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漫画 首页 都市言情 玄幻仙侠 曲中求,GL百合 GL百合 BL同人 网游竞技 排行 免费
搜索
今日热搜
消息
历史

你暂时还没有看过的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历史
收藏

同步收藏的小说,实时追更

你暂时还没有收藏过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收藏

金币

0

月票

0

他和豹子大人 第5节

作者:猫伯 字数:30856 更新:2021-12-19 10:35:49

    年轻人瞧见这一幕,尤其是男生,立刻兴奋地鼓掌尖叫,亨利叫得最大声,囔囔道,“说好的裸泳呢还不快点耽误老子的时间”

    莫咏随之又表演了一下赤裸裸的自由式和仰泳,当莫咏开始仰泳时,又把现场的热闹气氛推往另一个高潮,上岸之後,她连泳衣都不穿,只是披著一件大毛巾,回到方才的赌桌,“哇靠,输了一盘赌局害老娘现在累得要命,我不干了,我们换别的东西玩。”

    亨利挑眉,环顾四周,“要玩什麽”

    莫咏邪笑,一双浓眉弯弯,“国王游戏,我最在行这个了,有没有人反对反对的人给老娘站出来”莫咏睥睨众人,既然她都这麽说,当然没有人敢站出来反对,其实亨利对国王游戏没什麽兴趣,不过他见识过莫咏的霸气,也勉为其难地凑合玩玩。

    却在此时,有一人插嘴,“我想玩。”亨利全身猛地一僵,抬头,对上了一双充斥著戏谑的绿色双眸。

    又又又又又是禹城。

    莫咏留著长指甲的手指指向禹城,大笑著说道,“呵呵呵来来来,老娘最喜欢跟美男子玩了”莫咏霸气地把旁边的人推开,让出来的一个位子给禹城坐,不过禹城似乎不领她的情,依然站在亨利身边。

    “我来发牌。”禹城低声说道,纤细修长的手指拿起了扑克牌,先是娴熟地洗牌,明明只是简单的洗牌动作,却被他玩弄地好像表演魔术一般的细腻优雅,发牌动作也极其利落,亨利的手臂此时横在桌子上,手肘隐隐可以感觉禹城的温度,他偶尔感觉到禹城炽热的目光投向他,那种感觉太高调,他不甚舒服。

    尤其是他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眸光。

    莫咏用右手顶著下颌,视线不断地围绕著禹城打转,明目张胆地欣赏著美男发牌,当禹城发完牌後,她心不在焉地把牌翻开,然後高兴地惊呼道,“我是国王”

    众人叹气,知道莫咏当国王之後一定不会轻易地放过任何人,已经打定注意认命了。

    “桃花j和方块q,我要看你们到海上去热吻,要吻足一分锺”说完,莫咏还舔舔双唇,一脸大色鬼的模样。“谁是桃花j和方块q不要再扭扭捏捏了,快给老娘显身吧”

    禹城举手,“我是方块q。”

    亨利心里暗暗骂了千万次脏话,最後还是不得不把手中的牌摊开来,沈声说道,“我是桃花j。”

    11鲜币56 激吻

    禹城见了,只是淡淡地挑挑眉,没有什麽特别激烈的反应,在众人倏地炸开的热闹中仿佛置身事外一般地淡然。

    而亨利分明从他那美丽的绿色眸子里看见浓浓的戏谑,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那日禹城替他口交的场景,就是那张嘴,含住了他的分身,嫣红的滑舌轻轻地绕著肉冠打转,连阴毛都沾上他的唾液,因此软软地平躺在他的腹部,阴囊被他夹在指间玩弄,亦轻亦重的动作让亨利快感连连。

    哇靠他怎麽在这个时候想起方才色情的画面

    他甩头,想把脑中的思绪甩出来,可禹城此时却扯了一下他的衣角,在他不解的眸光中缓缓凑上前来,“不要再想了,小心当众勃起。”他声音很沈很低,炽热的眸光还幽幽地投向亨利的胯下,语气仿佛正在劝告,却更像是在嘲笑。

    他他他他他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

    禹城的可怕超乎亨利所能想象的,亨利瞪大双眸,咬紧牙关,克制住自己想一拳往禹城高挺的鼻梁揍过去的欲望,欲望终归是欲望,现在也不是揍人的好时机,亨利假装不在意地把手插入口袋之中,往外走去,“啧大家都是哥儿们,怕啥舌吻的禹城你再扭扭捏捏不下海的话,小心老子把你揍得满地找牙”

    禹城则淡笑著跟在他身後,眼神若有似无地看著楼上,不经意地对上了那双沈静的琥珀色双眸,深刻地感觉到那双眸子里的恨意,禹城的笑意渐浓,显然对事情的走向感到很满意。

    戈卿看见禹城那风情万种的翡翠色眼睛,一股怒火涌上,前掌的指甲下意识地冒出来,厮磨著木制的地板,留下一条条难以磨灭的痕迹,他重生之後就少有什麽大喜大悲,忧伤喜悦总是清淡如流水,这次愤怒的火焰却在他喉间燃烧,一股腥甜在口中悄悄弥漫。

    禹城那抹眼神分明就是宣战,更是一种嘲讽,他仿佛站在高处,睥睨著他这个低等生物,大手一挥,轻易地就可夺走他的所有物,夺走了还没关系,还有回头来向他无声地炫耀,为自己一切的优势而感到沾沾自喜。

    这个谜一般的男人究竟知道了什麽

    他知道的事情又有多少

    戈卿不敢想,也不曾打算要去探索,现在安宁的日子让他感到幸福,他没有必要为了好奇心而去涉及危险,但似乎老天爷对他太过安分的日子感到不满,现在有一个危险的男人找上门来,而戈卿并不是一个会拒绝刺激的人。

    戈卿从沈思回过神来时,亨利已经跃身下海,禹城也跟著他以一个优美的姿势翻身跳海,溅起来的水花仿佛白雪一般地晶莹,慢慢地,两人不知道说了什麽之後便慢慢靠拢,一直到密不可分为止,戈卿觉得这一幕很碍眼,决定离开栏边,往里面一个休闲用途的小凉亭走去,索性秉著眼不见为净的硬道理,来堵住他的双眸和耳朵。

    “不是说要舌吻吗还不快靠过来一点。”下海之後,禹城对亨利轻笑著说道,慵懒地打开他的怀抱。

    亨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别扭地往禹城的方向游去,双手抵在禹城的肩膀上,喘著气说道,“这真是个可恶的游戏”怒咒完,亨利抬起首,用双唇用力地亲吻禹城湿润的薄唇,说是亲吻,或者更贴切的用语是触碰,两个人的嘴唇碰在一起,因为亨利的不甘愿而挤压变形。

    禹城心里暗笑,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个姿势,侧头故意减轻亨利的力道,伸出一只手轻压戈卿的下颌,逼迫後者微张双唇,灵活的滑舌趁机溜了进去,在他的口腔内打转,吸允著他隐含淡淡烟味的唾液。

    亨利被禹城逼得无法合拢双唇,视线所及处是岸上正在疯狂叫嚣的人们,可耳朵里却什麽都听不见,除了禹城在他的口腔里搅动著的淫靡声音,分外的色情淫靡,趁他们浸在海水中,禹城的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偷偷地溜到亨利的胯下,隔著湿淋淋的裤子抚摸著亨利的肉棒,由於湿透的裤子遮挡,那种感觉并不明显,仿佛羽毛轻挠,可在公众场合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带给亨利的刺激感却是非比寻常的。

    禹城慢慢地离开亨利的嘴巴,接著换气的空档对他一笑,嫣红的舌头舔舔下唇,上面沾染著亨利唾液的光泽,夕阳、海洋、美人再加上一个诱惑的动作,亨利突然觉得口干舌燥,不等亨利凯胜催促,禹城把他的薄唇重新覆盖住亨利的嘴唇,这次的深吻比刚才更深更长久,甚至连莫咏高声大喊时间到这两个已经沈浸在只有彼此的世界里的人却什麽都听不见。

    禹城的嘴唇里有淡淡的薄荷香,因为他习惯在吸烟之後嚼薄荷口香糖的习惯,这是他的职业病,没有人喜欢满口烟味的牛郎,他的接吻技巧也很高超,在主动和被动之间,不带一丝一毫的生涩,亨利渐渐的闭上眼睛,任由禹城独裁地加深这个吻,他给了自己找了千百个借口接受这个吻,但是到最後也无法逃开这个事实。

    他喜欢这个吻。

    两个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并不是吻结束了,而是因为莫咏把她的三角裤往两人的方向扔去,也很顺利地把那豔红色的三角裤盖在禹城的头上,“吻完了没有啊吻得这麽高兴不如今晚开个房间尽情吻去别在这里浪费老娘的时间”莫咏的声音还是一样很霸气。

    禹城把三角裤从头上拿下来,满脸的不高兴,亨利趁机从他身边游开,回到岸上,还顺手接过有人递过来的大毛巾围在腰间,遮挡住了下半身的狼狈,他下意识地往楼上看去,倏地皱了一下眉首。

    他这几年来养成一个习惯,不管在做什麽事又或者在进行什麽的活动,视线总会定时地关注自己的宠物花豹,那只醒目的花豹总是会呆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或者安静地坐著,或者好奇地趴著,一直都会呆在自己的身边。

