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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界交通安全手册 第5节

作者:控而已 字数:22242 更新:2021-12-13 09:11:21

    你说是不是哄小孩呢

    他打开那本簿子,却是陶云出写的真正的“玫瑰糖制法”。

    可是严无咎一点也不兴奋。

    他现在猜测,陶云出真的几十万年见不到他了,也不会想起要来看看他。就好像他虽然对他侄子关怀备至,但真的几万年没那小子了,也完全想不起来要去见见。

    也好像过去他几十万年没见到樗兄,他也没再去无何有之乡看看。刚离开那里时,他很想念樗兄,但不敢回去,生怕神人再把他关个几万年,一直拖拖拉拉没有成行。后来这几万年,他觉得神人应该不记得他的事了,经过无何有之乡,也想过进去看看樗兄,却是再也进不去了。

    就是一派神仙作派呀当了一回人类,严无咎体会了人类的情感和反应,觉得仙人的神经系统太粗糙了。而人类成为仙人的修道过程中,重要的一点就是让神经系统的敏感性丧失。

    严无咎现在并不确定自己是否恢复原状,在当人类时对陶云出排山倒海般的情感和情欲,不知是不是已经不复存在,但他觉得思念替代了那些情绪,占据了他对于陶云出的那些记忆。看吧,现在的他,就只想着去无何有之乡。

    “对了,有一个魂魄,要投天家胎的,魂上有你的跟踪烙印,是怎么回事”阎大问道。

    “我的跟踪烙印”严无咎心想,他就对陶云出下过跟踪烙印呀

    “你去看看”

    严无咎跟着阎大去了地府审判殿,见到了跪在审判殿里的那个魂魄。

    他认出那个竟然是“杨希言”。几天不见,他怎么死了

    严无咎问阎大“他叫什么名字”

    “柳重湖。”

    “他是我的人类朋友,怎么死得这么快”

    “他是枉死的,生死簿都写漏了。本来应该有九十八寿命。这个人和人间界帝王气运有关系,这次生死簿出了纰漏,麻烦得很。本来他在人间纪年几年前就死了,不过他弟弟把他装在一个地方,魂魄出不来,勾魂使进不去,他魂魄离体几年了,现在和他弟弟的魂魄一起来了。”

    “他是提过有个弟弟。”

    阎大说“他枉死说起来不知哪里出了疏漏,也该我们阎王殿负责。况且他生前积了许多阴德,本来可以托生天道成先天仙体,但是他在那里跪了几天,说要和他弟弟一起去下三道。”

    严无咎惊讶极了“除了地藏王菩萨那家伙,还有谁想去下三道”

    阎大点点头,问“你要是凡人,你哥哥死后去下三道,你本可以去天道,你会不会跟着去”

    严无咎盯着阎大半晌,说“哥,你这话说的。”叫他完全回答不了。万一得罪了他哥,马上扔他元神下油锅体验一番呢

    阎大笑呵呵地又问“那如果是陶公子要以凡人的魂魄去刀山火海走一遭呢”

    阎大的问题果然让严无咎再度噎住了,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一定先把阎王殿掀翻了。这好说出口吗

    严无咎走上前去,拍了拍柳重湖的肩,柳重湖抬起头,看见严无咎,甚是诧异“严兄”

    严无咎说“杨兄,几日不见,你倒是就死了。”

    这句寒暄叫人接不上口。柳重湖似乎看出严无咎并非魂体,倒也不奇怪,说“又到严兄府上叨扰了。”

    严无咎问明柳重湖心意,柳重湖并不想投胎去天道,他想和弟弟一起进入轮回。但是如果错过这次的托生,他的魂魄在生死簿里就再也记载不了,等于黑户。他要是每次想伴生他的弟弟可以,严无咎可以通融帮他作弊,但是他的记忆却永远不会消失,就算喝孟婆汤也没用了。

    要知道,多少凡人苦痛一世,就等着一碗孟婆汤。喝了孟婆汤,才算迎来新生,或好或坏,与前世种种再无瓜葛。

    严无咎觉得对凡人来说,永远记得前生过去,比刀山火海还难以忍受。

    他奇怪,什么移山填海的感情,可以让一个凡人甘受这样的痛苦

    但严无咎没有问,跪在审判殿里的柳重湖,也没办法用言语告诉他。

    当了一次人的严无咎终于也明白,人类的语言相对于人类的情感,是多么的苍白无力。你对他不及万分之一的真心,也可以随口说爱;你对他有高过天地重于性命的情感,反而不知该用怎样的言语表达了。

    严无咎问明陶云出走之时似乎极为匆忙,据阎大说,陶云出本来想等严无咎醒来,确定他没事之后再走的。但是不知中途收到了一只鸽子带来的什么消息,立刻就走了。

    “鸽子那鸽子还能飞来幽冥界”

    幽冥界的十八重地狱里倒是有受罚的禽类,那也不是展翅高飞的,就是被约束着身体,往刑场飞罢了。

    “那鸽子很古怪,看不出本体。说不定是神人做的。”阎大说。

    严无咎倒是想,可能又是拟态的,本体说不定就是陶云出的树枝之类的。

    严无咎倒后花园的池子里看了看那只冥灵,那家伙已经不吃不喝在里边蹲了三十万年了,有时千年了一动不动,就像死去的躯壳那样。

    他问阎大要走那只冥灵,说陶云出很想要,阎大同意让他拿走。

    严无咎把那本玫瑰糖制法郑重地放回自己的房间,封锁在自己捏的空间里,再把那张带有陶云出亲笔字迹的纸条下了防水防火的法术,贴肉放着,而后揣着那只冥灵出了幽冥界,直上无何有之乡。

