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没吃药也萌萌哒
作者涔墨魇
文案
薛咤是个学渣,还是个不知悔改的学渣。
直到有一天,他做了个噩梦,梦里有个帅哥突然脸上就血崩了,把他吓得晕了过去。
第二天,他发现梦里的帅哥居然成了他的室友。
再后来,他莫名地就要跟这个梦里老是满脸姨妈的货同居了
短篇逗比萌文,傻白甜,有小篇幅并不恐怖的恐怖情节。仅供娱乐,经不起推敲。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 恐怖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薛咤 ┃ 配角高树 ┃ 其它傻白甜
、楔子
薛咤今年十九,五讲四美的新青年一枚,自认智商情商都凑合,外貌气质也不差。考上了一个还算不错的211大学已经半年,终于在最近迎来了人生的第一次挫折。
说是挫折也不恰当,毕竟这样的情况他高中也有过,但是高中和大学到底还是不同。薛咤也算是个因为老妈的念叨有点读研志向的人,这件事一出就断了他保研的可能。
没错,这件事就是挂科。
薛咤一向对自己的智商相当有自信,对自己的自制力是相当的放纵。到了大学里没人管,天天熬夜打游戏看小说不亦乐乎,就是没正正经经地学习过。
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薛咤不拿学习当回事,期末考试就能给他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他考前突击了几天,最后还是有一门课挂了,这门课就是许多大学生都深恶痛绝的高数。
挂科让他保研的希望彻底破灭,只能去和万千考研大军一起挤独木桥。不过他依旧是反思了两天,然后就该干嘛干嘛了。寒假里也没怎么复习,补考前拿着书稍微翻了翻,就破罐子破摔地进了考场。
等待补考成绩的时候他有点忐忑,但想着最多不过是交500块钱重修。薛咤虽然心疼钱,但到底是个爱偷懒的人,新学期的高数课还是打瞌睡和玩手机轮着来。
结果过了没多久,薛咤就对自己的不认真感到后悔莫及。
作者有话要说 不想复习就跑来开坑,没有逻辑全靠脑洞,更新不定,各位看官看个乐呵。
、第一章
薛咤的宿舍一共四个人,两个本地人两个外地人。薛咤是外地人之一,而另一个外地人早在上学期就长期留宿女朋友的出租屋,回校的时候甚少。两个本地人周末都会带着一大堆要洗的脏衣服回家,所以每到周末,寝室就成了薛咤一个人的。
薛咤学校的硬件设施还算不错,宿舍里都有独卫,也有热水。这天晚上薛咤一个人在寝室里打游戏直到凌晨一点,打着哈欠进卫生间洗澡,一边洗还一边哼哼着谁也听不出调子的歌。
薛咤一个人洗得正欢,却陡然听见外面响起了“咔哒”的开锁声,之后是“吱呀”的开门声,汗毛一下子立了起来。
今天是周六,本地的两个室友早就提着衣服回家了,另外一个估计也正跟女友干柴烈火着,没有谁会大半夜一两点又跑回宿舍。宿舍管理员自然也不会在这个点查房,薛咤在脑子里把这些念头过了一遍,当即就觉得心里有些发寒。
不过好歹是个男人,隔壁又都住着活生生的人,薛咤倒也不至于一下就吓破了胆。他稍微屏住了呼吸,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来人打开了门之后就半天没有什么动静了,薛咤还以为自己刚才听错了,刚把心放回肚子里,结果“砰”的一声巨响又差点把他的心吓得跳出来。
薛咤顿时大气也不敢出,紧紧盯着卫生间的门,就怕外面有什么奇怪的东西突然撞门冲进来。结果他做了半天心里建设,外面又是悄无声息的,一点动静也没有。但薛咤还是不敢动弹。
他这人什么都不爱,就爱脑补。听见一点响儿也能脑补出十万字的恐怖故事来,现在被吓了两回,外面的东西都被他从禁婆脑补到牛头马面了。薛咤越想越怕,也不敢关淋浴,就怕突然声音没了引得外面的东西冲过来,门一开他就看见一张满脸是血的脸。
又过了许久,薛咤觉得自己大概真的是熬夜熬出幻觉的时候,外面又有声音了。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摩擦声,就像是有人在拖地一样的来来回回的声音,但又比拖地的声音要尖锐一些,听得人牙酸。薛咤不知怎么就想起了以前看到恐怖小说里写到的人头拖把,又自己把自己吓了够呛。
