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也没有拒绝,男生们大都不在意这些。
再后来上课,娃娃脸纪深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男人看见自己认真听讲然后课下和学神讨论问题,两人凑的很近,学神一如记忆中的好看,虽然穿着还是那么的简单朴素,但是气质在那儿戳着,颜值在那儿摆着,又已经经济独立,所以不管什么时候都被许多的目光注视着,这其中包括暗恋的要死要活的祁清越。
来自未来的男人冷漠的看着自己和学神说话,看不下去了,试了几次发现依旧进不去,百无聊赖的将手揣进衣兜里面,就发现许愿罐也跟着他回到了过去。
那许愿罐里面现在装着八个硬币,他摇晃了几下,还有些空间,大致能再装上两个。
他不愿意再看着年轻时候的自己傻不拉几的样子,从教室走出去,并非常有目标的去到了学籍管理中心的办公室,发现里面只有一个正在打游戏的老师,也不怕,坐在其对面的办公桌上就开始查关于最新入学学生的资料。
等祁清越终于找到了戚桀资料的时候,上面那张已经很有未来霸气外露大佬模样的小戚同学没什么表情,冷清高贵的像个小王子,穿着白色的衬衫,薄唇轻抿。
再一看是艺术系的新生,可是却请假没有入学,请假理由是出了车祸,现在请假有两周了,车祸是开学前一天发生的,现在正在学校隔壁两个街区的私立医院住院。
祁清越敲着键盘的手顿了顿,发现自己居然是来晚了。
他当时听的模模糊糊不清楚,戚桀也从不和他说这件事,于是就以为是上学期间发生的事情,结果居然是上学前,那可不就不能从根源上拯救戚桀的腿了吗?
那么完美的人,腿却不好,时常用力过度就疼,也太让人心酸可惜了。
他站起来,又穿墙出去,准备去那医院看看,离开了办公室后,打游戏的那位老师浑身一个冷颤,抬头起来环视了一下四周,皱着眉喃喃道“怎么感觉刚才有人在呢……”
“噫,肯定是错觉。”那老师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继续打游戏。
而男人根据自己的印象去了那个医院,医院建的很大,占地面积很广,里面设备比公立还要高端,装修精致,往里面走,能看见许多大人物似的被一堆人簇拥着出院,有的又被一堆人哭喊着送进去,人来人往,护士忙作一团。
接待处坐着个齐刘海的妹子,那小护士声音甜甜的和病人家属沟通,后来直接站起来不好意思的解释着什么,祁清越趁机翻看了一下那电脑里面的住院记录,发现戚桀在六楼的重症监护病房。
——这么严重?!
祁清越虽然知道后来戚老板一定会好,可是到底,还是有点心疼了……
男人焦急的上楼去,一路上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事情突然就这么闪现在自己脑海里,在他通过电梯里面的镜子看见半透明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居然是以七年后那种老男人似的形象回来的,脸上还有一道没有褪去的疤痕的时候……
祁清越瞬间就想起戚桀说过他在找的那个人的形象……
难不成……
祁清越放在口袋里面的手都紧紧的捏了一下那罪魁祸首许愿罐,心跳的飞快,得出一个非常可能的结论
现在的小戚老板遇见的不是年轻的自己,而是来自未来的他!
是这样吧!
他突然就激动的笑了起来,看着镜中自己,发现自己也没有很差劲啊,虽然脸上有一道褐色的疤痕,可是头发剪的很清爽,没有再挡着眼睛,虽然有点近视,没有戴眼镜的时候也并不显得呆板,脸型和年轻的自己没有变化,皮肤也因为在戚桀家生活规律吃的好而变得好很多。
他整体看上去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不好,所以为什么那该死的七年自己要那么糟践自己?
为什么要觉得别人都说自己不好,而自暴自弃?
祁清越无奈的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走出电梯,找到小戚同学的病房后便穿墙而入了,进入后祁清越才记起来人家看不见自己,所以很是有些肆无忌惮的打量躺在病床上熟睡的少年。
或者说应该是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美好的小戚同学。
对方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没有照片上那么凌厉的气势,反而显得很脆弱,手臂上全是针管,腿上打着石膏,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浓密的睫毛落下一层阴影来,像是昏迷又像是浅眠。
祁清越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便坐在病床旁边,看着戚桀,双手撑在病床上,盯着人家的侧颜发呆。
他自然还记得自己看见戚桀那种趋于病态的样子,也记得戚桀对他温柔的样子,戚桀似乎有很多面,可每一面他感觉都有着喜欢自己的影子。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呢?
