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也很矛盾,他知道如果离开这里,就代表着要离开原唏。他甚至连自己何年何月会回来台北都不知道。那是他决定了爱一辈子的人,怎么会舍得离开他的身边。
“小晞。你知道,olivier是法国很有名气的糕点师,很多人要他拜他为师,他都拒绝。这一次,我能有幸…”夏斯年去抓原唏的手,这一次,原唏没有挣扎,只是转过脸,目光冰冷的看着他。
“学蛋糕就一定非要去法国吗?台北不好吗?非要跑去国外,难道外国的蛋糕就一定比中国的烧饼好吃吗?”
“小晞,别闹了。olivier很有名的啦,你也看过报纸的嘛。”
“他有名不关我的事啦,他要把我男朋友骗走,还教他躲躲藏藏的,到临走前三天都不告诉我。”
“你也知道,这件事我很难开口,因为我也不想和你分开啊。所以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好,我知道,你肯定会不高兴…”
“你既然都知道我不会不高兴了,干嘛还要去!”
原唏一下子就红了眼圈,有些激动,胸口起伏着,用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掰开夏斯年钳固在自己手腕上的手。夏斯年又心急又害怕,又加重了力道,深怕他放开了,他就离开了。原唏痛的嘶吼起来,“你干嘛,会痛啊!”
夏斯年才意识到又一次伤害了原唏。他心疼地松了手,满脸歉意地想去揉原唏的手,原唏避开。
“小晞,我…”
原唏看着夏斯年欲言又止的模样,心烦意乱。“你叫我别闹,好啊,我不闹。可是你明明知道的,明明知道我会害怕一个人,害怕天黑,你为什么还要留下我一个人呆在这里。你都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不是的。我…”
“你要走就走吧,永远都别回来了。”
永远都别回来了。永远。怎么可能。小晞你怎么能说出这么绝情的话。夏斯年低垂着眼眸,头顶的日光灯落在他的乌黑的短发头发上,晕起一圈光圈,使他看起来更加悲伤了。“如果我去了法国,我也不想和你分手,我…我可以每天都给你发简讯,打电话,一定随时随刻都联系着你。如果…如果有节假日的话,我也一定会回来看你,不,或者,我每两个月就请假几天回来看你…”说到这里,他抬起了头,眼神凝视着原唏,“这样,我们就不要分手了,好不好?”
只是一下子就要被感动了,原唏无法直视自己深爱的男人,他从来都是那样维护,爱护着自己,说出他自私的话也是违背良心,夏斯年什么时候没有为自己着想过,就算许多不能亲眼所见的事情,心里也都清楚。
只是,“斯年。异地恋太辛苦了,还没开始恋我就怕了。我害怕我们隔两个国家的距离的那么长,我害怕我们整天用着简讯传达心情的时候不会像面对面这样深刻,我害怕我们突然就会变得没话讲,彼此过着没有对方的生活,说着对方都不懂得的言语与事情。我害怕没有我在你身边,你会爱上别的他。无论是什么,只要与你分开我就害怕。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会有真正的安全感。”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夏斯年歪着头看着已经有泪光闪烁在眼眶的原唏,心里有些失望。你知道我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我从来都知道相思折磨人,但是追逐梦想的机会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而你为什么如此的不坚定。
“不,我信你,我只是不相信我自己。”
夜晚已经来临,餐桌上的饭菜半小时前就已经热好。平日里两人早就已经吃完而为一会儿谁刷碗而寻找借口,今天谁都没有胃口咽下一口饭。
当爱情遇上抉择的危机,那也就意味着,遇上分离的危机。
“小晞。我们都好好的,好不好?除了你,我谁也不想要。我发誓,我不会喜欢其他人。”
如果在感情里愿做卑微地那一方,你就该知道他有多么的爱你。放下所有,就是放不下那个爱的深沉的人。
“如果你一定要去法国的话,我们还是分手吧。”
“别这样…”
“晚饭我不吃了,我去睡觉了。”
“小晞…”
“造啦(走开啦)。”
三天以后,夏斯年搭乘飞机去了法国。
作者有话要说 妹子们,七夕hay~
☆、roantic affair2
生物钟准时响起,原唏觉得还是困乏,不过作为上班族,还是硬着头皮睡意朦胧的起床。对着浴室的镜子揉了揉睡乱的短发,挤牙膏,接杯水,眯着眼稀里哗啦刷了起来。刷到一半,满嘴泡沫,突然惯性地朝门口方向喊去,“斯年,早饭我想吃培根梅西卷。”
门口没人回应,原唏心想,夏斯年难道还在睡觉,他可从没这么懒惰过。
拧开水龙头,扑了一把冷水在脸上,顿时清醒了许多。身体不受控制的一震,对了,夏斯年早走了,昨天就已经离开台北去了法国。自己到底在搞什么飞机,怎么总以为他还在似得。
