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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手过招 完结+番外 第20节

作者:neal 字数:14012 更新:2021-12-19 13:47:27

    从小到大花希越都没有过多少次与人这般针锋相对,字字见血的争吵经历,但不如为何,只要和叶铭晨接近,事情就总是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揉了揉太阳穴,他开始做方案,因为初案都回炉重练过,所以几乎没花多少时间就完成了今天的任务,昨天体力透支严重,睡眠也不足,再去店里恐怕会吃不消,想到这里,花希越看了看表,时间还早,路上也不堵,应该可以先去探望一下祖母再回家休息。

    决定之后花希越下楼买了些水果,打着车就往二院去了,坐在车上还想,该怎么把住院的费用还给田心怡,就是再穷再累,也绝不要女人一分钱,这是花希越做人的底线,或者说,以他的条件,如果真想要钱,也轮不到田心怡来买单了。

    提着水果上楼,走到病房前花希越忽然听到一阵笑声,他觉得奇怪,这里不是单人间吗难道视线又开始自娱自乐了

    皱了皱眉,他推开虚掩的门,提着塑料袋的手倏地一松,啪

    整个袋子砸在地上,苹果,鸭梨,猕猴桃在地上不断翻滚

    眼前的这一幕简直可以称得上震撼视觉,由于其惊吓度太高,花希越短暂的无语过后,第一个念头就是想翻白眼,骂街,揍王八蛋。

    而造成这些暴力念头的理由很简单,就在花希越处理案子到决定来医院探访的这段时间里,叶铭晨已经坐在花希越祖母的病床上,陪她唠嗑了

    ove61 博大精深

    花希越感觉自己的嘴角在抽搐,他紧盯着叶铭晨的脸,“你心机太重了。”一字一顿,尾音是咬着说出来的。

    被喻为心机分子的家伙一脸泰然自若,从柜子上端起一碗热汤,递给擎起的祖母,“顾阿姨,您趁热把汤喝了,这汤是野生的小水鸭和茶树菇一起炖的,很滋补。”

    八十多岁高龄的老太太姓顾,一听帅气非凡的小伙子管她叫阿姨,当即笑得眉飞色舞的,“小伙子,你嘴巴这么甜,又这么会照顾人,谁将来做了你的媳妇儿,一定被你疼死了。”说完,她捧着汤喝起来,喜滋滋的表情。

    花希越望着见吃眼开的祖母,脸色越来越黑,他暗暗攥着拳头,现在就想让叶铭晨疼死,握拳凑近嘴边,轻咳一下,“奶奶,你就不能稍微矜持一点吗”

    “哦呵呵呵呵,”祖母长笑一声,边喝汤边摇晃着脑袋,开始卖萌,“好好喝好幸湖”

    “算了”花希越单手扶额,眯起眼,嘴巴抿成一条线,叶铭晨看他那个样子,憋笑憋得很辛苦,“希越,你也过来吃一点。”

    控制狂,你不用跟我装,谁都知道你这么客气是演给老人看的,要不是顾虑到视线的心情,花希越当场就想揭穿他,压着翻江倒海的怒气走过去,拿起一块小点心塞到嘴里,摇头吐掉,“这么难吃,过期了吧”

    叶铭晨当然知道花希越不甘心,故意要损他,挑起眉头道,“也许是你的口味比较特别。”

    “嗯。”花希越优雅地抬起下巴,挑衅般地勾起唇角,“像你一样特别。”

    “是吗”叶铭晨故作思考状,点了点头,“那我们真是天生一对。”

    花希越白了他一眼,不再接话,转身坐到祖母的床了,“奶奶,你最近还好吗听护士说你经常忘记吃药,还总是偷吃糖分过高的”

    “肿么会呢”祖母立刻高声打断他,不给这位好孙子任何教育自己的机会,“哪个护士胡缠乱造我咬她去”

    奶奶又开始卖萌了花希越感觉自己的头从没这么疼过,他吞了口气,试图控制情绪,“我说奶奶,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他指着叶铭晨。

    答案和花希越想像中一样,祖母先是愣住,然后思考,接着是纠结,最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对噢”她用拳头一砸手心,看向叶铭晨,“你是谁呀”

    吃了那么多东西,才想起来问他是谁。叶铭晨一阵无语,同是花家的人,原来智商上竟能有这么大的差距,“顾阿姨,我叫叶铭晨,是花希越的上司。”

