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容清脑筋转过弯来,他为何非要苛责苏子离遵守什么拍戏礼仪呢他们私下随时随地接吻,也没有顾忌过什么。
容清抛弃间歇性发作的职业病,把口香糖吐出来,包好塞回裤子口袋,半跪起来环住苏子离的脖颈
“再不然,我把我嘴里的味道分给你”
苏子离冰冷的表情,总算出现了松动。
接下来的吻戏可以说是一气呵成,难舍难分,无可挑剔。
容天王拍了几年电影,还是第一次落了下风,只能勉强跟上搭戏演员的节奏。
拍摄结束,他还定定坐在床上,调整呼吸,努力平息身体内的不满足。要不是剧组人太多,他非要缠着苏子离把剩下的亲热戏份也补上。
“行了,今天戏份到这里吧。”杜仲强忍住掀桌的冲动,拍完这场戏,努力挤出微笑跟容清说。
旁边跟他同病相怜的烟筱迅速坚定战友立场,扶着额侧过头,不忍直视那对大庭广众之下表演限制级戏份的男男,小声抱怨,“真是够了,什么文艺小清新,这场出来肯定污的没眼看了。”
“咳”付宁干咳了声,强装平静的夸赞,“苏总演技比科班还要好,整体很有代入感。”
“这还需要什么演技,什么代入感”杜仲怜悯的看了付宁一眼。
烟筱补充,“他们只是把私生活的千分之一搬过来而已。”
“喝点水。”苏子离给水杯里加了两块冰,递给容清,轻声问,“还好吧”
容清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喝下水,才闷闷说,“不好。”
苏子离知道他哪里不好,没具体问。掀开被角伸进去,直接抚上那个部位。
“啊”容清急促的低呼一声,身体敏感的上弹了下,剩下的水险些全洒出来。他咬牙强忍住偎进苏子离怀里的冲动,极克制的提醒,“这是在片场。”
“没关系,他们已经走了。”注意到容清的不对劲,刚才倒水的时候,苏子离特意嘱咐烟筱清场。他熟练的解开裤扣,抚摸容清无法自然平息的地方。
周围确实没有人围观,容清还是顾忌这是片场。手虚虚搭在苏子离肩膀上,额头抵住他胸膛,咬住牙极力压抑住轻喘。
结束的很快,两个人都无意延长这场突如其来的亲热。苏子离借容清剩下的半杯水清洗手上的液体,抽出湿巾擦擦干净。容清已经整理好衣服,慢悠悠起身下床。
“还好不是跟你拍”容清眼尾通红,嗔怒的瞪了苏子离一眼,“不然,我肯定每天都拍不下去。”
“是你自己把持不住,怎么能怪我。”拿过外套给容清披上,苏子离甚是无辜。
“但是你诱惑我”容清理所当然的说,“你每天都在诱惑我”
从以前到现在,这个人对他而言,就是一场蛊惑。
你又何尝不是呢苏子离没有接话,帮他整理好衣服,带容清离开片场。
由于某些突发事件,今天结束的格外早。行驶在路上,苏子离瞥了眼副驾驶上蔫啦吧唧的容清,向另一条路上打了方向盘。
容清意识到这不是回酒店的路,问,“要去哪里吃饭吗”
“还吃,你不是减肥吗”苏子离平稳的开着车,没有回答。
容清也没有再问,看着前方的风景从喧闹到寂静,最后变成一片汪洋。
“来之前听说这个城市有海,所以查了下地图,这边岸位置荒凉,基本没有人过来。”路程有些久,天色暗了下来,月光倒影在海面上,晕开浅色的光影。苏子离拉容清来到海边,解释道,“你总抱怨约会不够浪漫旖旎,我只能尽力了。”
“大海啊真好看”容清张开双臂狠狠抱住苏子离,笑得眉眼弯弯,却偏偏存心刁难,“你看电视剧里,人家去海边约会,都会准备烟花什么的,还要放出来是心形那种。你只是带我来光秃秃的海边,还远远不够。”
“烟花在后备箱”被容清探究的眼神盯的有些不自在,苏子离别扭的转过头,不想承认他还真的去研究了那些常见的套路,“最近空气不好,别放了吧。”
“噗你居然真准备了。”要看多少黄金时段的言情剧,才能掌握这么多套路容清更是乐呵,说,“我没打算放,我又不是喜欢搞那些气氛的小女生。”
月光,海边,只要苏子离能陪着,对容清而言已经足够吗
好像缺了点什么容清对着海水,沉思片刻,总算想起来。他拉拉苏子离的衣角,认真的问,“要试试水下来一发吗”
“拒绝。”果然他的容清还是那么的浪。苏子离从车上拿出条稍厚的毯子,给容清裹上,拉着他走向海边,“现在是潮汐,涨潮的时候,我们站的这个位置应该在海下。”
“你的意思是,我们在沙滩上来一发沙震,也算是海底y”容清环视一圈,问,“还是你要来”
“拒绝车震,我只想看看风景。”苏子离冷漠的打断容清,带他到海边,随意的席地而坐。
月色渐浓,海风习习,偏偏旁边的这个人,不解风月,不懂柔情。
坐在苏子离旁边,用毯子把他裹进来,容清挨在他肩头,一起看海天月光,“真好,如果我有天退出娱乐圈,咱们在海边建个房子吧。不过我可能要很久才会退出,你也有自己的工作。大概等那时候,我们应该都老了。”
