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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兄长我的父 第1节

作者:满江一片红 字数:24206 更新:2021-12-19 13:22:27

    我的兄长我的父作者满江一片红

    文案:

    亲父子年上占有养成。

    人面兽心鬼畜攻x如花似玉娇弱受。

    18岁那年,颜绪为了不被大哥当做发财工具,无奈之下爬了二哥颜开平的床,以寻求保护和庇佑。而颜开平对他也是恩威并施,渐渐操控了颜绪的一切,让他成为离开自己就活不下去的菟丝花直到有一天真相大白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颜开平,颜绪 ┃ 配角江信恪 ┃ 其它

    上部

    1、睡到日上三竿的颜绪下楼时,杨雨兮还在一层的餐厅里吃早餐。她的吃食很简单,一个心形煎蛋,一份低脂蔬菜沙拉,还有一小碗养胃粥。

    听到颜绪下楼梯拖沓的声音,翘着雪白尾指喝粥的杨雨兮只是抬着丹凤眼瞄了他一下,便继续专心致志的刷她的微博。作为当下最炙手可热的女影后,杨雨兮的微博评论向来是腥风血雨。三十二岁的她一边看一边笑,美艳无双的脸煞是妩媚动人。

    颜绪一看到自己的嫂子还在,心里咯噔一下。这座别墅颜开平平时在这里住,名义上是他的家,但实质上杨雨兮从来没到这里住过,她演艺事业繁忙,一旦有时间休息,都是去颜家郊外老宅见颜开平。而这次也不知道怎么了,杨雨兮突然跑到这里住了一晚。

    她是这座别墅的女主人。

    虽然颜绪经常被颜开平肏的误以为自己才是女主人。

    穿着睡衣,头发乱翘,上一秒还在打哈欠的他咬了咬下唇,勉强而礼貌的对她笑“早上好,二嫂。”

    杨雨兮好似根本没听见,看也不看他,继续刷自己的微博。

    颜绪一看杨雨兮不理会自己,有点尴尬的转过身,懒洋洋的去厨房冲咖啡。

    杨雨兮这时才将注意力转了一点放在那皮肤白的好似极品和田玉的小叔子身上颜绪非常懒,懒得出名,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走路一摇三晃,跟条缓行的白蛇似的,真是懒得一点骨头都没有。此刻他正撅着浑圆挺翘的屁股在橱柜里找着什么东西,从杨雨兮这个角度,能看到他细细的女人似的腰。

    杨雨兮微不可见的咬了一下牙是颜开平的口味,他就喜欢这种看起来纯情但骨子里骚里骚气的小妖精。不过他颜开平可真是大胆,谁都敢上,连亲弟弟也不放过。

    颜绪对杨雨兮的打量毫无察觉,他伸手在那橱柜里掏了半天,终于把那佣人藏起来的半壶方糖找了出来。颜绪嗜糖如命,颜开平管他管的严格,命家里的佣人把糖藏了起来,不准他总是吃。但每回颜绪都能准确的找到糖壶,佣人拦也拦不住。

    “你知道,昨晚你二哥又去哪儿了吗”杨雨兮突然轻声细气又漫不经心的问他。

    正喝着咖啡的颜绪突然呛了一下,支支吾吾的说“二哥去哪儿,我哪能知道他一个大忙人,满世界飞。”

    “我倒是知道他去了哪儿。”杨雨兮挑了挑眉毛,随手删除了一条她不喜欢的评论。

    “哦。”颜绪啜了口咖啡,只是应了一声,也不继续追问。

    杨雨兮见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背对着她喝咖啡,讽刺似的一笑“他最近又养了一个小情人儿,跳舞的,你知道吧”

    听到这句话的颜绪眼眸闪了几下,捏着杯子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

    “不可能”杨雨兮听见他急促的反驳,“二哥以前是贪玩儿一些,跟嫂子结婚之后就转性了。”颜绪转过头冲她甜蜜蜜的笑“嫂子你从哪儿听来的流言蜚语这些挑拨离间的人就是嫉妒你跟我哥感情好。”

    他笑起来眼睛弯弯,乌黑明亮的瞳孔都闪着光。

    这笑容确实是真挚的,毫不做作的。

    杨雨兮看着他甜姐似的脸想道,这孩子长得是出色,怪不得勾着颜开平就是乱伦也要搞上手。

    杨雨兮意味深长的一笑“其实我并不在乎你二哥在外面玩,他这样的男人,任谁也别想独占。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我反正是看开了,只要他别闹得丑闻太大就好。”

    颜绪干笑“能闹什么丑闻啊我二哥这人有数。”

    杨雨兮眯了一下眼“有数”她的目光此时带上了恶意,开始赤裸裸的从头到尾打量他,“你撺掇他干的那些事,也叫有数”

    毫无修饰的头发,毫无修饰的脸,毫无修饰的衣物,是自然而然,也是天生丽质。只是这天生丽质现在惨白了一张毫无血色的脸,结结巴巴的说“什、什么事”

    杨雨兮撑了面颊,眯了一双勾魂眼看他。

    颜绪喝了口咖啡,伪装了一下情绪“嫂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笨,我大学没念完就让人给退回来了。我哪有本事撺掇我哥做什么事”

    杨雨兮冷哼一声,拿了张纸巾擦了擦嘴,拿起旁边的手包站起身“绪绪呀,我今天的话就点到为止了。你呢,洁身自好一点,也劝着你二哥正经一点”她的助理大包小包的收拾东西,一副准备出远门的样子。

    这女人高挑而妖娆的身姿在出门之前突然停了下来,回头对僵立的颜绪说“颜家一向家风严谨,任谁都不愿意看到丑闻登报纸头条。”

    被二嫂毫不留情给揭了皮的颜绪浑身冰冷,直到她跟她的小助理趾高气扬的出了门,他才慢慢缓过神来。

    “颜家还有家风严谨这种东西啊我怎么不知道”颜绪无奈的将他那杯凉咖啡喝进肚子里,“我还以为我家家风就是乱搞。”

    颜绪在沙发上窝了一天,抓着遥控器从一个偶像剧换到另一个偶像剧,内地剧韩国剧台湾剧通通走了一圈,才开始百无聊赖的放起了美剧。颜绪对欧美人有点儿脸盲,他们剧情又有些烧脑,如果不是太过无聊,他一般不看这些。

    他捧着瓜果梨桃小甜点,慢悠悠的吃,那佣人在他面前来来回回收拾零食残渣已经好几次。他吃得肚子里一点也不饿,厨妈李嫂叫他吃饭,他也只是潦草的挑了几筷子,又跑去或睡或看,就这么无所事事又稀松平常的耗了一天。

