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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放过我 完结+番外 第1节

作者:天的空 字数:39798 更新:2021-12-19 13:22:20

    书名能不能放过我

    作者天的空

    文案

    大蜘蛛抓住了一只美丽蝴蝶,骗他说会放掉他,但终究不舍得,最后还是吃了他。

    “敢出我的掌心,后果你不会想知道。”男人淡淡地说。

    任羽苦苦挣扎、百般忍耐,等到的会是什么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任羽,方禹宏 ┃ 配角李锦文,夏青 ┃ 其它虐身虐心,绝对控制

    、入网

    黑的夜,紧锁的门窗,黯淡的灯光,这一切,让这个房间显得沉闷而压抑。“我不喜欢被反抗,这下,你应该能明白了吧”男人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任羽敛下所有的愤怒与恐惧,平静地对上男人的双眼。那双眼,沉静而冷漠,没有一丝情感。

    那男人开始动手脱下他的睡衣了,但任羽一根指头都不敢动,挣扎的代价有多惨,他已深切体会了动手,那男人卸了他的肩关节;动脚,卸掉了膝关节;挣扎扭动了一下,五脏头腑马上纠结在一起。那男人话不多,但说了,就一定得听

    今天本来是任羽人生的新。他大学毕业了,今天是第一天面试,那男人是面试官之一,他们就见过那一面,但就那一面,使他坠入深渊。

    任羽全身地躺在华丽的大床上,任由男人将他翻转,为他做扩张。男人接好了他的关节,在他放松的瞬间,进入了他。

    痛晕了又被做醒了,任羽没发出过半点声音,男人也没在这件事上纠缠,男人走了他才开始睡觉。等醒来,外面已不知亮了多久。他挣扎着进了浴室,花了很长时间才把自己弄好。矮几上放了一只保温桶,他摸索着想要找到昨晚的睡衣,找了一圈都没找到,索性放弃了。他身上太痛了,肚子也饿,打开保温桶,喝掉里面的粥,任羽又钻进了被子里。房间里没有任何可以遮身的衣物,暂时不会放自己走吧。忍一忍,或许过几天就会被扔出去。他尽量乐观地想着,进入了梦乡。

    晚上时,任羽听到了开锁声。进来的,还是那男人。

    他没有像昨晚那么疯狂,任羽晕过去后,他便离开了。

    七天,任羽被关了整整七天;八晚,男人上了他八晚。这晚男人离开之后,任羽勉强撑着身子,将自己翻下了床。他仰面躺在地板上,入秋天气已转凉,夜间的温度更是低,他地躺着,睁大眼睛等天明。

    透过窗帘也可以看出外面发白的天色时,任羽才爬了起来。他全身都麻木了,毕竟躺了太久,也冻了太久。身上微微掩了一下,大部分还在空气中。那种深入骨髓的凉意让他忍不住发抖,他想蜷缩一下,却忍住没动,如果怕冷,又何必这样折磨自己他盯着门,等待有人推门进来,无论是谁都好,他怕了,他怕这样的日子没有尽头。

    不知过了多久,任羽终于听到了开锁的声音。他瞬间缩紧了身子,微闭着眼睛。进来的依旧是那男人。他抱起了任羽,将他放在温水中,细致地擦洗。放掉了温水,任羽的身子依然有些凉。他看见男人微微皱了眉。

    男人一件件地为他穿上衣服,最后将他抱下了楼。他第一次离开那间房,明亮的阳光让他眯了眯眼。

    这是一间很宽敞的厅堂,正对南面的巨大落地玻璃使阳光可以肆意地打进来,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瓷砖,这一切都使这个空间很明亮。窗外不远好像是花园,里面的植物很参差,似乎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但却又有种别样的美感。男人将他放在沙发里,周身塞满了靠枕,最后还放了一个在他怀里。

    李锦文这是第一次看到任羽,之前很好奇,因为这是方禹宏第一个自己看上的人。只见窝在沙发上的年轻人面色苍白,五官清秀,头发微乱,没什么特别的,要说的话,就是特别安静。

    量了体温,打了针,吃了药,任羽窝在沙发上睡觉。

    “老大,这次的人打算玩儿多久”李锦文是方禹宏的私人医生,在无人时,还是会叫他老大。“和以前一样,听话就留着,玩厌了再放掉,不听话就送给俱乐部。”

    任羽醒来时,方禹宏在窗前看文件。看到任羽醒了,他就放下文件,对任羽招了招手。任羽听话地走了过去,走近时,方禹宏放下交叠在一起的腿,用手拍了拍,说“坐”。任羽看了他一眼,发现不是玩笑,便顺从地坐了上去。尽管任羽身体颀长,但坐在高大精壮的方禹宏腿上,并不显得违和。方禹宏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任羽,只见他神色如常,目光淡然地飘向窗外。方禹宏又伸手来解他的纽扣,并未禁锢着任羽的身体,他想要弹跳开,易如反掌。解开了两颗纽扣,任羽依旧安静地坐在他腿上,目光淡淡地。缓缓拉下衣襟,任羽被露出半只纤瘦的肩。方禹宏忽然一口咬了上去,任羽急促地抽了一口气,之后便无任何动静,方禹宏抬起头舔了舔唇际的血,满意地说道:“很好。”为任羽系好了纽扣,这才一把将他搂在了怀中。感觉到怀中身体的僵硬,方禹宏毫无预兆地咬住了任羽的喉结,他用牙齿轻轻地磨着,直到怀中人颤抖着软了身子,他才松口。

    看着任羽软软地靠在自己怀里,安静而乖巧,方禹宏思考了一下,从抽屉里拿出一只盒子,从中取出一只腕表,执着任羽的左手,方禹宏细心地为任羽戴上,表带紧紧地贴着皮肤,让他有种被禁锢着的感觉,可能有点小,任羽这么想着时,就听“叮”的一声,那是清脆的金属扣合声。他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恐怕没有表带会发出这种声音吧感觉到怀里身体的抖动,方禹宏环紧了任羽的身体,在他耳边低声道:“你真聪明,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什么时候可以取掉”任羽沉默许久,轻轻地问。“等我愿意的时候。”男人无所谓地答。任羽觉得自己好累好累,他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刚刚睡醒。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他什么都不想再想,谁遇上这种事,都没可能无所谓,任羽只是不停地安慰自己,这是一个噩梦,很快就会醒来,但现在,他不知道用什么来说服自己,这是一场真实的灾难,真实得让他无处可逃。没有了支撑,他连下一秒,都不知要怎样度过。

    尽管他轻闭的双眼掩尽了心中的恐惧无措与疲惫,但那男人的眼神太锐利,轻易地就看清了他所有情绪。“你累了支撑不下去了可以在我怀里休憩,也只能在我怀里休憩。”他强调的不是“我”,而是“怀里”,他不允许他独自疗伤,就算伤了需要舔伤也只能在伤害自己的凶手怀里舔,这男人真是霸道得可以任羽已无力计较太多。只是轻缓地应道:“好。”

    过一会儿,等任羽差不多缓过来了,男人才开口道:“情况也许没你想的那么糟,至少比你这七天要好很多。”任羽识相地睁开眼。“我让人准备了早点,带你去吃。”男人的语气很温和。

    晚上他终于不用回那间屋子了,但他要去男人的房间。开始之前,男人说:“今晚我只做一次,但要看到最真实的你。”他锐利的目光紧逼着任羽,他冷漠地看着他茫然无措,恐惧紧张,最后绝望妥协。他做了很多前戏才进入,而且动作很温柔,他想要的效果,,媚态,迎合,都一一看到了,一次过后就真的结束了。男人连着任羽的双臂,紧紧地将他箍在怀里,这种感觉很不舒服,他想等男人睡着了再拿开他的双臂。不知过了多久,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睡吧,你要学会习惯。还有,别想着耍小聪明,你生病的原因,别以为我不知道。”任羽心里一惊,不由自主地问出口:“你怎么知道的”“地上留有印迹。”任羽不说话了,他连冷水澡都没敢冲,就怕被男人发现,但现在他真是无话可说了。

    如男人所说,情况似乎不是太糟,他可以在整座的别墅里走动,男人的书房也随他使用。书架上有很多书籍,男人上班时,他便在里面找着看。时光在这里就如静止了一般,缓慢得快要流不动。每天陪男人吃早餐,然后看书,偶尔去花园散步,晚上等男人回来一起吃饭。男人并不是纵欲的人,很少会和他做,但每晚都必将他禁锢在怀里才睡觉。时间久了,他早已习惯,就算身体一下也不能动,他也能安然入睡。

    、三年。

    男人总是有办法让他感到压力。任羽的生活是透明的。方禹宏在时,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眼中;方禹宏不在时,每天轮流的监视让他喘不过气他做过什么,说过什么,有什么异常情绪,方禹宏都知道地一清二楚。他的烦躁不能发泄连流露都不敢。只有在男人怀里时,才可以自我恢复。这一切,方禹宏都知道,因为这是他要的效果,他喜欢任羽依在自己怀里。

    任羽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书,并且总是经济管理类书籍,这些方禹宏都知道,他不仅不反对,还总是补充一些此类书籍。任羽看完了一本又一本,仿佛不知疲倦。时间久了,方禹宏也会心生恼意,他明白任羽并不是真的对那些书感兴趣,他只是在为自由后的工作作准备。关了那么久,他还在想着自由不知不觉中,方禹宏已不想放任羽自由,他想任羽安心地呆在自己身边。

    三年了,这是任羽第一次跨出别墅大门。午后的阳光不再刺眼,暖暖融融的。由于别墅建在半山腰上,周围有大片大片的树,风一吹,就能听到沙沙的声响。住在这里真好,任羽想,但不是被囚禁在这里。

    一辆黑色轿车从里面开了出来,在任羽身旁停下。一个身穿休闲装的人走了下来,打开车门,极恭敬地对任羽说道“任少爷,请。”任羽朝车里望了一下,除了司机还穿着保镖服装,另外两人也穿着休闲服。他坐了进去,打趣地说道“你们原来那身挺精神的呀,干嘛换了”“老板说不想让你感到有压力。”身旁的人回答。任羽看了看手腕上精贵的腕表,不再出声。

    任羽说想去公园,他们便在中心花园停了车。由于是上班时间,公园里人不多,他在长椅上坐了下来,面向着街道。那三人在他四周分散开来,不远不近地守着,不久泊车的那位也加入其中。任羽有些想笑。但笑不出来。太久了,久得他已忘了笑是什么表情。这是他第一次发现男人这么重视他,竟派了四个保镖跟着。

    看着公路上的车来来往往,匆匆忙忙,任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在这个日新月异的时代,他被囚禁了三年,与外界隔绝。没有报纸,没有电视。不被允许靠近电脑,不能往外拨电话。如果连看书也不被允许的话,他都不知道怎样熬过这三年。可能男人也明白这点,所以尽管现在越来越讨厌他看书,却也没有禁止。

    面对强烈的脱世感,他无能为力。不知哪里出了错,自己变成了现在这样。他宁愿自己是那匆忙穿行队伍中的一员,也不要现在这样淡然地看着别人来来往往。家人,朋友,都不再与他有关。他只剩下那男人。

    胸口闷闷地痛了起来,原来还会痛,任羽自嘲地想着,还是不死心啊。

    忽然一辆轿车在任羽面前停了一下,几秒之后又走了。任羽愣了一下,也没太注意。“阿羽”侧面传来一声大喊,熟悉的称呼,熟悉的声音。任羽惊喜地站起来,一位朝气蓬勃的年轻人迎面走来,满脸的惊喜与激动。“老二”任羽也大喊着,向着年轻人走了几步,眼角余光看到不远处的四位保镖正合围过来,他赶紧定住身子,对年轻人张开了双臂。四人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任羽松了一口气。被叫“老二”的年轻人冲到了他身前,用力锤了他胸膛一下,又大力地抱住他。“你个死小子”老二小声地说着,任羽轻轻地拥了拥他。那男人控制欲太强,所以任羽连拥抱朋友都不敢太紧。

    老二松开了任羽,眼圈红红地说“你个死小子死哪儿去了,刚分开就换了号码,哥们儿几个都联系不到你,是不是迫不及待地离开我们啊三年来,你连屁都不吱一声,死了吗”“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对不起”任羽歉疚地重复着。“算了算了,我这关你算过了,大哥和老三他们那里有你好受的”