    而现在的他却没有看见它,一种紧张感袭来,亨利的脸当下就阴沈下去。

    10鲜币57 激吻

    不管不顾众人奇异的眼光,他立马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禹城,往二楼奔去,刚踩上二楼的踏板,愤怒的火焰立即涌上心头,“给我住手”他几乎是立刻大声苛责。

    可声音并不比那小孩的动作快,和声音传入孩子的耳膜几乎是同一时间,玩具枪的塑料子弹已经深深埋入戈卿的前腿上方,血肉在那刹那泛开,刺眼的血光冒了出来,戈卿喉间的低吼渐浓,前腿由於伤在关节处,导致他使不著力,脚步虚浮起来,眼见即将摔下,一个人倾身把他拥在怀中,怒责道,“你在干什麽”

    拿著玩具手枪,头上戴著顶牛仔帽子的男孩无辜地环顾著四周的人,仿佛不曾做过什麽错事,“你干嘛这麽激动啊我只是在打猎而已。”说完,他还模拟牛仔时代的牛仔一般地吹吹枪筒。

    “我要杀了你”蚀骨的心疼让亨利失去了理智,因为他发现戈卿身上不只有一个塑料弹头,大约有五六个,把他全身上下射出了几个或轻或重的伤口,他知道他的宠物花豹在遇到危险时绝对有力量反抗,但它不敢,因为自己不容许,是他害它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这时莫咏冲上前来,把男孩拉开,“我不准你碰我的弟弟”她挡在男孩面前,直视著现在生气至极的亨利。

    “没有人可以碰我的所有物。”亨利冷冷地回瞪莫咏,“他就是你弟这个弱智在我的宠物身上打了几个窟窿,它可是一只美洲纯种花豹”他语罢,就感到一阵掌风袭来,他的动作快於思考,立即伸手接住了莫咏的手掌,指尖扣住她的脉门,直到她因为疼意而脸色隐透苍白。

    虽然手腕传来剧痛,但莫咏还是按压住激颤,沈声说道,“我不准任何人说我弟是弱智,他年纪小,只是个不成熟且贪玩的孩子,你不可以跟他计较。”莫咏的眼神很坚定,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严肃,一脸护弟心切的模样。

    亨利盛怒过後,理智逐渐恢复,手上一松,莫咏的手腕随之把自己的手腕缩回去,上面一片触目惊心的青黑,可见亨利的力气之大,“安排直升机给我,我要送它回去看兽医。”

    莫咏轻抚手上的淤青,点点头,“我找人给你安排。”她说著,一双灵动的双眸瞪了耸拉著脑袋站在旁边的花豹一眼,然後回头穿越逐渐分散成两边的人群,当然也不忘扯拉她依然一脸无辜地把玩著玩具手枪的弟弟。

    原本正在看热闹的众人也缓缓散开,现在情况这麽僵,他们也不好意思留下来继续玩耍,只得各自分散去别的地方找乐子,只有禹城呆在人群的後头,在人群散开之後缓缓走到亨利与戈卿面前。

    “不给它止血”禹城想要摸摸戈卿的头顶,却被後者不动声色地躲开,他也不生气,反而嘴角勾起了一个淡然的弧度。

    亨利这才想到要给戈卿处理伤口,几个可怖的窟窿他无法当场处理,但一些擦伤却是能立马搞定的,亨利刚急著要找急救箱时,禹城已经递上邮轮上特别的急救箱,“会不会弄需要我的帮忙吗”

    “不用。”禹城这句话说得实在毫无意义,亨利向来都不喜欢他人碰他的宠物的,一听就断然拒绝了,不过他对禹城的态度稍微改变,在很多富人眼中,这些野兽只是一种象征著身份和权利的玩物,伤了、病了就随意抛弃,反正再买多一只也不会多贵,但对他来说蠢蠢有著更深的意义,他们无法想象蠢蠢在他心中究竟有多麽地重要。

    就在尊重生命这一点,亨利对禹城的厌恶就散了不少。

    不久之後,一架直升机就出现在半空中,轰隆隆的声响把因为疼意而有些疲倦的戈卿给惊醒了,眼中有一张放大了的温柔俊脸,戈卿张嘴,试图露出一抹笑告诉亨利自己没事,却倏地感觉自己前腿一阵刺痛,酥麻的感觉袭上全身。

    意识消失,陷入黑暗。

    亨利给戈卿打的是麻醉药,他第一次给戈卿使用麻醉药,剂量拿捏不好,戈卿在手术之後还睡了三天才幽幽转醒,醒来的时候,眼底一片灰暗,四周无人,他发现他正躺在戈卿特意给他安排的豹房里一张床上,不过他平时不常来睡,他更喜欢趴在戈卿的床下,守著他,让他安心地睡。

    门被打开,一阵高兴涌上戈卿的心头,他以为亨利来探望他了,但他发现来人不是自己所想象的时,笑意僵在脸上,耳朵微微往後竖,尾巴停在左边,这是一个警告的暗示。

    “看到是我,不满意了”禹城踏入豹房,一只手拿著戈卿平常喜欢吃的牛肉,几颗色彩缤纷的药丸插在肉里头,“不满意也没办法,亨利他现在不在。”

    戈卿别开脸,故意忽略此时正打著鼓的肚子,小心地避过身上的伤口,跪趴在地上,根本就没有理他的打算。

    禹城把盘子放在戈卿的面前,“何必对我不满意你现在还有本钱跟我挣吗凭什麽你这副恶心的花豹身体”禹城冷笑,又把盘子推一推,“亏亨利还细心地把药丸埋在肉里想让你不知不觉地吃下去,殊不知你把一切都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你真的想这样沈默一辈子”

    戈卿抬起首,这是他重生为豹之後第一次说话,“你这是想干什麽示威吗我又何德何能值得让你这麽做呢”他最後还是选择不虐待自己的肚子,垂下首开始吃起碗里的肉,还选择性地避开藏有药丸的肉块。

    “终於肯开口说话了”禹城淡笑著坐在戈卿身边,“我知道你的事很久了。”

    吞下口中的肉块,戈卿心不在焉地应答,“我不开口说话并不是因为我不愿意,而是因为我不想,反正我想什麽你都懂不是吗”虽然戈卿不明白禹城懂得读心的缘由,但既然他都能死而复活,这个世界上又还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禹城依然笑,“那你看得懂我吗”见戈卿疑惑地抬起眸,禹城接著说道,“我想要追求你的小笨熊。”

    11鲜币58 激吻

    “我想知道是多麽重的情深难忘,才能换来那蚀骨的伤怀。”禹城对亨利说道,眼光褪去锐利,徒留几分忧伤的茫然,这种奇特的感受仿佛即将要把他侵蚀得体无完肤,他原是一个不会为任何人停留的狂傲烈风,偶尔停留,去缅怀以前未尝自由时的束缚。

    戈卿把最後一块肉块吞入腹中,默默看了他一眼,“你这是要我赞成还是不赞成”他语气很淡,禹城却看懂了他潇洒背後的哀恸,他摸摸戈卿的背脊,摇首。

    “我管你赞成不赞成,我禹城从来都不管别人想什麽的。”禹城把原本蹲著的脚一挪,顺势坐在戈卿身边,“那时我投身牛郎这个行业的时候,我妈一怒之下,往一辆大卡车撞过去,在我面前撞了个稀巴烂也无法改变我的想法。”

    戈卿眉宇覆上轻视,戈卿出生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他曾经在圣诞节的时候对天上的繁星许愿,愿望是希望上天可以把一对慈爱的父母送给他,他如此渴望的事物却不被很多人当做一回事,这让他很寒心。

    禹城瞥了戈卿一眼,略勾嘴角,“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我妈那时这麽生气是因为吸毒吸多了脑筋错乱,她还曾经是个红灯街上卖淫的红牌妓女呢,可偏偏希望自己的儿子念好书考大学,呵呵,怎麽可能“禹城摸摸长裤上的口袋,拿出一个空的烟盒,失望地把盒子往旁边一扔。

    戈卿用爪子把面前的盘子一推,“那你为什麽会成为牛郎”吃饱喝足地舔舔嘴角,趴在禹城旁边和他聊起天来。

    禹城拿起衬衫右边口袋里的打火机,握在手指之间打转著把玩,“我喜欢做爱。”禹城说得很诚恳,戈卿顿住了动作,斜视了他一眼,他还真的没有见过人这麽直接的。

    “亨利不会是个好伴侣。”戈卿也很诚恳地说道,“如果你真的这麽喜欢做爱的话。”戈卿跟在亨利身旁许久,知道亨利一些性爱上的习惯,他似乎喜欢掺杂暴力於其中,瞧很多女生在跟他做爱之後惨兮兮的样子就知道了,他不似在享受性爱,更似在发泄他对这个浑世的不满情绪。

    禹城又笑,“我只是喜欢他而已,跟我的职业没有附带关系。”说完,他把戈卿的盘子捡起来,“要不要我给你弄些甜点”禹城在戈卿面前站起,居高临下地看著他。

    戈卿仰头打了个哈欠,“我想吃牛肉干。”