淋浴开得时间太长,水已经变冷了。虽说现在还只是初秋,淋了半天的冷水澡薛咤也开始打寒战了。他一听见自己上下牙磕磕碰碰的声音,立马惊恐地捂着嘴,生怕把外面的东西招来。
摩擦的声音持续了一段时间,薛咤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僵硬的时候,声音停止了。但薛咤现在怎么也不敢再动一下了,就僵着身子在原地,心里想着什么时候能天亮。
离天亮还早,薛咤在卫生间洗着冷水澡,听到外面又有了其他声音。声音时断时续,窸窸窣窣的,像是在翻找什么一样。
难道是小偷
薛咤刚冒出这个念头,又有一阵若有似无的说话声传了过来,很微弱很模糊,但听起来却能分辨出是两个女人。
会有女人来男生宿舍偷东西吗
薛咤还没想出答案,就听见原本模糊的说话声突然变大,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尖笑。薛咤条件反射地想叫出声,幸亏手掌一直捂着嘴巴才没有喊出来。
诡异的笑声越来越清晰,似乎由远及近,一点点往薛咤的方向移过来。薛咤死命地捂着自己的嘴,已经僵硬的身体却感受到心脏疯狂的不受控制的跳动。
笑声来到了卫生间的门前,薛咤瞪着眼前的门,大脑已经完全没有了反应。
笑声又持续了一会儿,然后又变回了模糊的低语,薛咤什么也没听清,但心里的恐惧却越来越重。
低语声过了一会儿也停止了,薛咤觉得全身都在发抖,紧靠着身后的墙壁才没有因为腿软而跌坐到地上。
这时候,薛咤想象里的敲门声终于响起。
“咚、咚、咚。”
很有节奏的三下,薛咤一下子想到这s的求救信号。想到外面是鬼的可能性远大于是人,薛咤说什么也不可能去开门。
门外的东西似乎很耐心,每隔一段时间就敲三下,一直没有离开。薛咤听得心里发寒,眼神瞟了一眼墙上小得要命的天窗,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对方进不来。
“同学,你还不出来吗我想上个厕所。”
突然听到一句人话,薛咤吓得心跳差点停止,反应了半天一片浆糊的脑子才把这句话处理完。
听到外面的东西说人话,薛咤心里还是很沉重,万一这是外面那玩意骗他出去用的招数呢
薛咤打定了主意不轻易开门,但心里又抱着外面确实是个活人的希望,内心挣扎许久,才大着胆子问了一句“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外面的东西过了一会儿才回答。“我是你的新室友,刚搬进来的。”
薛咤一愣,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什么新室友我们宿舍四个人满了呀”
“王翰这学期搬出去了,我就被分到这儿了。”外面答道。
王翰就是除了薛咤之外的另一个外地人,薛咤听到这话,想了想觉得没什么问题。王翰本来就不怎么住寝室,这学期也就刚开学来了一回,之后就从没来过,虽说东西还在这儿,但搬出去倒是很正常的事。
这么想着,薛咤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慢慢活过来了。原来外面不是什么牛鬼蛇神,只是一个活的新室友而已。
放心了的薛咤浑身回暖,立刻觉得淋在身上的水冰得要命,一下子就把莲蓬头给关了。
“我马上就好,你再等等。”薛咤冲外面喊了一句。外面没回话,也没其他动静。
薛咤心里还是不太踏实,但还是速战速决地擦了擦身子,套上一条四角短裤就准备开门。
刚碰到门把手,薛咤又犹豫了。
“同学,还没好吗”外面传来一声。
薛咤一惊,慌慌忙忙地应道“好了好了。”
说着就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挺高大的年轻人,穿着t恤休闲裤,比薛咤高半个头。
薛咤抬眼看了看对方的脸,长得很俊朗,最重要的是,看起来确实是个活人。
薛咤的心这才算是彻底安稳了,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笑道“不好意思,洗的时间长了点,你快进去吧。”
“谢谢。”对方冲他展开笑容,看起来更好看了,薛咤觉得自己有点瞎眼。
他刚想亲和地说一句不客气,四周却突然暗了下来,但他看面前的人却看得很清楚。
他看到对方的嘴角越咧越大,眼睛也越瞪越大,直到嘴角撕破了,在脸上裂出巨大的伤口,七窍也都流出血来。
