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嗯,全身。
h时最能取悦对方的事是?
李抱住他不撒手,叫他名字,说爱他。虽然我经常说不太清楚,但他听得懂。
黄一直看着他,用心看。
h时您会想些或者额外做些什么呢?
李我会想,幸福真的是可以抓住的实体。我上辈子大概做了不少好事儿。
黄有时候会担心是不是把他弄得太累了。
李我不累,哥你以后不许想别的。
一晚h的次数是?
李一般都是一两回,偶尔我俩第二天都没课,就直接到天亮,做会儿歇会儿,统共四五回吧……
黄春秋两季次数会多一些。
h的时候,衣服是您自己脱,还是对方帮忙脱呢?
李都有啊,但是互相脱最有感觉。
黄同意。像在拆一件礼物。
对您而言h是?
李我每天想和他做的事,能让我们快乐。
黄表达爱意的方式,使两个人的联系更紧密。也是无法用意志控制的事情。
李也不用控制。
100 那么,最后请对恋人说一句话。
李这话我想好半天了。希望哥越活越轻松,不用对自己要求那么严格。你现在,有天有地,也有我爱你。
黄(笑了)嗯,还请小橘继续把人生交给我。
李一生一世?
黄(继续笑)一生一世。至于以后,我应该死得比你早,会等你的,小橘要记得找我。
李我还得咬你一口,黄煜斐,你到底会不会说吉利话!
黄回家随便咬。
第84章 番外二tanre dreas
有关青春期、遗憾和时空倒错的相遇。
——假若许愿有效,我要回去拥抱尚未拥有我的你。
上
睁开眼睛的时候,李枳是恍惚的。他稳稳地站着,在一条冷清的马路中央,周围街景全然陌生,仔细一看,路人非黑即白,就是见不着几个亚洲人。
街边小铺门口挂着的是美国国旗。
穿越?刚才站着睡着了?还是现在正在做梦?李枳发觉自己身上既没钱包也没手机,只得cha起裤兜,一边往人行道上走,一边眯眼,往那写着英文字母的路牌上瞅,还没来得及瞧太仔细,他就迎面撞在一人身上。
抬眼一看,李枳差点把舌头咬破。
“啊,你来啦。”那人冲他笑了笑,简单道,“竟然是真的。”
“……什么真的?”李枳看着眼前高瘦的男孩,看着那张分外熟悉,却显稚嫩的脸,也听着那仿佛刚刚变声完毕的硬邦邦的声线,心说我果真是在做梦。又想,这梦也太好了点。
“他们说只要对一棵自己最喜欢的树许愿,就能梦到,并且一旦见面,就能感觉到你就是那个人,”男孩很自然地把李枳拉在身后,于人群中穿梭,隔着卫衣的袖子,手腕上搭着的力量松松的,“我知道就是你。我未来的恋人。”
“这是什么少女情节?”
男孩并不在意“你要在梦里陪我直到午夜,然后消失。我也多半会忘记这个梦。”他又略显消沉地补充,“可是现在已经是下午了。”
“等等,你说做梦,应该是我在做梦吧。”
“不会啊,现实里我中文讲不了这样好,一定是我在做,而且环境也是我熟悉的,”男孩扬脸看了看y云密布的天空,又道,“不过也许我们两个都在做梦。”
李枳还没反应过来,怔愣着,又见那人回头看他“你应该认识我,对吗?”
“确实,”李枳试图解释清楚,也试图说服自己,“确切地说,是认识长大后的你。”
“那就是我啊,没有区别,”李枳感觉到腕子上的力度重了些许,又听那人道,“你应该知道我的名字。叫一声给我听听。”
这哥们从小气势就这么足吗?李枳腹诽,还是开了口“黄煜斐。”
少年黄煜斐好像很开心,把他拉到身边,垂眼道“我们会是一种怎样的恋爱状态?”
“我们结婚了。”李枳举起左手,在他眼前摆了摆,“我在你家族谱里,跟在你名字后面。”
黄煜斐显然吃了一惊,看着眼前明晃晃的,戴在一根无名指上的两枚指环,半天才问“为什么有两个?”
“都想给对方惊喜,然后撞车了呗,”李枳唇红齿白地笑,“不能浪费呀。”
黄煜斐不好意思多看,也不好意思不看,捏了捏鼻梁问“那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正式说上话,是在你二十三岁生日。”
“当时你几岁?”
“十九。”
“哇,”黄煜斐好像又有了勇气,露骨地再度打量起李枳,“比我小,我喜欢。”
“我现在可比你大。”
“现在你几岁?”
“二十六了。”
黄煜斐脸忽然红了,手上却把李枳抓得更紧,不再隔着衣服握,而是在大街上,十指相扣。
李枳脸也红了,被这么一小孩儿当宝贝似的拉着,哪怕明知自己在未来成天叫人哥哥,他也只会越想越害臊,只觉得自己这梦未免做得有点太不要老脸。心中却又有种及时行乐的趣味作祟“你不问问我叫什么?”
黄煜斐反问“你不问问我现在几岁?”
