费解。”陈寻不太理解他们这样的玩笑,寒暄道别过后,他和叶铭晨乘着电梯去往楼下时忽然开口问道,叶铭晨则是将领带重新系上,“没关系,我也不是很理解。”
他只是尝试用怪人的思维方式与林源沟通,至于话里的深意,他没多想,也不关心,结果好就够了。
“你们这些做生意的人就是狡猾。”陈寻抿了抿嘴,电梯上方的浴光照映在他脸上。
“是的,你也是其中一员。”叶铭晨看着观览电梯下的景色渐渐放大,如是说道。
“很快就要不是了。”陈寻耸了耸肩,“你知道我不可能一直替你们保守秘密。”
对一个职业杀手而言,恪守本分是有一定必要的,他不能对雇主有过多的隐瞒。更何况他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不妨碍自身利益的前捉下他或许会选择性地忽略报告部分内容,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所幸的是,他还有选择的余地,那就是离开。
“你原本就不必这么做。”叶铭晨很清楚陈寻没义务替他们保密,特别是为花希越善后,这根本就超出了陈寻的工作范畴,“你只是想让人觉得你无情。”他转过身,望向陈寻,“你这么做,因为你相信他值得。”
那种感觉叶铭晨是最了解的,花希越特别就在于此,他会让你心甘情愿为他做点什么,即使他不开口要求。
“这是你一厢情愿的误解。”戴着细框平光眼镜的斯文男人嘴角展露一抹阴寒的笑容,琥珀色眼底腾起杀气,在秧小的空间中释放,“你不了解我们生存的世界,信任就像毒药,谁沾谁死。”
性感的男中音悠转绵长,似乎能渗入骨髓。
“所以我不会相信任何人。”陈寻嘴角的笑容更甚,电梯门打开,一阵微弱的风吹起他前额的碎发,他推了推鼻粱上的眼镜,“对了,你父亲有话要我转告你,他说他已经原谅你了。”
那样强硬的男人说出原谅,其实是一种变相的让步,那个男人并不是真的不爱自己的儿子。
叶铭晨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这不是一句原谅就能解决的问题。”
不远处飘来一阵乐声,有人在演奏jibnickan的senenad夜曲,充满了现代感的曲风节奏与这座高楼的格局贴合得完美无比。叶铭晨转头望去,一楼东南角放置的钢琴遮和驻足流连欣赏的人群挡了弹奏者的身影。
“这真是太棒了”陈寻忍不住感叹,天知道要得到他的认同有多难。
深沉淳郁的弹奏足以击入每个听众的耳膜,哪怕只是偶然路过听到几个音节,都无法避免被其吸引。流畅的乐曲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夜晚时分,月亮从海平线缓缓升起,白色皎洁的光透过薄薄的云层,透过海上那层朦胧的雾霭,照射在暗涌不息的海面上
转眼间,波涛涌动,在月光下翻腾,白色的浪花欢快地跳跃,奔腾,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们拍打向沙滩,浸湿坐在海边的恋人赤裸的双足,湿热的海水带着夏天的温度,他们握着彼此的手,接吻,身体摩擦碰撞,反复咬着对方的嘴唇,确认彼此的存在,然后在爱意缠绵时立下永生不离的誓言,从瞬间,到永恒,至死方休。
按下重音宣告曲终落幕,乐声消失,观赏的人群陷入一片沉寂,足足过了几分钟,他们才彷如从醉梦中惊醒,狂热地喝彩鼓掌。
叶铭晨去过无数演奏会现场,却从没听到过弹奏到这般境界的钢琴曲,它如此地魅惑人心,牵动人的所有感官,不,不仅仅是这样而已,每一个细胞称为之兴奋,全身血液好像在沸腾涌动,奔流不息。究竟是谁能拥有这么巧妙的一双手,不讣是人是鬼他都要见识一下
他疾步向前,挤过人群,走到最前方,站定身子,看清了对方的样子,微微愣住
花希越抬起头,被汗水浸湿的留海服帖地垂在他的前额上,浅咖色的头发在自玻璃窗照下的夕阳光线中被镀上一层金色。他的笑容不自觉地展露,那种最原始的,最真实的笑容,“一切顺利”