    “原来如此”祖母尴尬微笑,轻轻揪了揪花希越衬衫袖子的褶皱,“小越,你上司这么年轻有为,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关怀下属”此处省略八百字,“你可一定要跟着他好好干啊”

    花希越头皮发麻,勾起的嘴角散发出冷冰冰的怒意,“嗯,我也想好好干。”用拳头干。

    “是要好好干。”叶铭晨故意凑近,拍了拍花希越的肩膀,当然,汉语有时就是这么博大精深,他的理解是在床上干。

    留下一堆高价的精装美食和水果,他们一起离开了病房,门刚关闭,花希越转身就把叶铭晨压在墙上,眯着眼质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慰问。”叶铭晨笑得坦然,他对此行的效果非常之满意,没想到花希越在家人面前也有这么憋屈的一面。

    “你确定你不是想借这个机会和我奶奶套近乎”花希越感觉他的心中有个声音在咆哮你就承认了吧,你这个控制狂心机党

    叶铭晨很无辜地耸了耸肩,“其实我一开始只是打算提前见见家长。”

    “那是我家长,不是你的。”花希越扯住他的领子,压低声音警告,眼里几乎就要迸出火花来。

    “我还以为我们已经可以不分彼此了。”刻意伪装出的客气礼貌的低姿态从出门起就消失得灰飞烟灭,取而代之的是自大模式赫然开启,叶铭晨自信满满地看着花希越,“你该听奶奶的话,跟着我好好,干。”他刻意把句子断得很不自然,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是,我承认我下午说的话有些守了,但你有必要这样报复我吧”抑扬顿挫的语气在这个男人身上并不常见,花希越的视线逐渐变冷,危险的阴寒气息将他环绕,“离我的家人远一点。”

    少有的严肃口吻,这是一句不含任何玩笑意味的警告,叶铭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眨了眨眼,“好吧。”兴致忽起到这里来的确是为了撒气,必然承认花希越有时候很有一句话就把人惹恼的天赋,但是现在他的气已经消了,消气的速度快到连自己都觉得诧异,“我们去吃饭。”

    做了这样的事,还敢叫他去吃饭花希越简直为叶铭晨的皮厚咋舌,“要吃你自己吃,我不奉陪。”他极力控制情绪,放开手,“我说过不会和你约会。”

    “没错,你说过,但那时候我们并不怎么熟。”叶铭晨的笑容气势逼人,刚好途经他们面前的护士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红着脸加快脚步走开了,“现在我们是朋友了,你也认同了我们的朋友关系。”用善意的口吻提醒着花希越,叶铭晨嘴角的笑容更甚,“朋友就算不能约会,一起吃顿饭总是可以的。”

    “哦,或者”叶铭晨装作明白了什么的样子,“你不敢和你的朋友吃饭,因为你已经对他动心”

    赤裸裸的挑衅终于拨动了脑内最顽固的那根弦,花希越哼笑一声,“我终于知道过去的业绩是怎么谈下来的了,果然做销售就是要皮厚才能成事。”而皮厚的人就是你。

    “谢谢夸奖。”从职业的角度来角,这不但不会被叶铭晨当做讽刺,反倒会让他高兴。

    既然是叶铭晨提议的晚餐,地点自然由他定,出了医院大门,他们向东走了几百米,然后出现在花希越面前的,是一家大型超市,他不由得感到被嘲弄了,“自选熟食吗没想到叶总监的口味特别到这种程度。”

    “不是和你一样吗”叶铭晨拈起花希越说过的话堵他的嘴,带头往超市里走,“想吃什么随便拿 ,不用跟我客气。”

    “那你肯定不会介意我把那些带回去。”花希越指着补品专柜,那边是清一色一万的人参和鹿茸礼盒。

    “只要你能全部吃完,不吐出来不浪费,我就做给你吃。”这句话是花希越做咖啡之前对叶铭晨说的,现在他把它还给他。

    “什么”花希越没有错过最后半句,“你要做饭给我吃”

    冷冷的视线中传来浓烈的质疑,好像在宴席他做的饭是否真正能吃一样。叶铭晨为这种视线感到非常不愉快,“如果你不想尝试,你可以去自选熟食。”

    说得好像他不敢吃一样。“为什么不试试呢”花希越朗声大笑,“有意思,我的上司要给我做饭。”