    他们在长椅上坐下。“这几年过得还好吗”是朋友,终究还是会担心他。“挺好的,你呢”他用三个字轻轻带过。“刚接手我爸的公司,一切都还过得去。”老二眼睛忽然扫到了任羽腕上的手表,心里惊了一下,虽然看不出牌子,但那表一定很名贵。他又注意到了一下任羽的衣着,面料做工都不会比自己差。“当初为什么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消失了呢”老二逼问。“发生了一些事,总之,一言难尽啊,以后有机会再跟你细说。大哥和老三他们过得怎样了”他转移了话题。“当时没找到满意的工作,就决定合伙创业。本来还想问你愿不愿意加入的,结果找不到你人了。现在事业上慢慢有起色了。”“那就好。”任羽放下心了,他们三人都很好。老二又锤了任羽一拳,“我想,兄弟四人中阿羽你混得最好吧遇上贵人了”“呵呵,是啊。”“怎么这时候到这儿逛公园”“呃生了点病,在休息,就出来透透气。”“严重吗”“老二紧张地问。“没大事,感冒而已,对了我现在得再去挂一瓶水了。”任羽说着便要起身。“那你快去。等下,这次该给个号码了吧”“呃我手机这两天正好丢了,把你号码给我好了。”“真的兄弟们都没换号,就等着你打过来了,嘿,一等就是三年。”“抱歉。”“算了算了,我也还有事,就先走了,快去打针吧。记得给我们打电话。”“好,再见。”看着远去的车影,任羽说不出的痛。他不想离开他们,能多与老二说一会儿,任羽都是感激的,但他不得不打发他走,他怕露出破绽,怕连累朋友。再见,再也不能相见。

    作者有话要说  onno

    、惩罚

    “他很伤心”“看起来是的。”“好了,你们下去吧。顺便让管家过来。”“是,老板。”

    晚饭后,任羽被方禹宏搂着腰坐在一起。“羽,想不想给家人打个电话”“不”任羽瞬间惊恐地望向男人“怕什么你又不会逃。”男人揉揉他的头发。任羽安下心来,又有些绝望,那种感觉很奇怪。“用公用电话吧,我送你去电话亭。”男人说。“我怎么说我无法解释”任羽犹豫了,他怕父母起疑。“不用解释,告诉他们你还好,就够了。”

    投了币,男人就走远了。任羽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夜间的城市美得就像一个梦,闪烁的霓虹灯尽情地显示着这座城市的繁华。灯光很美,在地下投下了大大的阴影,那个高大的男人,就静默地立在阴影里。方禹宏走远了又回来了。他离任羽很近,微微侧出头,听着任羽说的每一句话,看着他挂掉电话,看着他蹲在地上,将头埋在双臂中

    紧环的双臂,抖动的双肩,这一切都显示着那个蹲着的男子在哭,但离的再近,方禹宏都无法听到半点声音,他第一次发现任羽是那种连哭都没有声音的人。

    任羽哭了很久,方禹宏就一直在阴影里等着他。

    看到任羽双肩渐渐停止颤动了,方禹宏抬步向车的方向走去。回来时任羽除了双眼微红以外,并无半点异常。“怎么去了这么久”“多聊了一会儿,对不起。”任羽打开了车门,坐进了车里。“你哭过了,背着我。”方禹宏说。“对不起。”“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方禹宏平静而冷漠。“为什么三年了,你还没厌倦,我后面都松了,你还没厌倦”任羽情绪忽然激动起来。男人沉默了一下,开口道:“你还没有完全顺从,但目前做的还不错,我愿意花点耐心来打磨你。”“不顺从么我还要怎样做”“你的心,既然选择了顺从,又还在坚持什么”“是不够依赖你么如果从一开始,我就全身心依赖你,是不是我早就自由了”“也许吧在你之前的那些都是两三个月就厌倦了,最长的在我身边呆了半年,你是唯一一个我至今都还留在身旁的人。”“这样啊”任羽的声音轻缓地就像一声叹息,“我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知道吗,你的恩威并施对我并不起作用。开始七天的狠狠折磨,你剥夺了我一切的权利,让我在恐惧无助中脆弱。在我快要承受不了时又对我仁慈,借给我胸膛依靠。之后又利用外在的不断施压迫使我屈服。我不否认,你的胸膛很有用,如果没有你的假仁慈,或许我早就撑不下去了。但我不会因此感激你,更不会依赖你。你对我做的每件事,都带着相同的目的,我不会步入你的陷阱,永远都不会。”“很好。”方禹宏脸色铁青,车子呼啸着一下子钻入了夜色中

    一时的冲动过去了,任羽看着男人绷得紧紧的侧脸,心惊胆战了一路。每次冲动的后果,都够他安分好一阵子。想到一会要承受惩罚,任羽忍不住轻轻发抖。

    车子驶回了别墅。今夜该是一场狂风暴雨吧,任羽想。但他错了,男人没打他也没用什么手段这么他,连也没有,他只是像往常一样抱着任羽入睡。任羽总感觉事情不会就这样过去。

    第二天,任羽陪方禹宏吃完早餐后,男人平淡地对任羽说了一句话“去卧室里脱光了,再把衣柜里的那张新毛毯拿来给我。”任羽掩下眼睑,点了点头,顺从地向主卧走去。方禹宏打好领带,穿上西装外套,就坐在沙发上等任羽出来。过了一会儿,任羽走了出来,全身,双手捧着毯子。

    方禹宏站起来接过毛毯,抖开后将任羽裹了起来,连同双臂一起。任羽笔直地立着,任男人将他的身体裹得紧紧地。方禹宏打横抱起了任羽,走了出去,一直将他抱进车里,放到了座位上。任羽想起男人第一次这样抱他也是在这样一个秋天的早晨。已经过了三年,他还在男人手中。

    任羽第一次发现男人出门是要带保镖的。只有三位,其中一位是保镖兼司机。他们都坐进车后,那位年轻的管家赶了过来,他恭敬地将男人的公文包递了进来。任羽记得男人每次出门时都是亲自拿包的,但今天原来自己比包重要

    白天的城市依然繁华,林立的高楼静默而高贵地俯视着大地,这曾是他向往的。他希望能在这里拥有一席之地,但如今

    方禹宏抱着任羽进了专用电梯。这幢大楼的最顶层,是男人的办公室。任羽被安置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男人大步走去,拉开了落地窗的窗帘,瞬间,整间办公室都明亮起来了。其实,可以开灯的,任羽在沙发上想。做完这一切,男人就坐在办公桌前开始工作了。他的表情很认真,始终没有看任羽一眼。

    、公司

    任羽安静地窝在沙发里,偷偷地看男人的侧脸。他不得不承认,这男人很优秀,很有魅力,只是太冷酷了。

    由于裹着毯子,任羽不敢乱动,怕弄散,看着男人并没有要用他的意思,也没人进来过,便渐渐地睡起觉来。他不敢胡思乱想,他想要好过一点。

    不知过了多久,方禹宏才想起任羽,都做到这份上了,他应该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吧谁知扭头一看,那小子竟在沙发上睡着了睡觉我允许了吗伸手接通了内线,平淡的声音响起“泡一杯黑咖啡端上来,不加糖,温热就好。”

    睡地迷迷糊糊的任羽感觉有人在推自己。睁开眼便看见男人表情温和的脸,任羽一下子就清醒了。方禹宏扶他坐好,端来一杯浓黑的咖啡。“羽,渴了吧,来,喝点咖啡。”任羽的双臂无法动弹,方禹宏直接将杯子凑到他嘴边,任羽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瞬间满口的苦涩。方禹宏不动声色地看着任羽皱起了好看的眉,杯子并不移开。任羽看着杯子只怔了一瞬,复又低头喝了起来。男人的暴烈隐藏在平静之下,只要他有一点点不温顺,就会立即爆发。方禹宏的手隔着毯子扶在任羽背上,看着他低着头顺从地喝着苦涩的液体,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样子乖巧温顺得不得了。吞咽时喉结也一滑一滑的,向下隐没在毯子里的身体,唯一的作用便是等着自己的疼爱。男人的目光像实质一样掠过身体,任羽忍不住抖了起来。

    杯子里的咖啡被喝得一滴不剩,方禹宏放下杯子,压在了任羽身上。任羽顺着力道慢慢躺倒,眼睛大大地睁着,望着天花板。“你总是害怕这种事,这身子经过了这么多次,都学不习惯么”方禹宏附在任羽耳边说,一只手从毯子下面顺着腿摸了上来

    “方禹宏”任羽痛苦地喊出了男人的名字。

    里间有个小小的休息室,还带一间小浴室。方禹宏将任羽洗干净了放在休息室里,又将自己备用的衣裤给他套上。任羽闭着眼,躺在男人平常休息用的床上。男人总有办法打破他的底限,一次次被迫顺从,却还是有无尽令他无法接受的事。他的惩罚时而相同,时而不同,但都是令他痛苦无比、不愿再次经历的法子。

    方禹宏上午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便去进去看看任羽。任羽睁着眼睛躺着,一动不动的。方禹宏走了过去,在床边坐下,任羽明显瑟缩了一下。方禹宏伸手摸了摸他细瘦的腰,道“知道怕了就要长记性,下次没有这么便宜。”男人望了他一会儿,出去拿了本杂志进来,丢给他“自己看会儿。”过会又叫人冲了杯热牛奶送上来,自己端进去让他喝了。

    任羽出不去,中午方禹宏便让人点了餐送进来。任羽喝了一小碗鱼片粥,便吃不下了。方禹宏又将他放到里间,让人上来收拾一下,然后送些水果吃食上来。任羽躺在里间里翻杂志,平时会有些嗜睡,但今天因为之前喝过浓咖啡,所以一定困意也没有,手边就放着水果吃食,他看累了就吃一点,再发会儿呆。方禹宏过会儿就会进来看一下,看见任羽在里面乖乖的,就摸摸他,杂志翻完了再给他拿一本。

    今天底下的人都奇怪了,总裁以前从没有这么事儿多的,一会儿咖啡一会儿牛奶的,水果零食什么的,跟个女人一样。但秘书也发觉今天总裁心情似乎前所未有的好,不像以前总是不咸不淡的,喜怒难测。这情形,就跟女朋友来了一样,中午点的餐花样也多了起来,两个人吃刚刚好。可是秘书除了第一次送咖啡时没进去,其他每次都进去了里面没有别人,她不敢往休息室那边看,那边的门也一直都关着在,是什么人不能让人看悄悄藏着的

    早上方禹宏来的晚,公司里都上班了,没什么人,他又走的专用电梯,因此大家都没见到任羽。晚上走的时候大家可看见了,一个弱质青年披着他们总裁的风衣进了总裁的车。不是女朋友啊八卦的人们有点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  几天没登陆,今天一看,发现居然锁了删了许多字。

    、女人

    任羽披着方禹宏的风衣,坐在副驾驶上,保镖司机都不在,男人亲自开的车。方禹宏一只手放在任羽腰间,任羽垂眼坐着,一副温顺安分的样子。“这一年多我不怎么对你动手了,不代表你就可以放肆。我以为你已经懂事了,这半年却越来越不安分。自己掂量着点,别害了自己。”方禹宏淡淡道。任羽抬眼看了看前方,沉默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叫了男人一声。“方禹宏”他的声音里有太深沉的痛苦,方禹宏侧头看他。“说。”任羽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只是道“我错了。”他想说他快承受不住了,想问他什么时候才会结束。方禹宏身边呆三年,几乎剔尽了血肉,任羽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如果现在放了他,或许慢慢地他可以自己活下去,但如果再囚两年,放出去他都活不了。男人似乎也意识到了,已经开始有点养着他了,这从各种细节上的宠爱可以看出,但他一点也没有要放他的意思。

    方禹宏将任羽揽得靠在自己身上“错了就改。”

    任羽坐在车里,男人探进身子来为他系好了安全带。“开车带他出去转转,别去人太多的地方,郊区什么的都可以,晚饭之前回来就行。午饭让他在车里吃,要清淡一点的。路上备点零食水果。”“放心,老板。”这些日子,任羽出门的次数多了起来。过往三年,最狠一次,任羽被吓得几个月都不怎么说话,人呆呆痴痴的,方禹宏也没让他出门一步,只每天拿着本书念故事给他听。前几次任羽还有想去看看的地方,都看过以后,任羽就没地方想去了,方禹宏只有让人带他随便转转。

