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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一生 第2节

作者:尘满面 字数:28013 更新:2021-12-19 09:45:24

    苏伐转身出了厨房,就看见苏格在阳台上站着,苏伐小跑过去,奉上一张灿烂的笑脸“爸爸,新年快乐”,苏格连忙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关机,“你也快乐,来给你压岁钱”苏格不着痕迹的把手机装兜里,掏出了一张卡,“爸爸10年都没给过你压岁钱,这次一次性付清”,苏伐接过来,有点羞涩“谢谢爸爸”,柳荇端着饺子出来“吃饺子了”,父子走过去,苏伐问“爸爸,我们时候去找齐幽白?”“下午给你老师拜年之后就去”苏格哦了一声,一家人在红色的喜庆氛围下吃着饭,说着话,突然柳荇抬头看着苏格“苏格,说个事呗”苏格嚼着饺子口齿不清“唔?“我们,我们找个时间把结婚证领了吧,这样伐伐以后的资料上就不是单亲了,好不好?”,苏格吃饺子的动作顿了一下,“再说吧,大过年的也没人上班啊”,柳荇笑着说“好”。苏伐左右看了看没有说话,低头刨着饺子。

    第 7 章

    下午两点多,柳荇被邻居家叫去打麻将,苏氏父子两个穿戴整齐,带着两份礼先驱车去校长家,校长50来岁,是个精瘦的老头儿,老头儿笑意融融的,“莫校长,新年快乐呀,今儿特地给您拜年呢”苏格先给拜个年,“好好,新年好,快进来,这是你儿子呀”莫校长看着苏伐,苏格笑着应道“对,这是苏伐,多亏了您,他这入学才这么顺利呢,伐伐来快谢谢莫爷爷”莫校长推辞“这出门在外不容易,咱们老乡见面总得帮上一把,再说在老家还和你爷爷喝过一次酒呢。”要说关系他们撑死了算老乡,喝酒那纯属是巧合,不过到底年纪大了,总是顾念着家乡的那点好,再加上中间牵线人和他关系不错也就帮了把手,谁成想人还专门过来拜年了。“谢谢莫爷爷,祝您新年快乐,身体健康”苏伐对一直笑眯眯的校长印象不错,“来,这是你的红包,也祝你身体健康,学业进步”莫校长乐呵呵的。这苏伐刚接过来红包门铃就又想了,一看又是学生家长领着拜年的,不过这位可不一样,在学校是有捐助的。“莫校长,新年快乐,健康常乐啊,这小白他爸爸忙,就派我带着孩子过来了,您原谅原谅”这年轻人说话带着灿烂笑脸看着就高兴,边说就边跟着校长进屋了,顺带拉着一小孩,话说这年轻人看着有点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等苏格看见那小的把外套脱了终于想明白了,苏伐默默走到小孩身边,难言激动的叫了一声“白白,你是白白吗?”又看向旁边大人,有点不好意思“周叔叔”你怎么变黑了,当然后半句没说出来,周朝还纳闷,这谁呢,就听小孩闹起来了一把抱住人家不松手,“伐伐,我好想你啊”周围一堆大人看着呢,苏伐彻底脸红了,把小白扒拉下来,“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小白又扑上去,吭吭吃吃地说,苏伐有点急“我打了,可是……”“没有没有,我都没接到”小白揭穿,苏伐有点气急败坏,瘪了下嘴才说“你留得号码是错的”,小白眨眼,扭头“叔叔,你怎么连给我说的家里号码都是错的,你可真行!”小眼神还带着点鄙视和掩盖在下面的心虚,周朝气绝,明明是你自己记错的好吗,直接忽略某小孩儿,看向苏伐,你看像苏伐这样的多好,有礼貌,还可爱,还事儿少,最重要的是尊重人啊,周朝越看越满意,“苏伐乖,某个二货傻子犯错赖别人身上,你可千万别跟他玩儿,小心被传染”小白怒,哼哼唧唧扒着周朝就打“你别说话,别说话”周朝逗他“我就说”“别说,别说,太丢人了”“不说行,一会给我安分点”小白哼了一声就不闹了,“问莫爷爷好”周朝对小白命令道,小白抓着莫校长的手,“莫爷爷好,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说完眼神飘向周朝,分明是求夸奖。周朝满意了,校长满意了,苏格也笑得格外灿烂,苏伐看着古灵精怪的小白,也抿着嘴乐。周朝递给苏伐一张名片和一个厚厚的红包,笑得慈祥“以后就打这个号码,不会错的”“嗯,谢谢叔叔,祝您新年快乐”苏伐点头,周朝越看越喜欢就揉了人家的头一下,苏伐默默把头发整好,没吭气,周朝看着有趣就又揉一下,揉的更乱了,苏格抬头看一眼,这什么意思啊,又低头慢慢给自己扒拉好就走开去找小白了。三个大人说着话,两个小孩一块玩,互说了班级,“我偷偷告诉你,我的好朋友,腿儿,有偷偷喜欢女生哦”小白趴在苏伐耳朵边,小声道,苏伐一听名字就笑了,还不太确定“为什么叫,腿儿?”小白玩着桌上的瓜子“因为他跑得快啊,因为他叫毛飞啊”“哦,我知道了”苏伐拉着他的手,给他缕了缕袖子,小白又说“我们班有一个女孩子,叫泥豆,你说好玩不好玩”,苏伐惊讶“啊?”,“对啊对啊,是真的”,小白点头如捣蒜,“还有,我们班……”苏伐一直都在安静的听小白倒豆子似的说他的朋友,他的同学,时不时笑几声,感觉开心极了。

    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过了半个多小时,苏格和周朝就带着孩子跟校长告别了,在楼下两小只恋恋不舍,苏格蹲下来笑着对苏伐说“你舍不得吗?”苏伐看看苏格又看看小白没说话,“那爸爸陪你去幽白家玩顺带拜年好不好”苏格说着看向周朝“周助,你看方便吗?”周朝也蹲下来给小白整理手套帽子,周朝声音带着笑“苏经理这还真不凑巧,齐董一早就去本家了,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呢,这不一会我就把齐少爷给送过去了。”又转向苏伐,摸摸他一会儿就冻的通凉的小脸“苏伐以后要常给小白打电话啊,只有你在,他才能听话点。那我们先走了,苏经理再见,苏伐再见”周朝把小白抱起来,苏格也站起来“那周助再见,齐少爷再见”苏伐拉拉小白的手抬头说“再见,我会打电话的”,小白点头。

    苏格刚才一听周朝说齐少爷,心里一击,后来又听对着苏伐说小白,心里又是一动,这什么意思啊,苏格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苏经理,说的好听点是经理,知道的人都清楚前面还有个副字呢。牵着苏伐的手,去开车,往班主任家去了。回家的半路上苏格接到一个电话,一看离家也不远了,就问“伐伐,知道在这怎么回家吧,”苏伐点头“知道”,苏格把安全带给他解开“那你自己回家好不好,爸爸有点事要去处理一下,晚饭我可能赶不上了,给妈妈说一声,好吧?”

    “好,爸爸再见”苏伐点头,说完就下车了。看着苏格的车走远才往家走去。

    第 8 章

    眨眼已到五月,五月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只除了五月二十七号和五月三十一号那两天。五月二十七号是齐幽白的七岁生日,苏伐从两个星期前就开始准备。一共准备了两件礼物,一件是一个巨大的航空母舰的模型,一件是复杂的武装直升机模型。苏伐一直到生日的那天早上才拼好,但是还没想好要送哪个,最后把两个都包好就带到学校去了,到下午放学苏伐难得慌张的收拾书包,把小的飞机模型放书包里,抱着大的就要出去,他的前桌叫住了他“苏伐,你很急吗?”苏伐还在想要不然两个全给送出去算了,“还好,怎么啦,小风?”安小风欲言又止,看看苏伐,又突然想起来“哦,你是去找你那个弟弟吧?那你快去吧”苏伐点头“嗯,那我去了,明天见”说完就步履稍显急促的去了。安小风看的一阵感慨,也就是去找齐幽白的时候,苏伐才会显得那么迫不及待,才像一个同龄人该有的样子,孰不知他自己这样的感慨已经不像是同龄人了。

    苏伐到一年级教室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小白塌着腰抓着一个男同学的书包,有气无力的出来。幸好,刚刚赶上。男同学愤愤“书包给你抓皱了,快松开”姑且算是处女座的强迫症又发作了,小白耍赖“不放,今天我最大”,两个小孩一步一挪的走着。苏伐看着就高兴“白白”,小白一听立马就满血复活,直扑苏伐而去,苏伐把他接住“祝你生日快乐,白白”然后把礼物递给他,小白高兴的不行,抱着就拆,苏伐好歹给制止“回家再拆,路上不方便”然后转身和另外一个男孩打招呼“毛飞,你好”毛飞还没没说话呢,小白就又接上了“腿儿都没有礼物,买给我,是不是很抠门”毛飞心里怒吼,当着我的面这样说我,真的没关系吗?!!“我说了我会补的,回家就给你送过去”毛飞咬牙切齿,小白无视他,拉着苏伐的手一晃一晃往前走,苏伐尴尬的笑了笑“这样说人家不好,你们是好朋友的,对吗?”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早把毛飞忘到角落了,毛飞看着前面的两人,默默在后面跟着,内心泪流满面。周朝远远看着这一幕,很是欣慰呀。到校门口打了招呼就要分别了,苏伐从书包里又拿出一个礼物盒递给小白“这个也给你吧”,小白接过来怪叫“伐伐送我两件礼物,我好开心呀!”苏伐看了眼周朝,有点不好意思,拉着小白的手放开又牵上“你,你别生毛飞的气,他不是故意的”苏伐找了个自以为合情合理的理由,小白点头,其实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眼睛在礼物上瞟来瞟去,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把礼物往周朝手里一塞就抱着苏伐亲脸“我好喜欢苏伐呀”,苏伐也高兴。两人都高高兴兴的各自回家了。小白一上车,看见毛飞已经在车上了,疑惑“腿儿,你什么时候上的车啊?”毛飞撇嘴哼的一声看向窗外,等了好大一会也没见小白再说话,回头一看,小白正忙着拆礼物呢。毛飞有点难过,觉着自己在小白心里不重要了,不如苏伐本人重要就算了,为什么连他送的礼物也比不过。毛飞彻底哀怨,声音透着委屈“小白,我们还是朋友吗?”小白头也不抬,还在奋战“是呀,是朋友,呀”一句话断续不接,“呀”的音拉的老长,毛飞失望了,失望过后又醒悟了我竟然和小白计较,真是不可理喻。就小白这样,和他计较,最后气死的一定是自己。后来,一直到最后,毛飞都没有再生过小白的气,有的只是满满的无奈。