从现在?
还是因为之后自己的特殊体质?
不,也不对,祁清越有些摸不准自己现在还有没有吸引变态的体质,如果有,那么现在的戚桀喜欢的也不过是假的喜欢,像是泡沫,总有一天还是会破掉。
祁清越回来时的壮志凌云在戚桀这里瞬间又变得很难以言说,担心的太多,反而处处掣肘,祁清越干脆什么都不管了,戳了戳戚桀的脸蛋,说“反正以后你就算找到我了,那个月关于我的记忆也会消失,我怕什么?”
他在给自己打气“既然没有后顾之忧,我自然不怕,一切随心,开心就好。”
祁清越点点头,然后意外的发现自己能碰到戚桀的皮肤了,像是只要自己想,就可以变为实体。
刚这么小小惊讶了一下,病床上的少年便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漆黑的眸子定定的看着祁清越,有戒备与冷漠,声音沙哑“你是谁?”
祁清越微怔片刻,手撑着脸颊,笑道“我是你未来男人啊,小可爱。”
第62章 反调戏
戚桀从未见过这个人,就连此人推门的声音都没有听见。他有些耳鸣,头昏恶心,甚至双腿失去了麻药后是无尽的疼痛,可他看着人的眸子却一如既往的冷淡,好像谁都不能入他的眼,好像这个世界对他来说都失去了吸引力。
车祸是几个星期前发生的。
戚桀开车去琴行看了几架钢琴,他虽是对家里的那些东西不感兴趣,但是好歹知道要有自己的生意,用自己历年的零花开了家类似的琴行,雇了几个人看着,自己偶尔去看看便算是督查。
戚桀很年轻,但是做事并不像个年轻人,他思虑的很多,也从不开口需求帮助,对他来说他认为必要的事情和不必要的都非常的清晰,他也知道自己拥有什么别人得不到的东西,比如钱女士这边的继承权和生父那边有意给他练手的公司。
他没有兴趣,并不是说他安于现状,而是别人现成的东西给他当真是没有意思,完全没有自己白手起家叫人热血沸腾。
戚桀看似很冷淡,内心却还是充满着对某些事物的渴望,于是在开完琴行后他有意成立个开发游戏的工作室,只是这个念头还没有付诸行动便被一场车祸终止。
肇事者是个开大卡车的中年人,浑身酒气冲天,对事实供认不讳,很快那醉汉就被判刑进去了,事情像是尘埃落定,一般人也大概只能怨恨自己倒霉,撞谁不好偏偏撞到自己。
可戚桀并不这么想,他坚信所有的巧合都是早有预谋,后来几次观察,果真如他所想,心里便厌世起来,再加上知道自己可能永远都不能站起来,那和废物有什么区别,也越发提不起精神来配合治疗。
他从清醒到现在已经有许多天了,一个字也没有说,这会儿子却是说给了一个陌生人听。
戚桀眨了眨眼睛,没什么光彩的眸子看着这个陌生人,从对方的黑亮的眼睛到那脸上的疤痕再到那微笑的嘴角,问出了那三个字,谁知道竟是被调戏了似的,得到那种回答。
戚桀没心情和这人说话,重新闭上了眼,也不担心这个男人是进来做坏事的,冷漠的对待一切。
谁知道那男人戳了戳他的脸颊,继续说“别不信啊,以后你可是喜欢我喜欢的不要不要,非要和我处对象。”
“你还特别小气,非不要我和别人说话,然后喜欢坐在我腿上撒娇。”祁清越心里偷笑。
“撒娇的时候自称‘戚宝宝’,我一听肉麻的牙都要掉了,没有办法就只能宠着你。”
戚桀闭着眼睛,仿佛是忍不住似的,薄唇微张,吐出一句“胡说八道。”
祁清越哈哈笑了笑,而后又转移了话题,既没有承认自己的胡说八道,也不说自己的名字,忽然很正经的问道“你疼不疼啊?”
“你家里人呢?没有过来陪你吗?”