“嗯,可以。”从他的描述中,苏子离居然看到两个人偕老的场景。
共度百年,携手余生。
不解风情,也没什么不好。
“无聊的时候,你教我读书下棋吧。要是两个人太孤单,我们可以养点花草,养些宠物,平时带宠物到海边散散步。”容清眼前出现那副画面,轻轻笑了出来,“我比你年轻,到时候我可以照顾你。”
“三岁而已,到时候你也会老。”把毯子拉紧裹住两人身体,苏子离也笑起来,“到时候,我们可以彼此照顾。”
“那你很亏啊,一直都在照顾我。不然等下辈子,换我护着你好了。”容清从他肩膀上挪开脑袋,定定看着苏子离带笑的模样,说,“你笑起来真好看,下辈子要到我家笑。”
苏子离笑意更深,眉梢眼底满是欢喜。他把容清拥得更紧,答,“好。”
说起来,他的欢笑与喜悦,皆是因容清所起。
他的余世和来生,该交由容清支配。
“我认为贵剧组在服装方面可以严谨点,这不是我们学校的毕业礼服。”容清拿下假发片,把学士帽压住刘海带好,挑剔的说,“我们礼服,襟口是红的,你这是蓝的,不喜庆。”
“学士服难道还有区别”道具小弟挠挠后颈,赔着小心问,“难道,是专科和本科的区别”
容清乍一听这话,以为他在讽刺自己学渣,登时炸了毛,双手叉腰澄清,“什么专科啊我也是堂堂正正本科毕业的,知道不”
“行了行了,人家没说你是专科。”烟筱替他整理好宽大的学士袍,摆正前面黄色的流苏,补刀道,“再说了,你学的差,还不让人说了”
“我”平常跟烟筱再怎么吵,只要提起学习容清永远没办法回击。他大学里各种考试论文,几乎都是烟筱帮忙处理。容清到底有多学渣,烟筱身为助理估摸的清清楚楚。
“好吧,我勉强原谅你们一次。”容清撇撇嘴,把袖子往上挽起来些四周环顾一圈,“嗯我家小离离呢”
“啧你也真叫的出口。”烟筱受不了的抖了抖,甩掉满身鸡皮疙瘩,翻着白眼回答,“彩排的时候苏总出去接电话,到现在都没回来。”
“什么电话,能打这么久”容清思考片刻,问,“他有没有可能背着我私会”
“呵呵”苏总既然喜欢容清这款,要私会难度太大,毕竟此类画风清奇的人世上不多。烟筱冷漠的打了下学士帽上的流苏,提醒,“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我看,苏总八成给你准备生日礼物去了。”
“是吗”容清朝着黄流苏吹了下,笑着瞪了烟筱一眼,“你应该别提醒我,让我假装不知道的样子,然后看他给我什么惊喜。”
“”烟筱果断转身,忍住把容清暴揍一顿的冲动。
这年头,秀恩爱虐狗花样千奇百怪,居然还要狗自己叼着盆子盛狗粮。
见烟筱气鼓鼓的走过来,杜仲从耳朵里拿出棉签,疑惑的问,“怎么了”
“没什么,都是些习以为常的事情。”烟筱扯扯嘴角,提醒战友,“等下拍完我们直接走人,别呆在这里了。”
听到这话,付宁欲哭无泪,“那,我怎么办啊”
烟筱和杜仲异口同声道,“革命需要牺牲,同志辛苦了”
容清毕业的那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读了四年大学,虽然后两年经常不在学校,容清对母校仍颇有感情。他在这里成长,在这里蜕变,还因为这里遇到了爱情。
虽然目前还处于单方面追求阶段。
在家里吃过外卖送来的早餐,容清磨蹭了半晌,拦住已经准备去上班的苏子离,小声请求道,我今天下午三点有毕业典礼,你能不能来看看啊
苏子离早知道容清的安排,即使他不说也会去看看。可容清主动邀请,又是另外的意思了。他揉了揉容清头发,沉声应,好。
温暖的手掌抚摸发根的感觉很神奇,容清一愣,直到苏子离已经收回手迈出门,才回过神来,匆忙喊了声,那,你来了记得联系我啊
苏子离不疑有它,答,好。
结果,到容清学校,苏子离开始后悔了。
倒不是后悔来参加容清的毕业典礼,而是事先没调查询问清楚,弄得现下场面如此,狼狈
小苏你年纪看起来跟清清差不了几岁,居然都开公司了。容妈妈心疼的打量未来的儿媳妇,忍不住唠叨,年轻人是要拼,但是别太拼,累坏了怎么办
容爸爸听了开头,就知道容妈妈啰嗦下来又要没完没了,连忙打断她,人家小苏的事业,他自己能应付过来,不需要你唠叨。
我这不是关心吗他还年轻,累坏了怎么办而且媳妇太忙,儿子一个人多孤单啊。后面的话容妈妈没说出来,记得儿子打电话来坦白二人的关系,声称是还在追求阶段。
既然是追求阶段,当父母的肯定要体恤点儿媳,省的人家眼界高,看不上自家倒霉孩子。
伯母说的是,我会注意的。苏子离面上仍是风平浪静,实际上已经尴尬到话音轻微发颤。