可不是嘛,离开的毫无预兆。昨天傍晚回到家里,他就不见了。只有一张写着,“我走了。”三个孤零零的文字的纸条贴在门背后。之后就彻底就消失在了原唏的生活,很不习惯,是非常不习惯。明明许多东西都还在,浴室里的情侣牙刷牙杯,一蓝一黑的毛巾,门口的情侣棉拖,沙发上的情侣抱枕,厨房里的情侣茶杯。两人在一起的证据都确凿地摆在那里,可用它的人怎么就不在了呢。
原唏觉得胸口某一处有点闷闷的疼痛,锁着眉头换好今天的工作服去冰箱里翻早餐。冰箱里空荡荡,几乎什么都没有,仅仅一袋一个星期前的吐司塞在隔屉里。“吃吐司的话还是放些草莓酱会比较好吃呢。”脑子里自动回忆起斯年过去对自己讲的话。
“干。哪有什么狗屎草莓酱。”原唏咒骂了一句,扯开袋子,塞了几片吐司到嘴里,一股霉味。
跑去厕所吐了个精光,一看生产日期,妈的,都过期一星期了。
一大早就这么倒霉,原唏的脸色很臭,上班的时候,差点就要爆火与啰嗦的老板吵起来。
终于熬到正午下班,去餐厅草草吃了顿午饭,原唏溜到公司后巷的某吸烟区吸烟。
什么全民禁烟,吸烟有害身体啦,小伙伴们都《志明与春娇》看多了,闹起了公司里不准吸烟的热潮。原唏也不是大烟鬼,平时也就抽根烟舒缓下心情。何况在吸烟区也认识了不少朋友,工作上也有很大的帮助。
“原晞,据可靠消息说,最近你失恋啦?”那个穿着一身灰麻色工作服,带着一顶灰色帽子,一脸diao丝样的男人,名叫陈拓,是附近汽车加油站的员工,也是与原唏平时走的比较近的人。
原晞出柜的事,这儿的人几乎都知道,从没有人看不起他。何况,这伙人里也不止他一个gay。
原唏擦火点烟,吸了口,吐出来,“你听谁说的?”
陈拓一脸嘚瑟叼样,“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快说,到底是不是真的?”
“是啊。是啊。”其余的人也开始附和,“你们交往那么久,简直是我们众男男,众男女,众女女的夫妻典范,你们都分手了,我们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原唏一阵恶寒,不过也心里仍是不爽快的。“是啊,分了。别问我原因,分了就是分了。”
众人唏嘘。
“拓哥,你的汽水。”突然冒出来了一个男人,与陈拓一个衣着打扮,不过还是应了那句话——人靠衣装,马靠鞍。他明显比陈拓上了一个档次,个子挺拔,五官端正,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帅哥胚子。
陈拓接过身边男人的水,想到什么,连忙把男人推上去,介绍给原唏。“蔚泽章,我的新同事。怎样,比你那什么极品的前任帅的多了吧。”
原唏伸手打了个招呼,“hi。原唏。”
“原唏啊。你忘了我吗?”原唏原本懒懒的,也没什么心情认识新朋友。被蔚泽章这一声惊呼愣了下神,啊,蔚泽章。这名字怪耳熟的,对了,是他。
蔚泽章脱掉帽子,露出一头利索的黑发,笑起来,一口白皙的牙齿在原唏眼前晃悠。
“我是蔚泽章啊,原唏。”
原唏一拍脑袋,“喔~~蔚泽章,我们…我们好久没见了呢。”
“是啊是啊。”
说起蔚泽章,原唏还是会有点尴尬。他不仅仅是原唏的高中同学,还是他的初恋暗恋对象。对,那时作为体育委员的蔚泽章,不仅篮球打的棒人缘特别好,还很会照顾人。班里几乎所有的女生都暗恋过他,是那种典型的花痴的幻想对象。
原唏曾经暗恋过他,原因就是一把雨伞。高二那时,傍晚放学下起了大暴雨,有心的家长会过来送雨伞,运气好的同学带了伞也可以安心回家。原唏就是倒霉,什么都没有。孤零零地在门口哆嗦着,恰好碰上了要回家的蔚泽章,他还问好心地原唏,“你没带伞吗?”原唏只是有些无奈地向他点头。
你以为王子遇上了王子,幸福的撑一把伞就俘虏了原唏的心吗?其实事实是,旁边也有两个女同学没带伞,蔚泽章把自己的伞借给了女生,和原唏一起边躲雨边奔跑着回家了。
那时,亚洲天王jay红到不行。一部《不能说的秘密》原唏看了好几遍,一句‘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是曾和你躲过雨的屋檐’,完完全全戳中了他的心声。那个与他一起躲过屋檐的蔚泽章一夜之间成了他美好青春期的一块心病。
虽然结果是不了了之,害怕非议,害怕流言蜚语,心里能力脆弱的原唏始终没有向蔚泽章表达过自己的心意。联考结束后,各自奔前程,各自祝双方红尘走马以后,关于蔚泽章的事情再无音讯。
原唏在与夏斯年交往的几年里,几乎已经忘却了自己生命里的这段年少轻狂。只是命运如此戏剧,使他再一次碰上了蔚泽章,并且在夏斯年离开自己之后。
原唏觉得好笑,难道真的有那么一句话,别害怕失去,一个人如果从你的世界里挣脱离开,那么就会有另一个人突兀地闯入你的世界。
“hey,原唏,以后常联系啊,怎么说现在我们工作的地方也离得那么近。”
“喔,好啊。”
分别时,原唏和蔚泽章交换了手机号码。
作者有话要说
☆、roantic affair3
“原唏。这些文件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