薛咤张了张嘴,刚想叫出声,却先一步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薛咤再次醒来的时候天气很好,阳光从阳台透进来照在他身上,让他稍微有了一点安全感。他发现自己似乎是趴在桌上睡着了,电脑还亮着,显示着他的游戏群对话框。大概是他睡着的时候压到了键盘,输入框里有一堆乱码。
薛咤看了一眼时间,06:26。他把乱码都删掉,发了一个“早”出去。很快就有通宵党回复了他。
薛咤盯着那个回复看了半天,终于说服自己把梦里最后那个惨不忍睹的脸从脑子里赶出去,长舒了一口气。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准备去洗澡睡回笼觉。
薛咤的床是上铺,他也懒得爬梯子,就踩着下铺的床从自己的床上拿睡衣,结果就觉得脚底下的感觉不太对。他心里咯噔了一下,慢慢地低下头,就看到下铺上有一个裹着被子的人,而那张昨晚噩梦里的脸就那么幽幽地望着他。
这回薛咤终于叫了出来,顺便还一把跌到了地上,屁股摔得生疼。
床上的人似乎也被他吓了一跳,急忙掀开被子下来,想要扶他起来。
“救、救命”
薛咤自然不想让不明属性的非人类碰,再加上又有太阳,所以不遗余力地喊了起来,希望能有人来帮他一把。
他嚎得凄厉,倒是把对方吓了一跳,不敢上前,而且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光打量着他。
薛咤喊了两声,隔壁就有个人过来砸门。
“薛咤你嚎什么嚎妈蛋我跟我女朋友语音呢,你嚎这么凄厉她还以为我在看gv”
薛咤一下子没声了,寝室里不知是人是鬼的另一位倒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外面的人听到这一声笑,更是气急败坏。
“笑你妹啊薛咤你开门,看我抽不死你”
这人施施然然地走到门口开了门,门外的人刚想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见到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一下子哽住了。看着对方似笑非笑的样子,半晌憋出一句“你好。”
“你好。”对方也笑眯眯地回了一句。
“那个,请问你是”问完这句,这个刚被女朋友误会在看gv的汉子似乎一下子想起了什么,往里面扫了一眼,就看见薛咤坐在地上神色凄惶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不等对方回答就干笑了两声,“呵呵,那个,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着就转身走了。
身份不明的这位挑了挑眉,不客气地关了门,把目光转回地上的薛咤身上。
薛咤眼睁睁看着自己叫来的救星走了,感觉到屋子里另一个人不怀好意的打量,禁不住打了个寒颤,都没有时间去想刚才走了的那位仁兄脑补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你、你想干嘛先说好啊,要钱没有,要命免谈”
对方一愣,然后兴味地挑眉,说道“我不缺钱,至于你的命,我要来也没有用。”
薛咤听见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但是看见对方朝他走过来,忍不住用手撑着地面,蹭蹭蹭地往后挪了好几步。
“你别过来啊既然你不要钱也不要命,那你就别过来了”
对方脚步一顿,然后就真的在原地站定了。
“稍微离你的近点的人都得要钱要命吗”对方挂着虚伪的笑容问道。
“人当然不需要,谁让你不是人呢”薛咤看对方这么听话,胆子也大了不少。
对方的笑容一下子裂了,就听薛咤继续说道“话说你是怎么能在太阳底下都没事的脸上都血崩成那样了难道还不是鬼还是说你已经修炼到一定境界了”
高树觉得自己到现在居然还没发作,还真是修炼到一定境界了。他把心里的火气压下去,重新挂上礼节性的笑容。
“薛咤同学,我觉得你大概有点误会。”
“误会什么难道你不是想劫财劫命,是想劫色那英雄你走错地儿了,女寝下楼出门右拐623米。”薛咤这一串说得相当溜,配着他的表情看了就让人想揍一顿。
高树本来听到前两句话火气又上来了,听到最后一句又忍不住觉得好笑。
“你量得倒是清楚。”
“那当然,第二女寝623米,第一女寝2285米,误差在01米以内。”薛咤说得得意洋洋的。
高树笑了,“你量得再精准对我来说也没用。”