    “而且你的上司还希望你跟着他好好干。”叶铭晨拉过一辆手推车,打趣道。花希越挑起眉宇,拿了一盒青椒放进购物车里,笑得神采奕奕,“也许有天我会愿意跟在上司屁股后面好好的,干。”他把最后一个字说得很重。

    叶铭晨知道这是玩笑,但还是忍不住皱眉,“汉语真是博大精深。”

    “谁说不是呢。”花希越耸了耸肩。

    围绕着干的话题终于告一段落,他们推着购物车开始走起来,选择了一些一昂贵但是稍加烹饪就会很美味的食材,比如牛肉,芝士片,杏鲍菇

    到了收银台,叶铭晨掏出钱包结账,接近四方形的钱包,灰色、软皮,花希越觉得叶铭晨的钱包看起来好像和他的那个一样但是比他的新,新到就像是刚买的

    他觉得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糟糕的事,“你连钱包都和我买一样的”

    “这款钱包很古早,市面上很难买到。”叶铭晨郑重其事地说,“我让刘康在雅虎上盯了一星期才拍下来。”

    “一破钱包你让刘康拍了一星期”花希越无语,叶铭晨面不改色地点头,“是不是很厉害”

    ove62  接近

    这是花希越第一次感觉自己跟不上叶铭晨的思维,费劲千辛万苦买了个和他一模一样的钱包,以后抢着买单的时候说不定就会让人说是撞包,有什么可高兴的,离开商场的时候就听一阵狂热的单调电子音在空气中雀跃,舞台,聚光灯,弥漫的干冰消散

    红色的大型横幅上挂着庆贺xx超市周年庆,台上放了架子鼓和贝斯、吉他,设备都是相当好的,似乎是请来专业的乐队,排场不小,台下挤满了围观的不明群众,鼓掌,欢呼。

    “摇滚版卡农”花希越觉得挺稀奇,激情的电子乐声汹涌澎湃,挑动着人皮肉下的每一根神经。叶铭晨则是微微转过脸看他,“你很懂音乐吗”

    花希越摊开一只手,修长的手指在空中挥动,灯光照耀下白皙的指尖像在柔和地按动琴键,“钢琴。”他笑了笑。“其实一开始并不感兴趣,是我母亲喜欢。”

    说完这句话,花希越的笑容戛然而止,夜色笼罩在他弧度完美的侧脸上,“可惜,我最忠实的听众已经不在了。”

    “但她确实让你学会了一些东西。”叶铭晨伸出他的大手,长长的手指揉乱花希越的头发,“希望有一天能听到你的琴声。”

    花希越不习惯这种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血液里流窜,横冲直撞地翻腾,让人觉得很不妙,他不露声色地深呼吸调整情绪,“听起来你也很懂音乐。”

    叶铭晨挑了挑眉,简洁回答,“小提琴。”

    “王后。”如果说钢琴是音乐国度的国王,小提琴便是王后,花希越摸了摸下巴,语气变得意味深长,“很适合你啊。”

    “谁说不是呢”叶铭晨竟然应承下来,不过立刻就接着补充,“国王征服世界,王后征服国王。”

    “要是有一天我们能合奏一曲,应该会很不错吧。”花希越含笑侧过头,柔顺的浅咖啡色在夜风中飞舞,叶铭晨发现他很喜欢花希越这样的笑容,用视线锁定花希越唇角的弧度,他的嗓音里带着低沉的笑意,“听起来是个不错的建议。”

    花希越没有再说话,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

    dunhieafcirgga,最顶级的登喜路香烟,焦油量不过 1毫克,味道却相当浓烈醇厚,叶铭晨也一直很喜欢这个牌子,典型的英式烤烟,尽管是老式品牌存活却能力很强,无论何时都能紧跟时代的步伐,从不落伍,底蕴极强。

    叶铭晨感觉它就像花希越,剥离外表来看来就是个中规中矩的家伙,你会觉得他很简单,很完美,但只有告诉品味,你才能体会到那种矛盾,那种强烈的冲撞感,还有他的复杂。

    从这时再走几条街就是叶铭晨公寓所在的住宅区,夜色正浓,朦胧的月光和路灯淡白的光线交融,灰色的雾气在风声中逝去。

    “徐邵怎么说”走过一个十字路口,花希越忽然问。

    “你大概能猜到一部分,他的停职有我们的原因在其中。”参加联谊的有四大部门,市场部和技术部的总监都被近离职了,编辑部总监姚玲当天没有到场,再加上她是孟楠的人,孟楠当然会力保她。

