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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豹子大人 第3节

作者:猫伯 字数:27046 更新:2021-12-19 10:35:47

    戈卿觉得自己那刹那变成了一只正在摇尾巴的大型犬种,不过犬就犬吧,反正他高兴小笨熊也高兴就好,小笨熊应该是从外面赶回来,皮肤上浮了淡淡的一层汗水,戈卿细细舔走他颈项上的汗,把那清淡的气息卷入口中。

    亨利仰起脖子,露出了美好的颈部曲线,双手轻轻抚过戈卿稀疏的毛发,眼中夹带著略许心疼,“蠢蠢,辛苦你了。”

    戈卿用下巴蹭蹭亨利的鼻梁,心音比较辛苦的人是你吧

    他琥珀色的眼眸里划过一阵痛楚,他永远都忘不了亨利割肉喂血於他只为了让他活下去时的触目惊心,还有那深沈的坚毅也是他未曾料到的,当时割肉放血的亨利眼中非但无任何痛楚,生命的液体徐徐从自己身上排出,他眼中那瞬间闪过的是解脱的松动,灵魂有种从绝望中解放的舒然。

    这样的亨利在决绝之中带著些许的脆弱,他仿佛正在逐渐成长著,不不对,说成长,倒不如说他正在蜕变著,某些气质和心境缓缓地因为世故因为成熟而产生化学变化。

    “我们出去溜溜吧”亨利从口袋里抽出平时遛狗用的牵绳还有浅褐色的牛皮制项圈,小心地套在戈卿脖子上,轻轻地摸摸它的头,甩一甩绳子给它个出发手势。

    亨利刚转身就差些撞上此时踏入房间里的男人,此人一头灰发,炯炯有神的双眸不曾因为岁月流逝而惨淡,反而随著资历的增长而愈见锐利,他一身闲适的休闲服装,嘴角挂著淡淡的笑,此人正是亨利的父亲杰克。

    戈卿抬眸瞅著他,给予诚恳的评论皮笑肉不笑。

    杰克曾经是他的盟友也是他的敌人,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微妙的,戈卿不得不忠心於他,却曾经也厌恶过他,这个人一手提拔他上来,他又做不到一心一意的感激,杰克是浑然天成的帝王,他多疑、容易紧张却睿智、果断甚至是固执,杰克是个浑然天成的帝王,他眼里却容不下一颗玷污自己名声的沙烁,单单他对亨利这个弃子的残酷他就非常讨厌他。

    戈卿悠悠地别开脸,心音眼不看为净。

    “我没说过你可以养宠物。”杰克一双冷眸从亨利身上缓缓扫到戈卿身上。

    亨利垂下眸,一脸恭敬,“父亲你也没说过不可以。”

    戈卿一惊,转头去瞅亨利,亨利向来在他父亲面前表现得紧张、懦弱、大胆、惊慌,双脚总是颤抖著,仿佛一只随时准备拔腿狂奔的小鹿,这是第一次亨利在杰克面前顶嘴。

    杰克冷笑,“长大了,懂得顶嘴了”

    亨利摇头,眼眸中的恭敬不减,“这不是顶嘴,是事实。”虽然他表面冷静,可是天知道他的指甲早在他的掌心中捏出一个接著一个的血痕,随著冷汗的沾染,那刺骨的疼意却给了他不少的勇气。

    强大,他要变得强大,才能保护他想保护的一切

    “那几个绑架你的毒贩被抓到了,你想不想看看”杰克一派悠闲地靠著墙壁,锐利如鹰的眼睛了说著不容拒绝。

    亨利握紧双拳,点首,“我自然想看看的,看看谁有这个胆子绑架杰克多伊尔的儿子。”原本纯净宛若乡间小溪的双眸里掠过一瞬间的狠厉。

    杰克勾起了富有深意的浅笑,他转身踏出房间,心里暗想道景权所言还真不假,他儿子在绑架事件过後果然改变了,这件事真有趣真有趣

    戈卿瞧见亨利眼中的狠厉时,悴然一惊,额头顶了顶亨利的小腿,心音小笨熊别这样,不要让残酷沾染上你的灵魂,这样你原本就存在的善良会让你越来越痛苦。

    这一切戈卿都亲身经历过。

    亨利自然不可能理解戈卿的意思,他蹲下身子,轻摸戈卿的毛发,把刚才系上的项圈和遛狗绳解开,温柔地低声说道,“对不起哟,蠢蠢,下次再带你去溜溜,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办。”说完,他再拍了拍戈卿的身体,尾随著杰克走出房间。

    没有人可以威胁龙门老大杰克。

    这和老鼠不可能打赢猫和小鹿不可以击败老虎一般地备受证实,一旦後者受到威胁,前者极有可能被後者以绝对残酷的手法分尸,但龙门不一样,他不会让你死得如此简易,他很笃定地会让尝试比死更痛苦的滋味。

    来到庄园的地下刑房,那笨重的、布满铁锈的门一打开,一种奇异的腥臭味传来,亨利忍不住皱皱鼻子,但没去遮掩,因为他前後左右的人包括他父亲都是一脸悠然的,仿佛见怪不怪一般,他深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习惯这个气味。

    有几个裸体的男人双手以手臂粗的麻绳捆绑,高高吊在天花板上,他们双眼紧闭,紧实的皮肤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刀伤,由於长期处在阴冷的地下,伤口眼中发炎,一颗颗的白脓长在他们的脸上、身体上,气味是从那些腐烂的伤口上散发出来的。

    “把他们叫醒。”杰克冷漠地命令道,“尤其是那只猪。”

    猪

    亨利惊讶地抬眼,发觉地下室旁边的角落处还放著一个铁笼子,听从杰克命令的黑衣人走过去把铁笼子打开,宛若牵著一条狗一般地把一个人粗鲁地拖出来,这个人刚被抓出来,有一种恶心的呕吐感就袭上亨利的喉头,这个人没有双手,全身赤裸,原本有男人分身的地方留有一个大大的血窟窿,长出了大大的脓疱,他痛苦地呻吟出声,现在只有任人鱼肉的地步。

    “这个人就是这次行动的总召,如果我迟了一些,你很可能会在仓库里活活饿死,又或者现在趴在笼子里好像一只人猪一般的人,就是你,全是因为这个人。”杰克指著他缓缓陈述道,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个人,只是一个残破的玩偶,这一切都是电影里你杀死他他杀死你一般的戏码,无关生命生死,只是图个高兴。

    这个人早就忘记了怜悯和慈悲。作家的话 在说著亨利生命中的转折点,可能有点闷,大家等等吼,转折来了h就不远了这什麽鬼道理

    问大家一个问题,大家喜欢我早上更新还是晚上更新呢有人留言回复我的话我写个短篇肉肉回馈给他xd

    绝对鲜美的肉肉哟

    老规矩,求票票

    父亲

    杰克转头瞅见亨利那一瞬间的怜悯,大掌往亨利胳膊上一扯,把他推到人猪面前,“他差些害死你,他获得如此田地,完全是报应,你不需要怜悯。”

    亨利点头表示赞同,他收起眼中善意的波光,褐色的眸子在地下囚室昏黄灯光的照射,渐渐深沈下去,他摆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握著拳头,提醒著他不要心软。

    要强大,要变得强大

    亨利的伪装逃不过杰克精明的眼睛,杰克嘴角抽了抽,指著旁边桌上的手枪零件,低声命令道,“把手枪组装起来。”他语气冷硬,有著不容亨利拒绝的气势。

    亨利颤抖著双手,拿起手枪的手柄,指尖不断地发抖,抖得好像秋天梧桐树上不停摇摆著苍茫的枝桠,他没有手枪方面的知识,连常识都没有,所以只是茫然地把零件看过一遍,并拿起应该是组装第一个步骤的手柄。