“花希越,”没有回答对方的话,叶铭晨定定注视花希越的双眼,表情中带着一股近乎决绝的肯定,话语掷地有声,“我要定你了。”
一字一顿,是宣言,也意味着霸占。事到如今,叶铭晨终于感受到了身体里那股力量的强大。
无关身份,无关外表,无关性格,当然也无关性别,那种灵魂上的吸引彻底征服了他的心。
花希越放下琴盖,他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从叶铭晨脸上移开,笑了笑,道,“似乎有人说过 我是本很难读懂的书”
“什么类型的书”嘴角溢起的笑容将叶铭晨的脸部线条完全柔和,灼灼的视线炽热坚定,他觉得他已经找到了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和花希越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有这样的感觉。
花希越站起来,与将手放在钢琴上顶盖上的叶铭晨面对着面,“中文类的。”
“文科生说话都这么校猾”叶铭晨摊开一只手,眼晴微微眯了起来。
“谁告诉你我是学文的”策划乍看是个文科的专业,但也有少数一部分理科毕业的人结束考高后,会选择它。加上花希越艺术方面的天赋,很容易让人产生误解,“难道潮汕人就一定会说广东话”他挑眉,“你的逻辑越来越让我觉得不可高攀了。”
“也对,”叶铭晨发觉自己竟然已经习惯对方这种绵里带针的嘲讽了,“这年头进男厕所的都不一定是男人了。”
“你觉得李斯特是不是恋爱了”花希越的目光转向窗外,帅得像好莱坞影帝一般的金发男人在路边买了一大束玫瑰花,叶铭晨皱起一边眉头微笑,“送花、送礼、请客,老三样。”
这是外国人恋爱的固有套路,他们看上一个人,想表达爱意时,这三样通常是不可避免的。
“外国人就是老实。”花希越轻轻摇头。
“难怪生意场上老被骗得团团转。”叶铭晨抬起眉头阐述事实,老外,特别是美国人的生意总是最好做的,而在他们眼中,中国人是非常狡猾的。
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李斯特捧着玫瑰花一转身进了旋转门,向着他们这边走来,欠身鞠躬,将红艳艳的玫瑰献给了花希越,“很棒的演奏,你是个有才华的男人。”冰冷的话语声中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热度。
“谢谢你的赏识。”花希越对李斯特的这个举动感到意外,前一秒他还欺笑对方的老套,完全没想到这束玫瑰代表着欣赏。
李斯特将玫瑰交到花希越手上,直起身,转头看向叶铭晨,简短道,“你很幸运。”
“我向来很幸运。”话里有些只有他们才懂的东西在其中,叶铭晨看着李斯特,漆黑的眼瞳中升起一抹阴郁的火焰。
李斯特也毫不相让,湖蓝色眸底释出的冷意,像块极寒的冰,“运气并不能为你赢得全部。”
直刺心窝的一句话,叶铭晨知道李斯特的意思,他和花希越一直处于拉锯战中,就像某种讲求平衡的竞技运动,相斥博弈的同时必须拉紧彼此,不然就会摔出界外,惨遭淘汰。
而观在,强大的第三方外力的介入打破了这种平衡,即便是叶铭晨,也必须承认李斯特是个很有分量的对手。
目光对撞,冰火交融,剩下的观众受到二人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的对冲影响,都本能地产生出一种危机感,不敢多做逗留,识相地散开了。
短暂的对峙后他们同时收回了视线,叶铭晨微微笑道,“谁知道我会不会做点别的呢”
高手过招 第二部 反戈一击 ove79 烧钱
现在的局面有点尴尬,花希越知道造成这个状况,有一部分他的责任在里面,所以他必须想办法化解,“李斯特,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他从花束中抽出一朵玫瑰,折断枝条,放在西装胸前的口袋里,火红的玫瑰点缀着黑色西装,将他原本的贵族气质加深。