薛咤惊讶,“你是gay天啦这年头鬼都与时俱进知道卖腐吸引读者了。我可是直男,就算是为了泡妹子也不会卖腐的我警告你别打我主意啊,我可是宁死不屈的”
高树觉得薛咤叨叨得他脑仁疼,当即冷声道“闭嘴。”
薛咤乖乖地把嘴闭上了。
“现在听我说,把你满脑子的脑补都给我删掉”
薛咤听到这话又想开口,高树立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薛咤不情不愿地把嘴闭上了。
“我叫高树,是你的新室友,昨天晚上搬进来的。我来的时候你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就没把你叫醒。”
“高数你果然是来玩我的吧我不就是把你挂了一次么犯得着特地把我吓昏了之后又来耍我吗就算挂过科,我也是祖国的花朵啊挂过高数的人何止千千万,你怎么就找上我了”薛咤的神色近乎悲愤,看得高树额角青筋直跳。
“脑补是病,得治”高树已经放弃了和薛咤正常交谈的可能,没好气的甩下一句话就自己进卫生间洗漱去了。
高数从薛咤身边经过的时候,薛咤吓得进入了全身戒备状态,不过对方看也没看他一眼,直接走了过去。
薛咤看着对方锁上了卫生间的门,又在地上坐了一会儿才一骨碌地爬起来,慌忙冲出了寝室。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薛咤冲出寝室后,直接去拍隔壁寝室的门。
“季阳,td季阳你快开门”
门唰地一下子开了,薛咤一个踉跄地跌了进去。
“薛咤你又发什么神经”季阳关上门,一脸不耐地问道。
薛咤一屁股坐在季阳的床上,喘了口气。“我撞”
“鬼”字还没说出口,一个尖利的女声响了起来。
“季阳你还说你不是基佬你看奸夫都找上门来了”
“鬼”字变成了一阵剧烈的咳嗽,薛咤一脸诧异地看向声源处,发现是季阳电脑里的视频对象。
“姑奶奶,你真的想太多了好吗我就算是gay也不至于想不开找他那样的吧你看他要身高没身高要长相没长相要脑子没脑子要钱更是没钱,你觉得我的审美会差到这种地步吗要是真的到了这种程度,不用你说我自己就得找个东南枝挂一挂了。”
之前就被误会看gv的季阳同学二话不说就开始表清白,薛咤在一边听得咬牙切齿。眼见对方诋毁他越发起劲,薛咤一发狠一把冲到桌子前面,照着季阳的腿就坐了下去,顺手还勾上了他的脖子。
在场的人除了薛咤都呆了,包括被季阳女友的尖锐声音吵醒的,季阳还躺在床上的一个室友。
“季阳,我看错你了咱们分手”
过了一会儿,女友甩下这么一句话,紧接着就关了视频。薛咤也飞快地从季阳身上跳下来,一溜烟地逃了出去。
季阳在原地呆了一会儿,与躺在床上尚还睡眼惺忪的室友对视了一会儿,猛然起身跟着冲了出去。
“薛咤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你给我滚出来”
薛咤寝室的门一天内第二次受到摧残,不过比起第一次薛咤担忧门太过结实季阳不能冲进来救他,这次薛咤深深地感谢有这么一扇门。
薛咤手脚并用爬到床上,又哼了两句五音不全的歌,冲着门外怒气喷涌的季阳喊道“季阳,你那个女朋友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要声音也没声音,长得磕碜还不化妆明显就是要钱也没钱。你能看上那样的是你瞎眼,我帮你分了那是我积德。”
季阳的拍门声停了一下,然后更加急促。
“薛咤你出来我保证打死你决不会留一口气让你在人间受苦你快给我死出来”
见季阳根本威胁不到自己,薛咤十分悠然地坐在床上,把两个脚丫子伸到外面晃啊晃。
“不用太感谢我,毕竟要承认自己的错误是很困难,有时候愚蠢的人宁愿这样自欺欺人下去,我把你从错误的深渊里拉了上来,你真的不用太感谢我。营养费什么的就不用了,以后每天早上给我带碗加个卤蛋的小馄饨就行。我这个人哪,就是这么雷锋”
拍门声停止了,但季阳喘着粗气的呼吸声还是清晰可闻。薛咤得意洋洋地更加欢快地晃着脚丫子,放肆地唱起歌。
“啊太阳我的太阳那就是你”
“薛咤。”季阳阴森森地喊了一句。
“怎么了”薛咤语气异常轻快。
“你敢往我腿上坐也不怕你老公让你下不了床”
薛咤傻了,“卧槽谁是我老公你t别说胡话”
季阳阴笑,“早上你寝室里那个帅哥,不是你老公你会让人进去,还摆出一副柔弱求s的样子”
