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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玉投珠 第48节

作者:北南 字数:7076 更新:2021-12-19 08:08:19

    粗粝的疤,画人画仙画名山大川的手没了,只剩粗粝的疤!

    纪慎语跟着心酸,又在那哭嚎中跟着掉泪。普通人尚且无法接受身落残疾,何况是手艺人。一双有着天大本事的妙手,能描金勾银,能烧瓷制陶,结果剁了,烂了,埋了。

    房怀清悲恸一磕,赶在恩师含恨而终之前认了错。

    纪慎语在这边让梁鹤乘了却心愿,丁汉白在那边和佟沛帆日夜奔走。是夜,二人在街口碰上,并行至大门口,齐齐往门槛上一坐。

    大红灯笼高高挂,哪怕乱世都显得太平。

    丁汉白搂住纪慎语的肩,说“今天和佟哥去了趟潼村,决心还用那旧窑,再扩建一些,伙计还从村民里面招。”

    纪慎语问“那还算顺利,你为什么愁眉不展的?”

    丁汉白说“佟哥只口头答应合伙,还没落实到一纸合同上,而你那野师哥似乎不情愿,我怕连带佟哥生出什么变故。”

    纪慎语沉默片刻,凑到丁汉白耳边哄“那野师哥乐意与否应该不要紧吧,他总不能耽误别人的事业前程。亲师哥,明天去潼村我帮你问问。”

    仗着四下无人,他几乎扑到丁汉白身上。丁汉白搂住他,啄一口,手伸入衣领中捏他后颈,问“这回去潼村还学车么?还撒癔症踩河里么?”

    往事浮起,纪慎语反唇相讥“那我要是再踩河里,给我擦脚的外套你还扔吗?”

    丁汉白说“扔啊。”

    说完起身就跑!

    纪慎语穷追不舍,扔?嫌他脚脏?那晚扛着他的腿,让他踩着肩,恨不得脚腕都给他吮出朵花儿来。影壁长廊,穿屋过院,这冤家仗着身高腿长溜得没影儿,他一进拱门被一把抱起,晃着,笑着,在黑洞洞的院子闹一出大好时光。

    严格来说,纪慎语未到十七,可已经叫丁汉白吃了rou、唆了骨,从头到脚由里到外没一处侥幸,全被压瓷实了欺负个透。

    丁汉白自认不是正人君子,可撞上纪慎语的眼睛,撞上纪慎语的一身细皮嫩rou,他连轻佻浪荡也要认了。

    欢纵半宿,第二天去潼村,纪慎语躺在后排酣睡一路,稍有颠簸都要娇气得低吟半晌。

    那瓷窑已经收拾得改头换面,算不上里外一新,也是有模有样了。停车熄火,丁汉白说“我带了合同,一会儿你把房怀清支开,我单独和佟哥谈。”

    纪慎语缓缓坐起“我带了一包开心果,大不了我给他嗑果仁儿。”

    丁汉白哭笑不得,合着就这么一招。纪慎语没多言,下车直奔火膛参观,以后烧瓷就要在这儿,他终于能做瓷器了。

    等佟沛帆和房怀清一到,丁汉白与佟沛帆去看扩建处的情况,纪慎语和房怀清钻进了办公室。这一屋狭窄,二人隔桌而坐,依旧生分得像陌生人。

    纪慎语说“师哥,这潼窑落成指日可待了,正好佟哥在村里有房子,你们也省得再颠簸。”

    房怀清道“落成是你师哥的事儿,跟佟沛帆没关系,他没签字也没按手印。就算他签了,那和我也没关系,算不得一条绳上的蚂蚱。

    纪慎语琢磨片刻,问“师哥,你很懂石头?”得到否定答案,他有些不解。佟沛帆近年倒腾石头,房怀清不懂,那二人就毫无合作关系,既无合作,又无生存的能力,佟沛帆为什么悉心照顾房怀清,还要听房怀清的意见。

    他说“师哥,也许你和佟哥交情深,他现在照料你让你生活无忧,可以后佟哥结婚生子,成家立业,他就无法顾及你了。”他明白,房怀清过去没少来这瓷窑,一双手肯定也出过许多宝器,现如今废了,因此不愿触景伤情。

    “到时候你一个人要怎么办?”他说,“让佟哥和我师哥合伙,你也在这儿帮忙,起码赚的钱能让你好好生活。”

    房怀清反问“你师哥自己也能办成,烧瓷的门道你更ji,ng通,何必非巴着我们。”

    纪慎语答“实不相瞒,办窑只是一部分,我师哥要做的远不止这些,他的主要ji,ng力更不能搁在这上头。”

    房怀清没有接话,凝视着纪慎语不动,许久漾开嘴角y森森地笑了。“师弟,你一边游说一边拖时间,累不累?”他一顿,声音都显得缥缈,“你那师哥已经拿着合同给佟沛帆签了吧?用不着这样,乐不乐意是我的事儿,他有手有脚怎么会被我这个残废干预。”

    咣当一声门被破开,佟沛帆拿着一纸合同进来,甲方盖着丁汉白的章,而乙方还未签字。他走到房怀清身边蹲下,看人的眼神像是兴师问罪。

    “你混账。”他说。他都听见了。

    丁汉白也进来,这不宽敞的办公室顿显逼仄。他将门一关,道“你们非亲非故,一个逃命投奔,一个就敢收留照顾。搭救、养活,连前程都要听听意见。佟哥,你观音转世啊?”