    无何有之乡在东天的尽头,太阳升起的地方。听人说,只要在天空开始亮后而太阳未升起时迎着东方飞翔,会有一道门进入无何有之乡。而一旦太阳升起,无何有之乡的门就找不到了。

    严无咎在海天中伫立,在长庚下静静等待微光。修真界的海浪与人间界的并无不同,亿万年不变。蓝色的、静谧的,微风拂过,荡漾起温柔的波浪。

    微光一刹那点亮天地,严无咎抬头,在云层中看见了那道虚的方门。他整了整衣冠,往门的方向飞去。

    进入那道门,就是无何有之乡。如同过去他在这里的五万年中任何时候,没有天、没有地,只有一片白茫茫的混沌。但不同的是,好像与混沌生为一体的那株巨大的樗树不见了,却有一个人立在混沌当中。

    严无咎在心脏开始加速奔跑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治好。

    第18章

    其实只在早晨有门进来完全是仙界人的误会,平时陶云出只是懒得开门,早晨象征性地开一下陶云出就是传说中的“无何有之乡的钥匙”,知道严无咎来到门前,他开放了“门”;在严无咎通过门那一瞬间,他就变成了人身。

    陶云出不知道为什么并不愿意以树身面对严无咎。

    严无咎移动到了陶云出跟前,二人相看了一会儿,竟然都不知该说什么。

    “你醒了。”最后陶云出说。

    “你走了。”严无咎说。

    “嗯。”陶云出说,“南冥天池出事了。”

    “修真界南冥还是人间界的南极”

    “大问题在南冥,但是南极也开始出问题。”陶云出难得地皱起眉头,“如果不修补的话两界都有麻烦。”

    “是什么问题”

    “天池上出现了裂隙,星空的罡风直接进来了。”

    陶云出告诉严无咎,天池上本来是有裂缝,二百万年前,神人已经修补过一次,这一次再度裂开,而人间界则是也在南极上空出现了少量臭氧空洞,陶云出估计是被修真界连累的。

    “我刚去了一趟,发现裂缝边上有一个即将消亡的小世界。有可能是小世界不稳定,撕裂了天空。”陶云出顿了一顿,说,“里面应该还有一只冥灵,不知是不是冥灵在求助。我回来这里,把找到的冥灵放回来,马上又要去南冥。”本来还打算用树身在混沌里稍微浸泡一会儿休息休息,但严无咎既然来了,这个打算就作罢吧。

    陶云出看了看严无咎的发髻,严无咎用了一块青玉做冠,和他的样子还挺配。陶云出犹豫了一会儿,伸进空间的手又空着出来了。

    严无咎拿出怀中那只冥灵,递给陶云出,陶云出笑着说“你愿意给我了”

    严无咎心里说人都愿意给你了,一只破乌龟算什么。

    陶云出接过冥灵,说“这东西每只都有怪癖,这一只特别喜欢你,你如果不是主动给我,他是不会跟我走的。”

    “它特别喜欢我”怎么看得出来在幽冥界几十万年如一日地睡觉

    “你在幽冥界深处捡到它的吧冥灵如果不是愿意去哪里,绝对不会让人捡到。上次那只在人间界的就是因为喜欢那个地方,不肯跟我走。”

    “后来呢”

    “我修了尊金佛陀给住持。”陶云出说。

    “能用金子解决的问题不算大问题。”

    陶云出想此举估计会把神人恶心一番,其实神人非常不喜欢被西极那些人描述成那个样子。神人号称自己是有头发的。

    严无咎接着问“那上回那小世界的冥灵你找到了吗”

    陶云出听闻此言,手上化出了一个光球,好像人间的玻璃球一般,里边关着一只冥灵。

    “这畜生被我关起来了。”陶云出把球放严无咎手上,光球里的冥灵看见严无咎,睁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他。

    “我怎么觉得这双眼有些面熟”

    陶云出笑道“广鹤子就是这家伙化形的。”

    “哦”说起广鹤子,他开始不明白这乌龟的品味,明明是乌龟,还给自己起名叫鹤。

    “好吃误事,我关他万把年不给他吃。”

    严无咎略感同情地看着冥灵广鹤子,万年不给吃,其中痛苦严无咎可以理解。

    不过严无咎理解错了广鹤子的意思,广鹤子是想严无咎帮忙求求情,严无咎却只顾着幸灾乐祸了。而且,严无咎根本也不知道不给吃对广鹤子来说比什么都残忍,因为他是只贪吃的冥灵。

    严无咎问“每只冥灵都会化形吗”想到曾经住在幽冥殿的可能“喜欢他”的冥灵化形成广鹤子的形象,他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应该是吧不过只有性格活泼不甘寂寞的才愿意化形吧,我之前找到的那两只就是以冥灵体找个地方睡觉罢了,你那一只也是。”

    “你找冥灵做什么集齐七个呼唤神龙”

    陶云出点点头“呼唤神人,他该回来收拾烂摊子了,我不想干了。”