    晚上十点,在沙发上睡得迷迷糊糊的颜绪突然觉得有人在吻他。

    那带着强烈烟酒味儿的舌钻进他的嘴里攻城略池,两排牙齿也跟野兽似的撕咬他的双唇。这男人的味道和狂放的接吻方式颜绪非常熟悉,这种熟悉感让他发自本能的接纳侵入者,就像过去五年他被这个男人调教的那样。

    他被对方吻得呼吸急促,也终于肯从昏睡里捞回一点神志。颜绪在激吻行将结束前,伸出淡红色的舌尖舔了一下这男人寡情又薄幸的唇“二哥”

    颜绪睁开他水汽蒙蒙的眼,看着刚刚从外面应酬回来的颜开平。他的黑色长风衣还没有脱,连领带也没有解,衣冠楚楚的,头发纹丝不乱。颜绪看到他刚将黑色的皮手套放在茶几上,冰冷冷的带着一丝凉气。

    颜开平长得极高,肩宽背阔,站直了能套颜绪好几个。他的五官算不上多么英俊,但却男人味儿十足,刚毅的下巴和突出的喉结线条,有着刀刻似的性感。他这样的男人,小时候养尊处优,成年后又大权在握,身上每个角落都写满了霸气威严,然而颜开平的霸气威严过头,又带了一丝戾气。

    颜绪是很怕他的。尤其像今天这样,突然回来,更是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颜开平本身是个工作狂,应酬多,私生活也精彩,不要说早归,连续十天半个月见不着他一面儿也正常。一般情况下,颜开平回来之前会给颜绪打招呼,说好几点几点到家,用不用准备夜宵,放不放洗澡水。

    准备夜宵和放洗澡水的事情都是佣人来做,颜绪只管做好挨肏的准备他十八岁就被逼无奈爬上颜开平的床,五年下来对这一套流程可谓是驾熟就轻洗澡,灌肠,准备润滑剂和安全套,穿点有情趣的内衣,情绪不高的时候可能喂自己吃点儿助兴剂。

    颜绪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他硬不起来,以前挨肏的时候毫无快感可言,任是颜开平手段再高超,花样再百出,他下面的甬道也干涩的像是堆了一层枯叶子。一开始颜绪跟颜开平上床的时候一点也不适应,他本身是个雏儿,颜开平跟他做`爱又跟打了鸡血似的,不折腾个三四次不肯罢手,次次弄得他下面又红又肿,里面娇嫩的肠壁跟涂了辣椒油似的。头几次颜绪又疼又怕又难过,推着颜开平宽阔浑厚的胸膛没头没脑的哭泣哀鸣,却惹得颜开平愈加过分的大肆杀伐,肏弄的他连喊叫的力气也没有。

    后来实在是疼的颜绪没招儿了,他自己买了点助兴的药,身下面才勉强能流出点水儿。

    这两年大约是习惯了这样的生活,颜绪后面才有了些感觉,有时候颜开平搞突然袭击,或者是带他出去在外面打野炮,颜绪即便没有吃药,也是堪堪能应付了。但他的前面,自从跟了颜开平,就连遗精都没有了明明以前他还是很正常的。

    颜开平不是没带他去看医生,但生理心理都查过了,都说没毛病,就是不能勃`起,不能射精,跟个死物似的。时间久了,颜开平对弄他前面也就没了性趣,反正怎么拨弄也是一团死肉。

    “怎么又在沙发上睡”染了一丝醉意的颜开平眯着一双狭长的眼,笑得匪里匪气,“也不怕感冒身子骨弱,还这么作。”一边说,一边扒下颜绪的裤子,露出他白嫩肥美的圆屁股。他力道不轻不重的拍了那屁股两掌,啪啪两声,说疼不疼,说不疼也疼,惊得颜绪连忙想要提上睡裤。

    “你今天喝酒了”颜绪躲着他冒了胡茬的下巴在自己屁股上刮蹭,却无奈被他那只大手给钳住了腰。

    颜开平应酬虽多,但不常喝酒,即便是喝酒也非常节制。他为人果敢,但也冷静,然而冷静过头未免冷酷,颜绪说他“有数”,表面上是褒奖他稳重,实则在腹诽他无情。

    “一点。”颜开平埋脸在他臀里吮`吸那娇嫩的肉,舌头还去撩拨他掩着销魂洞的股沟。

    颜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难耐的呻吟出声“二哥,我今天没洗澡”

    那人却置若罔闻,野兽似的热气喷在颜绪股间露出的粉色睾`丸上。他松了颜绪的腰,两只手掰开他的臀瓣,去舔他的肛口。

    颜绪浑身剧烈一抖,两只手开始不老实,他扭过身体,青葱似的指头插在颜开平微卷的硬扎扎的短发里“哥脏。”

    颜开平喝了酒,动作比以往更要凶悍,他舔够了那处,便伸了根指头进去“不怕,舔舔就干净了。”他答非所问,指头在里面由缓及快的抽动。

    颜绪里面干的要命,颜开平却也耐心。他看着颜绪粉乎乎的脸皱成一团,忍不住笑着去吻他的唇“今天干什么了,不会只看了一天电视剧吧”

    颜绪嗯嗯啊啊的答他“没,我早、早上、还跟还跟嫂子、呃、呃说过话呢”颜开平粗糙的指腹摸到了他的前列腺点,恶劣的揉着那处或是打转或是按压,弄得颜绪火辣辣的烧。

    颜开平一愣,两条浓眉深皱,使那印堂挤出一道深纹“杨雨兮来过”

    颜绪故意收缩着肛口说“昨天住了一晚,早上吃了饭就走了。”

    那深深吸着他的地方令颜开平舍不得将手指抽出来,便忍不住又塞了一根进去“哦,你跟她说什么了”

    “是她跟我说说你在外面啊,哥”颜绪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实话实说,话吐了一半儿又吞回去。他以前其实也是直爽性格,想到什么说什么,但这几年在说话阴阳怪气的颜家吃了不少亏,自己也变得吞吞吐吐,学着别人拐弯抹角。只是他修为实在不够高,脑子也算不上聪明,只能勉勉强强不在说话上得罪人。

    “说”颜开平沉声命令他。

    “说你在外面养了个跳舞的小狐狸精。”颜绪噘着嘴飞快的说,声音又急又促,听起来半是撒娇半是怨恨,“还让我洁身自好,不准再跟你摇屁股了,不然她就打折我的腿。”

