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麽……你自己找事做,我可不敢指使你……”
沐歌脸色一沈,“总经理,你这是什麽意思?”
时墨无辜地睁大眼,“能什麽意思啊,你是乔阙池弄进来的人,我要指使你,那个变态铁定会找我麻烦……”
乔阙池……
他的生活,已经处处充满了乔阙池这三个字,他无论如何也摆脱不掉,沐歌垂著头,离开了办公室。
沐歌没有辞职,就算这份工作来自於乔阙池,沐歌也不能辞职──他不能一辈子碌碌无为,让父母养著他。
沐歌还没有下班,就接到了家里的电话,“妈,怎麽了?”
母亲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沐歌慌张地挂了电话,颤抖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狂奔出了公司,连假也忘了请……
沐歌到医院的时候,爸爸在急救室,妈妈和乔阙池站在外边,沐歌看见乔阙池,什麽都没问,冲过去甩了他一巴掌,“你到底想怎样?真要弄得我家破人亡你才甘心──”
乔阙池目光深沈地看著他,沐歌从来就没问过他原因,看见他也在这里,於是自然而然认为他爸进医院,就是他乔阙池的杰作……
在沐歌心里,乔阙池是十恶不赦的恶魔。
沐歌不曾信任过他。
乔阙池神色有些疲惫,他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沐歌坐到他妈身边,“妈,怎麽回事?”
妈妈看著沐歌,欲言又止,最终只是低下头,一言不发。
爸爸是心脏病犯了,他第二天醒过来,沐歌才知道原委。
沐歌和乔阙池之间的暧昧,沐家二老看在眼里面,在他们的眼里心里,一定是乔阙池逼迫自己儿子的,他们去找乔阙池质问,乔阙池承认了,说了一句永远不会放开沐歌的话,沐爸爸气急攻心,一口气没喘上来,硬生生把心脏病逼出来了……
沐歌对著乔阙池拳打脚踢,“乔阙池,你去死去死,你为什麽还要活著──”
他在世上在乎的人,无一列外都受到了乔阙池的伤害……
沐歌不会原谅乔阙池,他是真的想让乔阙池死,乔阙池死了,他们一家人就都解脱了……
乔阙池沈默著离开。
沐歌站在病床前,沐爸爸严厉地看著他,“沐歌,你告诉爸,是不是他逼迫你,只要你不是自愿的,爸就算倾家荡产,也要给你讨回一个公道──”
沐歌垂著头,拳头握得很紧,很久了,他才抬起头,“爸,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处理的……”
他要以自己的方式,去毁灭乔阙池。
沐歌一刻都不想等,多等一刻,自己家人的处境就多了一份危险,他回到了乔阙池的金丝窝,秦柔笑著对他说“你来了……”
乔阙池回家,在玄关处换鞋的时候,看见了坐在饭桌旁的沐歌,他看得出来,沐歌很紧张,他的身子绷得很紧,额上有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水……
乔阙池坐过去,“怎麽回来了?”
沐歌没说话,他垂著眼,眸光却是在跟著乔阙池转,沐歌倾身舀了一碗清汤,放到乔阙池面前,也给自己舀了一碗。
乔阙池淡淡勾著嘴角,沐歌看见他端起碗,紧张地握住碗口,乔阙池在喝下那碗汤之前,他是笑著的,他笑著对沐歌说“沐歌,你爱我吗?”
这是他一直不知道,他不知道沐歌有没有爱过他。
沐歌突然抬头看著他,神色慌张,眼神无处可以安放,乔阙池的这句话,让他突然後悔了……
可做了,就没有後悔的道理。
沐歌越来越紧张,他觉得口干舌燥,握著碗口,将碗里的烫喝了个干净,秦柔反应过来的时候,惊叫了一声……
☆、13鲜币番外 危情嗜爱(12)傻缺时墨
沐歌想杀乔阙池,他没杀过人,太紧张,反而自己把加了毒药的烫喝了下去,幸好量很少,乔阙池把他送到医院清了肠,沐歌平安无事。
沐歌和沐爸爸在一个医院,自然,沐妈妈知道沐歌住院的事,这件事,最终又被算到乔阙池的身上,沐歌醒来看见妈妈歇斯底里,拍打著乔阙池的胸膛,乔阙池站著不动。
沐歌闭上眼,假装昏睡,没敢告诉妈妈,这是他自找的。
乔阙池离开之前,沐歌听到他说“我会起诉秦柔谋杀罪……”
沐歌瞪大眼看著他,“这和她有什麽关系?”