“卧槽”薛咤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实在是槽点太多无从说起。不过季阳这话倒是提醒了他一件事那个自称高数的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家伙还在这个寝室卧槽他怎么一时得意忘形把这茬给忘了,本来是去找季阳寻求帮助的结果居然又回来自投罗网了还有比他更悲剧的人吗
薛咤心里刚升起害怕的感觉,就听见卫生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他害怕的对象正好从里面出来,走到了床前。
高树一抬头,看到的就是一对白嫩嫩的脚丫子。
高树“”
薛咤“”
薛咤看见未知生物这么盯着自己的脚底板,寒气飕飕地从脚心窜了上来,急忙把脚收了回来。收得太急一下子磕在护栏上,疼得“嗷”了一声。
高树忍不住笑了一下,薛咤条件反射地瞪过去之后才想起来这家伙不是他得罪得起的,于是又假装无意地把视线飘到一边。高树把他的小动作看得彻底,忍不住又笑出了声。
这回薛咤莫名地觉得有点不自在,不知不觉地脸有点红。
寝室里气氛正诡异,门外又传过来一声“你是不是欲求不满了我还以为你老公能让你下不来床呢,早上还特意给你俩留了二人世界的空间,看来那哥们有点虚啊。”
“”
这是欲求不满的薛咤。
“”
这是有点虚的高树。
高树听到这话无语了一瞬,紧接着就皱起了眉,眼带寒光地扫了一眼薛咤。薛咤就觉得自己一身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心率从70直接冲到了120。
“这都是那货胡扯的,我是无辜的”薛咤急急忙忙地申辩着,脸色潮红心率破表。
高树没说什么,黑着脸走过去打开了门。
“薛咤你丫的总算舍得开门了,我保证打死”后面的话在看到高树那张俊脸的时候自动消声。
“额,那个,哥们你还在呀。哈哈,那啥,我刚刚什么也没说。”季阳立即转身欲走,被高树一手拉住了衣领子。
“同学。”
“有、有事吗”季阳不得不转过身,干笑道。不怪他怂,实在是实力差距太大。季阳也就比薛咤高上那么一点,看高树还是得仰视。而且季阳黑瘦黑瘦的,跟个麻杆似的,跟看着就体格不错的高树比起来更是天上地下。
高树似乎没听到刚才季阳说的那些胡话,笑得很亲切。“同学,我是刚搬到这个寝室的高树,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还要麻烦你多关照一下。”
“高数你的名字叫高数”
“是树木的树,不是数学的数。”高树笑着答道。
季阳一咧嘴“你这名字可拉仇恨啊,出期末成绩的时候记得小心点。”
高树刚要说话,就听见坐在床上的薛咤不甘寂寞地说道“谁说的,学霸们肯定会对他爱得深沉,不过像我这样的一听名字就知道水火不容。话说挂高数挂高数,我都挂过一次了,这学期估计还得挂第二次呢。”
高树脸上的笑容又裂了道缝,季阳绷着脸尽量不让自己笑出来,薛咤一脸欠揍的表情,收回去的脚丫子又摆出来晃悠了。
高树把笑容收了起来,淡淡地扫了一眼薛咤得瑟晃荡着的两条小细腿。
薛咤立刻觉得腿上汗毛都立正敬礼了,“唰”地就把脚收了回去。
季阳惊讶地看着难得乖巧的薛咤,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高树,在心里猥琐地笑了两声。
薛咤乖乖地蜷着腿坐在床上,等高树和季阳寒暄完了又关上了门之后,恐惧感才又袭上了心头。不过高树没有理他,直接做自己的事去了,薛咤心惊胆战地等了半天也没见对方有什么不对的举动,心中不由大感郁闷。浪费自己准备半天等他一过来就喊救命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这天高树在寝室没呆多久就出门去了,薛咤在床上睡了个回笼觉,一直到中午才被饿醒。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滚了几十圈才艰难地爬了起来,打开电脑订外卖。在扬州炒饭和蛋炒饭之间点兵点将了半天,他终于订好了外卖,打着哈欠去卫生间洗漱。
周日的上午宿舍楼还是挺安静的,薛咤吹着口哨放完了水,刚把牙刷塞到嘴里,就听见了开门的声音,跟昨天半夜里如出一辙。
薛咤的手一下子僵住了。
过了一会儿外面就响起了摩擦声,薛咤万分庆幸自己一个人在寝室上厕所也有锁门的习惯,这回说什么他也不开门了