    “”原来陶云出目前的身份是代理神人,真可怜。

    陶云出把四只冥灵一起扔进混沌里,那些冥灵在混沌中晃晃悠悠地占据了几个地方。如果按照星球的方位,中、北、下、上已经被占据。

    “除了南冥,还有两只,知道在哪里吗”严无咎问。

    “东荒、西荒,具体方位还不知道,到时再仔细找找。”陶云出不知在想什么,扔完冥灵就看着严无咎。

    “怎么了”

    “你回幽冥吗”陶云出问。

    严无咎起了坏心眼,说“我也不知道接下来去哪儿好。”

    陶云出点点头,说“那你再去人间界玩一玩吧,我从南冥回来以后就去找你玩。”

    “”试探出了别人的实话,试探者反而难受,陶云出对他真是毫无想法。严无咎笑了笑,问“你要去南冥的小世界吗”

    “嗯,那只冥灵可能在求救,那个小世界很不稳定。按理来说,有冥灵在的小世界是很稳定的,不应该这样。”

    “你一个人去”

    陶云出看了看严无咎,问“你想去”

    严无咎说“我想去。”

    “我怕你身体受不了。”陶云出皱着眉说,“上次那个小世界对你很不友好。”

    严无咎并没弄明白最后那段时间他怎么失去意识,然后又在神识中出现了那些东西,那些似乎是虚妄的,但是感觉特别真实的,还有陶云出在里边和他做一些奇怪事情的那个情景。他想问问陶云出,但他直觉这件事不好问,就好像“拉屎”一样。

    三十多万年没有做过梦的幽冥人严无咎当然不知道那个就是传说中的“梦”。当然也并不理解所谓的“梦”是个人的事情,与梦见的对象全无关系。

    “我觉得我有必要去一趟。”严无咎找着借口,这件事他倒是挺明白的,他不想离开陶云出,“四处历练一下,如果能帮得上你最好。”

    这个并不成熟的借口竟然轻易地打动了陶云出,陶云出说“也好,你和我一起去,如果情况不对,你早点出来就好了。”

    南冥是很冷的,和北冥差不多,地理位置就是星球人间界的南极。但天池其实是仙界的一部分,普通的修真界修士或真人是上不来的,天池高悬在南冥上空,很像无何有之乡悬挂在东方一样。

    可天池究竟与无何有之乡不一样,它对仙人们是开放的,不是封闭的,任何的仙人都可以来天池泡澡,天池虽在南冥,却是一汪雪山下的温泉。

    北冥有一种动物叫做“鲲”,它可以化形为大鹏鸟,修真界唯有这一种动物是以“北冥-南冥”为路线作迁徙的。也唯有这一种鸟类,可以年年经历这样的跋涉,进入本来归属于仙界的南冥天池。严无咎在如今的人间界接触过一些涉及修真界的书,有一本书上提到这种动物。有可能是像他一样的在人间界偷偷玩耍的仙人或真人所作。

    不过即便如此,一般仙人不喜欢来天池,仙界有很多温泉,处处鸟语花香,哪里像南冥这么冷,泡在里边只能和皑皑白雪以及偶尔才出现的那只大鹏鸟相看两不厌。

    所以天池上的裂隙,以及裂隙边的小世界,从没被其他人发现,只被陶云出放出的四处打探冥灵踪迹的鸽子看到了,并且回报给了陶云出。

    严无咎大致上没有猜错,鸽子是陶云出摘了自己的树叶化形的,里边被注入了陶云出微量的神识,等于陶云出的眼睛。

    在进入小世界之前,二人悬在天池上,感觉到来自星空的罡风非常猛烈地自裂隙外灌入。那种罡风不比人间界或修真界的水火风,仙人体所谓的入火不化指的只是人间界的凡火,星球内的风,一般情况下也不能对仙人体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伤。可是星空中的罡风不同,这些风吹在仙人体表面,会对低阶和中阶仙人体造成较大的伤害。高阶的先天仙人体虽能在太阳系内遨游,但是对星空的罡风也是害怕的。如果在遨游中遇到猛烈的罡风,对高阶仙人体一样可以造成伤害,而且恢复起来极慢这也是其实虽然可以办到,但去星空遨游的仙人为什么这么稀少的原因。

    小世界在风口上。

    神人的小世界有几种类型,人间界的小世界只有凡人和修士可以进去,而修真界的小世界只有凡人、修士和真人可以进去,仙界的小世界只有仙人可以进入。

    陶云出握住严无咎的手,说“一起进去,这个小世界没人进去过,不知会有什么危险,我怕被分散了。”

    陶云出的手修长而有力,骨节分明。严无咎捏紧那只手,说“好。”

    可是在逆着罡风进入小世界的一瞬间,白色的光芒笼罩着二人,严无咎一下子就体验到了神识消逝的感觉,下一刹那,一切神识和知觉都一起消失了。

    第19章

    梦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做梦为什么梦里的人大多觉得梦是真实的为什么梦中会完全记不起现实的事情为什么意识到梦是梦时,人就要醒了

    严无咎睁开眼睛的时候,觉得昨夜似乎做了一个非常长,非常非常离奇的梦。

    梦中他似乎是个会飞在天上的人,穿着稀奇古怪的衣服,住在稀奇古怪的地方。

    梦都不能深思,深想了就像神经病一样。严无咎失笑,起身走到穿衣镜前,打算找衣服穿。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卖相很不错,身材修长的男青年,分明的腹肌,健康的体态,就是皮肤似乎并不那么白。他随即摇摇头,皮肤白是个什么审美男人皮肤白了有什么好看的