把剩下的转赠给站在一旁的郑爽,郑爽不介意这样的二手转送,抱着玫瑰挺开心地欣赏,手指在花瓣上按捻,埋头下去,深深嗅了一口芳香,“不错的花哇”但是下一句很让人倒胃口,“适合摆在我家厕所。”
说着竖起了大拇指。
他其实只是想杏这束花非常香,足以和厕所的邪恶臭气对抗。
花希越绕过钢琴,走到李斯特面前,轻声开口,笑容中有着歉意,“实在抱歉,我对混血不是很感冒。”
这并非偏向叶铭晨,而是花希越本身就喜欢古典,比起外国人,他更喜欢原汁原味的中国人,特别是那种身上散发着传统气息的人,不论男女都更容易博得他的好感。
“难能可贵。”李斯特没有为对方的干脆的拒绝感到懊恼,反倒欣赏花希越的这种品质,他清楚自己的爱好与口味,只选择自己喜欢的,而不是任何人的好意都会接受。
这个回应看似绝情,实际上却恰恰相反,它让李斯特觉得,他不是输给叶铭晨,只是刚好不合花希越的喜好。
简短的道别过后,李斯特负责送郑爽回家,于是两人一起坐上那辆炫黑的限量版豪车,绝尘而去了。
叶铭晨接了一通雷猛打来的电话,花希越听到他提起了琼驷的名宇,心里大概知道他们接下来要去哪了。
“我们要去趟消防大队,你呢”叶铭晨收起手机,问坐在车上,放下车窗的陈寻,陈寻手指间正夹着支烟,浅浅地吸了口,呼出一团氤氲的雾气,“有点事要解决,所以去见个老朋友,叙叙旧。”
“辛苦你了。”花希越知道陈寻应该是要去找警局的副队杨长安谈谈,老让一个职业杀手替他做白工,多少有点过意不去,所以口头表达一下谢意。
花希越什么时候谢过别人,叶铭晨显然为这句话不高兴了,“他辛苦,我不辛苦”
“你拖着一群人陪你辛苦,真是劳苦功高谢谢你把我们卷入麻烦。”这句道谢就显得毫无谢意了,甚至带着些嘲讽的味道。
叶铭晨抱起手臂冷哼,“噢,敢情出现问题都是我的,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陈寻为这副画面感到好笑,两个大男人,发生口角的时候却跟孩子似的,“不用介意,花希越,我只是想出去透透气了。”说着,不想卷入这场幼稚争吵的他踩下了踏板。
三人就此别过,引擎发动的回声在宽阔的地下停车场中逐渐消逝。
过了一会儿,雷猛的车来了,把他们接走,灰色加大型轿车和雷猛的身形很相符,花希越看到后座上放着一个小小的黑色手提箱,想了想,不由勾起唇角,“看来叶总监又准备收买人心了。”
叶铭晨还在为刚才的事耿耿于怀,嘴角虽然带着弧度,眼里却毫无笑意,闷声道,“是啊,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难讨好。”
“真抱歉,我可不记得我说过我需要被讨好。”花希越抬起下巴,眯着明看他,“控制狂总喜欢一厢情愿”
“你再说一遍”叶铭晨不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强硬地打断,“一厢情愿”
花希越语塞,顿了顿,“就算不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开了冷气的车厢内,温度直线下降,雷猛略感不适,“你俩能有一天不吵吗”
被点名批评的两人互看一眼,哼笑,同时别开头,看着窗外,异口同声,“怪我咯”
雷猛无语,顶着一头黑线猛踩油门,满脑子里想的都是赶紧把这俩人送到消防大队,他不想再在他们身边待下去了。就算是将近两米高的生猛汉子,在他们面前,也顶不住啊
花希越和叶铭晨找上门的时候,琼驷正在吃饭,香喷喷的红烧牛肉还没进嘴,兄弟一拍他的肩膀,啪嗒,筷子夹着的肉掉到桌上,哄通反弹,琼驷眼疾手快,伸筷子去阻拦那块岌岌可危的肥肉,却不慎用力过大,肉反而被筷子尖儿给顶了出去,掉落地面,滚了一身灰
看样子是吃不成了。
“卧槽”琼细愤怒,揪起大兄弟的领子,“你特么的知道老子一星期才能开一顿荤吗”
穷成这样真是可怜作为兄弟他很同情琼驷,“队长,有人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