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琪!
他穿着一件白色大星星图案的深蓝色卫衣和最爱的修身小脚牛仔裤,做了卷烫效果的一头蓬发挑染了咖啡色,他低着头在旁边的洗手池洗着手,清水下的那一双手又白又嫩,跟十根水葱似的,比他姐姐靳珊的还小,就像小孩子的手。
白至凌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舒莐的手,他的手不像一般男人的那样宽厚,也不像女人的那样纤细白皙,他的手指很长,骨节均匀,掌心略有些厚茧,可是一点也不损害那双手的美感和握上去的手感,可惜他不会弹钢琴,白至凌经常想,那样一双手放在钢琴的黑白键上,一定□……
察觉到他的视线,靳琪倏地抬起头瞪他一眼,瞪着他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恶狠狠地说“看什么看,看你妹啊!”
“……”白至凌默默地收回视线,走出洗手间。
方向感不太好的他在走廊上努力回忆电梯在左边还是右边时,听到靳琪在卫生间里打电话跟朋友大声抱怨“妈的,刚才有个变态偷窥我!”
“……”
“真的是变态!来ktv还戴墨镜戴帽子,装什么大明星!”
“……”
“而且哦,他跑进洗手间,既不尿尿,也不洗手,就站那儿偷窥我,你说他是不是很变态?!”
“……”
到了包厢里,听到舒莐在用自己的声音唱歌,白至凌囧然的表情瞬时变成了惊讶。
他在唱那首《云上玫瑰》。
我带你去云上飞
让天空见证你最真的美
我送你娇艳玫瑰
让你在浓郁芬香中沉睡
我亲吻过你的嘴
我为你流过眼泪
我爱得那么纯粹
你却一去不再回
我拥着回忆看天空从白到黑
我困在过去世界里自我沉醉
你不知道绝望的滋味
你不知道空等的伤悲
是不是每一种爱情的结尾
都只能如云上玫瑰
在风中枯萎
关于这个答案
我不知道可以去问谁
不同于舒莐的清朗嗓音,白至凌的声音更为浑厚低沉,用他的声音唱这首歌,显得更加动人和深情。
舒莐拿着麦克风,懒懒地窝在沙发里,望着大屏幕表情淡然,眼神里带着白至凌看不懂的一丝消沉和寂寞。那情绪在看到白至凌进来之后瞬时消散,快得让白至凌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你来唱。”他把麦递给白至凌。
白至凌看烫手山芋似的盯着那支麦克风。
“接着啊。”舒莐好笑地催促道。
白至凌恹恹地接过来。
“你先自己练着,我去楼下会会你的小朋友。”
“谁?”
“小靳少。”舒莐从沙发上起来,伸了个懒腰道,“刚才在电梯里碰见他了,他和朋友也来唱歌,叫我一定要下去找他玩会儿。”
“他怎么跑这来了?”白至凌皱眉。
“他说他一个大学同学结婚,他来参加婚礼的。”舒莐顿了顿,“对了,我能问个问题吗?”
“你问。”
“你俩到底什么关系啊?”舒莐举起双手笑道,“千万别误会,这不是我俩灵魂互换了嘛,弄清楚了,我才好拿捏跟他相处的度,确保不露馅儿。”
白至凌挑眉,“如果他真是我新小情儿,你怎么办?”
舒莐摸摸嘴唇,“自然是跟他卿卿我我,你侬我侬咯。”
白至凌敢打赌,他不是说笑话,他真能这么干!
再这么故意含糊其词试探舒莐也没意思了,他直言道“我俩什么事都没有,我就把他当弟弟而已。”
“喔~~”
白至凌抓住机会故作不经意地问“你跟那个云默又是什么关系?”
“你猜呢?”舒莐眨了眨眼。
“你们好像认识很久了?”
“是的,我们很小就认识了,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后来……我上中学时他去了当兵,我们就没怎么见过了,去年他转业,做起了私人保镖,刚好我之前那个保镖不想干了,我就找了他过来。”
那初吻呢?是怎么回事?!
白至凌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变成一句感叹,“你们感情很好。”
“嗯,他就像我哥哥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白boss(化身喷火龙)哥你妹啊哥,恶心巴拉的,有把初吻献给哥哥的吗?!舒小哥(凉凉地斜他一眼)你不也是某人的好哥哥。白boss和舒小哥(异口同声)神马狗屁哥哥弟弟,作者你敢不敢再恶俗一点?!作者(抠鼻)老子就稀饭恶俗肿么滴了吧!
