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我也惭愧，对训练这方面确实不是很了解，不清楚除了排位还应该干什么，本来我也是半路出家来做的这个教练，唉”冯子叶叹气。
“那不如，大家一起来开直播吧”宁一萌乘胜追击。
“开直播谁愿意看我们几个死宅打游戏呀”这是姜帷。
“我才不要开直播我现在对观众有一种深深的恐惧”杜饶捂脸，他还没从被喷了的悲伤中振作。
“我也不太赞成，开直播的话要边打边解说，但是如果一边打一边说话的话，操作会下降的，这样就没办法达到训练的目的了，也就是说，训练和直播，无法共存”这是佚辰。
“谁要你说话啦，让哥来，不用说话，只看画面，帅死你们一片”这是肖一靖。
“得了吧，你的颜值不管用，你有胸么”这是税馨。
“你不也没有，切”肖一靖反驳。
“可是你们都玩得那么好，如果做直播的话，一定有人看的要是顺利的话，还可以通过这个赚钱”宁一萌此时也没了刚才的底气，她没想到自己这个提议会遭到如此统一的反对。
“我同意我来开”见到宁一萌皱眉，税馨不管三七二十一，马上倒戈表示支持。
“不行，我们成立战队的目的是比赛，是打职业拿冠军，那些拿了点名次就退役卖饼的选手我就不说了，你们这，一只脚都还没跨进职业赛，就想着做直播捞钱，还想不想打职业了”佚辰继续反对。
一席话，把其他几个人说得都没了气势，宁一萌笑声嘟哝了句“可是我真的觉得你们做直播的话一定能火嘛”
税馨这边看一眼脸已经鼓成包子的宁一萌，那边看一眼神色严肃的佚辰，想了半天，最后说道“不如这样，我反正还是像以前那样打我的排位训我的练，只是多支一个摄像头，我不说话，就当摄像头不存在，你们也当它不存在就好，这样不说话总不影响操作了把”
佚辰听她说话，有点纠结，宁一萌一听，也赶紧补充道“还有我还有我，我可以帮你们解说，你们玩儿你们的，只需要借用你们游戏的画面就好，我在一边说，怎么样”
冯子叶没说话听了半天，这时候也站了出来“我觉得这样可行，如果不影响训练的话”
“啊啊啊反正我不管，我不要露面，我连游戏画面都不想露呜呜呜呜”杜饶打滚反对。
后来，大家又讨论了很久，宁一萌以自己以前做策划的经验说服大家，说开直播增加曝光率对俱乐部有好处，有了曝光率，有了粉丝，俱乐部就不会像现在那么艰难，她的看法很商业化，一心只关心队伍实力的佚辰不太赞同她搞这些，但是作为战队经理的冯子叶，却是认同宁一萌的。现在战队的情况就跟窗外的天气一样，是寒冬，如果继续毫无章法地训练下去，对战队没有太大好处，而现在大家又没钱请教练，这个月反正也没有比赛，不如就试试宁一萌的建议，就当是一次实验，反正即使失败了，也不会比现在差到哪去。
杜饶和佚辰到最后也没同意，冯子叶尊重他们的选择，于是最后安排的结果是，税馨和姜帷两个人一起双排，多多研究游戏套路，并且游戏期间尽量不准说话，就当是日常训练，反正一切以不影响发挥为重。而一直积极响应的肖一靖和佚辰一组，由于佚辰不愿意入画，所以又宁一萌代劳，并进行解说。
决定好这一切之后，冯子叶让佚辰和杜饶先去训练，然后跟其余准备加入直播计划的队友一起商讨具体事宜。
本来姜帷和冯子叶中间隔着佚辰，这会儿佚辰走了，姜帷整个人都变得坐立难安，他赶紧说道“你们安排吧，我一切听从指挥，我先训练去了啊”说完，就逃也似的跑开了。
冯子叶的脸色瞬间有点难看，但下一面便挂回自己以往的微笑，招呼着其余三人一起弄直播间。
他们挑选了一个比较新兴的直播平台，因为新平台虽然竞争激烈，但是对他们这种直播界新人来说，更有做起来的希望，要知道，其他几大老平台已经有各种大神坐镇了，他们过去，很难分到一杯羹。
选好平台之后，大家进行了例行的申请直播间的操作，税馨表示没带身份证，于是她和姜帷的直播间便用了宁一萌的身份证来开，另外一边肖一靖和佚辰的直播间，肖一靖未成年，佚辰不配合，则用了冯子叶的身份证。
一番折腾之后，直播间终于申请好了，冯子叶要出去买摄像头，宁一萌提出陪他一起去，税馨和肖一靖也马上表示要一起，但被冯子叶打回去了“你俩老实训练去”
下了楼的时候，宁一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想了一下才发现，是一向喜欢当冯子叶跟屁虫的姜帷不在，便问道“叶子，要不要叫上姜帷一起”
冯子叶冷不防被这么一问，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但宁一萌说话的时候已经在掏手机了，于是他赶紧阻止道“不、不用了”
宁一萌歪头，“你们闹别扭了”
“怎么这么说”
“今天你们谁都没理过谁，不是闹别扭了”
原来，姜帷今天的反常，不止他冯子叶一个人察觉到。
冯子叶叹了口气，这该怎么说呢
第18章 说干就干
第十六章
冯子叶不知道怎么回答宁一萌，反问道“你们呢昨天看你不想跟税馨一块儿睡，是不是也闹别扭了”一个也字，不小心暴露了他自己。
宁一萌当然是听出了这话里的信息，扑哧一笑，道“看来你们是真闹别扭了”
冯子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口误，但又不想承认，于是继续转移话题道“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你跟星儿昨晚怎么回事呀”
“也没什么，哎呀”宁一萌避不过这个问题，本来还想继续把球踢给冯子叶的，但看了一眼冯子叶耳朵都红了，不忍心继续逗他，顿了一顿，便决定先老实坦白自己的事。
