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晚上能一起睡吗?”
“睡吧,不过别忘了你明天还要早起。”严知文又强调了一遍,可严语似乎没有听见后半句话,只记得欢快地扑到哥哥身上。
“真是的。”严知文甩不开身上的弟弟,只好先打开了空调。空调刚启动时有些噪音,严知文看着弟弟借着这个时机,飞快地说了一句话,当然他只是看见的,他可没听见。
“哥?”严语有些忐忑,松开了搂住哥哥的手,虽然之前更羞耻的事情他都做过了,但那个时候和现在不一样,那个时候他以为会失去,而现在他什么都有了。
“额?”,严知文侧过身子,严语紧张到有些僵硬的样子印入他的眼中,他伸手把严语搂到怀里,亲吻严语的嘴角“你在说什么?”
“哥!”严语的脸火速红了起来,“你明明听到了!”严语也不管了,把他早就准备好的东西从睡衣兜里掏出来塞到严知文手里。
严知文看了眼手里的东西,又把它们放回严语手里。本来就紧张的严语不接过东西,可怜巴巴地望着哥哥,还拿手去拉严知文的睡衣下摆。
真是的,严知文在心里叹了口气,把东西硬塞给了弟弟,抬头看客厅天花板,就说了两个字“你来。”
严语懵住了,他这几天一直有个想法,哥哥他万一只是直男怎么办……严语一直不敢深究这个问题,可哥哥现在……严语把脑海里的想法甩开,专注到手上的东西。
严知文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这家伙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啊。
因为是第一次,严语也不敢买太出格的东西,一切都中规中矩。当他脱掉哥哥身上的衣服,发现哥哥并没有起反应时,身上的沮丧更加浓郁了。他有些犹豫地看着手上的润滑剂,他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继续,这一晃神他没有留意到哥哥已经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严知文慢慢靠近弟弟,在他脸上掐了一把“别瞎想。”
这一掐让严语继续了身上的动作,当他伸进第一根手指时,他不自觉地往哥哥脸上看去,没看出什么异样,他才敢继续动作。严语的动作很慢,慢到严知文快硬到难受了,严语也还没结束。
严语进入的时候,里面的紧热让他没坚持多久就泄了出来,但他没在意丢脸这事情,而是伸手去触摸哥哥的性`器。严知文自然还是硬着的,刚被进入的时候确实有些难受,但很快就适应了,而现在被严语这么一摸,硬得更厉害了。
“放心了吧。”话音刚落,严知文就感觉到严语又硬了。
和刚才不同,严语不再像刚才那样慢,变得有些疯狂,让严知文忍不住在严语背上掐了一把,但明显没起什么作用,到最后严知文自己也没控制住,一起在欲`望中浮沉。
等到两个人都发泄出来后,严语靠在哥哥身上,手还在腰间摸来摸去,被严知文按住后也不老实,在脖子上不停地落下吻。为了转移弟弟的注意力,严知文只好开口了“你这几天都在担忧这事?”
严知文第一次把严语赶回卧室睡的时候,在严语脸上看见过担忧苦恼的神情,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在撒娇,但出现地越来越频繁,连吃午饭的时候都会闪现,他自然会上心,只是他没想过竟然会是这么个原因。
被哥哥直接点破的严语只好承认了,他和哥哥睡的那几次从来没见哥哥起过反应,他能不担心嘛!
“就知道胡思乱想。”严知文伸出手来,揉着严语的头发。
“哥,你不想上我吗?”知道了哥哥不是直男,严语就想知道这个答案。哥哥是他的,他也该是哥哥的。
严知文无奈地看着严语,活动了右手的手腕,低声说道“在这个房子里总觉得手会疼,搬新家再说。”
“哥,我错了。”这是自从事情发生以来,严语第一次正式认错,他把自己所有的想法一股脑地都说了出来,从他听到哥哥三十岁要结婚开始说起。
终于明白弟弟为什么会有这个念头的严知文真是哭笑不得。
严语牵起哥哥的手,“哥,我说一件事情你不要生气。”
“说吧。”
“那个晚上我说的话是真的,我真的想过假装生活地很好把你骗回来关起来,但在你醉酒的那天晚上我发觉我做不到,那样太可怕了。”
“其实在邢乐家我就清醒了。”如果那天晚上严语没有醒悟,自己会怎么样呢,严知文想不出答案。
而严语则想起了那天晚上车里的事情,他继续往下说“也是那天晚上,我发觉哥哥你根本舍不得丢下我,我真的好开心。”
“那你后来还那个态度。”严知文对上严语充满笑意的眼睛,他马上就明白了。
“哥你舍不得我,离你远点说不定你就会明白。可是我等了好久,你还是那副模样,到最后我都有些绝望了,不过和之前把你锁在身边的那一个月比起来,我过得很好,我也不后悔自己的决定。”严语停了下来,去亲吻严知文,“然后你就出现了,可我反而害怕了。”
听到弟弟的想法,严知文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原来那天晚上真的是撒娇啊。
“哥,你为什么答应我?”严语知道绝对不是因为他那个计划,那计划真的有用的话也不会拖了那么长时间。
“你不如问我之前为什么不答应你,你要是不胡思乱想折腾出那么多事情,我早就答应你了。”严知文也不知道严语到底能不能听懂,但他还是说了“那天醒来发现被你锁着,我的反应和你前几天的反应差不多,我不介意也不担心你对我做的任何事情,我只是生气你对自己做的事情,被你折腾的我还是前几天才意识到这点。如果真要说我为什么答应你的话,你自己已经说出来了。我舍不得你,因为我爱你,不仅仅是兄弟之间。”说完后严知文觉得最后一句话有些肉麻,又来了一句“下次有什么问题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出来吧,不要胡思乱想。”
严语被这段话给冲击到了,他觉得自己真是个笨蛋,“哥,我知道了,以后我都会说出来的。”
因为说得太正经,两兄弟又一起沉默了一分钟,最后是严语先开得口“哥,真的什么都能说吗?”