    严无咎隐隐觉得不对,镜中的自己似乎有哪里和平时不同,他摸了摸头顶的短发,却看不出来。

    他看了看墙上的钟,早上七点了,得尽快去店里了。他打了个呵欠,想不起来昨夜自己做了什么,搞得那么累。

    去飞船场的路上,他坐在磁悬浮列车上,心不在焉地发呆。每天早晨刚起床的时候,他都不在状态,有时他想,人怎么非要睡觉呢不睡就会死,睡了又什么都不知道,好像假死似的。

    对了,动物们都需要睡觉吗比如蛇,可以睡一个冬天不吃不喝呢。人要是醒着,几个小时不吃了,都要觉得饿,睡十几个小时不吃不喝却也没事。

    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有人推送信息到他的id上,他点了点自己手背皮肤上的id,手背上方出现了一个虚拟的小屏幕。他看了一下,那是一艘去南极的邮轮在推送信息。

    对了,年初他似乎在政府福利上勾选过南极路线,过了快一年的今天才收到这个信息。

    比起去北极南极玩,更多人喜欢去星空玩,星空路线的生意比南极路线好多了。严无咎想不起自己为什么当时想去南极,考虑了一下最近的时间安排,感觉确实应该休假了,南极的话也不错,可以看看企鹅,就是邮轮上吃的东西肯定少了。

    严无咎再度打了个呵欠,把这条信息拉进了收藏。再考虑考虑,不知有没有美人愿意陪他去。

    严无咎的面点店开在宇宙飞船场里面,知名度很高,各大美食网站和应用上都有它的身影,评分都快满分了。严老板自己本身是个高级面点师,他的两个徒弟都得他亲传,任何一个的手艺都可以到外面自己开一家店了,但他们都没走,因为严老板实在大方,他开出的待遇比自己承担一家店的风险好多了。

    有名、东西很好吃、而且不贵,使得这家“严氏面点店”在宇宙船场里销量一直鹤立鸡群。去星空一趟,很多人还把面点店的食物当作特产带回家了,毕竟星空里是没什么东西可以当特产的。

    到了店铺,徒弟们和服务员们已经在忙碌地准备着了。厨房里边,徒弟们已经把面发好了,柯少青正在做芝士面包,何玉莲正在做法式奶酪。服务员则是忙着打扫门面,两位收银员在点钱。严无咎一头扎进厨房,他要做他最喜欢做的草莓拿破仑酥皮,也是这家店的招牌产品。

    头上戴着把头发全部包进去的帽子,还戴了顶厨师高帽,白色口罩,身穿白色的厨师服,把手清洗干净并烘干了,严无咎就位。

    他在折叠面皮的时候,刚开的店门外已经有一些人在收银台前排队了。堂食的人不多,有位客人买单之后走进来,看起来是要堂食的,那位客人身量很高,长得非常好,就像传媒里虚拟的明星一般。

    严无咎本来自认为自己的形象已经很好了,但和这位男士比,似乎哪里还是比不上。这个认知让他盯着那人仔细看了一会儿。

    皮肤很白,立体的五官,一双桃花眼,头发长到了腰际,用一条黑色的头绳圈在身后。说句实话,多数男性留长头发并无美感,眼前这位显然就是例外。

    身材修长而且结实,腿很长。他穿着倒是随意得很,只是穿了一件普通的白衬衫,外加一条休闲西裤。衬衫的袖口还相当随便地折了几折。

    也许是注意到来自透明玻璃里边的注视,那位男士把目光投入了厨房里,看见一位全身包裹得严实戴着口罩的高个子男士在注视着他。

    他们并不认识,所以视线相交了几秒钟,各自转开了头。

    陶云出刚才在点了草莓拿破仑酥之后被告知“刚开店,草莓拿破仑酥刚开始做,可能没那么快。”他反正刚下飞船,本来想早晨回餐馆里看一看,但其实并没什么事,就先点了一杯果饮喝,打算慢慢等待。

    他现在的餐馆,先前的面点师走了,后来前后来了两位,都接到客人的意见,说味道和以前不太一样了。陶云出的餐馆做的是中餐,可是有三分之一的菜单是糕点类的,包括西式和中式各种面点,也有不少粉丝。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只能把这部分菜单变一变,辜负老客人了。

    今天看似随意地进入这家店,也有这个心结在里边作祟。他最近一直在想面点做起来到底有什么诀窍,他这个顶级的中餐大厨竟然完全做不出一款顶好吃的西式面点,无论是他还是后来那两位面点师,做出来的总觉得差了些什么。

    他也不好意思盯着厨房里边的人看,人家虽然做得光明磊落,不见得愿意被人以揣摩的眼光去看。

    那位高个子的面点师在把一大盘的面皮放进烤箱后,定好时,就从厨房里出来了。他去更衣室换了衣服,取掉高帽子和口罩,换下厨师服,表示今天应该不会再进厨房了。

    陶云出看着那个面点师从更衣室走出来,在吧台后边坐着,百无聊赖地看id推送的消息。

    那是个特别好看特别好看的男人。陶云出看了一眼,心想很像传媒上虚拟的明星啊。

    最早出现舞台时,演员都是些比一般人长得漂亮的男男女女,化妆化得更加漂亮,再去演戏;后来有段时间出现了整容过的明星,哪怕长得不够美,只要整得足够漂亮,也可以去做这个行业。但是,到了虚拟明星出现后,实体明星似乎都不那么受欢迎了。

