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33
谭周说“回你的床去。”
“为啥?”
谭周只说了一个字“挤。”
齐丞琉盯着谭周好半晌没说话,直到谭周没了耐心转身背对着他,还顺便把被子全都卷了过去。
齐丞琉看着自己光裸的腿,他向来体毛茂盛,小腿上的腿毛浓密,于男人目光而言,齐丞琉觉得腿毛多还是蛮性感成熟的。
“啧,我回自己床上去。”齐丞琉妥协了,回到自个儿床上。
谭周这才转回身,平躺着,闭上眼睛睡觉。
齐丞琉看着他,开口问,“灯这么亮睡得着?”
谭周没啥耐心地回答“你不说话就能睡着。”
“我睡不着。”齐丞琉说。
……
“得,我还是关灯吧。”齐丞琉关掉房间的灯,屋内顿时陷入黑暗。他重新躺了回去,双手枕在脑后,过了一会儿,暗忖,睁着眼睛看漆黑一片跟闭着眼一个样,没啥区别。
谭周这会儿才觉得脑袋一片放空,啥感觉思绪也没了,舒舒服服地睡着了。
齐丞琉小声叫了下谭周,没听见回应。
他又再叫了一遍,还是没回应。
于是,又偷偷摸摸地爬上了谭周的床。
第二天,大晴。
厚重的窗帘挡住了外面的光亮,屋内浑然不觉,仿佛是另外一个小世界。
齐丞琉正抱着谭周睡得正舒服,突然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立马就惊醒了睡梦中的他,他做贼心虚似的,赶紧松开谭周,边按手机怕把谭周吵醒,边走去卫生间接电话。
是厂友打来问他在哪的,齐丞琉按了按太阳穴,敷衍几句马上回厂里就挂断了电话。
出去就看见谭周正坐在床边穿鞋子,齐丞琉拿着手机愣了一下,“你醒了?”
谭周似有若无地“嗯”了一声,穿好鞋后站起身,“要去上班了。”
齐丞琉把手机随意扔在床上,就去套裤子穿衣服,一边说“你先去洗漱,牙刷牙膏啥的都在洗手台上。”
“牙刷?”
齐丞琉没反应过来,“嗯”了一声,“就在篮子里搁着呢。”
“哦。”
谭周走进卫生间,一眼就看见洗手台右侧搁着的小篮子,里面有两套包装好了的洗漱用品。他拿起一套,里面有牙刷牙膏和毛巾,他顺手翻转到背面,却看见上面贴了标签25块。
谭周无意识地皱着眉,拿着洗漱用品出去问齐丞琉“这还要钱啊?”
齐丞琉正戴帽子呢,看见谭周过来,便顾不上帽子了,顺手往头上随便一扣,就接过他递过来的东西,看一眼就明白过来,于是,好整以暇地睁眼说瞎话,“不是。这可能是酒店买过来忘记撕标签了,不要钱的。”
“哦。”
片刻后。
谭周又从卫生间冒出头,“这套也忘记撕标签了。”
齐丞琉吞咽了下口水,干笑“……嗯。”
“你还真当我傻?”谭周问。
齐丞琉“……”
最后,两人只洗了两把脸就回厂里了。
齐丞琉在前台等办退房手续都不好意思跟前台说话,他回头看了眼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的谭周。
啧,看一眼就一点怨也没有了。
回去路途较远,得走挺久,最后决定搭摩托车回去。
齐丞琉对谭周说“你把围巾围严实点,最好再裹着脸,这大早上风大,吹的脸特疼。”
谭周重新围了围巾,但跟齐丞琉所预计的把整张脸都围住的想法相差还是挺远。
“要不我坐前面?给你挡挡风。”
谭周想起上次搭摩的,忙不迭地答应了。
坐上车,齐丞琉又不放心地回头叮嘱一句“你抱紧我一点。”
谭周抓住他外套的两边,“嗯。”
齐丞琉啧了一声,“不是这样。”说完,双手抓住谭周的手,微微用力扯过来,双手交叉,揽住自个儿的腰。
齐丞琉抓住谭周两手交叉的手腕,固定住,不让他挣脱。
这么个姿势,谭周脸都贴在齐丞琉的背上了。
但是,想挣开又挣不开。
谭周气得在心底骂了好几下齐丞琉。
早知道,还不如坐前面。
齐丞琉这次可一点不良心思也没有,单纯只是怕谭周坐后面位置不够,他做梦都没想到现在反而被骂得更凶。
这一路,风刮得啊。
摩的大哥都罕见地把头盔戴上了。
齐丞琉被吹得脸皮都麻了,还不忘问谭周冷不冷。
谭周倒没多大感觉,就是想坐端正一些。
到了厂门口,鸡蛋饼摊子就摆在前面。
齐丞琉问“吃鸡蛋饼不?”
谭周看了一眼,说“可以,我请你。”
“哟。”齐丞琉乐了,“为啥突然请我啊?”
谭周语气淡淡地说“你不是今天要走了么。”
齐丞琉愣了,笑意僵在嘴角,好半晌都收不回。
……
“你不提醒我都忘了。”
谭周没说话。
齐丞琉啧了一声,低声喃喃“还挺伤感的。”
站在摊前,鸡蛋饼大姐正在忙活着,呼哧呼哧的。
谭周静静看着大姐的动作,突然开口说了一句“别伤了。”
“你是不是特期待我走啊?”
谭周没想说谎,实话实说“还好。”
“什么叫还好?”齐丞琉皱眉。
谭周想了想,继续坦诚地回答“以前特期待,现在没多大感觉了。”
齐丞琉一时间不知道心底啥滋味,而且总隐隐觉得,“现在没多大感觉”还不如“以前特期待”。
真是……
一点胃口也没有。
谭周吃完早餐,站起身,看齐丞琉,“我去上班了,你现在走?”
齐丞琉嘴里还塞着食之无味的鸡蛋饼,他声音闷在里面,沉沉的又有些含糊不清,“我就不能吃完午饭再走吗?”
谭周愣了一下,“你不要上课?”
“我就不能逃课吗?”齐丞琉这时候倒显得有些无理取闹了。
谭周定了定,淡声说“可以。”
齐丞琉低眸,一言不发地吃饼。
谭周转身出门。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齐丞琉低沉到不行的声音“我等下就走。”
谭周顿住,而后回头看他,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好,路上小心。”
齐丞琉更加不是滋味了。
谭周很少对他笑,物以稀为贵,看到谭周笑,他便欣喜若狂得不能自己。但是,不包括这次。
谭周去上班了。
齐丞琉收拾好东西,要锁门的时候,特不舍地往里再瞄了一眼。
啧,以后都不能每□□夕相处地相处了。
啧,以后都不能天天看谭周了。
啧。
特烦人。
齐丞琉第二次尝到离别的滋味,堵在心头,堵得慌,什么形容词都描述不出来,估计得把所有描写坏心情的词语拾掇成一团才能表达出来。
关键某人还对他笑。
齐丞琉咬牙。
谭周做完一件衣服,捏了捏脖子,随后拿起放在缝纫机小抽屉里的手机看了眼。
已经十一点多了,应该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