    “还在等什麽不想做就说,我这十五年来都没逼你,这次也绝对不会逼你”杰克严厉地瞪了亨利一眼,从自己长裤的右边口袋里抽出一盒香烟。

    亨利急忙摇首,“不不,请父亲给我这个学习的机会。”亨利把手柄拿起来,笨拙地配上枪筒,随後是繁琐的子弹组装,速度很慢,期间还听见杰克不耐烦的轻哧,但最後亨利还是深呼吸,冷静地把短枪组装好,“父亲我组装好了。”

    此时人猪发狂地冲上来,喉头发出了呜呜呜的难听声音,杰克迈腿重重地踹上人猪的面门,大约是吧他的下颌骨踹碎了,他再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这个人的求生意志很强。”杰克边说边抬腿,往人猪的小腹再次踹上一脚,“既然这样,就用你那可笑的怜悯来做一个赌注,给予公平的机会,你的筹码是你枪里的子弹,他的筹码则是他的双脚。”

    亨利不解地抬眸,右手把隐隐泛著冰冷金属光泽的手枪握紧在手里,一双瞬间苍白的双唇张了又合,欲言又止,却说不出任何的话语。

    杰克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会把他放在斗兽场上,你站在观众台,我给予你七次机会把他击倒,他死了就是他的命,如果他没死你就给我在蛇窟里待上一天。”

    听到蛇窟这两个字,亨利忍不住心中一寒,他记得他在三岁那年背不起十个法国单字而被他的父亲关在蛇窟里整整一天一夜,他在蛇窟里哭得撕心裂肺也没有人理睬他,一整个晚上都感受著蟒蛇爬过身体时那种恶心的粘腻感,从此以後他患上了蟒蛇恐惧症,一听到蛇窟这两个字,双腿就会忍不住瘫软。

    不是他死,就是

    亨利把冰冷的手枪狠狠地捏在掌心之中,他不想关蛇窟,就唯有让这只人猪死

    紧张感让亨利记不清楚他杀人的情节,只是隐隐记得手腕由於反作用力的缘故,酸疼地仿佛即将从手臂上卸下来一般,人猪疯魔一般地逃跑,他是一个经验丰富的逃亡者,他知道要如何可以最有效地防止子弹击上自己,他呈楼梯似的逃亡让亨利一连失去了几颗子弹。

    “该死”亨利低声咒骂一声,他皱紧秀丽的眉首,克制住双手不再颤抖,子弹毫不留情地贯穿那人的大腿。

    一发两发三发

    子弹统统打在那人身上,减缓了他的逃命速度,一直到剩下最後的一颗子弹,那人失血过多,瘫软在绝望的斗兽场上,血液宛若几条活跃的小溪,四面八方地蔓延开来,说不尽的触目惊心。

    最後一发子弹,亨利对准了他的头,一枪就射爆了一颗活生生的头颅,瞅见血液呈喷射性地散开,亨利心中竟然有一种舒然,终於不用去关蛇窟的舒然。

    他不知道他是怎麽走回去的,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已经躺在房内的水床上,慵懒地趴著,全身的肌肉却是紧绷的,他迷迷糊糊地趴在上面睡著了,戈卿站在房间里的角落看著亨利的动作,眉头皱得紧紧的,不明白为什麽刚才还精神充沛的小笨熊一回来就好像奄奄一息的黑熊一般。

    他凑过去亨利身边时,发现後者已经睡死了,低低地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但似乎睡得不是很安稳,一双清秀的眉毛紧紧地蹙著,两只手紧紧地抓著被单,小小的身躯呈弓字型,这是一个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戈卿轻轻地趴在亨利身边,嗅觉特别敏锐的他立即闻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淡淡、机械的铁锈气息,可能是刚染上的,腥味还不会如此明显,等时间一久,腥味随著时间流逝而渐渐漂浮在空气之中,那种类似腐败的味道可以轻易地让人感觉作呕。

    这是血腥味,没有人比戈卿更清楚。

    戈卿呆在亨利身边,本该比前面那些时日更安心更容易睡著,却偏偏就这样长著双眸,直至亨利从床上醒过来,靠著床头怔忡著不知道正在思考些什麽。

    瞧见亨利眼中的脆弱,戈卿有些心疼,他走上前去窝在亨利的怀中撒娇,每次戈卿撒娇,亨利都会被他可爱的模样逗得直发笑,可是这次亨利却没有,他只是轻勾嘴角,笑容却并未达到眼底。

    过了一段时间,亨利抬起自己的胳膊,闻一闻自己的衬衫,那刺鼻的腐败味道让他忍不住蹙起双眉,把戈卿往旁边一摆之後就倏地奔下床,冲到浴室里去把一身的血腥味冲刷干净,当亨利从浴室走出来时,他原本白皙的皮肤已经被他刷得通红,隐隐还翻出一层透明的薄皮,戈卿从喉头发出一声愤怒的低吼,对亨利如此不爱惜身体表达极度的不满。

    亨利朝他招招手,把戈卿拥入怀中,下巴抵著戈卿的额头,这个姿势让戈卿看不清楚亨利的表情,但他却又能贴身地感受到亨利的难过。

    是谁又让你难过了

    是谁又让你不快乐了

    如果是以前的戈卿,他一定倾尽所有只为了搏得亨利一个天真的笑容,用自己的大掌为他擦干颊边的泪水,把自己的肩膀借给他依靠,但现在的他却徒留无奈的无能为力。

    尽管哭吧没有人会笑你,但哭过之後,记得要站起来,因为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戈卿以为亨利会哭,但他没有。作家的话 迟来的更新,请尽管ia我

    父亲

    戈卿以为亨利会哭,但他没有。

    亨利靠著床上失神,洁白的月光幽静地从那扇落地窗上漏了进来,偶尔几只孤单的乌鸦飞过,它们的阴影落在亨利优美的侧面上,无声地增添几分阴霾,戈卿起初以为是自己眼花,他抬起眸,双腿顶在亨利胸口前,这个角度可以明确地看见亨利眼中的深沈。

    在这个平静得仿佛波澜不惊的夜晚,眼前的天使在沈默之中兑换,一种毁灭似乎正在成形

    戈卿默默地看著,一只前腿碰碰亨利,轻轻的安慰,无法形成什麽具体的抚慰,但却能确切地告诉他无论是怎麽样的他,他都会陪在他身边。

    无论是怎麽样的他,他都会陪在他身边。

    这个承诺在当时许下的时候,有刻骨的坚毅,也有雷也打不动的决心,但真正实行起来却远远困难许多,原来隔开他们的,并不是身份,也并不是世俗的压力,而是他们

    亨利渐渐闭上双眸,戈卿以为他睡著了,用嘴巴把洁白的棉被拉到他胸前,动作很细心,深怕惊动小人儿一般地赔尽温柔,他的呼吸平稳,时光静谧地流动著,那是沈重的岁月无声。

    忽地,他警惕地站了起来,戈卿小巧的双耳也同样竖立起,呈提防状态地往後立,背脊的毛发因为他的防御姿态而立起,枪声裂空而窜,亨利用最快的速度冲到落地窗旁,隐约可见楼下零碎的火星正在激烈地爆发著。

    楼下正发生枪战。

    戈卿站在落地窗下边,忧心忡忡地皱起了眉首,此时他听见的并不是龙门胜利的号角,凯旋的击鼓,而是一只苍老的狼绝望的低吼,他被伤害的灵魂在暗夜中拼命挣扎著,亨利在床边盯了几分锺,冷漠地把窗帘拉上,“反正不关我的事,只要不要伤害到我们就好,蠢蠢,我们继续睡觉去。”