其实她的事情也没太多好交代的，简单来说，就是前晚上被税馨表白强吻了，然后昨晚上又没回成家被迫跟税馨一起睡书房，但是又不想跟税馨一块儿睡，所以求助冯子叶，所以硬要说的话，也不算是跟税馨闹别扭了吧
冯子叶听到这里，点点头，追问道“那最后你们杂睡的”
宁一萌看他两眼放光的样子，似乎是燃起了八卦之魂，但还是好脾气地回答了他“结果你跟我说那床加的被子是姜帷的，我肯定不能盖了呀，就还是跟税馨一块儿睡了咯。”
话音刚落，就感觉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的冯子叶正直勾勾盯着她的脸，嘴角挂着诡异的笑，但又不说话。
宁一萌被看得手臂上汗毛都竖起来了，推了冯子叶一把，道“干嘛这样看着我，没见过女生跟女生表白呀”
冯子叶本来还挺纠结要不要跟宁一萌讲自己的事的，但看宁一萌都这么坦诚了，自己也不用藏着掖着了，心想，难怪自己跟宁一萌第一次见就有莫名好感，敢情大家都是gay啊。于是便放心地交代起自己的事“第一次见姜帷的时候，我就有点喜欢上他了，相处下来，他给我感觉更好，我更喜欢他了。但他这人吧我真是摸不准，不知道他对我到底什么感觉，昨天你不是找我借被子么，你前脚刚走后脚姜帷就过来了，问我你找我干嘛，我一想，不如让他把被子借你们，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邀请他跟我睡了，嘿嘿”冯子叶说道这里，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
“然后昨晚吧我没忍住亲、亲了他然后哎呀反正你懂的嘛结果他这小子当时没拒绝我，今天起床就翻脸不认人了，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毛病，唉”说到这里，肩膀塌耸了下去。
“是挺怪的，提起裤子就不认人啊，渣攻鉴定完毕”宁一萌看着自己的小gay蜜一脸的委屈样，愤愤不平道。
“萌萌你别这么说他”
“你这个小媳妇儿受，就你惯他”宁一萌也不顾忌什么了，本来她跟冯子叶关系就好，现在又交换了对方的小秘密，所以说话变得更加的直接。
冯子叶竟也没反驳她，自己脸红去了。
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走到了目的地离俱乐部一站路距离的外设店。
宁一萌正挑着摄像头，就看到冯子叶拿着一款鼠标，兴冲冲地走过来“这是姜帷一直想买的牌子我给他带一个回去”
宁一萌摇摇头，阻止道“叶子，你也别表现得太明显了”
“可是我一直就表现得很明显啊”冯子叶眨巴眼。
“你是不是忘了今天人家是怎么翻脸不认人的啦还对他这么好，真是”宁一萌不满，一把夺过冯子叶手中的鼠标，继续道“听我的，咱别太给他脸了，至少先弄清楚他对你到底什么态度再说”
冯子叶被这么一说，觉得也有道理，于是把鼠标放回去，乖乖跟着宁一萌买了俩摄像头，打道回府了。
回去的路上，这两人由于互相坦白了秘密，话更多了，当然其中大部分时间，是宁一萌在说。她一路上不停地跟冯子叶出谋划策，说冯子叶不能对姜帷这么好，得让姜帷有危机感，才能测试出对方对他到底什么感觉。冯子叶第一次向别人袒露心事，根本不知道怎么聊，于是被滔滔不绝的宁一萌说得一愣一愣的。
幸好，宁一萌还算拎得清，回到俱乐部之后就住嘴了，并马上转换回一本正经模式。由于宁一萌要解说肖一靖的游戏画面，为了不影响到其他队员训练，所以肖一靖的电脑桌便被挪到了最靠阳台的位置，与其他队员们隔着一个餐厅的距离。肖一靖对这个安排非常满意，这样一来，以后每天他打排位，就都有萌萌单独陪着了，有一种偏独宠他一人的优越感。挪桌子的时候他一脸得意的笑，也是气坏了另一边正在挠墙的税馨。
架好摄像头安好驱动，肖一靖兴冲冲问道“可以开播了吗”
“不忙，做直播，这里头学问大着呢，我还得去注册个微信公众号、注册微博、还要准备个号之后建粉丝群，而且直播间的简介也得好好装饰，对了，最好还要给你们拍两张艺术照”
见宁一萌说得头头是道，肖一靖不住点头，但回过味儿来，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宁一萌这时候已经跑去给税馨弄直播间了，肖一靖随便点了几个直播来看，这才反应过来“我擦，哪有男主播需要拍艺术照的啊，萌萌你把我们当妹子包装了呀”
最后，在肖一靖的严重抗议下，他得到了艺术照豁免权，而秉持着只要是萌萌说的就都是正确的的税馨，则屁颠儿颠儿地跟着宁一萌拍照片去了。
来来来，座位上来两张，客厅里来两张，嗯，过来这边，阳台上再来两张
宁一萌拉着税馨一通拍，在俱乐部里到处都拍了一圈，税馨不仅积极配合，末了还主动提出要不要去外边儿拍两张。
宁一萌想了一下，还是拒绝了，她现在始终有点怕跟税馨单独相处。
拍完照片她打发税馨先回去打两盘，自己则跑去找冯子叶，跟着冯子叶进了他卧室，借他电脑一起倒腾素材去了。
一直在默默打着排位没吭声的姜帷，余光瞥到这一幕，终于开始坐不住了。
他很想像往常那样跟过去，扒在门框上瞧他们在干嘛，但介于昨晚上的事，他现在又十分不敢靠近冯子叶。正愣神之际，自己的屏幕就黑白了。
他感觉那场排位是他打过最漫长的一局。每一分每一秒，都像被清真面馆的拉面师傅拉扯过一样，变得又细又长，然后投入滚烫的沸水中，百感交集。