摩擦声音时近时远的来来回回,每回一靠近了卫生间薛咤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走远了他又把心放回去一点,反复了几次之后他就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衰弱了。
声音又过来了,薛咤这次倒是只把心提起来一半,估计对方还是要再往回走的。结果不按剧本来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薛咤一下子叫了出来。
薛咤的尖叫声一出,敲门声就停了。薛咤瞪着门,觉得自己大概和卫生间犯冲,或者得换个寝室了。
“薛咤,你好了没我要进去洗拖把。”
这次有所准备,薛咤倒是没有被突然响起的说话声吓死,不过这个声音,薛咤听出来是他的新室友高树,或者说也是昨天晚上那个把他骗出卫生间然后就血崩了一脸的货的声音没想到对方还挺与时俱进,还知道换理由让他开门。不过这次他说什么也不会开的
“薛咤”高树拿着拖把站在门外,又敲了几下门,见里面还是一丁点反应都没有不由地皱起了眉。
过了一会儿,看见里面的人还是没有开门的意思,高树沉着脸转身去了隔壁寝室。
薛咤在卫生间里又听见了开门的声音,等了一会儿发现外面没动静了,思前想后了半天,还是决定出去看看。毕竟现在好歹是大白天正中午的时候,而且,他叫的外卖马上就要来了
薛咤像做贼似的小心翼翼地把门开了一条缝,还脑补着上面或者下面有眼珠子从门缝里盯着他。他退后一步把门缝从上到下扫了一遍,看见什么都没有才慢慢地又上前去把门推开。
外面确实什么东西都没有,薛咤沐浴在阳光下把寝室旮旯犄角的地方都盯着看了半天,这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打开网页看自己的外卖送出来没。
薛咤觉得自己一在卫生间呆着就出问题,于是决定以后都去借用隔壁寝室的卫生间,不过刚把季阳搞失恋了,估计对方现在不怎么待见自己。
薛咤幽幽地叹了口气,朝寝室门扫了一眼,然后就看到高树拎着个湿哒哒的拖把走了进来。
薛咤一下子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把椅子也绊倒了,腿上也留了道红痕。
高树觉得薛咤有点神经兮兮的,所以也懒得理他,面无表情地开始拖地。
薛咤目瞪口呆地看着高树十分贤妻良母地打扫卫生,觉得满肚子的郁闷一点也发泄不出来了。所以刚才的声音真的是这货在拖地
“让一让。”拖把到了薛咤脚边,薛咤慌忙地跳到了一旁。
高树身材高大,拖地的时候腰弯的很厉害,场面看起来有点滑稽。薛咤盯了高树半天,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喂,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大概阳光太炫目,帅哥拖地的样子又莫名喜感,薛咤刚才的害怕都抛到脑后了,十分勇气可嘉地问道。
高树听到这话不由黑线,抽了抽嘴角让脸色恢复正常,头也不抬地说道“我不是人还能是什么”
薛咤看拖把又快到了自己脚边,干脆一屁股坐到了他下铺,也就是高树的床上,把脚伸起来,说道“比如牛鬼蛇神什么的啊。要不然你怎么能到我梦里吓我。”
高树一愣,“你梦里”
薛咤又开始晃着脚丫子,撇着嘴说道“谁知道是不是梦,八成是真的呢我以前做噩梦可没有记得这么清楚过。”
高树看着薛咤,蹙眉追问“什么样的梦”
薛咤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就是你半夜来的那时候,我在卫生间洗澡,然后听到外面各种奇怪的声音,然后你叫我开门。我开门之后就看到你七窍流血,然后我就吓醒了。”
“我来的时候你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们之前又没见过面,你确定看到是我”高树问道。
“当然是你,我记得清清楚楚的,声音都一模一样。所以我才觉得你不是人嘛。你知道我受到了多大惊吓吗,噩梦里出现的吓人的东西突然大白天跑出来了。”
高树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那你也不怕我真的不是人,还跟我说这些”
薛咤撇了撇嘴,“你要真不是人,弄死我不是分分钟的事吗,说不说有什么区别”
顿了一下,薛咤又说道“而且我看你应该还是个人。”
高树觉得薛咤的嘴里终于有一句还算中听的话,虽然对方的语气依旧让他不怎么满意。