    戈卿不舍地往窗边再望一眼,转首随著亨利的脚步回到床上。

    这个表面上风起云涌的夜晚并不可怕,最可怖的是那幽幽水流底下的莫名暗涌,随时在他人不注意时,把人默默地卷下去,沈尸海底。

    隔天一早,亨利就被杰克叫到庄园里顶楼的办公室。

    这是亨利第一次踏入杰克的办公室,装潢高雅,每一处每一个角落的家私都使用最高档的规格,木用最好的木,灯是价值不菲的昂贵水晶灯,亨利不著痕迹地皱了一下眉,如果是他,才不会用这麽像暴发户的设计。

    等他有一天拥有了这间办公室,他要把这些装修统统拆掉。

    他的父亲坐在办公室正中央的酒红色真皮沙发上,右手放在膝盖上,手掌顶著自己的下颌,状似沈思,亨利安静地站在杰克身後,不敢去惊扰他,只是乖顺地站著,从他这个角度望去,只知道父亲正在玩一种棋盘游戏,但瞧不见游戏的种类。

    待壁上的老时锺敲了十下,杰克才仿佛惊醒一般地抬起眸,看著亨利说道,“你来了站了多久”

    亨利毫不在意,“不久而已。”其实他已经站了一个多小时,他才不信父亲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

    杰克轻拍他旁边的沙发垫,“过来陪我下棋。”他低声命令,亨利也只有默默顺从的份儿,等到端坐在他的父亲身边时,他才发觉父亲下的棋是中国的象棋,也是亨利颇为喜欢的一种棋类。

    和父亲斗智,亨利知道那只是自寻死路而已,他的棋艺算得上精湛,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天份之一,可他下这盘棋下得很累,因为他在进退有度之余,却又不能赢,即也不能输得太明显,这也会扫了他父亲的雅兴。

    大约十盘他只赢了一盘,不过观看他父亲略微勾的嘴角,亨利知道父亲此时的心情很好,他也放心不少。

    唯一不放心的,还是父亲一大早把他唤来办公室的目的,并不是只有下棋这麽简单,更深的,但没有证据显示也没有任何迹象可以琢磨,一时之间他还想不到。

    时间飞逝,他听见时锺敲了十一下,不久之後又瞧了十二下,这个古老的大壁锺似乎有一种魔力,他每一个敲响都沈重而深远,仿佛正在朗诵著岁月的绵长,让人在他规律的响声後生出一种无依无靠的不安感,渐渐的,亨利在心不在焉的情况下一连赢了他父亲三盘象棋。

    他渐渐明白,父亲似乎正在拖延著时间。

    他到底在拖延这什麽呢

    亨利想不明白,怎麽也想不明白,心中不自觉地涌现一种激烈的暴躁,双手紧握,几近把手中的棋子揉成了粉末,然後指尖颤抖著,把沾满掌心汗水的棋子放在特定的位置上。

    待壁锺上的时针准确地指向一,父亲薄薄的双唇紧眠著往後靠在沙发上,对瞬间神经紧绷的亨利说道,“你知道吗当老大不容易的。”

    亨利不明白为什麽父亲突然跟他说起这个,他平静地与父亲对望著,心中却有几声滴滴滴作响,那警告的声音正在随著时间的流逝而加快频率。

    滴滴滴

    “父亲这句话是什麽意思”亨利很奇怪自己为什麽可以用如此镇静的话语对父亲说话,他心底现在已然充斥著满满的恐惧,但再膨胀的恐惧都被心中的执念压缩,他才知道其实佯装平静很简单,只要握紧双拳,紧咬双唇,静等时间流走,真的很简单。

    他说过他要变得强大,这样才不会对不起戈卿哥哥,他说过的。他要代替戈卿哥哥,好好地照顾自己。

    “大家都叫你老大老大,谁知道会不会有人暗地里捅你一刀,不不不,或许捅你一刀不够,深怕你会再爬起来,他们宁愿捅你一刀两刀三刀,就算让自己的身体都沾满了血,也要让你死无全尸,甚至还要闻到你恶心的腐臭味才会高兴。”杰克说得很平静,一字一句却是他数十年来的经历,那些入骨三分的恐惧早就随著当年的血腥味淡去了。

    滴滴滴滴

    那无声的警告频率已经来到最快的程度

    “身为老大,不能有任何让人捅你软肋的机会,你房间那只花豹我把他送走了,我会把他扔到法西大森林里面去,让你永远都找不到它。”作家的话 这是昨天没来的更新,抱歉抱歉抱歉,昨天有点忙,所以忘了更新,抱歉抱歉抱歉

    今晚还会有一个更新,大家静等吧

    失踪的血腥

    “身为老大,不能有任何让人捅你软肋的机会,你房间那只花豹我把他送走了,我会把它扔到法西大森林里面去,让你永远都找不到它。”

    亨利全身的血液在那瞬间冷了下来,他猛地站起,身体紧张地倾上前,与他的父亲对望,那双褐色的双眸仿佛在那一刹那涌现出凌厉的光芒,“你说什麽”亨利的情绪是前所未有的激动,狂狼在那对佯装平静的眼睛里翻腾著。

    毕竟是龙门老大,杰克倒很冷静,他轻轻推开亨利趋近的身体,漠然地说道,“我要说的已经很清楚。”

    亨利重重地甩开杰克推他的手,力气之大让杰克的手顺应著他的力气不经意地推倒棋盘,导致棋盘上的棋子落了一地,发出咕噜噜的清脆声响,杰克眼中闪过刹那的错愕,但很快地就回复平静,“你这是干什麽我是你爸,就算是要杀了那只畜生你也没得说什麽”

    虽然杰克嘴上是这麽说,但是他不会,他在十几年前曾经在法国一个偏僻的乡村里碰著一个神秘的僧侣,他面目慈祥,眉宇之中有著清淡的安然,似乎不属於那个地方,不过这是笃定的,这个僧侣绝对不可能是乡村里的人,因为这个乡村因为生产毒品而恶名昭彰。

    僧侣在与他的私谈之中,做了一场不为人知的交易,他答应把那个毒品村关闭,而僧侣则用那古老而神秘的方法,帮他预测未来,位居高位的杰克比任何人更相信命理这种东西,杰克用毒品村和僧侣交换了一个预兆,动物将会给他带来一场毁灭的劫。

    杰克信了,所以从此不吃肉不屠杀动物,也不是完全做到不吃肉,在应酬的时候深怕其他的老大会因为他怕死而取笑他时,他也会因为面子问题而吃几口肉,只是每一次都食不知味。

    但不屠杀动物他却做到了,还每年捐给动物保护协会七位数的捐款。

    杰克因为坐拥权利和富贵,所以很怕死。

    亨利听了杰克的话语,冷冷地别开脸,“原来龙门老大是我爸,我现在才知道,那父亲大人我现在可以出去寻找我的花豹了吗”他这话说得狠厉,一针见血,杰克最是无法忍受其他人对他的不尊敬,他大掌一挥,只感觉自己长了厚茧的掌心火辣辣地发烧,他的儿子摔在地上,趴在那一地的棋子上。

    “没有人可以对我这麽说话,就算是我儿子。”他掌心的炽热告诉他他刚才的力度有多大,杰克是个矛盾的人,他喜欢孤独又喜欢热闹,他想拥有家人也不屑於肩负情感的负担,帝王的喜怒无常似乎也是这样来的,周旋於孤单的痛苦与权力的快感之间。

    亨利被打的时候身形晃了一下倒在地上,只是他不惊讶,这并非他父亲第一次掌掴他,更痛,更狼狈的大有人在,但是没有一次可以让他这麽愤怒,他站起来,竭力控制自己全身的力气才不让自己扑上去,在这个时候失去理智是最要不得的,他倒不如多花点力气去寻找蠢蠢。

    转身,他头也不回地往外奔去。

    他不知道他刚踏出父亲的办公室,景权就匆匆忙忙地奔了进来,一身黑色的西装因为奔跑而略显凌乱,全然失去了以往处变不惊的形象,“糟了。”