    晚上,当苏伐在窗户边开着台灯就着书桌看书的时候,小白和毛飞在别墅里,齐幽白的生日派对上表演钢琴和小提琴合奏,两人打扮的像小王子一样,除了小白偶尔古灵精怪的眼神乱转,其余两人平时被教导的礼仪尽显。齐父在派对上隆重介绍齐幽白,并宣布把齐氏企业的10股份转给齐幽白。听到这一消息的众人,心思各异,也为后来的一件斗殴事件埋下了伏笔。派对结束,毛飞跟着他爸妈就往隔壁自己家的别墅去了,过了一会就又跑回来,塞给小白一件礼物就走了。连句话都没说,齐父莫名,“唉?!”拦着毛飞拍了他一下屁股,“回去对你爸爸说,我明天早上想吃虾仁蒸饺,你妈妈做好了,让他给我送点”,毛飞理都没理,傲娇的不行。说起来,齐父和毛爸那也是一起长大的,关系铁啊,两人现在买房都一块,不管谁看上哪的房了,先买两套,你一套我一套,就这么住着了。没办法,谁让两人这么臭味相投,让两人的其他好朋友都纷纷侧目,要不是各自娶妻生子,都以为两人要过一家呢。不过可怜的是齐幽白妈妈在生他的时候难产去世了。齐父也一直没有再娶,大家急啊纷纷劝着让再找一个,毕竟现在都快40了,只有毛飞的爸爸知道点内情没有再劝。只是偶尔问一次“小白他舅舅还没想开呢”,齐父叹口气,无言以对。

    第 9 章

    五月三十一号那天,家里来了一个漂亮的女人。 那天天郎气清的,所有人都以为会是个好天,结果到下午的时候突然下起了大雨,雨珠砸的人生疼,把地上的尘土也砸起来,形成了雨的气味。苏伐到小区口刚好下雨,快跑了几步,进了楼,就看见苏格和一个女的一前一后在前面等电梯,苏伐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没去打招呼,而是选择了爬楼梯,慢悠悠上完10层,开门就见那个女的坐在沙发上,穿着一件大红的裙子,长长的头发烫的波浪卷,图的口红,脊背直直的,显得她格外优雅,与众不同。那女的见苏伐进来,就对他微笑,“你是苏伐吧?你爸爸常提起你”,苏伐点点头没说话,苏格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两杯茶,递了一杯给那个女的,对苏伐说“回来了,去把你妈叫回来,就说家里来客人了。”苏伐又点头出去,把对门,楼上楼下跑了一遍,最后在楼顶找到正打麻将的柳荇,柳荇心不在焉的回道“好,我知道了,摸完这一圈就回”,苏伐等了一会,不见柳荇动身,就自己转身下去了回到家说了一句“妈妈说一会回来,我去写作业。”就进自己房间了。

    等到7点多作业写完了,出来柳荇还是没回来,听见厨房有动静,苏伐就进去看看,只见那个女人正在炒菜,头发高高的扎着,穿着柳荇不常穿的围裙,动作很是熟练。给人很亲切的感觉。而苏格在旁边帮忙,两人低声说着话,氛围很好。苏伐低声叫了声“爸爸”,苏格擦了擦手,把做好的端出来“写完作业了?快去洗手,尝尝你康颖阿姨的手艺”,苏伐说“我去叫妈回来”,被康颖拦住了“让你爸爸去吧,你刚写完作业多累啊”说着看了一眼苏格,苏格一瞬间就领悟“对,我去就行了,你和你康阿姨先吃,别饿坏了。”说着就出去了。

    屋里就剩两个人,都有些尴尬,康颖走过去拉着苏伐,“走,我们先去洗手,要吃饭了”,苏伐蹭开“我自己去”。饭桌上苏伐坚持要等爸妈回来再吃饭,尽管康颖一直在劝。苏伐突然问“你和我爸爸什么时候认识的”说话的口气有点硬,康颖疑惑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啊?我们认识有7,8年了呢,那时候还不……”苏伐打断他“你们是同事吗”康颖笑笑,“对,我们部门挨着”,苏伐又问,“那你们很熟吗?”康颖有点生气,被一个小孩这么对待,让她感觉受不了,同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是不是很熟这个问题,勉强道“还算可以吧”苏伐直接反问“那你为什么要在我家做饭?这会不会不太礼貌”,康颖真的生气了,同时也有一点心虚,笑得有点假“我是看太晚了,大家也饿了,就顺手做了一下,你要是不高兴,康阿姨以后不做了,好不好?”苏伐没有再说话。康颖也坐不下去了,平时没人和她这么说过话,正巧这时候苏格和柳荇回来了,康颖站起来“苏格,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也不用送了。”眼圈红红的,拿着包包就从两个人中间走出去了,苏格一看,不对劲,“你们先吃,我去送送”就跟下去了。柳荇纳闷“这就是你爸爸同事?怎么走了?”苏伐面无表情回房间“不知道,我不饿,去睡了。”

    楼下,车里,苏格拉着康颖“康颖,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康颖一听眼泪就掉下来了,“都怪我到现在都没怀上,要不然也不用,也不用……”说到最后也没说出来,苏格更是心疼,“不要急,不是说好慢慢来吗,就算最后没有,也没关系的。”把康颖抱在怀里“跟苏伐相处的不好吗?我回去说说他”康颖哽咽“你别说他了,小孩子嘛,我以后再努力努力就好了”。苏格越发心疼她了,抱着她,两人说了好久私话,才回家。柳荇压根没当回事,她对现在的生活很满足“送走了?你同事做饭还挺好吃的”苏格笑笑,“是吗,我去吃点”就进厨房了,拿手机发短信。

    柳荇削好水果切好,给苏伐送过去,苏伐正在画着窗外的素描。苏伐问他妈妈“妈妈,你爱爸爸吗?”柳荇一听紧张了“伐伐,你还太小,不是考虑这些问题是时候呀,”苏伐被说的脸有些红,“我没有!”

    但还是坚持“你就说说嘛”,柳荇笑得有点害羞,就像20来岁刚懂爱情的样子,“喜欢,怎么不喜欢”说完就摸摸苏伐的脑袋出去了。苏伐看着窗外发了会呆,又拿笔开始画刚才未完的画。

    六月一号,在别的小朋友欢乐的过假期的时候,苏伐生病了。昨晚又一场雨,感冒的不在少数。由发烧转为肺炎,请了两个礼拜假,期间小白打电话,知道他生病了要来看他,他拒绝了,害怕传染。七月份一切恢复正常,有一件喜事,苏格正式升任齐氏在b市新区的策划部经理,要带苏伐去游乐场,顺带弥补他错过的六一,柳荇嫌吵不想去,苏格说叫上康颖,就那天来家的女人,一块去,因为他的升职跟人家不无关系,要感谢一下。苏伐拒绝了“我不去,你们自己玩吧”说完就进屋了。苏格莫名其妙,收拾一下自己也出去了。

    第章

    一晃苏伐升入初二,已经一个多月了,苏伐感到越发压抑,不是来自学校,而是来自家里,尽管家里没有事情发生,一切都那么平静,平静的安静着。苏伐在画纸上写着不在沉默中消亡,就在沉默中爆发。苏伐有时候甚至想,为什么不来一场地震,或者干脆地球毁灭来把这一切结束掉。或许是他想的多了,事情真的有了改变。

    那天,家里一样的安静,或者说是寂静,苏伐正在读书的时候,听到了他妈妈突然拔高的声音“我不同意,永远也不会同意”苏伐推开门,看到哭喊的柳荇,满脸不可思议的苏格,苏伐想,为什么是这种表情呢,是了,柳荇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最起码苏伐没有见过,她一直都是柔弱的,需要呵护的人啊。苏伐又退回卧室,把门关上,自言自语终于来了,他甚至有点恶毒的想,太好了,赶紧结束吧。苏伐又坐回桌子旁,拿起画板,描描画画,当他全神贯注的时候,嘴角勾勒出了一个暖心的笑,他的画纸上,齐幽白的轮廓慢慢呈现,笑起来像是月牙儿的眼睛,画得格外逼真。

