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子查了一下他的通话记录,发现有一个叫色|狼的人和橙子通话最多。怎么没想到呢,这个色|狼肯定就是武安邦了。
“喂?小橙橙,想我了……”电话那头传来武安邦色|色的声音。
吴浩打断他的絮叨,“我是吴浩!我和橙子在xx酒吧,他喝醉了,要和一个男人走了,你……”
“艹!”
吴浩还没说完,就听那边大骂一声,挂断了。
等武安邦的时间过得非常煎熬,橙子完全不听他劝要和那个男人走。他死死拽着橙子,都快要引人围观了。还有人好死不死地上来和他搭讪,说什么天下的男人多了,何必为一个男人执着。
滚蛋!他什么时候喜欢男人了。
好在武安邦速度很快,不到十分钟就赶来了,不知道他是以什么速度赶来的。
武安邦一看橙子挂在男人身上,眼睛都红了,一拳就把人揍翻在地。惊动了酒吧的保安,好一通混乱。最终武安邦给斯文男人陪了医药费,才带着橙子离开。
橙子一副欲|火焚身的模样,上了车,也不管身边是什么人,就往上粘。
“吴睿,吴大哥……”橙子叫着吴睿的名字,对武安邦上下首手。
吴浩从后视镜里看到武安邦脸都黑了。
武安邦也是沉得住气,全程黑着脸,先把吴浩送大家。吴浩下车时,看到橙子要解武安邦的扣子,被他打开手。橙子顺势伸手,就去摸武安邦下面。
“轰!——”
奔驰汽车咆哮着开出去,吴浩算是知道武安邦是怎么那么快就赶到酒吧的。这么大火气,吴浩只能为橙子祈祷,让他自求多福了。
今天一天累的够呛,失恋的人真是可怕,吴浩回到熟悉的家,拿钥匙开门。
吴睿一见他进来,就迎上来,“浩浩,你去哪儿了?我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
估计是那会儿在酒吧武安邦打架太混乱,他没有听到。
“你怎么不说话,你喝酒了?”吴睿继续追问,脸色很不好看。
吴睿的身上有一股香水味,他靠近之后,吴浩很容易就闻到了。你出去见女朋友,我凭什么不能出去玩,干什么还要向你汇报?
“我就是喝酒了,怎么样。”吴浩语气很冲。
“和谁去的?”吴睿的脸更黑了,“在哪里喝得酒,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我有多担心你。”
去酒吧时时间就不早了,在酒吧里又耽误了很久,吴浩知道时间肯定不早。但是吴睿说担心他,谁信呢。你恐怕只有时间担心你的女朋友,哪有时间担心我!
“我和橙子去的,去了一家gay吧,你管的着吗?”吴浩就是想看他生气。
果然吴睿一听就炸了,“你长大了,我管不着了是吗。gay吧?那种地方你也去了,是吗?”说到后来他的声音降了下来,嘴边带着一丝笑容,但吴浩知道他的笑容里没有一丝温暖。
吴浩后退着贴在门上,吴睿一身戾气地逼近吴浩,让他想起了夏天在小河边的那次。他被吴睿的气场吓到了,眼睛里露了怯。
“现在知道怕了,刚才顶嘴的硬气哪儿去了?”吴睿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听起来让人很不舒服。
吴浩的心砰砰跳起来,声音大的他自己都能听到。突然,他手上摸|到一个东西。
他向下一压门把手,转身就跑,好像后面有鬼在追一样。
“浩浩回来!”
吴浩不顾吴睿在身后的喊声,慌不择路地就跑。直到跑不动了,他停下来,还好,吴睿没有跟过来。他歇了口气,找了个台阶坐下。
刚才跑的太急,也没带件衣服。入冬之后,夜凉如水,等吴浩平静下来,冷气已经摻透进来。他只能站起来,动一动。
吴浩抱着胳膊在马路上漫无目的地走,在农村的时候还可以去草料房,现在却发现西安虽然大却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也不知道几点了,吴浩把手机拿出来发现已经没电关机了。
越走越冷,他突然好想哭,真是自作自受。越走人越清醒,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要顶撞吴睿,为什么要跑出来。吴睿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出来找他,给他带吃的,然后再带他回家了。他才发现他有多依赖吴睿,因为他上职高,因为他来到西安,因为他去了修车店,现在又因为他跑出来,在路上吹冷风。
他怎么就长不大呢,就因为他知道吴睿总是在他身边,无论他做什么吴睿都会原谅他,总会摸着他的头温柔地叫他浩浩。但是人总要长大,吴睿总要结婚,他结婚之后呢,一切就都不一样了,他的眼里虽然还会有他,但是也会有别人,他的妻子,子女。在他心里他的地位肯定会越来越低。知道他也结了婚,两个人的来往会更少吧,那个时候会不会像普通的朋友一样呢,甚至是像陌生人一样。
那个时候他就再也不会在乎他了吧。
不知不觉中,脸上冰冰凉的,他以为下雪了,摸了一把,居然全是眼泪。
?