    禹城点首,往门的方向走去,手刚触到门把,他转头问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麽懂你和亨利的事吗”他的眼神幽幽,戈卿倏地收起他的哈欠,一本正经地和禹城对视,他想知道吗话说他知道或者不知道似乎都没有差别,也不会改变什麽,所以他知道也无妨,不知道也不会少了些什麽。

    所以他点点头,之後又摇摇首。

    “我这应该算是有所谓的特异功能吧,我可以读懂任何人的记忆,仿佛亲身经历他成长的内容,解析之後就成为了我的记忆,因为我了解客人,所以我才能成为世界第一妓。”禹城微弯嘴角,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额头侧,“你的记忆现在都在我脑海里呢”

    说完,禹城才转动门把走了出去,戈卿则泄气一叹,把脑袋放在冰凉的地板上蹭了蹭,寻找著舒适的姿势,由於是豹房,所以房间里并没有安置时锺,他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是看著窗外逐渐冒出了几颗逗趣的星星和仿佛覆上一层银白遮羞布的残月,才发现时间大概过了几个小时。

    他的点心呢

    豹房的门下还另外安置了一个精致的小门,能让戈卿不费力地进出,戈卿从那小门走出去,之前的他不会如此憎恨自己有著这麽好的耳力,好得很悲哀,他听见戈卿的房里传来奇异的动静,异常熟悉,是床上发生激烈运动时床架按压不住所发出的声响。

    可是叫床声并不是尖锐的女声,而是低沈而隐带著压抑的呻吟声,可偏偏这种声音让在他身上肆虐的男人更为激动,戈卿从未关进的门缝望进去,只见在那白色的床单上发泄著情欲的两个男人,压在禹城身上的是一脸陶醉的亨利。

    “宝贝你真棒。”亨利激动地称赞道,把禹城洁白的双腿拉开,放在自己的肩上,一只手伸到他的胯下去磨弄他美丽如润玉的阴茎,禹城的分身有经过特殊保养,很多亚洲人的阴茎即色彩暗沈形状又小,可是他的却和他本身的肤色一样净白,阴毛只是淡淡地点缀在他的鼠蹊部,形状优美地往上翘。

    禹城望著亨利的眼神不知是锻炼过的痴迷眸光还是真的,如此茫然又显得楚楚可怜,惹得亨利忍不住在他的颈部落下几个嫣红的细吻印记,禹城喷在他颈项上的热气让他忍不住仰起颈项,露出了完美的颈部曲线,嘴里不断地吐出让人控制不住的呻吟声,“嗯嗯啊啊,慢点嗯那里就是那里用力一点,我喜欢你弄我那里。”

    戈卿隔著一道门听见那煽情的声音,某个东西碎裂的声音在耳侧响起,当亨利跟女人睡的时候,他的确还能自欺欺人,告诉自己就算他还是个人,亨利绝对不会跟他在一起,因为他喜欢的是女人,但现在的他,却是不能了。

    心里的感觉是狠吗不,不应有恨,他又怎能恨呢

    上天已经给他机会回来守著他的小笨熊了,他应该知足才是,可他现在却宁愿永远不回来,这样心才不会这麽痛,才不会这麽绝望。

    其实早该是注定,他和小笨熊一路走来,没有人是错没有人是对,向来都是天的安排,如果他未曾加入黑社会,他就不会死在运送军火的途中,可是这样的话,他也不可能遇上他今生最珍视的小笨熊了,这真的是天意,不是吗

    他以为自己已经死心了,他以为

    可是现在他才发现他的心依然鲜活地跳动著,可是却已经碎了,落了一地,再也捡不回来。

    转眼,一年过去。

    当禹城和亨利在一起一年了。

    当亨利给禹城所建的可以容纳四百辆车的地下停车场已经满了。

    当戈卿以为他们会这样一直一直地平静下去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这件事掀起了当时黑道一阵腥风血雨,死了很多人,破碎了很多家庭,这件事由戈卿而起,由亨利而终。作家的话 对不起迟了,说好的双更明天送上,是个三千字的粗长君呢xd

    13鲜币59 激吻

    某年残秋,地上秋色落叶成堆,腐蚀的味道正在为这个苍凉的季节写下毅然的谢幕,天边的豔阳高挂,隔著洁白的云落了一地的愁绪,四周宁静地仿佛一幅静止的画,连风都为了这一场绝美而顿住了脚步,只能轻轻地跨过去,不留痕迹的。

    忽地,引擎的声音撕破了这静谧的苍穹,足以划破宁静的烈风袭来,卷起地上凋零的落叶,在半空中旋转几圈之後往一旁分开,让出一条康庄大道给即将奔驰而过的银色法拉利,这辆车并不是最新的款式,但看得出车主的爱护,它所用的漆和零件并不输今年的最新型号,它仿佛一辆银色的花豹,在柏油路上骄傲地迈开步伐,以速度和力量展现著它极限的美。

    戈卿坐在里面,前爪抵在车窗上,灵动的琥珀色眼睛欢喜地看著外面,惹来亨利忍不住地摸摸他的头,然後扯了一下他胸前的安全带强制他坐好,窗户没关,因为他知道豹子喜欢车子奔驰时那总是吹乱他脸上的毛的劲风,他怕它会高兴地乐极生悲从车子上摔下去。

    戈卿回头看了他一眼,舌头舔舔亨利的手指,上面有著淡淡的熟悉烟味,他非常地喜欢,忍不住把手指含在嘴里啃了起来,亨利天生怕痒,把手指呵呵地收了回来,用纸巾擦擦指尖的口水,轻声说道,“难得出来一次,真的这麽高兴”

    戈卿与他对视,深邃的双眸中有著深深的渴望,禹城在九个月前索性搬进来住,所以戈卿的小房子里就多了一个客不对是半个主人,戈卿一开始觉得自己和禹城这家夥不太搭调,他就像是个妖精,无时无刻都可以诱惑亨利去咬他颈、吻他胸,很多时候都会直接在沙发上或者是厨房里坐了起来,害戈卿不知道该去哪里躲起来好。

    而且亨利向来都喜欢法拉利,经常喜欢载著戈卿到处去兜风,不过有了禹城之後这种活动就少很多了,禹城一开始就知道他的事,做任何事有戈卿在场他也会觉得有些别扭,经常跟亨利用借口支开他,就拿最近来说,禹城买了条貂皮大衣之後不知怎麽地就患上了毛发敏感,只要是和有毛的东西一同停留在一个空间里就会不断地打喷嚏,直到无法说话、满脸通红为止,因此亨利的法拉利里有了禹城之後就不能载戈卿,戈卿已经一个月没有出门了。

    只是戈卿不明白为什麽禹城名下有这麽多辆名车之後还有和亨利同坐一辆,不过他听说禹城要把停车场改建一番,改造成名车博物馆,别人进来参观还要收入门费呢

    这一切看在戈卿眼里,只有一个形容词可以贴切地给予禹城的行径最好的解释,那就是

    胡闹

    他觉得这些价值连城、性能绝佳的名贵跑车应该奔驰在好像这样的无际旷野,那些华贵不应该只是让人参观,而是应该让人握紧方向盘,把油门踩尽,用尽自己的本领控制著这头曲线完美的虎,掠过周围的森冷,把速度控制到精准的程度,在窗外一晃而过的景色中融入,享受脱离速度的束缚给予的快感。

    他以为禹城是喜欢赛车的人,他应该懂得,可他偏偏不懂,这让戈卿有些失望。

    可能最近天气转凉,秋天的寒气深重,亨利发现戈卿的呼吸比以往大声,潮湿的鼻子里偶尔还会冒出乳白色的鼻涕,所以今天特地把他带出来看兽医,其实平时并不需要戈卿跑一趟,只需要一个电话兽医就会直接来亨利的房子给他看诊,但亨利想趁这个机会带戈卿出来溜溜,所以去看过兽医之後,还特地绕到偏远的郊外,把窗户开了,让戈卿享受秋天这个迷人的季节。

    一直到天边的云彩转橘,几只孤鸦悄悄在天空展翅囔囔著高调回巢,亨利才把方向盘一转,决定不顾戈卿失望的眼神依然回家,这一年来戈卿的胃口也稍微差了,吃的东西很少,偶尔会吐出深黄色的液体,肚子有时会疼得无法站立,兽医来看过,说是因为肠胃不好的缘故,可能是天生的,随著年纪增长而渐渐展现出来,吃药只能让他胃口好一点,稍减疼痛,无法治本,所以尽量维持定时吃饭,对病情会是有好处的。

    在法拉利准备绕回去亨利的住宅时,戈卿瞧见一个穿著牛仔外套的人跌跌撞撞地往车子奔过来,不要命地以肉挡车,幸而亨利眼明手快地踩下刹车,一只手还下意识地挡住了戈卿的去势,法拉利的轮子在柏油路上打了一个滑,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亨利被这样一吓之後,怒气涌上,连忙探出头来,对著那个人大骂,“干你娘你这人是瞎了眼还是聋了你想死就直接跟老子说,别弄脏了我的车子”戈卿也跟著探出头,疑惑地盯著那趴在车前的男人。

