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闹了一下,挂了电话。顺手给囧受发了条短信,叫他那些照片不要往外贴--那些照片中,有好几张都有囧受的脸,万一e同学被逼急了,想反咬一口或者把他拉下水都再容易不过--然而以囧受那个鱼死网破的个性,大概根本不会介意这个……
第二天早上囧受打电话来,语气低沉,一听就是一肚怨气“那么紧张那个照片?”
“你也拍在里面啊。”
“切,我反正破罐子破摔……”听上去倒像我千了他八百万。
“你傻的啊,你爹妈还不知道呢!”
“…………”
沉默了一下,他换了个开朗的语气“我今天和e了断,你来不来?”
“还是不去了,杵在台风眼里太危险。”
“哧--”他在憋笑,“等我好消息。”
“嗯。”就挂了。
只挂了不到30秒,我脑海里就充斥了囧受在公共场合公然把e君抓起来一顿暴打或者拿把刀子直接阉掉之类惊天动地的血腥场面--囧受同学他一旦一进入失心疯ode是完全置自身安全公共法规及基本理智于不顾的……连忙抓起电话又打回去
“我一起去,几点啥地方?”
准点到达。
我心情比较恐慌,行为有点失序。之前对囧受暴走的样子有耳闻,没目睹--所谓最恐怖的是未知,只凭想像,更觉可怕。加上b君大力渲染,让我对囧受的可控制性和安全系数大打问号。
那天我们的行程安排是我先陪他去逛街,然后和他一起去见e把事情解决掉。
逛街的时候,他和平时没什么不同,照样花枝招展招蜂引蝶,左一个“你看那人在看我”右一个“哇这人头发怎么染这样”。
但是他的表现越是和平常不同,我心里越没底,挽着他手都不禁小有颤抖,结果被他嘲笑说“我分手又不是你分手你抖什么抖?难道是看着你的男人被我抢了气抖 了?--那抖得也太迟了……bbb……”
我一气就忘了抖了,站在路中间大骂“去你个公孔雀,你今天就算被架起来烤成肯德基全家福套餐老娘也不管你。”
囧受买完了东西,时间还没到,我们就先到约定的地方坐着,点了东西喝
说实话,虽然被囧受嘲笑了一番,不好意思公然打抖,然而俺的心情还是十分忐忑的……
忐忑了没多久e君就出现了,他见到我又条件反射地出现了猪肝色脸,看见囧受在旁,还蒙在鼓里的他很狗腿地上前,哈着腰问囧受
“你要点什么?”
“我要你滚。”囧受恶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连我听了都不由觉得骨髓都凉了。
e显然没反应过来“哈?”
“我要你卷铺盖走人从今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e整个懵了“什么?为什么?”
“做人做得像老鼠一样,做gay做得像黑熊一样,衣服穿得像咸菜一样,说话说得像放一样,我再跟你耗才td有病呢。”
这边囧受数得毫不犹豫,那边e的脸早像打翻了的颜料筒,五色杂陈
“但我们都那么久……”
“嗯,历史出清,一次结帐。”
话音刚落,那些(吡--)(吡--)和(吡--)的照片就一股脑地被摔在桌上。
e的脸瞬间死黑死黑。
囧受拖起我就走,临了甩下一句“我有梅毒啊,你记得去查查,我们有几次没戴套。”
我被他拽得差点跌倒,努力扭回头去,最后望一眼e他正在手忙脚乱地收拾那堆照片,听到囧受这一说,手一抖,有散落了一地……
脸,早吓蓝了。
我被囧受拽出好远,好容易停下来,喘着气问他“你有梅毒?”
“骗他呢,你也信。”囧受擦擦汗,满不在乎。
我松口气“那些照片……”
“我没那么傻,角度都很正的!”囧受举起打拇指,做了一个“od job”的姿势,门牙居然真的在夕阳中闪了一下。
“…………”我抓住他的袖口,他停下脚步,转过身不明就里地望着我“干嘛?”
“你不喜欢他,干嘛跟他在一起?”
“你脖子上的那个是不是脑袋啊?居然现在问这种问题……真是一颗红心尽付予,无情汉,怎叫小娘自我,不对月,暗神伤……”
“我又没叫你跟他在一起,你……”
“不是你说的,我自愿的。”
“你……”
“我男人嘛,又不掉快肉。”
“可是……那种人,不理他不就行了。”我越说,声音越小。--底气不足。饶是囧受没甩他,还给我玩了个阴的,要是真甩了呢……
“……他那变态程度啊,真真把爷爷我也吓到了,怎么敢放他出去咬我家小绵羊,要放他出去他最起码要在你楼下守个七七四十九天--哎呀,我好歹是你未婚夫嘛,老让你帮我打掩护多不好意思,偶尔一两次也给个机会我体现下男人的价值……”囧受一脸痞笑,在残阳余晖里火红火红。
“去你的男人价值!”拳头高高举起,重重挥过,在空气中划过一道有力的曲线--落到他胸口上的时候却是轻的。
囧受,身高只有176,体重不足70kg,acg绝缘星人,拜金,虚荣,爱慕名牌,品位低俗,性情浮躁,生活全然无节操。
--作风之差正好能够让我反感,可厌程度恰巧足够让我不愿和他深交。
上帝你耍我的。
上辈子的修为不论,下辈子的人品再说,总之,这辈子,我大概是逃不过要认这个损友了。
我们班大二那名因为堕胎休学的女生,及高年级那位因为风纪问题被劝退学长,都曾经被e君追求。
--我得知这些,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上帝你果然是耍我的。--我在心底又重复一次。
他三观不正,他品行柔弱,他操守没有--然而这辈子,我总逃不过得认下这损友。
其实,囧受平常那些编号fgh的攻都不是特别好,也没有特别坏,所以我们最经常展开的对话就只不过展示囧受同学下半身的思维能力而已
情况一
我你什么眼光?
受人家腿长。
我………………
情况二
我这次这个腿短。
受人家翘。
我………………
情况三
我这次这个腿也短,也不翘。
受人家肌肉匀称。
我……………………
情况四
我这次这个真是像个白斩鸡,风吹吹也就散了,你什么眼光啊!
受这次我在上。
我……
这种低次元的对话,在真实的日常中反复出现,不断地提醒我现实的残酷。
如果只是也就罢了,然而有一次,囧受居然出现了“今天我一定要畅快淋漓地猛烈做给他脱肛!”的豪言壮语,就不能不让我担忧了。
朋友是什么?
朋友是肝胆相照,两肋插刀,忠言逆耳,良药苦口。
总之,既然我认下这朋友,就不能袖手旁观看他荒唐糊涂下去。
首先得把c君彻底地赶出他的世界。——虽然那些攻fgh的同时存在也颇成问题,但是和c君一比,他们简直就是大象面前的蚂蚁暴走了的初号机面前的零波丽(啥)。
因为c叔,囧受哭了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奇怪的是,就算眼泪还没干,只要c叔一通电话,他又立刻就屁颠屁颠地去了。
为此我不厌其烦地咨询b君,得到的只有一句话“那是病,得治。”
那怎么治呢?看心理医生么?囧受不乐意去怎么办?
相对我的热心,b君只是恹恹的“由他。”
“……”
那正是四月新番热播的时候,b君沉迷《绝望先生》不能自拔,动辙“绝望了!”
大到“我对地球这种恶劣的生态环境绝望了!”;小到“我对早餐里的咸蛋黄只有这么一点绝望了!”——每天最起码出现五十次。
我对他的语言系统的结构及功能绝望了!
囧受对c君的态度更是让我彻底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