游戏结束后他赶紧弹起来，虽然其他队员都在认真排位并没有注意到他，他还是做贼心虚地自白了一句“我去上个厕所”，然后飞也似的跑开了。
路过冯子叶房间的时候他放慢了脚步，好像鞋底被万能胶黏住一般，但奈何冯子叶房门是关着的，具有良好隔音的木质门，阻绝了姜帷所有的好奇与在意。
姜帷装模作样地上完厕所出来，又在冯子叶门前停了停，最后还是没勇气敲门，灰头土脸地往客厅去了。幸而天无绝人之路，走到客厅时他临机一动，想起来冯子叶房间的窗户和俱乐部的阳台在同一边，从阳台看过去，透过窗户，应该是可以看到冯子叶屋内动向的
想到这一点的姜帷都忍不住要为自己点赞，他扫了一眼依旧盯着屏幕专心训练的队友，蹑手蹑脚地来到阳台的拉门旁，拨开厚重的窗帘，手都扶到门把上了，却突然注意到电脑桌被挪过来了的肖一靖
姜帷满脸黑线。
肖一靖正专注地盯着电脑，似乎并没有发现姜帷，姜帷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又冲肖一靖的背影比了个中指，然后才放心地、尽量轻地将拉门打开一条缝，溜出去后又赶紧关上。
阳台上可真冷，姜帷刚一出来就打了个寒颤，由于是临时作案，他完全忘记了批件外套什么的，脚上还是赤着脚穿的棉拖鞋，没过两分钟，鼻涕便下来了。
这个阳台平时是用作大家休憩散心的，又被冯子叶养上了花花草草，但有时候另一个专门晾衣服的小阳台挂不完衣服的时候，也会在这边挂，今天就正好，这边挂了几件衣服
冷得瑟瑟发抖的姜帷抖着手一件件衣服摸过去，几件棉衣都是湿的，最后好不容易摸到一件干的，是今天一早宁一萌洗的粉色睡衣
姜帷咬咬牙，还是把睡衣扯下来披到了身上，又扯了些有的没的在脖子上围起来，感觉暖和一点之后，便猫着腰躲到那盆长得茁壮的龙骨背后，悄悄地往冯子叶卧室窗户的位置使劲张望起来。
冯子叶没有关窗帘，透过擦得干干净净的玻璃，姜帷把冯子叶屋内的情况看得真切。只见冯子叶正端坐在书桌前，在笔记本上敲打着什么，而宁一萌在他身后，冲着笔记本比比划划，过了一会儿，竟然直接俯下身，一手撑着书桌，一手夺过了冯子叶的鼠标，几乎把冯子叶整个人框进了自己怀里
“宁一萌，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萌萌”姜帷咬牙切齿。
突然，拉门刺啦一声响了。
“姜帷，你嘛呢”
第19章 小概率事件
第十七章
拉门被拉开的那一瞬间，世界仿佛静止了。
姜帷一米七八的身形，身上披着一件粉红色的珊瑚绒睡衣，还搭了一条同款睡裤在脑袋上，弓着背猫在盆栽后面，惊恐地扭过头望着来人的样子，将猥琐两个字展现的淋漓尽致。
而另一边，杜饶打开门万万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这样一个姜帷，也石化了。
他俩就这样愣了起码有三秒钟，四目相对过后，石化状态的姜帷，机械地合上拉门，头也不回的跑了。
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暗恋了几个月的姜帷高大的形象在自己心中彻底崩塌了，本来一个多月前被姜帷狠狠拒绝之后，他心底里还是存有那么一丝丝的执念，还是留有那么一丢丢的好感的但这所有的美好，都在刚才，碎成了渣渣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边厢，还不等继续愣神的姜帷反应过来，拉门又被打开了
这次是肖一靖。肖一靖嘴里叼着支蓝娇，哼着小曲儿本来说来阳台烧根烟的，结果拉开门就看到还愣在原地的姜帷。
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的姜帷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鼻涕已经不争气地流了出来，而且滴到了地上。
“噗”看着宛如一个智障的姜帷，肖一靖憋不住了，紧接着，ngu俱乐部的阳台上，爆发出了分贝足以惊动一楼搓麻将老爷爷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姜帷终于被肖一靖的大笑惊醒了，回过神来的他的感受只有五个字“让我去死把”
肖一靖还在笑，一边笑一边叫其他人快来看这里有一个智障死变态。姜帷像个没头的苍蝇一样在阳台上转了一圈，最后推开肖一靖，箭似的冲了过去，逃回卧室，砰地一声关掉了房门。
肖一靖最后悔的是刚才居然只顾着笑了忘记拍照，而另一边，早已闻声望过来的宁一萌和冯子叶，也把这一切都收入了眼底。
宁一萌嘴角抽搐“叶子你确定你喜欢这个智障痴汉”
冯子叶眼角抽搐“我我啥也没看到”说完，便一副刚才发生了什么我完全不知道的样子，转过身继续倒腾直播间去了。
吃晚饭的时候，肖一靖盯着姜帷都快笑出了内伤，姜帷一头乌云，埋着头吃饭，也不搭理肖一靖问他下午到底在阳台干嘛的问题，看不到表情。
而和他一样一头乌云的，还有梦刚刚破碎的杜饶。他眼里的姜帷明明是一个阳光帅气高大威猛，即使是拒绝自己的示爱也拒绝得霸气侧漏的男人，什么时候居然变成了今天这样一个猥琐痴汉他真的觉得接受不了，他整个人都不好了，那种感觉，就像宅男不能接受自己36d的女神居然会上厕所，就像爱篮球的男孩突然看到科比的性丑闻，就像突然得知喜欢的歌手吸毒被抓一样晴天霹雳、不忍直视