    “显然徐邵也得到了一个名额,他选择了你。”花希越并不觉得太意外,徐邵手下的三个人里,叶铭晨是最具备适度与行动力的,如果徐邵还想和孟楠抗衡,他就必须留住叶铭晨。

    “徐邵要赌一把,本来他的停职是一个月,股东会议上他主动提出延长一个月,条件是把我们留下。”这当然也和他们对火场的把控有力有关,如果不是广告部那天的出色表现,那无疑财通天下会面临前所未有的大换血。

    花希越并不觉得这是徐邵的善意,“要是你和他都不在,用不了一个月孟楠就能把财通天下弄得天翻地覆。”那时徐邵即使有心,也不可能有机会回来了。

    其实现在花希越和叶铭晨都大概可以猜出孟楠的打算,之前他想利用火灾重新洗牌,夺回属于他的财通天下。但他显然低估了广告部的两个不稳定因素,现在牌洗得不够干净,当然,这也和徐邵反应迅速设置好了停损点有关,预料得没错的话,孟楠接下来的计划应该是四处拉拢人心,组建出一支属于他的团队,想办法将叶铭晨他们替换出去。

    但聚运集团是个大型企业,内部流程走起来就算是顺风顺水,也至少需要半个多月,在这期间叶铭晨和花希越有机会去做点什么。

    “徐邵建议我们让郑爽入伙。”叶铭晨接着往下说,“制造混乱,务必将孟楠拉下水。”

    “但这是不可能的。”听完他的话,花希越的眸色骤暗,“他想借此一举击溃孟楠,却没考虑到这对我们会造成怎样的影响”

    如果真的乱到那个程度,花希越赌十颗脑袋,徐邵回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理门户,名正言顺地将他们这些麻烦制造者踢出门外,以稳固自己的地位。

    “不,他不是没考虑到。”花希越猛地明白了叶铭晨话中的深意,徐邵何等聪明,那个老狐狸根本就方方面面都计划周全了,“他想借我们的手把孟楠驱逐出境,再以此为由把我们赶走。”

    前晚刚下过雨,空气里还遍布着潮湿的味道,气温也因此下降了不少,冷风过境,皮肤本能地紧绷起来,叶铭晨突兀地叹了口气,“看来你知道我们的处境了。”力保他们的徐邵不过视他们为棋子,用过便可以丢弃,在即得的利益面前,往日殊荣与父辈的感情根本不值一提。

    “这就是我们生存的世界。”

    人情冰冷,优胜略汰,胜者为王,残酷现实。

    叶铭晨低沉的话语声与烟味一齐在风中消逝,花希越转头看着他,小区庭院中幽暗的灯光雕刻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颚。

    “至少我知道没什么能阻止我们今晚吃顿好的。”花希越笑了起来,他觉得,就是因为过分清楚地认清了现实,他们才能欣然接受各种突如其来的阴谋和暗算,对他,对叶铭晨,这都早已成为了生活的一部分。

    叶铭晨轻轻点头,掏出钥匙插进楼下的安全门锁,边拉开门边说,“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他欣赏他的那种乐观,超脱了沉重现实的乐观向上。

    花希越看着为他打开门的男人,从头到脚细细审视,叶铭晨说出这类言语的时候通常很认真,从他的语气和一本正经的表情都能感觉到他的真诚大胆、放肆、直接、果断,这是初见时起叶铭晨就带给他的印象。

    他走过叶铭晨的身边,倏地接近的距离似乎能感受到人体散发出的灼热气息,紧紧注视着他的漆黑眼眸就像深不见底的旋涡,他突然停住脚步,“你说这样的话真的让我很困扰。”下一刻,他倏地吻上对方的嘴唇,因为大门打开,与窗户的风口对接,室外的气流猛灌进来,猛烈地缭乱他们的头发。

    叶铭晨抓着花希越的后脑勺,“该怎么办”他低语,像是在审问自己的心,宽大的手掌攥紧松散的浅咖色短发,他细细咀嚼对方的唇,加深这个出其不意的吻,一直以来,他都懂得如何讨得女人的芳心,手段策略从不缺乏,但现在可笑的是,他却觉得束手无策。