“说吧。”
“能再来一次吗?”
严知文没有拒绝,只是说着“别忘了你明天还要早起。”
第二天,严语睡得迷迷糊糊,被推醒的时候他看见哥哥面无表情地把时间亮给他看,“起床,上班要迟到了。”
今天的哥哥看上去真是特别冷酷,严语一边想着一边起床,当他要坐起来时,一股难以言喻的酸痛感从腰间传来,自从他大四体测过后就再也没有体会到这种感觉了。
“都跟你说了今天要早起了。”严知文的笑意绷不住了,他早就猜到会这样了。
看着行动自如的哥哥,严语再一次体会到了自己和哥哥在体力上的差距。
说了自行车就是自行车……
对了,请记住弟弟的这句话“以后我都会说出来的。”
在公司苦撑了一天,严语一回到家就扑倒在沙发上,开始叹气“哥,腰好疼啊,好累啊。”
严知文本来不想搭理他,他忙着整理带回来的东西,原来应该前几天整理的,可因为带回来的东西太杂,他一偷懒就拖到了现在。不过严知文最后还是受不住弟弟的长吁短叹,去浴室给他弄了条热毛巾,让他自己敷上。
严语把头撑在沙发扶手那,用右手甩着毛巾,“哥,你帮我敷吧,顺便给我按摩一下。”
严知文刚好找到一个装满杂七杂八纸条的文件夹,正在一张一张地取出来,所以他连个余光都没给严语,“你确定要我帮你按摩,别忘了你明天还要上班。”
严语毛巾也不甩了,但是热气已经散掉了一些,他只好三步一停顿地走去了浴室,敷完后又三步一停顿地挪到哥哥背后,把身体重量都压上去。
“别闹,明天就好了,不过你真该运动了,最近这几天怎么没见你提起散步。”严语这点重量对严知文一点影响都没有。
“杜哥没跟你说吗?狗被他弟接回去养了。”
“没有,他怎么会跟我说。”严知文以前读书时知道杜闻森有个弟弟,只是他不知道杜闻森竟然还有个妹妹。严知文有段时间还羡慕过杜闻森,因为他弟弟特别听话,从来不惹事。严语小时候就不乖,长大后也就是看上去乖了点,爱折腾哥哥的本质从来都没变过,这不又来了。
“我以为杜哥什么都跟你说呢,他前段时间老问我加不加班,工作累不累,有没有女朋友啊,我以为是哥哥想知道的,所以都说了,早知道就不说了。”
“好了,前面那些是我让他问的,最后一个不是。”严知文也想不明白,难道到了这个岁数不分男女都喜欢张罗相亲吗?
“我也知道最后一个不是,因为杜哥压根没有问过我。”从认识杜哥那天,杜哥一直是个热心肠的人,所以严语在回答问题的时候也没想别的,只是现在明显发现不对劲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严语把手架在哥哥的肩膀上,轻微晃动,“哥,你到底跟了我多久?一个星期?两个星期?”
严知文把手向后伸,拍了下严语“别晃。”
“哥,到底多久啊,告诉我了。”
“笨蛋,两个月。”虽然有了之前两次的经验,但这次他还是被弟弟的死心眼程度震惊到了,他有几次都快紧挨着严语了,严语愣是没发现。要不是有次看见有个小偷想偷严语手机,但还没动作,就被严语发现,小偷只好离开,他真的会很担心严语的安全。
严知文把手头的文件夹暂时放下,转身看着严语的眼睛,又伸出手去摸,严语的睫毛打在严知文的手指上,“有些时候真怀疑你一生气是不是就带了副滤镜,把我过滤掉了。”
“哥,你在说什么。要是真有滤镜,我就把其他人都过滤掉,只看见你。”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弟弟说的情话,严知文一点都没有感动,毕竟现实真的好心塞。
“哥,那是什么?”严语眼尖地在取出来的文件中看见了几行熟悉的话。
严知文顺着弟弟的目光看去,脸色立刻变了,真是不该视力好的时候视力好,而严语已经伸手去拿起了那张字条。
严语手里的这张字条上写了无数行的字,但每一行要不是被整行划掉,就是被圈圈改改,到最后一行时才有了完整的模样哪怕在家这边你也不一定能遇到我,你自己选择吧,不要让无关的因素干扰你人生的重要决定。
当这句曾经伤透严语的话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他却想不起当初的心境,反而有源源不断的喜悦在心头涌出,他把目光转向想抢过字条,现在正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哥哥,“哥,这句话下面的符号是什么?”