    “喝喝喝嗯”男人喘著粗气,趴在车盖上头颅朝下,一动也不动,亨利见了,也不好直接把法拉利辗过去,只好下车,略带防备地用力摇摇男子的肩膀,“喂你有事吗喂我在跟你说话”

    男子此时仿佛乍然醒过来,抬头望了亨利一眼,嘴角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手指擦擦鼻子下的人中处,那里有一条蜿蜒而下的鲜血,“救我救救我我我知道真相,我知道一切所有你要知道的真相。”说完,他踉跄了一下,往前直直摔了下去,由於落势不当,他的额头正撞上了望後镜发出了一声清脆的重响,才重重地趴在地上,这下子连喘息声都没有了。

    亨利抚著下巴,望著男人瘫在地上的背影怔忡。

    真相我所想知道的真相

    亨利果断地把男人运回去,禹城当时不在,戈卿也很讶异禹城这个闲人竟然不在,这一年来,禹城不在家的几率几乎是零,他总是有钱又有闲,最常在家里打电动、看小说,一副宅男模样,戈卿恨不得他的身材立即走样让亨利立马甩了他。

    艰难地把男人扔在沙发上,盯著那被血液染污了的真皮沙发,亨利也不知自己此时的决定是对是错,所以沈默地瞅了男人半响,他打定注意地握紧拳头,如果这个男人说出的真相没有达到他的标准,他不介意在他的家里第一次杀生。

    戈卿站在一旁冷眼看著这个男人,他总觉得他有些面善,记忆是模糊的,男人的脸部轮廓却是清晰的,那青紫的胡须渣下是一张充满著正气的面孔,大约三十几岁,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发间却已经覆上岁月无情的沧桑。

    一阵头疼传来,他忍不住把头击向冰凉的墙壁,试图缓和脑部的疼意,脑中的思绪太过杂乱,让他想控制不住地大喊大叫,甚至生出来想要拿钻子把自己的脑袋撬开的念头,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

    亨利此时背对著戈卿,并没有发觉戈卿异常的动作,他随意地帮男人止了血之後就坐在旁边,静望著男人沈睡中的面孔,手指轻轻地敲击著沙发的把手,韵律越来越乱,越来越复杂,心跳也逐渐不稳起来,他似乎快等不及男人的答案了。

    当男人睁开眼睛的时候,戈卿靠著墙壁,原本安定下的呼吸乍然一滞。

    那片树林

    那个暗夜

    那个站在树林阴影里指挥著众警员行动的警察

    他叫做乔亦厉作家的话 比平时长一点点的粗长君送到,科科,不知道亲们还记得乔以厉不,他曾经出现在他和豹子大人的第二章里,是个警察,杀死戈卿也有份的一个混蛋

    11鲜币60 激吻

    当戈卿对上乔亦厉的眼神时,他下意识地退後一步,可这只是在不自觉下的动作,当他发现乔亦厉的眸光里承载著的是一池茫然且了无生气的波光时,才悄悄地平稳呼吸,迈出步伐走到乔亦厉身边,发现那人的异样。

    亨利望了一眼此时步至他身边的豹子,摸摸他的头,然後对乔亦厉说道,“所谓的真相呢”

    乔亦厉扭头去瞧亨利,目光死气沈沈,略张嘴,干瘪的嘴唇一张一合,“我我我是”每一个字他都说得异常地吃力,仿佛已经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也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句子,戈卿见了,把潮湿的鼻子探过去之後,猛地皱紧了眉首。

    是h50的味道,戈卿闻到了之後,就连忙退後几步,扭头对亨利发出低沈的警告声音,亨利近来开始涉猎毒品,这新款毒品有一种特别的味道,一闻就闻得出来,他用手中轻捏鼻梁,思索半响,才启齿说道,“你得罪了什麽人是不是龙门的人”他声音说到最後,森冷若冰。

    乔亦厉一听,激动地挣扎著从沙发上起来,扯住亨利的右边手臂,使劲地晃动著,“我我是警察,我我知道你要的的真相,求你救救我,求求你你救我。”他说到最後,原本一个威武的男人竟然热泪盈眶,他把双手挡在脸前,犹如一个年幼的婴孩,低低地发出哭泣的声音,喉间传来的鼻音充斥著他的无阻和绝望。

    大喜大悲是h50的後遗症之一。

    亨利用力一甩,毫无同情心地把手从乔亦厉的掌控中睁开,由於过於用力,乔亦厉狠狠地把他甩到地上,狼狈地趴在地上,满脸的鼻涕眼泪沾上了洁白的地毯,“那你也要说出真相我才能帮你。”他看看手表,满脸不耐烦,“我再给你十五分锺的时间,如果你想把这些时间花在无用的哭泣上,十五分锺後我可爱的宠物就会多一具美味的人肉大餐。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让你想清楚。”

    乔亦厉擦擦脸上的泪水,声音夹带著难听的嘶哑,“当当年龙门的第三把交椅戈卿之死,并并不是意外。”

    亨利抽出挂在腰间枪套里的短枪,握在手里,对乔亦厉勾起仿佛冰锥一般的冷笑,残酷且冰冷,随时都会按下扳机,“我当然知道不是意外。”亨利的眸色里有著难懂的深沈,“他是被你这种警察开枪打死的,你这是要我报仇吗”

    乔亦厉连忙伸出手,抓住了亨利的裤脚,惊惶让他满头大汗,“不不不不我的意意思是说他的死并不完全是警方的的错,他他是被一个人害死的,那个人是龙门的人,串通警方只为了取他性命,只为了铲铲除他。”

    乔亦厉话刚说完,就感觉衣领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扯住,用劲往上扯,直至与亨利平视为止,当他撞上亨利眼中凌然的杀气时,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双脚抖动地仿佛被秋风吹得七零八落的残败枝桠,连站立都无法。

    “你说什麽”亨利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让自己克制住浑身忽然爆发的暴虐之气,他指尖攥紧乔亦厉的衣领,直至到指肚发白也不松手,“给我继续说下去。”

    乔亦厉竭力控制住自己的呼吸,让自己说话的语调尽量清晰,他深怕如果自己不怎麽做,眼前的人就会把握在手里的短枪往他的脑袋射去,“那那个人你一定没想到,他他就是你你的父亲杰克。多伊尔,是是他和警方互通消息,就算是要赔上那些价值连城的军火,也要铲除戈卿,那个对他的权利和地位造成威胁的男人。”

    亨利的眸光一沈,右手一松,乔亦厉直直跪在地板上,脚步虚浮地连站立都无法,一跪在地上,他才仿佛解脱一般地舒然躺下,那竭斯底里的神情却换到亨利身上,他满脸厮杀之气,仇恨几近把他逼疯,连戈卿在他脚边打绕也无法换回他之前半分的和蔼和温柔。

    戈卿听见这个事实上,并没有亨利的沈重,惊讶有者,难受有者,怨恨有者,可是都很淡,又或者说他早已麻木,反正是已死之人,死都已经死了,又还有什麽好在乎的,从他踏入江湖那一天,他早该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枪林弹雨都是要他自己一个人去撑去挡的,挡得住是他的运气,挡不住是他的命,他早该知道。

    可是小笨熊你可以不要露出这麽哀伤的眼神吗戈卿曾经以为亨利变了,从里到外因为世间浑浊而变得很彻底,但事实却告诉他并没有,小笨熊依然是那个小笨熊,会为了他担心、伤心的小笨熊,就算是成为了黑道里残忍无情的一个人物,他最初的本真,还是那个善良的金发男孩。

    不曾变过。

    心中的痛把亨利逼到将近崩溃的境地,拳头攥地死紧,指甲深深刻入掌心肉之中,渐渐地冒出刺眼的血痕,可怒极,他反而笑,笑著趴在沙发上,右手猛捶那木制的沙发把手,直至手臂酸疼,浑身失温无力为止。

    因为这样,他失去了戈卿哥哥

    他此时依然犹记著那时残月高挂,戈卿哥哥为了不惊扰他的睡眠,只亮了一盏昏黄的桌灯,在办公桌上处理那堆积如山的公事,偶尔眼睛干涩地发疼,他也只是随意揉一揉,把手上的公文翻了一页,继续工作。

    为了和军火界的老大们打好关系,戈卿哥哥原本偶尔才抽的烟一日却可以解决三四包,甚至有一天晚上,戈卿哥哥醉得很凶,抱著厕所的马桶吐了一整夜,直到最後呕吐物里还掺杂著触目惊心的血色,原因是因为一个老大要他喝下四种酒类混出来的杂酒才答应和他有生意上的合作。

    喝杂酒可是会造成酒精中毒,会致命的呀

    戈卿哥哥这麽拼命,到底是为什麽最後的最後,换来的却只是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他在死之前发现自己忠心耿耿的领导者竟是出卖他的人,他的心又会多麽地难过

    思至此,亨利双手紧握成拳,手背隐隐浮现青紫的筋,愤懑让他的双眸覆上一层淡淡的雾。

    父亲,感谢你的赐予,我一定会加倍奉还给你的。

    14鲜币61 复仇

    三个月後,秋季的苍凉逐渐褪尽,残留下来的寒意深浓,森冷的气息染灰了无尽的天空,戈卿抬首望著天空,苍茫充斥著他的双眸,没有丝毫的焦点存在,他仿佛正在沈思著什麽,又似乎正在发呆,犹如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一般定格在窗台上。