在查看容清资料时,苏子离大略了解过容清父母的情况,得知他们都是普通职业,受过高等教育。当时容清还想,要是见到二老,应该怎么努力沟通,让他们肯放心把儿子交给自己。
他想过各种可能,甚至想过容清父母会激烈反对,却万万没想到目前这种情况。
容清到底是什么时候,以什么方式跟家里说的这件事,他也不得而知。
既然接到小苏了,咱们别在人家门口堵着了。环顾周围人声鼎沸,容爸爸认为这不该是说话的地方,遂跟苏子离说,小容说他们班排得靠后,要到将近四点才开始。咱们找个地方边坐边等,再说说话,怎么样
面前时未来岳父,饶是苏子离也知道要放下身段讨好,忙说,好的伯父,这附近我比较了解,我们找个茶馆吧。
茶馆啊,能下棋更好了容爸爸平生喜好唯二,喝酒下棋,苏子离的安排正好到他心坎。他跟苏子离走出校门,乐呵呵说,我那儿子跟我学了十几年,愣是不会下棋,连摆盘都乱七八糟的。小苏,你会下棋吗
围棋和象棋略懂些,规矩还是会的。幸好苏子离早就查过容家二老的喜好,否则要临时安排还真不好决定。确定容母和容父态度温和,苏子离稳下心神,镇定的说,茶馆里有棋盘,空等无聊,我可以陪伯父走两局。
好,好,我们快走听说有人能陪着下棋,容爸爸笑得见牙不见眼。先前儿子联系说找了个男媳妇,性格有些冷淡,他还担心以后相处问题。但跟苏子离一见面的功夫,他觉得自家儿子都是瞎扯。小苏这么好的孩子,哪能不好相处呢
一定是自家儿子脾气差,跟媳妇相处不来。
败家崽子,丢掉算了。
唉苦命的孩子,父母走那么早。容妈妈掏出手帕擦拭眼角的泪水,抽抽鼻子说,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都给我说。既然你跟我家清清处了,我也是你妈妈了。
双亲走了一年多,我基本都习惯了。对弈期间,苏子离还要抽空,回应容妈妈泛滥的母爱,我跟容清在一起,自然会把您当母亲对待。之前多日未曾拜访是我不对,日后如果有需要,您大可以把我当儿子使唤。
原来在一起了,那自家傻儿子为什么还要追呢容妈妈搞不懂他们年轻人,收起手帕,闷闷的说,那你跟我用尊称,太见外了吧
别说话,我思路完全让你打断了容爸爸不耐烦的说了声,拿炮隔空踩了他的車。
只要再有一步,就该将军了。容爸爸满意的环视棋盘,突然僵住了。刚才那步完全是苏子离补下的障眼法,接下来他只要动个小兵,自家帅营便会不保。
说什么略懂,没几年功夫根本达不到这种程度容爸爸哀叹,他纵横棋场,居然会让个小辈杀的片甲不留。
抱歉,如果伯母不介意的话,我以后会跟你用亲近的称呼。苏子离淡淡看了眼棋盘,仿佛注意不到近在咫尺的胜利而迫在眉睫的威胁,轻巧的用这边的马跨过楚河。
这容爸爸自然知道苏子离这是有意让他,愣了下,笑出声来,有意思,以后你要不忙,多陪老头子下下棋。
一定。算算时间差不多,苏子离收了棋盘起身,提醒二位长辈,快四点了,叔叔阿姨我们走吧。
这称呼确实亲近了些,容妈妈仍不是很满意。可碍于苏子离现在只是准儿媳,又不好把要求的太明白。她斟酌着,问,你能不能,把这称呼,叫的再亲近些
苏子离一愣,了然,爸,妈。
作者有话要说 万字三分之三,前面还有两章不要漏订呀
明天不更,后天晚上更,感谢各位支持
、情书一更3000加更
所谓毕业典礼, 无非是讲话宣誓拍照留念。容清作为本届毕业生里最有明星相的那个,自然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好不容易送走来签名合照的同学,才越过人群走到苏子离身边。
爸、妈。容清亲亲热热的给父母各自来了个拥抱, 跟他们寒暄两句, 才定定看向苏子离,犹豫着唤, 苏子离。
以前他给这人的称呼都是苏总,现在当着父母的面, 他总不能拒绝自己叫的亲近些吧
嗯。见他直直站在面前, 穿着庄重的学士服, 眼睛亮晶晶的满含星辰。苏子离心底软成一片,效仿他之前对容家二老做的那样,给了他一个拥抱, 恭喜毕业。
还没等容清体会到他怀抱的温暖,苏子离已经收了手。大庭广众,还有父母看着,他不好意思要求更多, 抿着唇直勾勾凝视苏子离,谢谢。
谢谢你,出现在我生命里。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戏拍完,众位群演聚过来,把容清围在中间,拍着手给他庆祝。
“你们, 只是合伙骗我吧”容清眨眨眼,努力忽略掉性格里感性的部分,大声控诉,“还有,爸、妈,你们怎么来了刚才吓得我差点没接上戏,不是说好的群众演员吗”
“你这小子,是不想我们来吧”即使在公开场合,容妈妈也没想着给自己儿子留面子,捏住容清耳朵一拧,恶狠狠地斥责,“你自己说说,多长时间没给家里打过电话了要不是子离还定期跟我联系,我都不知道你是死是活。”
