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长到20岁,每天投放饲料的我亲爹都没甩过我巴掌,怎么能让你一路过参观的外人得先手?!
我扔下右手的购物袋举手就挡——挡住了,可他手劲奇大,磕得我手腕一阵一阵地发麻。
无名业火瞬间腾起三丈高,也不管里面东西便宜还是贵,抡起左手塑料袋就往他头上砸,抬起脚就往他裤裆踹。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还手,吃了一惊,后退一步,抬脚向我门面招呼。
于是场景失控了。
我发疯了一样地大叫一声冲上前去,手脚并用连带牙啃头撞……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像虾子一样蜷在地下,身上上下下印满我的鞋印。
我喘息着靠墙站着,肚子、右脚踝、右膝、左大腿都火辣辣地疼——大概是刚刚被结结实实地招呼了……
——啧,怎么又和人动手了。
冷静下来头脑一清醒,发现心跳冲破每分钟120。——地上的东西都没敢捡拖着伤腿就往家跑,到家“砰——”地摔上门给囧受打电话
“分手!!”我气势汹汹。
“啥?”
“今天之内给我和那个什么狗男人分手!”
“可是他会……”听他这种优柔寡断的语气我就要爆血管。
“去你妈的没有可是!你要是今天不分清楚明天就td等着出柜吧!”急怒攻心,风度全失,粗话连篇。
——结果,比起a君,囧受显然更害怕在家人面前被我拆穿。于是连夜分了手。
关于这个a君,还有最后一点尾声。
那之后三天,囧受打电话给我。
“什么事?”
“a他……”
“不要和我说他!”
“他在我家楼下弹吉它,唱‘为你付出了那么多’已经唱三天了,每天傍晚都来……”
我勃然大怒“打110报扰民!”
囧受真的打了110报扰民。
a攻被领走。
没有哭,没有闹,没有上吊。
世界清静了。
(九)青梅竹马
虽然囧受的眼光实在有待论证,然而所谓瞎猫也能碰上几匹死耗子,在他身边还零星散布着几个相人样的攻君,今天我们的主角就是这样一位凤毛麟角的存在——按照叙述的编号来说,他应该被称为b。
厄……b这个编号实在不怎么样,特别是在中国人看起来蠢到极点的叫“傻x”,名不副实虚有其表的叫“牛b哄哄”——b君这人也和他的编号一样,估计是上辈子不积德,这辈子才会倒了如此血霉。
b君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可以这么说,在我见过的囧受的攻里,他是最受我待见的一个,也是唯一和我成为朋友的那个。
认识囧受以后,我对现实世界gay的印象就崩坏了;a君的出现更是进一步将这已崩坏的印象轰杀至渣。就在我对男性人类生物的人性绝望了的时候,是b君,他出现在那荒芜的深渊中,用他人性的光辉驱赶那一片深沉的黑暗。(何)
b君个头并不是特别高——虽然他一口咬定自己有180,但是我怎么看也觉得不到。于是有一次我、囧受、b君三人一起上街,正好路边有那种测量身高的收费机器,我就怂恿他站上去。他开始扭捏不愿意,最后拗不过,测了。
机器“178。”
我“看吧,我就说没到180。”
囧受“果然啊!”
b攻“………………因为我昨天洗了两次澡,缩水了才不到180的!”
b君的脸斯文清秀,附加高萌度眼镜属性;皮肤和囧受有得一拼,然而不像囧受那样犹如得了白化病一般色素不足死白死白;肩不宽,腰细,臀窄,腿长,因为缺乏运动而显得比同龄的男性生物瘦弱一些——总之,是扎在人堆里并不显眼,看久了却觉得很顺眼的男孩子。
举止谈吐是一派温文尔雅,让人直接地联想起童年时代的良好教育;衣服总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受其母上殿的影响,还小有点洁癖,程度大约到包里总会带着纸巾的程度,不惹人讨厌。在公共场合说话声音一定会压得很低,也有时候囧受大声嚷嚷,他就会现出萌度加500的很无奈皱眉表情来。
他的声音尤其好听,身为深度恋声癖重度置鲇中毒的在下本人我第一次接他电话的时候差点就一个不小心被萌死在电话线上——就连台词少这点都像……(掩面泪)
读书,且杂食,古今中外通俗经典通吃。——这年头,竟还有男孩子读书!和他秉烛夜谈,少有地能体验从三国扯到银英转到魔戒杀回封神进而鲁老茅郭诗词歌赋……的快感。
机械类otaku,情迷五星十年,一谈到高达seed就地气得满脸通红,色泽激萌万分。
——总之是一个品行卓越性情优良为人正派知识丰富怎么看怎么顺眼的孩好子。唯一的缺点是攻属性太薄弱,横竖像一禁欲受。
b君有着otaku普遍性的羞涩见光死倾向,只要打了照面,语言系统就基本罢工。且除了sy girl与lolita以外基本不敢抬头正视女性,与囧受三人同时出动时,他总是尽量避免与我单独攀谈或相处。加上出于礼貌,我们在非单独陪同囧受逛街的情况下,都尽量克制自己拿出nds把这残酷的现实屏蔽掉的欲望,因此在认识的头三个月,我与b君几乎没有任何有建设意义的交谈。
某次漫展中,我身负全套cssical lolita装备遇见了整在为了一套现场限定同人志聘杀的b君。由于当时没戴眼镜,深度近视的我仅凭对其背影的印象,犹豫要不要上前打招呼,没想他从同人志战场中全身而退转身一见到我两眼放光拉住我举起相机就是一阵猛拍,拍得我心惊胆战一头冷汗。
隔了两天,普通学生装备的我在电脑专卖片区偶遇b君,上前招呼。
他抬起头来,一双迷茫的眼睛透过眼镜的玻璃投来不解的视线,把我从头打量到脚,再从脚研究到头,半晌,疑惑地问
“你哪位?”