    “你现在正在完完全全地漠视著我的生命危险”禹城激动的咆哮撕破了冬天的沈默,戈卿下意识地皱眉首,从窗台上一跃而下,迅速地往声源跑去,刚掠入室内,玻璃碎裂的刺耳声音立刻冲进他的耳膜内,贯穿他平静无波的心神。

    戈卿大惊,血色染红了他的双眸,亨利平时最喜欢使用的烟灰缸被摔裂在地上,碎得体无完肤,爆裂出来的碎片乱散一通,几个锋利的碎片直直插入亨利的小腿,鲜血蜿蜒而下,染红了洁白的地板,他怒了,狠狠地瞪向那个一大清早就在大呼小叫的肇事者禹城。

    亨利不理脚上的伤,低低一叹,“我会叫人保护好你。”他伸手摸摸禹城乌黑滑顺的长头发,却被一把甩开了。

    “我不喜欢有人在後面跟著我,这让我感到很不舒服。”任性的人儿双手抱胸,怒气让他的双颊染上了粉色的红晕,可就算是怒发冲冠的他也一样美丽地让人移不开双眸,不负他世界第一牛郎的称号,“我只希望你护我安全。”

    劝了十几分锺,亨利的耐性终究被磨个干净了,他重重地拍了一下茶几,让那茶几上的咖啡杯随之跃动了一下,犹如禹城因为亨利此时的怒容而逐渐深陷不安的心情,“我已经叫人照顾好你了你还想怎麽样要给你所有的跑车装上防弹玻璃还是要找一群人来给你所吃的每一份食物验毒你想怎麽样你立刻说”亨利拍拍胸膛才接著说道,“我一定给你办到”

    禹城抬首与亨利对望良久,趋身向前抓住了亨利的手臂,轻声道,“放下你现在打算要做的事,就当是为了我好吗”禹城深知这个借口还未至於可以说服他,他当即又再补上一句,“这件事会有生命危险,你很清楚的我知道你很强,但你爸在黑道叱吒风云了几十年,势力早已经根深蒂固,你这样搞下去,很多跟你爸有关的关系人都不会放过你的,听我的好吗”

    亨利用力地甩开禹城的手,禹城不依,被甩开的手很快的又再次缠上了亨利的衣角,这样一来一回,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在戈卿看来就好像两个正在争夺著玩具的孩子,无聊得紧,不过他又害怕禹城那个家夥又扔个什麽伤害他的小笨熊,只得趴坐在离亨利不远处的地方,沈默著看戏。

    “听你的凭什麽要我听你的你以为你是谁”亨利在外面奔波劳碌了一天,回到家已经是早上八点,现在精神状态可说是差到了极点,对禹城更加没有什麽好语气了,他最後很用力地甩开禹城的手,退到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才冷著脸对禹城说道,“你厚著脸皮住进我的家,我见你身材好样子漂亮才把你留下来玩玩,可你偏偏却喜欢摆出一副主人的模样,这未免也太可笑了”

    禹城一双美眸闪过几丝受伤的情绪,仿佛闪电般稍纵即逝,不入谁的双眼,“玩玩要跟我禹城玩的人多的是,有钱有权的不在话下,我也是瞅上你这副臭皮囊才想跟你免费玩玩,可你竟然这麽不知好歹要老子服侍的人大有人在,有些跪在求也得不到,你现现在竟然说我厚脸皮”

    亨利的耐性本来就不多,可现在却已经到了透支的界线,他提高音量地斥道,“免费那路口旁边那停车场里所有的顶级跑车是什麽啊假的吗你以为我家是开车行的够了,我不想跟你说话,我觉得你现在很不理智”亨利说完,转头把房门打开,大步走了出去,当然出去之前还不忘用力地踹了一下门板。

    望著现在晃晃悠悠摇摇欲坠的房门,戈卿甩甩被振疼了的双耳,无语地摇摇头,他们最近似乎经常吵架呢,最好吵到分手感情烂掉为止,看到禹城他就觉得心烦,现在戈卿满脑子就是禹城收拾行李从戈卿的房子离开的背影,到时候他一定会高兴地三天三夜都睡不著觉,真希望那天赶快到来。

    啊

    感觉一个绵绵软软的东西击向自己的脑袋,视线被遮挡,戈卿吓得连忙退後几步,从被用来突袭他的枕头中退了出来,咬牙咧齿地警告那个正在闹脾气的人。

    “你知道我会读心的,你现在所有的想法我都看得见。”禹城拾起地上的枕头,抱在怀中,一双绿色的眸子荡漾著诱惑,戈卿恨及这双眼睛,语气坏了起来,“我才不怕你知道我此时正在想些什麽,反正就算是你懂你也无法对我怎麽样,不是吗

    禹城步伐缓缓向前,口气是戈卿不曾听过的森冷,“无法对你怎麽样我现在对你怎麽样你的主人应该也不会知道,不是吗”禹城的脸色覆上一层淡淡的寒气,戈卿瞧禹城的脸色不善,连忙退後几步,补上亨利刚才出去之前脱口而出的那句话,“你现在不理智,我不想跟你说话。”

    他刚想逃,还没迈开猎豹专有的飞毛腿,颈圈就被禹城重重地扯住了,他全然无法动弹,只能任由禹城半拖半拉地把他扯到阳台,然後用最快的速度把玻璃门关上,冷脸盯著趴在玻璃门上的戈卿委屈的模样,嘴巴勾了一抹淡笑,用唇语低低地说了句我明天再来看你。之後,他果断决绝地把窗帘拉上。

    x市冬天的夜晚比哪个城市都寒冷,烈风毫不留情地吹著,虽然有皮毛作掩护也一样刮得戈卿双颊泛疼,他不记得自己骂了几句粗话,可能上千上百上万,心里的恨意满得仿佛即将要满溢出来,如同那枝头上挂不住垂冰了的枝桠,在别无他法之下,他只能把脑袋放在结了冰的栏杆台上,这个方向正面向大路,冬天的晚上马路上一辆车都没有,路的尽头一片黑暗,但一旦迎来光明,就可以让一切覆盖在他身上的寒冷和无助褪尽,可是他等了一个晚上,他所期待的光明都没有返来。

    天亮了,融化凝结於枝桠上的冰凌。

    戈卿是被禹城重踹的动作给叫醒的,醒来的时候下腹剧痛,他的呼吸却很微弱,原来有冰凝结在他的鼻孔下,让他呼吸起来异常吃力,眼前灰灰蒙蒙,仿佛覆盖著一层薄薄的烟雾。

    禹城对他淡笑,低声说道,“亨利为了我和他的命都罔顾,现在让你吹吹冷风,让我的心情非常愉快,也打算让亨利放手去实行他的复仇大业,这样对你我来说,都应该很划算。”

    戈卿虚弱地趴在地上,想点头可是他一点力气都没有,没错,很划算,可是如果他一不小心被这个家夥冻死在外面,恐怕他这生意就亏大了,这可是所谓的高成本低回酬生意不值得啊不值得。

    把要说的话说完,禹城转身就走,紧了紧身上的浴衣,他天生惧冷,所以室内的暖炉开得最大,一片暖和,刚踏出阳台他就受不了了,冷冽的寒风几近刮伤他的俊颜,寒冷的天气最容易引起皮肤干燥脱皮,所以他现在要去敷一片保湿面膜。

    在回到他和戈卿的房间之前,禹城顿住脚步,转头对戈卿说道,“有一件事我不确定你知不知道,但现在我一定要你懂。”他顿住话语,稍停几秒,确定把戈卿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後,继续说道,“我是真的爱他。”

    他真的爱他。

    戈卿见禹城的背影逐渐走远,他把脸埋在冰冷的地面上失笑,笑得连泪水也忍不住震出来了,落了满颊都是,他记得自己重生为豹後就甚少落泪的。

    爱他又关他戈卿什麽事

    别人的爱与不爱,早就不是他所能左右的了。作家的话 猫某今天的心情很差,因为化学被当掉了,有点难过,一不小心就码多了

    我发现在之前我少补充一点,小细节而已,那就是亨利现在和禹城同居所住的房子是另外买的,毕竟亨利以前那是单身汉的房子,没有房间,呈开放式的格局,而这个是有房间的,有设立一间豹房专门给戈卿住

    11鲜币62 复仇

    亨利在蜕变著,一点一滴,之前的蜕变是慢慢地成熟、张狂、叛逆,那是呈显性的,戈卿眼睁睁地看著他被黑暗侵蚀却无力去制止住他下坠的身形,可现在的他,眼里的深邃逐渐变深,亨利每天回来的时候都会摸摸戈卿的额头,他总可以在亨利的指尖闻到浓郁的血腥气息。