    路边的野菊花都开了,任羽蹲在土路边上一朵朵地看。三个保镖靠在车上抽烟,一边闲聊一边看着任羽。远远一辆车开了过来,红色的跑车在土路上慢慢开着。那跑车太熟悉,所以他们只是把任羽带进了车里,并没有把车开走。一个高挑的女人走下了车,向这边走来。任羽车里三个人立马下了车,站在女人面前“大姐。”“嗯,不错,你们三个还跟着小禹在。”她朝车里望了望,“里面是什么人”“回大姐,里面是老板养的人,让我们给带出来兜兜风。”“用你们三个来陪一个卖的出来兜风未免太大材小用了吧,也不知小禹是怎么想的。”三人不出声。“我能叫下来说几句话么”她又朝车里望了一眼。“这”“放心,只是交待几句,一个小角色,我还是不放眼里的,只是他现在跟着我弟弟,做姐姐的还是要关心一下的。”几人对望了一下,让开了。毕竟这是老板的家事,他们不好插手,并且,他们三个的主要作用,是防止车里那个人逃走。

    任羽看着一身皮衣的女人向自己走来,他望了望那三个人,他们一副放任不管的样子,任羽只有放弃。女人敲了敲车玻璃“介不介意下来聊聊”女人笑着问的。任羽只有下了车,和她走得远了一点。女人打开包,拿了一叠资料给他,任羽疑惑地接过看了看,竟然全是他的家庭详细信息。任羽望着她不说话。女人又拿了一张纸条给他,上面是几行小字。任羽扫了一眼,问她“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小禹的枕边人,应该发现了他不是普通人吧。我是他姐姐,我们是一起混出来的。现在他改干公司了,我却还在干老行当。我们这种人,什么都干得出来。找你就一件事,把字条上的话,一字不漏地讲给他听。”任羽苦笑了一下“我会死的。”女人伸手将任羽手中的资料抽了过去。“你赌一下,也许从此就自由了,不赌,你的家人会不会出事,我就不能保证了。”任羽沉默了许久,慢慢道“我赌啊。”再扫了一眼字条,递还给女人。“你就不怕我告诉他”“告诉他,指望他救你的家人么”任羽沉默了一下,又道“如果他发现了呢不,他一定会发现的,我瞒不了他任何事。”“发现了你就求他救你家人吧。我是他姐姐,世上唯一的亲人,他会为了一个玩物,对我如何呢”

    任羽坐进车里,关上了车门。方夜蓉才走了过来。“今天这件事我不希望小禹知道,他不太喜欢别人管他的事,就算我这个亲姐姐也一样。如果事后他问起来,就直接说是我做的好了。”三人点了点头。毕竟这是他们姐弟俩之间的事,他们外人不必要为此得罪人,况且还是手中有势力的人。

    任羽闭着眼一路都在想这件事。她说的没错,他只是男人养的玩物,听话就宠着不听话就折磨,为他费心还说得过去,却万万没可能为他的家人费心。难道要什么都不知道的家人因为自己的事而受到伤害任羽摇了摇头。赌一把,或许真能自由呢他已经等不了太久了。

    这种事容易夜长梦多,任羽没等方禹宏照例询问别人他的行程,冲上去就把女人要他说的话大致说了一遍。“你真的这么说”方禹宏脸色已经变了却还耐心地问了一句。“是”任羽很坚定地回答。“跟我来。”方禹宏转身走了出去。任羽顺从地跟上了。

    、鞭打

    任羽掩下眼睑,缩紧肌肉,咬紧牙关。第一鞭如期而至,任羽身上火辣辣地痛了起来。男人一鞭一鞭地打着,有条不紊,似乎每一鞭都用尽了力气。任羽想不明白,这件漏洞百出的事,为什么聪明如他,竟没看出什么不对。

    后来,任羽什么都没有气力想了,脑子混混沌沌的,身上的痛并未停止,可他已经没有力气抗挣了,开始他还会抽搐,现在全身都发软了。意识越来越模糊,他也累了,就索性睡了下去。忽然,一桶凉水兜头而至,一下把任羽给惊醒,他慢慢睁开眼,看见男人正对他扬鞭。他下意识地想要缩紧肌肉,却发现做不到。每鞭仿佛抽在了神经上,任羽痛到了骨髓里。他在等男人停下来,就算不是因为气消了,而是打累了,暂歇一下也好。不过任羽的愿望落空了,男人一点停下的趋势也没有。不知过了多久,任羽的意识又开始模糊,鞭子落在身上似乎也没有多痛了,他用力咬了一下舌尖,使意识清明一点。他不是怕再次被男人用冷水泼醒,而是隐约觉得这次睡过去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他不甘心,他这一生,才刚刚开始。他想喊男人,告诉他自己快死了,但最终也只是哆嗦下了嘴唇。这么细微的动作,男人根本看不到。任羽使劲咬紧舌头,他用尽力气使自己不睡过去,盛怒中的男人始终没发现任羽的异样。他茫然地朝男人方向看去,却什么也看不清,只徒劳地花力气抬了抬头,最后索性一下子垂下去。

    方禹宏这时才心中一惊,停下了鞭子。他迅速放下绳子,将任羽的身体放下来。一只手臂环过任羽鞭痕交错的身子,任羽的身子软得像没有骨头一样,双臂自然下垂,头也无力地后仰着。方禹宏伸手去摸任羽的颈动脉,手指竟是连自己也没发觉的轻颤感受到指腹下微弱的脉动,呆愣了一秒,他迅速解开了束在任羽腕间的绳子,抱着任羽的身子就抢出门去

    任羽睁开眼的第一眼,看到的是白色天花板,第二眼是放大的男人的脸。“醒了感觉怎么样渴不渴”任羽还没反应过来,方禹宏已经含着水凑了过来。任羽本能地顺从张口接了咽了下去,才想起之前的事。“发生了事情怎么不告诉我,什么事我解决不了”任羽闭口不言。方禹宏又道“她虽然是我姐,但插手我的事,一样不会让她好过。并且她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厉害,我断了她一双腿,她再也不能打你的主意了。”任羽轻微抖了一下,方禹宏盯了他一会儿,才说“她差点害死了你敢动我的东西,没要她的命,已经是仁慈了。”他让夏青把方夜蓉的地盘吞了,人手也吸纳了,带着人去看着人把腿打断,并说,插手我的事,一双腿是代价。方夜蓉开始还说是为了他好,说是怕他有了软肋。后来又说每天不知道多少人巴望着方禹宏死,他却对一个男人动了情,这是自寻死路。方禹宏眼神都不动一下,只是两个字打断。方夜蓉骂着“疯子疯子”被打断了腿,疼晕了过去。任羽此时看方禹宏的眼神,也像在看一个疯子,或者说一台机器。方禹宏摸了摸任羽的眼皮,说“我就是这么冷酷的人,三年来你惹了我多少次,我却都让你好好活着在。”任羽缓缓闭上了眼睛。“你当初说的话还做算吗”“哪一句”“你说你会放了我。”“是么我当初是这样说的我记得应该是我腻了就放你吧。”方禹宏隔着眼皮轻轻揉弄他的眼珠,感受眼珠在手指下的形状、弹性,“我的确不舍得你死,可我最初也没想过让你死,是你理解错了,我不想再手上沾血。你们这类,如果让我不愉快,最终结果是另一种。羽,你太单纯。”

    住院期间,方禹宏经常来看任羽。当任羽的伤差不多痊愈了,方禹宏就把他接回了别墅里。平日里闲着无事,任羽就拼命地看书。

    终于在任羽身上交错的鞭痕变得淡而又淡时,男人发话了。他允许任羽回家住一段时间,他说,回去和家人好好团圆团圆吧。任羽僵在了他怀里。

    、回家

    出发的那天,下起了这一年的第一场雪。方禹宏亲自开车送任羽去机场。一路上,任羽都望着窗外细细下着的雪末,整个人如雪一般静寂。反而方禹宏一反常态,一路都在不停地交待。像什么给父母的放在哪里,原始密码设的多少,现金放在哪里,给他放了多少钱,大衣放在哪里真是事无巨细,一一交待。他并不在意任羽有没有听,只是在说完之后淡淡地命令了一句重复一遍。“我都记住了。”任羽轻声说。那么长,他实在不想重复。“别让我说第二遍。”男人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危险。任羽垂下眼,缓缓重复了男人刚刚交待过的事。男人听后,发出了一声感叹,他说,羽,我真应该把你放在我的公司里。任羽听后,眼睛立马盯着男人,里面闪烁的光,亮得使人不敢直视。不过,这并不包括方禹宏,他沉下脸,冷静地吐出了一句话,他说,别想。就算你有天大的才华,也须得给我荒废了。任羽眼中的光成功地熄灭了,他又转过头,看着窗外寂寂下着的雪。是他妄想了。男人交待的事,他一半是一字不漏的复述,一半是简要的总结。

    送任羽上飞机时,男人说,羽,好好和他们聚聚,开心点。等时间到了,我会通知的。到时候乖乖回来,不要怕。任羽点点头,转身走入人群。方禹宏说会通知他,但任羽已经三年没摸过手机了,他是没有手机的,因为他不需要和任何人联系。

    下了飞机,任羽拉长衣袖,将那块惹眼的腕表掩下。

    给每个人都精心挑了礼物。任羽坐上了回家的计程车。他并不介意使用男人的钱,就像他不介意咽下男人喂给他的酒一样,到了如今。

    站在不远处,看着屋檐下忙碌的的身影,任羽暗暗回忆着记忆里母亲的样子。他的母亲正在屋檐下晾衣服,任羽默默地等他晾完了,才长长地喊了一声“妈”。他的母亲扭过头来,仔细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忽然露出笑容来。她大喊着“小羽回来了”,脚步飞快地来到任羽身边。她想帮任羽提行李,任羽不着痕迹地让过了,于是她就把任羽往家领“小羽快进来啊,妈给你做好吃的”他们还没走进门,父亲和弟弟也都出来了。“小羽。”“哥”两人一起喊道。“爸,弟,我回来了。”任羽淡淡笑着说道。

    母亲上街买菜去了,任羽的弟弟忙着给任羽收拾房间,而任羽在和父亲聊天。方禹宏在任羽走之前,已经为他准备好了说辞,所以当父亲问及工作时,任羽从容地回答说在支教。他怕他们不同意,所以当初没有告知家人;因为地方偏僻,没有信号,他没有给家里打电话;后来害怕他们生气,不敢解释,所以一直没说。

    任羽的父亲点了点头,说只要你不后悔便好。他没有怀疑任羽,因为任羽一直都是好孩子,不会对他们说谎。任羽摸出一张来,上面贴着的白色胶布上写着密码。钱不多,是我的心意。他说。父亲不肯接,让他自己留着,任羽笑了笑,一边说要去看看母亲做的什么好吃的,一边溜走了。任羽的父亲叹了口气,本来以为儿子长大了成熟了,却还是个孩子。

    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吃了饭,任羽的母亲便开始问任羽有没有女朋友。任羽想到了男人冷沉的脸,摇了摇头。“哥,怎么会”任羽的弟弟惊叫一声,但被父亲看了一眼,他又低眉顺眼了。“小羽,这种事,拖不得的。怎么不赶紧找啊”任羽的母亲说。任羽沉默地微笑着,想了想,还是说“我会找的,到时带回家来。”任羽的语气神情沉稳得令人安心。

    相比刚入大学时,任羽已经变了太多,但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但他承受的是他们完全想象不到的经历。

    晚上,任羽正准备关灯睡觉时,他的弟弟任非轻轻地敲了敲他的门。任非是小孩心性,坐在哥哥床头,把自己的恋爱史眉飞色舞地讲了一遍,又自告奋勇地要教授任羽追女生的秘诀。任羽微笑听着,脑海里却不断浮现着男人冷峻的脸。如果他敢跟女孩儿有牵扯,下场会很惨吧