    苏格和柳荇约好似的并没有在苏伐面前说什么,但是苏伐在偶尔听到他们的谈话中,还是拼凑出了事情大概的过程。苏格对柳荇提出了分手,因为他说,他现在不爱她,爱的是康颖,柳荇不同意。苏格又说,他会净身出户,这一切都是她和苏伐的,柳荇不同意。苏格说,她不同意也不行,因为康颖刚检查出来怀孕了,柳荇很震惊,难道他之前还和我在一起是为了要苏伐?!问他“怀的是男孩?”,苏伐点头承认了,又说为了给小孩子一个幸福的家,他和康颖刚领了结婚证,就是柳荇再闹也是没有结果的。柳荇总是放不下,闹了好久好久,在康颖怀孕5个多月快24周的时候害的康颖差点孩子不保,苏格看着躺在病床上抚着肚子,还在康父面前低声回护他,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幸福感,当即他就下了个决定,这件事是要有个结束了,他报了案,说是柳荇故意伤害他的妻子和尚未出生的宝宝,柳荇已经疯狂了,被警察带走的时候甚至还在辱骂警察说他们是苏格的帮凶,苏伐在那时,整个人都是蒙的,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去求苏格,给他跪下,他说“爸,我最后叫你一次,求你了,放了妈吧,这整个事情怎么可能是她一个人的错”苏伐面无表情,犹如行尸走肉般没有感觉,眼泪无声滑过,滴在地板上,一声脆响。苏格看着眼神空荡的苏伐“你先起来吧,我和你康阿姨过不了多久就去s市了,那时候就把你妈放出来”,齐氏公司正在进行大清洗,而康颖的爸爸,身为齐氏手握8股份的大股东,中间手脚也不干净,趁机收手,总比以后被人打脸上好太多。苏伐说好,抬手噌了下脸,摇摇晃晃的出来了。过了大概有半个月的时间吧,苏伐也不知道到底有多久,柳荇终于回家了,苏伐煮了点粥,端进了柳荇的卧室。柳荇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房顶,整个人都是灰败的,毫无生机。苏伐走进“妈,你还好吗,喝点粥再睡吧”柳荇把眼神投向他,看了好久,苏伐有点无所适从,走近坐在床边,用小勺舀了一勺粥“妈,你喝点吧”,柳荇抬起手摸着苏伐的脸,突然脸上浮现了一个笑容“伐伐,你知道吗?是你毁了妈妈,是你毁了妈妈的幸福”她的手还在苏伐的脸上摩娑着,苏伐却感觉一阵一阵的发冷,心就好像被人放进了柠檬汁里,紧缩着,腐蚀着。握紧了勺子的手还在半空中悬着,他把勺子放进碗里,感觉无所适从,过了很久感觉有点习惯了这种感觉,他以为他可以很理智了,他轻轻地说“对不起,妈妈,我不是故意的”。站起来,把碗放在床头柜上,攥紧了衣角,“您先休息吧,我,我去同学家住几天”,说完苏伐再也忍不住了,转身泪水就模糊了双眼,他知道柳荇说的是心里话,因为她的眼神透出来的是浓浓恨意,他说服不了自己柳荇是一时气话,他也不知道这句话埋藏在她心里多久是,或许从苏格提出分开开始,也或许,是从刚怀他的时候。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就出去了。柳荇听着门开门关的声音,面无表情的闭上眼。

    当苏伐来到安小风的家的时候,安小风正在尝试着煲汤,安小风永远忘不了这时苏伐空荡荡的,目无焦距的眼睛和布满泪的脸以及那句疲惫极了的话“我有点累了,想睡觉”。安小风一句话都没问,把他拉进卧室帮他脱了外套和鞋子,安顿他躺好,又去绞了热毛巾给他擦脸擦手,苏伐一动不动,好像真的很累似的,任他动作,睁着眼看着安小风,安小风把手心盖在他眼睛上,轻声地说“睡吧,没事了”,过了很久,等到苏伐呼吸平稳和缓之后才把手拿下来,轻手轻脚的出去。

    苏伐睡了好久,从中午睡到下午,又从下午到晚上,最后到早上。中间除了被安小风叫醒喝几口他煲的汤和上了一次厕所外,就没醒过。早上八点多,苏伐醒过来,躺在床上不想动,也想不起来要做什么,干脆就没起躺着发呆。过了一会一个大约5、6岁的孩子推门进来,还端着一份粥“这是安小风给你的早饭,让你吃完,他会帮你请假”表情酷酷的,说话很冷清的感觉,配着小孩子的童音和安小风的穿在他身上明显不合身的衣服,苏伐感觉有点搞笑,然后他就真的笑出来了,“你就是他前几天带回家的孩子?”男孩冷冷瞟他一眼没说话就出去了,苏伐感觉莫名其妙。

    第章

    正喝着粥,那孩子又推门进来“以后晚上你去他爸妈那个房间睡,我认床不习惯,还有,”苏伐抬头看着他“一会自己洗碗”说完就把门一关出去了。苏伐吃着饭想这小孩还挺酷,得把他早点送到福利院去多跟同龄人接触接触。

    安小风中午放学回来,开门就见一大一小在大眼瞪小眼,小的皱着眉,怏怏不快,苏伐也是有点苦恼,这小孩太难相处。两人中间放着几道菜还冒着热气。安小风纳闷了,“你们,这是……?”男孩只是看了眼安小风,简单说了句“过来吃饭”苏伐饿的不行,要不是这破小孩坚持等安小风他早吃了,“就等你吃饭呢,快点吧”说着就要动筷子,被男孩的筷子打断了,苏伐在男孩的眼神注视下妥协了,可能是他比较重视餐桌礼仪吧。尽管这饭是我做得,但是……算了。直到安小风坐下,才吃饭,苏伐吃着饭问“叫什么名字呀他”他之前也问男孩了,奈何这孩子问啥啥不说,只偶尔施舍个眼神。安小风说“黎乾,5岁生日刚过没多久,跟你一样也是九月份生日,不过比你晚5天”苏伐哦了一声,“那,那什么时候送福利院啊,毕竟你自己都还顾不过来你自己呢”安小风还没说话,黎乾就抬头一本正经地说“吃饭的时候不能说话,这是礼貌”苏伐一脸惊呆,看向安小风,安小风冲他傻乐,没理黎乾,对苏伐说“再说吧,他就是从福利院跑出来的。”苏伐哦了一声,没再说这个话题。突然安小风“啊”了一声“我想起来了,昨天煲的汤还有呢,等我去热一下”,苏伐纳闷,开冰箱没见啊,看向黎乾,黎乾终于有表情了,皱了下眉,想了一下对苏伐说“喂,一会你多喝点,别让他喝太多”苏伐还没理解什么意思呢,就见安小风端了一汤碗出来了,苏伐一看,脸色有点不对“这是你做的汤?”安小风说对啊,这东西苏伐开冰箱的时候的确见过,他一开始以为是龟苓膏这类的,闻闻也没什么味道,问黎乾,黎乾就看了一眼说“放那吧”,苏伐现在也终于理解刚才那句让他多吃点的话了。安小风看他脸色不对也知道这东西卖相不好就说“我酱油放多了,”马上又补救“不过味道还是不错的,你昨天喝两次,问你你都说好喝,你再多喝点啊”

    苏伐脸有点绿,昨天晕乎乎的,都不知道有没有吃过,更不用说味道了。看看黎乾又看看安小风,这味道应该不太好吧,要不那小孩怎么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正胡思乱想期间安小风已经给他盛了满满一碗,黎乾眼疾手快接过汤勺先给安小风盛了半碗“你先吃饭,吃饱再喝”然后自己来了大半碗。苏伐尝了一口,这哪是酱油放多了,分明是酱油不要钱,满天掉啊。看着安小风的询问的眼神,苏伐不忍伤他,谁没有第一次呢“……还不错”安小风说“我也觉着挺不错”黎乾趁机说“你两天没吃饭了,多喝点补补”然后看着安小风问“对不对?”安小风点头很欣慰,看,黎乾还是很会关心人的“对,剩下的你都喝了吧,好好补补”,此时苏伐内心是拒绝的,但是在对面两人的视线下慢慢点了点头。

    下午两人一起去上课,苏伐跑了n趟厕所,整个人都拉虚脱了。害得老师以为他病还没好,就让他回家休息,苏伐拒绝了说“我坚持坚持,也快放学了,谢谢老师关心”,慈祥的老太太看着苏伐苍白的小脸心疼的不行,默默在心里替他心疼呢。

    小学部和初中部并不在一起,不过六年级的课表已经不和小学生一样轻松了,毕竟是为了初中做准备,就按初中课表调整了作息,本来学校打算六年级和初中部放一起,奈何那年初一人太多,就耽误了。这时候齐幽白已经上六年级了,跑跑跳跳就穿过马路往右拐走了100米左右就来到了苏伐校门口。苏伐等着安小风做完值日刚和他出校门,就被齐幽白来了个猛扑,吧唧亲了一口“伐伐,你昨天都没有来,我打电话也没人接”说着就由见到苏伐的高兴变成了委屈。苏伐牵着他的手,往回走着,“以后你打安小风哥哥家的电话,我在他家住现在”安小风跟在两个人后面,心里想我果然是透明的,又走回小白的小学部门口,毛飞在校门口远远就看见他们了,看到后面的安小风,一阵感慨啊,他走上前去拍拍安小风的肩“哥哥,咱果然是难兄难弟啊”表情苦逼。苏伐和安小风陪着两小只等着毛飞爸爸来接,周朝已经又被齐董事长给发配到非洲钻石原料加工厂了,这其中小白功劳不少。