“哦,对了,你皱眉做什么?想要尿尿?别老憋着,憋着对身体不好。”
放飞自我的祁清越回到了从前,本来话不多,看见戚桀这个生无可恋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要多说点儿什么让戚桀回应自己。
他其实受到的冲击也很大,在他印象里,戚桀好像永远都很冷静镇定并且运筹帷幄,什么时候也没见过他这般冷寂。
戚桀应该就是强大的无所不能的认知在这里被打碎,果然是人,便有脆弱的地方,有狼狈的时候,有无能为力想要放弃的想法,没有谁是一生顺遂。
“闭嘴。”戚桀不过刚成年,被一个快三十的脸上有疤的男人这么说,心里很是有些厌恶,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想赶这个人走,他……
已经不相信任何人了,于是和谁也不想说话,可这个陌生人倒是无所谓,哪怕这个人也有可能是谁派过来的也无所谓了,他都快要听不见世界的声音了,突然有人能证明他还活着,也挺好。
戚桀基本认定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男人是戚功或者杜叔弄过来的,可是听对方说话的又很不像是和那两个人一伙,身上还穿着冬天才会穿的明显是睡衣的衣裳,说不定是隔壁房间跑出来的神经病也不一定。
祁·伪神经病·真老婆·清越就这么被误会了,但是祁清越是不知道戚桀现在的小脑袋在想什么,他只能知道自己很心疼,于是,他想也没有想的决定这一个月要好好和戚桀在一块儿,让他开心。
若是不好好看着这个少年,祁清越怕未来可能会没有这个人……
那怎么可以呢?
他还等着回到未来摆脱掉许愿罐后要去追求戚桀呢,所以必须得看好了现在的戚桀同学。
其实蛮奇怪的,或许是因为他是魂穿所以体质是不带过来的,也有可能是因为现在的戚桀同学不是变态,所以对方对他没有任何明显的好感。
想到这一点,祁清越就莫名的觉得很害羞,毕竟这说明戚桀找了他七年是真的,而且不是受到许愿罐的副作用影响,是真的喜欢他啊……
可是后来为什么变成那副鬼畜样子了?
祁清越搞不懂。
“我不想闭嘴,我是专门来和你谈情说爱的。”祁清越笑了笑,没有想到年轻时候的戚老板完全不会撩人,青涩的很,真是方便他为之前被撩的要死要活的自己报仇。
“莫名其妙。”少年淡淡的回应。
“我才没有莫名其妙,这样吧,我可以说出你身上的特征,来证明我真是你老婆、啊呸,是男人!”祁清越被自己的口误弄的脸上有一阵霞红,不过闭着眼睛的冷傲少年没有看见。
少年只是说“随你。”
“好啊。”祁清越开始回忆,说,“你屁股上有颗痣。”
当时给摔下楼的戚老板按摩时候看见了,那屁股也蛮翘,没有趁机掐一把真是可惜。
祁清越已经选择性忘记自己被艹成大屁眼子的恐惧,只当自己那时候是忘记捏一把了。
这话让戚桀微微睁开的眼,没有平日凌厉的眼神被那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一半,忽然柔和起来的面庞简直是俊美的让人找不到适当的词语形容。
戚桀说“还有呢?”
“还有……”祁清越想了想,没怎么想起来,他和戚桀赤身相对的次数就那么几次,一次是他帮不方便自己洗澡的戚桀脱衣服,一次是他们因为药性滚床单,还有一次就是他自私的想在离开前留下点儿什么美好的回忆,拉着戚桀滚床单。
第一次他没敢看,第二次他迷迷糊糊的只知道要也没细看,第三次更是热烈的很,全程感官都集中在那被进入的地方,要他再说点儿什么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当真完全不知道!
这怎么能行?!
祁清越思前想后,说“你……那儿大概有十八厘米,上头大,中间粗,还是向上翘的……”
戚桀一时没听懂。
“你在说什么?”
祁清越真是脸烫的慌,咳嗽了一声,提醒自己现在可是专门来调戏戚桀同学的,他可不能怂,趁着戚老板还这么年轻什么都不懂,赶紧能调戏调戏,能吃豆腐吃豆腐,免得以后只有被吃的份儿。
于是祁清越很正经的点头,说“就是你想的那个东西。”
戚桀忽然就笑了,很浅,说“我想的什么东西?”
“就是你想的那个。”
“哪个?”
祁清越说“就是你这里!”他指着盖着薄被子的戚桀腹下三寸的地方。
戚桀则淡淡说“你怎么知道这里的?你看过?还是……用过?”
祁清越差点没脑袋死机,说好的青涩害羞小少年呢?怎么突然就又有点以后撩死人不偿命的架势了?
他刚要矢口否认,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舔了舔唇瓣,说“对啊,我用过,在未来。”
戚桀当即又笑了,耳尖微红,说“你是有臆想症吗?还是说这是别样的追求方法?不过很抱歉了,我不是同性恋。”
戚桀说的是实话,他对男性是从来没有绮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