    虚拟明星的五官和身材都是经过千锤百炼修改过的,极度地迎合大众的审美,被多数的人都认为是“美”的假人,哪怕不喜欢这一款的,却不能否认确实“完美”。1

    陶云出不知走神到哪儿去了,直到听到有人往他的id推送信息。

    一条来自南极邮轮的信息。

    年初的时候他考虑过,今年如果没什么事,就想去南极玩玩,于是在政府赠送的福利旅游上勾选了南极,直到快年底了,才收到路线信息。

    南极路线相当冷僻。南极太冷了,这个路线并非寻常的邮轮路线,而是要在极地登陆并在雪地帐篷里露宿几天的线路,多数人不愿意去。况且最近几年,南极上空的臭氧空洞比以前扩大了,年初时正好报道过这种空洞的危害,所以估计今年选南极的人更少。

    陶云出回想了一下年初,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想去南极。也许是因为当时和女朋友分手了,心情不好

    他有一位交往了五年的前女友,年初的时候就结婚问题发生了争执,最后分手了。

    本世代的结婚率很低,但他想结婚,年初向女友求婚,女友拒绝了。她不想结婚,并且不想生孩子。陶云出没办法说服她,甚至让她觉得二人的婚恋观不同,因此就分手了。

    不过此时陶云出竟然也奇怪自己为什么那么想结婚,甚至百思不得其解,年初时他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吗

    他把来自南极游轮路线的信息放入收藏夹,有些提不起兴致。

    就在那个时候,他听见叮的提示声,id推送过来一条消息全球有110人在今年选择南极游轮路线,有一名同好者距您不足10米。有兴趣认识一下吗如果您已经认识了,请忽略这条消息。

    陶云出出于好奇,点了一下“是”。抬起头,正看见那位特别好看的面点师端着一叠草莓拿破仑酥向他走过来。

    也许对着同性这样的反应有些过度了,陶云出觉得那个人简直美得让人略微有些窒息感。面点师把草莓拿破仑酥放在他面前,说“请慢用。”

    10米之内人还不少,不知是哪位和他有共同兴趣是这位面点师吗

    从那位堂食客人进店以来,严无咎一直在用余光注意着他。他很特别,他的样子不像假的。

    这个时代的整容技术非常高明,根据自己的喜好,可以整容得非常好看。但那都是有局限性的,有一些东西无法作假,比如身高、身材和气质。脸的话,也只能根据先天条件进行改动,如果要进行超过父母遗传基因太多的更改,还是会让人一眼识破。

    这位客人的脸是天然的,并且简直与严无咎的审美契合了百分之一百二十。严无咎克制自己上前和人搭讪的欲望,告诉自己他是位男性。

    严无咎的性取向是异性恋,他对男性从来没有感觉,可是这位客人进来之后,严无咎感到了和以往对待男性时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他觉得自己有些紧张。

    他想着该怎么和这位客人说上话却不会让人觉得失礼。所以他在服务员小谢端着盘子出来时拦下了她,把她手中的盘子取过来,亲自送餐。

    那个时候id上有一条提醒,说是有人同样收藏了南极路线,在距离他不到十米的地方,想和他认识一下,问他是否同意。

    盘子放下来时,那位客人有些惊讶地看着严无咎。严无咎想他的皮肤好白,那双桃花眼真好看。

    严无咎感觉心脏有些不听使唤,原来男人白了,也可以白得很好看。

    客人却先开口了“是你吗”

    严无咎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客人指了指自己手上的id。

    严无咎点开id,在那条提醒上点了同意,一条交友信息传来你好我是陶云出,能交个朋友吗

    作者有话要说  1这个说法来自网络,似乎是马亲王说的这里借用。祥瑞御免不要掉收藏,亲王原谅我,祥瑞御免。

    第20章

    严无咎按下了“是”键,陶云出就发现自己的id推送过来一条消息严无咎通过了您的好友请求,你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果然是他。陶云出笑了,站起来,朝严无咎伸出手,说“你好,我们真有缘,我是陶云出。”

    非常正式、非常大方的打招呼。严无咎把手伸出,握住陶云出的手。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似乎都觉得有哪里不对,握在一起的手和平日礼节性的握手完全不同,甚至有些烧灼感。

    严无咎心惊于这位男性对自己的吸引力,陶云出也在奇怪,他对这位面点师似乎产生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感觉。

    “我是严无咎。陶先生也勾选了南极路线吗”严无咎对陶云出作了一个请的动作,二人坐在通常情侣选择坐的小圆桌边,面对面的。

    “你可以直接叫我云出。”陶云出点点头,说“我也勾选了南极路线。”

    算是政府福利,每年为政府纳税超过一定限额的个体,会得到一次免费旅游福利,意向路线可以在个人id主页进行勾选。如果一年内有合适的路线会得到信息推送,当然,如果不想去了,最后不去就是了。

    政府今年的免费旅游包括月球路线、南极路线、珠峰路线、环游太平洋路线、非洲路线、北美洲路线、欧洲路线等等,其中南极旅行路线是最冷门的,中州国内似乎才十几个人报名。而其他的路线早已成行多批次,甚至珠峰路线都去了几批。

    整个中州才十几个人,今天早晨才发的推送信息,他们却能刚好在十米之内,不能不说是一种缘分。

    不知为什么,原本对这一路线都兴致不高的二人,现在好像都决定必须去了。

    陶云出指了指草莓拿破仑酥,问“介意我边吃边说吗”