    他扭头,瞪着明亮又纯真的眼去看颜开平“哥,我嫂子说的话是真的吗”他添油加醋的说,却还要装出自己不吃醋的样子。

    颜开平似笑非笑,挑高一边眉毛,戏谑的回答“你嫂子从来不会说要打断别人的腿这种话,她从来都是直接打断别人的腿。”

    颜绪听颜开平这么说一愣,半是谎言被戳破的尴尬,半是害怕被惩罚的恐慌,他只好眨着眼撒娇“真的呀嫂子性格这么强悍在电视上看她,觉得她可温柔啦”

    他扫着颜开平的神色,唯恐他因为自己撒谎生气。

    在十四岁之前,他虽然一出生就没有母亲,但是跟着舅舅一家过得很滋润,伸手伸腿自由自在的成长。颜绪性子虽然没那么活泼,但走哪儿都是笑意晏晏的。十四岁时舅舅舅妈车祸丧生,他被认回内斗激烈的颜家。颜绪上面有三个如狼似虎的陌生哥哥,还有三个不是善茬的继母,以及一个他回来没出半个月就翘辫子的亲爹没爹没娘没靠山,甚至连遗嘱都没资格瞅上一眼的颜绪便开始了他在颜家低头夹尾的生活。

    颜绪必须得看着所有人的脸色说话性情暴躁的大哥,心机深沉的二哥,两面三刀的三哥,哪位都不能得罪,哪位都得哄。但颜绪总也学不会哄人的门道,便只能少说话,多微笑。但即便这样,颜绪还是这一大家子人谁看见都可以嘲两句的出气筒。颜绪一直想好好念书,将来独立出去自己过自己的,再也不赖在颜家受这份气。

    无奈世事难料,颜绪越长越好看,越好看就越容易被人惦记。颜绪亲爹死后,颜家大权被颜开平掌握。颜家背景深厚,手眼通天,颜开平当家后更是有了登峰造极的趋势。颜绪的大哥颜开乐在权力之争中败下阵来,势力遭到颜开平的残酷挤压,颜开乐穷尽了各种方法想换取东山再起的资源,其中一点便是想把颜绪推出去当商贾官员的陪睡。颜绪知道,丧心病狂的颜开乐就算再落魄,毁了自己的能力还是有的那时他刚刚考上大学,刚刚看到脱离苦海的希望。

    颜绪连续三天三夜睡不着觉,头发大把大把的掉。第四天傍晚,他跑到了颜开平的别墅,主动脱光了自己的衣服,向他张开了自己的双腿。

    因为颜开平的人曾经暗示过他,颜开平觉得他挺漂亮,对方还说“你不应该闲置你的漂亮。”

    颜绪因为这个来自于亲兄弟的暗示,恶心了整整一年。然而再恶心,他还是得找这个恶心的哥哥当靠山。

    而且他还要藏起他所有的心不甘情不愿,小心翼翼的去哄他,免得靠山不再让他靠因为他现在的情况比当年还不如他被退学了,两年前他大病一场,连身体都变得很差。

    他真是没希望了。一点希望都没了。

    颜开平轻笑,对他因小小的嫉妒心作祟而构陷妻子的行为没有追究“不要相信演员。不对,是不要相信任何人。”

    说着,突然将他捞了起来,一把扛到肩上去“这个道理教了你无数遍,现在除了学会撒点小谎,做人方面却没有一星半点的长进。”

    “那她说你在外面又养了人,我是不是也不能信”颜绪忍不住问他。

    颜开平却只是轻笑。

    颜绪有微微垂了下眼,见颜开平没有生气,也放下心来,但对方硬硬的肩膀顶得自己的胃实在不舒服,他一边撑着身子一边哀哀的叫“哥,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颜开平被颜绪的求饶刺激的性致更甚,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按住那两条胡乱挣扎的腿“别动,不然在这里上你”

    颜绪只好乖乖的任他扛着往二楼浴室走去。他闭紧双眼,将自己的鼻子贴近颜开平的呢子大衣,深深的嗅他身上的味道。

    颜绪原本最厌恶烟味,却唯有颜开平身上的气息叫他闻不够。跟着颜开平的这五年,他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明明一开始是很厌恶这种关系的,现在对他却有了依恋颜开平对自己确实是好的。

    自从跟了他,他不再受这个家族人的冷嘲热讽,也免受大哥的伤害。颜开平惯着他,也管着他,他教他做人的道理虽然自己学不会,他给他温暖的臂膀虽然他也给别人。他给他片刻的安全感,即便这样的安全感稍纵即逝,但这也好过整日惶恐不安。都说长兄如父,他在他身上确实闻到了,他从未闻到过的父亲的味道。

    两个人脱了衣物,在浴室里缠绵。

    二十三岁的颜绪总也没有长开,漂亮归漂亮,诱人归诱人,却带着没有完全发育成熟的十六七岁少年的气息。这让他看起来永远都那么青涩无比。

    而这也令颜开平非常着迷。

    青涩无比的颜绪颤巍巍的站在一掌宽的浴缸边缘,才勉强与颜开平平视着激烈接吻。

    他紧紧搂着颜开平的脖子,将自己白蛇一般的颈子向后深深的仰去,任凭那男人啃咬他微微突出的喉结。那男人微微冒出的胡渣,扎进他每一个为对方张开的毛孔里。颜绪忍不住说“哥,你扎得我好痒。”

    颜开平滚烫的舌在他肿胀坚硬的乳`头上游走“只有这里痒”他的双手掰开他的臀瓣,探了一指进去“这里呢,痒不痒”

    颜绪因为他突然的进入而浑身一抖,几乎要从那浴缸边缘摔下去,他张开细白的双腿圈住颜开平的腰,紧张的叫道“别这样”

    颜开平大笑,那指头却越进越深“问你话,痒不痒”

    “痒我痒”颜绪皱了眉,咬了下唇,圈住他腰的双腿因为紧张而变得僵硬。

    “想不想让哥进去”那指头越来越恶劣。

    “想,哥,你进来,我想你快进来”颜绪水朦着一双桃花眼,低喃着将双唇凑上去吻颜开平。

    颜绪听到颜开平的呼吸急促起来。他将自己放进了充满水的浴缸里。

    二楼的浴室是单人浴室,浴缸也是狭长的小浴缸,只能容一个人在里面躺着,但颜开平似乎格外喜欢在这样逼仄的空间与他做`爱。他可以将颜绪的双腿架到浴缸外,令他毫无遮掩的敞开自己粉红色的甬道。

    颜开平跪在颜绪敞开的双腿间,扶着自己硕大的龟头摩擦他的入口“绪绪,现在你该说什么了”

