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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没有什麽问题,像那麽远的距离应该不会造成什麽重大伤害的,所以他只是晕倒而已。醒来以後就可以回家休息了,不过要是身体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去看医生喔。
…是,谢谢你,护士阿姨。
不客气,那我有事离开一下,沈同学就请你照顾了。
嗯。
……是谁在说话?
我慢慢张开眼睛,看见白色的天花板,还有脸色跟天花板差不多的璇要。
璇要…你怎麽了?我开口问。他脸色好苍白,生病吗?
这是我要说的话吧,你现在感觉怎样?
我想起了昏倒前发生的事。……脸好痛,尤其是鼻子,好像被重量级的拳王打到一样,鼻子一定塌了。
虽然它原本就很塌,但好歹原本也是有骨头撑著。但我感觉它现在一定像是开垦过度,又没做好水土保持,然後还遇上九二一大地震的山坡地,匡地一声塌的一乾二净。
璇要终於扯开嘴角,微微笑了。你的鼻子没事,它还是一样,保持它原来的样子。
是吗?那一定就是我的脸凹了。
你的脸很好,只是被打的有点红。
…那眼镜呢?我的眼镜很贵的,虽然它很俗…不过我远视,散光又高…璇要的微笑,远视的我只能勉强看到。
在这儿,连点擦伤都没有。他指了指我床头放的眼镜。
那应该就没有了……不过,头有点晕。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叫你一定要下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璇要的声音,又像我们和好的那天般充满脆弱和鼻音。他坐在长凳上,头都快垂到胸前。
早知道,乾脆让你直接在教室睡觉了…
虽然想这种事情很不是时候,不过我觉得,他的发旋好可爱。
笨蛋,不要想太多啦,世上没有所谓早知道的。而且,托你的福,我才能睡到保健室舒适的床铺啊,我可是很早就想来保健室睡一觉看看了。我摸摸他的头,这麽说道。
可是────……
如果我不下来,就没办法看到这麽精彩的球赛了,我还得好好谢谢你呢。
可是,你知道那个家伙是为了什麽而做出那种事吗?!璇要失控地低吼,让我有些头晕脑胀。是因为我!不是因为输球不甘心,而是因为他的女朋友因为喜欢我而跟他分手!!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连累你啊!
呃…是吗?那也真是辛苦他了,失恋了还得上场打球。
睦维!
……好奇怪的逻辑……明明移情别恋是那个女孩的事,分手是他们两个的事,攻击则是他一个人的事,为什麽跟你有关系呢?我看著他,这麽问。
我当然知道以人情常理来说,谁都会觉得跟璇要多少有些关系,可是其实仔细想想,这是不可抗力因素,再说,从头到尾都没璇要的事,又不是他策划攻击我的。
喜欢一个人,是没办法的啊。那个女孩喜欢你,她也没办法控制啊,那个男孩喜欢她,才会嫉妒你,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啊。这种事有什麽谁对谁错?
璇要看著我的脸,沉默了下来。我猜他大概是听进去了。
不过…出手攻击就不对了─────这样的话,他们班会失去资格的,对吧?
嗯…会吧。
这样好可怜,明明是那麽努力才撑过来的,结果却被毁於一旦了。
─────我就知道你这麽说,所以我已经请校长只罚他一个人,让他们班继续保有第二名的位置了。
咦?这种事他会答应吗?校长耶,连这种人也敢谈判,璇要果然不是普通人类。
他还欠我们一个人情,不是吗?璇要朝我眨眨眼。所以那个男生被记了两支小过,外加写悔过书了事。
是吗…不过,那个男生也同意用这种方法解决?一般而言,依我对这个时期男孩的了解,个性这麽刚烈的,一定是我才不接受那家伙的假好心,要谈和反而不容易吧。
嗯,其实他自己也很後悔啦…如果真的打到我,我就不敢保证,不过因为他伤及无辜,所以他希望我转达他的歉意给你。──────对不起。
什麽嘛…还是很沮丧嘛,居然假藉人家的名义又跟我道歉。…没关系啦。
…我好像忘了什麽事……
────啊!我的鍊子!哪去了?我摸摸裤子的口袋,发现它也没待在那……我记得它原本握在我手上──────难不成是我失去意识的时候掉了?!
啊~怎麽办?!那时候那麽多人,一定不是被踩坏就是被捡去了,该怎麽办?
在我这──────你明明就已经昏倒了,居然还死抓不放,把它拿下来花了我好一阵功夫……不过,对不起,我拿下来的时候,就发现它的鍊子已经断了,不能戴了。璇要从口袋里掏出那条跟我一样历经浩劫归来的小猪仔。
我看著那只还挂在鍊子上,摇摇晃晃的小猪,打算伸手去拿。嗯…那也没关系,谢谢你替我保管它…
───────为什麽……?
咦?
我的手被璇要拦截,给紧握了住。为什麽帮我挡住那球…?为什麽这麽保护这条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