    他真的如他所想的,正在进行复仇行动,以前的亨利从不在他的家谈论公事,可最近家里却出入不少戈卿觉得很陌生的脸孔,几名总是一身黑衣、满脸杀气的黑人男子据说是被亨利派来保护禹城的,还有几个看起来绝非善类的男子,他们总是叼著一根烟,弄得整个家里乌烟瘴气,头发是俗气刻意的金黄色,谈笑之间一股流氓气,但戈卿瞧见他们腰间的t678,那是最新发明的短枪,射程三米,市面上尚未流通,由此可见他们应该从事军火交易。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在这里碰到安语,几年下来,安语已经褪去当年的生涩,戈卿在旁边偷听他和亨利之间的对话,才发觉他已经不再是一个小地盘的小组长,凭著戈卿这几年悄悄递给他的小道消息,他在协助龙门扩展客源方面也占了不少功劳,被提升为大组长,管理旗下十七个小地盘。

    安语的声音是清脆而明亮,戈卿趴在门口便可以轻易地听见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但亨利的声音相对低沈,一夜未眠让他的声音嘶哑难听,喝了几杯咖啡也没有改善,戈卿看了非常心疼,连忙奔到禹城面前叫那个人给亨利送润喉糖。

    “你聋了吗”见那人还在悠悠地翻著报纸,完全不搭理他,戈卿气极,轻轻地在他的小腿咬一口,禹城感觉到小腿传来一阵疼意,下意识地甩脚,把防不胜防的戈卿甩到老远的地方去,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才疯了,那个人喉咙痛关我什麽事不要再这里打扰我看报纸”

    他的声量过大,让几个路过的黑衣人纷纷投来疑惑的眼神,发泄之後,他才压低声音,对正在怒眼瞪他的戈卿说道,“要送你自己送,别烦我。”

    说完,他甩甩报纸,著那篇对戈卿来说无聊至极的娱乐八卦文章,戈卿无奈地摇摇头,从禹城的房间里退了出去,禹城这人的心思看起来很难懂,总是左右摇摆、善恶不定,但和他相处久了,戈卿也渐渐开始了解他,他就是一个无聊、喜欢吃醋、心胸狭窄、总爱记仇、记性很差、还有总是色眯眯的一个人,虽然戈卿可以轻易地数出他的短处,但禹城的长处也不是没有,他的心肠其实不太坏。

    你瞧,那鬼鬼祟祟给亨利送去润喉糖的人不是禹城又是谁呢

    望著禹城小心翼翼,仿佛深怕被他人发现的样子,戈卿就忍不住觉得好笑,立刻识趣地顿住脚步,最好不要让禹城知道他已经发现他的小动作了,这个人小气得像个娘儿们似的,记仇分分锺可以记到明年深秋呢

    赤脚踩地板的声音传入戈卿耳中,他下意识地回头看,撞上安语褐色的眼眸,後者勾勾嘴,伸出手臂摸摸他的额头,低唤他的名字,“蠢蠢。”语气很平常,就好像一般人看见一只狗,然後摸摸它唤唤它的名字一样。

    这种感觉对戈卿来说很奇妙,看著曾经的下属皆朋友以不曾有过的眸光盯著他,用曾经勾肩搭背的手来抚摸他,他却只能僵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警告也不是,拒绝也不是,逃走也不是,整个就一个字可以形容。

    怪。

    当晚,禹城睡著、亨利出门之後,戈卿悄悄地走到室内电话旁边,後腿熟练地用力,轻巧一蹬,前腿就趴在茶几上,右掌用力一拍家用电话,话筒应声而掉在地上,竖起指甲、按下紧紧记在脑海中的电话号码,然後立刻侧耳趴在地上,等著地上的话筒出现人的声音,他这番动作仿佛曾经演练过无数次,动作一气呵成。

    “喂”安语的声音和下午一样清晰。

    戈卿压低声音,轻声说道,“是我,戈卿。”戈卿的眼眸时不时还往上挑,深怕禹城那家夥突然从房间内蹦出来,蹦出来事小,他可不能让禹城知道他和外界有联系,要不然这人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肯定会把事情给搞砸。

    “卿哥”安语的声音激动了起来,因此有些结巴,戈卿已经有几年没来找他,他要他透露他现在的方位却又不肯,怎不急死他呢“你知不知道亨亨利他疯了”

    戈卿挑眉,“疯了”他眉宇之间浮上淡淡的不悦,他不喜欢别人用疯来形容他的小笨熊。

    安语擦擦额间的汗,费了一番力气才能让语气维持镇定,“没错,你快回来,亨利他为了帮你报仇,把他父亲从龙门老大的位置上拉了下来,现在的他很可怕。”安语想到亨利眼中那抹冷光,心有余悸地深吸了一口气。

    拉下来了戈卿皱眉首,竭力保持语气上的镇静,“杰克现在怎麽样还有乔亦厉呢”亨利在把乔亦厉救回来之後的第二天就命人把他带走,也不知道他被载到哪里去,照这样看来,当年杀了他的事乔亦厉也是有份,依照小笨熊现在的性格,他就算是不死,应该也只是剩下半条人命。

    “我不清楚。”安语点燃一支烟,咬在嘴边幽幽地抽著,所以说起来开始有些口齿不清,“不过明天是时候了,亨利把所有人召集在天义山,目的我不清楚,我听有些前辈说过,上一任亚门老大就是被杰克杀死在天义山上的,据说这是一个习俗。”

    戈卿听说过这个习俗,微微点头,“那好,我要挂了。”

    安语被戈卿突兀的通话结束讯息吓到了,烟从口中掉出来,语气惊讶,“你你不打算做些什麽你应该要阻止他才对呀”

    戈卿有些懒洋洋,他想睡了,“干嘛阻止亨利是帮我报仇,我应该心生高兴才是。”

    “可是你还没死啊”安语提高声量。

    戈卿立即断言肯定地说道,“我已经死了。”他说完,叼著话筒往电话插座一盖,把电话给挂了。作家的话 最近天气很冷,人感觉没什麽动力,鼻子好像水龙头一样不停地流鼻涕,码文速度也比平时慢上许多

    11鲜币63 复仇

    戈卿隐约记得他小时候上中文课中学到的一句诗词,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他忘了这句词是由谁所著,也忘记了它词句里的意思,只觉得这句词和此时眼前的景象很符合。

    冬天的微风和细雨是苍茫而绝望的,远方的山绵长若诗,与天际连成了崎岖的一条线,铁马是那看不见尽头的车队,冰河是那一座座的荒废坟墓,仿佛岁月深印在天义山永远的印记,尘埃逐渐覆盖上那些沈默的无主坟,远远放眼望去,满目凄凉。

    龙门的前身是亚门,一个在欧洲势力颇大的百年集团,一直都以黑道起家,进行无法搬出台面的勾当,可说是无恶不作,在集团成立二十年之後,欧洲进入黑色时代,由几个帮派来管理国家,其中最有权力、最为邪恶的,便是亚门,後来领导者调动更换,帮内争夺事件不断发生,造成亚门上下皆不安宁,杀人放火事件经常发生,几个高层在谈不拢的情况下宣告分裂,其中最多人跟随的领导者就是杰克。多伊尔。

    但本根尚在,天义山是当地恶名昭彰的一个山头,亚门从成立到分裂,四十几个黑帮老大都是死在这里,或枪毙或分尸或凌虐,怨气深重,让这山头的植物都长不好,一片光秃秃的,衬得几个山坟仿佛长在它上面的青春痘子。

    过了杂乱的乱葬岗,几座看起来分外有气势的坟墓立刻以宏伟之姿撞入眼帘,他们仿佛一座被孤立荒废了的城堡,落寞地站在路旁盯著疾驰而过的车队,戈卿趴在车窗上,琥珀色的双眸里倒映出几座苍凉的孤坟,牵扯著他的情绪也低落下来。

    那些曾经叱吒风云的人最後的最後,也只是被一些毫无生命的石头以冠冕堂皇的名堂供奉起来,把死前的绝望和恨意埋葬,徒留石碑上几个虚假的词句,无须挂齿。

    亨利坐在他旁边,静静地望著窗外,他一身隆重的西装,每一个细节都被烫得极其平整细腻,无半分皱褶,单手在膝盖上轻轻地敲击著杂乱的节拍,戈卿仔细一听,发觉是西班牙民谣安魂奏鸣曲,这是一首悲伤的歌,堆叠出来的旋律悲伤地让人差些落下泪来。

    戈卿从窗上下来,伸出舌头舔舔亨利的手背,沈静的双眸试图抚慰亨利的心,虽然亨利面色平静,但他似乎可以隔空感觉到亨利极差的心情,感觉到手背上的湿润,亨利的手下意识地摸摸戈卿的头,但视线不改,依然紧紧盯著窗外。

    黑色的加长林肯在山路上依然行驶地很平稳,偶过石墩也只是轻轻一起一落,不曾惊扰这山头的静谧,戈卿看著亨利波澜不惊的双目,突然有些担忧,他想让他开心、快活,而不是像这样什麽都好像拥有了实际上却依然一无所有,戈卿在他思考之前就开始行动,双脚立在亨利的膝盖上,嫣红的舌头轻舔亨利的眼皮,想要抚平此时充斥在他眼中的忧伤。

