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查了这么长时间,就交给我这种鬼东西?”盯着手上这份和一小时前完全相同的报告,云曦月拢紧的眉头几乎靠在了一起。那张薄薄的纸下一秒便化成一堆碎纸屑。
看着那份报告不幸的命运,跪在大厅中央的影卫忍不住连连吞咽口水。他已经能想像到自己的命运,将会比这张纸更悲惨千万倍。
“对、对不起,曦月少爷。因为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唯一活着的护卫也还在急救,所以……”
影卫才开口,就被云曦月暴怒的声音打断,“够了,我不要听废话!我只要流希的下落!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明天中午之前,必须告诉我流希的行踪以及他现在的状况,否则的话……”
云曦月话中明确的杀意,让影卫额上冷汗不断落下。
见跪在地上的影卫露出惧意,云曦月冷哼一声,猛然站起身,挥袖而去。
片刻后,云曦月喝退跟在身后的影卫,独自走入卧室。
回到寂静无声的卧房内,云曦月之前伪装的坚强顿时土崩瓦解。
只要一想到流希现在正身处囹圄,身上还有很多不断流血的伤口,他就感到全身血液瞬间凝固成冰,冷得他浑身发颤。
流希……他的流希,千万不要有事……
可怜的流希,为什么你会遭遇如此不幸……
双眼浮现出无限焦虑和疲惫,他在一声长叹中倒入大床。
就在身体接触到床面的刹那,心口传来的刺痛扭曲了他俊美的容颜。
“唔……”剧烈的疼痛让云曦月在低吟声中死咬紧唇瓣,大手则抓住心脏的部位,牢牢收紧指,不但抓皱了衣衫,就连指尖也因用力过度而泛出苍白。
不知怎么地,自从受伤后,他的体力便大不如前,时常会有晕眩的情况出现。因为生怕流希担心,他一直隐忍没说,可最近却越来越厉害。
流希,你到底在什么地方?你可知道我有多么担心你。但愿你一切平安,我的流希……
好半响后,云曦月才从一波又一波的痛楚中缓过气。
睁开晕眩发黑的双眸,勉力抬手抹去额上沁出的冷汗,云曦月咬着牙,挣扎着靠上身后的枕堆。
把头放在高高耸起的枕堆里,他舒出一口长气。
就在此时,放置于床头柜上的一抹白无意飘入他眼帘。
带着诧异,他警觉地凑近一看,原来是封信!
这是一封既没有地址,也没有标明收发信者名字,信封上除了一片雪白就什么都没有的怪信。
但当云曦月看清标注在信封角落里的金色徽记时,他不禁勃然变色。
迫不及待地,云曦月抓过信,急急展开。
可是由于激动,他的双手不断发抖,直到好一会儿后,才总算顺利地把信完全打开。
信封内,一张同样雪白的纸笺从中掉出。
云曦月赶忙抓在手里定睛一看,上面只有寥寥几字,“请于明日下午一时,准时带着你所提及的东西,前来我处。如若不来,后果自负。”
下面没有任何落款,但那熟悉的字体和狂妄的口吻,却让云曦月心知肚明,除了那个家伙外,不可能再有旁人。
他竟让自己去见他?在这个要命时候?难道说,流希的失踪和他有关?
此念才起,就立刻被他自己推翻。
不,不可能!以那个人狂傲的性子,绝对不屑做这么无聊的事,更何况,他还言明要自己带那东西前往……
如果真是他绑架了流希,还要我带那东西过去干什么?
对,不是他!绝不会是他!没错的!
确定心中所想后,云曦月再次把心思,转回写信之人要自己带去的东西上。
想到那件东西,云曦月不由得心中一凛。
到底……他是否真的要把那东西带去?
想到这个问题,云曦月脸上不禁闪过挣扎。
转身从床头柜最下面的柜子里,取出一个比领夹还略小几分的金色物体,云曦月把它置于手中,拿到自己面前。
望着掌心里不时闪动着耀眼光芒的小东西,云曦月脸上的神情越发凝重。
就在云曦月试图理清思绪时,头部突如其来的疼痛却阻碍了他进一步的思考。
如狂风暴雨似的剧烈疼痛猛烈向云曦月袭来,眼前阵阵发黑的他不得已之下,只能把头深深埋入松软的枕头堆。
闭上双眼,他努力想要甩掉这份对他纠缠不休的疼痛。
慢慢地,随着时间的流逝,疼痛似乎惭渐远离了他,蜷缩成一团的身体也一点点舒展开来。
云曦月依旧禁闭的眼前,不由自主浮现出流希带笑凝视自己的动人画面。
曾经,在他身下,就在这张大床上,美丽的流希,那朵艳丽又绝美的奇葩在他面前缓缓绽放。
他为他的娇艳眩目,更因他的媚人怦然心动。
那一刻,他为自己终于得到了长久以来一直渴望的人儿激动万分。
那一瞬间,他拥着他,在心底发誓,要疼爱他一生。
当他进入流希,与他合为一体时,他告诉自己,此生此世,他都将永远守护,永远呵护这朵只适合被捧在掌心中的娇贵花朵。
可现在,才短短数日光阴,他就将违背对他许下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