    任非出去了,任羽拉起被子,蜷缩在床上。他想起以往每次和方禹宏同眠时,他必须舒展身体,以最放松的状态躺在他怀里。想到这里,任羽不禁更加缩紧了身子。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转眼间,年已过完。大地回春,天上有了风筝的影子,沉寂的小城渐渐活跃了起来。任羽像等死亡通知一样等着方禹宏的命令。他不能逃,也逃不掉。

    一天,家里的座机响了,任非接的。他说,哥,有人找你。

    任羽只说了一声“喂”,男人低沉的嗓音便响起“明天去订机票,后天晚餐之前,让我见到你。”说完电话便挂断了,任羽站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

    离家之前,任羽交待了弟弟好多事情,任非听得不耐烦,忍不住提醒他,他说,哥,这不是生离死别任羽怔了一下,然后笑了,骂他你小子,怎么说话的

    “时间到了就乖乖回来,不要怕。”

    任羽想起男人说的话。到了这个时候,他真的害怕了,男人说的没错。这次回去,逃不过了吧只是,所有一切都由不得自己。他要在他规定的时间里回到他的手中,也或许,他从来没能脱离他的控制。但他也从一开始就知道离开不是永久之事,终究要回去的。

    、投网

    任羽低头看自己的手,发现手在细小地抖动。其实他全身都在细微地发抖。再等一个多小时他就到了男人的地盘,这还不够,他会自己回到那栋别墅里,等他回来,到他怀里他会回到他的掌心,将一切交由那个三年来他噩梦的来源。这种巨大的恐惧,无论他如何控制身体也会记得任羽闭上了眼,这种感觉就像被刀丝缚住喉咙的目标人,明知越靠近就越接近死亡,但还是随着刀丝的收紧而一步步向暗杀者靠近。他不敢逃,刀丝缚喉。就算他在远离男人的小城里,依然感觉得到男人的控制。任羽眼睫轻颤,想象如果男人在自己面前如果他在,会把现在的自己拥在怀里安抚吧。慢慢止住了颤抖,任羽睁开了眼。

    计程车上了半山,眼前那幢别墅越来越近。“先生,到了。”任羽付了钱,提着行李箱站在大门前。很快大门自动打开了,走出一个年轻人。“任少,请进。”年轻人接过任羽手里的行李,恭敬地引任羽进去,大门在背后缓缓合上。任羽隐约记得他是这里的管家。

    彻底清洗了一遍自己,换上家居服,任羽才坐回客厅。桌子上马上又摆上了水果点心茶。任羽伸手拿了一块,放入口中,熟悉的口感。闭上眼睛,任羽躺倒在沙发上,莫名有种回到家的感觉。这里的一切都太熟悉了,无论过去三年是否好过,他熟悉这里比熟悉家里,是事实。他对家的印象只剩放假时回去拿钱顺便住的一两天或者自然和谐的一家子三口人,他似乎是临时的寄居者,大把大把的时间住在学校里,泡在图书馆里,看书或睡觉。五岁开始的寄居,等到十五岁回到家时,茫然看着不熟悉的三口人,才发现原来却是一辈子。

    任羽模模糊糊地感觉有人在往自己身上盖衣服,睁开眼,面前是身穿衬衣西装的方禹宏。任羽一时分不清梦里现实,只怔怔望着眼前的人。“回来就好。”男人低低开口。任羽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是男人的大衣,一下子惊得坐了起来“怕什么。”方禹宏拿开滑在沙发上的大衣,自己坐了上去,一把将任羽揽进怀里。“累了吧再靠一会儿。”一只手又将大衣从任羽背部裹来。任羽眨了眨眼,反应过来,迅速软下身子,靠进了男人怀里。现在离下班时间还太早。别墅里打电话来说任少到了,方禹宏本来想挂,但还是问了一下,他状态如何得知任羽心情似乎不太好,他交待了下面一声就匆匆驱车回来了。那个人睡着了还一副孤独的神情,方禹宏略一想就明白了。

    方禹宏伸手到他后颈缓缓揉按起来,任羽闭着眼睛,头枕在男人胸膛上,温顺地接受放松。“回来进入了这里就是我的人,外面的一切再与你无关。这次放你出去,就是让你做一个了断。此后,那些再不必去想。”“嗯。”任羽全身的肌肉都放松下来了,方禹宏便停了手,让他静静趴一会儿。

    怀里的青年呼吸平缓,表情平静,全身上下看不出一点不温顺来。但这只是用手段得来,这样的姿态三年来他看了太多,这一刻的温顺并不能代表永远的温顺,如果给他选择,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离开。方禹宏低头看了看怀里睡得安心的人,改造还是从明天开始吧,今天他才回来,会很怕。

    方禹宏脱下了西装外套,任羽接了挂好,又走回男人身边。“我让吴妈多做了几个菜。现在饿不饿”任羽在男人的示意下坐上了男人的腿。“还不饿。你怎么不问我回家的事”“你现在已经与他们无关,不用问。况且,这些日子你做了什么,我都知道。”任羽一僵。“还是怕么”方禹宏低头,摸了摸任羽的头。任羽强迫自己放松下来,身子又恢复了软度,只是,寒气仿佛已经渗入骨头。方禹宏抬起他的下颌,吻了上去。“接受就好,不必害怕。你总是不懂。”男人低声说,吻了进去。任羽慢慢闭上眼睛,感受着口腔里逐渐深入的入侵。是了,他不曾逃,他的网便隐在周身,不曾显现。一吻过后,任羽只能头搭在男人肩上,无力地喘息。

    晚上的菜果然比平时多了几盘,方禹宏夹了个虾球,放在任羽碗里。“平时你总是吃不多,现在胃口好了一些,多吃点。”任羽一惊立马放下筷子,在方禹宏身边跪了下来。“多吃点就好。起来,吃饭。”任羽抬头去看男人,方禹宏放了筷子,伸手将他拉了起来。任羽重新坐下,拿起筷子,怎么努力却也吃不多了。方禹宏盛了一碗汤,推给任羽“再喝点,这个味道不错。”任羽赶紧接过,慢慢舀了喝。他所知道的方禹宏,从没夸过什么菜的。

    、吃饭

    任羽垂眼立在床前。方禹宏从脖子仔细看到脚尖。离开这里时的一身痕迹已经消没了。“转过去。”严苛的目光从后颈开始,逐渐往下。这种检查物品一样的目光,男人少有的几次出差,回来之后都要经受一遍。虽然任羽不觉得还会有谁会和他一样变态,但他还是要确定他的东西原封不动。“好了,趴下。”“啊”“难受”“有点。”方禹宏停了一会儿,手指抽了出来。“可以了。”任羽终于直起了腰,额头渗出了薄汗。方禹宏看了看,扶他坐下“是我考虑不周。躺着休息一下,我去洗澡。”20多天没碰,就算才灌过,那里还是太紧了。

    方禹宏从浴室出来,任羽规规矩矩地躺在被子里。方禹宏进了被子。任羽的身体时软时僵,变换不定,方禹宏摸上去,皱了眉。嘴唇被吻住,逐渐深入。下面被强制性地、不容拒绝地释放了一次后,任羽的身体软了下来。

    仰着头喘息着,颈间的痕迹一直蔓延到胸口,任羽闭眼承受着。直到后面可以接受四根手指的并排进出了,方禹宏才抽出来,把自己送进去。强烈的快感让任羽瞬间沉迷

    任羽直接睡着了,方禹宏打了电话让人上来收拾房间,自己还抱了任羽进浴室清洗。把两人洗完天已大亮,下面的人送了粥上来,方禹宏推任羽起来吃,任羽闭着眼睛不肯醒。他睡糊涂了才敢这样。方禹宏含在嘴里一口口地喂,食物到嗓子口了任羽就咽下,一点也不抵触。喂了小半碗下去,方禹宏才放他继续睡。

    方禹宏挺喜欢任羽要醒没醒时的样子,有点调皮,但不会惹自己动怒。他会自己动着想要在他怀里找到更舒服的姿势,或者闭着眼睛赖一小会儿床,样子很可爱。所以任羽小小的赖床习惯被男人一直刻意保留着。打了通电话到公司,方禹宏搂着任羽,又在温暖的被窝里睡下了。

    男人也太困了,一直到晚上才醒来,怀里的人还在酣睡。方禹宏伸手细细摩挲着任羽的面部轮廓,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任羽烦躁地把脸扭来扭去,怎么也拜托不了那烦人的东西,气得猛一抬头,把动来动去的东西压在脸下。终于不动了,接着睡。任羽睡着了也不太敢动身子动手脚,被方禹宏环在怀里的部分他都不敢乱动,但男人不介意他动动脑袋。

    方禹宏看着被人用脸压在下面的手,有点愕然。但也没抽出来。任羽又睡了一会儿,身子忽然一僵,随即又放松了。方禹宏知道他醒了。任羽睁开眼睛,抬起头,露出了方禹宏被压着的手指。方禹宏没有动,看着枕头上自己放着的手指,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任羽从被窝里爬起来,顺服地跪在他面前。赤果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起了一层小疙瘩。方禹宏伸手摸了摸任羽瘦削的肩,将他揽入自己怀中。“你睡着了,无意识的。没关系。”任羽趴在男人怀里,闭了闭眼肌肉真结实,身体真暖和。男人似乎能看透他的想法一样,又把他往怀里带了带。“饿了吧,我让人送晚餐上来。”“嗯。”任羽乖乖点头,确实饿了。

    方禹宏看了看时间,晚上八点多,不算太晚,就打了电话让人把晚餐送上来。任羽全身酸软,赖在男人怀里懒得起来,直到响起了敲门声,才被男人放进被子里。方禹宏起身披了睡衣,又交待任羽在被子里躺好,才走过去拿了饭进来。任羽穿好了睡衣,想下床去洗手。一动身体就跟要散架一样,双腿抖着恨不得摔在地上。方禹宏放好了饭菜扭头正好看到了。“坐着,不许去。”过了一会绞了一条毛巾过来,给任羽擦了脸又擦了手。方禹宏将任羽的雪梨粥放在床头桌上,任羽就趴在床上用勺子舀了吃。方禹宏看着他从睡衣里露出来的两条长腿,恨不得把他吃一遍,但又想到他现在只能这样趴着吃饭,就是因为昨晚被自己吃得太彻底了,只好作罢。

    作者有话要说  被锁了

    、宠物

    任羽似乎感觉到了方禹宏的目光,身子不自然地僵了僵。他想到了男人说过的话你总是害怕这种事。是了,在男人身边,最不能避免的,就是这事。自己就是他养着取乐的,怎能避免。仅仅三年,他就这么辛苦,此后不知还要经历多少个三年,但也许,男人会把他变得习惯这事。“吃饭时,不要乱想,消化不好。”方禹宏看他一眼,低声警告。任羽赶紧收回心思,慢慢喝粥。

    方禹宏吃完了饭,过来伸手捞了任羽,让他坐在自己腿上,自己端了碗勺,一勺勺舀了喂。任羽微微靠在方禹宏怀里,面色平静,身体温顺,勺子送过来就低头吃掉。姿态神情,完全是打磨后的完美。方禹宏越看越喜欢,低头在怀里人的颈项里咬了一口。“啊”任羽微微侧头,眉头轻皱,一声呻吟稣到了骨子里。方禹宏眼神深了深,让任羽自己拿了碗勺吃。任羽垂眼接过,勺子在碗里轻轻搅动。可悲的条件反射,一遍遍严酷训练得到的完美结果。男人一只手收在他腰上,一只手隔着睡衣缓缓揉弄。过了一小会儿,任羽喘息着碗都快要拿不稳。“喂我一口。”男人要求。任羽抖着手舀了一勺喂给他。方禹宏张口接了,脸压过来要渡给任羽。任羽微微张了口,任男人将食物渡了过来。方禹宏看任羽喉结滑动着将食物吞了下去,低头亲了亲他的唇。

    碗里不剩什么了,方禹宏就让任羽把碗放下。他的手已经潜入任羽睡衣里,在里面动作着。不知他做了什么,任羽瞬间扬起了头。“呃”男人低下头来,含住了他的喉结轻轻啃噬。任羽仰着脖子坐在男人怀里,双眼失神。男人的头在他脖子里,喉结被细细啃着,下面被规律地捋着,后面埋入了三根手指。任羽的胸脯大幅度地起伏着,身子完全由男人掌控。一念地狱,一念天堂,全在男人。“啊”

