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安逸在办公室里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吃了一包泡面护士打电话来说,一切准备好了,车就停在楼下,只是每一次一起下乡的老司机昨天阑尾炎发作,现在还在病房里躺着,刚做了手术没法出行,这个司机是新来的,怕不认识路
“没关系,我认识,我给他指路”
安逸也没多想,拿着随身的包就往楼下走只要能让他赶紧离开这个能被林子墨找到的地方,别的什么都不是问题
然而,让他怎么也没想到的事情,却在他一下楼的时候,就让他震惊的站在医院门口、傻傻的看着那辆医院的越野车上走下来的男人,许久一个字也说不出。
“院长这位是新来的司机那个你们”
做贼心虚的小护士,话没说完,一溜烟儿的跑走了自己这么假公济私,会不会被开除虽然没见过安院长发脾气,可是那样清冷的美人,发起脾气来一定厉害得不得了吧可是小护士的确是一番好心,虽然不知道院长怎么了,可是瞎子都看得出不对劲,这样放他去下乡,太危险了吧是这个男人跑来找他们,信誓旦旦的说他就是为了照顾他们的院长而来的,所以才
“安逸,我可以作为司机随行么如果你坚持要去的话”
见安逸不说话,林子墨干脆走过来,固执的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容安逸瘦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这张清瘦的小脸儿比早晨分别的时候还要清瘦几分。
早晨他把安逸安置好,把家打扫干净,本来是拿了家门钥匙出去,想去附近的超市买些东西,给安逸好好做顿饭的,至少就像他们曾经住在一起的时候那样其实心情复杂的不止是安逸,他自己心里又何尝能够安心在他知道曾经的关系里多了一份爱意之后,才知道这个人这些年到底隐忍了多少看着安逸那一身的伤痕累累,多了自己这双手的冲动都有
他欠安逸的
可是他爱小歌啊
爱情,能当做补偿还给安逸么
因为小歌要的人不是自己,所以便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安逸如果他真用这样的逻辑,和安逸在一起那对他们两个人都是一种羞辱吧
到底要怎么样面对林子墨自己也不知道如果不是安逸的遍体鳞伤,说不定他真的就像安逸所希望的那样,走到了尽头的关系,不管有多少钱就都无法弥补,就不如桥归桥,路归路,从此成为陌路人
但是安逸现在被他打伤了,做了那么禽兽不如的事情之后,让他怎么再能狠心的一走了之
其实知道现在,他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人他只是买了东西回到家,发现安逸不见了,追到医院来,护士说院长正在进行一台心脏支架的手术上一听这个笨蛋,拖着那样的身体上手术,林子墨当下就炸毛了
可手术室他不能闯进去
而且他也得对别的病人的生命负责
他买了花想告诉安逸,他愿意试着接受,愿意学习照顾他他心里有小歌,这样对安逸不公平,可是他愿意试着进行,如果安逸能找回当初的笑靥
可是他又害怕,胆怯的不知道该怎么接近做了那样不可原谅的事情之后,他只能放下话,默默地等在医院的外面,直到听那个小护士跑出来一边安顿工人往车上装药品,一边嘟囔着“院长一定是疯了,那样的身体怎么可能一个人去下乡”的时候
好吧,安逸是“疯”了,这简直不要命了
可如果安逸是被他逼疯的,拿他没有理由不陪着一起“疯”
“如果你坚持要去让我陪你,至少有个照应,好么”
没有阻止他因为他了解安逸的固执,现在才发现,其实他不是不了解安逸那是一个其实很简单的人,很容易了解,只是他从来都没有在这个人身上花费过心思。
至少这一次让自己来照顾他。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不需要你”
面对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梦寐以求的温柔,安逸的反应竟然是慌乱的往后退了好几步,那双还微微肿着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瞳眸像只惊慌失措的小鹿。
这一次次,他受的伤,太深了他怕了
“安逸听话你现在这个样子”
林子墨想安慰他,可是话说到这里却突然间说不下去了这幅样子,是谁害的
只要是面对这个人,安逸就会慌得难以自制,尤其是昨晚还发生过那样不堪的事儿慌乱中也不知怎么就拉扯起来,等他在男人一句句“冷静点,别这样”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中,终于冷静下来的时候,他已经在林子墨的怀里了。