“妈、妈,你先放手”虽然周围都是曾经的校友,但容天王的面子还是要的。他连声求饶,把耳朵从母亲大人魔爪中拯救下来,嘟囔道,“子离子离,反正我是死是活都无关紧要了。”
“你以为我真是来看你的把你美的”容爸爸冷哼了声,也没给儿子留情面,“是子离请我们,我跟你妈才过来的。”
“难怪,所有人都瞒着我”知道苏子离背后的安排,容清感动的一塌糊涂。周围的校友,天知道苏子离费了多大功夫才联系上,更不用说劝自己父母来拍电影了。心里感动了,但面上架势不能丢,他嘴硬着说,“找连个没拍过戏的老人家客串电影,不知道怎么想的。他人呢”
他一直在四周张望,并没有看到苏子离的人影。容清正疑惑,靠外的几个校友突然惊呼,“苏总”
围在容清周围的校友默契的分开,让出一条通道,苏子离推着蛋糕车走到容清身边,解释,“做蛋糕费了点时间,等急了”
“嗯”看他袖子还没挽下来,裤子上还沾了点面粉,肯定是刚忙完,便急急忙忙赶过来了。容清适才强压下去的感动顿时无法再压抑,眼睛里迅速蒙上雾气。他强忍住鼻头酸涩,低低抱怨,“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你不是总要惊喜吗,”苏子离知道他忍不住了,松开蛋糕车把人搂进怀里,任由容清用他上衣擦着眼泪鼻涕,“惊喜吗”
“嗯”容清把脸埋在他衣服里蹭了蹭,稳住情绪,推了把苏子离示意他放开,招呼大家聚过来吃蛋糕。
蛋糕是寻常的水果奶油蛋糕,造型细看稍微有些瑕疵,但不影响整体感观。蛋糕中央用草莓酱写着容清。
走笔刚劲,字迹利落,一眼便能看出是谁写的。没有其他多余的话,甚至没有基本的生日快乐,容清却已然满足。
这两个字,比所有祝福都来的珍贵。
由于容清素来不喜欢吹蜡烛那种仪式性的礼节,他简单感谢了大家,然后直接用餐刀把蛋糕分开给大家。蛋糕很大,苏子离烤了整整两个盘,但容清每块都分得很小,连给父母的都不例外。
“清清”容妈妈看看盘子里两口就能解决的蛋糕,再看看容清面前剩余的一大半,陷入对人生的深深怀疑中,“你不至于,连块蛋糕都舍不得给我们吃吧”
周围同学和容爸爸有同样的想法。
当个群演还有盒饭呢,他们友情客串,蛋糕都吃不饱。
“怎么会”容清迅速否定,说,“等下我让我助理给你们定个大的,管饱”
至于苏子离亲手烤的这个,给他们两口都多
猜出容清的意思,苏子离在他腰上轻轻拍了下,训斥,“别闹。”
“啊”容清夸张的嚎了声,捂住被打的地方,泫然欲泣的控诉,“我过生日,你还打我”
苏子离并不理会容清的加戏,拿过容妈妈的餐盘给她切了满满一块,又依样给容爸爸和容清的校友分了蛋糕。最后剩到盘子里的,只剩下一块的分量。
“我的蛋糕”容清捧着盘子,哀怨的盯着众人,欲哭无泪。
“吃多会发胖,你克制点。”苏子离把叉子递给容清,轻声问,“许个愿”
容清想了想,笑了,接过叉子直接往嘴里塞了满满一口蛋糕,含糊的回答,“不许愿。”
蛋糕化在口中,奶油和水果的味道一直甜到心里。容清舔舔唇边的奶油,笑眯了眼。他舀起第二口蛋糕,送到苏子离嘴边,看他吞下去,凑过去小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苏子离满口奶油,慢条斯理咀嚼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我的愿望是你,不需要许。”
“爸,妈,我让烟筱给你们安排住处,等明天再跟你们好好叙旧。”送众位校友离开,容清拉住父母的手,严肃的说,“我今天过生日,要跟苏子离过。”
“啧啧啧,”容妈妈抽回手,像赶苍蝇一样把容清挥走,嫌弃的说,“快走快走”
“容清”苏子离无奈的看了眼笑得没心没肺的容清,试图替他善后,“爸,妈,我先带你们去酒店吧”
“别了,你去陪这死孩子吧,不然他不知道又要怎么埋怨呢。”容爸爸把容清往苏子离怀里推了推,示意他们先走,“我跟你妈先到处转转,等你空了来陪我下两盘。”
苏子离犹豫片刻,应道,“好。”
走远了些,容清搂住苏子离的胳膊,闷闷的埋怨,“我爸妈都跟你亲,他们不要我了。”
你那种态度,换谁都不想要啊。苏子离抽出手环住容清的腰,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现在想去哪里,我去安排。”
“原来你没有其他安排了吗”容清惊讶的喊了声,转念一想,苏子离安排的已经足够费工夫,确实无暇安排其他。而且,准备那么久,肯定他也累了,“前天去过海边,我暂时不想到外面了。不如,我们回酒店吧”
