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侯没敢看沈涵,“我后来看你不太对,就想跟你说这事来着可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真对不起”
“行了,”沈涵低着头,“现在知道也不晚。”
想想唐梓言,再想想周围这些人,对比之下,自己实在太天真,愚蠢,不会欺骗,伪装,盲目的投入感情,事到如今,真是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情人,兄弟,当这些泡沫被戳碎的时候,世界还真是丑恶呢。
游候转了转眼珠,“弟弟,你别做傻事,实在不行,我跟咱们那头好好说说…”
沈涵摇摇头,“不用了。”
说完了,眼睛又很痛。
就像自己说的那样,真的被打坏掉了,总想流眼泪。
好希望是都是误会。
也许是昨晚跟许晚河的动静闹的太大,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老莫耳朵里。
唐梓言有点无奈,毕竟给这么多人知道不太好,某些人那么要面子,保不齐一怒之下又生出些是非来。
唐梓言这么想着,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来开门。
立在百叶窗下的人埋在重重的阴影里,幻觉一样。
“发什么呆呢,”唐梓言浅浅一笑,顺便将手里的钥匙扔在一边。
金属在桌面上擦出生硬的声响,唐梓言低着头脱鞋,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再抬起头的时候,脸就有些僵。
唐梓言盯着那人脚上的鞋,西裤,上衣,哪怕是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
是沈涵,却像极了唐佩。
晚霞落在他的肩膀上,一片片的,像是阴湿的水渍。
房间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一点动静。
沈涵等的不耐烦,转过身,“看呆了?”
唐梓言的神情很奇怪,有点沉郁,可又叫人看不出一点破绽,那情绪就那么被他含在眼里,似露非露,叫人捉摸不定。
“许晚河原来跟你说了唐叔的事?”
沈涵望着他,“像么?”
唐梓言笑笑,“不太像,你太年轻了。”
“你不喜欢?”
唐梓言脸有点白,“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不是喜欢唐佩么,那我就不想当沈涵了。”
唐梓言淡漠的看了沈涵一眼,拿了钥匙转身出门。
沈涵有点意外,可这种情绪维持的时间还不超过一秒钟,就被震惊所代替。
刚才还温顺成绵羊的人忽然折回来,恶鬼一样发疯的上来撕扯自己身上的衣服。
☆、新欢
两人在地上滚成一团。
沈涵从来没想过唐梓言能有这么大的劲儿,推都推不开,就这么压在自己身上,将那身衣服撕扯干净,半片都不留。
连唐梓言自己都不记得已经多久没发这么大的火。
就像是一壶温吞的水,搁在小火上,总也烧不开,忽然一下子沸腾了,还真有点吓人。
唐梓言直起身,扫了一眼光溜溜的沈涵,“这回好多了。”
沈涵坐起身,不知道是被布料拉痛,还是唐梓言用劲过大,总之浑身热辣辣的泛痛,很不舒服。
“你不是就喜欢长的像他的人么?我这么像,你不高兴?”
唐梓言轻喘口气,抬手整理衣衫,“人总是会变的么。”
沈涵一怔,“变了?又变成什么?”
唐梓言稍一抬眼,看着沈涵,“跟你没关系了。”
后来上车的时候,唐梓言坐在车里愣了好一会,才将车子发动。
天雾蒙蒙的,像是灰白的胶片。
想想自己费心费力从许晚河那里把人捞出来,结果就这么扔了,未免有点太过草率了。
要说一点不后悔,那是肯定没有的。
可唐梓言不想纵容。
不是纵容沈涵,是不敢纵容自己。
这么去对一个人,太容易失去心智,也太容易被插刀。
反正自己一开始也是想玩玩,既然拿得起,就必须要放得下。
只是可惜了那人的一片真心了。
唐梓言这么想着,将车慢慢的停在路边。
忽然就有点难受。
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沈涵倒是很感谢唐梓言。
毕竟自己一直犹豫,不坚定,这么一来,也算是快刀斩乱麻,利索的很。
游候听说的时候,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真的假的?”
沈涵摸摸眼睛,已经好的差不多,“真的,骗你干嘛。”
游候左右打量着沈涵的神情,“我怎么看你不太伤心呢。”
沈涵蹲在地上整理行李,“我又不是小孩,难道非要撕心裂肺的上演几天失恋大戏么。”
后又兀自笑了,“再说也不是恋人,没失恋这说法。”
游候讷讷的顺顺自己的假发,“弟弟你可真薄情,你看之前我跟斐七还什么都没有呢,我就喝成那样”
沈涵拉上行李箱上的拉锁,“那是你有病。”
游候帮沈涵拿东西出屋,“不再等等么?最近老大都没有联系你吗?就这么走了万一他回来找你怎么办”
沈涵将钥匙扔在桌面上,“都闹成现在都这样了,你们还想让我呆在他身边?”
游候赶忙摇头,笑嘻嘻的上去跨沈涵的胳膊,“没有没有,弟弟,我再也不逼你了。”
两人沉默着出屋,沈涵将自己的东西搬上游候的车里后,坐上副驾。
游候带上墨镜,顺便发动汽车,“弟弟,要不咱俩在一起吧。”
沈涵斜过眼,“你干嘛”
“你持久度那么好,我柔韧性又不错,不是天生一对么。”
沈涵头皮发麻,“…麻烦把我拉到汉庭,我要去住宾馆。”
游候撇撇嘴,“宾馆太奢侈,我倒是能给你找个不错的地方。”
“什么地方?”
“鞠金辉附近,那边有个不错的单人公寓,我认识一哥们急着出手,你可以先过去住。”
沈涵静了一会,“鞠金辉地段复杂,许晚河经常去呢。”
游候一个急刹车,“啊?”
沈涵系上安全带,“唐梓言带我去过几次,那是他的地段,但我有听斐七他们闲聊说是之前他生意都在那交易,后来过给许晚河了,许晚河一时间也改不过来。”
游候张大了嘴,“这么巧…”
“你真不知道还是装的?”沈涵没什么表情,“都是自己人,想使唤我也没必要这么迂回吧”
游候尴尬的笑,“啊,不是你不愿意去我那里住嘛我只是突然想起来而已。”
后来又说,“你跟许晚河梁子这么深要不…还是别去住了?”
“无所谓。”沈涵淡淡说,“我现在对许晚河而已连当出气筒的价值都没有了,不过是个被扔掉的东西罢了。”
地毯的暗纹踩过几只皮鞋,
斐七面色沉郁,抬头看一眼走廊尽头的房门。
跟在后面的小白脸高挑俊俏,是百里挑一的好货色。
不同以往的,这小白脸谁也不像,就只是单纯的好看而已。
斐七推了门,示意他跟着自己一起进去。
沙发上空荡荡的。
书桌边依着一个人,衬衫掖进裤自里,腰细细的一扎,两条腿又长又直。
就这样一个人,整日在枪口下里同别人明争暗斗,厮杀争抢,在形象上却完全不像个毒枭,反倒像个尤物。
说实在的,这样的尤物不应该去操别人,应该给人操。
那小白脸显然有点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