    方禹宏扯纸擦了擦手,又给任羽擦了擦。任羽完全失神了,无力地靠在男人怀里。方禹宏一条手臂搂在他腰间,感受着他身体里的一波波余韵。好一会儿,任羽才缓过来,头搭在方禹宏肩膀上闭着眼睛微喘。“累了”“有点。”“睡一会儿。”“那你”任羽睁眼看他。方禹宏抱了他躺好“没事,睡吧。”任羽闭了眼偎在男人怀里。方禹宏搂着他,手指延着脊椎一节节地摸。任羽身体一僵但很快又放松下来,他猜方禹宏可能是无聊了。方禹宏少有的几次摸他脊骨都是极严重的警告,可是自己刚刚的反应并无错处,男人的情绪也算平和。

    方禹宏慢慢揉按着指下凹凸的骨头,想着要不要继续训练下去,把怀里人完全做成自己的宠物,还是先这样放着,等以后想的时候再训练。他思来想去,最后决定先就这样过着。任羽现在这个样子就很好,他就很喜欢,以后出门也可以带着,走哪儿带哪儿,想见就能看见。男人稀有的微微笑着闭上了眼,桌子上的盘子碗都没叫人上来收拾。

    任羽第二天就跟着方禹宏出去了,不过这次他穿整齐了,也不是抱着上车,而是被男人搂着腰进的车。方禹宏拿了任羽一只手放在自己腿上,翻开早报看起了财经版。任羽自然不敢自己拿开,手就那样放着。男人快速地浏览完了,折了丢在一边,拿起了自己腿上的手。任羽不敢有别的反应,只好看着被男人捏来揉去的自己的手。方禹宏从不在人前对任羽做过于亲密的事,他不想让人由此联想到任羽的身体。

    任羽跟着方禹宏并肩上了电梯。方禹宏让任羽坐在沙发上,自己去接了杯水给他,又给他拿来一摞杂志。秘书这次送瓜果上来,总算看见上次的神秘人。一个长相清秀的年轻人坐在一旁在看杂志,一身休闲风把总裁办公室严肃压抑的氛围都险些破坏了。“放着吧。”方禹宏抬头看了她一眼。秘书赶紧放下盘子走了。自始自终,任羽都不曾抬眼看过来人一眼。这已经超过了人的本能。

    “过来端去吃。”男人在电脑前开口。任羽放下杂志,走过来端了过去。任羽无论在哪里,手边都会摆有吃食,这是两年前开始的。方禹宏喜欢身材纤瘦的,但他最初是有一点结实的,并不纤瘦。男人不许他吃太多,每顿一小碗饭。他一个成年男人,一小碗哪里够,每次吃饭时就尽量多夹些菜来吃。男人不曾说过他什么,他就尽量每天多吃菜。这种情况持续了大半年,只是忽然有一天,他就一小碗饭都吃不完了。上一顿他还积极地夹了很多菜到碗里,下一顿就连米饭都没能吃完。后来就越吃越少,有时只喝碗汤就算。他的身材早就瘦得超出了男人的要求,直到有一次,男人劝他再吃点,他才惊觉。再后来就是男人要求的每顿尽量多吃点,外加至少一碗补汤。身子养起来后,他还是吃不多,男人怕他会饿,无论他在哪儿,手边都要放吃食。其实如果他真觉得饿,又怎么会吃不多,只是后来每天吃多少水果点心,男人都作了规定。

    作者有话要说  一条评论都没有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流言

    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方禹宏关了电脑,过去任羽身边坐着。任羽放下杂志,神色有些疲惫。“是不是很无聊”方禹宏去揽他的腰,让他靠进自己怀里。“没有。”任羽放松地靠着,抬头去看男人。“歇一会儿,我们去吃饭。你是想在这里吃,还是出去吃”“在这里吃。”“那好,我让人订餐。有什么想吃的么”“粥就好。”“还有什么想吃的”任羽摇摇头。“那以前在学校喜欢吃些什么”男人捉住任羽的下巴,细细摩挲,眼睛直直望进他眼里。任羽仔细想了一下,道“食堂饭菜。”男人忍不住笑了,嘴角微勾,眼里笑意满满。任羽看得愣了,他第一次见男人笑得这么明显。方禹宏低头亲了亲他,“我让他们送点公司食堂的饭菜上来吃吃看。”

    食堂的饭菜还能将就,但还是比不了方禹宏自己家里的厨子。任羽还是吃得不多,但不敢拂男人的意,每样菜都夹了一些。任羽吃了饭就犯困,方禹宏让他在休息室里的小床上睡一会,自己坐在床头,让任羽上半身靠在自己怀里。任羽困了,靠着也很舒服,一会儿就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快三点了,任羽睡的有点过,他以为方禹宏已经出去工作了,但一感觉,自己还在他怀里任羽赶紧抬头去看。正好对上男人的眼睛,任羽觉得血液都在倒流了。小心地从他身上下来,就要往地上跪。方禹宏拉住了他“没事,扶一下我,腿麻了。”任羽赶紧扶他坐起来,轻轻给他揉腿。方禹宏看任羽还在介怀这件事,就伸手揉了揉他的头“我喜欢的,不关你的事。”任羽这才神色轻松一些,他一点点揉按,使男人麻木的腿慢慢回血。以往每次男人都是这么给他揉的。他想起第一次被罚跪在卧室门口,跪了大半夜,双腿早就麻木了,他垂头丧气地想,可能会跪到天明吧,大脑里混混沌沌地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没留神,男人就把他抱起来了。他愣愣让男人把他放在床上,拿了他一只腿,放在自己腿上,慢慢揉按,回血的刺痛感被很好地控制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没有一点粗暴。那是他第一次除噩梦惊醒后以外迷失在他虚假的温柔里。

    “羽,我很喜欢你。”方禹宏看着正为自己揉腿的人道。任羽一顿,张了张嘴,最终只应了一声“嗯”。他如果回答也喜欢,那太假了,他甚至连表示高兴都太假了,他不能确定男人会不会为此发怒,毕竟这是有前车之鉴的。他也不能回答任何男人不喜欢的话语,比如我不喜欢你我恨你那都是找死。方禹宏还是心情很好。

    第二天里面换了张双人床,两人一起躺上面。方禹宏觉得这样就很好了,每天最喜欢的人就在自己手边。任羽闭着眼睛,柔顺地接受亲吻。一吻过后,任羽气喘着趴在男人怀里,方禹宏一只手搂了他的腰,两个人一起午睡。任羽想,以后是不是也会这样过。

    终究不是。

    开始几天大家都觉得那可能是总裁的亲戚或者朋友,关系好跟着也没什么。但一个多月后那个清秀的男人还是跟总裁同进同出,就有人开始怀疑了。有钱人玩得起,有些特殊癖好的也不是没有,如果那是个女人这样天天带着完全说得通,但男人也不是不可能。有钱人敢玩,也得有人奉陪啊渐渐地,人们看任羽的目光就不大一样了。

    一次方禹宏去开会,他不好带着任羽,就锁了办公室,将任羽关在里面等他。会议有些紧急,助理没有准备好资料,还有一份终于文件还在总裁室,忘了拿回。方禹宏犹豫了一下,给了钥匙。他想任羽还是安分的,看都不会看助理一眼。

    任羽坐在沙发上翻杂志,无聊地打着哈欠。门打开了,任羽从杂志里抬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助理看见任羽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嫌恶地瞥开头,像是看见什么恶心不得了的东西。任羽怔了一下,又继续看杂志,他终于知道背后那些奇怪的目光是什么了。方禹宏回来一看到任羽,就知道有事。他问了,任羽就不得不详尽完全地告诉他。方禹宏听了没什么表情,只安慰任羽说“你是我的人,不必在乎他人的目光。以后也是。”可是坐回办公桌前,就拨了人事部的内线。人事部的接到电话都有些不敢相信,因为总裁除非特别紧急的情况,几乎不亲自出面的,所有事似乎都是经理在一手掌管,总裁的责任就是每天来一趟公司,晚来早归,或者干脆不来,都随他高兴。方禹宏重复了两遍,脸色很不好,但终究没说什么。

    外面有人敲门“总裁,是我。”方禹宏对任羽说“去里面。吃的端着,书拿着。”任羽点了下头,又端又拿地进了小休息室。“进来。”方禹宏说。一个二十的年轻人走了进来“总裁。”“嗯,坐。”来人恭谨地落坐。“总裁,王助理工作上并无过错不知”“嗯,薪金给他多算些,多给两个月。还有,公司里的流言李经理也听说了吧,如果再让我发现这公司有一点异常,那就怕是李经理能力不太够”“我明白了,总裁。”李经理惶恐站起来。方禹宏示意他坐下“这公司我几乎都没怎么管过,大小事物都由李经理决定,我也不怎么过问,只是我怎么说也是这公司的总裁,他们敢评头论足到我身上来,管管也是应该。”李经理受惊猛地站起来“总裁,我李跃还是知道自己的位置的”“嗯,公司事物还是麻烦李经理多费心。”方禹宏十指交错,点了点头。李经理后背汗湿了一层。这公司的确是由他做主,但总裁永远都坐在他背后,只要有一丝不忠不直,他都能发现。

    再之后,背后再没有什么目光了。其实,方禹宏早就发现了,只是不在乎,任羽本来就是他养着的。可是现在有人在他藏任羽的地方明目张胆地欺负他的人,但想到那个人是地道的上班族,辞了他也就够了。

    、想逃

    暮春雨多,一连好几天都不曾停。方禹宏将自己的风衣给任羽披着在,手臂揽在他肩头,另一只手将一把大黑伞遮在两人头顶。他弯着身体准备将任羽送进车里,忽然偏了头,顿了顿。任羽坐进了车里,抬头看了看男人。方禹宏伸手摸了摸了他“没事。”

    “喂,夏青。今天有人偷拍了我,帮我注意下,报社和人都要找到。报社消失了就可以,偷拍者先带来我看看。”

    任羽洗了澡出来,方禹宏见了,伸手让他快些过来。任羽怕冷,屋子又是常年偏冷的恒温,这时不能穿衣,冷得更甚,见男人伸手,便快步过来。爬上床,被笼进宽厚温暖的胸膛,轻薄的被子从后背罩了过来,整个人又暖暖的。任羽将脸埋进了男人的颈项,舒服地叹了口气。“暖和”“嗯。”当初刻意调低了恒温,就是为了类似今天这样的效果。任羽想,那些噩梦现在已经不常做了,方禹宏却总是温柔的。

    早上,刚刚用完早餐,夏青就带人过来了。方禹宏让任羽避了进去。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被推了进来,跪在了地上。方禹宏抬头问夏青“问出来是谁指使了吗”夏青点道“你前段时间辞退的助理,陈瀚生。”方禹宏点了点头,目光又放回面前跪着的人身上。“长得一般,皮肤还不错。撕开衣领看看。”地上的人惊呆了,夏青俯身,一下就撕开了大半衣服,垮了上衣,露出整个肩部来。方禹宏点了点头,夏青又把人拉了起来。方禹宏又看了看,然后说“可以,给蓝魄送去,和陈瀚生一起。”夏青点了点头,要告辞。方禹宏说改天请他吃饭,夏青笑了,说“我怎好让老大破费啊,这些不算事。”他要走,方禹宏忽然又叫住了他“加上这两个就有八个了,蓝魄的主人答应过,如果凑够八个,蓝魄里喜欢的随我挑一个。我已经有了,你要不要一个”夏青苦笑着摇了摇头“老大我喜欢女人的。”“里面有女人。”“”

    夏青严重觉得老大这是过得太舒心了

    方禹宏去开门,任羽见了他,瑟缩了一下,一张脸惨白。“怎么,吓着了”方禹宏摸摸他的头,将任羽搂进怀里,“我不会对你那样,你是我自己的。”任羽点了点头。方禹宏抱着他去车上,由任羽举着大伞。

    一路上方禹宏都牵着任羽的手,报纸都没看。“你怕终有一天你没忍住彻底惹到我,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下场”任羽瞬间有些惶恐。“无论你是什么样,我都能把你变成我想要的样子。我不会把你丢给其他人糟蹋。”方禹宏说。任羽想,在他手中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些手段也不是常人能忍。但相比他人,他还是愿意在男人手中。“不去想那么多了,先就这么过着,嗯”任羽用力点头“嗯”