    杰克猛地站起,他甚少看见景权慌张的样子,一定是出了什麽大事,“怎麽了”

    “昨天我们抓到的狼嚎头目伊登逃走了。”

    杰克蹙紧眉头,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阴沈,“为什麽会这样”伊登就是筹划绑架亨利和杀死亚力士并把他当做警告而悬挂在学校牌匾上的人,他为了争夺售卖毒品的地盘而不惜以毒枭赛门的儿子和亨利当做要挟,亚力士最後成了弃子,其实亨利也没差多少,他是一个比较幸运的弃子。

    景权狠狠地揍了一下木制的茶几,怒声说道,“我们的帮派出了个内鬼,操他妈的,等老子知道那内鬼是谁,老子要拆他的皮,然後抽他的筋出来他妈的”

    杰克镇静下来之後,缓声命令道,“出动庄园里的所有兄弟去搜索,从地下牢狱里逃出来最有可能逃入法西大森林里,也叫几个会驾直升机的去森林上空绕绕,看看有没有什麽可疑的地方。”

    景权点头,匆匆地疾步走出办公室。

    人手派出的第三天,赛门和内鬼才被找到,他们躲在法西大森林里一个隐秘的洞穴,但还是被探测器发觉了,他们在被寻著的时候狼狈不堪,满脸都是血,在无从煮食的情况之下,这几天他们都是依赖野兽的尸体过活的。

    他们被带出洞穴,各兄弟围绕著他们,所有人都面目严肃,仿佛正在进行著某种神秘的仪式,淡淡的血腥味在潮湿的森林空气里蔓延开来,仿佛正在宣告著解下来的不平静,训练有素的庄园打手沈默地站在一旁,等待著自己的老大抵达森林深处。

    当时亨利站在打手身後,冷眼看著被围在圈子里的人,这些人的生与死他不曾关注,他唯一关心的是蠢蠢的下落,他找了蠢蠢整整三天,至今没有任何的消息,他不曾如此憎恨自己的无权无势,一个人的力量又如何在这广大的森林里寻找一只年轻的花豹呢

    “蠢蠢蠢蠢”他朝著无人的森林里低唤,回答他的也只是树叶轻巧的抖动又或者是雀鸟欢快的低鸣,偶尔也有风寂寞的呼啸,就是没有那熟悉的嘶吼。

    他知道这绝对是大海捞针,却又无法放任自己不管。

    三天,再找多三天。

    他缓缓走到赛西藏匿的洞穴,那幽暗的洞穴里隐隐传来一种浓郁的腥臭味,掺杂著尸体和排泄物的恶臭,混合在森林里那累积千年的潮湿气息,更突显了那味道的恶心。

    他只是望里面瞅了一眼就不忍再看,回头想择路继续寻找,等一下,仿佛时间定格,他的手脚也定在原处,久久不能动弹,你瞧他看见了什麽

    那堆积在洞穴旁边的皮毛,是不是属於花豹的作家的话 迟来的更新

    失踪的血腥

    那堆积在洞穴旁边的皮毛,是不是属於花豹的

    轻飘飘的毛发随著森林里若有似无的清风缓缓飘动著,如果说听见自己的父亲把蠢蠢扔到法西大森林时,亨利全身的血瞬间发冷,那他此时瞧见地上的毛发时,他全身的血液似乎在那一瞬间冻结成冰,连流动也没有。

    他仅仅想守住自己最後唯一拥有的东西,为什麽这样都不行为什麽这样都要剥夺

    亨利无意识地回到那个被黑衣人严肃包围著的圈,他使力推开那些比他高大比他健壮的男子,硬生生地从那包围得密密实实的圈圈一角,劈出一条畅通无阻的路,在走到那个男子面前时,他侧腰顺手取了其中一个黑衣人腰间的斧头,另一只手顺手取下了斧头上的套子,那散发出现代金属光泽的斧头是龙门其中一个分部的象征,它比一般的斧头轻巧许多,但斧锋却是更为锋利。

    “喂”被取走斧头的年轻男子厉声唤道,“你这是要干什麽”全部人以警惕的目光盯著亨利,大多人一只手已经摆放在自己腰间的武器上面,“这个人要由龙门老大亲自来处置,不是你。”他接著说道。

    亨利冷笑,“我是龙门老大的儿子,为什麽不行”他右手懒懒地扶著锤子,缓缓地绕著伊登行走,语气似在意又似不在意,不像是胁迫,更像是陈述。

    “你根本”这个年轻男子看起来了不起十七八岁,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莽撞是一定,但在龙门混了一段时日,也知道什麽话该说什麽话不应该说,就算那句话没有说出口,亨利也知道那句话里含有的恶意。

    他是想说他根本就只是有名无实的老大之子,虚有那个身份,无论在性格还是能力方面连边都靠不上,这一些亨利都知道,但他只是淡然一笑,不知不觉在伊登身边绕了一圈,垂在地上的斧头在森林里潮湿的泥土上划下一条深刻的痕迹,被围在斧头刻成的小圈圈里面的伊登只是冷冷地看著这一切,眸光里漂浮著的情绪竟然平静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和他一起被捕的内鬼是他用钱买来的人,刚才已经被他们带走然後处理掉了,看著内鬼一脸的惶恐和绝望,他心里却涌上了莫名的笑意。

    在这个时候才知道害怕,未免太迟

    相比起伊登的冷静,亨利却截然相反,他必须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制止自己的指尖不去颤抖,他抬眸与那个年轻男子对望,挑拨似的勾了勾嘴角,“我怎麽样我告诉你就算我现在想这样也没有人阻拦得了我”他的怒气在那瞬间爆发,斧头一抬一落,只听见伊登犀利的惨叫声还有接连著的痛苦呻吟,伴随著的是小腿骨断裂的声音。

    全部黑衣人在那刹那吓得愣住,没有趋前去阻止亨利的动作,甚至也没有人敢出声,亨利满意地看著此时的情况,把那深深切入伊登大腿骨中的斧头拔了出来,低声笑道,“我说过没有人可以再夺去我最重要的东西,连碰都不行,你竟然把我最後想守护的唯一一样东西摧毁了,就算是无意识,也不可原谅。”亨利此时的样子几近狰狞,他充斥怒气的双眸在晨光之下闪烁著可怖的红光,在一个抬手,斧头落下之後又是一阵血肉翻腾的声响。

    这一次,斧头落在伊登另一只脚的大腿,伊登痛得连叫也叫不出,只能无助地往後爬行,流出来的鲜血流成一条蜿蜒的小溪,起起伏伏地流过地上残落的树叶,可就算是再疼,伊登眼中也没有闪烁出恐惧和惊惶,他的额头不停地敲著地上散落的小石块,仿佛想尽快解决自己的生命。

    亨利想拔出斧头,无奈那斧头埋入太深,以他单薄的力气实在无法将之拔出,生气之下,他踩住伊登的大腿,脚尖一个使力,不顾伊登异常痛苦的神情,一把将斧头拔出,由於著力不当,他一个反作用力往前摔去,斧头生生切断伊登的右手,那时,伊登因为过度疼痛而再也无法叫出声音,只能双眼瞪大,绝望地望著那不知何时渐渐暗去成灰的天空,胸膛轻轻起伏,还在死亡边缘挣扎著。

    亨利盯著他那了无生气的表情,嫌恶地看了一眼自己右手染上鲜血的斧头,将之随意地扔在地上,後来又发现自己的掌心早已沾上了炽热的鲜血,他啧了一声,把血液统统抹在自己的牛仔裤上,“好脏啊,真脏”他低声喃喃。