    他的呼吸明明是急促的,但那音调却是冷静的。他要求颜绪在每次他进入之前都要说一句话,一句他听了会更加兴奋的话。

    颜绪却无法保持任何冷静,他紧张的用手遮掩起自己无法勃`起的部分,像是遮掩自己最丑陋的地方“哥,绪绪全部都是你的啊啊”

    龟头刺穿的速度又快又急,而一插到底时颜绪又有种被顶破肠道的错觉。

    颜绪的快感来得慢,而且弱,幸好颜开平持续的时间非常久,不至于令颜绪从头疼到尾。

    他们从浴室一直做到床上,颜绪雪白的股间被打得赤红,肛口也肿胀不堪,满是颜开平的精液。颜绪每次都会准备安全套,但颜开平每次都不在他身上用,大约是觉得他干净,便存了尽情享用的心思。

    颜开平喜欢射在他里面,射完了还抠出一些让他吃。颜绪一开始气得哭,但哭也没用,颜开平这次哄一哄,下次还照旧。

    在床上被颜开平肏的激烈摇晃的颜绪睁开双目,看到颜开平汗湿的头发和浸满了欲望的眼神。这眼神与往日的清明不同,写着只为他一个人的迷乱。

    二哥也并非永远都是那么高高在上。此刻他像个孩子,正在自己这里汲取温暖。

    颜绪心满意足的伸出手,轻轻的去抚摸对方长长的睫毛。结果颜开平却一把抓住,含进嘴里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吮。那舌尖划过他的指缝,卷过他的指腹,战栗颜绪的每一个细胞。

    他忍不住放浪的叫起来,在颜开平刺穿自己的节奏里忽高忽低的婉转呻吟。他察觉到颜开平更为坚硬的下`身,烙铁似的,烫的他浑身发抖。颜绪扯开个笑容,他突然不想叫他二哥,他想叫他“老公”。

    如果叫了,他是会高兴,还是会生气他有些拿捏不定,但他确实想试试,他忍不住想这样喊他。

    他忽闪着眼睛,正待在这激烈燃烧的激情里喊出那两个从未叫过的称呼,却听到床头的手机响起。

    那是颜开平的电话。

    正在他身体内驰骋的颜开平皱眉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似乎有些犹豫要不要接,但对方不依不饶,没有挂断电话的意思。

    颜绪被颜开平刺激到了敏感点,正难耐的呻吟,接起电话的颜开平却突然用手狠狠捂住了他的嘴。

    “嘘”颜开平用食指比在唇上,示意他噤声。

    被捂住口鼻的颜绪看到他那双狭长的双眼里又染上了清明。他身上的孩子气一去不回。

    “老公”颜绪听到电话那边一个清亮的男孩子兴奋的叫着,“我平安到美国喽么么哒”

    颜绪看到颜开平笑容亲切,与他嘻嘻哈哈的开了几句玩笑,才挂了电话。

    就像他平时跟自己说话那样,笑容亲切,嘻嘻哈哈,开些玩笑。

    当颜开平的手从他的嘴上撤开,颜绪的眼泪从眼角滑下来,但他仍旧要保持他一贯的微笑。

    快感完全褪尽的他只是恳求颜开平“哥,轻点儿吧,下面有点儿疼了”

    颜开平晚上说会在家里休息三天,

    颜绪因为两年前突染重疾进了一趟icu之后,身体状况大不如前,虽说原先他就是个懒洋洋的人,现在更是连走路都要拖着脚。但是遇到颜开平的事,颜绪就会变得勤快很多,比如,不管晚上折腾到几点,颜绪都会起床给颜开平亲自做早餐。

    颜绪的心眼跟颜家大部分人比不了,但在怎么哄颜开平上,他还是很有钻研。别看颜开平烟酒都沾,但对吃食却颇为讲究,李婶虽然是他家的厨娘,不过颜开平在的时候都是颜绪亲自下厨。

    一碗蓝莓奶香燕麦粥,几个脆黄瓜鸡蛋土豆小煎饼,两片酱汁牛肉,一小碟水果拼盘,佐了甜点莲子红枣山药糕。颜绪把食物通通摆上餐桌,颜开平也心有灵犀似的从楼上走了下来。

    还穿着睡衣,但已经刮干净胡子的男人看起来神采奕奕。他倚在楼梯的扶手上,抱着胸,眉目含笑的看着颜绪用叉子小心翼翼的挑动一个摆放不太漂亮的小煎饼。刚摘掉围裙的他弯着腰,微微翘起了浑圆的屁股,上午晴明的阳光洒进落地的玻璃窗,也洒在他的身上,将他那漂亮的身型整个都裹了起来,打了柔光似的。

    别墅的暖气非常足,今天佣人们收拾完卫生也都放了假,为他俩空出缠绵的战场,颜绪也毫无顾忌的只穿了颜开平的白色衬衣,赤裸着两条雪白的腿,光着细长的足走来走去。

    那衬衫掩盖下的股沟若隐若现。

    颜开平忍不住眯起了眼,用食指缓扣自己的下唇这样的场景令他不禁想起自己做过的最划算的一笔买卖。

    颜绪14岁回到颜家时,便是水灵灵的一个孩子,他比同龄人矮,也比同龄人瘦,哪儿都显得稚嫩,唯有脸上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大。直到颜绪17岁前,常年在外打拼事业的颜开平与颜绪只打过几次照面。

    颜家是个大家族,每年过年所有成员没有特殊情况,哪怕是在世界的另一端也得赶回来。颜开平身为颜家新家主,前两年因为事业繁忙没有回家主持年会已经很是遭人诟病,这次回不来也得回。过年时四十几口人,按照一套繁杂的流程,先是祭祖,再是拜年,小的一辈给老一辈磕头请安,然后再回祖宅里开年会。

    颜开平小时候很讨厌开年会,因为开年会时每个人都要向家主汇报今年取得了什么成绩,有了什么心得体会,新的一年有什么计划。连三岁孩子也得说,不说不行。说完了家主和家中长辈们会挨个点评一番,成绩好的自然是表扬一番,成绩不好的自然是贬损一番。

    年会的氛围自然是不愉快的。

    然而长大后的颜开平反而喜欢起了开年会,因为开年会有热闹看,比如亲戚之间的争端,都会在年会的这一天寻求解决。

    这一年家中的叔叔向颜开平大哥颜开乐发起了难,怒斥他言而无信,侵吞他的工程款,而颜开乐也不甘示弱,竟然当场拿出所有的账目清单跟叔叔对账。两派各执一词,吵得人仰马翻。

