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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夜不熄 第79节

作者:它似蜜 字数:8817 更新:2021-12-19 09:04:47

    黄煜斐无奈地垂下手,轻声道“也对,四天还是太勉强。你太疼了,应该等我回来的。阿姐刚才还说要来看我们。”

    李枳却像在神游天外,猛地抬头,目光灼灼地盯住他“哥,如果你要一个人替我顶罪,我不如去死。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不会有事的,我——”黄煜斐还想解释什么,在他眼里现在的情况确实麻烦,但也只是小事一桩而已,并不至于用什么“顶罪”来形容。更何况刚刚得知黄宝仪已经到了北京,他明白自己大概可以更加为所欲为,却听身后一阵sao动。

    警察来了。来了五个。

    ————

    写完这章我就爱上老黄了(?

    昨天大家的留言我都逐条看了,很感动,对自己有信心了哈哈哈

    要解释的是小橘并没有放弃生命的意思,他只是不想让黄生经历担心自己的那个过程,想要自己把手术做好,因为他觉得黄煜斐的早年经历使他很难承担爱人生命风险的煎熬。

    而且他不知道黄生已经什么都明白了啊,所以也不知道他现在因为自己的隐瞒正在承担什么痛苦。

    第59章

    肥rou男严重烫伤,可能失明,被送进医院住着。黄煜斐和李枳的伤手则被上了药,做了包扎处理,俩人一块拘留在派出所,分两个屋。

    李枳坚称全是自己干的,把细节说得很清晰,可黄煜斐说的也是清清楚楚,更何况还有人证在那里摆着。奈何一个证人说不出话,一个证人是当事人亲娘,并且李枳这位当事人实在是太过坚决,甚至有点歇斯底里,举着右手就要把纱布拆下来,要警官好好看看烫伤形状,说是只有按着人脖子伸进锅里,手掌心才会烫得程度浅。

    遇上争着顶罪的,像俩疯子,警察也陷入了纠结,只能先把二人拘起来,琢磨着找些别的证人证据再继续解决。李枳也大概知道现如今是什么情况,夜深了,他还在小黑屋里枯坐,等待最后结果,内心满是悲酸。

    他兜里是被带离火锅店之前,黄煜斐细心帮他收拾好的那四枚本身戴在右手的便宜指环,他没想到黄煜斐会为了自己做到这种程度。可你要问他开心吗,固然是一点也不。单是平平淡淡地对他好,就足以让自认命不久矣的李枳始终怀愧在心了,更何况那个笨蛋还不露声色地直接把自己烫成那样,疼都不喊一句,单纯是为了不让自己承担罪名。

    这双是弹琴的手啊,要珍惜。他垂眼瞧着那一捧纱布,想到黄煜斐说这话时的语气,那样温柔又那样平和,正如其他任何时候。可他现在非但伤害了这双手,也伤害了比他自己还珍惜这双手的人。

    因为什么?答案是冲动吗?也不尽然。他在火锅店做的一切,更像是一种必定发生的事,倘若重来一遍,看见母亲被扇被骂,听见黄煜斐被恶言恶语攻击,李枳仍然无法冷静。

    或许因为他李枳向来就不是个好人,疯疯癫癫,还妇人之仁,周围也没什么好东西,贫弱得仿佛一片荒滩,所以终有一天会把极好的黄煜斐也拉进这泥沼。

    就像虫子,不知趣地爱上一朵开在最高枝头的花儿,一碰,就觉得花儿会为了自己凋谢。等哪天,这花儿真的掉了片花瓣,飘飘忽忽地在风中摇,虫子就会战战兢兢,觉得自己果然是个害人ji,ng。

    最可笑的是,李枳明明曾经在遇见黄煜斐之前,在万念俱灰的时候,暗暗地下定决心,要找到一个全心全意爱他,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甚至不惜为他伤害自己的人,否则就自己过一辈子。然而现在,他百分之百地如愿以偿,却如虫子一般难过。

    他又想起方才在警车上,他指着妈妈身上的伤痕,要求她待会儿到了公安局,证明那个男人家暴。苏玉玲却死不承认,说是自己磕的,还戳着他脑门连声狠骂,把一切悲惨的原因都堆在他头上“要不是因为你的病,你爸爸会去赌?我们会欠他钱?家里会变成这个样子?李枳啊李枳,你就是个灾星!”