☆、高烧不退
? 吴浩在路上漫无目的地走,走着走着居然走回了小区,既然回来了,就回去吧。至少现在他们还是兄弟不是吗。
到了门口,吴浩才发现他没带钥匙,之前进门就把钥匙放在了门口的立柜上。哎,有家回不了,这也算是对他的惩罚吧,谁让他那么任性呢。吴浩准备坐在门口过一夜,明早再进去吧。
谁知他刚靠在门上,门就开了,他差点摔了个跟头。门是虚掩着的。
房间里黑乎乎的,吴浩也不想开灯,轻轻掩上门,就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梦里都是吴睿,一会儿是吴睿在身后喊他,浩浩浩浩。
一会儿又是吴睿冰冷的眼神,一步步向他逼过来。
他沉浸在自己的梦魇里无法自拔,好像睡醒了,但又睁不开眼。他感觉到吴睿在身边走动,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但他什么也听不清。不知道他还在梦里,还是吴睿就在他身边。
他的梦做的很长,梦里天亮了又暗。知道有个人的声音不屈不挠地喊着他的名字浩浩,浩浩。
真烦,吴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话痨。吴浩生气地睁开眼睛。
眼前是吴睿放大的脸,吴浩有些认不出他来了。因为他的脸上都是胡茬,一双眼睛布满血丝,吴浩从没有见过这么狼狈的吴睿,有些莫名的好笑。
“浩浩,你终于醒了!”吴睿惊喜道。
“哥”一开口,声音居然嘶哑地听不清。
“浩浩,别说话。”吴睿一听他说话,赶紧制止。转身去拿水。
吴浩开始打量周围,墙壁是白色的,不是自己卧室的绿色,也不是哥哥卧室的蓝色。头顶上有一个架子,上面挂着水瓶,水瓶下连着一根细管,那根细管拉下来,一直到他的手上。
哦,原来他在医院啊。他想不通为什么他就跑到医院来了呢,不是在沙发上睡着吗,好在吴睿在身边,他并没有不理他。
“为什……”吴浩想问为什么他在医院,但一开口,喉咙就开始痛,嘴也长不大。
“别说话,浩浩。”吴睿拿着一个棉签贴在他的嘴唇上。立马他就觉得嘴上凉丝丝的。
吴睿用棉签在他嘴上涂了涂,在碗里蘸了一下,又给他涂起来。
弄完之后,吴睿放下碗,抓|住吴浩另一只不打点滴的手,“浩浩,你发高烧了,已经昏迷了三天。扁桃体也发炎了,所以你现在没法说话。”
吴浩瞪大了眼睛,怎么回事,那天只是在沙发上睡了一觉,就病成这样。
那天吴浩跑出去后,吴睿也追出去,但是没有吴浩踪影。天很冷,吴睿担心吴浩,在外面找了很久,直到天快亮,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去。进门后发现吴浩躺在沙发上,他又喜又气。走过去给他盖被子,发现吴浩额头烫的要命。用体温计一量已经高烧41度,吴浩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就高烧过一次,高烧一直不褪,吓坏了家里人。
吴睿赶紧把他送到医院,打针,输液折腾了很久温度终于降下来,人却一直昏迷不醒,大夫检查又发现他扁桃体发炎,连着输了三天液,吴浩才醒过来。吴睿的一颗心也终于放下来。
吴浩看着趴在病床边上睡觉的吴睿,很是心酸。这几天他一定累坏了。
点滴快要滴完了,吴浩按了床头铃喊护士过来。
过来一个年长的护士,吴浩看到她的胸牌上写着护士长。她一边给他换液体,一边轻声说,“你这个小伙子,发高烧差点把你哥给吓死。你这三天一直不醒,你哥就没睡过觉。一个大小伙子拉着我的手,差点哭出来。下次发烧早点来医院,你哥都要急死了。”
吴浩心中万般悔恨,对着护士做了个谢谢的口型,眼睛盯着吴睿瞧。他的头发长长好多,额头上的头发盖住了那双总是温柔,但有时也会生气的眼睛。吴浩静静地看着吴睿的睡颜,心里描绘着他的样子。
这样一个温柔的人,要承担那么多的压力。父母以后的养老,以及他这个不成器的弟弟,都要靠他养着。他一定是太累了,睡着后一动也不动,就乖乖地趴在床边。
罢了,他又要求什么呢,吴睿已经为他做了太多。以后只要吴睿高兴他都依着便是了。他让他呆在西安,他就呆在西安。等他结婚了,不需要他了,他就回老家种田。父母总需要人照顾,好在现在他们的年纪还不是很大。等他们上了年纪,干不动了,就由他来照顾吧,替哥哥分担一点他的负担。