    “不知道”花希越的呼吸也渐渐变得粗重,自打认识叶铭晨以来,太多事都超出了他往常的理解范围,一向能控制好节奏和他居然乱了方寸,对方过于强大的磁场激发的吸引力干扰了他的决断,让他知道,他也有不知所措的时刻。

    叶铭晨的手向下滑去,握紧了花希越的侧腰,紊乱的呼吸声将他的话语声模糊,“其实你我都知道,这场游戏早就进行不下去了”

    他们早已超过游戏的边界,交付了生死,此时此刻,再想用什么借口敷衍,都是枉然了。

    对方代替说出答案,让花希越有种迎来最终审判结果的感觉,他垂下头,咬住叶铭晨的脖子,克制在体内勃发的欲望,闷声道,“你还想不想吃饭了”

    牙齿用力辗转,在脖颈处留下两排深刻的齿痕,叶铭晨倒抽了一口气,闭上眼,“走吧。”他的声音比花希越更沉闷,压抑欲望从来都是件令人感到辛苦的事,发泄和倾倒才是男人的本能。

    楼阁里的声控灯早已被打亮,映在他们情绪高涨的瞳眸深处,花希越做了个深呼吸,离开叶铭晨的身体,有些无可奈何的感叹道,“我们今天有点疯。”

    “说不琮有一天真的会疯。”游戏终于落幕,过大的吸引力将他们瞬间拉近,又在下一刻驱离,也许并非源于爱情,但这种无法判明的感情足以令人抓狂。

    花希越抓了抓头发,“也许该适时开诚布公一下,我们很难信任对方,我想是因为我们身上的秘密都太多。”

    ove 开诚布公

    叶铭晨的家占据了这栋7层公寓的最顶层,复工结构,地处高级住宅的公寓每层只能住两户人,而这层的两套房都被叶铭晨买下了。

    叶铭晨敲掉了房与房之间的那面墙壁,因此门找开的瞬间,超出400平米的一楼展现在花希越眼前时,他觉得很壮观。

    房间里的色彩搭配很简单,除了黑白灰三种,就只有相近的暗系金属色,比如深金、古铜金、银灰、重铅色天花板和墙壁和地板都是白色,单调到从中无法感觉出任何生活的气息。

    叶铭晨随手按下开关,花希越身边的墙壁忽然向左右两边打开,超一流简约外形的滚动式鞋柜出现在他们眼前,“你很懂得合理利用空间。”把鞋放进柜子,看着鞋柜转动着回到墙中,花希越的语气中多了几分赞赏。

    “谢谢夸奖。”叶铭晨从他的手上接过购物袋,向着厨房走,花希越就跟在他身后,顺便浏览房间的格局。

    一楼的分布很明朗,左关边是客厅和厨房,尽头连接着阳台,右边是两间卧室,都关着门,卧室后方是独立的浴室和洗手间,最远的转角处是楼梯,连接着二楼。

    客厅103寸超大cd电视对面是磨砂玻璃茶几和白色真皮沙发,不同大小的遥控器规矩地放在茶几的一角,顶端对齐,间距相等,由此可见房间主人的控制欲极度膨胀,而且伴随着严重的强迫症。

    茶几的正中央,深灰色花瓶中的白玫瑰悠然盛放,散发出一股高傲的凛冽芬芳。

    除了沙发之外,其他家具,桌子椅子柜子,都是黑色,底端或者边缘配有金属装饰或者喷漆,纯粹的经典黑白搭配的房间经过适当的金属色点缀,简约不简单的造型,展现出一种超现实感。

    黑与白的碰撞,带来视觉上的冲击。花希越认为这里十分宏伟壮丽,时尚却又冰冷,和自己预想中很相似,可以说叶铭晨的办公室,就是他家的缩影。

    过分宽敞的客厅笔直通向阳台,银灰色的细边框覆盖的门后,巨型落地窗与地板,天花板以及墙壁直接连通,让整个阳台看起来像个巨大的玻璃牢笼,夜色照耀下,玻璃反射着暗淡的光泽,给人以十分灰冷,生硬的感觉。

    “我以为你刚才说的是小提琴。”花希越看到阳台门旁边,放置着一架黑色钢琴,两米高的三角钢琴通常用于大型演出,叶铭晨嘴边浮起笑意,“我有很多爱好,也许我并不了解操作,但我认为钢琴放在这个地方,很美观。”