    “请慢用。”严无咎走回吧台,交代服务员做两杯水果茶送过来。小谢低声问“老板,那个人你认识呀”

    严无咎说“现在认识了。”

    小谢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心里说没想到老板这个花花公子,竟然男女通吃。

    “你就不能把机会让给我们吗”小谢再次低声说,“你收藏的那些美人们还不够吗”

    “美人全送你们好了。”严无咎大言不惭。

    “看清楚呀,那是个男人,宇宙直男严老板。”小谢不由出言提醒。

    严无咎笑了笑,他哪有收藏什么美人,只是交了些长相漂亮的女朋友,分手了依然还是朋友那种。

    他回头看了一眼陶云出,完全无法理解自己这种好像忽然被爱神击中的心情。过去从未有过的,好像视线已经被一个人独占的感觉。

    他看了看南极路线,还有十天时间可以进行准备。

    严无咎拿着水果茶回到陶云出的桌前,陶云出已经把那个草莓拿破仑酥吃完了,眼睛似乎闪闪发亮,见到严无咎后,桃花眼就往上弯了“味道非常好。”

    “还要吗我再拿一块给你。”严无咎把水果茶往陶云出面前一放,陶云出想要扫码交费,严无咎却阻止了“我请你。”

    陶云出的唇边沾了一点奶油,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只是这样一个动作,严无咎看得目不转睛,看完之后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发烫。

    完了。严无咎几乎是惶恐起来,怎么会这样

    陶云出注视着严无咎,二人的视线像相互吸引的磁铁一样粘在了一起。陶云出的心脏不规则地跳动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许都发现了异常,二人好不容易转移了视线,各自都在犯嘀咕。

    严格地说,他们两个人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但是不妨碍作为人类的他们明白这是种什么感觉。

    这叫一见钟情。而且还是双方的。他们可以感觉到对方眼中的炽热,还能感觉到对方对自己的吸引力。

    两位直男一起犯愁了。自恋的严无咎和不自恋的陶云出想的竟然是一个问题这人长得这么好看,想必不会是空窗了。

    严无咎让小谢再次送上两块拿破仑酥,大有坐在那儿和陶云出聊个天荒地老之势。

    他们聊了聊南极路线,发现对方都对这个路线表露出一定要去的意思,接下来又一起研究了邮轮方推送过来的需要个人准备的旅游必需用品。严无咎表示他可以帮陶云出一起准备一份,随后不经意地问“还有谁跟你一起去吗,我可以一起帮你们准备”

    陶云出一愣,严无咎问完之后,又那么看着他。

    陶云出喝了一口水果茶,润了润干燥得快冒烟的喉咙,说“不,就我一个人,我现在没人陪,你呢”

    严无咎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微微发抖的手强自镇定地圈住水果茶的杯子,说“真巧,我也是一个人。”

    陶云出说“那正好,我们可以一起出发。”

    他们聊了很多旅行的细节,严无咎说自己曾经去过北极,但是并没有去过南极。陶云出就说自己去过珠峰,也没去过南极。

    严老板和客人聊得太开心了,以致于何玉莲还特意从厨房出来,偷偷问了小谢“老板发神经吗他竟然有耐性和男的聊那么久”

    小谢沉痛地说“我看老板已经难当宇宙直男这个称谓了。”

    两人竟然就着水果茶聊到了午饭时分,那会儿没有飞船靠岸,店里稍微消停了一会儿,收银的两位姑娘也觉得不对劲,挤眉弄眼了一番,悄悄问“怎么回事老板熟人”

    小谢最明白怎么回事,她摇摇头“刚认识的。”三人挤在一起窃窃私语,震惊于老板的忽然发神经。

    送午饭的人进来了,和收银员交接“六份。”

    严无咎这才发现时间不早了,看了看,竟然已经十二点了。也就是说,他们俩从八点见面至今,已经聊了四个小时。

    陶云出看见送外卖的人,打了声招呼“小李。”

    “老板你怎么在这里”外卖员小李看见自己家老板在这家店里,不由惊讶地问。

    “我进来吃点东西。”

    小李也犯嘀咕,老板不是说了早晨要回餐厅吗

    小李是陶家餐馆的外送员,同时也是陶云出合伙人李胜的弟弟,所以他们熟得很。小李听哥哥提起,去月球溜达了一趟的老板今天早晨会回到餐厅。怎么放着自家的东西不吃,跑来别人店里了

    严无咎这才知道,原来他吃了无数家外卖最后终于决定长期吃的餐馆竟然是陶云出的。严无咎是口味极其挑剔的人,这家“陶家餐馆”是最符合他口味的一家。

    收银员那儿正要扫码付费,陶云出说“以后这间店都免费,你回去登记一下。”

    “”小谢和收银员们面无表情地想这进展得也太快了。四个小时就成了长期饭票了,两天后是不是房子车子都要过户了

    陶云出终于站了起来,和严无咎告辞,说自己要回餐馆去看看,并欢迎他随时过来玩。

    严无咎送陶云出离开店铺,送到安检口那儿和陶云出挥手道别。严无咎回到店铺后,聚集在一起热烈讨论的员工们忽然集体爆发起哄声。

    “不错嘛,老板,一见钟情私定终身了”小谢把盒饭拿到严无咎面前,说。

    “别瞎说。”严无咎笑着说,“志同道合罢了。”