    杂志一页页地翻过,任羽却心不在焉。他脑海中一遍遍回响着男人说的那几句话,却不明白,为什么他只能等着事情发生,而无能为力为什么他到死都磕在男人手里了不不,不一定只有一种结果自己还可以逃跑这种想法一出,任羽就知道,完了,逃不掉了。

    方禹宏一直到回了家,吃完了饭,才问任羽“你想逃走”任羽起身,在男人腿边跪下“对,我想逃走。我无法让自己不这样想,我控制不了方禹宏,把我关起来吧,不要再带我去外面也许过一段时间,我就好了。”“你不想逃。”任羽垂着头。“是,我知道我逃不掉。但就像飞蛾扑火一样,明知道会烧成灰,还是忍不住往上扑。我会忍不住去想,有机会就想要试试。方禹宏我要怎么办”任羽会喊男人的名字,说明真的很痛苦,或者无助。这是最初任羽承欢时,被男人捉住腰很慢但不断进入时,男人给他的福利。可能是他当时的表情太脆弱太无助,以至于男人都看不下去了。那是方禹宏第一次告诉他自己的名字,虽然喊了不一定有什么作用,但相比生生忍着会好一点点。

    方禹宏伸手抚上任羽的侧脸,微微用力,迫使他抬起头来。男人在看他。任羽缓缓对上男人的目光。一瞬间就像被摄取了魂魄一样,任羽只能睁眼望着男人,任由幽深而无机制的目光射入眼瞳深处,进入内心,肆意探寻检视。这样的事他经历过太多次,甚至比这更痛苦的层层剖开都经历过许多次,但每次都还是会痛苦。被人探寻到那么深入的地方,他的本能上就不允许,但却又无能为力,结束只能由对方来说。

    任羽胸口的起伏慢慢加快、加深,可以明显看到他每一次的呼吸。在他快要承受不住这种精神上的痛苦时,男人终于探够了,收回了目光。任羽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反应过来时又立马跪好。方禹宏坐着,望着地上温顺跪着的人,在想究竟是用严厉的惩罚使他迅速打消这种念头,还是不去管他。反正,逃是不可能的逃得掉的。任羽本能感觉到危险,可是他不能求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左右男人的决定。任羽低着头想,终有一天,他会像他所说,完全变成他想要的样子。

    “起来吧”任羽抬头看男人,慢慢站了起来。方禹宏伸手挽了他的腰,任羽顺势乖巧地坐了。“你还是怕。”任羽小心地往方禹宏身上靠,生怕惹他不快。“这件事放过,今晚好好伺候。”男人说完,低头在他侧颈咬了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一条评论是不是我写得太烂,无话可说

    、噩梦

    任羽垂着眼,一点反应也没有。方禹宏抬了他的脸来看“怎么,吓傻了”任羽呆呆望着男人,慢慢回过神来。他无措地仰着脸,不知作何反应。方禹宏觉得有趣,低头吻上了他。任羽微张着嘴,顺从地接受着。温柔的舔舐让他有点沉迷,男人搂上了他的背,他就完全靠在男人胸膛上,眯着眼舒服得有点想睡。方禹宏无奈地看着怀里睡意沉沉的人,一舒服就想睡,不管正在做什么事都是。

    洗澡、清理都是方禹宏做的。任羽乖乖趴在床上,扒着枕头哼哼。后面的手指很温柔,滑动也一下一下的。方禹宏摸了摸前面,还没什么反应。他现在仅仅因为里面被有韵律地滑动而觉得舒服,也难怪他以前被做着做着就舒服到睡着了。方禹宏故意从敏感点上重重插入 ,任羽身体一弹。他难受得腰动来动去,方禹宏伸手按住了,压在了床上。他不能动了,更难受了,可是又没有办法。“乖,一次就好,忍忍。”

    最后任羽眼泪都出来了,余韵很强烈,一波波过去,方禹宏将他搬到怀里,亲了亲他。“好了,可以睡了。”

    梦里又是那些被夸大了许多倍的可怕场景。他梦见男人说他背着自己自渎了,要接受惩罚,男人拿着一把刀过来,他颤抖着分开腿,男人握住了,一刀就下来“啊啊啊啊”任羽惊叫起来,方禹宏醒了,赶紧将他揽紧,不停地抚摸他的后背“乖,做梦呢,不怕啊,乖,不怕。”任羽颤抖着将脸埋进男人脖子里,身子使劲儿往他怀里挤。方禹宏抱得更紧一些,使两人完全贴在一块儿。又摸摸他的头,嘴里不停“乖啊,小羽好好的呢,哪儿哪儿都是好的,不怕啊”又是摸又是哄的,好一会儿,怀里的人才渐渐放松下来。任羽把头移开一些,便于呼吸。方禹宏抚着他的背,轻声问“还记得梦见了什么吗”任羽小声说“不记得了。”方禹宏不计较他的说谎,搂着他说“那再睡一会儿”“嗯。”任羽脸贴着男人胸膛,慢慢放缓呼吸,渐渐再次入睡。这样的事发生过太多次太多次,男人都有了一套应对的模式,他却如第一次一样,每回噩梦都会害怕,每次惊醒都得好一会儿才缓得过来。三年里做噩梦几乎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超过三天没做噩梦是不可能的事,最严重时睡个午觉都噩梦连连。梦里的那些哭叫求饶,最是他清醒时不肯露出的姿态,梦里却一展无余。方禹宏从没因此责怪过他,就算睡得正好,被任羽的尖叫惊醒,他也只是抱着他哄,摸他,等他再次入睡。被男人安抚后再睡着,多半是没有噩梦的,任羽曾经很想对男人说,你在我睡前就安慰我一次好不好,兴许这样就能一夜好睡了。可是他怎么敢,至今仍是不敢。任羽知道噩梦的来源是什么,无论是打断他两条腿的残酷的黑道大佬,还是吃掉他半个身子的高大食人魔,无一不是被想象夸大的男人。方禹宏心知肚明,只是放任。白天还是重重严格的规则,超出还是照罚不误。他是玩物,早就是了,只有那些专业书籍里熟悉的专业知识,让他记得他曾在大学课堂里坐过四年。

    方禹宏说过不会那样对他,可是在医院时又何必给他看那些视频。男人从不会威胁,他做的都是警告。

    任羽又被放在家里。后来他才知道,男人之所以把那栋别墅称为家,因为那是他母亲曾经住过的地方。方禹宏去上班了,任羽在花园转了两圈,去了男人的书房。他以前看的书整齐地码了一排,眼神从上面转过,去到了后面。曾国藩的厚黑论。从前那类书,回到这里便是再不能看了。

    坐下来翻了一会儿,看不起劲,又去换了本西方哲学史。书换了一本又一本,都看不起劲。无聊地翻翻换换,吃点水果,打个瞌睡,一天就过了。

    晚上方禹宏回来了,任羽坐在他腿上。“有什么想看的书明天让人买回来。”他掌握着他所有举动,甚至情绪,任羽早就习惯了。低头想了一下,任羽吐出两个字“杂志”方禹宏突然想笑,但他只是好风度地揉了揉任羽的头“好。”任羽在他公司翻的那些书,都是他让秘书从公司那些女人手里搜罗来的,尽是一些什么时尚杂志、家庭医生、青年文摘,知音之类的女性读物。

    、垮掉

    第二天,各类杂志就码了一排。任羽兴致好了些,抽了一本坐着翻了好一会儿。翻着翻着就困了,靠在椅子上又睡着了。醒来错过了饭点,也懒得动,就拿了点水果块吃了。很快就有佣人把饭菜都端了过来,整齐地摆好,都还是热的。任羽勉强吃了小半碗,放下了筷子。又有人来很快地撤走了碗筷。以前也是这样过的,只是那时还不肯放弃,总在坚持,现在却没了坚持的必要。任羽拿起书,又放下了,决定起身去花园转转。

    看见石凳,便不想走了,一下坐在石凳上。坐着发了一会儿呆,又觉得累,石凳没有靠背,不能靠,任羽只好起身。回书房想想也觉得累。在方禹宏身边时还不觉得,现在他就觉得整个人都是僵的,懒散的,动一下都觉得累,可是不动又觉得烦。这下好了,杂志也看不进了。

    方禹宏晚上回来时脸色果然不好了。任羽全身没力气,其实是有点想在男人怀里趴着的,但还是驯服地跪了下来。“怎么了”方禹宏问。“就是觉得没力气,打不起精神。”任羽想了一下,抬起头来,让男人看自己“我这是怎么了”方禹宏有些失笑,他以为自己是万能的神么想着却伸手将任羽牵了起来。任羽终于如愿靠在了男人怀里。“有什么想做的么”方禹宏低头看怀里的人。任羽微微皱了眉“不知道,想着还好,但真正去做了又觉得烦。”“比如逛花园”方禹宏道。任羽点了点头。“明天让人过来给你看看,是不是血压又低了。”“嗯。”

    方禹宏没有去上班,看着李锦文给任羽检查身体。血压确实有点低,但是他平常的范围。 “怎么样”“老大,说实话,如果一点都不愿放,请个心理医生给他看看。他终究是个人。”方禹宏不说话,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

    “没事,我多抽点时间陪陪你就好了。血压是有点低,我让厨房每天炖点当归鸡汤给你喝。”“嗯。”任羽点了点头。

    方禹宏每天就在家办公。任羽更嗜睡了,天天蜷在沙发上,头枕在男人腿上。方禹宏有时打电脑,噼噼啪啪的,任羽也不醒。沙发再宽大,终究不及床,有次任羽翻身,差点整个人扣在地上,幸亏男人手快,一把捞住了他。方禹宏心怦怦跳着,决定把任羽搬到床上去。电脑也拿去床上了。任羽还是头枕着男人的腿,身子更舒展了,每天睡得云里雾里。方禹宏喊他一会儿,他便朦胧醒了,呆在他怀里和他说话。方禹宏不允许,他便不敢睡,呵欠连天都睁着眼。任羽想要逃的念头仿佛只是昙花一现,方禹宏不带他出去了,便是不给他念想,可是似乎,那晚过后,他便没有了那想法。

    不知是哪里断了线,任羽便撑不起来了。方禹宏还记得自己送他进机场时,他那直得跟杆子似的背。可是眼见着,任羽的精神就垮了下去。方禹宏每天将参汤含了,一口口喂。任羽乖乖的,一口参汤一口冰糖莲子汤,闭着眼睛由着喂。中间方禹宏有带他去过公司,可是还是不行,他连坐着翻杂志都不能了,要躺着才舒服。方禹宏没有许他睡,他只躺一上午,就半死不活的样子。

    李锦文过来给任羽检查身体,又提起心理医生的事。现在的任羽,就算放他一部分,也不会有什么作用了。任羽听见“心理医生”几个字,惊慌地抬头去看男人。方禹宏沉吟着,在思考。“方禹宏”任羽仰着脸喊他的名字,声音里竟带了祈求方禹宏静静望着任羽,他一定是不愿极了才会做这种徒劳的事。可是,任羽的内心,他也不愿让一个陌生人知晓。在任羽的恐慌接近极点时,方禹宏才开口“嗯,不看心理医生。”任羽松了一口气,用力地呼吸。方禹宏摸了摸他的头,以示安慰。

    方禹宏去喝酒,酒吧里的人看见方禹宏进来了,赶紧通知了上面。一级一级,最后,夏青过来了。“我不过照顾你的生意,你就来了”方禹宏低沉地说。夏青温和笑道“不过是场子里的人,没见过世面。我听说大哥一人在此喝酒,想来是有烦心事,这才来的。”“哦,喝酒。”方禹宏已有些醉了。夏青喝了一口,道“老大什么事烦心”夏青见过方禹宏各种样子,却唯独没有这种。“养了个东西,没养好,要死不活的了。”方禹宏淡淡道。夏青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其实一直都挺好奇,老大养的玩物是个什么样子,上次销毁的胶卷他看过,但那人低着头,只能看见半张苍白消瘦的脸。“请个医生看看”夏青建议。“不请。”方禹宏回答得很快。夏青心思电转,“如果老大不介意,我去和他聊聊不说别的,只谈谈老大过去的事。”方禹宏心中一动,又审视地望着夏青。夏青苦笑道“大哥还信不过我么。”方禹宏点了点头“好,你明天下午去。”