“你确定”平时有机会就嚷嚷着要去约会的人,现在居然提出要去回去。苏子离诧异的想,莫不是又要在床上呆一天
“嗯”容清欢欢喜喜的挨着苏子离,胸有成竹的问,“你给我准备的礼物在酒店里吧准备晚上给我是戒指吗”
两个人相处久了,多少有些心灵相通,容清这话猜对了大半。苏子离纠正,“不是戒指。”
戒指那种东西,要留到求婚的时候。
不是戒指啊,容清有些失望,又很快打起精神想那会是什么。房、车、还是干脆送他很多钱按照苏子离的性格,八成是这些俗气的玩意。
真是甜蜜的忧伤,奢侈的烦恼啊。
事实证明,容清完美避开了所有正确答案。他打开苏子离送过来的盒子,里面只有。
一封信。
白色信封,朱红漆封。
收件人那里端端正正写着,致我的爱人。
落款处,走笔利落的三个大字苏子离。
致我的爱人
很多话,可能穷极此生,我都无法言说于你。
所以,我把他记录下来,全部化成给你的情话。
容清,我爱的人。
相识七年,每个晨初日暮,我都想要想你倾诉满溢的爱意。
抱歉,我无法像你那样勇敢,把所有心情都化为行动。
抱歉,因为我个人的怯懦,蹉跎彼此太多无法追溯的时光。
感谢你能够爱我,感谢你足够勇敢,感谢岁月终未能分离你我。
有些事你并不知道,我们相逢并不在那个雨天,而是更早之前,我无意的一场路过。在初见你时便已起意,想要伴你白头,与你偕老。可终究,我却迈不过时光,迈不过距离,直到最后也未能坦白对你的情感。
我们相逢又确实在那个雨天,我看过你欣然,看过你欢笑,看不得倾盆大雨将你淹没。我本应该开始一场宿命的邂逅,而后水到渠成,恩爱美满。结果,仍是因为不善言辞,酿成一场失败的开场。
打从最开始,我想要的,并不是跟你来一场权色交易。我想要的,只是原原本本你这个人。
容清,我视你如命,爱你入骨。
非要说的话,你大概是我的全世界。
书比想象中更加爱你的苏子离
第一次尝试用这种直白的方式表达情感,在容清看信时,苏子离刻意选择了回避。
可他无法不在意容清的动静,苏子离坐立难安的在客厅,留意里屋的动静。只能察觉里面沉默良久,久到他都怀疑容清是否在里面睡着了。
又等了十分钟,苏子离实在焦灼,难耐的打开卧室门准备进屋一探究竟。
还没迈开步,已经在门前等了有段时间的容清扑到他怀里,把脸埋在他胸膛上,捏住信纸的手紧紧环住他脖子。
容清闷声唤,“苏子离”
苏子离应,“嗯。”
“苏子离”容清把胳膊缠紧了些,死死搂住他,闷声说,“你知道我是文盲,写不出来什么情啊爱啊太文雅的东西。”
“嗯。”苏子离环住他的腰,本来也没指望容清能回个信。
“不过我厚脸皮,什么都能说出来。所以,你说不出来的那些,都让我说吧。”容清抬起脑袋,满眼深情,“你要我说什么都可以,比如我喜欢你。”
苏子离一顿,揉了揉他头发。
容清乖乖任由他顺毛,柔柔的笑了,继续说,“还有,我比想象中,也要更加爱你。”
上午,早已经过了平常开机的时间,男主演还在房间内逃避现实。
“啊啊啊,我要罢工”容清痛苦的抱着头,撅起屁股把脑袋蒙进被子里,痛苦的说,“我是不是神蠢你从一开始就已经拜倒在我的腿毛之下,我为什么还要拍个包养题材的电影给自己洗白呢”
腿毛什么鬼苏子离瞥了眼容清露在外面的光洁小腿,无语。
“你说,我现在罢工来得及吗”容清顶着鸡窝头钻出来,跪爬到床边抱住苏子离的大腿,顺势爬上去搂住他的腰,“或者我们换个题材,重新拍,讲述你怎么痴迷于我,然后苦苦追求我,最后”
苏子离实在听不下去他的望向,满脸冷漠,嫌弃的掰开容清的手。
“我拒绝这样播出去”容清松开爪子,生无可恋的瘫在床边。打从昨天收到苏子离的情书,容清思来想去,都觉得自己亏大发了,“这个剧本演下来,好像是我追你一样。”
“难道不是”苏子离无奈的把人捞起来,擦去容清嘴角的口水,平和的反问。
好像真的是回想他们多年感情状况,容清悲惨的发现,后来,全程,都是自己在主动
如果可以,他肯定要穿回去抽自己两巴掌。
本来能高贵冷艳的享受苏子离的爱意,收获个忠犬型男友。偏偏自己狗腿的不行,把男朋友惯得高贵冷艳了,真是活该
“你又瞎想什么”从容清的眼神里,苏子离能确定他脑袋里又是些奇奇怪怪的歪念头,声音冷了下来,暗含警告的意味。
容清反射性认怂,准备狗腿的扑过去,转念一想,既然苏子离迷恋自己,那现在该是恃宠而骄的最佳时机啊容清打定主意,冷哼一声,扭过头去,凉凉的说,“我生气了,小离子快来哄我。”
“”苏子离无语的瞥了容清一眼,转身直接往门外走。