    等他们走后已经有6点半多了,天气阴沉沉的,有点黑,安小风问“你到底怎么啦昨天”,苏伐自嘲的笑着说“我也没有爸妈了”,安小风有点慌乱“什么?!为什么?”苏伐踢着路上的石子说“康阿姨怀孕了,爸爸和她走了,我妈说,说……”苏伐觉着他有点说不出口,自己的妈妈恨自己?!让他感觉怎么都不对。安小风有点着急“说什么?”“说……是我毁了她,毁了她的幸福”苏伐喃喃道,“会不会是一时气话?她可能心情不好?”苏伐摇摇头,有点不在乎了“谁知道呢”两人沉默的走了一段苏伐才又开口“以后可能麻烦你了,要再你那住几天”,安小风说“这没什么,你一直住都行,我也正好有个伴儿。不过你真的不回去吗?”问的有点小心翼翼,苏伐笑了笑说“我当然要回去啊,不过是等她年纪大了以后,我会去给她养老的。”安小风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人和人是不同的,他永远做不到像苏伐这样独立,果断,他还是渴望着温情及亲情。渴望着有人能善待他,给他一个安稳的世界。

    第章

    过后的一段时间,苏伐只是偶尔回家看看,呆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走,他有时候也会想问柳荇那天说的是不是真的,他希望那是一时气话,尽管他心里已经相信了那并不是。可是每次话到嘴边,看着柳荇不冷不热的表情,就会失去所有开口的勇气。

    等到过年,苏伐回柳荇那吃了个饭,饭桌上,柳荇给他一张卡说“这是你这一年的生活费,你也长大了,照顾好自己,我想出去走走,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苏伐看着放在饭桌上的那张卡,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柳荇说“拿着吧,等你到18岁就不给你了”苏伐犹豫着伸出了手,拿了卡,柳荇叹口气,看着苏伐神似苏格的脸,还是会不自觉怨恨,可是她又知道他是最无辜的,所以她纠结着,痛苦着,却又同时……坚持着。

    吃完饭,柳荇也没留他在家里住,苏伐拉开门,有好多问题想问柳荇,却又不知道如何说出口,迟疑了一会,最后出去把门关上走了,他不知道他会得到什么样的答案,或满怀愧疚?还是满心冷漠?亦或是憎怨以对……他只知道一切已经这样了,不管什么原因,什么借口,结果是不会变的,就算问了也毫无意义。

    苏伐走在处处张灯结彩的被红灯笼罩着的街上,似乎想了很多,但又好像什么也没想。苏伐裹了裹衣服招了个出租车报上安小风家的地址,司机笑脸相问“回家?”苏伐笑答“对,回温暖的地方”,一路听司机唠叨他那个闹事的小儿子,刚考上大学的大女儿,苏伐觉着还挺有意思。乐呵呵一路就到家了,最后司机还给免了零头,说是圆圆满满,没杂事。苏伐对他说“那谢谢叔叔了,祝您新年快乐,合家幸福”。

    回到安小风的家,其实也算是他家了,看见安小风和黎乾正在电视钱边包饺子,这是安小风最拿手的饭,他指导黎乾这样那样,最后黎乾弄出来不是馅太少,就是口没封住,再不就是奇形怪状,黎乾脸上难得有一丝羞涩尴尬。安小风一见苏伐回来了,就把黎乾安排去擀面皮了,这个黎乾做的还可以,安小风对苏伐示意“快去洗手,过来包饺子,一会看春晚的时候就吃了,”原来现在还不到7点,苏伐刚才根本没吃多少,就洗手过来帮忙了。三个人,确切的说,是两个人在说着闲话,黎乾偶尔插一句,不过气氛很好,不到七点半,就包完了,连明天早上的也有了,三个人又去炒了几道菜,一开始黎乾是被苏伐硬拽过去打下手的,后来苏伐嫌挤就让他出去,黎乾却像是感兴趣实则好奇似的,赖着不走了。刚做完也正好赶上春晚开始,于是把饭挪到客厅电视前,热热闹闹的开吃了。

    吃完饭,安小风坐在沙发里看电视,黎乾坐在他旁边靠着他,苏伐躺靠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三人一致决定要守岁。到12点的钟声从电视响起来的时候,三个人是被震醒的,外面的鞭炮声响天动地,苏伐给齐幽白去了个电话,那头吵得不行,像在放鞭炮,匆忙说几句话也就挂了,小白被另外几个“外来”人用雪球砸的难受,气的不行,大叫着和毛飞几个人就扑上去了,两拨人又开始叫唤。

    苏伐,安小风,黎乾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脸困倦,最后相当默契的谁也没说话,就去卧室休息了,当然苏伐一个人一间,黎乾和安小风一间。

    初二下半年开始,又结束。苏伐以全年级前十的名次升入初三,齐幽白也终于能和苏伐在一个校区了,只是不同楼而已,初一和初三的楼中间有过道连着很是方便,苏伐依然和安小风在一个班,而毛飞也和齐幽白在一个教室。如今苏伐已经15岁马上要过16岁生日了,安小风15岁,比苏伐小一岁也刚过14岁生日,而齐幽白才13岁多点,毛飞14岁整,唯独黎乾年龄小,才5岁,和苏伐一样马上要过6岁生日,不过由于他总是少年老成

    的样子,大家玩的都很好。齐幽白出鬼点子,毛飞完善步骤,黎乾负责整体统筹,偶尔装模作样呵斥齐幽白和毛飞两句“幼稚”,“无聊”转头就又凑到一块满脸严肃,像是讨论国家机密似的嘀咕着更“完美”的恶作剧,苏伐和安小风完美的给他们善后,每次“案发现场”他们都在,老师问,就满脸无辜加羞涩“老师,我也不清楚,就是觉着他们挺壮实的,”“有三个人吧好像,”而黎乾只是在家里出主意没露过面,谁都想不到这些都是齐幽白和毛飞做的,这也是初中部的遗留谜题。

    第章

    事情的变化总是需要积累的,而由量变到质变却是一瞬间发生的。比如怨念积累久了就是怨恨,怨恨积累久了就会在某种刺激下,做出相应的行为来发泄,这种发泄可能是平和的,例如柳荇的旅程,也可以是猛烈的,例如一些因为利益受到侵犯的人。

    这天同往常一样,初冬的北风冷冷瑟瑟,吹的人心都紧缩了,下晚自习已经九点半了,安小风因为家里还有一个孩子所以选择的走读,刚放学就着急走了。而苏伐则因为方便选了住校,在天气不好的时候,比如今天就会在学校不回去,所以他下课回寝室拿了件厚衣服就去找小白了,天太冷了,感觉会结冰似的,可别把孩子再冻着了,他一边想着一边加快了步伐,不经意从过道往下扫了一眼,觉着有个人影跟小白很像,小白不会刚走吧苏伐想着,再仔细一看确实是,因为他今天穿着一件被大家疯狂吐槽的宽松羽绒服,小白这两天突发奇想觉得自己是大人了,但是大家好像都不理他,于是他想应该做点什么,今天早上就偷偷拿了一件他爸爸年轻时候的半长款羽绒服,穿他身上确实大了太多,把整个人都快盖住了,要知道他爸爸183而他才155,不过他还挺乐呵。苏伐看着小白手舞足蹈的跟旁边的毛飞纠缠不清,他远远挥了挥手,也不知道他们看见没有,他正准备转身走的时候就看到小白被塞进车里了,小白还想出来,不过最后还是被毛飞按进去了,苏伐走了两步突然意识到事情不对,从他们开始上初一,齐爸爸和毛飞爸就在学校附近买了房,让他们两个住,因为离得近也就再也没派过车来接,毕竟影响也不好。现在怎么会坐车呢?他又拐回去,正好看见又一个毛飞出来,苏伐当即脸色就变了,试探性的叫了一声“毛飞?”毛飞一看是苏伐就说“唉,看见小白没,让他等我上个厕所,出来就没人了,还以为……”苏伐没让他把话说完就已经跑出去了,边跑边喊让报警,毛飞一下懵了,愣了一下就感觉通知家里,也跟着追出去了,还好学校门口长期停出租车,苏伐问了最前面停的一辆车的司机,有没有注意他前面那辆往哪去了,司机点头,苏伐立马上车“快追上他们,快点”司机一看情况不对还没问呢,苏伐就说“我已经报警了,我们只是去追踪个线索”,司机见义勇为的心思立马活泛了,加大油门就追上去了。追到郊区的一座小山丘下面只见一辆车,不见人,司机有点害怕,苏伐快速的冷静下来,尽管他的双手一直在抖着。他让司机守在稍微远点的地方,看着那辆车的动静,顺便让他给后来警察说明情况,然后就自己一个人在四周转了一圈就追上去了,爬过山丘又是一座山,影影绰绰的,这座山以原生态而出名,苏伐走的小心翼翼,走了没一会就迷了方向。闭了闭眼,苏伐想着我不能慌,不能,猛地踹了一脚树,冷静,着急而仔细在周围寻找着线索,调整了方向走,一个不防脚踩空了,从侧方向滚了下来,苏伐擦下脸,不知道是泪还是汗早已湿了脸。然后爬起来,不经意的一瞟,发现似乎有灯光,又往后退了退,看的更仔细了真的是灯光,不过很灰暗。苏伐强烈的预感要他去看看,摸黑走着,时不时看眼那越来越亮的灯光,突然路边发出了一声树木断裂的声音,苏伐很确定那不是他的,手心出汗,呼吸放轻,过了一会又一声,隐约能听见说话声,苏伐悄悄蹲下去,说话声越来越清晰,一个沙哑的声音“他们太吓人了,竟然有枪”说到这,又刻意压低了声音,苏伐听得不太清楚,另一个稍显清亮的声音“幸亏你眼睛毒,艹,我们竟然被他们利用的团团转,真是窝囊,这边走,这边有小路,能快点”两人嘀嘀咕咕在快到苏伐近前的时候转弯走了,苏伐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提了口气,默默想着千万别出事,这两个人声音听着明显很年轻,跟他们差不多大的年纪,可能被人利用后,看见他们有枪预感不好就半路跑了,这说明方向是对的,同时也说明留下的人绝对不好惹。一边在心里分析一边轻手轻脚的尽量提升速度。等到房子近前,苏伐所见是一栋废弃的小院,有堂屋和东屋,还有一个简陋的临街房,可能是建了一半没完成就停工了,并不完整。门口静悄悄的,只有一个人坐在半建成的门口打着瞌睡,苏伐缓了缓呼吸从旁边漏的空缝里挤进来,猫腰看了一圈,就先向有灯光的堂屋走去,偷偷从窗户那露个头,就看见屋里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分别在床上和地上和衣睡着,苏伐转向东屋,就看见了让他目赤欲裂的画面,小白双手被掉在房梁上,有三个男人,看着都很坚实强壮,不过动作都慢吞吞的,一个在摆弄着摄像机,一个坐在角落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烟,而另外一个苏伐恨不得饮其血肉,因为他拿着鞭子时不时就抽小白一下,还嘟嘟囔囔着“真难熬”打个哈欠又抽了一下小白一下,小白脸色惨白,外套早就被人脱了,里面的衣服也都烂了渗着血,苏伐嘴唇发抖,又重新蹲下身子,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冷静,冷静……他们现在一共有6个人,3个在睡觉,3个精神萎靡,一定有办法的把他们引开,对,把他们引开,苏伐眼睛不停的看着四周,寻找方法,突然灵机一动,四周都是山,而现在是初冬,我可以放火,对,放火,要有火源,祈祷着下午收班里同学的打火机还在,苏伐抖着手摸向口袋,真的有,苏伐从来没有这么感激过上天,他又偷偷摸出去在离院子不远的风向上方聚了几大摞树枝,顺手摆成倒三角的形状,还有易燃的干树叶放在中间,不一会浓烟就升腾起来了,苏伐迅速朝院子跑去,偷偷藏在院子的角落里。没多长时间,烟就飘到这里了,又过了几分钟,烟的味道终于引起了那醒着的3个人的注意,其中鞭打小白的那人说出去看看什么情况顺便活动一下,因为他瞌睡的快睡着了,而墙角坐着的也跟着出去了,他们顺带把守门的叫醒跟着一块出去,无意中更是帮了一个大忙,苏伐拎着一根木棍,朝负责摄像机的人后脑勺猛砸了一下,确定他晕过去之后,就跑到小白身边,想尽一切办法想把他解下来,然而刚刚已经不颤的手,现在颤的更厉害了,眼泪也模糊了视线,深吸一口气,跑到绳子的另一头把绳子解开,放小白下来,轻声喊着“白白?白白?”没反应,用手探了下呼吸,还有气,不过过于热,应该是发烧了,苏伐想着这些就把苏伐背了起来,这期间堂屋睡着的两人并没有醒过来,苏伐背着小白快速想走出去,奈何体力不够,坚持没走多久,就听见出去的三个人回来的声音,苏伐咬牙把小白和自己尽量掩藏在树后边,手里攥紧木棍,精神高度紧张,出了一身冷汗。