“沐歌,你还不知道吗?就算和她没关系,我也能让她有关系──”乔阙池冷冷地笑著,他隐忍的爱,成为沐歌变本加厉的伤害,他甚至联合外人来伤他……
“你这个魔鬼──”沐歌拔了输液针,朝乔阙池冲去,体力不支倒在地上,乔阙池居高临下看著他,“沐歌,我以为我处处忍让,能唤得你一点的爱,即使你要杀我,我也认了,可现在,我後悔了,只有对你用强的,你才会屈服──”
乔阙池说完,摔门离去,沐歌恨恨地看著他的背影,不顾沐妈妈的阻拦,拖著身子追了上去,乔阙池正驱车到了门口,沐歌拉开车门,冲了上去──
他不能再让秦柔出事……
“乔阙池,你要怎样?我都听你的,你放过秦柔……”
乔阙池开车离开,沈默著,他越沈默,沐歌越怕,他抱住乔阙池的胳膊,“你说啊,你要怎样──”
咯吱──
乔阙池猛然停下车,没系安全带的沐歌往前倾去,乔阙池揪著他的领子把他拉到自己怀里,声音气急败坏,“我想怎样?我他妈就想你爱我而已──”
沐歌僵住,良久,他抬起头,一脸的心如死灰,“好,我爱你就是了……”
乔阙池捏著他削廋的下巴,“我是让你爱我,不是让你去赴死,你丧著脸给谁看──”
沐歌瞪著他,扯了一个笑容出来,苦涩而低迷,他屈辱的表情,却让乔阙池想折磨他──他就是无法否认,他喜欢看沐歌屈辱的表情,不然五年前他那麽折磨沐歌,是没事找事?
“沐歌,好好爱我,我会让你的家人,让你身边的人都平安无事,如果你敢背叛我……”
乔阙池亲吻著他的面颊,沐歌木然著脸,任由他胡作非为,车里的气息渐渐炽热起来,乔阙池粗重的喘息声喷在沐歌的脖子里,沐歌身子有些软……
沐歌大大病初愈,乔阙池不敢再乱来,忍著欲望,乔阙池驱车回了家里,“以後你住这里,你父母那里,我会照看著……”
沐歌开口想反驳,话到了嗓子眼,又吞了回去──他反抗不了乔阙池。
他和乔阙池住在一起,沐歌不知道他们是怎样搞定自己父母的,总之沐歌没见过父母来闹事,沐歌白天工作,晚上回到家,乔阙池也总是在家,秦柔没有被起诉,乔阙池也没有再任用她。
日子淡淡过著,沐歌的生活开始忙碌起来,乔阙池发现,在工作中,沐歌以前的神采飞扬又回到他的体内──他是个有能力的人,乔阙池不否认。
有时候沐歌毒瘾发作,乔阙池就会抱著他,和他一起抵制毒瘾,那时候的沐歌,让乔阙池觉得,自己是他的整个天。
沐歌对他的感情,乔阙池始终是猜不透的,沐歌所有的一切,在他的面前无所遁形,唯有他的感情,藏得那麽深,乔阙池无从知晓……
他们做爱的时候,沐歌也仿若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乔阙池愤怒,却无可奈何,他知道,宣城始终是沐歌心里的一道坎,沐歌走不过去……
睡梦中的时候,沐歌也不知道,他有时会叫著宣城的名字,叫著叫著,眼泪就会留下来,乔阙池在黑暗中看著,心很痛,却依旧是无可奈何……
沐歌在用另一种方式,折磨著他──即使他守著沐歌的身体,可他的心,却没有他,沐歌让他不能安生,如履薄冰……
乔阙池双手枕臂,扭头看著沐歌,沐歌坐在桌旁,专注认真地翻看著文件,已经很晚了,他还没打算睡觉,乔阙池不得不提醒他,“睡觉了。”
沐歌没理他,他就像在跟空气说话。
乔阙池无法容忍沐歌的忽视,他豁然起身,将沐歌抱起,甩到了床上,沐歌气急败坏,“你做什麽──”
乔阙池俯下身,“你不用这麽拼命。”