“我当然是人,还可以给你看看身份证。不过你那个梦确实有点奇怪。”
“诶,你说,”薛咤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神采飞扬起来,“会不会我有预知能力,潜意识里知道你要到我们寝室来了。然后你又叫高数,所以大脑提醒我小心你”
高树无语,“为什么我叫高树你就要小心我”
“不对应该不是让我小心你大概潜意识怕我趁你睡着忍不住揍你所以先让我怕你”薛咤又说道。
“我倒觉得是你潜意识比较怕高数所以才会做这个梦。”高树挑眉说道。
薛咤脸上的激动一下子褪了下来,“好像,你这个说法最靠谱。”
高树笑了笑,说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提前梦到我,不过我确实是活人,你可以放心。”
薛咤歪着头把高树又从头到脚扫了一遍,不甘心地发现对方比他高比他壮比他帅还比他贤惠之后,带着羡慕嫉妒恨点了点头。
“要是鬼都是你这个样子,广大的男同胞就都不用活了。”
高树无语,转身继续拖地去了。
薛咤既然已经承认高树是个活的新室友了,自然也不好意思让对方一个人清理他们脏乱差的寝室,于是默默地去收拾书桌。虽然,收拾的都是他自己的。
大扫除进行到一半,薛咤的外卖到了。他趿拉着人字拖下了楼,带上来一盒扬州炒饭。
寝室里灰尘到处飞,薛咤有点纠结要不要把盒子打开。
“你吃饭了吗”薛咤问高树。
高树摇摇头。
“早知道我就不纠结买扬州炒饭还是蛋炒饭了,应该都买了的。”薛咤说道。
高树愣了一下,脱口而出“扬州炒饭不就是蛋炒饭吗”
薛咤“”
薛咤脸有点红,看了看怀里的扬州炒饭,莫名没了食欲。
“既然你没吃饭,打扫完了我请你去三食堂吃吧。我们学校就三食堂的菜能入口。”
高树有点诧异,看来这个室友除了有点逗比人还算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对于薛咤这样的逗比来说请一顿饭之后再大的仇怨都能相逢一笑泯恩仇了,所以自诩中国好室友的薛咤决定对新室友的情况进行全方位的了解。
高树不喜欢别人问自己的私事,但是薛咤问的时候他完全没有被人窥探隐私的不适感,所以倒是没什么芥蒂的都回答了。
薛咤虽然是个学渣,但高中有父母老师盯着还是拿出了几分力气学习的,所以也算考上了一个说出去很有面子的大学。大学里基本没有转学生这种生物,高树说起来也不算是转学生,他其实是来薛咤的学校交流的。
薛咤的学校没有和国内的哪个学校有交流关系,所以高树这货其实是在国外上大学,然后又跑回国内交流学习。
至于为什么这么折腾,高树的理由是西餐实在不是人吃的,他回来用中餐洗洗胃。
高树也不是本地人,但是家里在这里有房子,不过他懒得整天两头跑,所以还是住寝室。
不过按理说留学生有专门的宿舍,所以薛咤十分奇怪高树为什么会被分到他们寝室。
被问到这个问题,高树顿了一会儿,然后说道“留学生宿舍楼在装修,暂时不能住进去。”
薛咤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于是也就不再怀疑什么了。
明天周一是满课,薛咤要交的一堆作业还没开始写,拉着高树把想问的问得差不多之后就开始刷作业。
薛咤每回在作业上交期限快到的时候就会开启刷作业的功能,具体流程十分固定。
打开作业本抄好题目抬头看看电脑,有新微博点开看看,企鹅、yy在闪也点开看看,有人私聊就回复,群聊就不管再低头看题目,看完之后把手机摁一下,单词锁屏迅速滑三下解锁,点开微信看有没有消息,顺便刷一刷朋友圈再看题再抬头看电脑,微博、企鹅、yy
如此循环往复两小时,再起身,去隔壁借作业,最后一气呵成地抄完。
今天薛咤依然开始了这一套固定程序,但在循环到第三遍的时候,一旁的高树看不下去了。
“你做了几道题了”高树问道。
“啊”薛咤愣了一下,苦着脸说道“一道都没做出来”
高树抽了抽嘴角,“照你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做完”
薛咤叹了口气,把下巴压在作业本上,语气悲怆地说道“难道只能靠抄了吗,我明明想认真地自己做的。唉,现实总是这么残酷。”
高树这回连眼角都在抽,“你那算是在做作业我就看见你刷微博跟朋友圈了。”
薛咤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幽怨,神色沉痛,“你这样的学霸,怎么会了解我等学渣的悲痛你们只要小手一挥,分分钟就考个98,你怎么能懂我背负着强烈的罪恶感抄作业时的痛苦”