冷静下来的安逸,突然不动了,一动不动的把脸埋在男人熟悉的胸膛上无声,只能感觉到单薄的后背不规则的起伏。
林子墨感觉到胸前的衬衫,湿了。
深深地吸了口气,他也没有动晚风徐徐的吹过两个人的身上,这一幕,像雕像一样抱在一起的两个人,紧紧相拥。
越是感觉到怀中单薄的身子在如何的轻颤,林子墨就越发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只一次,他一定要对安逸再好些再好些
上错床,喂了狼 番外 第二十八章 重新开始,好么
安逸到底是去下乡了,任性作出的决定,在人性的手绘,似乎更不好再说全医院都看到他和林子墨在医院门口紧紧的抱着,他还是溜之大吉的好,省的成为八卦男主角
不过,不是当晚出发的
在林子墨难得“霸道”的要求下,回家好好的休息了一晚房间,已经被男人打扫的一点都没有留下昨夜的痕迹,人都是自欺欺人的动物,房间里的痕迹能够消弭,那心里的呢
可是安逸没有说因为这个人在努力的弥补,他不傻,他看得出也许那束花,并不是嘲笑的意思,可是重修旧好什么的,安逸现在就像一只惊弓之鸟,他太多次一厢情愿的往好处想,便又太多次被迎头一盆冷水浇得透心凉他现在已经不敢想了。
躺在床上,吃着男人给他做的晚餐,口味依旧是那么好,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过了冰箱里多了很多东西,有些复杂的他根本不会做,可是林子墨说,以后他来做
那带着淡淡温柔的一句简单的话语,安逸知道自己又动了那该死的、万劫不复的心
一整晚,男人都守着他安逸第一次发现,其实矫情的公主病也挺好的、哦不,王子病
躺在床上,有人把饭端到床头,照顾他吃完又去忙碌的收拾碗筷转回身就帮他换药,虽然那包扎的手法乱七八糟,可是安逸一句话都没有说,安静的享受这迟来的照顾和温柔
许久,直到男人催促他睡觉,自己却搬了个凳子放在床头,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打算守着他
“那个”
“安逸”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然后因为鼓起了好多勇气想说的话,被打断了,尴尬对视。
“你先说吧”
安逸看着对方,深吸了一口气这个男人会对他说什么他不知道,也许是很难听的话,也许是告诉他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为他做这么多是因为抱歉、同情他连听,都需要勇气
“安逸”这是男人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床上的人,看得那么认真,甚至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出神,“安逸,昨天我喝醉了酒,我不知道我做过什么、说了什么但是我一定伤了你,对不起”
“如果是道歉的话,你不用说了,我不会怨你,你可以走了。”
安逸知道,无论这个人做什么,他都没办法恨,可是打从在医院楼下看到林子墨开始,他就没有笑过强颜欢笑的日子,他已经够了
“不,不是的我想说的不止是道歉”林子墨却急着打断他,也许不抢着说,自己会失去说出来的勇气,“我是想跟你说,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我们重头开始”
“你说什么”
那一瞬间,安逸惊愕的瞪大了眼睛,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安逸,你听我说我并不是因为小歌选择了别人,就着急找代替品,你也不是任何人的代替品。”那时候,林子墨酒后的醉话不能当真,如果他真的只把安逸当作代替品,那就不是现在了其实小歌从来就没有选择过他不是么一厢情愿的何止是安逸一个人以前,安逸是他的慰籍,但是当他知道这个人的感情之后“安逸,我搬家那天,曾经听到了你在防盗门背后的话,那时候我不敢找你,我觉得对不起你,可是我自私的选择了守着小歌,我常常会想起你的事儿、你的话,可是我不能去想起你现在,与其说小歌跟了别人、然我无所寄托,倒不如说他找到了自己的爱情,断了我最后的侥幸,让我可以别无后路的离开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因为我不会骗你,我心里有他,以前有,现在也有,而且分量很重,但是我想开始自己新的人生,而我希望那个在我新的人生中出现的人,是你可以么我可以慢慢试着放下小歌,给我点时间,我们重新开始这次,你再也不是谁的替身,你愿意么”