严知文本想掩饰一下,却被弟弟的目光逼出了实话“朗读符号。”说完他自己恼得连目光都找不到地方放,他怎么会把这张字条留下来。
严语曾经想过哥哥是怎样给他打电话的,那个时候他想的是哥哥冷着脸,怒斥完不懂事的弟弟后就把这一切抛之脑后了。可现在他脑海里出现的画面却是哥哥咬着笔,抓耳挠腮才挤出几个字,结结巴巴地练了好几天,说完后说不定还要在床上翻来覆去。
“哥,你怎么那么可爱。”严知文再一次看起了那张字条,又有了新的发现,上面的字迹并不只是哥哥一个人的字迹,他疑惑地看向哥哥。
“那个时候我住邢悦那,邢悦帮我改的。”严知文回想起了那时的场景。
“老邢,这样写可以吗?”严知文把字条递给邢悦,上面写着好好想清楚,以后别后悔。
“我试验一下。”邢悦打了一个电话。
三分钟后,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邢乐敲开了门,不停揉眼睛的动作证明了他还是刚睡醒,“什么事啊?”
“听说你毕业了打算搬出去住?好好想清楚,以后别后悔。”邢悦慢悠悠地抛出这话。
“哦。”邢乐走出了房门,“没事我就回去了。”门被重重地关上。
邢悦转头望向严知文,“你看,有用吗?”
“没用。”严知文才不会安慰自己,假想严语可能会和邢乐反应不一样,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那要加上些威胁的词语吗?语气重一些?”
“关键是威胁要到点上,至于语气……”,邢悦实在不好意思打击严知文,“你努力一下吧。”
邢悦又打电话给了邢乐,“我给你示范一下。”
门被再一次打开,邢乐半死不活地靠在门上,“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吗?”
“你最近的态度有些不好,再这样的话,等你毕业搬出去了,我就出钱给你请个保姆。”
原本还死气沉沉的邢乐立刻从门上蹦了起来,把酒窝都笑了出来,“哥,不用浪费你的钱,我这不是刚睡醒吗,现在快中午了,你要吃什么呀,我帮你订,衣服要不要洗呀。”
严知文从来不知道这两兄弟竟然是这种相处模式,而邢悦早就知道会这样,“不用你先回去吧。”
邢乐慢慢退出房间,轻轻关上房门。
“明白了吗?找到他最在意的那一点,威胁他。”
严知文点点头,迅速在纸上写下“哪怕在家这边你也不一定能遇到我。”凑过去看到这一行字的邢悦看严知文的心情越发复杂,怪不得老严管不住弟弟,这都是什么啊!
“对了,我要提醒一点,威胁了就一定要做到,不然下回威胁也没用了。邢乐这么怕我就是因为我每次威胁要揍他,就真的揍他,从来不手软。”邢悦还记得他第一次威胁邢乐是邢乐九岁那年,邢乐有一天突然不开口了,不和任何人交流,他靠着拳头才逼出了几句话,弟弟真是麻烦的生物。
严知文写完后邢悦又帮他改了些,练习过几次后严知文才打给了严语。在打完电话后,邢悦走到严知文身边,语重心长地说道“千万别忘了我的提醒,真的别忘了!别心软!”
现在听着弟弟说自己可爱的严知文真是心塞啊,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邢悦管得住弟弟,而他管不住,原来不是弟弟的差别,是自己和邢悦的差别啊!
心累的严知文任由弟弟抱着他晃来晃去,就差在地上打滚了,“哥,我真的好高兴,好高兴!”
“好了,别闹了,至于这样吗?”严知文看着严语把字条叠好,收进钱包的夹层里。
“当然,因为突然发现哥哥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严知文觉得自己一直都是这样,特别是和严语在一起的时候。
严语用他快要溢出笑意的眼睛盯着严知文,“不能说,说了你会生气的。”他现在才有这种感觉,原来哥哥只比他大三岁。
“不说就不说,到一边去,我还要继续理东西。”
“哥,我帮你理吧。”
严知文停下了动作,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道“不要想了,你找不到新的字条的!”这么丢脸的事情,他大概只做过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