    母亲惊恐,委屈,简直要声泪俱下了。“二十岁就不该生下你”的论调,又回到她嘴里,重复来,重复去。

    这么说生孩子确实不是件好事,能让人怀恨在心这么多年,幸好我生不了,也大概活不过二十岁,李枳当时就笑了,他默默想,还得感谢警察没把黄煜斐安排在同一辆车上——不然我妈这大嘴巴一嚷嚷,我不就暴露了吗。

    母亲见他笑,也懵了,却又说“小枳,也不是一定要怨你……但是你想想看,要不是你刚才闹那一出,你那小男朋友有必要那么干?”

    居然还是规劝的口吻,就像妈妈教育小朋友不要乱打架一样。

    也没错,李枳想,我做了傻事,所以他才会跟着做傻事。所以,要是看见我快死了,病怏怏地咳嗽流血,进了手术室也不一定能喘着气出来,他真的会去做出更傻的事儿吧。

    我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这是李枳在第n次嗅到喉咙深处隐隐的血腥味时,对自己最后的期待与要求。

    凌晨一点半,小黑屋门忽地一开,有个警察打着哈欠说“出来吧,没你事儿了。”

    李枳心头一凉,他太怕黄煜斐说服了警察,或者搞了什么别的门路,成功替他担下一切,他绞尽脑汁地想要再辩解些什么。结果一出门,却见自己担心的那人正笑眯眯地站在门前等着自己,挥了挥包满纱布的手,身边还站了个同样笑眯眯的女人。

    是黄宝仪,那个酷似在港圈昙花一现的电影明星的,明艳秀美的女人。哪怕是深夜,她也如以往般ji,ng气神十足,披散的大波浪闪着润光,从妆容到神态都是无可挑剔。九分的优雅,带一分亲切,却又不失傲气,宝蓝色套装外面披着黄煜斐的深灰色风衣。

    这一对亲姐弟,搁在一起,果然模样气质都相似极了。

    她对李枳温柔地伸出右手“警局初体验,小枳感觉怎样?”

    李枳迟疑着,走过去了,紧接着就被黄宝仪轻轻挽住手臂。她身上有股类似玉兰的幽香,活像个人生赢家,非常自如地一手挽着自家老弟,一手挽着让老弟神魂颠倒的苍白男孩,大步走出了警局。

    出门前她还回头,冲着守在门口的蓝衬衫甜甜地笑,用粤语道“多谢咯,阿sir!”

    “小枳好拘谨呀,”话毕,黄宝仪踏下台阶,盈盈看着李枳,“因为上次我把你捏晕,还在怕姐姐?没有办法啦,我和小斐兴趣一样,喜欢打打杀杀。”

    黄煜斐大叫“哇,什么时候的事?捏晕做什么?”

    “不是的,我没怕,”李枳低着头,“上回也是我的问题,冒冒失失跑你家找你去了。”

    黄宝仪笑嗔“我细佬劈头盖脸又要怪我,看看,上次也是我保护了你们哦。”

    “这就……没事了吗,”李枳犹豫着问,“我们俩谁也不用坐牢了?”