    一向与颜开乐不合的颜开平自然是乐得看他的笑话,正支着脸颊兴趣盎然看戏,却在两方争执中听见塑料盘子混着干果零食洒落在地的声音。

    争执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那噪音的制造者

    之间颜绪吃蛋糕吃得满嘴鼓鼓囊囊,正一脸惊恐的站在那堆散落的零食里。

    他双手按着自己的嘴,竭力的将口中的蛋糕噎下去,才仿若受了惊吓的兔子般瑟瑟发抖的说“早上,早上没有吃饱血糖有点低,手发抖,所以没拿稳盘子”

    众人并不想听他解释什么,甚至他没有解释完,大家就回过头去继续刚才的掰扯。谁都不会在意颜家这个没爹没娘没靠山、半路捡回来的私生子。

    但颜开平却跟头恶狼一样盯上了颜绪有段时间没有见面的颜绪更惊艳了。

    这位弟弟长得太吸引他,那五官那身形,那气质那性格,简直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人偶娃娃。

    颜开平那一瞬间有点儿听不下去两派吵架,两只眼只想盯着重新躲回角落垂头坐下的颜绪看。颜开平记得他那时穿了一条深蓝色牛仔裤,一双白色的平板鞋,一尘不染的,露出了细细的粉白色的脚腕他长得跟颜家人实在是半毛钱也不像,反倒有那么点儿像颜开平的母亲。

    颜家这样的家族,外人总觉得攀上会得到什么好处,但实质上他们内部倾轧严重,每个人都贪婪成性,以至于随便牺牲掉什么人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更何况是颜绪。

    颜开平对颜绪的欲念只是稍微一展露,自然有人去替他办这些不光彩的事。只是亲哥哥想睡亲弟弟,这话实在是不好当面直接说。

    颜绪的拒绝是情理之中,一开始颜开平也并不在意。世间美人无数,何必在非得在自己弟弟身上动歪脑筋然而自从将工作重心转移回家,顺利接手颜家产业后,成长的越来越动人的颜绪出现在颜开平面前的机会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让颜开平心痒痒。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遑论背德的快感更刺激。

    他下面的人也感觉到主子有这种骚动,于是找到被颜开平逼到官司缠身的颜开乐,告诉他如果你好好配合,让颜绪自愿上颜开平的床,颜开平就考虑给你个机会。一听这话,颜开乐便去威胁颜绪,此时颜开平的人再在颜绪耳边一吹风,涉世未深的颜绪果然不出所料的自己送上了门。

    而颜绪还以为颜开平是自己的救世主。

    此时的颜绪轻抬光洁如玉的右脚,用脚背微微蹭了一下左侧腿肚。这风情万种的样子像是为他私人定制的艺术品。

    为这风情万种而迷醉的颜开平悄无声息的走下楼梯,从背后贴近他的艺术品。他长长的手臂穿过颜绪腰的两侧,下巴贴上他柔软的发旋。

    他的发上是一股洋甘菊的清香。

    被颜开平突然袭击吓到的颜绪惊慌失措的转过身,差点打翻果汁杯中的蜂蜜水,但颜开平却只是伸手偷吃了一枚小煎饼。

    “洗手了吗”颜绪半恼的拍了一下颜开平的手。

    颜开平一边吃一边啾了一口颜绪的唇“你的屁股我都舔来舔去,还在乎这个”

    颜绪哭笑不得的扯下颜开平放在他屁股上的手,两只眼扫着自家二哥那没正行的脸“你可真是个老不正经。”

    “说我不正经我认,说我老我可不认。”颜开平低头蹭颜绪那挺而柔软的鼻子,撩骚着那对唇瓣,要吻不吻的。

    “都四十一了还不认老”颜绪下意识的仰着头,轻轻舔了一下嘴唇。

    “啧,男人四十一支花再说我岁数四十一,肉体一十四。正值青春年少、活蹦乱跳。”颜开平厚颜无耻的自我褒奖。

    他那挑着眉毛开玩笑的样子真是令人着迷,而他看向自己的目光也是那么深邃而温柔。颜绪被看得脸微微变红。

    “活蹦乱跳我看你是鸡飞狗跳”为了掩饰自己的害羞,颜绪扒拉开他摸来摸去的手,转身拿了蜂蜜水递给他喝,“说多少次了,早上起来先喝水,早餐第一口先喝粥。你这胃是铁打的吗,又是喝酒又是熬夜的,再不好好爱护,铁打的胃也穿孔。”

    “绪绪教训的是,二哥以后谨遵绪绪教诲”他贴着颜绪耳边情意灼灼的说。

    颜开平听话的接过杯子,像每个与颜绪相处的早晨,将温热的蜂蜜水缓缓喝光。

    喝剩到最后一口的时候,颜开平突然抱过正在收拾东西的颜绪,深深低下头去将嘴中的甜水渡到对方的口中。

    温热的水流灌溉过颜绪唇齿间的每一个缝隙,抚摸过他的每一条神经,缠绵刻骨,缱绻不息如同颜开平给颜绪的每一个吻,不论是轻吻还是深吻,不管是安慰性质的吻还是带着情欲的吻。

    高高仰起头的颜绪微微的有些愣神,与他唇齿相缠的颜开平却被失神的弟弟逗笑,于是抓起他蜷缩起来的双手环住自己的脖子。

    颜绪顺从的闭紧双眼,忘记了一切思考,唯一的念头便是要抱紧他,像抱紧河流中唯一的浮木

    一顿早餐吃了一个多点。颜开平跟家人吃饭向来不允许大家聊天说话颜家祖训吃饭就是吃饭,说话就是说话,两件事不要混为一谈,颜绪刚到颜家时非常不习惯这一大家人吃饭时跟开追悼会似的一言不发。

    但颜开平跟颜绪单独吃饭时则完全没有这套架子,他要么让颜绪喂他喝粥,要么叼着什么吃食你一口我一口的分,或者是吃到半截干脆两个人就脱光了衣服在餐桌上没羞没臊的做起爱。这一次倒没这么夸张,但也是接吻接到两个人嘴唇红肿,连粥上做点缀的小蓝莓也要一人一半的咬着分吃。

    不做`爱是因为上午安排要去靶场射击。

    颜开平的一点小爱好。

    颜绪总结过颜开平的三大爱好射击,钓鱼,睡弟弟。他说给颜开平听,颜开平笑得眼纹都出来了,不过他马上澄清“总结得非常到位,但我发誓我跟你三哥是清白的他那个大块头儿,哎哟,二哥实在是吃不下呀”