“哎呀你怎么走了”容清摸不透他的套路,满脸懵逼,生怕苏子离真的丢下自己,连忙赤脚跑过去贴在他背上,认怂讨饶,“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你这人,只是让你哄哄我,居然二话不说,直接要走人,不怕我闹分手啊”
“你敢”苏子离冷淡的瞥了他一眼。
容清缩缩肩膀,小声答,“不敢”
为什么总是要自己先低头容清咬着牙不甘心的想,先前受苏子离包养应该说以为受到包养的时候是容清低头,后来两个人正式交往还是容清低头,现在知道苏子离爱得早,结果还是要容清低头。
说好的先爱先输呢都是骗子
“我没打算走,”苏子离拉开容清环住自己的胳膊,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机,“我打算跟杜导商量点事。”
容清兴奋的问,“不拍了还是改题材”
“都不是,”苏子离迅速回绝,“今天休息一天,爸妈来了,总要抽空陪陪。”
“嗯,对啊”容清依旧紧紧贴在苏子离身上,歪过脑袋想想,笑了,“这部戏拖得时间真久,三天两头请假,我还总是想罢工。要是别人知道这种进度,一定认为我是很懒的演员。”
多年之前,容清分明是以努力上进讨众导演喜欢的。
“不会。”苏子离抬起胳膊绕到背后捏捏容清脖颈,吩咐道,“快去洗漱换衣服,等下要出门了。”
“好”话是应得干脆,容清却没有立刻照做。
他拉开苏子离衣领,在刚好可以遮住的地方吸出个赤红色的吻痕,才满意替他拉好衣服,在苏子离动怒之前迅速跑开。
摸摸颈侧被亲吻的地方,有稍许刺痛。苏子离无奈的望着跑开的容清,满眼宠溺。
两小时后,他们坐在某家棋社的包间。
“阿离啊,你下次出来,别带容清了。”容爸爸不耐烦的瞪了自家儿子一眼,暴躁的说,“他吵”
“喂喂,你这老头,谁才是你儿子”惨遭嫌弃的容清闹了小情绪,连爸都不叫了嚷嚷起来,“再说,你逮到机会就要来下棋,我这么什么都看不懂的人能跟来陪你,已经很难得了。你倒好,每次输了还赖我”
“谁说我赖不都是你在旁边吵吵闹闹干涉我思路吗”容爸爸输了两局,也来了脾气,跟容清对喊起来。
“行了行了,你们少说两句”容妈妈手下利落的穿针引线,还有抽空调解他们父子,“老头子你少说两句,这么多年,你有几次赢过还有容清你也别打扰你爸了,来跟我学学打毛衣啊”
“哼”容爸爸生气的把注意力放在棋盘上,重新摆上棋子,跟苏子离说,“咱们再来一盘,我不信我赢不了你。”
苏子离沉默的摆上盘,苦恼下次还要怎么放水。
“打什么毛衣啊,出去买一件啊”容清瞥了眼容妈妈手里织了一半的毛衣,看上去厚实又温暖,猛得生出一个心思。见苏子离正认真跟父亲下棋,他凑过去悄悄问,“妈,能教我织围巾不”
“想学啊”到底是自家儿子,容妈妈一眼看出容清那些心思,放下正织着的毛衣,又拿出套新的编制针和线,拉他到包间角落的椅子上,耐心的示范起来,“围巾比较简单,不需要太多技巧,只要一长条打下来。我现在教你的是平针,你跟我做就行。”
平日里解苏子离衣扣时无比灵巧的手,此时却像是患了帕金森般,根本不听使唤。容清试了好几次,毛线总是能在他手里变成死结。容清哭丧着脸,抱怨,“这还不难啊”
“呃”容妈妈在给他示范无数次,甚至亲自上手教授后,发现容清仍是把毛线弄得一团糟。她不想打击自己儿子,但看容清的目光满是怜悯,“对于正常人来说,不难。”
“你在说我不正常吗”容清气愤的反驳一句,埋头又进行一次新的尝试,自己那团毛线仍在他的针下变成无数个死结。容清来了气,把毛衣针和线卷起来塞还给容妈妈,“我不玩了,你自己织吧”
“你这孩子,什么都学不会,当心小苏不要你。”打从前几年,容妈妈得知儿媳其实是儿婿后,便每天都生活在对容清未来生活的担忧中。
别人家把女儿嫁出去前,都会教姑娘打理家务,体贴丈夫。可他家这倒霉儿子嫁出去,只能给夫家添堵。
幸好小苏脾气好,这么些年都没退货。
“谁说我什么都不会,再说我学织围巾有什么用。”容清感觉自己学不会这么高难度的东西,别扭的替自己找借口,“围巾外面到处都有,我给他买个最贵的。亲手织围巾什么的,只有、只有青春期少年才会做”
虽然他很想让苏子离带上温暖牌围巾啊容清绝望的看着自己的手,无比怨念。难道自己所有关于心灵手巧类的天赋,只能在床上生效吗
“外面有,你刚才还非要跟我学”容妈妈毫不客气的拆穿容清的心思,把他弄乱的围巾拆开理顺,叹着气说,“行了,马上到冬天了,等我给你织两条,你给小苏说是你自己织的。”
起码别让人家觉得,儿子一无是处。容妈妈感慨,自己真是用心良苦。
“妈”容清抬头望向容妈妈身后,提醒,“下次要帮我作弊,记得避开当事人好吗”
恰好结束棋局赶过来,听到如上对话,苏子离不知如何评价,索性无视。他绕过去挨着容清坐下,顺势接过容妈妈手中的毛线和编织针,平静的说,“妈,给我试试吧。”