    “嗯,黄家人当然是不可以坐牢的,”黄宝仪偏着脑袋,轻松道,“当然也不需要坐牢。至少在中国可以保证,而且,你们两个小鬼也没做什么严重事呀,不过路见不平一声吼而已。男孩子还是要有侠气,超级帅的。”

    路边的越野车早就在候着了,余翔坐在驾驶座上。黄煜斐冲他点了点头,拉开前门扶着黄宝仪坐好,又拉开后座车门,让李枳坐进去,最后他自己才在李枳身边坐定。

    “你也是黄家的人,小橘,你完全不需要担心这些事情的。”他侧头看着李枳,似是有些忐忑,如是补充道。

    “谢谢。”李枳垂着眼睫,“哥,我当时太冲动……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黄宝仪则捋着发梢,笑着说“爱情真是很伟大,以前总同小斐讲,多做些要我去学校向人家低头的蠢事,好歹放松一下心情,小斐总是很鄙视地说,阿姐,你很闲吗?做多坏事我会被开除甚至遣返回国的,好麻烦。当时是超级有自觉的小孩,只会偶尔做小小的坏事,其他时间都在好好学习,虽然也不肯学该学的专业,”她叹气,“现在,长大了,终于也玩大了一次,要我帮他,我很开心哦。”

    黄煜斐脸色有点发红,苦笑道“给我留点面子啊?”

    黄宝仪回头,轻轻瞪了他一眼“喂,不该安慰安慰姐姐吗?最初我还吓好大一跳,以为我老弟的暴力倾向又莫名其妙觉醒了,火锅煮人脸哎。后来才知道,怎么讲,是因为爱。”

    “rou麻死了……”黄煜斐别过头去看窗外,“阿姐,你少讲两句。”

    “做了傻瓜事,就乖乖听我唠叨几句咯,”黄宝仪挑着眼角,“小枳也好好听着。把自己烫成这样可不值当,不是和渣滓受了一样的罪吗?还有,报警做什么,那样一个烂人,直接让阿翔带去香港埋掉多方便,我看他最近很闲。”

    “嗯,”一直沉默的余翔cha嘴,“我挺闲的。只要少爷需要——”

    黄宝仪打断他“就是说,大陆这边差佬确实不好搞。否则我也不会一点半才把你们两个捞出来呀。如果把那家伙搞去香港,是死是活,不都更方便吗?”

    黄煜斐笑道“那我岂不是要背条命债,做坏蛋总归不是好事吧?”

    黄宝仪也笑“有我替你背啊,事情都是我办的嘛!命债的话,我家小九确实没背过,可你姐姐我又不差这一个。”

    她转脸,又对李枳道“小枳,你也不要怕,家里以前做过黑道,当然是只搞坏人的黑道,这都是小菜啦。”

    “怎么讲得这么恐怖,现在是法治社会,”黄煜斐嘴上调侃着,却转身,急切地捏了捏李枳的左手,“而且,现在大概转白了。”

    黄宝仪吸了口洁白纤细的女士香烟,闲闲道“最多转灰。不过,给我前程大好的弟弟管的都是完全洗白了的,阿姐很贴心吧?”她顿了顿,从后视镜望住李枳,又道,“有时候也觉得很神奇,我弟弟居然会为他自己之外的人做到这种地步,从上次他回本家出柜,同老爹大吵我就明白了,小枳你真的很了不起哦。”

    “……我吗?我觉得很难受,也没觉得自己有任何了不起的,好夸耀的,”李枳直言道,“说实在的,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这么麻烦,他没必要这样。”

    黄煜斐愣了愣,眼神不明显地暗下去,像是受挫了。却听黄宝仪道“傻话!小斐以前就是个混世魔王,谁拿他都没有办法,我总怕他把一辈子就那样子混过去了。是你让他变得像个人了,终于能够心甘情愿地老实生活。”

    李枳笑了笑“太夸张了吧,他一直是个很好的人,只不过没人懂他,珍惜他。碰巧让我这种人撞了大运而已。”

    “哎?”黄宝仪佯装愠怒,“这样讲姐姐该伤心难过了,我可是很珍惜我家小九的,阿翔也很珍惜哦。不过,他好像并不稀罕我们?”