    愣在当场的每个人在那时才恢复正常的呼吸,他们面面向觎,不知道要做何反应好,刚才那个肆意杀人的亨利仿佛并不是真正的他,顷刻间,他们仿佛看见了一个染血的天使,以天真的姿态和风骨,用最残酷的姿势在屠杀,眼中的无情足以震惊在场所有的人。

    谁说龙门老大的儿子是个软柿子

    谁说龙门老大的儿子懦弱又无能

    谁说龙门老大的儿子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

    亨利麻木的双眸抬起,环顾四周,他此时全身沾染上了污浊的血腥味,那恶心的味道连他自己都受不了,他神经质地摇摇头,弹了弹衬衫上的尘埃,“好臭好臭我想洗澡。”

    “他疯了吗”见亨利喃喃不语,其中一个黑衣人用手肘顶了顶那个之前被夺走斧头的年轻男子,“他怎麽一直不断地喃喃自语”在场的所有人都一脸疑惑。

    年轻男子蹙紧了眉首,他甩甩手,未做应答。

    说亨利此时像个疯子,倒不如说他是一个摇摇欲坠的布偶,游移於断崖的边缘,该断不断,随时在奔溃的界限之中失去自己,难过的情绪萦绕在他那清淡的眼底,却无泪,不只无泪,连半点难过的表情都没有,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他的哀伤,因而又沈默下来,并未惊扰。

    吼吼

    此时,一阵花豹的低吼传来作家的话 我又迟更新

    失踪的血腥

    亨利一身血,有著战场上战败俘兵的颓然,也有著犹如角斗场上残忍屠夫的血腥气息,连那一头柔顺的金发都沾上了粘稠的鲜血而导致它们扁扁地塌在亨利的额头上,有一点狼狈,有一些无法言说的情绪零碎漂浮在空气中,以一点点伤心、一点点残酷、一点点无情、一点点绝望拼凑起来,却依然残缺。

    戈卿被亨利当时那奇异的神情所震慑,怔忡著待在原地,不知要前进还是要退後,浓郁的腥气飘荡在空气中,他惊异地看著伊登从原先的挣扎到垂死之前绝望一笑,然後用尽全身的力气取出悬挂在颈间、被藏妥在衬衫里胸前的吊坠,艰难地放在嘴边细吻,然後就这样含著莫名的笑意死去。

    亨利连看都不看伊登,他趋前把戈卿抱起,紧紧地拥在胸前,“我还以为我失去你了,我失去你了”亨利苍白的双唇不停地张合,重复著同一句话语。

    戈卿用额头顶了顶他的肩膀,无言地安慰著他,双眉却是蹙得死紧的,亨利身上的血腥气息让他几近喘不过气来,他心中的天使,本不该染上这污浊的味道,他本该干净无暇地待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幸福快乐地长大。

    是他吗为什麽明明他最爱他,却害他至此

    戈卿懊悔地把头颅轻轻地靠在亨利身上,疲惫地闭上几日几夜都没睡上好觉的眼睛,起起伏伏之间迷迷蒙蒙地睡著了,差不多睡著时他记得鼻间尚流转著血液浓郁的味道,但清醒时,铁锈的气息褪去,扑鼻而来的是淡淡的薰衣草香,唯一不变的是,他依然靠在亨利身上,他的小笨熊坐在水床上,靠著床头,拿著他送给他的泰迪熊发呆著,戈卿用自己的鼻尖碰碰他,把鼻尖的湿气沾上他的身体。

    亨利发觉戈卿醒来,伸出手摸摸他的头,在昏黄的床头灯照射之下,戈卿隐约瞧见亨利的脸颊泛起嫣红,腮骨处还透出淡淡的青紫,眼角旁还有几划由细至粗的痕迹,一看就知道是耳光带来的伤痕,下手的人也不用猜,肯定是他爸。

    戈卿心疼死了,他抬起前腿,抵在亨利的胸前,探出舌头轻轻地舔弄亨利颊边的伤口,他力度很轻,试图减缓亨利的疼痛,不过亨利只是对他勾嘴,以手肘推开他,低声说道,“乖,别弄,我不疼”

    戈卿原本灵动的琥珀色双眸瞬间黯淡,亨利瞧不清情绪的眼睛里顷刻间流动著莫名的波光,他放下手中的泰迪熊,双手撑著戈卿的胳膊,将他举起直到和他平视的位置,用额头顶住戈卿的,然後舒然地放开,“怎麽可能呢怎麽可能”亨利自嘲地笑,“你只是有著和戈卿哥哥一模一样的眼睛而已,我我却”

    在听见自己的名字时,戈卿悴然一惊,连抬眸瞧亨利都不敢,只是低垂著头,假装在舔著自己的爪子,但耳力异常灵敏的耳朵却顺遂地扑捉到了亨利犹如低吟般的叹气,“你知道吗你跟戈卿哥哥好像,一样的眼睛,总是含著闲适的恬静,总是不厌其烦地默默陪伴在我的身边,当我失去了戈卿哥哥,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我遇见了你,我把你当做他送给我来陪伴著我的礼物。”

    亨利顿了顿,嘴角扯了一个悲苦哀恸的角度,“戈卿曾经这麽希望我快乐地长大,永远都善良、存有好心,我也一直都是这样,但最後我发现我错了,生在一池烂泥土,就不要妄想一身清白,我不能也无法达成他的愿望了,我在追忆里渐渐地失去了自己,同时也失去了他。”亨利颓然地深呼吸,把愣在当场的戈卿放在床上,纤细的小手轻抚著戈卿身上的毛发。

    陪著亨利在床上待了一会儿,知道墙上壁锺的时针指向一的时候,他忽地站起,随意地披上了一件御寒的外套,拿了床上的泰迪熊後就向外走去,戈卿毫不犹豫地在亨利关上房门前窜出,悄悄地跟在他後头。

    亨利赤著脚走到庄园旁边的玫瑰花园,那是前一代主人留下的玫瑰园,鲜豔的玫瑰簇拥著古老的岁月,在岁月无声中彼此争夺著生存和美豔,尖锐的刺交错著生长,几近杂乱,亨利很快地就发现戈卿的存在,毕竟猫科动物的肉噗不比人类的脚掌,踩在草地上,会隐隐发出类似塑料摩擦的声响,但亨利也没说什麽,只是蹲下身把戈卿抱起,避免戈卿的身体被旁边的玫瑰植物刺伤。

    戈卿不清楚亨利现在要去哪里,他现在和他之前送给亨利的泰迪熊一样窝在亨利的怀中,泰迪熊乌黑的双眸里反射出此时戈卿疑惑的神情,走到玫瑰园里一片空旷的土地,那里的玫瑰在不久前枯萎了,被花王拔掉之後就没有再种植新的一棵下去,亨利把戈卿和泰迪熊放在一边,拿起一旁花王弃置的铲子,在那平坦松软的泥土上挖出一个小坑。

    当戈卿不解地看著亨利沈默地做著这一切时,亨利最後一个动作让戈卿忍不住冲上前去对亨利低吼,他他竟然把他最喜欢的泰迪熊扔在那个小坑里,亨利摸摸他的头,低声说道,“乖蠢蠢,让我把泰迪熊深深地埋在泥土下,这样就再也不会想念,再也不会痛不欲生。”他这句话并不是说给戈卿听,因为更像是正在说给自己听。

    戈卿眼睁睁地看著亨利把泰迪熊埋藏在泥土之下,颓然地摇动著尾巴,心里冒出五味杂陈的感觉,说不出是悲是苦,只知道很难受,也很心疼。

    可是再难受,再心疼,他重生为花豹的秘密他将会掩藏一辈子,直到他的肉身腐烂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但他在此刻才领悟到一件事,他爱上了小笨熊,无论是干净,是污浊,是聪明,是愚笨,他只知道就算是因为被世俗玷污而显得脏兮兮的亨利,他也深深爱著。