    第章

    院子里吵吵闹闹不久,5个人都出来了,其中三个男的分别朝左,右,前三个方向搜去,剩下那个男的陪在唯一的女性旁边,留在原地,两人在门口的一小沙堆上坐了,黑暗中闪烁着两支烟的红点,离苏伐他们大概30米左右的距离,这时朝苏伐这边走来的男人已近在咫尺,苏伐抱紧小白,低着头,聚精会神听着他的脚步声,近了又远,苏伐深呼吸一口,这时,小白幽幽醒了,“伐伐?”苏伐满脸惊喜的看着他“你醒了?没事了,我们已经出来了”小白咳嗽了几声,苍白的脸露着平时惯常见的笑“伐伐,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做梦呢”苏伐把他的衣服又给小白裹的紧了些,心里难受的无以复加,小白什么时候这样过柔弱过,就是生病的时候也要把大家指使的团团转,“不是做梦,不信你掐掐我”小白又笑,“我才不要,很疼的”,昏昏欲睡,苏伐让他休息一会,他重新打量着四周,想着如何脱困,小白钻到苏伐怀里“伐伐,我好疼啊”带着哭音的话传到苏伐耳朵里,传到心里,留下了酸涩的印记,苏伐顿时泪流满面,低下头很怜惜地亲了亲小白的脸和额头“没事了,很快就不疼了,你休息一下,我们不动了,差不多到天亮,你爸爸和警察就会到的”小白脸蛋已经由白转红了,乖巧的点点头,把头埋进苏伐怀里“你在亲亲我”,苏伐低头亲着他的发,一遍一遍告诉他“马上就可以出去了”,小白时不时咳嗽一声,呼吸沉重。苏伐无能为力,把冻凉的手放在他额头上,又重新放出来,等冰冷了又放回去,反反复复,仿佛这件事很神圣,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苏伐把小白放在原地,悄悄起身,自己走向另一个地方,故意发出微弱的声音,把人吸引了过来,来人追到他的时候,苏伐正装作一副迷路着急的样子,形象狼狈,被人带回去,也很配合,先前屋子里6个人都聚齐了,被他打了一棍子的人,头裹着纱布,眼神阴霾的看着他,几人中稍显瘦弱的那个男人开口“齐幽白哪去了?”苏伐没回,“你是齐幽白朋友吧?!”语气带着肯定,在调查齐幽白资料的时候苏伐也没少出现在照片里,“……”苏伐看着还存在的摄像机,“我也在找他,你们到底把他带哪去了?”,那男的有点着急,天亮以后要转移,现在人还没找到,呵呵冷笑一下“不说实话,是吧?那就看看是那嘴硬还是拳头硬”说完招招手,几个大汉就上去拳打脚踢,不挑致死的地方,就挑最痛的地方,苏伐闷声哼痛,打了一会,那男的又问“现在说吗?”苏伐意识已经模糊了,牙根紧咬,“吊起来,继续”男人冷酷的吓下着命令,头裹着纱布的男人上前一步“我来”,手里拿着板砖,使劲往苏伐头上拍去,板砖应声而断,苏伐头脑昏沉,耳朵轰鸣作响,晕了过去,又被一阵尖锐的刺痛弄醒,浑身嘀嗒着往下流着刺鼻的水“齐幽白在哪?”,苏伐不动不语,蘸着辣椒水的鞭子随之落下,一下比一下紧密,毫无章法,苏伐甚至还想,这辣椒是从哪弄来的。这时,有人出声“老三,我的鞭子可不是给你这样用的,应该手腕存力使力,整个胳膊带动,滋味才更销魂”被唤作老三的一声笑“谢哥指导了”,手上又是狠狠一鞭,疼得苏伐一个痉挛,汗如雨下,“齐幽白在哪”苏伐意识昏沉,“辣椒,是,哪来的”男人仔细分辨,等听清楚了,又是一阵气愤,冷笑一声“后面辣椒多着呢,够你享用了”过程不断重复,疼痛提醒着他还活着。就这样反反复复,折腾到天快亮,伤口红肿破败不堪,看一眼都会感觉疼的想哭,鞭子一下一下落在一个地方,深可见骨,就算这样的痛苦也不能阻挡苏伐的昏迷了。只除了时不时地生理性的痉挛显示出最基本的反应外,再无其他表现。

    等到苏伐再醒来,就看到小白坐在他床边,双眼红肿,气色看着还有点虚弱,苏伐意识还是有点不清,头晕头昏,眼神有点迷茫,小白看他醒了就又哭又笑的“你总算醒了呜呜……”苏伐没一会就又睡着了,小白把医生叫过来看了一次,医生说恢复的还可以,“那为什么还是发烧?”医生说“这是正常的吸收热,不建议过度使用抗生素和消炎药”,小白抽抽嗒嗒的“哦”,小白放心了才被齐爸爸劝去休息,留下安小风和黎乾在这守着。

    第章

    苏伐再次醒过来,已经是下午了,体温还是有点高,脸上白里透着红,嘴唇起着干皮,齐幽白看他已经清醒了,就扑到苏伐身上哭个不停,把这么多年的没掉的泪全补上了,苏伐揉揉他的头,“别哭了,好不好?都已经没事了”大病初愈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小白哭着说“你都吓死我了,一直不醒,都好几天了”越说哭的越大声,苏伐扯着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是你快吓死我了,你的伤怎么样了”小白蹭在他肩膀摇摇头,“医生说,注意不要碰水就好”那天发的烧是因为感冒,而不是鞭伤感染,现在和苏伐在一个双人病房也是因为要注意鞭伤的恢复情况,前两天都可以出院了,但他想陪着苏伐就没走,“让我看看你的伤”苏伐顺着他的头发,忍着痛说道,小白好不容易止住哭站起来,把衣服撩了起来,上半身横竖缠了三四道,苏伐抬起手摸了摸,眼睛发红“还疼不疼?”小白摇头“不疼,就是痒”,伤口本来就不重,那些人下手根本就没对苏伐似的那么狠,再加上都过去快一周了,都开始结痂啦,苏伐看着小白红肿的眼睛委屈的表情,笑了一下,“我也没事了,不过我有点饿了,你去给我买份粥好不好?”,“好,你等我,我回家拿过来”小白说着就往外面跑,家里阿姨煮的粥一直在煨着,现在软糯正好入口。苏伐按铃叫医生,“什么事?”医生40多岁,看着很和善,苏伐舔舔嘴唇“能打一针止痛的吗?我有点疼”医生点头“不过不能打太多,以后还得靠你自己”苏伐点点头“谢谢医生”大夫看看液体“好好休息,一会护士过来给你打针,再把身上不必要的东西拿掉”就又出去了,苏伐动动身体,有点不好意思,原来在他昏迷期间一直带着导尿管。不过转瞬又被疼痛所取代,皱着眉头,疼痛难忍。