心里想着另一个个人,来开始下一场恋爱这对安逸是绝对不公平的,可是他忘不了,放不下,怎么办至少,林子墨选择了诚实,然后把选择权交到对方的手里安逸被他伤的很深,以至于他现在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弥补
他能做的,就是再也不欺骗这个人,然后试着给他幸福其实安逸,很不错,坚强,只会,温柔与一身,只是当初他们相遇的太晚了,是他太自私,只想着自己,才会后知后觉得让安逸受了这么多的伤害
安逸怔怔的看着他,慢慢的紧紧抿起苍白的唇瓣
这个人,终于肯正眼看他了子墨这是要跟他谈恋爱么
他终于不用再假装说,抱他只是一场肉体的游戏他终于可以大声说出他的感情
可是跟他谈恋爱的人,心里却装着别人,要“试着”跟他谈恋爱如果这次尝试失败了呢如果在他全心全意投入到这场恋爱中,到头来却换来一句“对不起,我还是忘不了他”那他该怎么办是不是会比三年前一头扎进冰冷的湖水里的时候还要难受
“子墨我我现在,暂时不想谈这些,你给我点时间,让我想一想。”
他变了,伤害太深了,人也就变得懦弱了,没有以前的勇气,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欣然答应,哪怕只为了一点点的希望现在的他,输不起了
林子墨微微一愣,可能是没想到一心一意爱着他的安逸,竟然会拒绝可是想想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他也只能苦笑
“嗯,不着急,你可以慢慢想我会等你的答复现在你先乖乖睡觉,明天如果你非要去下乡扶贫,我陪你不管你愿不愿意听,我都得说,就算我的这种想法太迟了,你不接受,但我不是因为同情、也不是补偿你受伤了,是我做的,至少照顾你是我的责任”
这也是第一次,林子墨在面对安逸的时候,学会了小心翼翼的措辞,考虑对方的感受,不再像以前一样为所欲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伤害了对方还浑然不觉。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珍惜可是他只得,眼前的人,是一个值得珍惜的人。
安逸可能是太累了,可能是全身的伤痛让他的精神备受折磨,也可能是这个男人在今晚说了太多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话,脑海里突然信息量太大了,一时间消化不了安逸没有再说什么,真的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以前的他,不会舍得让林子墨坐在那里为他守夜他心疼这个男人在每一个细节上可是现在,如果他狠心一点,会不会让这个男人觉得他也是珍贵的人呢
浑浑噩噩的点了点头,很快就进入了平稳的呼吸安逸睡着了,长长的睫毛,精致的面容,像一个完美的瓷娃娃。
整整一夜,没有做噩梦,没有惊醒安逸并不知道,这一夜,男人帮他盖了多少次被子,多少次伸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多少次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痕
越是这样守着,林子墨才越发知道这个人到底被他伤的有多深。
等到清早,安逸醒来的时候,身上的伤痛已经缓解了不少,而且他很久都没有这样放松的休息过,不管心里好不好受,精神的确是好了不少。
“你醒了我看了你身上的淤痕散了很多,所以帮你放了热水你擦擦吧,别洗淋浴,别让伤口沾水早餐就快做好了,你洗完了就来餐厅吧”
一大早,站在床头的男人,温柔的笑容盖过了晨曦的灿烂,变得有些耀眼。
让安逸足足愣神了许久这一切,都好像做梦一样,可是温热的洗澡水、香喷喷的培根早餐摸起来、闻起来,又都那么的真实
安逸坐在餐桌前,怔怔的看着细心的帮他摆好餐具的男人真耀眼
子墨这是在难道是在追求他么
上错床,喂了狼 番外 第二十九章 下乡是个苦差事儿
吃晚饭,安逸活动了一下筋骨,确实已经没什么大碍了那就出发呗
他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一头扎在感情中无法自拔、别无其他的笨蛋,现在的安逸是一院之长,他有自己的事业,还有权威,昨天的决定,是逃避也好、任性胡闹也罢,话说出来了,下面都为他做了一切的准备,连所有的药品都在后备箱和车载冰箱里备用了,现在他想逃避的目的没能达到,两人反倒纠缠在了一起关系变得更不清不楚了,可即使这样,他也没打算因为私事耽误工作,出尔反尔他是院长,以身作则是应该的。
当然开车的人是林子墨。