    他知道这种感情要不得,毕竟亨利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

    所以这隐蔽的感情,也将会随著他的肉身烂去。作家的话 好累好累要期中考了好累

    复习完生物才有时间更新,让亲们久等真的很抱歉

    失踪的血腥

    七年後。

    一个七年,到底可以改变什麽

    一个少年,一段隐秘的感情,一个人物的诞生,一个帮派的壮大,世界上少了一个有憧憬的善良少年,却多出一个风流倜傥的年轻男子,他总是一身灰衣,那双褐色的眸子多情又无情,玩女人是爱好,杀人是副爱好,他总是像只豹,骄傲的游移在平凡的人们视线中间,但那抹高调背後,却是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意。

    这个男子可以毫不留情地杀人,低调而利落,从不把生命当做一回事,包括自己的和他人的,有人说他无心,喜欢含著笑将他人置之死地,那抹寒冽背後却有著更深更厚重的故事,此去经年足以轻描淡写,但无需再提。

    眼睁睁地看著眼前的男子一天一天地长大,原本瘦弱平凡的身体因为这几年的锻炼而逐渐健壮起来,戈卿趴坐在柔软的豹纹沙发上,懒洋洋地看著眼前身著暗灰色浴袍的男人,腰间的细腰带松松垮垮地拴著他两只手掌就能环住的细腰,一只手掐著烟屁股,靠在阳台上不知正在想什麽。

    忽然,电话响起,亨利懒散地拿起手机一瞧,原本平静的眉宇之间染上可怖的阴霾,“喂”

    “”戈卿隐约听见对方是个女生,身份不明,亨利身边出现太多女人了,十只手指加上脚趾也未必数得完,戈卿已经懒得记了,反正过不久就会来个新的。

    “我工作忙。”亨利双眉间逐渐染上了不耐烦。

    “”

    亨利把手上的烟蒂往楼下弹了弹,随後放在嘴中含著,“那好,待会儿见。”说完,他当下就把电话挂了,随意地扔在桌子上,金属表面重重地击在玻璃平面上发出的声音极其刺耳,戈卿下意识地皱紧了眉首。

    小笨熊这几年的脾气越来越差了。

    不过也不能怪他,常年龙蛇混杂的环境,每日每夜的烟酒不离身,再加上他身边那些不安好心的流氓黑帮,他的脾气早在这些环境之中磨去了以往的温顺和平和,锐利尽显,早前还有他父亲连番的压制,现在龙门老大渐渐上了年纪,管得了自己的手下也管不了自己的儿子,渐渐也开始放纵他了。

    戈卿自然地给亨利找了个适合的借口。

    半个小时之後,一个穿著性感的浓妆女人踏入亨利的睡房,戈卿一双威武的豹眉拧得更紧了,哇靠,她是抹了多少香水啊还是把一整罐香水喝下去了花豹敏感的嗅觉让它忍不住一连打了几个喷嚏,亨利见一脸冷酷的花豹打喷嚏,好笑地摸摸它的头,转首的时候神情却瞬间转为冷漠,“下次进来的时候记得敲门。”

    原本笑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表情顷刻僵硬下来,不知应该继续笑好还是俯首道歉好,只能退而求其次,“哎哟,人家想你嘛”她疾步走上前撒起娇来,一双傲人的胸部不停地在亨利的手臂上摩擦著。

    戈卿瞪了那女人的胸部一眼,识趣地从床上跃下去,从那女人没有关紧的门缝窜了出去,一般上亨利会把女人叫来,都是要干那档事的,他无法忍受心上人把其他人压在身下而他却在现场亲眼看著所有的经过,所以大多数他都会想办法逃出去。

    刚才那女人有什麽好

    他讨厌大胸部的女人作家的话 由於期中考要到了,最近的更新会不准时加上有点少抱歉我知道今天的分量有一点太少,但我已经尽力了,现在是半夜两点多了xd

    工程图学快要折腾死老娘了,┐┘└┌大家一起加油吧

    失踪的血腥

    戈卿绕了一圈就悠悠地走回来,亨利现在住的地方不大,他绕了五分锺就绕完了,亨利个性潇洒,讨厌回房间也要走上十几分锺的豪宅,所以搬出去住的时候就选择了这种简洁利落的独立式房子。

    戈卿一路走来,几个守在房子里的龙门弟兄对他也是毕恭毕敬的,在他想出去花园的时候还体贴地帮他开门,戈卿甩甩尾巴,对他点了点首表示感谢,继续趾高气扬地巡视他的土地,现在江湖上没有人不知道残酷之豹亨利,更没有人不知道他座下有只听话的豹,总是尾随著他出席各个场合,一人一豹总是站在众人的目光中心,这只豹也成为了亨利的象征。

    惊异的是,戈卿绕了一圈回来,正好和那大胸部的女人撞上了,不知道亨利干了什麽,这个女人哭哭啼啼地奔出房间,戈卿闪避不过,美丽的尾巴被她狠狠地踩了一脚,他痛得低吼一声,却能半蹲身体目送著那女人离去。

    戈卿在爱惜地舔弄著自己尾巴当儿,感觉到头顶被一只温暖的大掌覆盖,眼前是蹙紧了双眉的亨利,“那个臭女人敢碰我的豹,给我斩了她”他的手沿著戈卿的额头滑到戈卿的脖子处,动作很轻柔,语气中却隐含怒气。

    戈卿心下一惊,探出舌头回身吻上了亨利的指间,琥珀色的眸子里含著幽然的善意,仿佛正在无声地劝告著他,他并非善男信女,但他不屑杀害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这不再是冷酷绝然,而是残暴了。

    亨利把戈卿拥在怀中,薄唇轻轻地印在他的额头上,这是一个很单纯的动作,就好像你对你家猫狗所做的,只是纯粹的疼爱,一开始戈卿还会心跳急速,後来自觉愚蠢,渐渐就习惯了。

    “你真善良。”亨利揉揉他的耳朵,轻轻地扯著戈卿脖子上的项圈,把他扯入房中,戈卿对亨利向来温顺,从来都是乖乖地任他来著的,不过他的乖巧却只限亨利,曾经有龙门的弟兄想要拉他却被他一口咬断了手腕。

    一进房间,戈卿再次皱眉首,原本整洁的房间稍显凌乱,办公桌底下的高脚杯碎片、原本平整地摆在床上而现在已经掉落在地上的一床被单枕头,他不解地看了面无表情的亨利一眼,尾巴晃了晃怎麽一回事

    这几年来,还造就了他和亨利之间的默契,一双豹眼一双人眸,却常常是他们沟通的媒介,不需要一言一语,往往他们就能读懂彼此的心声。

    亨利只是笑,把地上的被子捡起来扔到床上,自顾自地趴在床上回眸看著戈卿,“过来睡觉。”他碰碰他旁边的枕头,低声召唤著戈卿。

    待戈卿在他旁边趴好,他才摸摸戈卿的耳背说道,“女人啊真是个麻烦的东西”你不能指望一个人类向一只豹解释自己的感情生活,所以他只是轻声抱怨,并非回答,随後他顿了顿,歪头说道,“话说你现在已经是成豹,要不我给你找个麻烦的生物也让你体验体验”

    戈卿皱眉瞪他,他才不要,女人就算了,还要给他找只豹子这也太恶心了吧

    见戈卿突然紧张起来的样子很好笑,亨利在戈卿防不胜防地时候伸手探入他的双腿之间,抓住了他的生殖器官,“瞧你七年集在阴囊里的精子应该多到要满出来了吧让主人我来给你弄弄吧”作家的话 明天会有h,字数虽然有点少,不过我是特地卡在这里滴,嘻嘻,咬我啊咬我啊怎样

    xdxd

    明天保证会给大家可爱也有点萌的h哟

    豹子害羞

    戈卿见了,紧张的猛蹬腿,亨利用另外一只手轻按了一下戈卿的後颈,迅速地把他安抚下来,放在戈卿肉棒的手开始活动了起来,先是玩弄两颗阴囊,然後手指轻轻地弹弄戈卿敏感的铃口,就算戈卿咬紧牙关,竭力趴下後腿,也无法阻止亨利近乎疯狂的动作。