    、夏青

    真正见到任羽之前,夏青被老大拉到一边去,杂七杂八的交待了一堆。走时方老大还严肃交待了一句“不许把你那习惯带出来”夏青好声好气地答应“知道了知道了。”

    那是一个很温驯的青年,低眉顺眼、规规矩矩地坐在石凳上。“任羽”夏青转过花架,来到了任羽面前。青年站了起来,点了点头,却不请自己坐。瘦而清秀的一个人,并无女气。夏青想,也没什么特别。“我是夏青,方老大的朋友。”夏青微笑着说,流畅地走到任羽对面,自己坐下。那种缓慢而温和的威压慢慢压了过来,任羽微微蹙了眉。夏青扫了一眼石桌,笑着道“外界传,方老大三年盛宠一人,此看如是。”任羽垂着眼,安安静静地。“见你之前,被好一通交待,我跟他六年,从不知他这样婆妈。”任羽想起来了,他听过这个人的声音。夏青说完忽觉不妥,又解释道“那个我不是他枕边人,我曾是他的手下。”任羽还是安静坐着,并不接话。“你们平时也是这样么他话不多,你也不说话,两人一起沉默。”任羽这才微微抬头,看对面人一眼“抱歉。”夏青又温和笑道“抱什么歉啊,我不过是好奇罢了。他以前就想找一个人陪着。别人送的,自己挑的,男男女女,各式各样,却都处不长久。没有人知道他想要什么样的。原来却是这样安静温顺的类型。”任羽想,我才不是这样的类型。但面上一点不显。“跟着他,只要听话,应该会被宠得很好吧。其实女人更适合他,只是女人容易恃宠而骄,他不喜欢这点。”任羽想,有谁是不恃宠而骄的呢“他的控制欲太强,男人一般受不住。呵,其实上位者都有点,我自己都是。对了,他曾经是道上的老大,他有没有告诉过你”任羽目光安静地看着他。男人第一次在自己面前上身的时候就被他身上的痕迹惊住了,隐约猜到是混的,但一直没问过。“我知道他时,那时他才十六岁。他父亲才死,没人知道他从哪儿冒出来,却带着一批狂热的追随者,将那些从没注意到过他的兄弟们和妄图瓜分势力的大佬们全部清开,一人占据了霸主地位。他还是个半大孩子,手段却酷辣得令人发指过程惨烈到无法想象,血腥停止后,整个黑社会被几乎被洗牌,当初处于地位中心的那些人几乎全部死尽。但剩下的人,几乎都归了他。他用了黑道最忌讳的方法,控制了大局。有时你甚至觉得,那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只会遵循指令的机器。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被他体现到了极致。死的人多,归顺的人却更多,那些以前被其他大佬们压制着的人,几乎都跟了他。我是夏家最不得宠的儿子,家里的人几乎都死在他手里,我以为我也逃不过。他问我是否愿意归他,我想那些人死了挺好,就说愿意。他还很年轻,比我还小两岁,但气势了不得我那时并不觉得跟着他有什么前途,我只是不想死,他断了我的后路,逼我不得不为他卖力。不久后,我成了他的左右手,风头一时无两。只是,每次看到他的眼睛,我就觉得自己正被一台机器操纵着,行差就错,就是万劫不复直到有一次,他为我挡了一枪。我无法相信这种事,他用别人挡枪还差不多,怎么会为人挡子弹。我问他为什么,他说那一枪他挡了,顶多受个伤,可是他不挡,我就会死。他说,我不愿以命换命,但这样还是划算的。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誓死跟着他了,从那以后,我成了其中一个。六年时间,当初潜伏起来伺机报复的人几乎清完了,一切也都平稳了,他却要甩手不干了。我如今的位置不是自己拼出来的,而是他让给我的。”任羽想,就算这样,想要坐稳,恐怕也不简单吧。“你放心他”任羽问。“他有我致命的把柄。”夏青苦笑说。任羽愣了“但有没有都一样,如果当初他没有救我,现在何谈信不信任。所以我不会背叛他,筹码有等同于无。唉,他这几年,当公司老板还当得挺自得其乐的,每天上班下班的,也不觉枯燥,前段时间天天把你带着,更是前所未有的心情愉悦。搞不懂他,到底是为什么要去黑道溜一圈,搅得天翻地覆后又撒手不干了,跑来经营公司。”“他姐姐”“啊对,他有个姐姐,之前让我带人去把她腿给打断了。本来我还以为只是吓唬吓唬,毕竟老大待他姐姐还是不同的,什么苦都没让她受过,天下坐稳了才把她接回来,分她一杯羹。但那时听老大的语气,只要一双腿已经是留情了。也是,敢管老大的事,只落个残疾的确是留情了。”任羽闭了闭眼,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让自己遇到的。夏青看了看他脸色,“他对你是不同的,前段日子还跟我说他已经有了他想要的。你就是他想要的。”任羽觉得没有比这更悲哀的了。“就算不是他,你以为你以男子之身,落到谁的手里,又能过得了这一关。”任羽垂了眼“我只是个一般人,也就是他品味奇特,看上了。”夏青笑了“呵,那倒是。”“他为什么不找同,偏偏选中了我”夏青嘲弄一笑“现在还有区别么”任羽沉默不语。把一个正常男性,变成现在这样,所经历的,常人难以想象。他以为只是忍着痛让他干就过了,可是他却把他磨成了灰,吞了下去。

    他的身体抗拒他的触碰,僵硬如石不说,一摸就起一层鸡皮疙瘩。他亲他,他咬了他不说,自己还吐了。他害怕被一个男人挑起,害怕身体被控制。他的身体他的心理,都无法接受一个男人。

    任羽慢慢松开手掌,看自己的掌心。那些坚持,不过是一个笑话,在他遇到方禹宏前,的确是正常人,但遇到他之后,就不是了。

    夏青看任羽脸色不对,又笑着道“唉今天跟你说了这么多,还讲了他的坏话,平时我哪敢但今天得了赦令,又兼之他不在”“他在听。”任羽忽然道。夏青一窒窃听器就在他口袋里,方老大让带的。“听就听吧,如今我已不在他手下,不受他管束,只是可怜你了。”任羽表情淡淡,不置可否。夏青想,这性格最遭罪了,自己就是例子。“你心思这样细,却不显露,在他身边,吃了不少苦吧。”任羽淡淡看他一眼,“他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他就是了。”被层层剖开,越是不愿暴露的,越是被检视得仔细。承受这种精神痛苦最多的,却是任羽。“和他生活在一起,很恐怖吧”“是很恐怖,但在他怀里又觉得还好。”夏青笑了,说“我们不是一种人,我不可能去他怀里,更无法想象这种事。所以你说的,我是体会不到了。”任羽想,这没什么好遗憾的。但夏青想的是,去老大怀里没有比这更恐怖的事了。

    “比起许多人,你算是幸运的了,不要不甘,跟着他,不是不能过。”任羽冷冷看夏青“你们这些人,根本不拿人当人。”夏青低低笑了“拿人当人的,早就不是人了”任羽觉得心寒,他想说不是这样的,可是他的经历让他说不出话。他猛地站了起来,却无处可逃,他甚至不能离开这里。“怕了别激动”夏青站了起来,想安抚任羽坐下。“方禹宏”任羽忽然尖利地叫了起来方禹宏面色一肃,放下耳机就奔了出去。

    “我没对他做什么”夏青还在解释,方禹宏已经抱着任羽走远了。

    “乖,不怕啊,我在,我在呢。”方禹宏一边说,一边低头亲了亲任羽的脸。

    、玩物

    夏青被打发走了,连口水都没给喝。

    任羽在方禹宏怀里渐渐平静下来。方禹宏一下下给他顺着头发。“他说的不全对,那只是黑道的规则。你觉得不幸,只是因为你遇到了我。”任羽没有任何反应。“说话”方禹宏忽然掐住了他的下颌。任羽望进男人眼里“我要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方禹宏摩挲着他的嘴唇“怎么办由我来决定,你只要好好让我养着就行了。”任羽慢慢收回目光,偏着头靠在他肩上。

    方禹宏的手从唇上滑了下来,一遍一遍在任羽脖颈间抚动。任羽受惊般地睁开眼,望着上方的男人。“没事,你接着休息。”

    虽然同为男人,但方禹宏要比任羽强壮太多。不仅是体型上,更是力量上的悬殊。任羽被按在床上进入,就算没有反抗,那种不容抗拒的力量也令人发颤。任羽抓着被单,身后的进出力量太大,没多少快感,更多的是闷疼。汗水顺着脸直往下滴,方禹宏忽然伸手扳过了任羽的脸。“真是太久没对你粗暴了,承受能力竟变得这么差下面自己照顾一下。”松了手后面的挺动更大力了。任羽闷哼着把手伸到下面去抚慰自己。其实只是痛,并没什么别的感觉,但如果最后没能出来,惩罚只怕会更严厉。自从遇到男人,他很少能自己动手,几乎都是男人给的,前面后面,无论愿不愿意,男人都会好好满足他。方禹宏很少允许他,少数的几次,也是说了就要做的,跟他想不想要,完全没有关系。在男人一次结束前,勉强出来了。方禹宏的手随意搭他在腰间,这次余韵消失得太快,男人没说什么。但第二次第三次前面后面都是方禹宏亲自来,体内那一点更是攻击对象,男人控制着最后一起,任羽承受不了,被逼得泪流满面。

    任羽被抱去洗澡,男人坐在浴缸里,任羽被他双腿跪叠着放在自己怀里,上身趴在自己身上。任羽手软脚软地任男人为自己擦洗,脑袋搭在方禹宏肩上。

    激烈的过后,任羽累得只想睡觉。可他不敢,方禹宏握着他的肩,让他在床上跪下。任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控制住那两条腿在床上好好跪着的。“还记得自己是什么吗”“是玩物。”“觉得自己今天像玩物么”“”“我以为,你回来时,就明白了。”“”方禹宏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过一个玻璃杯,递给任羽“去外面的走廊。”

    任羽颤抖着接过了杯子。“是”

    方禹宏在黑暗中等了很久,外面的喘息不再响起了,任羽也没有进来。很矮的杯子,只有半掌高,可是之前他已经出来了三次。方禹宏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到他跪在走廊的样子,要不要给他拿件衣服去算了,就这样吧。方禹宏拉过被子,合上了眼睛。

    杯子没有满,还差很多,任羽不能进去。也不用努力了。他垂头跪着,想起以前为了能进去,生生勉强自己的样子。场景很吧现在也是。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一点假都不敢做,男人说什么,都一丝不苟执行。任羽想了很久,都没有想起来。他只记得他说“乖,你能承受的”,还有他语气淡淡说的“羽,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任羽凭本能直直跪着,脑子里思绪乱飞。他又想起他父亲说的“你自己决定就好”。三年来这个男人几乎把他握死在手里,那样的音讯全无,只用一句漏洞百出的谎话就搪塞过了。任羽想,你知不知道,我决定了什么我决定回到这个男人手里,当他的玩物。

    凌晨。屋子里的佣人们快要起来工作了,方禹宏掀被下床。门外走廊上,青年没有预想中的跪着,而是躺倒在地,身旁的杯子还好好放着,里面只有浅浅液体。方禹宏大步过来,抱起地上的人就进了房间。任羽身上滚烫,昏迷不醒。“小羽,小羽”方禹宏用手拍了他几下,完全没反应。拨完电话,就赶紧去浴室放水。方禹宏一把扯了身上的睡衣,抱了任羽躺进浴缸。泡了一会儿,李锦文还没来,方禹宏捞了任羽起来,重新放水。趁这空隙,又去打了一通电话“你他妈怎么还没来”