当然不是因为他昨晚一句戏言,就应聘了司机照顾好这个人,是他应该做、并且现在想做的
“子墨,那就这样跟我来了,那你的工作怎么办”
“我手头正好完结了一个大案子,可以休息一段时间,跟事务所请个假就行了。”
“抱歉,拉你当壮丁医院的事儿,反倒要你帮忙了。”
“别跟我客气,以后你有什么需要,随时都可以跟我开口”
两人一路上你一言我一语,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长途公路很闷,司机犯困时很危险的事儿,安逸给他换上了快节奏的音乐,一边陪他说说话,就当是给他提神只是他们都是成年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关于昨晚的话题,安逸绝口不提,林子墨便也忍着不再逼问。
只是,路太长了,而他们两个之间微妙的关系,又实在不适合彼此客套一路。
“呐你这么走了,那小歌”
安逸从不否认,挚友的恋人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好的让他连嫉妒都做不到只是,到现在他都无法相信,身边的子墨,真的要放弃那个守护了这么多年的心上人
林子墨面对这个话题,陈么了大约一分钟沉默,让安逸下意识的捂让嘴,担心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谁知,一分钟后林子墨竟然开口了,口吻比三年前提起心上人的时候,担心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谁知,一分钟后林子墨竟然开口了,口吻比三年前提起心上人的时候,淡定了不少
“不是我的,强求不来小歌他找到了自己的幸福,至少他幸福这样就够了我会回去参加他的婚礼的,你也回去吧”
在这之前,他有必要冷处理一下如果再纠缠下去,说不定他的存在会影响到小歌的幸福毕竟没有男人在这种事情上是大方的,那个云千昊更不是
“嗯当然会去”
脑海中突然闪过那些小歌的事儿,让林子墨出现了一瞬间的失神,也正是一瞬间的失神,让他没注意到安逸表情里的勉强、不安。
一切都以小歌的幸福为前提他当然也希望小歌幸福,可是如果、他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小歌不幸福、小歌如果和云千昊劳燕分飞那又会怎样昨晚,这个男人在他的床边信誓旦旦许诺要给他的幸福会怎么样
如果,他昨晚答应了然后一头栽进着幸福里等到若干年后,假如小歌不幸福、假如小歌离开了云千昊那这个男人会不会再次舍弃他,毫不犹豫的去把承诺给他的这份幸福,去献给小歌
那他该怎么办
幸好,他昨晚没有脑袋一热、什么都不顾的答应在子墨的心里,他永远都是排在后面的,他甚至可以不计较自己排在那个小歌的后面,可是他不得不考虑万一有一天,万一他连后面这个位置都没有了那他赔进去去的心,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安逸,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林子墨的走神只是一瞬间,然后不经意的扫了一眼,终于注意到身边的人有点不对劲。
“哦,没什么昨天太累了,现在脑子晕晕的。”
安逸轻扯着嘴角,却慢慢地闭上眼睛闭目养神是个好办法,可以避开男人的视线,免得自己眼中的失落泄露了心事。
“嗯,累了你就睡会儿没事儿,有导航呢,迷不了路。”
在安逸真的昏昏沉沉,要睡过去的时候,耳边传来了男人体贴的话,只可惜,林子墨的话还有后半句,安逸却睡着了、没能听到
“我以后再也不喝酒、再也不犯浑了,不管你接不接受我都会好好的待你。”
下乡,是个辛苦活儿,尽管林子墨出生在孤儿院,从小吃了很多苦,自认为是很能吃苦的可是真的到了地方才发现,实地的艰苦状况,根本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
开了十几个小时车,到了一个连楼房都看不到的破地方,到处都是灰白色的墙、破破烂烂的墙上还有斑驳的油漆标语“少生孩子多种树”好像回到了好几十年前的乡村电影里,路上车都看不到几辆,身边路过的都是穿着皱皱巴巴的过时旧衣服的老百姓,时不时用新奇的目光打量他们的车。
安逸去年就带队来过了,已经见怪不怪,只是看着这些老百姓,发自肺腑的感叹