    “这不一样,”黄煜斐伸着伤手,把李枳揽入怀中,身上也不绷着劲儿了,“嗯,确实没有人比得过他呢。”

    黄宝仪放下香烟,了然地哈哈大笑,笑完了道“对了,你们今天教训的那个臭肥猪,已经从医院搞出来了,阿翔两个小时后就带他去香港。嘴巴脏,放高利贷,还喜欢打女人的下三滥……放心,不教育好不会放回来。”

    “辛苦阿姐了。”黄煜斐乖乖地说,“有空陪你购物拎包。”

    “我看呀,你是不会有这个时间的,阿姐也有很多事情要办,不想打扰你这种有家室的家伙哦,”透过黑漆漆的前窗,黄宝仪看着自家老弟的公寓进入视线,似乎松了口气,“小斐,你现在就像个大儿童,每天每天,都傻乎乎的。”

    “有吗?我觉得我成熟了不少。”黄煜斐打了个哈欠,“上次阿姐不是夸我办事效率高吗?”

    黄宝仪不理他,只是回过身子,撑住车座,目光清朗地注视李枳“还有小枳,姐姐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心思很单纯,有个道理我希望你能明白,当一个大男人在你面前,退化到又傻又烦人的儿童阶段时,其他的我不太清楚,我就知道一点,他是彻底爱上你了,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你完全可以大胆一些,”她柔柔地笑了,又转身坐好,拍了拍身上老弟风衣的领口,“当然,绝对不许欺负我的傻弟弟哦。”

    午饭泡汤,晚餐时间在警察局度过,固然是什么都没吃上。李枳察觉到黄煜斐没ji,ng神,趁着他洗澡的当儿,单手给他做了碗虾仁炒饭,舀了一大勺老干妈,堆在上面。

    黄煜斐很惊喜的样子,大半夜的没吹头发就坐上饭桌,拆下纱布外的保鲜膜,一边说着“要长胖了”,一边埋头闻着热气腾腾的饭香。

    “小橘不吃?”他自己没吃,却举着勺子要喂李枳,勺子里是一个大虾仁,“吃一点吧。”

    “那就一口,”李枳乖乖张了嘴,眼睛一眨不眨,“我不饿,我就想看着你吃。”

    “有点不好意思,你盯着我,”黄煜斐挖起辣椒酱最多的那一块炒饭,举在眼前,很认真地看,好像他不敢直接看向李枳似的,“小橘会不会觉得我可怕?家里确实做过黑道,但那时我年龄小,我也没有杀过人。阿姐说她背过很多条命债,也是吓人的。”

    “我当然不会觉得你可怕,我又不是傻子,不识好歹,只是觉得,怎么说,我挺累的,”李枳揉着眉头笑了一下,“睡一觉就好了吧。”

    “嗯。”黄煜斐点了点头,“睡前要亲一口。我也好累。”

    那天睡前已经是凌晨三点多,没人管洗碗池里堆的油锅和瓷碗,两人沉默着,交换了一个焦急的带着炒饭味的吻。李枳不清楚黄煜斐为什么焦急,可他知道自己是为什么——他大概做好了一个决定,只是暂时尚未攒足勇气。

    他木然地刷牙洗脸,走进自己屋里,倒在床上,搓着眉骨。周围很静,他听见隔壁黄煜斐在打电话,多数时候沉默,但又时而激烈地争吵,声音压得很刻意。快四点了,和谁吵呢?李枳闭上眼。这感觉是什么。就好比知道自己有毒,还好死不活地长在人家心上了,于是只能试图把自己挖掉,因为给自己消毒的过程难免惨烈,也不一定能成功,你不能去连累别人的心脏。你太明白挖掉会很疼,俩人都疼,但长痛不如短痛,现在疼一下,总比让你爱的人某天疼到选择结束这一辈子强。