    高价昂贵的三角钢琴洁净如新,看得出几乎没有被使用的痕迹,它之所以会在这里,恐怕只是因为某个兴趣昂贵的男人想要个看上去更赏心悦目的摆设。

    现代化的通风设备让家中空气清新,电视两侧的铁板上有无数细密的小也,间歇性喷出白色雾气,那是加温器,叶铭晨脱掉西装外套,走进厨房,挽起袖子,接着把袋子里的食物一样样放进水池,“既然我们说到开诚布公,那就由我来开始。”他抬起龙头把手,哗啦啦,清亮的自来水冲击在刚买回来的新鲜材料上,“我的姓氏是假的,虽然读音一样,但不是口十叶。”

    “夜晚的夜”花希越的眉头倏地皱起,他倚在门框上,反复审视叶铭晨,“你是夜家的人”

    不难理解这样的情况,当你的资产超过一定数额,或者身份到达一定高度,你就会接触到一些你原来以为根本不存在的人和事,而你一旦进入那样的圈子,你很快意识到,某些你曾经听都没听过的家族在这个圈子里是无人不晓的。

    夜家就是这样的存在,仿佛是有着某种异于常人的天赋,他们很擅长操纵数字,挖掘情报,多数股市、楼盘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下,他们可以一朝之间展现满堂红的涨幅,让所有股民获利,也能在一夜之间做空数十家上市公司,净赚几十亿的同时让无数人倾家荡产。

    如果常看报纸,就会知道那些押上全部家当渴望放手一搏却被套牢输得无家可归的赌徒的下场,跳楼,卧轨这些事都时有发生。

    有的人钱的严厉本就不怎么光彩,或者是偷偷挪用公款进行投资,大体可以算作活该,但更多情况下,夜家榨取的是成千上万辛苦劳作赚到的血汗钱。当然,现在夜家资产日益雄厚,已从在股市获利改为暗中把控,但在圈子里他们的名声还是不怎么好。

    尽管如此,他们却是谁都不敢随便招惹的存在,要说原因,就要谈到他们的第二大业务情报。

    夜家的情报网非常广阔,不只是国内,可以说是遍布全球,他们善于培养超一流人才,再想尽办法将这些人才安插到政府,大型企业的高层,也许是人格魅力太过强大,夜家的心腹都十分忠诚,在自己的位置上发挥了最大作用。

    而且,他们培养的人才绝对不仅仅只在商业,政界活跃,农业,建筑业,科研、生物学领域甚至演艺圈涵盖了各种领域,此外他们每年都会投入大量的金钱用于一些特殊的领域,比如暗杀和保护。

    陈寻就是其中的一份子,以他的身手,溜进护卫森严的私人宅邸解决掉一位颇有威望的首席执行官或者品牌创始人,大概只是分分钟的事。

    所以,就算是极其具备声望与威名的家庭,也会相当敬畏夜家。

    花希越会知道夜家的存在,也是因为他父亲之前的生意做得够大,至于有多大很难用语言形容,比如徐邵,他就触碰不高层次夜家存在,他会起疑,会觉得有诡异的力量在叶铭晨推动着他的事业,尽管已经身处ceo的位置,却还是不够资格,而普通商人,他们更是根本不相信能有这样的家族存在。

    “看来你也不简单。”叶铭晨没有看他,转身把洗净的牛肉放在案板上,切成大小均等的四方形,他下刀利落,西装革履的穿着和一丝不苟的表情与厨房、菜板相配,竟没有产生任何违和感,反倒令人觉得有几分居家的温馨。

    “你家是做什么的”把肉丢下开水沸腾的锅,盖上锅盖,洗净了手,叶铭晨才缓缓开口问花希越,作为夜家的一员,他很清楚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知道夜家的存在。

    “你知道吗。有一种东西永远不会过时。”花希越笑了笑,把手放在腕表上,拧动几下表盘,倏地,像有只无形的手在恶作剧,一把水果刀被从刀具架上抽了出来,划破空气,以极快的速度向着他飞去。

    “智慧。”面对袭来的刀峰花希越不闪不避,叶名晨看到他再次拧动表盘,突然那只手的力量消失子,咣当,刀刃与地面碰撞的金属响声回荡在寂静的空气里。

    “花家的人不适合做生意,但是他们很懂得发明一些有趣的东西,”智慧无法被夺走,只要发明合用,很快便会有人洒下重金购买专利,花希越弯下腰捡起掉在地上的小刀,“当然,我没继承那么优良的基因,对科技也不感兴趣。”