高树无语。
薛咤依旧沉浸在悲伤的世界里,“你走开,我不想看见你。你的存在就是提醒我生为学渣的悲剧,我要去找同类需求安慰”说着,薛咤就站起来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喊道“季阳,高数作业借我看一眼”
薛咤与季阳周旋许久,最后许下帮他带一个月早饭的福利之后才抹平了对方失恋的伤痛,并成功借到了一份正确率不明的高数作业。
薛咤在高树强烈鄙视的眼光中花了15分钟把作业抄完,然后满怀激动地点上电脑桌面的游戏图标。
“唉,做了一下午作业我要好好犒劳自己一下”薛咤一边说一边登陆游戏,旁边用电脑做数据的高树默不作声地瞟了他一眼,不由觉得薛咤皮肤真是不错,这么厚的脸皮居然还能显得晶莹剔透的。
照旧打游戏到了凌晨,高树不到十二点就睡了,薛咤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高树,最后看了看关着门的卫生间,突然非常不想去洗澡。
他内心挣扎良久,最后忍住了把高树叫醒的想法,心如擂鼓地去洗澡。
他花了两分钟冲澡,然后飞快地擦干身体穿好衣服。在这期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最后薛咤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向了卫生间的门把手。
开门之前薛咤想象了各种各样的情况,包括高树的声音又突然出现的情况。但他打开门之后一切正常,高树依旧躺在床上,睡得很熟。
薛咤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心里才终于安稳下来,爬到了自己床上。
“可能昨天晚上真的是在做梦吧”薛咤想着,把团成一团的被子打开,躺下去,然后关了灯。
薛咤他们的宿舍楼靠着马路边,平常经常听见各种车的声音。不过现在是凌晨,倒是除了空调的声音没有其他。薛咤听着空调的声音,感觉困意一点点的弥漫上来。
就在薛咤即将睡着的时候,他突然觉得有一股阴冷的气息从背后升上来。薛咤打了个激灵,一下子清醒了。
薛咤不敢睁开眼睛,生怕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夏天睡觉盖的少,手脚都露在外面,薛咤想缩进被子里也不行,生怕动作幅度一大又引起什么变故。
他极力控制自己呼吸,试图平复又飙高了的心跳,但是那股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感觉却始终挥之不去,让他根本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薛咤觉得整个人都如坠冰窖一样,冷得厉害却偏偏出了一身的冷汗。那股阴冷的气息逐渐凝实,让薛咤觉得好像有什么人用不怀好意的视线盯着他的后背一样。
薛咤一下子就想起了高中同学讲的背靠背的鬼故事。
薛咤躺在床上,背后就是床板,然后就是高树的床。随着那股阴冷视线越发强烈,薛咤忍不住想是什么东西盯着他。他睁开眼睛之后,会不会又看到一个七窍流血的高树,还是一具没有头的尸体。
薛咤浑身都打起了冷颤,如芒在背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地稍微弓起了身体,想离身后的视线远一点。
然后,他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抵上了他的床板。
薛咤顿时觉得那一块的皮肤都僵掉了,阴冷的感觉从那里渗进去,在五脏六腑里侵袭,让他有种想吐的感觉。
更让他恐惧的是,他感觉隔在他和不明生物中间的床板似乎在慢慢变薄,就像被腐蚀了一样。
薛咤几乎就要叫出来,但还是忍住了。只是随着冰冷异物贴近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薛咤终于克服了身体的不适一下子翻身坐了起来,按下了日光灯的开关。
灯光闪了一下子就稳定下来,薛咤喘着粗气,低头盯着自己刚刚躺着的地方,那里看起来没有丝毫异样。
薛咤想看看下铺的情况,但又实在不敢,只能盯着自己的床板,精神紧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