    因为以家庭为基石的社会体系已经在两百年前瓦解,本世代的性取向非常自由公开,不管是异性恋、同性恋还是双性恋,都不需要像过去世代那样加以隐瞒。在中州,不选择传统婚姻的人数占了90,婚姻可以在任何性别的人之间缔结,尽管如此,选择长期和他人缔结婚姻关系的人已经成为少数派。

    严无咎一直宣称自己是直得不能再直的异性恋,一点双性恋的潜质都没有,他确实也被同性邀请过,但从来都是拒绝的。在遇见陶云出之前,他也从未觉得男性对自己有吸引力。

    刚才店员们得出的结论是直男能不能被掰弯,全看掰的人颜值高低。

    此时的严无咎打开id,发现陶云出竟然和他共享了个人主页。id上的个人主页是个人简介,比如id号、真实姓名、年龄、婚姻状况、学历、籍贯、工作单位、联系方式等等,属于个人隐私。一般情况下,除非是关系特别好的人,不会轻易共享主页,而真的在现实中关系好到那个程度,共享主页其实也没什么意义。

    陶云出的意思是欢迎来查户口本吗

    严无咎忍不住笑起来。把自己的id主页也和对方共享了。

    陶云出,28岁,男,未婚,中州钱塘人。看到这里,严无咎“咦”了一下,竟然是老乡。陶云出比他大了3岁。主页上的照片向来被称为美人杀手,可陶云出那张照片还是很好看的。

    他理智上应该有点犹豫,毕竟自己性取向摆在那儿,但是情感和身体都告诉他,他要直球,他迫不及待想和陶云出经营一段感情了。

    第21章

    一见钟情的人在初次见面时肯定是冲动的,但是在接下来难免会开始想一些其他问题。陶云出经历过感情,也结束过感情,回忆起来,对自己这一天发生的种种冲动行为有些懊悔。

    在从宇宙船场出来之后,被自然风一吹,陶云出彻底清醒了。

    刚才的四个小时,他好像被荷尔蒙所控制,被笼罩在本能之下,如果有确切的说法,大约像古代的神怪故事中写的,书生被狐狸精迷惑或者吃下迷魂药之类的那种感觉。

    他觉得很奇怪,他回想自己有生以来,从来没有对任何人类产生过这样的感觉,唯一的前女友是交友网站上认识的,聊得来的女性,一步一步通过聊天及约见才加深感情,确立恋爱关系。这才像人类的恋爱。而今天这种感觉,似乎只是被直觉和本能控制,在不了解对方的情况下,直接对对方先产生情欲,简直令人不解。

    在共享主页,主动留下联系方式后,陶云出不免有些后悔。他应该再考虑一段时间,让自己和严无咎都冷静一下,想一想到底怎么回事。

    陶云出感觉如果他和严无咎再次见面,四下无人,可能马上就要上本垒了,而他明明是异性恋。

    他知道在现世代的很多人类当中有这种情况,不谈感情,只重情欲,看对眼了就来一发,在以同性为取向的人群之间尤其如此。可是他并不是那样的人,从没有那种习惯。他从不和陌生的人发生关系,他的道德感很强,就算是在婚姻已经不流行的现世代,他崇尚的仍然是稳定的关系。

    严无咎难道是另外一种人他相貌那么好,性格也开朗,身边应该随时不乏看对眼的人吧

    陶云出苦恼起来。他到底要不要约见严无咎呢

    要不还是冷静一下,等十天后的南极旅行再说。今天一时冲动,两人要求组团,并且给旅行社发送信息,要求把二人排在一间房。

    据今天浏览的邮轮主页来看,邮轮里基本上都是双人间。

    冷静一下,陶云出告诉自己,他不喜欢一夜情,不喜欢浪费感情的交往。严无咎如果是另外一种人,他只好遗憾地对他说对不起。他不喜欢轻浮的关系。如果严无咎也是喜欢稳定关系的人,他可以先和他交往,慢慢考虑自己的性取向问题,如果这方面确实没办法妥协,那就只能再说一句对不起。

    想得那么冷静,就不知道到时候到底会怎么样了。

    这个世代的中州和过去任何世代在道德观念上有所不同,肉体上的交合与长期稳定的关系并无必然联系,即便默认了交合,不一定默认可以交往,双方之间如果没有口头缔约,那么转头投入他人怀抱,也不算脚踩两船。

    严无咎和陶云出在分别之后各自冷静下来,都觉得这情况有些失控,也很有默契地没有去找对方。到了第九天晚上,严无咎还是发了条信息给陶云出,对他说需要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明天见。

    信息发出去了很久,严无咎才收到来自陶云出id的回信谢谢,明天见。

    在这个时候,严无咎空窗了大约一个月。虽然经常被店里的小姑娘们调侃,严老板其实并不是正宗的花花公子。他很认真地追求符合自己审美的美人们,很愉快地和她们交往,他也从来不脚踩两船,但是通常是好景不长,过了一年半载,最多不超过两年,美人们和他就会和平分手,分手的理由无非是我感觉你这人不是我想象中那样的。

    他一直不太明白美人们的想象是怎么样的,直到他问了他的某位已经变成好朋友的前女友,人家是这样回答他的你好像活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其实你好好的,多一个女朋友少一个女朋友根本没关系,你记得我们交往时,你最长时间多久没有和我联系吗