    亨利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他感觉到手下的分身逐渐变硬,细小精致的马眼渐渐冒出透明的液体,他把那无味的液体轻擦在指尖,然後把那些液体涂抹在整支阴茎上,让那原本粉色的肉棒逐渐泛起淡淡的水光,看起来更为秀致。

    “哼”戈卿轻哼,半蹲下身体,竭力抵抗著亨利带给他的情欲感受,可那手指太强势,执意在他肉棒上上下滑动著,时而轻柔地引退包皮,时而强势地挑弄著包皮和肉身之间的缝隙,那里敏感的让许久没有发泄欲望的戈卿浑身颤抖,连站也站不稳,只是自喉间发出低低的呻吟声。

    亨利满意地看著这一切,他笑得更欢了,似乎觉得戈卿这只自从成年後有点酷酷的花豹无法控制地颤抖这件事非常有趣,手指轻轻弹弄戈卿的龟头,把沾在其上的液体弹开,有趣地看著肉棒因为无法得到满足而随著喘息声收缩膨胀著。

    他此时起了坏心思,他缓缓退开,恶意地把手收回,刻意伸了一个懒腰,“啊我好累啊,我要休息一下,蠢蠢你也休息吧”说完,他转头,拉起雪白色的被单把自己埋在里面,徒留一脸茫然的戈卿呆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现在是什麽状况呢

    戈卿干瞪著他,往下望了一眼自己依然勃起的阴茎,他已经七年没有发泄了,现在亨利又坏心地想惹他又不想让他发泄,天知道现在他有多麽痛苦,不过小笨熊昨晚处理地盘划分的事儿一夜未眠,现在说累肯定不是假的,所以就算再辛苦,他也只是低下首,默默地从床上跃下去,在冰凉的地板打了几个滚儿,设法减缓自己即将爆发出来的欲望。

    亨利见戈卿这麽乖巧,蹙起俊眉,就著被单爬了几步,低头看著床底下的成年花豹,忍不住轻笑,赞赏道,“蠢蠢好乖呢”

    戈卿摇摇自己的尾巴,无声地表达著自己的不满,亨利见了,再次伸出手,就著这个不太好的姿势握住了亨利的肉棒,另一只手抓著他两颗蛋蛋,放在掌心中仿佛正在称著重量,双手并用,强烈的快感犹如打风季节汹涌的浪潮,不停地席卷著戈卿的心神,让他骄傲地沈沦在他可耻的欲望之中,直到最後,浑身激烈地颤抖,乳白色的精液呈抛物线地射向那面白色的墙壁,淫靡的气息顿时充斥著整个小房间。

    很久未尝高潮的滋味,戈卿快要受不了地瘫倒在床上,难耐地极速喘气,胸腔激烈地起伏著,粗重的呼吸声宛若正在争夺著空气中的氧分子,一双有神的琥珀色双眸此时竟然覆上了一层淡淡的茫然云雾,看起来分外楚楚可怜。

    亨利见戈卿现在与平常不一样的姿态,宠溺地摸摸他的首,用纸巾把墙壁上的污迹抹了抹,然後回身把软倒在地毯上的戈卿抱到床上,此时的戈卿已经是只成年的花豹,体重近五十公斤,但只要他乖乖地依顺在亨利怀中,亨利还是能轻易地抱起他的。

    过後,亨利把阳台处的窗帘拉上,主宠俩享受了一个美好、温馨的午觉。

    亨利醒来时的下床动作也把戈卿给惊醒了,後者下意识地跃下床,守在门边看著亨利潇洒的穿衣动作,同样的灰衣牛仔裤,他总是可以穿出自己的风格而不落俗套,除了亨利那接近完美的身材之外,这几年来闯荡江湖的江湖味也功不可没。

    原本宛若天使一般的漂亮金发被他挑染了几条随意的银色,衬上那秀致的轮廓,看起来魅惑之余更是帅气无比,再加上耳边几个泛著淡淡银光的耳针,看起来就是一个极其魅惑的坏男人,再加上爱笑爱耍酷的性子,更是讨女人喜欢,你瞧,今早还甩了一个大胸部女人,今早又惹多一个富婆

    亨利虽然被戈卿凌厉的眼神千刀万剐了许多次,但还是悠然自得地说著他的电话,梳著他的宝贝头发,此时电话另一边传来的妩媚女声属於俄罗斯一个当地著名的富婆安娜,她经营著一个全世界消息最流通的关系网,依靠打听而来的机密消息赚尽财富,据说她最便宜的秘密也要价八位数欧元。

    “想你,怎麽不想你,我就快想死你了。”亨利淡笑著和安娜调笑,对来自房间里某一个角落的犀利眸光视而不见。

    “”

    “什麽你要给我介绍一个人”

    “”

    “不需要吧,我有你就足够了”亨利对任何一个女性都不会改变他的油腔滑调,许多男性的油腔滑调在女性眼中可能会显得轻佻不成熟,但亨利的不会,顶多让女生干瞪眼几秒锺,然後回应几句与之调笑。

    “”

    “世界第一名妓”亨利听到这个头衔,双眸富有兴趣地绽放出灵动的清光,戈卿听到这个头衔,也皱起了一双豹眉,尾巴不满地甩了甩。

    小笨熊,别这麽风流,小心性病呀

    亨利当然不会读懂戈卿的心音,他很欢快地答应下来,兴冲冲地挂了电话,然後走出房门。

    戈卿还能做什麽当然是跟上去呗

    豹子害羞

    位於市中心某一繁华角落的jk酒吧在上层社会中无人不晓,它是一切痴迷欲望的象征,所有迷乱的、禁忌的、疯狂的都能在这里被寻找、被放纵,说它是酒吧实际上不太恰当,它太奢华也太好玩,广场中央的舞台旁是一圈的游泳池,随著霓虹灯的照射之下变换著迷幻的色彩,总是有不少美女俊男站在泳池之中湿身热舞,引来客人连连的赞赏。

    戈卿不太喜欢这吵杂的环境,他以为还是人的时候除了应酬之外,这种地方是不常去的,因为这里有著天下浮华不为人所知的阴暗面,让人极其容易迷失在其中。

    可亨利却异常喜欢,他名下就有八间酒吧开在整座城市最好的地段,不过jk酒吧并不属於他,而是俄罗斯富婆安娜,这是她老公的遗物,就算再高价钱也是不买的,这曾经让亨利感到分外地遗憾,不过安娜是他的好朋友,所以遗憾也不持续太久,jk反而成了他最常光顾的酒吧。

    一抵达jk酒吧,亨利就很熟络地上去楼上的包厢,戈卿瞅了一眼舞池之中仿佛疯魔一般了的人们,皱一下眉首,乖巧地跟著亨利的脚步走上二楼,亨利刚踏入包厢,一个金发的女人就扑了上来,先是和亨利热情拥抱,然後冲上前去拥紧戈卿,“宝贝儿,我好想你呗”

    戈卿眉头皱得犹如可以夹死一只蚂蚁,他後退几步,自喉间发出不满的低吼声,可这女人却视若无睹般地在戈卿的额头和潮湿的鼻子上落下布满口红化学成分气息的吻,嘴里还囔囔道,“宝贝刚洗澡了呀今天好香哟让阿姨好好疼疼你,找人给你拿来美国的牛五花,你喜欢红烧、水煮还是碳烤啊要不然红烧好了,又香又不会伤身体,要不然待会儿你生病了你主人就会把你抛弃了,不过别担心,你主人不要你的时候记得来jk,阿姨会好好地照顾你的。”