饭毕，宁一萌拍了拍一脸纠结的冯子叶，告诉他不放心就还是去关心关心姜帷吧，说完，便拉着一直在状况外、认真训练了一下午的税馨先撤了。
冯子叶点点头，收拾完碗筷，便追到姜帷卧室去，关上了房门。
卧室内，姜帷正拿被子蒙着头，一整个背影都写着颓废两个字，其实他偷窥被抓，只是感觉有点尴尬而已，但当时肖一靖用的“变态”两个字，却是实实在在地刺到他了。
都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他姜帷一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就是怕被人知道了自己的取向，就是怕被指指点点骂一句变态，这可倒好，终究是功亏一篑了。
冯子叶锁上门，小心翼翼地走到姜帷床边，揭了揭姜帷的被子。
“杜饶你死一边儿去”蒙着头的姜帷，想当然地以为是自己的室友杜饶进来了。
“姜帷，是我”冯子叶皱眉道。
话音刚落，便看到原本只是蒙着头的人，忽然把整个身子都藏进了被子里。
冯子叶看不得姜帷这样，但一时也不敢继续拉他，便只能隔着被子给姜帷顺毛，一边顺，一边嘴里念念有词起来“姜帷我跟你说哦，今天下午我去买摄像头的时候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你猜是什么算了我告诉你吧，是你一直想买的那款鼠标终于出复刻版了，还是特别纪念版”
说完，就感觉被子里的人动了一动，转移话题大作战，成功。
“然后我还问了老板，老板说这个鼠标这次只发售了五百套，好多地方懒得进货，就只有我去的那家，进了五套”
被子里的人继续动，但还是不出来。
“我就问老板呀，限量版鼠标不是该多进一点，一定很好卖吗，结果你猜老板怎么说，老板说，现在没人买这个鼠标啦，代言它们的那支战队不行了，鼠标卖不动，说现在的小伙子都喜欢带呼吸灯的，狂拽酷炫吊炸天的那种”
“他们懂个屁”被子下面，姜帷闷闷的声音终于传了出来。
冯子叶看姜帷应该已经好了，也大着胆子开始扯姜帷被子，一边扯一边逗他“装什么忧伤，快出来了”
姜帷也不甘示弱，继续躲，两人就这么闹了起来。
冯子叶一只手已经伸进被子里了，一阵乱抓之后稳稳地抓到了姜帷的衣服袖子，姜帷反抗得更激烈了。
冯子叶嘿嘿笑着说可算抓到你小子了，另一只手使劲儿把被子一揭，却不料姜帷一个用力，让他失去中心跌到了床上，拖鞋被甩出去老远。
鼻子下面忽然就充满了属于姜帷的气息，冯子叶摔进了姜帷怀里。
“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冯子叶把头埋进姜帷脖子里，轻轻道。
姜帷整个人跟过了电似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半晌，淡淡道“子叶你别这样。”
冯子叶万万没想到姜帷会是这样的反应，本来还笑嘻嘻的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他抬起了头，双手撑在姜帷脑袋两侧，倔强道“我怎么样了”
姜帷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拿眼睛定定注视着冯子叶，只是叹气。
“你说呀，我怎么样了。我不是一直这样么”冯子叶不依不饶，说着，俯下头，回看着姜帷，两人间的距离顿时拉近，鼻子都快挨着鼻子了。
姜帷再也受不了了，扶着冯子叶的肩膀坐了起来，自己背靠着床头，再次把距离拉远，却无法将乘骑在自己身上的冯子叶拉下去。
“倒是你，今天一直怪怪的。”冯子叶像完全没觉得姿势暧昧似的，继续埋怨，说完，却忽然红了耳朵，他感觉到了身下姜帷的变化
姜帷只觉得自己二十年来从未有过像今天这么尴尬的经历，偷窥冯子叶被抓包不说，此刻居然仅仅是因为冯子叶坐在自己身上，就可耻地石更了，并且根据冯子叶的面部表情判断，自己的反应一定完完全全被对方察觉了
“子叶你、你起开一下”
“不要。”
“那你想怎样”
“我，我就是想问你，今天为什么不理我”关键时刻掉链子的冯子叶，喜欢两个字都到嘴边了就是吐不出来，月夸下感受着来自姜帷的那团火热，脑子有点儿空白。
“你真的想知道么”姜帷叹口气，看着冯子叶害羞的样子，心有点疼。
“嗯你、你说吧”冯子叶绷紧了肩膀，紧紧闭起了眼睛。
嗡
忽然，冯子叶感觉自己什么也听不到了，他睁开眼，看着姜帷的嘴巴一张一合，他就这样呆呆地、惊讶地看着姜帷，直到姜帷把他抱起来，把他从自己身上挪开，直到姜帷兀自打开了自己反锁上的房门，直到姜帷走了出去。
砰
门关上了。
他大脑里的轰鸣随着那一声门响，安静了。
姜帷刚才对他说的话，他终于反应过来了。
他终于，清清楚楚地，听到了。
“最晚对你做了那种事，真的很抱歉”
“做了那种事之后，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我不是杜饶那种人。”
“子叶”
“子叶你怎么了”
“你是不是想说我今天为什么在阳台偷窥你们”
“我当时在看萌萌我，我喜欢宁一萌。”
姜帷的这些话，通过冯子叶千万根神经，终于传递到了冯子叶的大脑。
冯子叶感觉自己脸上湿湿的，眼泪怎么也控制不住地往下流。姜帷你什么意思原来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么那你硬个屁啊哦，你是不是在餐桌上看到宁一萌就硬了，饭都没吃完就想躲回房间打飞机所以傻逼西西过来安慰你的我其实是打扰到了你的私事，所以你才说什么都不愿从被子里出来么
