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
“哦,这是谁啊,听啊,是伟大的威廉姆斯先生。surrise!”
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让切斯特立即冷漠下来。
“喂,还在吗,威廉姆斯先生。我是布克申啊,还记得吗,我曾经来拜访过您呢。不过最近几个月你都拒绝了,为什么,我只是想邀请您参加高尔夫啊。”
“希尔顿在哪里?”切斯特冷声喝道。
“嘘,别这么大声。我知道今天您的孩子出生,这是件多么值得高兴的事。啊,对了,我忘了一件事,您是不是要找一位红头发的女士,她的手上好像还拿着一份文件。别着急别着急,我不会把这份文件撕掉,这样太无趣了。”
切斯特克制着内心的怒火。
“还记得我第一次说的话吗,威廉姆斯先生。我想看一看您的伴侣并询问下我未来的孩子的状况,可是您一次都没有让我看到,我什么都不知道。您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呐,您也要理解我一个老家伙的心情,我是多么的热爱孩子,热爱您的孩子。”
“听说国家必须要这位红头发女士作证您签的合约才生效。”听筒那里传来几点呜咽声,“那我们来玩最后一个游戏吧,限时游戏!看您能不能在规定的时间里找到这位美丽的女士,很刺激对吗,亲爱的先生,期待您的表现!”
在呜呜声和布克申的优雅的声调中,电话被挂断了。
主动电话挂了之后,布克申体内鲜血的沸腾还没有停止下来。他回味着刚刚男人的声音,那简短的一个半月相处,男人一直平淡地对他。
他不该是这样的,布克申想,他十七岁就开始逛黑市,他必须随时都忍隐随时都陷入疯狂,困境,在困境中挣扎的人才是真正的威廉姆斯。
对,就像刚才的那样。
灰暗的房间里,在窗帘泄露一角的地方,窗户上印出布克申因欢喜而扭曲的脸。
他缓慢的转过身,拐杖打在地板上格外响亮。
布克申举高手里的照片,他眯着眼睛端详了一下,照片上是一个模糊的婴儿的虚影,是他派去的手下匆忙拍下的。
哦,布克申走到长桌上,把它和桌子上另一只照片放在一起。
他指了指,嘴里念叨着“十七的威廉姆斯。”然后将手指移到第二张虚影上,“后代。”
布克申古怪地笑起来。
他看向墙角被抓住的女人,她的嘴上贴上了胶布,但那双绿翡翠般的眼睛充满了怒力。
“医生。”他哈哈笑着,“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听筒里的嘟嘟声不断地在切斯特耳边回荡。
可是切斯特像是没有反应般,他保持的这个动作。
旁边的医生看到切斯特的表情好心地叫了他两声。
切斯特机械地回头,他眼前突然模糊了一下。
切斯特扔下话筒急速往回跑。
穿过走廊,穿过护士台,这些熟悉的事物从他眼前一一掠过。
他简直觉得是自己的灵魂在奔跑,他甚至感受不到四肢的温度和力量。
切斯特被一种巨大的感觉擭住,这感觉比以往的任何一个都要深刻。
最后,他慢慢地停下来,停在无人的过道上。他的感官在疯狂地回归,他看到一个护士从4012病房里,她的手里还抱着一个婴儿。
切斯特喘了一口气,护士就消失在楼梯上。
手里的水壶掉下地发出破碎的声音,热水飞溅到他的腿上。
切斯特左右望了一下。
科里……
他感觉有什么暖的东西从眼睛里冒出来,它们划过脸颊,迅速变冷。
作者有话要说出事了
☆、第54章 黄雀
“今天做的蘑菇汤怎么样?”
“还不错,萨妮。”科里弯起唇角。
“那就好,达蒙。”萨妮从椅子上站起来开始收拾,“我也要回去了,晚一些先生会来看你。你明天还想吃什么?”
“你做得我都喜欢,萨妮,谢谢。”
科里朝一脸愁容的女仆摆摆手,后者则缓慢地离开病房并仔细关上门。
已经十二天了,科里放下手收起表情。
他已经有十二天没见过孩子。
虽然每天都来的切斯特说孩子被送去做一些记录,由克劳瑞丝照顾着,但科里觉得还是发生了什么事。连爱笑的女仆都忍不住的叹气——即使她想伪装。
科里转头看向窗外,他想母亲是对的,只有他出现他才发觉是有多么的爱他,这种情感仿佛融进了他的血液里,让他无法割舍。他珍惜,宝贵,甚至愿意付出生命。
世界上没有什么能比得过他的孩子,所以那点感动的小眼泪不算什么。
——感谢上帝保佑你,使你能健康地来到我身边。
——也乞求上帝能怜悯你,使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得到善待。
即便如此,现在的科里仍疯狂地想念那个小家伙。
稍稍抑制住翻涌的情感,科里掀开被子。
在过去的十二天里他也想过出去探些口风,但生产后的疼痛折磨着他,哦,还有切斯特严厉地看管,这些都是不利因素。
科里慢慢下床,穿上医院配的鞋子。
在走得一瞬间,一股细小的痛感漫延上来,男人不得撑住桌子缓口气。至少比之前好多了,科里想,再不快点切斯特就要来了。
科里扶着墙走到门口,出去后换上一副微笑的伪装来到护士站。
“达蒙先生!”正在做记录的玛珍被一只摇晃的手打扰,抬起头,茫然的表情立马换成惊讶,她不由叫出声,“你怎么出来了!这样对身体不好,让我扶你回去!”