    小白是和他爸爸一起来的,另外还带了一个男的,看不出来年龄,这时候苏伐止痛针已经打过了,疼痛并不明显,听见门开的声音就睁开了眼,“齐叔叔”齐爸爸关切的走到床头摸摸他的额头“醒了?怎么还有点烧啊?”苏伐“不知道,叔叔不用上班吗?”齐爸爸笑了笑“你现在就相当于我一个儿子,工作怎么有你重要”齐父心里真的是感谢非常,要不是他真的疼小白,身为一个大企业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怎么可能到现在还呆呆傻傻,整天瞎闹,舍不得让他受一点累,吃一点苦。这次小白受伤,动了他的逆鳞,那些人现在的日子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着拉过和小白一起盛饭的男人,“这是小白的舅舅也是来特地谢谢你,想看看小英雄是什么模样”苏伐脸色红红的,那男的过来揉了下他的脸笑着说“我是小白舅舅叫杜暮,你也叫我舅舅就好了,我姐就小白一个孩子,谢谢你救了他,苏伐”眼神很真诚,透着温暖,当你看着他的眼睛就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给他一样,更何况这件事是他乐意做的“没关系的舅舅,我一直把小白当亲弟弟的”,杜暮接过小白端来的饭碗,喂他吃饭,开始苏伐还听不好意思要自己来,杜暮温柔的拒绝了他,一句一句问着他的伤,问他感觉怎么样,又说以后带他一起出去玩什么的,很容易就和苏伐聊一块了,齐父看着有点别扭,还没等他动作呢,他儿子就比他快一步动了“我要喂,你们不要打扰我和伐伐”抢过杜暮手里的碗,就赶人,杜暮好脾气的说“那我们先走了,小白你让苏伐好好休息,别一直闹他,”小白点头“知道了,舅舅,你还是一样啰嗦”声音透着不自觉的亲昵,“爸爸再见,舅舅再见”,齐爸和杜暮笑笑“嗯,你们两个也再见了,我们晚上再来”就走了。小白喂苏伐吃着饭,苏伐也放松了下来,“你舅舅好有气质啊”小白欢乐“嗯,舅舅很好看,爸爸经常说舅舅是谦谦公子,温润如玉什么的,我都听不懂”苏伐“你长大就懂了”“舅舅搬过来跟爸爸住了,还一直都跟着爸爸来我的房子住,带了好多吃得和玩的,”吃完饭,小白看着苏伐红红的脸蹭上去亲了一口“伐伐,你真好”小白像以前经常做的那样趴在苏伐身上腻歪着,苏伐也亲了他一下“你也很好,不过你……压到我伤口了”,小白又亲了一下就赶紧下来了“你睡吧,好好休息才恢复的快”苏伐也实在累了“你也上来睡会吧”小白很严肃的拒绝了,“会碰到伤口的”说着就往旁边床去了。到了晚上苏伐又发了高烧,齐爸,杜暮,毛飞他爸都在,安小风和黎乾也在,虽然用药了,可是温度一时半会也降不下来,小白急得又哭了,夺过护士手中的酒精就大叫着把所有人都赶出去了,没办法,大家就在附近酒店开了几件房等着消息,毛飞爸因为马上要出差就又走了。齐父和安小风不放心要守在病房外面,不过被杜暮把安小风劝回去了,毕竟黎乾还小还有一个小黎乾在旁边,安小风攥的黎乾手生疼,黎乾皱着眉安慰他“这家医院很好的,不要太紧张”安小风看着他点点头“希望吧”。最后就齐爸和杜暮守在病房外面。

    苏伐被吵闹声吵醒,难受的看着小白“怎么啦?”小白摇头直哭,苏伐叹口气,连安慰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小白哭着哭着就醒悟了,“以后我会保护你的。”齐幽白说着,手里拿着酒精棉球不停的擦着苏伐的额头,手心,眼睛流出的泪滴正好滴在刚擦过的手心,发烫的手被凉的泪冰了一下,似乎心也被凿了一下,苏伐抬手摸摸小齐的头“你还小,等你长大了能保护好自己就好了,”小白握紧苏伐的手,着急而愤怒,“我说了我会保护你的”,苏伐看着他,通红的眼睛,湿润的眼眶,一股子倔强,安慰道“好,以后长大了,你就能保护我,别哭了,好不好,你哭着,真难看”声音低哑无力,小白点头控制了哭劲“你睡吧,爸爸和医生在外面”苏伐实在是累,没想太多就又睡过去了。

    第二天苏伐的烧已经退了,大家才放心的去好好休息,杜暮和齐爸回到酒店随便洗了下就要睡,杜暮问“哥,苏伐应该没事了吧”齐爸说“嗯,应该吧”说着亲了他头发一下“叫我名字好不好?”杜暮犹豫一下才低声叫了一声“齐炎”齐爸很高兴“小暮,你真好”,声音里满是心满意足,温情潺潺,齐炎抱着杜暮两人很快就睡过去了。而小白在医院睡得也正香,等到下午,大家才恢复了正常,苏伐虽然时不时还有低烧,但在中药的调理下第二天热度也降下来了,精神也有所好转,至此大家才真正松了口气。

    第章

    苏伐在医院呆了半个月,天天躺着不能动,闷的不行,小白天天一下课就过来,星期天更是一整天在这腻着,苏伐想走走都不行,他只要一动,小白立刻放下作业“你要干嘛?伐伐?你别动,我来”苏伐看着他谄媚的笑脸“……喝水”,一会侧侧身,“你很疼吗?伐伐,这可怎么办啊!”小白一脸难过,“……没有” ,苏伐掀开被子,小白惊恐“伐伐,你到底要干嘛啊,说了别动” 苏伐忍无可忍“……上厕所”,“哦”小白连忙跑过去扶着,苏伐嘴角抽搐“我只是身前有伤,又不是腿不能动”小白撇嘴“你脚扭伤才刚好没几天好不好?”,苏伐满脸黑线,这比大熊猫都大熊猫,小白看苏伐脸色是真不好就凑上去亲苏伐的脸,语气带着委屈“我担心你嘛,等你全好了,我就不烦你了”,苏伐叹口气,彻底没脾气了。

    又过一天是星期天,小白一过来就先亲了苏伐,满脸得瑟求奖励的表情“伐伐,上午我在家跟爸爸的理疗师学了按摩,给你试试吧?!”其实是齐爸爸怕苏伐躺着难受要让理疗师跟着平时照顾苏伐的阿姨一起过来的,小白非要自己来学,这不花了一上午在齐炎身上学习加练习,中午就跟着阿姨又过来了,苏伐挺惊讶的,“是吗?”,小白又凑过去吧唧一口“是滴”,趴在苏伐胳膊上不起来,苏伐很高兴,天天躺着都快生锈了“那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说”,小白三两口就不吃了,阿姨劝他再吃点都不管用,苏伐皱眉“吃饭专心点!”小白嘟嘴“哦,那你吃快点喽”又拿起筷子连平时不吃的胡萝卜都没挑出来就把饭吃完了。

    饭后开始按摩时间,别说,小白还挺有模有样的,身体感觉也没那么困顿松泛了不少,心情也就挺好,3点多,安小风带着他每天过来必带的骨头汤就过来了,顺便把这几天的笔记也正好带过来了,苏伐总算是没那么无聊了,小白和黎乾在病房外间打游戏,苏伐和安小风一起把作业做了,顺便给苏伐补课。

    之后几天,苏伐说他想出院,小白亲亲他,撒娇“伐伐,再住一天好不好,就一天”,苏伐忍了,又一天“我要出院,医生也说可以了”,小白再亲亲, “最后一天了,就最后一天”,苏伐再忍,再一次“我必须出院”,小白左亲亲,右亲亲,“再等最后一天,好不好,伐伐?”,苏伐不能忍了,两人就僵持了,最后还是杜暮看不过去了,出面让苏伐出院了,这时都住了一个月了,苏伐终于又享受到了外面的空气,通体舒泰啊。小白坚持让苏伐去他家住,理由是他家有阿姨,会照顾人,安小风不同意说阿姨照顾一个齐幽白就够了,多了忙不过来,小白说我也会帮忙的,安小风俯视他“就你?他不照顾你就好了”,小白泪眼汪汪看着苏伐“伐伐”,苏伐拍他脑袋“你乖,你来小风家也不远,不是吗?”苏伐是真的怕了,小白整个就是一监视器啊。

    杜暮和齐炎一周里面有5天,只要不是出差,或者工作太晚,都会来小白这边,也会抽空去看看苏伐,小白明显感觉他爸爸对他的关注度上去了,比如考试成绩,齐炎看着他刚及格的分“苏伐考试分数挺高的吧,都有奖学金呢,这以后是不是得让他好好照顾照顾你啊”,小白握拳“是我要照顾他的”然后默默就学习了,比如,齐炎发现小白有点过度依赖苏伐,于是“你是不是要保护苏伐?”小白点头,“那你是不是要坚强点,要变成男子汉”小白点头,于是小白在一系列齐父制定的性格养成计划里逐步培养男子汉气概。杜暮看着他们父子就乐,时不时也教导一下小白的文化素质。一开始苏伐感觉还不明显,后来就感觉出来了,比如小白一下课不太经常来找他了,放学也不经常来家里了,也不总是赖他身上不起来了,唯一没变的就是一见面就会亲他一下,不过也不是以前的扑上了,而是走到跟前,让苏伐把头低下来亲,苏伐有一种很失落的情绪,有一天,亲过之后,苏伐也回亲了一下,苏伐问小白“白,你怎么变化这么大啊”,小白明亮亮的眼睛里有掩饰不住的求夸奖的光芒,表情却故作严肃“我要变成男子汉,这样才能保护你啊”,苏伐就笑了,从眼睛开始慢慢化满了嘴角,苏伐说“嗯,那你加油”。