    亨利看起来非常疲惫,他似乎开始不耐烦戈卿的惊扰,轻轻一推把它推开,闭上双眸开始养神起来,被亨利推开的戈卿觉得有些委屈,他身形软软一倒,把头枕在亨利的膝盖上,他今天六点凌晨就跟著亨利一同起身,现在觉得精神疲惫至极,朦朦胧胧地闻著亨利身上清淡的烟味,他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醒来的时候,亨利已经不在,车子停在一排崭新的墓碑旁边,他抬头张望,发现所有的黑衣人都聚集在尽头的坟墓处,在灰色的天空下形成一股令人感到分外压抑的气场,从未关的车窗跳出去,他狂奔到亨利身边,发觉一身灰败气息的杰克正跪在一座坟前,戈卿的坟前,意料之外的状况让戈卿愣了一下,差些滑倒。

    从不曾想到会看见自己的坟,这座山峰上只有亚门的领导者才有资格在这里拥有一块属於他们的墓地,但这个规矩却在这一代被破了,不只是他,那些在那场军火枪战之中死亡的兄弟都在这里拥有了他们的坟墓。

    望著每一个灵照上的笑颜,戈卿感到蚀心的痛楚,当年枪战时每一个人的惨状仿佛深刻在他脑海之中,他不曾忘,他们甚至还会出现在他深夜梦中,流著泪水控诉著他们的懊悔,为了龙门他们拼死拼活,最後却落得尸骨散落旷野的下场,如果戈卿没有推测错误,这座坟里应该不会有他的尸体,如同对待每一个反叛分子,警方不会把他们的遗体埋葬起来,绝大多数会被送到医学院当做大体老师,让他们在死後多少可以给社会带来些许贡献。

    杰克颓然地跪著,众人灼热的目光突兀地刺在他背上,让曾经威风无比的他此时仿佛一只战败的狼,夹著尾巴无所适从地认输,“你认为,你还有资格成为龙门的老大吗”亨利的声音很冷,逆著寒风听起来有些沙哑。

    杰克勾勾嘴角,环顾四周,“难道你就有资格你这是打算弑父吗”他笑笑,摸摸被手铐铐疼了的手腕,曾经鹰般的眸子就算褪去了曾经的意气风发,仅剩的锐利也依然不可小觑,那双鹰眸盯著墓碑上戈卿的微笑容颜,无奈地摊手,“我现在跟你说再多也没用,等你得到了我的位置,那种感受你将刻骨铭心,权利握在手里怕被夺去,压在身下怕碾碎,这件事是我主策划的不错,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活到现在。”

    亨利抬抬下巴,示意他父亲继续说下去,弑父弑父,这是龙门历史上第四次弑父事件,在权利面前,亲情事实上不算什麽,龙门历史上虽然只有四次弑父事件,但杀子事件却有七十六件,可见父亲比孩子更凶狠无情,亨利在幼时还曾经差些被他父亲做掉,他知道父亲只是在拖延时间,可念在几十年的父子之情,他不介意让他多活一会儿。

    “戈卿这人野心极大,以为功高就可以盖主,无论龙门老大是谁,他这人都是不能容忍的”杰克刚说完,就感觉额头被重物重击了一下,在他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之下,鲜红的血液从额头流下,亨利手上已经空了,刚才重击他额头的物体原来是他的手机,当时的手机很重很耐摔,杰克感到一阵眩晕。

    他满脸是血。作家的话 这章是昨晚熬夜码的,求赏熬夜良药xdxd

    11鲜币64 复仇

    亨利宛若睥睨天下的君主,以绝对的高姿态望著他身前满目颓败的父亲,低声问道,“你听过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吗你连这麽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又要如何成为整个龙门的首领”他竭力压抑著自己激荡的心情,差一点,差一点他就要冲上去,用尽全身的力气来掐住他父亲的咽喉,把他掐死

    怕戈卿哥哥功高盖主戈卿哥哥为龙门拼死拼活,因为龙门当时资金周转不灵,他才要以身犯险去运输军火,怕他功高盖主亨利突然很想要大笑三声,可是喉间突然泛上来的腥甜却制止了他。

    “呵呵你以为他真的这麽单纯护主你以为我这里没有他想得到的利益吗亨利我真担心你,你真是个单纯的孩子。”杰克无奈地摇摇首,鲜血满脸的他看起来无比惊悚,“他一直以来都喜欢你呀,他要得到你,他就是一个有恋童癖的变态”

    碰

    站在杰克身边围成一个标准圆圈的黑帮人物在听到这个令人惊异的消息之後,来不及起哄就被一声剧烈的枪声给打断,亨利突然拿起手中的枪往杰克的右腿射去,骨头碎裂的声音划破灰色的天空。

    “将死之人就不要在那里胡言乱语,戈卿他是伴我长大的干哥哥,没有你口中那种龌蹉的关系。”亨利断定地说道,握著枪的手抖也不抖,定定地指著因为剧痛而斜跪在地上的杰克,“来人,取他右腿祭戈卿。”

    龙门有个规矩,残害手足者以四肢祭之,杰克这个背叛的行径再加上他位高权重,足以让他碎尸万段,众人围在他身旁,看著集团的屠手一刀一刀把杰克分尸,右腿被祭给戈卿,其他部分也一块块地被放置在其他兄弟的坟前,最後剩下的头颅被献给走私军火行动的副队长,那双鹰眸因为不甘心而大张著,血丝喷张,恶狠狠地往上挑著,看起来分外地狰狞可怕。

    戈卿和那些面无表情的黑衣人凑在一块儿看著整个仪式被严肃地完成,望著自己曾获忠心耿耿的老大从一个人变成一具尸体然後化为一滩散发出浓郁腥臭味的血水,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感受,并不是悲伤,只是无尽苍然。

    当年每个得势的集团领袖都在这里手刃上一任首领,谁又想到自己最後凄凉的下场,他们不可怜,甚至还不值得同情,最多只能暗叹一声花无百日红而随意搪塞过去,那段辉煌的历史实在是不值得後人提起或流传。

    仪式完成之後,戈卿就是下一任首领,集权势和财富於一身,但他眉宇间却没有半分喜悦,淡淡地环顾四周,他嘶哑的声音稳定而富有魄力的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仪式完成,感谢大家这几个月来的拼搏和努力,现在大家回去休息,整顿集团的事明早再谈。”说完,他以干燥的手掌抹抹脸颊,率先离开。

    照以往流传下来的习俗,仪式结束之後集团首领都会开办流水席,招待从全世界前来的黑道兄弟,那是一个宏大而血腥的庆祝仪式,不过在亨利这一代也无流传下来,虽然如此,兄弟们都毫无怨言,连原来的守旧派也是,他们要不然就是被戈卿连根拔起,要不然就是被他残酷的作风而吓得连哼都不敢哼一声。

    总之一切都结束了。

    戈卿跟在亨利後头,上了加长林肯,“呜”戈卿自喉间发出微弱的声音,额头顶了一下亨利的手臂,这温顺的声音是别的花豹不可能发出来的,每次他发出这个声音都能让亨利扯出一抹温和的笑意,但这次亨利却不,只是伸出手去揉乱戈卿身上的豹,然後顺势把现在体重不轻的戈卿抱在怀中,脸埋入他松软的毛。

    隔著衣物和皮毛,戈卿却似乎可以察觉到亨利的心酸,他乖乖地一动也不动,任由亨利把他当做一个温暖的依靠,就这样当了一个标准的雕像长达三个小时,把脸埋在自己背上软毛里的人儿似乎已经睡著,胸口规律地起伏著,戈卿隐约可以听见浅浅的呼吸声。

    睡吧睡吧我会护著你的,你永远都不会有他们凄凉狼狈的下场,永远都不会。

    戈卿攥紧豹拳,暗暗地发誓。

    虽然戈卿是个守护者,但他却无法成为戈卿发泄悲伤的人,一回到家中,亨利瞅见那躺在沙发上一派悠闲的人,心中一恨就抓紧那细致的下巴把强势的吻送来上去,禹城的手忙不迭地张开去推亨利的胸膛,“你干嘛啊你神经病”

    亨利把他的薄唇稍微移开,只是半响又重新凑上去,咬住了禹城的下唇瓣,禹城因为一阵刺痛而皱紧了眉首他也不管不顾,双手激动地从禹城的颈项抚摸著他胸前的红蕾,隔著宽松的睡衣细细地爱抚著。

    看见沙发上疯狂纠缠的两个人,戈卿第一次没有当下走开,而是靠著白墙沈默地观望著,亨利现在的表情沈重地让人心惊胆战,他不像是在做爱,更像是在处置一个自己憎恨万分的敌人,粗鲁的性爱动作让经验丰富如禹城也差点吃不消,口中不断吐出求饶的声音,“别别轻点,你这样你我都会受伤的嗯慢点不要捏”

    亨利对禹城哀求的声音充耳不闻,大掌撕破了他的睡衣和睡裤,把那白皙纤长的双腿大张著压在禹城的左右两边,硕大在对准菊穴之後用力迈进,禹城感到那在体内不停冲撞著的巨大,疼意让他流了一身的冷汗,面对自己深深喜欢著的人一脸忧伤难过的样子,向来叛逆的他却也难得地没有拒绝,而是闭上双眸任由亨利熬过这段漫长的悲伤。

    “嗯”亨利难耐地喘息著,禹城紧致的後穴包裹著他的分身,随著他一前一後的冲撞埋入而收缩扩张著,明明是排泄的地方却和他的性器官分外地契合,连龙头上细致的纹理也被它照料到,花纹越发深刻起来,他沈重的囊袋重重地击在禹城的臀部上,泛起诱人色情的红豔。