金发男人哈哈笑道,撑在护士站上“别这样,我快闷坏了!”
听到这小护士连忙缩缩脑袋,立马道“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她还没忘记这个随时都在笑的男人刚失去了孩子,他还有个超级严肃的伴侣。小护士调来这里才一个月,还不想惹麻烦。
“护士小姐,你太敏感了。”科里眨下眼,“我是一点也不在意,不然怎么会签政府给的文件。只是我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后遗症,真麻烦。
男人作出的厌恶表情让玛珍愣神,“你怎么这么狠心?”她感叹道。
“事实上,美丽的护士小姐。有些人喜欢孩子,有些人天生就讨厌孩子,我恰好是最后一种。”科里微笑,“这很自由。我今天来是想找你问问医生克劳瑞丝,她去哪了。你也知道,在我身边的那个穿黑衣服的混蛋什么都不告诉我,克劳瑞丝是我的朋友!”
玛珍赶忙点点头,alha历来霸道。尤其是男人的伴侣,那股强烈的信息素让她害怕。
“克劳瑞丝是位很厉害的医生!”玛珍道,“那两个士兵来抱小孩时她还追过去,要我肯定不敢。士兵们还说要给什么伯爵,真是太独断了!可惜我也不知道克劳瑞丝医生去了哪,从那天后她就消失了!”
科里默默记下玛珍的话,这位天真的女护士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呢。
科里又问道“那你知道克劳瑞丝家的电话吗?”
“当然。”玛珍在纸条上写下一串数字,交给科里。
“非常感谢。”
科里朝她抛了个夸张的飞吻,朝过道走去。
在科里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过道拐角时,玛珍突然低声对衣领说“他知道了。”
“玛珍!!”
同在护士站的小护士生气地叫道,她们必须快点完成记录,可是她这个同伴又开始自言自语。从她来的那天就喜欢一个人嘀嘀咕咕的,小护士觉得她应该要去看看心理科!
“是!”玛珍慌慌张张地接过记录本,结果因为手抖得厉害,记录单子散了一地。玛珍赶紧弯腰收拾。
“哦,我的天。”小护士也加入收拾的队伍中,“我真想推荐你去看一看心理医生,你一定是工作压力太大才会出现幻觉!”
科里拐过过道,向办公室的医生借用了电话。
他一边压着听筒,一边输上号码。等听筒那传来嘟嘟声,科里才伸手扶住。
听筒内嘟了三声,被人接起,里面传出个深沉的男声“先生,是医院来的电话。”
很快,又传来另一个语调很慢的声音“我知道,是威廉姆斯,他总喜欢不说话。我等他好久了,让我来接……”
科里挂上了电话。
此时,他的大脑飞速运转,陌生的男声、威廉姆斯、小护士说的消失……
事情绝不是如切斯特说的那么简单。
科里连忙向不明真相的医生询问克劳瑞丝家的住址,医生如实地告诉了他。
再回到病房前,科里还特地停下来向傻乎乎的护士玛珍招手,玛珍则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在进入病房后,科里思考着该怎么出去。他的视线落在了床前切斯特刻意留下的衣服——为了防止他不在时科里的监测器会响。
科里古怪地笑了起来。
现在是下午三点,裹着一身黑衣的科里趁护士站的护士埋头记录时溜出了病房。
他走得格外从容,完全让人想不到这是位病人。科里先是绕到了一楼的病房,然后在病人们奇异的目光中跳窗户出去。
然而男人爽朗的笑容使人觉得这不过是个活力旺盛的年轻人。
科里从小路出来,在街边拦住了一辆的士后。向司机清楚说明去向,的士快速地往克劳瑞丝家驶去。
克劳瑞丝住在一栋独立的红色小房子里,这样的房子在住宅区里尤为普遍。科里下车后在签单上签上了切斯特的名字,并对司机说了声谢谢。
周围格外安静,科里站在铁栅栏前观望。
房子的窗帘是紧闭着,科里回想着之前的电话,觉得这气氛异常诡异。
他推了下铁栅栏,随着“吱——”的一声,铁栅栏向内移去。
没有锁。
科里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