住院期间橙子来看过他一次,给他带了很多好吃的,他是和武安邦一起来的。武安邦简直像守家犬一样,橙子走到哪里都寸步不离,尤其是吴睿在的时候,只要橙子和他一说话,武安邦就挎着脸,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吃醋。
武安邦居然穿了一件橙红色的衬衫,配上大高个儿,跟个火烈鸟似的,难为那么一件极品衬衫,能被他找到。
“橙子,你和他在一起了?”吴浩趁着武安邦出去的一会儿功夫问橙子。
橙子把一个苹果抛上抛下,“哼,算是吧,不过还要看他表现了。”
“哈哈,你就知足吧,看他对你多好。”
“你哥对你才叫好,好不好”橙子咔嚓咬了一口苹果,“你昏迷的时候我来看过你一次,你没见你哥的样子,看得我都心痛了。”
“小橙橙,哪里痛了?”武安邦着急地过来,一把拉住橙子的手,“怎么好好的就心痛了,我看看……”
橙子一脸嫌弃地把手抽|出来,“小浩,我先走了昂,你这几天病了,老板把我的当牲口使唤呢,再不回去,又该被骂了。你可得早点好起来,不然我就要被压榨死了。”橙子夸张地道。
吴浩看着武安邦和橙子一起出去,武安邦要搂橙子的腰,又被他打开。他不由好笑,那天晚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橙子居然被武安邦拿下了。
吴浩好的差不多,就闹着要出院,医院里太无聊了。而且高烧也不是什么大病没必要住院。吃点退烧药就行了。吴睿磨不过他,给他办了出院手续,又开了很多退烧药。
回到家要走楼梯,吴浩因为发烧,软|绵绵的。吴睿居然抱起他,上楼梯。
“哥,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吴浩本就脸皮薄,已经红透了。
“乖,马上就到,你怎么又开始烧了?”吴睿用脸挨了挨他的额头。
“有点烫,我就说等烧完全降下来再回来,要不现在再去医院。”
吴浩真想杀了自己,磕磕绊绊道“我没事儿,哥,就是有点热,我穿的太多了。”
“回去再量一下|体温,要是超过38度,就再回医院。”
“不要,哥,我不想去医院。哥……”吴浩央求道,一边暗暗祈祷体温赶快将下去。
不过他倒是不用太担心,一离开吴睿的怀抱,他就好多了,量了一下|体温375度,还好,还好。
?
☆、初吻
? 晚上临睡前量体温降到37度,已经和正常人差不多。吴睿还是让他吃退烧药,吴浩只能皱着眉头全吞下去。吴睿怕他夜里再发烧,和他睡在一张床|上,方便照顾他。
半夜里,吴浩在睡梦觉得有些热,突然又凉了起来,从额头,到脸,再到手臂,胸膛。吴浩舒服地睁开眼睛。看到吴睿正拿着什么东西给他擦,空气中有酒的味道。
吴睿看到他醒来,小声道“你又有点烧,我给你擦点酒精。你继续睡吧,一会儿就好。”
吴浩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眼泪已经再眼眶里打转,他又使劲儿憋回去。吴浩啊,你何德何能,哥哥的恩情,他这辈子恐怕也报答不了。他发誓以后都乖乖听话,不惹哥哥生气。
第二天早上吴浩体温正常,吴睿公司有急事催他,吴浩让他去。吴睿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定时吃药,饭在锅里,想吃就热一下。
“哥,你快走吧,我都好了。”吴浩让他赶紧走,他哥实在是太婆婆妈妈了。
吴睿用脸挨了挨他的额头,看他有没有退烧,“你照顾好自己。”说罢亲了他额头一下,才出了门。
吴浩呆在家里看了会儿电视,觉得很无聊,去他哥卧室看了看。床头放了一张照片,他拿起来看,是他的。这张照片还是他送吴睿来西安时拍的,居然一直被他留着。
肚子有点饿,吴浩去厨房把饭热了热,胃口不大好,吃了半碗就放下了。记起吴睿叮嘱他吃完饭要吃药,他把药拿到茶几上,又倒了杯热水。室内暖气很足,水一时凉不了,吴浩有些犯困,在沙发上躺了一下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