    房怀清投来目光“你比这师弟直白多了,还想说什么?”

    丁汉白又道“佟哥,你这个岁数仍不谈婚娶,也不要儿女,不着急吗?”

    这话看似隐晦,实则明晃晃地暗示什么,纪慎语惊愕地看向丁汉白,看完又转去看那二人。看来看去,脑袋扭得像拨浪鼓。

    佟沛帆说“这混账怀不上,我有什么办法。”

    这话如同外面小孩儿砸的摔炮,嘭的一声炸裂开来。房怀清苍白的脸颊涨成红色,身体都不禁一抖。倒在血泊里只是疼,这会儿是被扒光示众,钉在了耻辱柱上。

    纪慎语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哪儿能想到这二人是这种关系,僵硬着给不出任何反应。丁汉白走近拉他,将他带出去,离开窑内,直走到小河边。

    办公室里,佟沛帆伸手摸房怀清的脸,烫的,细腻的,叫他收不回手。房怀清睫毛颤动,冷笑着哭“就算是卖屁股的,恩客还赏片遮羞布呢,你可真够无情。”

    佟沛帆跟着笑“我无情?我担着风险接下你,吃饭喝水喂着,穿衣洗漱伺候着,我无情?你这残废的身子任我折腾,可哪一次你没舒坦?春天里的猫儿都没你能叫!”

    房怀清弱弱骂了句“变态”。

    佟沛帆认“我这个变态吊死在你这棵树上了。”他将合同放在房怀清腿上,“以后我看着这窑,你愿意来就跟着我,不愿意就在家等我下班。”

    房怀清一双赤目“我来了对上他们两个,让他们笑话我被你干?”

    这是同意了签字,佟沛帆掏笔签名,起身凑到对方耳边,心满意足地说“丁汉白和你那师弟也是暗度陈仓,谁也甭笑话谁。”

    暗度陈仓的两个人在小河边吹风,涟漪波动不停,纪慎语愈发心烦意乱。一扭头,对上丁汉白悠哉的神情,他问“你怎么那么开心?”

    丁汉白敞开天窗说亮话“天下八卦数爱恨私情吸引人,再加上闺帷之乐,多有趣儿。”再说了,小河边,小树林,这种自带暗示气氛的地方,叫他只能幻想些难登大雅之堂的春光物候,自然开心。

    等到回去四人对上,两个若无其事,两个脸面通红,谁害臊、谁不要脸,简直一目了然。

    合作就此达成,大年初八,上班的人假期结束,这潼窑也正式落成运作。

    可福无双至,梁鹤乘已经命悬一线。

    医院病房,纪慎语取来了黑缎袄与新棉裤,一一给梁鹤乘换上,而对方那脚已经肿得穿不上鞋,只能露着。丁汉白候在旁边,不住朝门口望,他通知了张斯年,但张斯年没来。

    “师父,吃一口。”纪慎语端着碗汤圆,他明白老头等不到元宵节了。

    梁鹤乘艰难地吃下一点,皮rou干枯地说“小房子……”他听闻合伙的事儿,叮嘱,“你要留心防范,他要是故态复萌,别伤了你。”

    纪慎语点头“师父,我知道。”

    梁鹤乘又说“家里的物件儿销毁或者卖掉,你要是惦着我,就留一两件搁着,其他都处理干净。”费尽心力造的,他却如弃敝屣,“徒弟最怕的是什么,是活在师父的影儿里,你没了我不是没了助力,是到了独当一面的时机。”

    生命的最后一刻,师父考虑的全是徒弟。

    纪慎语刚才还镇定,此刻鼻子一酸绷不住了。

    “三百六十行,每一行要学的东西统共那么些,要想专而ji,ng,必须自己不断练习探索。你……你成大器只是时间问题。”梁鹤乘没劲儿了,木着眼睛一动不动。

    空气都凝滞起来,无人吭声。

    分秒滴答,濒死的和送行的僵持着。

    丁汉白说“珍珠,让梁师父好好走吧。”

    纪慎语倾身凑到梁鹤乘耳边,稳着声线背出要领“器要端,釉要匀……”

    老头呼噜续上一口气,缓缓闭目,念叨着——器要端,釉要匀,色要正,款要究……这一辈子钻研的本事伴他到生命最后,声音渐低,再无生息。

    纪慎语连夜将梁鹤乘的遗体带回淼安巷子,挂上白幡,张罗一场丧事。两天守灵,期间来了些街坊吊唁,但也只有些街坊而已。

    第三天一早出殡,棺材还没抬,先运出一三轮车古董花瓶。街坊立在巷中围观,窃窃私语,一车,两车,待三车拉完,暗中惊呼都变成高声惊叹。

    丁汉白说“还剩着些,你留着吧。”

    纪慎语绑着孝布,点点头,随后举起喝水的粉彩碗,摔碎请盆。大家伙帮着抬棺,出巷子后准备上殡仪车,众人围观,这时似有sao动。

    “借光借光……都让开!”