    戈卿觉得这女人唠叨得很,在退无可退的时候,只好别开脸,避开女人的口水轰炸,亨利见戈卿一脸无奈的神情,低笑说道,“你吓到它了。”

    “哪会”女人嘟著嘴巴,不满地摸摸戈卿的额头捏捏他的耳朵,女人的指甲太锋利,戈卿被她刮得疼了忍不住脖子一缩,尾巴不耐烦地左右摇摆著。

    亨利伸手把戈卿从安娜的怀中抱出来,试图转移话题,“你说的世界第一名妓是什麽东西啊”

    安娜还是不放弃地戳戳戈卿的脸,“东西那可不是东西,不但不是东西,还是个人,风华绝代的大美人中国人有句话,叫春宵一夜值千金,不过这美人一夜可不只是一金,有钱也未必买得到,不过”安娜轻挑秀眉,极其魅惑地盯著亨利瞧,“你愿意把蠢蠢让给我的话,我倒愿意考虑考虑给你当个说客,如何”

    亨利一双俊眸一眯,扯戈卿颈项上的项圈,“蠢蠢我们走”语罢,他身体的方向一改,作势要离开包厢,神情冷漠如冰,被安娜刚才那句话惹得不高兴了。

    全世界都知道蠢蠢这只小花豹可是亨利心中的宝呀

    安娜知道自己刚才那句话惹到这个脾气乖张的年轻男子了,急忙伸出手去扯住他,陪笑道,“大家是朋友嘛,就开个普通的玩笑,全世界都知道蠢蠢在你心目中有多重要,既然来了就不要闲著,我给你开几瓶最好的红酒当做我的赔罪,如何”

    亨利神色一缓,嘴角轻勾,“我要啤酒就好。”

    戈卿听见亨利为了自己差些和安娜翻脸,心里一时高兴,走到亨利的小腿处轻轻地蹭蹭他,亨利也俯下身体,把戈卿拥入怀中仔细地宠溺著,安娜见两主宠此时旁人也无法插入的温馨画面,习惯性地嘟嘟嘴角,踩著高跟鞋离开包厢。作家的话 禹城要出现了,看过空白的应该都知道禹城是谁吧嘻嘻

    豹子害羞略修改

    安娜再进来的时候带来了香喷喷的红烧牛肉和一瓶波尔多的红酒,她把牛肉放在戈卿的面前,轻轻拍拍他的背脊,然後回身利落地把红酒瓶盖撬开,红酒微甜的气息顿时在这灯光昏暗的包厢里泛开来,戈卿吃著红烧牛肉,心里暗想如果吃一口牛肉陪上一口味道香醇的红酒那该多好

    不过那是不可能的,安娜把红酒撬开後倒入两个高脚杯里,一个给她,一个给亨利。

    “听说你最近收了东南亚莫哈末的地盘”有酒、有安静的地方,安娜调整一下坐姿,低声说起公事来了。

    亨利点首,尝了一口红酒,对安娜此时扯上的话题并没有多大的兴趣,面色冷冷的,看不清愠怒,戈卿虽然看似正在吃著肉块,但他敏捷的耳朵却是直立起的,心神被安娜突兀的问题弄得无法专注在吃方面,导致牛肉吃得跌出了盘子,亨利蹙眉,伸手一拍戈卿的後颈,低声道,“吃东西吃好一点”他把地毯上的牛肉拾起来放回戈卿的盘子里。

    安娜支著下颌思索著,和亨利一样淡金色的秀发从肩上流畅地滑落,微卷的发让神情严肃的她多了几分温雅的娇柔,浅蓝色的眸子一转,流动著不解,“为何”

    亨利耸耸肩,身体往後一靠,姿态慵懒,“你认为我有必要向你解释这麽多吗”他有些像痞子的模样惹来安娜美眸一瞪,她深深了解亨利在私底下松散的性格,所以并不是真正的生气。

    她摇首,带动著那流金一般的秀发,在迷幻灯光下仿佛黄昏寂寥苍茫的夕阳色彩,“龙门从不管欧洲以外的市场的,你这是”

    安娜想不到适合的形容词,反而是亨利及时继续说道,“逾矩。”他顿了顿,正了脸色,耐心说明,“为何你不想想,如果继续固步自封下去,长久下来,吃亏的终究是我们自己。”安娜比较是他的生意夥伴,他要强大,安娜的财力和商场上的丰富经验不可或缺,这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安娜还是有些犹豫,“这件事你爸知道不”她不是不想扩大势力,但她更畏惧曾经如狼似虎的杰克,他最恨的就是背叛,哪怕他是一帮老大或者是商场富豪,只要惹他一个不高兴,迟早卧尸街头,连怎麽死的都还不自知。

    亨利嘴角勾起了一个嘲弄的弧度,“凭什麽我凡事都要问过他。”他把手中高脚杯里红润的液体一饮而尽,“森林里的老虎已经老了,接下来即将是野狼和猎豹的世界了。”他突然说了一句意义不明的话,让安娜下意识地蹙起她精心描好的秀眉。

    此时那迷幻的灯光瞬间熄灭,在众人疑惑不解当儿,一阵富有爆炸性的鼓声有规律地传来,一阵频率高的小鼓声之後就是强烈的大鼓声,每次大鼓声响起,正对著中央舞台的灯光就随著亮起,当第二盏灯亮起的时候,众人已经可以看见一个人的轮廓出现在那舞台的中央。

    “他出来了。”亨利耳边传来安娜兴奋的声音。

    那个人半蹲在舞台上,单膝下跪,上半身赤裸,在幽幽的灯光下反射出精美的肌肉光泽,由於他垂下脸,顺滑的头发沿著脸部轮廓悄悄滑下,看不清他的面容,直到最後一盏灯打下,他双手大张,宛若从天上落到凡间的神只,气势大盛,激烈的音乐悴然响起,他朝後一个优美的翻滚跳跃作家的话 最近我要面临上大学第一个期中考,因为想要考好一点,所以会耽误写文,为此我感到非常抱歉,亲们就将就著看看吧,一天会更新一次,一次一千字,更新时间在半夜最近我都是半夜写文滴,非常对不起支持我的亲们,这样的更新会持续一个星期。

    抱歉

    豹子害羞

    激烈的音乐悴然响起,他朝後一个优美的翻滚跳跃

    亨利从来没有在见过一场充满著力道和美感的舞蹈,他明明是个男子,身段却柔软得惊人,每一个高难度的动作都做得精准到位,唯我独尊的笑容在他的嘴角轻轻地泛开,他站在舞台,仿佛睥睨著整个充斥著浮华迷惘的世界,在众人皆醉中清醒。

    他迅速又利落地动作引来众人的掌声连连,男人除了拥有完美的体魄之外,连五官轮廓也是一等一的,当最引人注目的,还是男人身上那纹工精致的凤凰纹身,男人多是纹金龙,贪它的气势和金贵,但他纹的竟是一只五彩缤纷的凤凰,从他的腋下悄悄展开高傲的翅膀,一直蜿蜒到他的腰侧,然後令人懊恼地钻入他的牛仔裤底下,这容易引来观众的遐思,想知道这美丽的纹身究竟延伸到哪个部位。

    亨利看得痴了,连戈卿吃完牛肉过来蹭蹭他也没有感觉,戈卿身形太矮,从他的角度看来根本瞧不到舞台上的无限风光,他奇异於亨利的著迷,後腿一使力,前腿抵在二楼的栏杆上,探头一望,良好的视线让他迅速地捕捉到了舞台上那狂傲的男人,晶莹的琥珀色双眼悄悄眯起,他不屑地别开脸,“就是一个卖肉的男人让亨利如此著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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