“这儿才是县城,我们要去的地方明早才能出发,每天仅有早晨五点的一趟车,是拖拉机,我们得坐那个去,因为沿途的盘山路又窄又危险,越野车太宽,根本没法去那个村子,要再坐十几个小时拖拉机,才能到对面村子,然后做小木船渡河,河对岸是将近两米高的山崖,会有老百姓把我们用绳子吊上去的那儿才是我们这次的第一站吃惊吧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很震惊,从没想过和我们平行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还有过着这种日子的,其实只要我们多一点很简单的善行,说不定就能改变一个人一生甚至一家人一生的命运啊。”
林子墨错愕的看着用很平淡的口吻说这些话的他,突然觉得这个人,比他想象中能干、坚强,而且善良不善良的话,又怎么可能“自讨苦吃”的来做这样艰苦的善事想作秀,以他大院长今时今日的财力,捐点钱、“换”块匾挂在医院门口就行了,这么做的人在城市里大有人在不是么而且都是越秀越成功可是那些人,有多少能像安逸这样,默默无闻的自愿跑到第一线来,在最艰苦的环境里,亲力亲为的为老百姓解决最实际、最急需的困境
越看越觉得安逸真的很好那瘦弱的肩膀,一直在扛起一个了不起的分量,甚至让人觉得有点伟大了。
“别露出那么奇怪的表情,赶紧找住处吧这里可没有酒店,连旅馆都没有,趁着还没天黑,我们赶紧去找找有没有老乡家肯让我们留宿的,要是找不到住处,今晚可就得睡在车里了”
也许是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安逸故作调侃的甩掉刚才在车里的尴尬,赶紧又回到车里这次换安逸开车。
林子墨乖乖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没办法,这县城,他不熟,太偏远了,导航也不好使幸好县城不大,无论安逸要去哪儿都不足二十分钟的样子,不至于给他的伤雪上加霜。
安逸一本正经的认真开车,林子墨就在旁边毫不掩饰的瞧脸红了呢,这个人又很能干出色的一面,也有单纯可爱的一面,只是他自己总是要把这些藏在坚强的背后,其实他才是最需要被心疼的那个吧
而安逸的能干,总是出乎他的预料
直接把车开进破破烂烂的县政府,安逸拿着相关证件找到负责人,开门见山他们医院不是第一次来扶贫,像这样的善举,地方政府欢迎的很,自然是热情相待。
安逸办起公事来,利落明晰,和腼腆宅男似的小歌完全不同,刚才还在车里羞红了脸,转眼就完全变成一个雷厉风行的大院长,他早就能独当一面了很快双方就商洽好了车,留在县政府大院儿里,大部分药品由县政府代为保管,安逸和林子墨先去第一个村子,等他们回来,再拿一部分药品去下一个村子这样循环
安顿好公事,再看天色,安逸有些为难了
这里的老百姓睡得很早,现在都已经天黑了去哪里借宿啊
“不如这样,我们这儿有个多余的值班室,值班的老头最近儿媳妇生孩子,回家帮忙去。要不你们暂时在这儿将就一晚上正好明天班车就在我们门外停,你们上车也方便”
县政府的小干事挺热心,出了这么个主意。
他也想把好心人找带到家里住啊,可家里小,房子破,还三代同堂他也没办法。
于是在这好心招待之下,一夜的住宿问题是解决了,只是两人拿着钥匙推开那所谓的值班室的破门的瞬间,顿时都傻眼了
上错床,喂了狼 番外 第三十章 天底下最舒服的“床”
这地方,像库房之前的老大爷对的乱七八糟,捡回来的罐头瓶子、纸箱子什么的还到处都是,估计是以前看门房顺便捡破烂维持家用这房子,扫,肯定到处是灰尘,没法扫;不扫,到处是一股阴潮的霉味儿
这个,倒还在安逸的意料之内毕竟这地方条件有限,帮他们找个住处已经不易了,他也不是没来过。
可问题是床
床,倒是有一张单人用的钢丝床,宽一米不到、也就80厘米的样子,就算以他和林子墨都绝对算不上魁梧的身材来说,也是一个人容身都勉强,两个人就更不可能了,而且
“那个我不睡床,你要用的话就用吧”
安逸盯着那张床,倒不是客气他是下意识的反胃,简陋、环境差什么的,他倒觉得没关系,挤满灰尘、他也能勉强忍受可是那床上还蒙着一层厚厚的污渍,简直就是黑乎乎的一层脏都油腻在被子上了,这种事儿对一个有洁癖的医生来说,简直是看着都是一种折磨
以前是和医院的医生一起来的,提前和这边联系好,给腾了一间大房子,他们自己带着医院的后勤人员、好几辆车,有的车上带着被褥什么的,后勤人员很负责的给他们弄的地铺起码也挺干净这一次,果然是都怨他,才仓促了,而且一辆车也太小,只够装药品
这下可好,这种床他宁可站到早晨,也决不会去睡的
“呃我也不我还是睡车里吧”
林子墨看了看那床,也下意识的想吐他不是医生,他没有洁癖,可他也受不了这种程度。
可是,林子墨又为难了就安逸着身体,还带着伤,明天还有那么艰苦的行程要跋涉,不睡觉怎么行再说,不是说还要作者拖拉机颠簸十几个小时么那种环境更没法睡了这荒凉偏僻的地方要是累病了
男人下意识的四下环视,突然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