原来我一开始就以为错了啊。
冯子叶忽然想起了著名的人生三大错觉“有人叫我”、“他喜欢我”、“我能反杀”。所以自己是不小心就陷入了“他喜欢我”的错觉啊。
也是，人一旦暗恋一个人，总会不自觉地将那个人的一切跟自己划上等号，他接近你，你心下说，看来他对我也有意思；他在你面前脸红，你以为自己看破了他的心思；甚至他对着你孛力起，你也会想当然地认为，就是对着你。
然而一旦抽离自己的身份，把自己当作旁观者，从上帝视角出发，一切就显而易见人家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同性嘛从上帝视角出发，再怎么讲，人家喜欢的是一个萌萌的软妹子才是合理的吧
爱上同性什么的，果然是小概率事件呀，我都这么小概率地喜欢上你了，你又怎么可能同时那么小概率地也喜欢我
第20章 直播的日常
最近，冯子叶很忙，宁一萌也很忙。
自从宁一萌开始陪着肖一靖做直播，俱乐部的一日三餐问题重新变成了冯子叶一个人的事，而除了做饭做家务之外的时间，也只见冯子叶一个人关在房里，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有时候队员过来找他说事情，也总是被他匆匆打发掉。
宁一萌把这些变化看在眼里，但奈何两人的休息时间几乎是错开的，唯一可以一起坐下说说话的吃饭时间，冯子叶也总是闷闷的，让她感觉莫名其妙。
两个直播间已经开了一周，税馨那边的无声直播竟然出乎意料地收获了一小批观众，而自己这边带有绘声绘色解说的直播间，订阅却依旧是个位数，宁一萌感觉压力很大。
对于这个结果，一心只想好好训练的佚辰表示喜闻乐见，但肖一靖就不那么乐意了。
“萌萌，你说，小爷我这技术也不差，为啥这直播就是没人看呢”刚刚结束掉一局排位的肖一靖，完全不顾忌摄像头还录着呢，靠在电竞椅上说道。
一旁的宁一萌喝了口水，拜拜手，这几天嗓子都快说冒烟的她现在是一个字也不想多说。
肖一靖见宁一萌不搭理他，另一边自己的搭档佚辰又上大号去了，便打开其他主播的直播间，查起了房。
点了几个之后点到了税馨的直播间，一进去就看到有人在刷屏，什么主播你好帅啊主播你操作好溜啊主播大大我要给你生猴子啊，虽然仔细看其实也就反复是那么几个id，但对比自己这边一片空白的弹幕，心里还是强烈地感觉到了不平衡。
愤愤地叉掉税馨的直播间，肖一靖又抱着宁一萌嚎起来“萌萌我不服凭什么税馨不说话都可以有粉丝，咱们这么卖力，居然一个观众都没有，我不服呜呜呜”
宁一萌被肖一靖搂着耍赖，也是烦的不行，一爪子拍到税馨脑门上，作势就要把人给推开。
这时，突然，原本一片空白的弹幕窗口弹出一条文字“大过年的看个直播还要被喂狗粮，我的关公偃月刀呢”隔一会儿，又有一个人说道“情侣档别了来个动作片直播吧我裤子都脱了”“直播爱情动作片马上送竹子”最后一条，还带了好几个色狼的表情。
宁一萌手还推着肖一靖脑门，看到屏幕上这几句话，忽然想到了什么，拿起麦克风冲着摄像头吼了一句滚，果断关掉了视频。
肖一靖看到有终于有人说话了本来还挺开心的，而且内容还是帮着他调戏萌萌，乐得不行，却被宁一萌关掉了直播间。于是笑嘻嘻道“哎呀不就是几句话嘛，咱们出来做直播，以后说这种话的人多得是，怎么这点儿承受能力都没有呢”
“你懂个屁，这些人就是冲着这个来的，你不播点暧昧的，人家还是会走，你自己去搜搜，真有主播为了吸引粉丝直播圈圈叉叉结果被永久禁封，你难道也想走这条路你还打不打了”说完，一记鄙夷的眼神甩向肖一靖。
“哎呀我开玩笑呢嘛，萌萌你还当真了啊莫非你”肖一靖继续笑，越笑越猥琐。
宁一萌看都不想再看他，心想自己真是倒了什么霉要跟这个家伙搭档做直播，心下烦的不行，便拿着水杯起身去接水了。
重新泡好茶之后她溜达到客厅那头几个队员那里，看了一眼除了还在上大号的佚辰座位空着以外，就只有杜饶没在打排位，便走到杜饶旁边搬了个凳子坐下。
杜饶正在伸懒腰，冲宁一萌笑笑算作打招呼。
宁一萌自顾自坐下之后，便有气无力地趴在杜饶电脑桌一边，郁闷道“杜饶，我采访一下你啊，你说，为什么星星的直播做的好好的，我跟镜子的就做的那么扑街呢难道，真的是我的问题吗”说完，已是一脸悲催。
杜饶听她抱怨着，已经输入网址打开了他们直播的那个平台，随便点了几个首页的房间进去看了一会儿，才笑着答道“这个问题嘛我觉得你应该去问几个直男。”
宁一萌听到直男两个字耳朵竖了起来，抬头看着杜饶问道“你不是直男啊”
杜饶继续笑，不置可否地耸耸肩，算作了回答。
宁一萌心下暗道，看来自己又多了一个gay蜜，转了转眼珠子继续求问“他们几个都还在忙，你先回答我嘛，这跟直不直男有啥关系”
杜饶看着宁一萌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只能点开了一个美女直播间，指着屏幕对宁一萌说道“你看，要是你做这种直播，就可以火。”说完就看宁一萌脸上一百个不愿意的样子在摇头，复又补充道“看直播的大多数是笔直笔直的宅男，他们要么是来看大神打游戏的，要么是来看36d软妹子跳舞的，你想想，他们要是看到自己的女神房间里突然出现一个男人，还看得下去么”
宁一萌似懂非懂，点点头，让他继续说。
“而且就算是我，看个男人直播看得本来很高兴，你给我来一妹子杵在旁边，我也是不乐意的。”
宁一萌恍然大悟，看来自己的方向搞错了，她更没精神了，整个人摊在电脑桌上，哭道“所以说果然是我的问题啊”