    严无咎表示不记得。

    前女友说同一个城市里,最长时间一个月不联系,我觉得你不需要女朋友,你可能只需要朋友。

    他没有和女朋友们住在一起过,他并不习惯和他人生活在一起。有时为了研究新的面点制作方法,他也确实可以好长时间顾不上联系女朋友。但是他觉得人都是自由的,他不想总是和他人粘在一起,他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和事业,实在没必要总去相互迁就。就算是父母兄弟,这么浓的血缘关系,一两个月乃至半年不联系也是正常的呀。

    严无咎这套理论让他既往的女朋友很是吃不消。但是这一次,严无咎发现他自己对这套理论也有点吃不消了。

    因为陶云出九天来,一次也没有联系他。而他试着把自己理论的主角带入陶云出,再把对象带入自己,他觉得非常的不舒服。

    严无咎想着冷静一下,他原以为陶云出会主动联系他,可是对方却完全没有动静,所以在第九天晚上,他实在忍不住联系了陶云出。

    谢谢,明天见。

    单凭这句话,严无咎只能解读出陶云出并没有退掉这次旅行,其余的完全无解。

    第二天早上,严无咎直接从家门口坐上磁悬浮列车去了穿梭港。穿梭港在城市南边,离他家有80公里左右。一天有一趟飞往南半球的班次。

    他不确定陶云出说“明天见”是指在穿梭港内可以见面,还是指他已经乘坐飞机去到了斯诺美,两人在邮轮上直接见面;或者干脆已经临时起意决定不去了,等会儿他就能收到一条以“对不起”开头的信息。

    宇宙飞船是飞向星空的,但大气层以内的远途旅行,替代飞机的是穿梭机。穿梭机速度非常快,价格却十分高昂,与飞机并存在天空,占据一些远途航线。

    去南半球的穿梭机只需要五个小时就能到达斯诺美,而飞机需要二三十个小时。严无咎觉得陶云出不会选择飞机,他看起来不像习惯节约金钱而浪费时间的人。

    严无咎到候机室时并没有见到陶云出,他看了看时间,还早,离起飞时间还有三个小时。爱睡懒觉的严无咎在早晨六点闹钟响第一声时就醒了,并且毫无困意地爬起来洗漱,用所能想到的最快速度到了穿梭港,却没有见到想见的人。

    严无咎心底生出一种不适,他分析了一下,认为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感。他甚至不能解释自己的心情,后来想想,大约就是“我被甩了吧”这种心情。

    被甩过六七次的严无咎同学过去被甩时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他沉浸在这新鲜而又叫人不舒服的感觉当中,直到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严无咎抬头,看见了陶云出。陶云出看起来精神很好,整个人都像在发光,他依然把长到腰间的头发束在身后,穿得比之前似乎还要正式,衬衫熨得笔直,裤子也是。袖口扣得很紧,白皙的手腕若隐若现。

    “想什么”陶云出在他身边坐下。

    严无咎看了看时间,距离他产生“我被甩了”这种情绪过了不到半小时,他产生了“我拯救过宇宙”这种感觉。

    陶云出坐得很近,甚至有点亲密了。不知是什么样的香水,隐约飘荡在空气当中,气味清爽,好像是夏天的草地,被新鲜的除草机整齐切割过后散发的味道。

    他竟然用了香水。他看起来并不爱打扮。严无咎恍惚地想着。

    完了。这是二人在对视时心底共同浮现的一句话。

    他们的自制力根本没有任何作用。陶云出见到严无咎那一刹那,就忘了之前自己梳理了很长时间的说辞;而严无咎在闻到陶云出香水味的那一瞬间,早就把自我扔到了九霄云外。

    “我在想,你怎么还不来。”严无咎把目光落在陶云出的嘴唇上。

    “对不起,我家比较远。”陶云出显然发现了他的视线,他抿了抿嘴唇。

    他们对视了一番,心底再次说完了。

    他们的手指在椅子上接触了,几乎是同时,握住了对方的手。

    如果不是旁边有人,陶云出怀疑他已经把严无咎按在墙上了。

    手握得那么紧,握出了细密的汗。

    直到穿梭机的登机提示响起,他们还在傻握着手。交握着双手,只用另一只手拖着行李。一同登机后,座位不在一起,陶云出有些遗憾地松开严无咎的手。

    “一会儿见。”严无咎对他笑道。

    陶云出在靠窗的座位,对着窗外的云层,他再度懊悔,什么都没问清楚,身体又再次战胜了理智。

    但是,假如只是想一夜情,犯得着牵手吗

    至于严无咎,哈利路亚的歌声一路在他脑海里回放,心情直接从“我拯救了宇宙”进化成了“我大概创造过宇宙”。

    五个小时的穿梭机程,严无咎三次经过陶云出的座位边,陶云出的视线追随着他,他的视线也追随着陶云出。穿梭机落地,严无咎在搬行李时感觉背后有人,直接帮他把行李取下,那青草般的香气贴得那么近,好像整个人已经贴在他背后一样。

    “走吧。”陶云出几乎贴在他耳边说,鼻息掠过他的耳廓。

    第22章

    下午六点,太阳还没下山。他们到达斯诺美港,二人登上邮轮,领队已为他们分配好了房间。他们的房间在第二层的中间部位。在得到房间钥匙之后,就一起去了房间。

    陶云出在开门的时候,钥匙怎么都插不进钥匙孔里。严无咎握着他的手,帮他插了进去,并一起旋转打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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