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个很可怕的守护者。
“柳卿他没难为你吧?”李悠语还是忍不住问丁一然。
丁一然马上露出了尴尬之色,看向了刚刚赶来的许漠北。
许漠北一巴掌拍在李悠语的背上,一点也没有因为李悠语是女生,而手下留情。
“自己的老公当着自己面被人带走的,你还好意思问?”
丁一然感谢的看向许漠北,迎来许漠北露出板牙的一笑。
李悠语有些不悦的撅嘴,“不问就不问,虽然我内心是认为,夫妻之间最好是没有秘密的。”
丁一然看着李悠语,还是什么也没说。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丁一然解放了似的回头跟两个人说“接个电话。”
许漠北“嗯。”
李悠语点了点头。
丁一然看着震动的手机,那手机上的号码,让他心中一颤。原本轻松的样子也不翼而飞了。
也许是过度紧张,又或者是过度的兴奋,他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明明是他很期待的电话,现在打过来了,却不知该如何接通了。
手指在接通键上颤抖徘徊,不知内心纠结挣扎了多久,丁一然才按下了接听键,他讲手机拿到耳边,将听筒紧紧的贴在耳朵上,生怕错过对面的每一个句话,任何一个声音。
“喂——”话刚刚从口中吐出,就已经哽咽了。
他曾经以为,自己会哭,狠狠的哭,哭天抹泪的迎接这个电话的到来。
可是他没有,他只是那么静静的听着,神情是那么悲伤。
电话那端好像有着跟丁一然一样的情况,在那里犹豫了良久,才开了口“一然,我是妈妈。”
139 一然一然,压我压我!
139一然一然,压我压我!
139一然一然,压我压我!
许漠北与李悠语几乎是同时感觉到了丁一然的怪异。
而当丁一然回答了第一句话后,两个人便同时恍悟了,很有默契的互相看了看,走向了教室,给予丁一然充足的空间,让他可以方便说话。“妈,你还……好吗?”丁一然对着电话,声音颤抖的说。
这是一句酝酿了多久的问候?多少次做梦都想的问候,此时问出了,竟然没有了幻想中的情意浓浓,而是有种淡淡的苦涩。
明明是最亲近的亲人,可是现在,就连一句问候,都成了奢侈。“很好,你呢?”丁妈声音同样颤抖,那哽咽比丁一然还要更严重。
她是多么的心痛自己的孩子,这么多年离开他,只是为了他能有一个正常的童年,不会有阴影,不会被人追杀,仅仅是这样,却荒废了十年的亲情。
无论是哪里,都是不安全的,甚至是丁家在国外的分部,也是勾心斗角,动荡不安的,丁一然去了,只会身处危险之中,甚至去与自己最亲密的人去你争我夺。
为了避免这种让人难过的事情发生,他们选择把丁一然送出来。
他们抛弃了丁一然十年。
丁亦辰这个人,死了十年。
“我也很好。”丁一然微笑着,他知道电话那端的母亲能够感觉得到。这就是母子连心吧。
“你怪妈妈吗?”丁妈妈已经呜咽出声,问出这一句的时候,已经无法在抑制自己的情感,多年的忍耐,终于在此刻爆发。
心酸。思念。不甘。
多年积攒的泪水,在这一刻汹涌而出,就好像,这眼泪的流出,会让心里的难过与自责减轻一些一样。
“不……我不怪,妈,别哭了,我……只是有点寂寞罢了。”
只是看到许漠北的家庭会羡慕,虽然他家里的人对丁一然都很好,就好像丁一然也是他们的儿子一样,可是,心中还是难免苦涩。
只是看见薄蓝朵的妈妈那慈爱的样子,舍不得松手罢了,虽然每次都会被薄蓝朵揍一顿,也无所谓。
只是会偶尔做梦梦到以前,然后在梦中挣扎而醒,然后额头流着汗,不敢再睡罢了。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丁一然苦笑。
“妈妈这几天就会回去,还有丁家的人,也会回去接你,再等几天好吗?一然?”丁妈妈叫着,不是亦辰,而是一然,说明丁妈妈一直在关注着丁一然的消息,至少,是知道他改过的名字,而且,知道他作息习惯的。这一声声的一然,叫得一点也不饶口,应该是叫过好多好多次了吧。
不然,她不会恰巧在他即将上课前的十五分钟打来电话。
丁一然又站在走廊里与丁妈妈聊了很久,生活上的,学习上的,以及他和许漠北之间的事情。
尽管丁妈妈已经听过很多次了,但是听见自己孩子亲口说出来时,还是忍不住微笑,听得是那么认真,生怕错过一个细节。
聊得正欢畅,丁一然的手机却突然被人抢走了,丁一然刚要发怒,就看见呼延圣楠拿着他的电话,微笑着说“白阿姨,我是呼延圣楠,嗯,对,就是呼延家的大儿子……呵呵,您还记得我呢啊,嗯……我和丁一然挺好的……也说不上照顾,我心甘情愿的,谁让你那儿子那么惹人爱呢……没,不是夸他……嗯,我会照顾好他的,您放心好了……”
丁一然很珍惜与母亲聊天的时间,被呼延圣楠这样的打断,让他很是不爽,几次想从呼延圣楠手中抢回电话,都被他躲开了,气得丁一然直想骂人。
而后最让丁一然郁闷的是,呼延圣楠竟然直接挂断了电话,十年才有一次的电话聊天,竟然就这样被他挂断了,丁一然怎么可能不恼火?“你想死吧。”丁一然揪住呼延圣楠胸口的衣服,就要一拳抡过去。呼延圣楠不急不忙的将丁一然的旧手机塞进丁一然的衣服口袋里,又给丁一然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接着指了指看向他们的几名准备上课的老师“要上课了。”
丁一然哪里还记得时间,这个时候才窘迫的松开了呼延圣楠,转过身向自己班级的方向走,还不忘记回头问呼延圣楠“你还认识我妈妈?”呼延圣楠真的很想翻白眼,这个丁一然明显是彻底不记得他了。“如果你是女的,你小的时候就应该内定为我老婆了。”呼延圣楠很是不悦的回答。
“就算是内定,也是许漠北老婆啊。”丁一然很是顺口接到,说完,自己都觉得不妥,谁给那臭小子当老婆啊?
呼延圣楠则摇了摇头,“听说,许漠北爸爸是个清官,你们不合适。”丁一然当然知道呼延圣楠指的是什么,沉默不语,只是快速的进了教室。
呼延圣楠在走廊里又站了片刻,才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