“我猜,十六七吧。”
这不是瞎猜——倘使现在就是梦境,那在醒着的时候,就是前几天,李枳正好看到过一张黄煜斐在美国时的青春期照片,照片背面写的是2010年。
这相片据说是谢明夷照的,李枳记得很清楚,画面里黄煜斐立在艳光四s,he的傍晚街头,好像是刚刚看完球赛的样子,脚踩aj5白水泥身穿尼克斯队球衣,拎着瓶矿泉水,冲着镜头比中指。脸上是几道橙色的颜料,像是擦花了的队标,微笑的表情十分不屑。其他地方正和身边这少年一模一样,头顶不安分地翘起来一撮毛,三七分的刘海却软软地搭在额前,很瘦,晒得有点黑,脸蛋轮廓比长大后柔和,上面还有几颗青春痘。
虽然显得未曾经世,那种叛逆也略带莽撞意味,可是眼中“全天下我最屌”的嚣张,以及那乖僻的笑容,倒和天天见面的,三十岁的黄煜斐并无区别。
李枳当时还嘲笑“我哥还真有非主流逆反期啊哈哈哈哈哈。”
这厢正回忆着呢,拉着他的那位却因他的走神,显得有些不满,道“你猜得蛮准,今天是我十六岁最后一天哦。”
“这么巧?这么说我现在大你十岁啊。”
“嗯,醒来之后,我就是十七岁。离遇见你,还剩六年。”
十七岁生日……这在李枳心里,像是敲响一个警钟。他知道,黄煜斐就是在这夜的派对上喝得大醉告别处男的,跟一个第二天就记不起来的对象。
虽说人家后半辈子都是自己的了,不该太过斤斤计较,但这事儿还是不免让小心眼李枳耿耿于怀好久,带着醋意。他心说,难道现在这是老天给我改写过去的机会?
要让黄煜斐多做会儿梦,干脆过完生日再醒?
但又觉得,实在不切实际,如果直接说“你今天要想告别处男那干脆不要找别人了咱肥水不流外人田直接跟我睡吧保证你忘不了”,也实在太没脸没皮,更涉嫌诱拐未成年人,于是佯装镇定地问“所以今天是12月18号?你这做梦做得还挺有时间观念。”
这话一出,李枳才意识到,周遭路人,包括黄煜斐,全穿着厚厚的大衣。美国东北部的十二月很冷,就他一个单衣单裤,可能是做梦的缘故,方才没感觉出什么温度,一旦意识到,才发觉这风真是刺骨。
他打了个喷嚏。路面上是什么时候出现积雪的?
黄煜斐似乎也是刚刚意识到这一点,脱掉外套道“给你穿咯,不要醒来就感冒,未来的我会很心疼的。”
“你里面这件是学生制服?”
“是学院的,结课题合影的时候要穿,”黄煜斐身上带着盾形校徽的米白色半袖衬衫,以及松绿色短领带,显得十分青涩,“结完就去实验室做下一个课题了,没来得及换。”
“很帅。”李枳扬脸笑。
黄煜斐不和他对视,只颔首,把外套往李枳手上塞“你穿不穿!”
李枳看着在厚夹克里只穿件短袖的家伙,以及他脸上坚决的表情,也没拒绝,乖乖地任人给他披上,套上袖子,又把脸缩在领口闻了闻“这什么味道。”
黄煜斐打量他两下,暖融融地笑了笑,并不回话,只是沿街拦下一辆的士,把李枳推进去,自己在他身边坐好,报了目的地,又把空调出风口拨向李枳的方向,嘱咐那位听布兰妮的光头非洲裔司机把暖气调高一些。
还挺会关心人,怪不得那么多人蜂蝶成群地往他旁边凑,这肯定不只是我的脑补,李枳酸溜溜地想,但又一琢磨,不对啊,他年轻那会儿明显是个不拿正眼看人的刺儿头,对我这么体贴,是因为知道我是他未来老婆吧。
这想法把李枳弄得浑身都舒服不少,黄煜斐外套上的怪味也仿佛淡了。
却听身边人解释“那个味道是乙酸,也就是醋酸。”
“涨知识了,”李枳眨眨眼,“我没好好上过化学课,还以为你把衣服泡醋缸里了呢。”
“可以接受吗?”黄煜斐模样竟有点发窘,“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习惯这个味道,不用勉强……我回家给你拿件新外套。醋酸有些刺激xi,ng臭味吧。”
“不臭啊,你再给自己拿一件就好了,”李枳往上拽了拽领口,半张脸庞都埋进去,“我喜欢这件,这是——科学的味道。”
黄煜斐松软地笑了“我刚刚在实验室熏了两天一夜,干馏不能在恒温室做,晚上很冷,正好用到醋酸。”
“哦对,你已经上大学了,九月份刚刚入的学对吧。”
“嗯。”黄煜斐只是点点头,还挺腼腆。
才十六岁,和以前道听途说不同,现在这样直观地看到,还真是天才少年啊……李枳捏着鼻梁回忆起来,又问“但你不是在做梦吗,这味道也能从实验室带进梦里?”
“……谁知道呢?”黄煜斐眨眨眼,似乎对这个问题也产生了疑惑,“也许我是在实验室睡着的。醋酸,挥发过剩,入侵我的意识。”他煞有介事。
李枳哈哈直乐,倒也不想深究,他已经明白周身都是梦境,那眼前的黄煜斐也是自己幻想出来的,用常理的逻辑去要求他,反而浪费时间,于是转了个话题“推荐你用一个香水。”
“什么?”
“爱马仕大地。”李枳侧枕在自己腕子上,脸颊蹭了蹭身上尺码过大的夹克的袖口,认真地解释,“最开始是苦橙味,中调有一种nai乎乎的松香味儿,我查过,叫ru香树脂,闻起来很柔软,”他忆着自己每天都仔细嗅闻的味道,简直如数家珍,“到后调就完全变成雪松木焚香了,干燥的凛冽,略辛辣。总之我不懂香水也知道它很好闻,很适合你。”
黄煜斐脸刚才只是有点红,现在变得好红好红,半天只憋出一句“那我明天就去买。”
“是醒来就去买。”
“未来的我很喜欢用它吗?”
“对啊,从我们认识开始你就在用了,臭美得不行,到后来把我都染上这味儿了,”李枳看着他这少见的害羞样子,似乎比长大后还少些坦率,又笑道,“对了,你现在多高啊?我怎么这会儿还得仰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