    你实在不想再继续荼毒别人的人生了。你不想烂在人家心尖上。

    光是想通这一点,李枳就已经难过得要傻掉了。

    巧的是,夜中李枳又撞上梦魇。那个黑影又回来,逼近他,压迫他,一把小刀,仔细剜着他心口。“这只是个开始。”黑影还是这么说着,李枳一边想着这是个狗屁开始,这是要结束了吧,一边被缺氧的感觉重重包围。小刀剜进他汗透的前胸,扎爆他无力的心脏,他好像看见自己死了,躺在地上,很难看。

    然后他看见黄煜斐走来,也拿着一把小刀,没有扎他,当然不会扎他。李枳好像飘浮在半空中,眼睁睁地盯着,那人在自己扎自己,还是老样子,冷静地,从容地,满不在意也毫不留恋地,刻在鼓动的血管上。

    黄煜斐扑到在他面前,死相也很难看。

    梦里真的很暗。算一种预示吗?要他别再犹豫。

    这真他妈的是结束。

    最后李枳是抱着“还不能结束”的念头醒来的,大口呼吸了足有十多分钟,他觉得自己坐在世界尽头一个濒死的单细胞内,到天亮怕是要跟着一起完蛋。李枳数了数七周年纪念演出的日子,打开手机,用左手食指慢慢地戳了条信息,给周医生“五天后我就能做手术。麻烦您尽早帮我排上。”

    接着他悄声翻身下床,去卫生间擦干净眼泪鼻涕,漱干净嘴里的血腥味,开喷头冲了一会儿身上的冷汗,又费力穿上衣服,推开了黄煜斐卧室的门。

    门是虚掩着的,他脚步也很轻,很慢,没发出动静。他不敢往床上坐,就跪在一边,默默看着黑暗中那个模糊的侧脸,听着那人均匀又有力的呼吸。

    喜欢你,最喜欢你了,哥,我只喜欢你。他汹涌地想。

    祝我好运吧,祝我完整健康地回来。他的汹涌渐平。

    对不起。他又想。

    几分钟后,李枳站起身来,往屋外走,突然后悔没收拾东西,又觉得不收拾也无所谓,给黄煜斐关门的时候,他手是抖的,没掌握好力度,门cha撞在锁框上,小小地“嘭”了一声。

    身后黄煜斐显然醒了,声音有点迷糊“着火了?”

    “这什么脑回路,”李枳怔了怔,又不急着走了,他站在原地,“就来看看你。”

    “做噩梦了?”李枳察觉黄煜斐撑起了身子,脸应该是正对着自己的,“小橘有事吧。”

    李枳一听这话,这声音,忽然进入一种难以描述的状态,他自己好像都无法控制自己了,他要回去,他想待在黄煜斐身边,哪怕只是今晚,两小时,半小时,十分钟,哪怕他堕落成无耻之徒,都没关系。从门边上,李枳往屋里回,一件一件地把衣服脱掉,从格纹睡裤,到纯白内裤,他扔在地上,踩在脚下,“没事儿,是我想做了。”

    黄煜斐好像惊了,掀开被子爬起来,半坐在枕边“睡不着?”

    “没有,我睡了,然后又醒了,我喜欢蹬被子,”李枳爬上床,跪在他身边,指尖点着他的肩膀,把他推倒,“哥,你好好躺着就成,我自己来。”

    他全裸着,黑暗中身上泛着一种隐匿的白,抬腿跨坐在整齐穿着睡衣的黄煜斐身上,下身缓缓地蹭“太麻烦了,我想试试不用油。”

    “你先起来,必须润滑,”黄煜斐下意识用右手抓他,一疼,人也完全清醒过来,“今晚怎么回事,你……”

    “我不要!哥你别动了,你一疼我就——”李枳顿了顿,呼呼地喘着,“总之你别动了,我自己弄就成。”

    “小橘会流血的,那样一点也不好。”黄煜斐拿他没什么办法,同时在这暖气并不给力的寒夜里,被这样一副温温软软的身体刺激着,他也无可抑制地兴奋起来,这种感觉很徒劳,也很动荡,“你乖一点,我们像平时一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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