杜饶见她怎么不开窍呢，翻了个白眼，继续开导“不是你的问题，男的做直播本来就吃亏，除非有特别牛逼的操作，或者说话很搞笑。镜子要专心训练，让他搞笑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只能由你”话还没说完，就被宁一萌哭丧着打断道“可是我不会搞笑啊搞笑什么的，还是让姜帷来比较好”
杜饶被宁一萌这样一提，回想起了之前姜帷身披红裤衩扒着阳台偷窥人的猥琐样子，顿时头上就多了几根黑线。他使劲晃了下脑袋想把这个画面从脑海里甩出去，继续道“谁要你搞笑了，开头不是说了么，让你去直播。视频画面就你一个人，懂了么”
宁一萌扭过脸看着杜饶，思索了一会儿，低声道“可是我没胸”
杜饶已经不想再跟宁一萌扯下去了，推着宁一萌就要她赶紧起开，嘴上嚷嚷道“反正这是你们唯一的出路，你自己直播去，实在不想唱歌跳舞就还做你的解说也行，游戏画面用镜子的，视频画面用你的，就这么定了，你快去试试，我这排位要开始了，先不说了啊”
宁一萌被杜饶推开，脸上还是犹豫的表情，杜饶的提议在她脑子里过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她终于想清楚了，她决定试试。
抱着茶杯回到肖一靖旁边之后，宁一萌便把自己的凳子由肖一靖旁边挪到了肖一靖的对面，扭过摄像头背对着肖一靖，让入画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肖一靖刚才多多少少也听到了一点儿宁一萌和杜饶的对话，此时虽是恋恋不舍，但也知道自己回天乏力，便仍由萌萌搬走了。
重新打开直播间，把资料什么的都进行了一番修改之后，宁一萌说“继续直播吧”
另一边，卧室里的冯子叶刚刚合上电脑。看了看手机，时间已经到了五点，起身出了房门，要开始准备今天的晚饭了。
择菜的时候姜帷走了过来，扒在厨房门口也不进来的姜帷望着冯子叶，试探道“子叶，我要下楼买东西，你有没有什么要我帮你带的”
冯子叶闻声，抬脸看了一样姜帷，复又低下头，淡淡道不用了。
姜帷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这已经是这个星期以来他第n次在冯子叶这里吃闭门羹了，虽然几乎已经习惯，每次被拒绝后还是笑嘻嘻地走开，但心里感觉还是怪难受的。
他带着略的心情，揣着钱包，就那样孤零零地下了楼。
地处西南的a市此时已进入了深冬，小区里大多植被都凋零了，湿冷的a市很少下雪，刚下过一场雨的泊油路上湿淋淋的，脚踩上去，一不小心就会溅一裤腿泥点。
姜帷慢吞吞地走着，习惯了群居生活的他很少有这样的独处机会，思绪一不小心就飞了起来，飞啊飞，就落到了冯子叶那里。
他开始想冯子叶，想冯子叶每天就是走这条路去买菜，而自己只要起得早就会跟着；想冯子叶周末一个人给俱乐部做大扫除，自己说帮他一起却总添乱；想冯子叶在厨房忙碌地洗菜择菜，看到自己进来了就给自己塞一根小黄瓜；想冯子叶看电影的时候亮晶晶的眼睛
他想啊想，嘴角就悄悄地翘了起来。
可是
他又想到了那个令人脸色羞红的夜晚，想到了那个让冯子叶泪流满面的白天。
姜帷紧了紧自己的围巾，心上一阵绞痛。
嗡嗡嗡他的手机响了。
“妈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怎么，妈妈想你了，不能给你打电话呀”电话那头，一个妇女的声音。
“能能能，妈妈想我了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哈”
“这才是我的乖儿子嘛儿子，你最近过的怎么样呀，还好吗”
“我好着呢，妈你和爸也还好吧平时少打点麻将，多去跳跳广场舞，注意锻炼身体”
“知道啦儿子，对了，妈还有个事要跟你说”
“妈你说吧。”
“你爸爸单位上王叔叔的女儿回国啦，他闺女还没对象，我跟你王叔叔说了一下”
姜帷听到这里，忍不住拿开了手机，皱了皱眉又还是继续听下去，姜帷妈妈在电话那头又唠叨了好久，姜帷勉强地应着，末了道“妈我知道了，我最近有点忙，过阵子再说吧”
说完，挂掉了电话。
第21章 你们在干嘛
自从上次采纳杜饶的建议改变直播策略之后，宁一萌明显感觉到订阅在上涨，但是涨幅很缓慢。她观察了很多天之后得出了一个结论直播时间不对。
观看直播的高峰期是每天七点过后，而她每天六七点在俱乐部和大家一起吃完晚饭就回家了，完美错过了做直播的黄金时段。这天，想清楚这一切的宁一萌决定找冯子叶商量商量，看能不能让她搬到俱乐部来住，一方面这样就可以在晚上做直播了，另一方面，由于税馨一直让她白住自己家里，每次她要给税馨房租税馨也不收，让她感觉怪不好意思的。而且要是能得到冯子叶的同意，住到俱乐部来，她也给得起那间书房的租金。
想好了这一切的宁一萌，到了俱乐部之后就直奔冯子叶卧室去了，税馨想跟着，她也没让。
咚咚咚，敲门之后，冯子叶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请进。”
门开了之后，正在电脑面前倒腾的冯子叶抬眼看清了来人，忽然脸上就不自然起来。
宁一萌歪头，算起来，自己似乎好久都没有跟冯子叶单独相处过了，上次一起聊天还是一起去买摄像头的时候。于是，她笑眯眯地跑到冯子叶旁边坐下，开口道“叶子本宝宝好久没跟你聊天了，想我不”
冯子叶不看她，盯着笔电淡淡道“萌萌，我有点忙，你有事的话就快说吧。”