“啊好、好。”容妈妈瞪了儿子一眼,这崽子都不知道早点提醒,搞得她现在这么尴尬。不过尴尬尴尬也就习惯了,她拿起自己的毛衣针,娇弱如同抚慰小朋友般跟苏子离说,“来,我给你做个示范。”
“不用,我刚才听到些,已经讲的很详细了。”苏子离修长白净,骨节分明,看上去娇生惯养无比金贵的手搭上毛衣针,绕上线,在容清目瞪口呆中,飞快的织完一排。
“到这里要有个反针,然后再按照之前的步骤织。”容妈妈同样惊讶的目瞪口呆,给他讲解步骤时声音结巴起来,愣愣看苏子离又飞快的织完一排,针脚细密匀称,毫不比自己逊色。
不大一会功夫,围巾已经在苏子离手下有了大概的形状。他身穿笔挺的西装,坐在角落织围巾的模样似乎违和,但也莫名的和谐。容妈妈看他织的有模有样,放下心来,又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自己儿子一眼。
小苏这么好的孩子,到底是哪里眼瞎了,才看上这种货色的
“你又学会了,真厉害啊。”容清才不管老母亲心里怎么批评自己,他所有的注意力已经全都让苏子离吸引走了。好看的人,连打个毛衣都撩人,让他想要把小离离亲亲抱抱举高高。容清偏过头挨住苏子离,笑着说,“温暖牌这是给我的吗”
“这本来不是你要送我的吗”手下的动作已然娴熟,不需要耗费太多的注意力。苏子离十指飞快绕线,还能抽空回答容清的话,“灰色不适合你,等下我给你选色。”
“好”容清顿时不想外面那些天价围巾,只专注于苏子离手下的这条,他笑眯眯的说,“等过两天,凉了,我们一起带出去,情侣牌”
“咳、咳”容清腻起来太过旁若无人,容妈妈受不了,干咳两声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妈,你感冒了吗”容清总算从苏子离身上移开注意力,关切的问了句。
儿子还是关心自己的,容妈妈感动了一把。
没等容妈妈给出赞扬,容清又迅速补充,“感冒了就让我爸带你回去,别总在外面瞎转悠了。”
“你”容妈妈,一口老血哽在喉中。
“行了行了,知道你巴不得我们早点走。”容爸爸总算研究完棋局,背着手慢悠悠走过来,狠狠瞪了眼容清。“我还要上班,要尽快赶回去。你呢,跟小苏好好的。”
“这么急”容清催父母走只是说着玩玩,结果他们真匆匆忙忙要回去了,又觉得舍不得。容清站起来走到父亲身边,“多玩两天吧,实在不行你干脆辞职,我们给你养老。”
“别了,你们先自己过好日子。”容爸爸看面前身姿笔挺的儿子,拍拍他肩膀说,“等过两天我们老了,有的是时候麻烦你们两个。”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容清嗔怪的嘟囔了句,笑着说,“那你们回去当心身体,有什么事及时联系我”
“谁要联系你”容妈妈反驳,“你电话打过去十有八九是助理,还不如直接联系小苏。”
“都是一样的,”苏子离放下针和毛线,走到容清旁边把话接过来,“你们有什么事,可以随时联系我。”
“肯定会的,我跟你爸都没把你当外人。”容妈妈乐呵呵的看着苏子离,忍不住赞叹自家儿婿真是一表人才,“我家清清蠢,你平常多照顾点。”
“妈”容清生气。
苏子离拉过他的手,在掌心捏了下,给容妈妈说,“一定。”
知道他们俩都忙,容家二老坚持不让他们继续陪同,两个人结伴走走逛逛乐得清闲。临别前,还给苏子离留了两堆毛线。
“你请爸妈来,都没给多安排几天。”容清有些后悔,要是早知道他们这么匆忙离开,昨天应该抽点时间陪陪父母的。他低低跟苏子离抱怨,“我都好久没见他们了。”
苏子离父母早亡,比常人更需要长辈关爱,又早已把容家二老当成自己双亲对待,自然也有些舍不得。他想了想,提议,“等过段时间,空出些时间陪他们吧。”
“好。”容清坐在他旁边,看他给手里的围巾收尾。苏子离果然手巧,针脚细密均匀,毫不比机器织出来的逊色。再想想自己悲惨的学习过程,容清苦下脸问,“你会不会嫌我笨”
苏子离头也不抬,“不会。”
这话容清怎么都不信,他眉头一皱,指责道,“你肯定是嫌弃了,还不说实话。我一直很笨,什么都学不会。”
原来他还有自知之明,苏子离叠好手上的围巾,不答。
“织围巾学不会,吹头发学不会”容清歪过头回忆了下,得意洋洋的说,“做饭也不会”
都不知道有什么好得意的,苏子离望着他,目光尽是无奈。
“所以,最后都是你替我做了”让苏大总裁洗手作羹汤,甚至亲自织毛衣,这种事只有容清做的出来。他笑得眉眼弯弯,大声宣布,“我觉得,这部戏还是要继续拍下去我们去拍戏吧”
