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经常出差？”
黎海皱着下眉“要这样就好了，这是公司第一个单，都挺重视的，听毕远说幸亏你在中间给……”
“不用谢我，成不成还得看你们自己”
说话间到了住的地方，是家全国连锁商务酒店，穆程陪着一块去，站了一站“有事跟我联系，明天我也去现场，我先回去了”
“一块吃个饭吧”黎海这招是跟自家老爹学的，自家老爹做生意往往别的不说先请吃一顿
穆程头一次露了个笑脸“不用，别拿我当外人，给谁做不是做，真不用太客气，你们还是早点休息，明天才是重头戏，到时候我想帮也帮不上什么忙。”
晚上黎海趁着小孙睡着的空跑到卫生间给毕远打电话，“喂，睡了吗？”
毕远呵呵就笑起来“宝贝怎么跟地下党接线似的。”
“少贫啊，小孙睡着我才来打的，你同学穆程真不错”
毕远咳了一声“你们见着了”
“你又吸烟，没事少抽那个，对了，我……我挺紧张的”黎海不好意思笑起来
“不用紧张，有小孙呢，到时候你只需要搭把手，其实……”
黎海把手机贴耳朵上听毕远下面的话，结果卫生门就被拍想了“黎海你什么时候出来，憋不住了，膀胱娘的都要炸了。”
“不说了不说了，明天再联系，你早点睡。”挂了电话黎海假模假势了按了下马桶出水钮，打开门闪到一边对着小孙说“快去解决吧，可别憋炸了。”
第二天早上黎海打车去了工厂，国企的通病就是拖沓，找个人办事也不说办也不说不办，就是慢悠悠的节凑慢的让人心急，黎海跑了好几趟好容易让一个管事的科长给安排了下。
再见到穆程的时候小孙的设备装了大半了，穆程问了几句是不是顺利，黎海也看不出来个所以然只好说“得调试看效果，现在也不好说”
穆程看来真是有点关系，那个科长见了穆程就堆满了笑，“小穆怎么来了，这是你朋友吧。只要设备好我这边是没问题。”
穆程笑了起来“李叔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朋友归是我朋友设备不好也不能随便凑合”转过身对着黎海说“你们下点心思好好调设备”回身对又着那个科长弯着眉眼说“李叔有空去我家玩”
黎海想跟穆程说一说，可不可以让这边跟快一点，如果今天管子埋不上进度就得断开，火辣辣的太阳直接往人身上招呼，黎海怕小孙坚持不住。
刚挪动几步，就被旁边的李科长一拍给扯到一边了，李科长笑的跟个活佛似的“小穆啊，走走走先去我办公室坐坐，这大热天的干热不下雨。”一边说一边走了，黎海只来得及跟穆程挥了挥手。
也不地工人不愿意挖管道了，这大热的天人不动都冒汗，何况是站太阳低下干活，拖拖拉拉到了快下午下班都没挖好，黎海一边着急还得一边给旁边的小孙时不时递碗绿豆汤，黎海抬头看看顶头太阳，他妈的太操蛋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小孙蔫蔫的提不起精神，好歹吃了点回去吃了点西瓜就躲床上了，到了半夜上吐下泄，黎海整个都无措起来“小孙咱去医院去看看，不能再拖了。”
开始小孙还嘴硬死活不去，折腾没一会就开始发烧整个人开始不清楚起来。
黎海先到门口拦了辆车，又把小孙半架半拖的从房间给弄下来，等坐在车里的时候整个人跟从水里面涝出来似的，“师傅开车找离这近的医院。”
“你们不是本地人吧？”
小孙上了车张着嘴看样子还想吐，本身吃的就没多少，在房间都吐干净只在那干呕，黎海直接揽到自己腿上轻轻拍着，缓了缓才回司机道“嗯，没想到y市这么热。刚来就病倒了”
“出门在外不容易啊，年轻也没事，抗得住。”
半道又取了点钱，黎海直接给挂的急诊，过了会一值班医生跟黎海说“小伙子明天早上办住院吧，你这朋友是急性肠炎，严重脱水。”说完被护士叫去看别的病人
闹了大半夜，黎海也静静的冷静下来，掏出来手机翻到毕远的手机号上就是按不下去，项目还没起个头就闹成这样，毕远说的看似轻松，黎海知道他对这件事的重视。
那通电话终是没有拨出去，黎海坐在小孙旁边，实在是困的不行才趴着睡会，小孙翻身一动又醒了“小孙好点没？”
小孙就是感觉混身泛着乏，身上的肌肉跟要剥离身体似的，“黎海谢谢你啊。”
“谢什么，不过你可吓死我了，也幸好我个子高，要不你这小和身板我还真拖不动你，就这样出了一身的汗，不过医生说你要住院观察两天”
小孙嘿嘿笑了笑，又抿紧了嘴，小孙虽然苍白肤色，瘦是瘦了点，但是180的骨架架起来的重量也是实实在在的摆在那。
“黎海项目不能停，这院不能住。”小孙一看黎海那急着瞪眼想说什么的就赶紧的打断“我不是为公司，我纯是为个人，这个项目虽然启动的时候不到两个月，但是我接触了半年多了，就……就这么扔下我自己过不去那个槛，你也是做技术你也知道咱这行，也能理解我。”