    时间飞逝,苏伐明天就要过18岁生日了,现在已经上高二了,小白正是初三的关键时刻,稳重了不少,苏伐感觉轻松很多,不用总是想着他会不会又有什么事。黎乾也通过齐炎把户口办在他名下,开始上学,不过他自己非要坚持上四年级,安小风觉得他才8岁,最多上二年级,最后大家各退一步,参加了三年级的考试通过了,于是上三年级。苏伐被黎乾嘲笑“你是10岁上三年级的?”苏伐悲愤,那是刚转过来,课程环境都不熟悉,苏格为了让他跟上课程才给报的三年级,这不年龄就落下了,苏伐把他面前的鸡翅挪到自己这边“要尊老啊”,黎乾大方一笑“你都吃了吧”。安小风呵呵,笑而不语。没人知道为什么黎乾要呆在安小风这不走,一开始安小风要把他送走,收拾东西的时候难得看见黎乾流泪,安小风不忍心“你要想留下,我总是会照顾你的,我们兄弟俩个做个伴儿,行吗”把黎乾的东西又放回原位,就这样留下了他。这一留就留了一辈子。

    苏伐18岁

    九月二十号,天高气清,高二开学半个来月,苏伐就生日了,这一天苏伐并没有在意,因为他现在整天沉浸在各种机械里,不能自拔。所以安小风晚自习没上他也没在意,他还以为是他不放心黎乾提前回家了。所以当他晚上回家一开门,看到门口是点着蜡烛的蛋糕,蛋糕后面站着几个笑容满面的朋友,他花几秒钟想了想,才明白,“黎乾生日?”黎乾面无表情,“谢谢”,毛飞伸手拍他头,“要不以后你也这天吧,方便”,齐幽白悠悠道“伐伐,今天是你的生日哦,我都让黎乾多点蜡烛了”,苏伐先是迷茫,后是恍然大悟“啊?所以这算是七根半蜡烛?”,黎乾点头,眼睛都不眨的“我只会数到八”,抱歉,芒果蛋糕是的最爱。苏伐“呵呵,还是谢谢你,只会数八个数字的小朋友”,黎乾黑线,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接下来大家都给了拥抱和祝福,毛飞从他爸爸的酒窖里弄得酒,各种葡萄酒,当然还有啤酒,一开始大家跃跃欲试,几个人除了毛飞都是第一次喝,虽然毛飞从小就被他爹就用酒坑,但是他酒量真不行,很典型的三杯倒,黎乾一副嫌弃的样子,大人似的手拿电话就开始打“李叔吗?毛飞醉了,你过来接一下吧”,安小风揉他脑袋,喝了一点就不喝了,味道不好,黎乾被禁止喝酒,两人埋头苦吃,毕竟这家酒店的饭菜很好吃,而且很贵,齐炎出钱,必不是凡品啊。没想到齐幽白和苏伐酒量还行,带着微醉,大家在客厅个闹个的,竟然也挺high,齐幽白又恢复了本性,扒着苏伐蹭头蹭脑的,“我想吃蛋糕”,弄得满脸都是,还非要苏伐吃,苏伐一边哄着,一边动作晃荡虚浮地给他擦,齐幽白要亲他,苏伐就躲,真脏,苏伐嫌弃的不行,然而齐幽白早不是6,7岁体重的时候了,扒拉着他怎么都躲不过,一不小心齐幽白被奶油糊了的嘴唇就印在了苏伐的嘴唇上,齐幽白傻乐着又来回把嘴划来划去,苏伐却一时有点愣神,齐幽白看着苏伐也粘了奶油的脸,呵呵傻乐,苏伐看着齐幽白,皱着眉满脸严肃,似乎有点不明白刚才那种触动心里满满当当的感觉是什么,酒意早在那一刻就被剧烈的心跳给取代了,苏伐没经历过心跳的感觉,看着睡过去的齐幽白很久很久,久到酒意似乎又回来了,苏伐也有点睡意朦胧,他把这种感觉归类为喝酒反应,就睡着了,带着芒果清香的奶油味道,和奶油滑腻的带着温度的触感,一起进入了苏伐的梦乡。安小风半夜出来上厕所,看到两个人在沙发上睡着了,就吭哧半晌给两人挪回卧室了,回到床上,黎乾就凑过来,把手放在安小风腰上“怎么这么慢”安小风拍他背“没事,睡吧”,两人很快就又睡着了。然而事情如果发展到这就结束的话,也许就不会有后面的苦乐难言,忧思难诉。

    第二天是周日,难得的两周一次的星期天,苏伐一觉醒来已经七点半多了,齐幽白早醒了,毕竟平常齐炎的训练没白费,生物钟固定6点,基本毫无意外。趴着在那翻看他的书,男孩子对枪械都比较感兴趣,齐幽白把关于这部分翻了翻,又看到后面字认识,但连一起就不认识的,低声呢喃“伐伐真厉害”。苏伐动了动感觉有点不太对,男生的直觉让他知道他好像成了男人,正当他有点羞涩,还没想昨天夜里做了什么梦,齐幽白逆着光,在他额头亲了一下“早上好,伐伐”,苏伐有点呆,在这一瞬间,昨天梦里人的形象和此时此刻齐幽白的形象竟然完全重合,笑了一半就停住的脸,竟然有点苍白,苏伐很羞耻,他怎么可以这样想他纯洁的小白,同时又有那么一丝不甚明显的欣喜,不知所起。直到他去洗内裤,才有了无措,他梦中人的对象竟然是齐幽白,而他们,都是,男的。苏伐心里像关了头闹春的小猫,焦躁不安,安慰自己,这是个意外,而当在饭桌上看见齐幽白的脸,再一次被齐幽白亲额头的时候,苏伐发现那竟然不是意外,他真的为齐幽白心跳变样了,看着他哪一处都是美好的,甚至连齐幽白出丑都是可爱的。苏伐心里有了个念头,他想去证实,又不敢,怕得到的答案会把他推向不知名的道路,即使他的心已经告诉他答案,可是他也尽量的忽略它。

    而现实不容他逃避的硬塞给他一个验证的机会,齐幽白请假了,要和齐炎和杜暮去看回老家定居的病重的外祖父,归期不定,而杜暮的爸爸的家在半山上的一个镇子,信号不好,无法联络,苏伐听到这个消息,有难过,又有点庆幸,他终于可以不用再天天关注齐幽白了,这对这段时间一直很焦虑的他未尝不是放松的时间。

    有些东西一旦生根了,就再也难去除。是否喜欢小白的想法每天在苏伐脑子里绕,吃饭,睡觉,喝水,甚至连呼吸他都在不知不觉的模仿着齐幽白的频率和深度,在齐幽白不在的时间里,他变得更加焦躁,连安小风都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而他不知从何说起,只好摇头。直到齐幽白在初一结束两个多星期回来站到苏伐面前,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欣喜与满足。苏伐想,可能这辈子我再也逃不了了,我也不会逃了。这时齐幽白已经到苏伐的肩膀了,苏伐张开手臂把齐幽白抱在怀里,对小白郑重的说“齐幽白,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比我自己都重要,苏伐在齐幽白的衣服上蹭了莫名掉下的泪。齐幽白不懂,不过他很高兴苏伐可以对他说,他对他很重要,于是他也回抱了苏伐,“伐伐,你也很重要的”。

    而那个念头他不会说出来,他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该怎么样,可是他知道他的小白值得最好的,他不允许自己成为他笔直道路的分叉路,所以他不会让齐幽白知道这个秘密,即使死别,这也永远都只会是个秘密,一直被埋藏到心底,土里最深的秘密。

    第章

    自从苏伐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就更加关注齐幽白的一举一动,眉头一皱,苏伐都想问他怎么啦,可是他不敢 ,只会偶尔在过几天聊天中不经意的问出来,然而大多数时候他是靠猜的,他深深地感觉到自卑,在齐幽白面前不由自主的紧张。有一次升国旗的早会过后,苏伐在教学楼的下面看到正向教学楼楼梯口走的齐幽白,他不由自主的想笑,面容还未展开,就被毛飞突然从侧面跳出来吓了一跳“苏伐,你刚才看见谁了,怎么眼睛突然发亮”苏伐心里咯噔一声跳有点快,脸有点红,有着一种害怕心事被戳破的慌乱感以及某种看见某人的羞涩感。眼神乱瞟“没有啊,你看错了吧?还眼前一亮,你以为灯泡啊”毛飞撇撇嘴“真没有?”苏伐从此以后引以为戒,在有其他人在的时候都几乎不和齐幽白对视,他掩饰的很好,最起码以齐幽白情商没察觉到异常,“当然,你赶紧找小白吃饭去吧,我们班还有点事,先走了”毛飞看着苏伐小跑着离开 想着不对,应该有点什么吧,难道是暗恋?,这边还没想完,那边齐幽白拿着饭卡就下来了,高中部在整个校区的最里面,初中部在前面,加上课程现在都挺紧张,如果不是约好要在近8000人的地方相遇也真是困难,再说苏伐虽然更关心齐幽白了,但是却每次都在去找还是不找齐幽白这个问题上犹豫不定,最后的结果也往往是否定的。所以当毛飞带着点兴奋对齐幽白说“我刚刚看见你的苏伐了哦”齐幽白悠悠看他一眼“然后?”毛飞竟无言以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齐幽白就变成这样了,从前调皮捣蛋,毛毛躁躁的仿佛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人似的。毛飞学着齐幽白的样子“他说让我们赶紧去吃饭……”,齐幽白抬脚就走,毛飞补刀“他班里有事,要开会”,齐幽白扭头脚步不停“哦,那你就不要吃了?”毛飞带着淡淡的忧伤抬头看天,表示天天处在类似冷暴力的环境里面承受不了,还我热情天真的小白啊,老天。回应他的是祥和的一朵白云和一片蓝天和偶尔路过的一只小鸟。