☆、第十五章
设置了单曲循环演唱模式之后,舒莐把包厢留给白至凌,让他往死里练,自己下楼去找靳琪。
一推开包厢,靳琪就看见他了,他正拿着麦克风在唱一首英文歌,趁着两句歌词换气的间隙冲他喊道“哥,这儿~”
包厢里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他。
舒莐自己比这些刚出社会的小年轻们大不了几岁,勉强算是同辈人,白至凌却比他们大七八岁,按照三岁一条代沟的说法,白至凌跟他们起码隔着两条半的代沟。和上次靳琪的生日派对时一样,小年轻们客气地跟他打过招呼,好奇地打量他几眼后,就自玩自的去了,谁都没兴趣跟这位在他们眼中属于大叔级别的男人闲聊哈拉,就连女生们也都停留在学生时期的审美,舒莐那样年轻阳光的帅哥才是她们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只有靳琪对白至凌满腔热情。
“哥,吃这个开心果~”
“哥,要不要香槟?”
“哥,我们来玩色子吧~”
“哥……”
舒莐在他旁边坐下后,他就不唱歌了,也不理睬其他人了,连新郎官找他喝酒,都对人家挥手,“边儿去,没看见我在跟我哥说话吗。”
舒莐哭笑不得,为了不让白至凌被新郎官怨恨,举起酒杯敬新郎,道了句恭喜。
靳琪的情绪突然低落下来,幽幽地望着白至凌。
那眼神让舒莐觉得有点瘆人,“怎么了?”
“哥,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舒莐愣了一下,“怎么突然问这个?”
靳琪轻哼一声。
舒莐也不知道白至凌对结婚的事是怎么想的,印象之中他们似乎从没谈论过这个问题,他想了想,谨慎地回答道“暂时还没这个想法。”
“真的吗?”靳琪马上咧嘴笑起来,眼睛闪闪发亮。
少年,你表现得也太明显了吧……
舒莐不知该做何表情,只好扭过头去,装作没看见。
过了一会儿他对靳琪说“我楼上还有朋友,先走了,你们玩吧,回y城再联系。”
一听他提到y城,靳琪就撅起了嘴,“我最近都不想回y城。”
“怎么了?”
靳琪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才说“二堂哥马上要回国了……”
二堂哥?靳珂吗?
舒莐看靳琪一副老鼠提到猫似的有些惊恐又有些厌烦的表情,悟了,原来这死孩子很怕他二堂哥啊。
惊讶过后,想想靳珂的性格和脾气他很快就明白了个中缘由。他是舒莐见过的活得最我行我素的公子哥,他就跟爆碳似的一点就着,凡事只要自己高兴乐意,想干嘛就干嘛,天王老子也别想管他,他高中就出柜了,被他爸打得差点残废,据闻他交往过的男友全都是高大英俊的阳刚型男,最讨厌娇滴滴的小男生,偏靳琪就是娘炮中的翘楚,靳珂自然不会待见这个堂弟,以他那张刻薄的嘴,过去肯定给靳琪的小心灵造成了不小的阴影。
“对了,我姐好像也一起回来。”靳琪看了他一眼,道。
“是吗?”舒莐不在意地看着表,“我真得走了,既然你不想回y城,就在这边跟同学好好玩一阵子吧。”
“嗯……”
舒莐正要起身,谁知靳琪又拽住了他的衣角。
要不要这么依依惜别啊?他只是上楼而已,又不是上京赶考几年都见不着面。舒莐在心底腹诽了一句,看在他叫“自己”一声哥的份上,耐着性子问“还有什么事?”
“哥,你要小心点喔,特别是去洗手间的时候……”靳琪神神秘秘地对他说。
“什么意思?”舒莐一头雾水地问。
“这家ktv里有变态!”
“……什么变态?”
“专门跑到洗手间偷窥人的变态!”靳琪一脸愤慨道,“刚才我就碰见他了,他跑到洗手间盯着我看了好久!那人戴着帽子还戴个大墨镜,看着有点面熟,也不知道是不是网络上张贴了照片的通缉qj犯……”
舒莐囧里个囧。
戴帽子……大墨镜……盯着他看……
这么三个特征,还用怀疑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