“怎么突然又不介意了”苏子离猜到容清会做出这种决定,早早联系了杜仲准备下午开拍。
要是一直由着容清出尔反尔,从导演到群演肯定会集体拉黑他的。
“我拍这部戏,是为了秀恩爱。所以要如实记录,该是什么就是什么。”容清拆开苏子离叠好的围巾,一半绕在自己脖子上,一半绕在他脖子上,继续说,“包养也好,交易也好,反正,我们是这样相爱的。”
表白的话说过太多次,容清仍是觉得不够,他拉过围巾的末端凑到唇角,亲了一下,淡淡的仿佛吻在苏子离心间。
毕业典礼结束,等容清送别了父母,苏子离才有机会跟他详谈。
你什么时候给他们说的。连招呼都不打一声,苏子离回想起来还觉得后怕,若是自己处理不好,在容清父母那里留下奇怪的印象,该怎么办
是在,最近容清心虚的垂下脑袋,含含糊糊的回答,其实没怎么说,只是提了下。我父母都是很好的人,所以我想让他们见见你。
其实是怕追求苏子离过于艰难,所以请父母来当做筹码。在前几天容清跟父母联络时,省去了自己受到包养这件事,把其余的经过原原本本告诉了父母。
幸好父母都是开明的人,从来不会干预容清的职业,性向,还有爱情。在听说苏子离父母双亡,致使性格孤僻后,他们还表示会把苏子离当做亲儿子对待。
一般来说,见父母,是要情感发展到稳定的地步。不知道容清是否知道这些,还是他真的考虑好了才做出决定。你
苏子离想问,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考虑过才跟他们说的,你放心。容清以为苏子离不想外泄他包养小明星这件事,身为被包养的小明星,容清也不会选择透露这件事。他怯怯的问,我父母真的很好,他们说以后会把你当儿子看待,你有需要可以跟他们讲可以吗
这种举动并非因为同情或是怜悯,苏子离肯定不需要别人施舍。容清想法很简单,别人都有父母,为什么苏子离没有既然他父母离开了,那自己可以把父母跟他共享。如果他对自己父母产生依恋,可能迟早会爱屋及乌,喜欢上容清这个人吧。
好。他亲口说考虑好了,大概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不会错了。苏子离见容清小心翼翼的模样,忍不住抬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脸。
脸上的肉在他指腹间轻轻捻动,容清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他们正在学校里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里,可不保证绝对没人经过。大庭广众之下,跟他做这种情人间才有的亲密举动,容清害羞起来,脸通红发烫。
看容清全身都不自在起来,苏子离觉察到自己举动有些越矩,忙收回手。
浓情的气氛瞬间尴尬起来。
脸颊再没有指腹的温度,容清失落,暗暗埋怨自己。
要是他能再大方一点,干脆趁机表白,刚才气氛那么好,肯定会水到渠成,修成正果的
不过现在气氛似乎也不差,天气,时机,还有面前的人,都是最合适的。
那个容清低下脑袋,手紧紧揪着衣角,鼓起勇气问,接下来,要跟我一起吗
正常求爱应该说些爱或者喜欢,但容清怕有人路过撞破他们的私会,紧张的不敢说得太露骨。
可他已经明明白白提出请求,让苏子离跟他在一起了,应该已经足够表达意思了吧
等待的时间并没有漫长到一个世纪,从他说完到听到苏子离回答,只用了三秒。
不行。苏子离看了下时间,平静的拒绝道,我还有安排。
为了参加容清的毕业仪式,他推迟的下午的工作,现在无论如何都要回去加班,没办法参加容清接下来的活动。
是、是吗还有安排是什么意思他果然在外面还有其他人吧还是最常见那种求而不得白月光什么的容清忧伤起来,手指紧紧攥紧差点把衣服捏碎。可他既然决定要当一个乖巧听话的追求者,这种时候自然不能跟金主吵闹。可让容清屈服,他又不甘心,遂问,那,你什么时候处理完那个安排啊
尽快。以为容清是忙着跟他约会,苏子离算算时间,说,在家等我。
好容清蔫蔫的应了一句,满脸残念的表情。
他跟别人玩了白天场你侬我侬,还要跟自己玩夜场,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渣啊
总有一天你拜倒在我的腿毛下,我肯定要让你乖乖臣服在我身下化身忠犬
但是那个总有一天,距现在肯定很遥远。
看来上位之路还很艰辛,容清闷闷的想,自己应该修炼一下,学习怎么牢牢抓住苏子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