见冯子叶表情蛮严肃的，看样子是真忙，宁一萌偷窥了一眼他的显示屏之后只好直接进入正题“那个，我就是想问问，隔壁那间书房可不可以租给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冯子叶脱口打断“不可以。”
宁一萌满脸问号，但也感觉出来了，冯子叶心情不好，但是事情还是要谈的，于是坚持道“为什么呀叶子你是不是大姨夫来了，怎么今天这么凶”
“我没凶，你不是在星儿那住得挺好的么，为什么想搬过来”
“还不是为了直播喽”宁一萌说着，就把自己之前想的那些打算和理由，一五一十地跟冯子叶说了起来。
语毕，冯子叶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只是眉宇间多了一份犹豫，也不搭宁一萌的话茬。
宁一萌见事情有戏，赶紧再接再厉，抓着冯子叶的手臂就摇晃起来，一边晃一边央求“好叶子，你就答应我吧，你看要是我搬过来了每天晚上直播，人气越来越好，也能为咱们俱乐部创收不是”
“你赚了钱那是你的，不用交给俱乐部。”冯子叶打断道，说话间，默默抽回了被宁一萌抓着的，自己的手臂。
宁一萌呆呆看着自己空掉的手愣了两秒，饶是她神经再大条抑或是脾气再好，到这时候，也终于是忍不住了。
只见宁一萌鼓起脸，面色有些涨红，噌地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道“叶子你说什么呢就算你不顾咱俩的关系，就单说我对俱乐部的感情，那也是不比你差的，你为什么偏偏在这件事上这么跟我划清界限这段时间你都不怎么理我，我还以为你是真忙，现在看来，你是不是早就想赶我走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来了俱乐部之后，影响你队员的训练了”
宁一萌这一席话连珠炮似的打了出去，那边厢，冯子叶却依旧不为所动，除了眉头皱的更紧了一点外，似乎并不想说什么话。
宁一萌撸起了袖子，刚刚意识到原来这段时间冯子叶都是在回避自己的她，觉得一定要跟冯子叶说个清楚，自己到底哪点得罪他了
“说话呀，叶子你到底怎么想的，要是你是觉得我有什么事做的不对，直接告诉我就好，不用这样藏着掖着，我可是把你当朋友，你要是真心觉得我每天来俱乐部影响他们训练了就跟我说一声，你说，我就走。”
“你没做错什么。”冯子叶听到这里，终于有点急了，小声说道。
“那你干嘛不让我租书房，干嘛对我态度一直冷冰冰的”
“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告诉你。”冯子叶悄悄紧了紧藏在衣袖里的拳头，鼓起勇气道。
“ok什么问题，你说”
“你跟星儿你对星儿”冯子叶纠结着措辞，来来回回几个字说了半天，似乎还是没有组织好合适的语言，最后只能换个问题问道“你想搬走的事，星儿知道吗”
“嗨，我还以为你要问我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呢，这事啊，我还没跟她说呢”宁一萌见冯子叶起码愿意搭理自己了，放松地坐回了椅子上。
“那你跟她你对她到底什么感情”冯子叶终于鼓起勇气，问道。
“哈”宁一萌没想到对方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一时没反应过来，想了一下，认真道“跟星星什么感情啊唔，我也说不来，反正上回她跟我说过喜欢之后，也没再对我做什么出阁的事我们之间，就是普通朋友呀”
听到这个答案，冯子叶心里更虚了。他其实特别想知道宁一萌对他的姜帷到底有没有想法，有没有企图，但是又很害怕话问出口，得到那个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
冯子叶内心挣扎着，手心也出了汗，如果他现在这副模样被姜帷看见的话，姜帷一定会评价说冯子叶就是一条只会窝里横的小狗，对他姜帷就可以张牙舞爪肆无忌惮，面对别人，却扭扭捏捏，瞻前顾后。
犹豫间，冯子叶忽然感觉一双手搭到自己脸上，是宁一萌用双手捧住了他的脸，迫使他抬起头直勾勾地面对着宁一萌。
只见宁一萌神色认真，对他道“叶子，你到底怎么了难道你还有什么心事是连我也不能说的么”
冯子叶看着宁一萌黑白分明的眼睛，那里面没有隐瞒，写满了真诚，他忽然就觉得自己在这边小肚鸡肠有点太过分了，张嘴就要说明实情，却突然听到了门开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姜帷紧张的说话声“你们在干嘛”
原来，早就注意到宁一萌溜进冯子叶房间的姜帷，人坐在客厅里，心里却在意的不得了，又看里边的人一直没动静，吸取了上次教训的他就鼓起勇气推门进来了，没成想，一进门就看到宁一萌捧着冯子叶的脸，冯子叶脸红红的，姜帷一下子就炸了。
他这一声吼，把冯子叶吼愣了，把宁一萌吓了一跳。
宁一萌转过身，冲他嚷回去“我们还能干嘛，你不是都看到了么”说完，心里偷笑了一下，她想，要是让叶子看见姜帷吃醋的样子，叶子一定会开心的。
门口的姜帷听到这样一句回答，既生气，又羞愧。他生气的是宁一萌居然这样毫不掩饰地调戏冯子叶，羞愧的是，自己也好想像她那样想做什么做什么，但却不能。
他涨红了脸，憋了半天，最后憋出了一句“你们继续。”