    颜开平与老三颜开誉的关系不好不坏,但也绝非不咸不淡。颜绪老爹要死未死苟延残喘活了十年,颜家内斗十年,唯独颜开平和颜开誉维持着微妙的平衡,不仅没有撕破脸,还经常在一起合作。他俩差了十一岁,颜开平跟颜开乐争夺颜家大权最激烈的时候,颜开誉年纪还小,构不成兄弟二人的威胁。等他长大了一些,颜开平早已经成功上位。不过颜开誉的母亲很有手腕,他自己本人也不是个简单人物。其实相较性情暴戾的大哥,颜绪觉得口蜜腹剑的颜开誉更可怕一些虽然颜开誉从来不拿正眼瞧他,也从未对他做过什么过分的事,但颜绪看见他从来都是绕道而行。

    颜绪勾搭上颜开平这个保护伞之后,颜开誉看他的眼光既惊讶又嘲讽,还带着一丝颜绪看不懂的诡异。跟颜开平上床半个月之后颜绪偶遇了颜开誉,他这位三哥笑得跟个老狐狸似的“我现在都不知道该叫你什么,是四弟呢,还是小嫂嫂”

    迄今为止颜绪都很怕别人提他爬颜开平床这件事。他本质上并不爱男人,高中还跟一个女孩儿谈过很纯情又很浪漫的恋爱,跟男人搞在一起他从未想过,更别说他跟颜开平的关系还笼罩着一层乱伦的阴影。颜开誉的一句玩笑话,令18岁的颜绪惶惶不可终日,爆瘦二十斤,直至有天早上梳头,左边头顶出现了拇指大小的斑秃精神脆弱的颜绪竟然当场晕了过去。

    颜开平也是没想到颜绪精神压力会大到这种程度,放他在疗养院呆了小半年养好了精神和身体,才将他接了回来。颜绪回来时状态好了许多,提成光头的圆脑袋上长了软软的新毛发,那块儿斑秃也自愈了。美人重新入怀的感觉令颜开平非常满意,但这么多年了,颜绪仍旧没办法跨过乱伦这一关即便他对颜开平的感情越来越复杂,越来越依恋。

    这次要去的靶场是颜开平好友冯浩天名下的私人靶场。说是私人靶场,其实是他们这些枪友们的俱乐部,并不对外营业。颜绪以前被颜开平带去过一次,结果因为颜开平前一天晚上折腾他折腾的太狠了,身体极度疲惫的他只是从头睡到尾,几乎什么也没在意。

    颜绪拿了一堆瓜果梨桃,还有各种零食干果,跟要搬家似的准备了两大包,放进了车子的后备箱。

    颜开平今天穿了一件黑灰色系的休闲服,搭着深蓝色的牛仔裤,脚上穿着纯白色的运动鞋。这样穿戴的颜开平并不多见,他工作忙,平日里总是穿商务装,威严而庄重,今天却显得随性又随和。

    正站在车旁边嗑松子儿的颜绪吃得津津有味,却突然听到二哥在叹息“别吃了我的小松鼠,赶紧上车吧”

    颜绪回过头去,只见那身材挺拔的成熟男人正背着长长的沉重的枪械盒,搂着他的腰在他唇边淡淡吻了一下。他才洗过的柔软的头发跌落在颜绪的眼睫上,从颜绪这个角度,能看到颜开平眼角几乎微不可见的笑纹。

    这男人有一双狭长的,深邃的,平时看向他总是带了一丝居高临下却也写满宠溺的眼睛。颜绪在他轻吻自己时心满意足的将口中的那一粒小松子仁渡给他吃。

    颜开平吃着那松子仁,拍了拍他的屁股转身上车“这松子儿味儿真不错。”

    靶场在郊外,需要走一段环山公路。虽是冬季,但公路两侧的林树仍旧半绿染黄,只是染着寒气。颜开平亲自开车去靶场,颜绪坐在副驾驶叨叨了一路慢点开,也喂了他一路松子吃。颜开平吃到最后说,还是第一个松子儿好吃。颜绪潋着水汽霭霭的眸子问为什么,颜开平认真的说因为那个松子儿是你吃过的。

    颜绪被这情话炸得满脸通红,却还要假装并没有那么在意他纠结着自己的感情,也不太敢直面自己的感情,更害怕颜开平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意他男人女人那么多,自己又是他亲弟弟,除了有偿的肉体关系,他们之间还能有点什么呢但他仍旧忍不住因为颜开平的话而激动的心脏狂跳。

    颜开平见他害羞的扭头看窗外,用微凉的手背去冷却热腾腾的面颊,他含着笑意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只是是伸手打开了音乐。

    音乐倾泻整个车厢,颜绪捧着下巴望着窗外,无数树木与枝叶的光影掠过他红红的双颊和红红的鼻尖。

    以及他微微翘起的红红的双唇。

    靶场占地面积很大,大约四百余亩。从环山公路上行,再进入安保严密的大门,也是花了不少时间。上一次颜绪只顾着睡觉没仔细看,这次才发现靶场的设施和场馆都很完善。颜开平一边被人引领着去泊车,一边回答好奇宝宝颜绪提出的各种问题。

    颜绪第一个疑问便是靶场的主人冯浩天是干嘛的,这名起得也是够言情小说的,妥妥一个霸总人设。

    颜开平说,他确实是个霸总老王八的那个八总。

    冯浩天在他们家排行最小,是老八,可惜前面的哥哥姐姐都命短,只剩下他一个人活到成年。他继承了家业做能源方面的买卖,跟金融起家的颜开平是合作伙伴。颜开平认为他相比家人长寿的原因,在于他这人生性凶猛、胆大妄为。颜开平说,冯浩天敢闯敢拼的性格在开车上特别能体现,那种一米能有10个坑的乡间小路他敢飙到120迈。

    颜绪说,他没横死街头真是命大。

    颜开平开玩笑说“前面七个哥姐的命给他续着,能不大吗”

    冯浩天长得跟他的性格一样,威猛壮实,活生生一头直立行走的北美棕熊。他跟颜开平拥抱时拍得颜开平的后背砰砰作响,谈笑时嗓门也浑厚嘹亮,极富穿透力。他跟颜开平寒暄完了,便呲牙咧嘴大张双臂着冲颜绪走过来他长得比颜开平还要高还要壮,他猜他可能都要超过195了,平时颜绪看颜开平都是需要高高仰起头,但现在却感觉自己即便仰着头都没法看完整冯浩天这男人像极了一堵移动的肉墙,乌压压的阴影遮下来,压得颜绪有些喘不开气,他吓得赶紧向后退了两步上一次冯浩天冷不丁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几乎将他整个人都拍进土里

    面上要笑不笑的颜开平眼疾手快,拦腰挡了一下他“冯总,我们家老四身子骨弱,您手下留情啊”