    他不想停也无法暂停,仿佛只有这场激烈且赤裸裸的活动可以抚平他心中的伤,也只有汗水和鲜血的气息能让他获得一瞬间的混沌和迷失。

    他想永远继续下去。作家的话 这是今天的二更,猫某正在努力加快著进度,估计明天或後天小笨熊就能知道豹豹是戈卿了哟,猫某这个星期的目标是开启笨熊和豹豹的第一场h,嘻嘻

    看在猫某这麽勤快的份上,大家就不要吝啬手中的票票嘛,拜托拜托

    11鲜币65 复仇

    待亨利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禹城已然伤痕累累,青紫色的痕迹布满他原来白润如凝脂的肌肤,小穴处掺杂著乳白色和鲜红色的液体,看起来分外可怖,不过禹城胜在经验丰富,这种事情也经历过不少,所以亨利做到最後他的意识仍然是清醒的,只是累得动也不想动,只想要静静地躺著。

    亨利用纸巾随意地擦拭禹城身上粘稠的液体,然後把身上的外套脱下覆盖在他身上,“我给你找个医生。”他面容上并无半分歉意,看起来冷漠且淡然。

    禹城摇首,“不用,我都习惯了。”刚才亨利的激狂吓到他了,不曾展露在他面前的真实情绪反而让禹城对此很高兴,只要能陪伴他,为他纾解烦忧和难过,他觉得再疼都值得,虽然这不再是他,再是以前那个任性妄为的禹城,可为了他心爱的人那又如何呢

    亨利摸摸禹城柔顺的头发,吻轻轻地落在他的额头上,“我会补偿你的。”他这话说得很真挚,禹城却听得很刺耳,握在亨利外套下的右手攥得死紧。

    “也不用,你去休息吧,我的身体我自己打理就好了。”禹城对亨利勾起一抹安慰的笑,倾身吻了一下亨利的薄唇,他的笑其实很勉强,他的腰骨此刻痛得仿佛被一辆大卡车辗过一般,但亨利现在身心俱疲,也理不了那麽多。

    亨利把手慢慢地插入禹城的背後和膝间,有力的手臂轻松地把禹城这样一个大男人抱回房间,步伐轻慢,这是他对於刚才他粗鲁无礼的性爱唯一的忏悔,戈卿趴在冰凉的地毯上,暖炉也无法褪去他身体的寒意。

    令人忧伤的慈悲和性爱激烈的暴虐掺杂起来,竟然没有违和感。

    隔天亨利就在一群黑衣人的拥护之下离开家中,只留下半个病人和一只病豹在家中懒洋洋地大眼瞪小眼。

    所谓的半个病人自然是禹城,昨夜激烈的做爱让他今天身体酸痛的好像要散开一般,躺在床上分外地痛苦,一只病豹当然是戈卿,他昨晚身体好像受了些风寒,今早起来身体沈重的不得了,连动也不想动,亨利给他吃了些补充体力的维他命c才出去的。

    “哼哼,畜生还吃什麽药呢浪费钱”禹城在床上晃著一双美腿打电动,嘴里还吃著水果口齿不清地囔囔说道。

    戈卿知道禹城因为方才亨利在离开前亲了他的嘴唇一下而不是亲禹城的而吃了点小醋,戈卿平时倒会沈默不语任由禹城发这些频繁的任性小脾气,不过他那天感冒,心情不太好,“管不住自己的男人别在那里唧唧歪歪,别忘了刚才你肛门的药是谁给你上的。”戈卿冷冷地回了一句之後就到自己的豹房里去休息。

    碰碰啪啪

    当戈卿还在豹房里昏昏沈沈地休息时,从亨利房间方向听见几声突兀的声响,他乍然苏醒,立刻从豹房冲了出去,“别过来别过来”他听见禹城几声惊呼之後,心里戈哒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撞开亨利的房门。

    瞧见戈卿冲进来的身影,禹城吃痛地扶著的手臂,还趁空档翻了一个白眼,“我不是说别过来吗”他眼睛往上挑,对戈卿打了一个眼色,戈卿还没来得及转头就被一个金属硬物重击,硬物碰著头盖骨时发出的碎裂声音分外明显,鲜血那霎那充斥著他的眼眸,生病的无力感混合著疼意让他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最後回归平静与黑暗,意识流逝而去。

    “哇靠你这个混蛋老子上辈子是不是杀了你全家啊是老子强奸你老婆还是你女儿啊你你干嘛绑老子啊,喂,你这个蠢货王八蛋龟孙子你去了哪里啊给老子回来”

    戈卿的意识朦朦胧胧地清楚了起来,他隐约听见禹城骂骂咧咧的声音,很大声很吵,他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沈声抱怨,“你能不能给老子安静一点。”

    禹城听见戈卿的声音时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把声量压低,对戈卿说道,“我真怕你这样不堪重击被打死了。”刚才戈卿在受到那人的铁锤重重袭击之後软软躺倒的模样著实吓了禹城一大跳,他就这样一动也不动地躺在那里,头上的鲜血流了满地,血迹斑斑,呼吸微弱地连胸腔的起伏也不明显,他又被粗大的麻绳捆绑住无法挣脱,连上前查看他的气息也做不到,都快要急死他了。

    戈卿浅笑,“我连被警察打死都能复活,区区铁锤又如何伤害得了我。”他甩甩头,把脸上的血液甩开,视线顿时清晰不少,禹城略显青白的脸孔倒映在他眼中,“那人是谁啊”听见门外霹雳啪啦的声响,戈卿蹙眉,低声问禹城。

    禹城後方的双手不停扭动挣扎著,设法甩脱那缠人的绳索,“我不知道,大概是和亨利有仇的人吧,双目赤红,身上有著很重的化学药品味道,应该是吸毒了,像个疯子一般。”禹城渐渐放弃挣扎,任由那粗糙的绳索把自己白皙的手腕勒得呈青紫,满脸的无奈。

    戈卿听了之後警惕地望著门口,那人显然警戒心很高,连受伤的戈卿也防备著,用一条结实的铁链一头系著床脚,另一头则牢牢地系在戈卿的颈圈上,戈卿同样也无法挣开,铁链的另一头因为年代久远而生了铁锈,抵在他颈边的肉上,分外难受,还隐隐发出一种金属沾上潮湿的腥臭味,呛得让人快要停止呼吸。

    碰一声,门被暴力地推开,狠狠地撞上门後的墙壁发出刺耳的重响,一个男人抱著一个轮盘走了进来,他的确如禹城所说的,双眸布满绝望的血丝,头发凌乱地像个鸟巢,穿著一身诡异的白色长袍和黑色短裤。

    戈卿虽然很多年没见过他,但他那风格诡异的穿著方式和刚硬坚毅的面部轮廓戈卿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认错的,几年下来这个男人一点都没有变过,他就是安德烈,当年策划绑架戈卿的幕後黑手之一,因为舍弃兄弟逃出欧洲而没被杰克抓到,他曾经是欧洲最大的毒枭首领,他是凯撒。安德烈作家的话 这是昨天迟来的补更,抱歉进度上出了问题,亨利还是被蒙在鼓里xd

    但保证会给大家一场轰轰烈烈的发现真相大虐剧,下一章应该就会开始我每次进度失误,我都不敢说应该这个词了,总之求票票 嘻嘻这个月票票过三百的话将开放一章免费章节哟

    10鲜币66 他是我的戈卿哥哥

    他满眼激狂,抓著轮盘的手不停地颤抖著,他那浑浊的双目看起来不太正常,仿佛刚从精神病院窜出来的一个疯子,他白色的长袍沾满了锈色的血迹,由於袍子不善於吸水的缘故,血液沿著纤维向下流,一滴滴地掉落於地,染红了名贵的大理石地板。

    戈卿以前还是人的时候见过他几面,这个人平时就一连阴沈,行事乖张,总是不按道理出牌,浑身散发出死亡一般的气息,这个人向来冷静自持,断断不会做出挟持这场全然没有把握的事,杰克死後,亨利的爪渐渐伸向当时所有参与者,不管帮内帮外他都无法容忍,这下可能把他给逼急了,才想出要挟持禹城的事,亨利向来都独来独往,唯独禹城在亨利身边待了一年多,所以他要拿禹城来要挟亨利并不是意料之外的事。

打赏
回详情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目录( 28
APP
手机阅读
扫码在手机端阅读
下载APP随时随地看
夜间
日间
设置
设置
阅读背景
正文字体
雅黑
宋体
楷书
字体大小
16
月票
打赏
已收藏
收藏
顶部
该章节是收费章节,需购买后方可阅读
我的账户:0金币
购买本章
免费
0金币
立即开通VIP免费看>
立即购买>
用礼物支持大大
  • 爱心猫粮
    1金币
  • 南瓜喵
    10金币
  • 喵喵玩具
    50金币
  • 喵喵毛线
    88金币
  • 喵喵项圈
    100金币
  • 喵喵手纸
    200金币
  • 喵喵跑车
    520金币
  • 喵喵别墅
    1314金币
投月票
  • 月票x1
  • 月票x2
  • 月票x3
  • 月票x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