    说着他起身,走到流理台边,用水把刀冲了冲,插回原位,“倒是你,拥有这个的家庭”夜家在顶级商圈里,象征着力量,“为什么还要跑到一家小公司来”

    或许聚运集团这样拥有数万名员工的企业在别人看来是大公司,但其资产,与过去的花家,和现在的夜家,是完全没有可比性的。

    “关于这个,我只能说”叶铭晨背光的脸显得有些阴暗,他眯起眼,眸底有什么东西在翻涌,“我父亲做了让我无法原谅的事。”

    “在三年前吗”花希越盯着他,上挑的眼角让人感 到若有似无的犀利,叶铭晨脸色忽地一暗,质问他,“谁告诉你的雷猛”

    “你觉得雷猛会说”花希越轻笑出声,他知道他猜对了,显然某个控制狂的控制狂父亲为了达成目的,做出了一些让自己儿子难以忍受的事。叶铭晨很不满意对方回避的态度,转身揪起花希越的领子,把他压向窗户,“回答我的问题。”

    “没有人。”花希越微笑,灿烂之下隐藏着一抹狡黠,“但你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高手过招 第二部 反戈一击 ove64真心所在

    “但我不认为你会那么巧地得知准确时间。”不是雷猛,就说明还有别人,叶铭晨以为他终于脱离了夜家的掌控,但花希越的话立刻让他警惕起来。语速缓慢地说着,他用视线将花希越的脸锁定,深邃的眼眸像闪烁着亮光的黑曜石,“告诉我是谁。”命令的口吻。

    “我以为我们今天是要开诚布公。”花希越眸色骤暗,猛地钳住叶铭晨的手腕反拧,他把他推到冰箱上,霎时间,二人位置对调,“何必摆出着这种态度,你想把过去的事放在心里,没问题,我无意逼问,但我不想说的事,你最好也别来追究。”

    只要是聪明人就能从他冰冷低沉的语调中听出一种晦暗危险的味道,在叶铭晨印象中,花希越似乎从没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过话,洛风的死改变了一切,身上一部分的柔和与善意被强行剔除,坚硬的本质逐渐显露出来。

    他不再隐藏了,因为没有心情,特别是在叶铭晨面前

    如果说叶铭晨一向热衷于对想要的东西不计后果地采取贸然进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话,那么对底线有着顽固坚持的花希越一旦感到有人在不断妄图越界,激烈的回击可以说是必然反应。

    “花希越,你需要这份工作,而五月也快结束了。”叶铭晨找法务改过合同,每个月底他都有一次炒掉花希越的机会,“很遗憾不是吗,你手上空有价值数千万的专利,却没法变现。”

    花希越必须承认他现在的境遇很尴尬,祖母治病、住院都需要大量的金钱,他手上有许多专利的书面文件,但未经父亲本人签字确认,交易就无法进行。而他的父亲,就连他也猜不到父亲去了哪里。

    “所以你在威胁我我以为你不会利用我的弱点。”花希越开始后悔对叶铭晨坦诚相告,这个男人体内流淌着夜家的血,追逐目标的时候,他们就像穷凶极恶的狼,任何可以称作阴险狡诈的伎俩,都会被毫无顾忌地使用。

    “我也不想这么做,但你要清楚,这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事,还关系到了我的家族。”每每提及自己的家庭,叶铭晨的眼底都会流露出极端反感的情绪,“你不了解他们有多危险。”沉甸甸的声音像块体积巨大的落石,充满警告的色彩。

    如果花希越此前没见识过陈寻的身手以及陈寻对待死人的态度,他可能会认同叶铭晨的话,昨晚经过了洛风的死,他对夜家的危险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认知。

    但他不打算就此打住,松开手的同时挑起眉宇,“你不说,我自然不了解。”

    “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难以忘怀的过去。”叶铭晨替花希越抚平了衣领的褶皱,大手火热的温度似乎穿透了薄薄的衣料,传递到皮肤。花希越听到这句话,不由皱起眉,浅色的眼底中的阴暗更甚,“你的父亲不喜欢她,对吗”

    “她叫叶夏。”叶铭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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