    冯浩天的种马程度颜开平也是望尘莫及,上一次他抱着颜绪不撒手,真是让他跟吃了屎似的膈应。

    本打算给颜绪一个热情拥抱的冯浩天愣了一下,马上哈哈大笑“没看出来啊,老颜你原来是个护弟心切的”说着噼里啪啦的拍打颜开平的肩膀,让颜绪看着肉疼。

    与颜开平在一起玩的枪友们都是顶级富豪和政府高官,来得时候也大多携带女眷或情人,唯独颜绪是以颜家小四爷的身份被颜开平介绍给众人的。

    这些人玩儿的时候都用真枪实弹,追求的就是刺激过瘾。颜绪不清楚他们这些军火都是从哪儿来的,但也实在是没必要问,他14岁进了颜家之后,各方各面都开了眼界,更是见识了金钱无所不能的力量。

    颜开平跟朋友们热了热身之后便到户外进行双向飞碟射击,他们两两一组,用自带的步枪打比赛而比赛是为了赌钱。

    靶场背景开阔,地上的冬草是冷色的墨绿,远处的高山则笼着一层淡淡的云雾。

    掷向空中的飞碟被打中后,会散发出粉红色的烟雾,像是拖着长长的尾巴。

    颜绪一边听着枪声的回荡,一边坐在椅子上吃水果,他吃的很慢,一个山竹都能吃二十分钟。他望着颜开平的潇洒又性感的背影愣神,那男人正托着枪连连射击,十发九中的成绩,引来阵阵叫好。

    这老东西真是帅的要命。颜绪捧着脸甜蜜蜜的想。

    颜绪的花痴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一个女孩儿突然坐到他附近位置,带着浓郁的女士香水味道,扑满了颜绪一鼻子。

    她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出头,长得着实精致,打扮也相当潮,她正在将一把银色的格洛克手枪拆了装,装了拆,动作非常娴熟。颜绪不由得眼前一亮别看颜绪长得跟女人似的,又被颜开平当女人似的操弄了这么多年,骨子里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异性恋、直男癌,看见长得漂亮的女孩儿总是忍不住多说两句话。

    出轨他是万万不敢的,颜开平自己在外面乱搞可以,但颜开平亲口给他说过,如果他敢给他戴绿帽子,他就敢活活弄死他。颜开平这人说到做到,翻脸无情的样子比恶鬼还要可怕十分,颜绪哪有那个贼胆

    但颜绪跟女孩子说说话,颜开平还是允许的。或许是因为颜开平觉得,颜绪性冷感那么多年,他也是有责任的吧毕竟颜绪当年跟他上床时,心里有别人。

    颜绪放下手里的山竹凑过去,懒洋洋的坐进她身边的椅子明知故问“这是什么枪”

    那女孩儿正拆的入神,冷不防有人靠过来吓了一跳。

    只见对方眨着一双桃花眼,嫣红的唇角挂着暧昧又挑逗的笑意,正粉扑扑着一张漂亮到惊人脸的看着她。

    女孩儿挑了一下眉毛,抬眼笑着回答“格洛克g22,美国警察一般都用这个。”她飞快的装上弹夹,那钢铁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喔好帅”颜绪拍起了巴掌,目光灼灼的看向这女孩儿,就用颜开平看他的那种方式。他甚至学会了那老东西风骚又矜持的眨眼方式。

    连颜绪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在无时无刻的模仿着颜开平,他的眼神,他的动作,他说话的方式

    “你教教我吧,我觉得你玩儿这个时特别有味道。”

    颜绪对这女孩儿笑得灿烂。

    两个人相谈甚欢。聊得多了,颜绪才知道原来她是跟着一个姓赵的富商来的。她抬手指了指那赵姓富商,长着一双丹凤眼,正跟颜开平勾肩搭背的说着什么。

    “你是跟谁来的”女孩儿拨了下长发,显得风情万种。

    颜绪一闪神,她这个动作让自己想起一个人。他仔细的打量她,原来她笑起来也非常像她纯情的,温柔的,天使一样的。

    刘苗。这个名字从他的脑海一闪而过,而她的面孔也与眼前人重合了起来,过往的记忆海浪似的向他扑过来,打得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的心情瞬间变得一团乱麻,也触发了他精神上的某些问题,几乎令他无法好好的坐着。

    女孩儿发现他突然变了脸色,两只眼也开始慌乱,还以为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对不起,如果你不想说”

    “不,没关系我是跟着我二哥来的。”颜绪勉强回答他。

    两年来困扰他许久的脑内的杂音又响起,或尖锐,或高亢,或低沉,或咆哮,时而是大学时同学的耻笑,时而时刘苗哭喊的指责,时而是自己在视频中淫`荡的呻吟,时而是室友发现自己自杀时疯狂的尖叫,时而是退学时黑暗房间内独自的抽泣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脸色苍白如鬼。两年前从医院救回一条命回来,他便产生了幻听。一开始他满世界寻找那些说话的人,后来他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精神出了问题。这件事情他不敢告诉颜开平,更不敢告诉任何人,他只能偷偷去看医生,偷偷吃药。

    其实他已经有小半年没犯病了,明明最近什么都还算顺遂,他也按医嘱没有擅自停药,怎么说出现就出现呢

    颜绪想,幸好自己现在还分得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可是如果有一天自己分不清呢颜开平还会留一个疯子在身边吗颜家从来不留没有用的人,兄弟情份四个字在这里简直像个笑话。

    到时候自己要怎么办自己要怎么活他会不会被扔到疯人院自生自灭二哥会不会顾及往日的一点情分善待自己他说不好。他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呢

    他踉踉跄跄的在一片杂音中站起来,眼前所有的情景早已经是血红色。脑中的那些嘲讽、耻笑、辱骂以及污言秽语瓢泼而来,好似万箭穿心。

    “你怎么了”那女孩儿看他神经质的咬起了手,伸手想去扶他,却被他触电似的躲了开

    “苗苗对不起”他仓皇的对她道歉,叫着一个陌生的名字,“苗苗,原谅我”

    颜绪摇摇晃晃的离开原地,向着洗手间走去。

    他一路撞到了不少人,然而他却全然不觉。

    刘苗是他的初恋,他们高一时便在一起了,大学也考上了同一所大学。颜绪跟颜家三兄弟完全不像,跟他的父亲母亲也完全不像,他也跟他这个年纪的青少年更是完全不一样他想要天长地久,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忠贞。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跟刘苗分开,直到自己“背叛”了刘苗。