    作者有话要说  只求不举报再删我都不知道缺掉的部分怎么补了

    、昏睡

    受了凉,时断时续地烧了近一周,才渐渐清醒。

    任羽这次醒来后,真的瘦成了一把骨头。天天在男人怀里偎着,几乎不再说话了。方禹宏将手伸进去,抚摸任羽的胸口。里面肋骨一根根的,有些咯手。任羽睁着眼发呆,仿佛摸的不是自己。衣服里的手从肩部滑过,进入到了后背,在整个背部抚摸。任羽的衣服都是男人喜欢的宽松休闲型,即使里面进了一整条手臂,也不觉得勒。大手摩挲着皮肤,有些舒服,任羽闭上眼睛,享受起来。“舒服么”男人凑近了问,他的手指按到尾椎的下面,指腹微微用力揉按着。任羽呼吸急促了一些,但没睁开眼。“你有一句话说的很对,我们不把人当人。你在我手里,想堂堂正正做人,怎么可能。安心当宠物我就养着你。”任羽又想起了男人给他看过的视频内容,“你说过你不会那样对我。”任羽喘息着说。“是,那你是愿意了死心了”三个指尖并着顶在穴口,微微压迫。“我在你手里,怎样还不是你决定。”任羽喘息着回答,表情像是在哭。方禹宏将手臂抽了出来,环住怀里人的身体。任羽将脸埋进了男人脖颈。

    没有了外人骚扰,任羽还是很乖,是方禹宏喜欢的宠物样子。天天窝在男人怀里,一切由人控制,还一副舒服安心的样子。里面有几分真几分假方禹宏懒得探究,真的越多,他自己就越舒服,假的部分应该是他痛苦的来源。

    任羽最痛苦的事,是他已经不觉得有多痛苦了。

    夏青又来过几次,方禹宏没有藏宝贝了,将任羽搂在怀里,也不避讳。夏青问“他怎么了”方禹宏低头看了看窝在自己怀里睡得很香的人,道“他睡着了。”夏青迟疑了一下,说“那个我每次看到他,他都在睡他睡的是不是那个有点多了”方禹宏淡淡道“他睡的也不是很久他以前就这么睡。”夏青看着老大怀里纸片儿一样贴着的人,忍不住劝道“就他现在这样儿,给一点空间正好。”“上次他只见了你,就又敢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见你之前比这严重多了,还一副活不了的样儿。”上次的事,夏青差点被老大怨上了,这下赶紧说“兴许上次是刺激得太过了,也可能他压根就没好呢”好没好方禹宏最清楚了,现在的任羽只在勉强讨他欢心,吃半碗饭都跟在吃子弹一样,每咽一口看着都像快要哽喉咙里下不去似的。

    “松紧自己控着,人稍微让活泛一点儿,又不至于调皮,多好。”方禹宏想起之前任羽天天跟他去公司的时候,觉得那样就是正好。夏青看老大听进去了,又道“老大,你上次说可以让我在蓝魄挑个人的事现在还上算么”方禹宏斜眼看他一眼“男的女的”夏青顿时一震忙道“跟您这位完全不一样不是一个型儿唉我就喜欢他那样儿的。”方老大见夏老大一副深陷情网的样子,点了点头“嗯,我一会儿给他们老板打个电话。”夏青高兴地笑了,又聊了几句,兴奋着走了。方禹宏看着夏青的浮躁样儿,想着要是以前他就这幅德行,那是怎么也不会把那么大一帮派交到他手上的。

    方禹宏又把任羽带公司里去了。这次任羽没有翻杂志的兴致了,一心只想睡觉。方禹宏把他放休息间里睡了几天,觉得不甘心,又换了宽大的沙发摆在办公室。平时也不坐老板椅了,就坐沙发上办公。桌子放在面前,资料看着,腿上任羽横过了大半个身子。

    有时兴致来了,想喂任羽一点水果,轻轻拍了半天人也没醒。直接喂也不会主动吞了,非得顶到喉咙口。有次方禹宏含了一块西瓜,给他顶到嗓子,任羽本能咽下了,一点没嚼。方禹宏用力摇了半天,才把任羽摇醒了。

    方禹宏还是把任羽带出去了,带他出去吃饭。任羽没什么变化,一连好几次,有次甚至把他一人放在餐厅。他痛苦地吃下小半碗饭菜,就低头捣着碗里的饭,等上厕所的男人回来。方禹宏给了他一点钱,他可以付账,也可以搭车回公司,但他生生等到过了饭点,在服务员的提示下,才结了账。结过账,也不敢走,趴在餐桌上睡着了。方禹宏来抱他时,任羽已经睡过去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之前说你想逃,为什么”任羽抬头去看男人,他想逃,很正常不过的事。“为什么回家的时候不逃”男人严肃地望着他。“想逃不代表要逃啊想想罢了。”“现在呢”“不敢想。之前大概是过得太舒服了才想的。”方禹宏听他这么一说,眉眼就柔和下来,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任羽心神一放松,又打了一个呵欠。他还是想睡。

    “不要睡”方禹宏忽然捧住他的脸说。任羽静静望向男人,眼神静到了极致。方禹宏眼睛又看向了别处,“没事,困就睡吧。”任羽又伏到了他怀里。

    、回忆

    方禹宏想,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为什么选中了你,否则决不会这么喜欢睡觉。那一天他从大厅穿过,那么多等着面试的人,各种姿态都有,只有一人酣睡,那人面容安宁得像是广博无垠的天空,似乎隔绝了所有的纷纷扰扰。他是总裁,但在公司,有太多人不认识他。他让总经理安排人把睡着的那个找到了,喊醒叫了进去。他也在里面,总经理坐在他旁边,一身是汗。

    任羽的顺序排在最后,三份兼职让他有些吃不消,面试的说辞之前都准备好了,空出来的时间正好可以补觉。他把一切都算好了。被叫醒时有些奇怪,他还有点迷糊,就跟人走了进去。

    方禹宏不懂那是无边的孤独,他只觉得很不同,很想要。

    方禹宏让秘书领着任羽在公司里参观参观。一整栋楼都是,要参观完,也很花时间。任羽茫然地四处看着,脑海里一遍遍过着男人的各种惩罚。耳边介绍的声音不曾停,说的什么一句也没听进去。

    犯过一次的错,能避免,就尽量避免吧。

    不再说,不再听,不再认真看。不出男人给他制造的世界,特别是在他不在的时候。

    过了一会儿,任羽又疲倦了,不停地打呵欠。方禹宏盯着屏幕,过了三秒钟,给秘书打了电话“带他回来。”

    任羽瘦瘦的裹在宽大的衬衫里,从门外走了进来。“总裁,如果有事再叫我。”方禹宏完全没看一眼自己的秘书“嗯,去吧。”门在任羽身后关上。方禹宏坐在沙发上,静静看着细瘦的人朝自己走近。任羽垂着眼步伐一丝不乱,只是呼吸有些不畅。终于脚步在男人面前停下。“知道我让人带你出去是什么意思吧”方禹宏毫无情绪地问。“透气。”任羽低低回答。男人冷哼一声“在我面前就透不过气了”任羽目光一慌,嘭地跪下了。“接着说。”方禹宏又无情绪了。“只有在你怀里才能呼吸,没有你我活不了”任羽垂头说,声音斑驳的像被风化腐蚀多年的老树桩。“知道就好,我宠你是因为我喜欢,而不是你需要。不要对你好一点就以为自己可以任性,抑郁着给谁看全身上下就剩那么两根硬骨头,再支棱着我就给你敲了,做成彻底的宠物。”任羽瞬间睁大了眼睛,就算低着头,方禹宏也能感受到他的心惊。“自己去窗户那边跪着吧”男人收回了目光,淡淡道。

    任羽跪在落地窗前,脑子里一直都是男人刚刚的话。他果然存了这种可怕的想法,预感成真了任羽知道他做得到,严厉的惩罚加适当的安抚就可以达到,费些功夫罢了。他就是一步步变成现在这样的。那样魔鬼一样的人,竟可以让自己放松地在他怀里安睡,甚至成为习惯、成为本能。

    “不过是大棒加红枣罢了,你还有什么招数哼”他能感觉到那男人的皮鞋的尖从自己一根根肋骨上垒过,却还是嘴上不饶人。“只用这一招,你屈不屈服”男人语气平稳地说,脚移到他下身。“我不在乎你这里是好是坏,你呢”他想骂他无耻、下流,想不屑一顾,可是他知道,只要他表现出一点,这个男人真会废了他。“给你三分钟,衣服脱了自己过来。”男人的脚拿下了。

    “你敢咬我。”男人退出舌头,啪的一声任羽摔在地上。“对不起。”任羽低声道歉。男人俯身掐着他的下颌冷冷看了一会儿,“本能不能接受男人嘴里都是血,过来舔了。”“咽了。”“吐成这样,怎么罚才好是自己的,还是我口中的酒,你要怎么选”任羽闭着眼,咽下从男人嘴里渡来的一口口烈酒。“才半瓶,就胃疼粥从我口中取,要不要”任羽想说不要,可是他知道,不要就会是剩下的半瓶酒。他冒着冷汗凑近了去。

    “身体还是这样硬,只有操过了才软我最喜欢那样软软的你,是不是每次抱之前都得先干呢”“这样柔若无骨的样子多好,三次够不够”“不说话那就是不够”“啊”“后面有点肿了,还要不要”“不要了。”

    “舒服么”“不习惯被人碰没关系,我这儿有进口的药,给你抹一点你就喜欢了。”“现在舒服么”他刮着他艳红的,“还是不舒服,药还剩很多的,给你后面都抹上也是够的”“舒服。”“那叫一个来听听”“不折腾你了,累了吧怀里睡一会儿。”任羽强行放松了身子,心里还是很怕。男人的手摸上后颈,缓缓揉按起来。

    “梦见了什么,哭喊成这样”“对不起”任羽惊慌地想起身跪下,男人按住了他“没关系,那都是做梦呢,不用怕,乖乖睡,不会有事的”抚在后背的手,一下又一下,规律得让人安心。

    “知道错了就要接受惩罚别怕,你能承受的。”“乖,自己数出来。”“一二”“惩罚过了就没事,过来,都红了,给你抹点药,免得一会儿肿了。”“怀里趴一会儿,嗯”

    、工作

    “想什么,这么入神。”

    任羽一惊

    他耸然一惊的样子太明显,明显到想让男人不注意到都做不到。方禹宏俯身扣住他下颌,抬起他的脸,低低问“刚刚在想什么”任羽心中叫苦,这下不得不说了“我在想,我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我在回想那些过程。”方禹宏审视地看着他“有什么感受”任羽被迫仰着脸,微喘着回答“你可以得到任何你想要的”男人松了手“起来吧。”

    比起以前,一跪一夜来说,这次的根本不算什么,但任羽已经脸色有些发白了。起来时眼前一阵发黑,腿又一木,差点栽倒在地。男人刚刚转身,仅仅在他一臂之间。方禹宏瞬间回身来看,任羽已经半跪在地上,一只手臂撑在地上。“怎么了,还好吧”他蹲下来看,任羽又自己站了起来“腿有点麻了,没事。”

    方禹宏去接了杯水,给了任羽。“喝了水,去里面休息一下。不要乱想,明天给你找个工作,做着玩儿一下。”任羽点了点头,没什么大反应。

    方禹宏想起他跪的那嘭的一下,过来卷任羽的裤腿。果然紫了,最严重的地方接近出血。手指轻轻搭上去,微微揉了揉“还疼不疼”任羽摇了摇头“没什么感觉了。”方禹宏还是打了电话,让人去买药。“身体还有哪里不适么”男人又问。其实就是觉得累,想躺着,想睡,但怎么能说。“没有。”

    不一会儿,药买上来了。方禹宏拆开包装,拿着药水就走了进去。任羽蜷在床上已经睡着了。动作轻缓但强劲地打开了熟睡之人的身体,拉过腿来挽起了裤子。任羽醒了,乖乖伸着腿让男人熟练地给自己上药。“就这样直着睡,免得药被蹭掉了。”男人说。任羽听话地直着睡了,方禹宏却没走,坐在床沿给任羽抚摸脖颈。

    任羽自然不敢问。他可以在他怀里熟睡,可以趴在他身上自在看书,却不代表他这样坐在床边他可以没有压力。“怎么不睡了”过了一会儿,方禹宏发现了。任羽不好回答。“算了,我陪你躺一会儿。”方禹宏有点走神,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在想任羽之前明明可以抓住他的,就算凭本能也会抓住自己以不至于摔倒。但他没有,那么近,他却撑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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