    人群豁开一道口子,张斯年抱着旧包冲出,一眼瞄中那乌木棺材。他走近些许,当着那么多人的眼睛,高呼一声——六指儿!

    纪慎语扶着棺“师父,瞎眼张来了。”

    众人新奇惊讶,不知这是亲朋还是仇敌,张斯年环顾一圈,瞧见那三车器玩,喊道“——六指儿!你就这么走了,我以后跟谁斗技?!”

    他突然大笑“你这辈子造了多少物件儿,全他妈是假的。要走了,今天我给你添几件真的!带不去天上,塞不进地底,你兹当听个响儿吧!”

    张斯年从旧包掏出一件花瓶,不待人看清便猛砸向地面,瓷片飞jian响响亮亮。丁汉白高声报名“金彩皮球花赏瓶!”

    张斯年又摔一个,丁汉白继续“青花八方缠枝碗!”

    这一股脑砸了三四件,遍地碎瓷,价值数十万。张斯年祭出珍藏给这六指儿,给这分不出高低的唯一对手。砸完,将旧包拉好,转身便走。

    他如同戏台上的疯子,任周遭不明情况的傻子揣测。他想,他这把亏了,姓梁的先死一步,等他撒手人寰的时候,除了徒弟,谁还来送他?

    谁也不配!

    殡仪车缓缓串街,行至街口便头也不回地奔了火葬场。半天的工夫,尘归尘,土归土,纪慎语料理完一切累极了,与丁汉白到家时一头栽在床上。

    他又爬到窗边,推窗瞧一眼天空。

    丁汉白傍在身后“梁师父的六指儿总是支棱着,比别的指头软。”

    纪慎语恍惚“你摸过?”

    丁汉白说“那晚你在他床边哭,他伸手给我,我摸到了。”

    那伸来的手中藏着张纸条,卷了几褶,笔迹斑驳。丁汉白环绕纪慎语,双手举到前方,轻轻展开,衬着天空露出八字遗言。

    ——善待我徒,不胜感激。

    他乘着白鹤,了无心愿地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梁鹤乘姓张的,老子死一下你都要出风头,又输了!

    第48章 你知不知道检点?

    丁延寿隐隐觉得不对, 玉销记已经开张, 可那叫嚣整改的亲儿子日日不见踪影,也不知成天瞎跑去哪儿, 弄得车一层灰尘。

    纪慎语一早感受到师父的低气压, 于是稳妥地干活儿, 生怕惹火上身。然而仍没躲过,丁延寿问“慎语, 你师哥最近忙什么呢?”

    纪慎语说“我也不清楚……师父, 这个荔枝盒我快雕好了,打孔吗?”

    丁延寿不吃这套“又转移话题, 你就替他瞒着吧, 什么时候跟他那么亲了。”

    一句牢sao话而已, 纪慎语却汗毛直立,小心翼翼瞥一眼对方,生怕对方话中有话。他太心虚了,虚得手上险些失掉准头, 赶忙躲入后堂。

    如此一天, 丁汉白始终没露面, 傍晚归家,汽车倒是洗刷得很干净。他四处奔波,瓷窑刚办上,他这老板当然要拉拉生意,狂妄地长大,这些天把二十年的笑脸都陪够了。

    他累坏了, 在外当了孙子,回家当然想做做少爷。进院就嚷嚷着吃这吃那,结果一迈入客厅,丁延寿端坐在圈椅上,饭桌空着,他那助纣为虐的妈递上了ji毛掸子。

    丁汉白大惊失色“拿那玩意儿干吗?!”

    丁延寿盯着他“给你松松筋骨。”

    丁汉白看向姜漱柳“妈,我是不是你亲生的?你给刽子手递刀,要你亲儿子的命!”

    丁家向来没有慈母多败儿,姜漱柳淡淡地说“养你这么大,吃穿用都给你最好的,整条街都没比你更任xi,ng妄为的。辞了职去店里,不求你重振家业,就让你听话负责,不过分吧?”

    还没来得及回答,丁汉白肩膀一痛,挨了一掸子。那缠铁丝的长柄可媲美定海神针,钢筋铁骨都能打得分崩离析。丁延寿鲜少不问青红皂白就动手,那气势,那力度,像是捉贼拿了赃,什么罪证都已板上钉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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