    跟颜开平上床后,他躲刘苗就跟躲债主一样。

    颜绪没脸见她。然而莫名其妙被分手的刘苗却没有放弃他,她一直在找他,去他上课的教室,去他住宿的双人宿舍。这所学校离着颜开平的住所不远,而当时颜开平对他正是新鲜感十足的时候,颜绪每天下了课就是赶回颜开平的别墅,敞开他年轻而美好的身体。所以刘苗逮着他的机会并不多。

    直到大三时刘苗在他面前割腕自杀,颜绪才意识到事情不能再这样逃避下去了他必须要给自己找出路。

    颜开平给他缴足了学费,平时零花钱也没少给他,他把一些贵重礼物该卖的卖,该当的当,加上平时的存款,足足有四百万。颜绪心潮澎湃,他知道这些钱可以让他在毕业后付得起买房的首付。

    他决定脱离颜家,也决定跟颜开平停止不伦的肉体关系。

    颜绪在一次饮酒后,鼓足了勇气跟颜开平摊牌。那天晚上颜开平正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拿着随手买的,送给颜绪的小礼物一个蒂芙尼的方形玫瑰金手镯。价格很普通,只有四五万,但颜开平一眼相到,觉得它与颜绪白`皙的手腕很配,便买了下来。

    颜绪坐在沙发上吞吞吐吐的说,颜开平坐在沙发上一脸淡定的听。他手里摆弄着那只玫瑰金的手镯,表情像个聆听父母教诲的孩子。颜绪跟颜开平说的话毫无保留,他说他心里喜欢刘苗,也无心争夺颜家家产,现在只想完成学业,将来自己养活自己,不会再给他添麻烦。

    颜开平的手指在白色茶几上弹了几下,弹钢琴似的,不轻不重。他似乎是考虑了一下,几秒种后便笑着抬起头,说,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你是觉得我对你不好吗

    颜绪紧张的摆了摆手“不是的,二哥,我只是我只是我爱刘苗,我想跟她结婚。”

    颜绪似乎看到颜开平微微皱了下眉,但这眉毛皱的为不可见,他还以为是错觉。

    颜开平只是叹了一口气,说“好,那我尊重你。”说着,将那手镯推到颜绪面前,“给你的,拿着吧。”

    说完,整理好衣服便走出别墅,彻夜未归。

    颜绪一头冷汗,也彻底的获得了解脱。

    正当他把所有自己的东西收拾出颜家,准备和刘苗开始新生活的时候,与颜开平分手的第三天,他突然来到颜绪的宿舍,哄着颜绪做了最后一次爱。

    这次做`爱颠覆了颜绪的所有计划。

    脱光衣服之后,颜绪求颜开平关上窗帘,颜开平没有听。只是敞开了窗帘五分钟,颜绪便成了淫秽视频的主角他被偷拍了。

    偷拍的角度很刁钻,颜开平一点也没有露出来,颜绪也只露了上半身,然而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他正在被一个男人肏,肏得又哭又叫,肏的泪流满面。这段视频传遍了微博,颜绪在短时间内臭名远扬。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有钱有势的颜家老四,自然不太敢在他面前造次,但仍旧免不了一些指桑骂槐和阴阳怪气。甚至有很多同性恋开始纠缠他。

    这些都还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刘苗对他充满嫌弃和厌恶的态度。

    她挣开颜绪乞求原谅的手,她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肮脏的男妓。她一边哭一边对颜绪说

    你真是恶心透顶

    她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好像从来没有爱过他,也没有爱得要为他割腕。

    颜绪疯了似的去找颜开平,质问颜开平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安排人偷拍视频。颜开平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他不屑一顾的推开揪住他衣领的颜绪,嘲讽他的自作多情“绪绪,你以为你有什么特别,值得我这样大费周章的留住你更何况还是用这么不入流的手腕。我承认跟你上床的感觉是很好,但我身边人那么多,从来不缺你一个。”

    他叹息着蹲下来,蹲到跌坐在地上颜绪面前,轻声细语的安慰道“你放心,我会把偷拍的人帮你找出来,也会帮你消除影响。你毕竟还是颜家的人,颜家不喜欢丑闻缠身。”

    颜开平说得对。

    颜绪在狂风暴雨中一边流泪,一边慢慢独行。

    颜开平说得很对。

    自己没有什么特别,唯一的特别,便是他的身份,颜家的老四,老鼠般活着的私生子,亲哥哥的玩物。

    肮脏的男妓。

    高烧40度,烧了两天,他也在宿舍躺了两天,滴水未进。宿舍独处的第二天晚上,颜绪吞下了整整四盒头孢,然后灌下一整瓶白酒。

    放假回来的舍友打开门时,颜绪灰扑扑的人影趴在地上,像是一团燃灭的灰烬。

    颜开平并非永远都是那样冷酷无情,颜绪的自杀对他冲击很大,起码当天晚上他在抢救室外呆到了凌晨,直到颜绪被推进了icu,他才在门外的椅子上真正坐了下来。

    然而颜绪反反复复经历了几次抢救,下过多次病危通知书,才真正从鬼门关给拉回来。

    丑闻缠身的颜家小四爷自杀的消息,引来了媒体的猜测和探究,一时间满城风雨。当时还是颜开平未婚妻的杨雨兮跟他抱怨,连记者发布会上都有不长眼的记者问他颜绪的事,“你这个四弟要死也挑个没人的地方死,这么大张旗鼓的自杀,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吗”

    颜开平捏了捏眉心,说“闭嘴。”

    杨雨兮出身豪门,被人捧在掌心活到32岁,刁蛮任性惯了,虽然是她倒追的颜开平,但颜开平对她从来都是温柔体贴,今天这种态度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杨雨兮瞪大眼睛,拔高了音量讽刺他“你什么时候还知道护着自家兄弟了难道看见颜绪跟男人睡,你也想试试”

    颜开平听见这句话突然翻脸,狰狞着五官对杨雨兮说“你他妈给我滚蛋”

    说完,将她赶下车,也不管这是人流量巨大的闹市区,而身为影后的杨雨兮毫无遮掩。不知道哪儿触了他哪个逆鳞的杨雨兮气到发狂,发短信劈头盖脸的骂他,颜开平却毫不理会。

    心情异常憋闷的颜开平胡乱开着车,找了个没人的小河边独自抽烟。一整晚,他脑子里翻来覆去就是医生的那句话救过来也没多少年活头,就放在家里好好养着吧能活一天是一天,能活一年是一年。

    凌乱的一地烟头。

    骄傲的杨雨兮并没有等到颜开平的道歉,却等来了要求解除婚约的律师函。几天后,哭了三天的杨雨兮化好了妆,放低了身段,好话说尽,媚术用绝,将颜开平哄得眉开眼笑,才保住了自己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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