门啪地一声关上了，屋里的两个人面面相觑，冯子叶犹豫了一下自己到底是去追姜帷还是坐下来先把事情跟宁一萌讲清楚，又回忆起上次被拒的惨痛经历，最终选择了后者。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早已凉掉的花茶，叹了口气，便开始把所有的事情娓娓道来。
他起先是跟宁一萌讲了上次偷窥事件的后续，说清楚了当时姜帷告诉他他喜欢的是宁一萌，接着又讲了这段时间以来两人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最后解释了自己是因为知道了姜帷喜欢宁一萌，所以对宁一萌心生嫌隙。说完这一切，他抱歉地抓了抓头发，又深吸了口气，道“你要是对他也有那种想法，不用瞒着我，我做好准备了”
宁一萌耐着性子听着，本来挺心疼冯子叶的，结果听到最后，真想抄起桌上的妙脆角打他“说什么呢你敢情你对我不理不睬还不让我搬过来，是把我当情敌了啊，你这个傻逼”
冯子叶本来把眼睛都眯起来了，浑身紧绷着等待最后的宣判，不料，他最害怕的结果，并没有发生。
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向他袭来，这些天来，他第一次，彻底地感到了放松。
宁一萌又开始喋喋不休起来了，把冯子叶好一顿吐槽，并最后总结成词道“看姜帷那样子，不像是对你没感情啊，他要是真看上的是我，我反正是打死也不信的”
冯子叶心里的包袱放下了，感觉自己又可以和宁一萌愉快地做朋友了，主动拉着宁一萌的手道“萌萌，你们女人的直觉最准了，你可别骗我。”
宁一萌狠狠地翻了他一个白眼，心说，你现在这小媳妇样可比我女人
矛盾解开了的两个人，在房间里说了好久的话，冯子叶做出了保证，说宁一萌想搬随时可以搬过来，宁一萌则为他想出了一个绝妙的恋爱测试大作战。
姜帷，你小子给我等着，我一定要让叶子知道，你其实有多喜欢他
作者有话要说
捉了下虫
第22章 例行开会
心里打好算盘的宁一萌开开心心出了冯子叶的房间，一路哼着小曲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了今天的直播。
很快时间到了中午，餐桌上，冯子叶由于终于跟宁一萌破冰，话也多了起来，姜帷默默扒着饭，把这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全部看在眼里。税馨和肖一靖依旧抢着为宁一萌夹菜，却因为两人同时夹到了一块肉上而争得大打出手。专心训练了一上午的佚辰和杜饶看着这两个逗逼，笑的开心。
今天是周四，按照惯例，冯子叶会在下午跟大家开一个小会。今天的会上，他一如往常地让大家总结了本周的训练情况，并对下周的一些安排进行告知，自由讨论的时候便宣布了宁一萌下个周将搬来俱乐部的消息。
而这个消息一出，自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欢喜的当属肖一靖，他说这下终于可以和萌萌同居了，好幸福
而惆怅的却不止税馨，还有一个比她更愁眉苦脸的，那就是姜帷了。
姜帷本来就十分在意冯子叶和宁一萌的关系，特别是上次他把冯子叶弄哭了之后，冯子叶更是理都不带理他了，加上今天看到那两人在房间里的情景，真是让他想不在意都难。
他只感觉自己心里异常的慌乱，却又无法做些什么，其它人还在说笑着，可是大家说笑的画面在他那里却仿佛被按了静音，他铁青着脸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最终受不了地一个人逃去了阳台。
姜帷在阳台上想了很多，思绪如脱缰的野马般，根本不受本人的控制。但想到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后不后悔，明明是自己在根本没问清对方态度时就单方面地拒绝了人家，明明是自己撒谎说自己喜欢的是宁一萌，他知道自己说了这些话，有些事就无法回头了，他也知道，自己只能这么说。
可是心里，还是好难过呀。
姜帷难过得胃疼，他蹲了下来。
门突然开了，是宁一萌拿着他的手机走了过来“姜帷，你的电话”
看着手机屏幕上来电显示的妈妈两个字，最终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的姜帷妈妈叽叽喳喳说了好多话，姜帷就那么呆愣愣地听着，只不过这一次，他回答了好。
再说回客厅里，当起了冯子叶恋爱小间谍的宁一萌一直密切关注着姜帷的一举一动，刚才冯子叶宣布她要搬过来的消息时，姜帷那一脸绝望的表情她全看见了。
姜帷落在餐桌上的电话响了的时候她第一个抢过来，把电话交给姜帷之后便躲在门后偷听。
姜帷的声音很小，宁一萌脸都快贴到玻璃上了也没听到个所以然，倒是税馨，悄悄走到她背后把她吓了一跳“萌萌干嘛呢”
过于专注的宁一萌被吓得一抖，回头冲税馨比了个嘘的手势，谁料税馨并不买账，一脸疑惑道“你在偷听姜帷讲电话啊有什么事直接问他嘛，干嘛偷偷摸摸的。”说完，心里突然有点小不高兴，她的萌萌怎么突然就关注起姜帷那个死变态了
宁一萌被她吵得不行，通过窗帘的缝隙看到姜帷已经挂了电话，于是起身，揪着税馨耳朵把人拖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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