……
天地良心!
且不说我和他共同陪伴囧受逛街没有五次也有三次,单是丫相机里昨天就卡走了我最少50张七个不同姿势的倩影啊口胡!拍照的时候管人家叫“姬saa”,一换装就问人家“你哪位”,你……我……
于是怒发冲冠“我……”
话未出口就卡在喉间对的,昨天隐形掉了,并不能很确定那人是他的说……况且陪囧受逛街的时候,他也总是低着头,想想也是谁会像我这样横着一条尸竖起一匹狼见到个周正点的就瞪着人家不看个回本不罢休啊……
——瞬间气势颓然
“咳……我可能认错人了……”
——很久很久以后,我在他电脑里翻出一套照片。
照片上的lolita穿着熟悉的衣服,摆着熟悉的姿势,挂着熟悉的僵硬笑容。
手一抖,右上角小红叉。
这个世界啊,原来也就这么点大。
正式确认b君的acg系属性实在是一种巧合。
虽然他当面不会主动和我说话,但是处于对囧受母鸡般的关怀心与保护欲,还是时常会打电话来询问囧受的现状,然探听完情况以后,若我想再说点什么,他肯定就要找比如“啊不好意思我要去下洗手间”“啊我妈妈在叫我”之 类一听就知道是借口的理由挂了。
有一次我实在是受不了了,老大你当我白痴也不待这么着,编理由也编个有创意点的啊!一星期(正好囧受和a攻闹分手的那一星期)打12个电话每次都在途中要上厕所是怎么回事啊口胡!
他“不好意思,我要去厕……”他又一次妄图屎遁。
我“我的电话是泻药哦?”义不容辞地打断了。
他“哈?”
我“你是巴浦洛夫家的狗啊?只要听到我的声音就要上厕所是怎样!要挂电话也给个好点的理由啊叔叔!”
他沉默了一下,毅然地说“那个……有外星人要来绑架我……”
我“……”
——于是acg遇上acg。
于是囧受奇怪的问我“为什么你们的对话我没一句听得懂?”
我“不是一个次元。”
(十)认命
和b君的关系因为同身在异次元而日益紧密,与囧受、b君三人一起出门的频率也稳步上升,可我的那双不争气的“同人女观察之眼”竟为表面现象所蒙蔽,始终以为他和囧受纯粹是两个小受一起绣花磨豆腐的革命友谊。——啊不,刚开始我根本以为这纯洁正直的孩子就是一直男!
这一方面是因为他“攻”属性实在太薄弱了,那种长期接触不到阳光的弱气感和沉浸在二元世界里的不现实感怎么也和“攻“这个字联系不到一起去。
另一方面是因为我知道,b君认识囧受实在太久了,比a久,比a之前的攻久,比a之前的之前的攻久,比a之前的之前的之前的……咳,对的,身负青梅竹马属性的他,要发生点什么早发生了,怎么会等到现在还束手旁观啊?
况且,他对于囧受那群走马灯一样更换频繁的攻群完全没有任何不满,态度冷静淡定置身事外,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将他划归为“和我一样看热闹的路人a”。
至于我是怎么发现b君原来是一温柔苦命炮灰攻的呢?
事情是这样的
有一天,囧受打电话来说要逛街。我懒惰,不允。他邀请,我拒绝。他恳请,我拒绝;他乞求,我拒绝;他撒娇,我仍拒绝;他甩下一句“那我去找b君”,败走。
第二天,囧受打电话来说要逛街。我懒惰,不允。他邀请,我拒绝。他恳请,我拒绝;他乞求,我拒绝;他撒娇,我仍拒绝;他甩下一句“那我去找b君”,败走。
第三天,囧受打电话来说要逛街。我懒惰,不允。他邀请,我拒绝。他恳请,我拒绝;他乞求,我拒绝;他撒娇,我仍拒绝;他甩下一句“那我去找b君”,败走。
第四天,……咳。
以上情形循环往复,若干天后我不盛其烦,打电话给b君邀其同往并携nds可供途中联机。
我“喂,我们陪囧受去逛街吧,我被他烦得不行了……”
“啊?又去?我这几天不是天天陪他去么?”
我愣了一愣。想到那句“我去找b君”,心中暗骂囧受真以为钱是天上下的卯起来逛街不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