沐歌冷笑一声,“你以为谁都是你乔大少,不用干活不用努力照样风生水起……”
“你以为,我是靠我爸才有今天?”乔阙池抚著沐歌的脸颊,沐歌这几个月丰润了许多,脸上很有肉感,乔阙池爱不释手,“沐歌,这是我用命拼回来的,别人可以质疑我,你不可以……”
沐歌轻视地看著他,没说话,乔阙池知道他不信,没有亲眼见过他在枪林雨弹中穿梭的人,是不会信的。
沐歌不信他,这本来就是既定事实。
乔阙池亲吻沐歌长长的睫毛,“沐歌,快睡吧。”
沐歌推了推他,“我还有工作。”
“明天做。”乔阙池强势地将他塞进了被窝里,搂在自己怀里,沐歌挣脱不过,罢了手躺在乔阙池的怀里……
乔阙池让他爱他,沐歌想,他永远不会告诉乔阙池,他爱他……
不爱,就不会有那麽多痛苦……
可爱他不代表他会原谅乔阙池,他的爱,他要好好保存著,他的恨,他要肆无忌惮地宣誓,看著乔阙池痛苦,他也跟著痛苦──这样,总比他一个人痛苦好……
沐歌以这种偏激的方式,折磨著两个人,却从未去想过,为什麽不能两个人一起幸福……
所有的一切,在他们品尝著痛苦的滋味的时候,默然改变,沐歌曾说过许多次让乔阙池去死,乔阙池一次也没满足他的愿望,还活得好好的……
他许多没说过这句话,这句话却成真了。
那天,他们吵架了,原因只是在於乔阙池看见沐歌藏著一把枪,一把枪而已,乔阙池早就发现了,也没放在心上──他想,即使沐歌最後用这把枪杀了他,他也不会阻止沐歌……
可事实是,那把枪不是为他准备的,乔阙池站在沐歌身後,看著他摩挲著枪身,目光飘远,嘴里叫著一个名字……
“宣城……”
这个名字,占据著沐歌生活的一大半,他的梦里,他的嘴里,他的眼里心里,乔阙池都找寻得到宣城的影子,沐歌身体没背叛他,可心,却背叛了他无数次,没有人能忍受这样赤裸裸的背叛,乔阙池忍了无数次,在这一刻终於全部爆发……
因为一把宣城送给沐歌防身的枪──
他们第一次发生这麽大的争吵,乔阙池摔门离去,整整一个月没回来,沐歌想,乔阙池这一个月,指不定早就醉在温柔乡里。
沐歌的心不受自己控制,很疼,他却表现得若无其事,上班下班,一点都没耽误……
时墨心里通透,看著沐歌眼下的黑青,装模作样叹息一声,很是善解人意地开口“沐歌,我放你几天假吧,发生这种事,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你别硬撑著,去找乔阙池吧,好好守著他,他也就这两天的事了……”
沐歌垂著的头猛然抬起头,看著时墨,“你说什麽?”
什麽叫这两天的事儿──
时墨看沐歌全然不知请的模样,直觉自己说错话了,双手交叉捂著嘴,摇著头,闷闷哼哼地说“我什麽也没说……”
作家的话
…………………………
☆、10鲜币番外 危情嗜爱(13)相爱
时墨带著沐歌回到他和卫穆厮混的别墅,战战兢兢地推开门,看见卫穆坐在沙发上翻看军事杂志,几个箭步冲过去钻到卫穆怀里──他真怕沐歌发狂把他给弄死了……
悲伤过度的人,是什麽都做得出来的。
卫穆抱著时墨,看见沐歌,淡淡抬了抬眼,直接打断了沐歌的希望,“他不想见你。”
沐歌垂下头,时墨大摇大摆坐在卫穆的腿上,看见沐歌扯了一个笑,“那算了,我先走了。”
时墨瞪大眼──这麽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