    苏伐在高考完报志愿的这件事情上又是一阵纠结。他先旁敲侧击了一下齐幽白以后要去哪读,确定还是在b市之后,苏伐也决定就本地了。然后就是学校了,苏伐现在对于各种机械设计已经了解很多,这也是他喜欢的,更何况,他和齐幽白应该是到不了一个学校,苏伐想着自己也不能总是离齐幽白太近,否则事情就有太多的不可估量的变数,有点难过,委屈,也有点松口气的感觉,最后综合各项条件,他报了b市理工大学的机械设计与自动化,幸运的是,他被低空录取了。齐幽白从他报志愿开始就不高兴,连着几天都没和苏伐打电话,不出意外他应该会报文科类大学,在苏伐有意无意的安抚下并且做了一桌子他爱吃的菜之后,齐幽白也就没在闹别扭,齐幽白喝口汤说“以后常回来看看”本来想说常会来看我,觉着有点矫情说不出口,而自从他被一个大胆的女生在表白的时候亲了一下,他似乎终于开窍了,明白了男女差异,明白了亲吻的另一种意思,现在几乎也不亲苏伐了,虽然他心里还是想。他默默吐槽长大真麻烦。苏伐看着越发沉着的齐幽白,声音早已变得低沉如果仔细听会发现一丝沙哑,那是变声期嚣张的证据。时间过的真快呀,快到还来不及好好的宠他,他就已经有了把你拥入臂膀的身高与力量,微笑着“嗯,当然了,大学课程不多的话,我会经常回来的,高中完了,大学总得放松放松啊”齐幽白这才算是彻底满意了。临走的时候,苏伐把齐幽白和毛飞送到门口,毛飞先去开车,齐幽白磨蹭一下,看四周无人,想着反正没人看见就亲了一下苏伐的额头,脸色有点不自然的红,好久没亲了,感觉有点不好意思“我走了,你要经常回来啊”。苏伐在齐幽白的吻落下的那一瞬间轰的一下整个脸都红了,低着头连齐幽白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愣愣的站在门口,听着安小风刷碗的声音,听着电梯的运行声,以及夏天特有的蝉鸣。高兴喜悦压都压不住从心里咕嘟咕嘟的往外冒,清香甘甜,生机蓬勃。安小风涮完晚从厨房出来“你一人在那傻乐什么呢”,黎乾从电视上把眼睛挪过来扫了一眼,淡定道“思春了”苏伐没听见“没笑什么呀,我回屋了”试图装作严肃但是眼尾的笑,弯弯的眼出卖了他。安小风挠挠头看了一眼黎乾,黎乾耸肩“看吧”“……小孩子不要乱说话,起来该睡觉了。”安小风把黎乾拉起来,黎乾“这个纪录片快完了,重播我在学校上课赶不上啊,那,要不我们一块看完?”安小风看着黎乾期待的小眼神“……还有多久”黎乾马上就拉着安小风一块坐下了“最多半个小时”。安小风无奈“你看着吧,我去给你热牛奶,以后长高点”黎乾看着他大人似的摸摸安小风的头“放心吧,会比你高的”,安小风看着他一副笃定的样子,想拍死自己,“……我176,你177也是比我高”黎乾呵呵一笑“去拿牛奶来”安小风默默败退。过了2天安小风收到b大录取通知书,古献研究专业,够偏,所以好录。大家又是聚了一次。

    就这样苏伐和陪着他好几年的安小风同志一起进入了大学生行列。

    第章

    苏伐在最后一个高中暑假不得不想点挣钱的法子,在他18岁那年的新年初始,柳荇给他打过一次钱后就再也没了音讯,在收到通知书的那天苏伐给她打电话,结果被通讯公司的人告知是空号,这时候苏伐又一次真正的清醒地深刻的知道他的妈妈是真的不爱他。而这只花费他大概2个小时的时间去消沉并调节心情,因为他□□里的数字不够支付他的大一学费,以前压岁钱等剩下的钱在高三期间已经花的差不多了,现在离学费还差3000左右的样子。出去转了两天在电脑城找到了一份买电脑的工作,每天早上9点上班,中午管饭,下午6点下班,没有休息天,一个月2000加提成,苏伐很满足,在这两个月期间最起码这学费和生活费是搞定了。工作的地方有一个搞组装维修的男孩和齐幽白长得挺像,已经大一结束要升大二了,和苏伐年龄一样,因为专业是计算机,所以暑假算是来体验生活,叫孟子时。挺内向的孩子,话不多,别人说话他就带笑听着,和齐幽白现在的自信沉默不同,他处处都小心翼翼,怕行差踏错一步惹人不高兴。苏伐虽然脸皮也薄但好歹是搞推销的,没几天脸皮就练上来了,对他照顾挺多。有一次齐幽白星期天来找他,正好看到苏伐弯腰对坐在桌子那安装电脑的孟子时笑着说着什么,孟子时很快脸都红了,苏伐还揉了揉他的头发,发质很细软,总是柔柔顺顺的,揉都揉不乱。齐幽白感觉有点别扭,觉着哪里有点不舒服。在吃饭的时候看看苏伐,再看看被苏伐拉过来一块吃饭的孟子时,越来越不舒服,“你工作累不累啊,你看你嗓子都哑了,换个工作吧”把苏伐弄到自己眼皮底下,工作不累工资还高多好,苏伐看了他一眼就又埋头饭里“累啊,怎么不累,天天喝水都不管用”,齐幽白给他夹了苦瓜“泄泄火,要不你来给我当家教吧,一天六个小时500块,非星期天就2个小时200怎么样?”苏伐笑了笑“你这高一才刚要结束,补习什么啊补习,再说你学习那么好”齐幽白放下筷子,看着齐幽白语气很平淡“可是你在这感觉很累”苏伐动作一顿,夹菜的手顺势给了孟子时一筷子“这个菜你爱吃多吃点”然后才对齐幽白说“也没那么累啦,我现在工资加提成,一个月差不多5000,再说我就做这一段时间而已,很快就过去了,其实还ok啦,要不你多给我买点好吃营养的补补喽”他在说话的时候甚至都没有看齐幽白一眼,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从见到齐幽白就一直悸动不已的心脏在听到刚刚那句平淡语气下掩藏关心的话时跳的有多么剧烈,费好大劲儿才勉强维持着冷静。齐幽白看他这样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好吧,那我给你买点润嗓子的东西,你多吃点”苏伐点头“好,先谢了”。苏伐当天下午一直精神亢奋,虽然他不知道,但周围人明显感觉出他的过分活泼,今天他卖出去电脑的数量就是明证,孟子时看着他若有所思。如果说齐幽白碰见一次苏伐和孟子时在一起不当回事,那么当他高一放假,经常来店里的时候就总会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了。他时常看见他们两个形影不离,在工作时间不是苏伐过去找他就是他在苏伐推销的时候凑过来,甚至连去厕所他们都是一起的,并且齐幽白还发现孟子时跟其他人也只是笑笑,话不多,只有跟苏伐两个人的时候才会说闹,他看的心里很不舒服,说不出来的感觉。于是他把这种感觉归结为他不喜欢孟子时这个人,也减少了去店里找苏伐的次数。在暑假结束的前两个星期,偶然一次机会使得齐幽白猛然惊醒。那是晚上7点左右,刚吃过饭,毛飞过来找齐幽白说是几个朋友一块聚聚,当然是他们富二代官二代的圈内好友,毛飞已经从年少时的龟毛变得现在已经初露风流大少的派头。他们到□□也只是喝喝酒,听哥几个中最五音不全而又最爱唱歌的吼几首,说说最近的八卦与各种消息,只是他们玩的正high的时候,房间门突然被撞开了,一个看着18,9岁样子的男生横飞进来,摔在地上还没动,就被随后进来的3个人又给围住了一顿揍,几人吓了一跳,“诶呦,怎么回事啊这是”众人面面相觑。尽管工作人员已经尽快过来试图控制住现场,然而齐幽白一行还是从明显的“有势利”的那一帮人吵吵闹闹的话里听出了蛛丝马迹。最后经理朝那边像是老大角色的人说了句什么,他朝这边看了看,才说了句“今儿这事,没完”气哼哼的转身走了,众位打手一看,也拎着男生就跟上去了,经理过来道歉“各位大少,实在是招待不周,今儿这酒钱我买单给诸位陪个不是,望各位少爷海涵,我先干为敬啦”其中一位大大咧咧也不当回事,大手一挥“经理客气了,您忙去,这我们自己招待自己就成”,这位是最没心思的一位,接着就又开唱了,剩下几位默默对了下眼神,他们虽然平时也玩,但家人在这方面管的紧,并不让接触,所以众人都很是好奇还带着兴奋,开始各种说话“这男人也有喜欢男生这口的?”另一位压低声音,像是说秘密似的“可不是,我有一女同桌天天看男男小说,说这是什么耽美,我今天算是见着真的了”“……”齐幽白听着这些心里电闪火光之间不知道怎么就想起来了苏伐和孟子时。一时竟然有点恍惚,眉头皱得死紧,本来说的正好,众人一看他这表情以为他不爱听就换了别的话题。一连几天齐幽白都有点缓不过来。

    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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