早些年软件刚刚起步，人才不多需求倒是很大，工资随便哪都要比别的岗位高，导致很多学校都扩招都会设立软件这一学科，入了行才知道工资高是高，也是个高压职业，拿人一份工资替人做一份工，时间紧，老板压，加班加点那是正常事，成品完成还好，完不成不拿奖金那点钱还不够养身体的，但最高兴的时刻也是成品完成运行良好的时候。
黎海说不出来拒绝，但是真由着小孙的性子，保不齐项目没安好人就真放倒不行了“小孙你先别急，前段时间你做这块我一直跟着你，别的不会，但是安装应该没问题，院你住着，现场我盯着，有问题……再说。”
不是没想过龙亚，龙亚跟小孙是在一个软件论坛认识的，能力毕远也是赞不绝口，但是如果真把龙亚调过来，万一出现什么问题，补货都来不及。
第二天办好小孙的住院手续，打车又跑到工厂买了两条烟给几个现场施工的人，趁他们挖管道的空找了个背阴的地方看小孙给的笔记。
难受的时候，黎海摸出来手机看看毕远的号码，楞楞神再接着看。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 章
现场一团乱，黎海隔一会就要隔着衣服使劲掐下自己，要在这个时候被对方看出来乱了阵脚那项目百分百的黄了。
小孙生病的事也没什么好再瞒着毕远，隔了两天跟毕远报备的时候就顺便说了下“小孙急性肠炎住院了，这边我看了下暂时还能顶住，项目咱肯定能拿得下来。”
毕远在电话里静默了一下“黎海，要不你回来了吧，我让龙亚过去。”
黎海说不上来什么，只是一下子慌了，急急的摆着手，压根忘了摆手毕远也看不到“不用不用，毕远你相信我。”
让人意外是穆程，冷清的性子，让黎海从医院解放出来他来接手照顾小孙，在医院碰面的时候露着个笑脸说“我现在就是你们远讯的编外人员了，哪里需要哪里搬。”
黎海一时反应不过来“啊”了一声也跟着笑
等小孙再去工厂的时候，黎海跟个非州难民似的，露着口白牙嘿嘿的笑“小孙，设备我装好了。”
l市一年最热的几天都被黎海给赶上了，顶着太阳一天下来混身生疼生疼的，晚上洗澡的时候轻轻一摸全是晒掉的皮，晚上给毕远打电话的时候不由的生出点小委屈。
让人欣慰的是这苦总算没白吃，照着小孙给的笔记总算是把设备装好了，但是调试黎海不敢轻意去碰。
如果运行好还说的过去，如果运行出了问题，不能在短时间找到问题，不用自己说，旁边看着的人也会第一时间告诉那个科长。
小孙行头整的黎海看了眼就笑一会，“小孙，我不在的时候病房是不是住阿拉伯人了。”
小孙暗自翻了白眼，其实翻也白翻就他戴的那个大墨镜黎海也看不到，“阿拉伯人？你倒是也不差，我不在的时候跟非州哥们进行友好交换顺便给皮肤换了个时尚黑啊？”
听完黎海又是一顿的笑，“小孙你不黑你白”黎海围着小孙转了一圈笑嘻嘻的说“不但白还胖了，穆程真是够哥们啊，瞧把咱小孙给照顾的。”
小孙摘下眼镜，对上黎海翻了个白眼拖着长音说“够哥们~~~~一坐就是坐半天，开始老子还找个话题，最后为了不尴尬，他一来我就吃东西，黎海你怎么就收不到哥发给你的脑电波。”说完叹了口气
要说这家工厂要的设备功能真不多，因为做的是化工行业，要求对气味和烟雾的感知度要高，再就是对测知室内是否有人要求也很高。
前者困难点不大，重点是后面，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直线无障碍十五米内都可以甚至更远都没问题，只要加一道墙或者是一脱离红外线的直线范围就出问题。
那个李科长估计也是上头压的挺急，一上午转了三次，“你们这设备到底行还是不行。现在给我个准话。”
小孙还穿着阿拉伯样的一身行头，看不出来个表情，黎海只好接话说“领导放心这个是调试阶段，设备肯定没问题的。”
李科长一双圆眼滴溜溜转了半天，呵呵一笑转身走了。
“小孙要不要我跟毕远打个电话让龙亚那边再快递发个终端接收模块。”
“这电话我来打。”
黎海站在设备前看着小孙找了个没人的地给毕远打电话，打着打着就看着小孙挥了下手声音也随之大了。黎海赶紧的跑过去，用口型示意小孙把电话给自己。
“毕远是我黎海”
“你让小孙接电话”
黎海左右看了看小孙，得了两个人都在气头上自己倒是当了回好汉，冲上来当了这个夹板，挂了电话黎海有点埋怨毕远，先不说是什么原因两个人吵起来，就光在这受这份苦什么不能好好说，但听到毕远说了一句“别太辛苦，我想你”又恼不起来，暗骂自己越来越娘们儿。
晚上黎海怎么逗小孙，小孙都戴着眼镜摆张扑克脸“龙亚可能会过来”别的就不多说，黎海也不好再讨没趣。
第二天到了工地，没等来龙亚，等来了毕远。
黎海看到毕远的那一刻，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一步步往自己走过来的毕远，黎海有点眼晕，心跳像是要顶开胸口，黎海暗自笑自己，还真有点小别胜新婚的意思，“你怎么跑这来了？也不和我打声招呼，不是说龙亚来吗？”
毕远走近饶有兴致的看了看黎海，又看看站在设备一边连头都没抬的小孙，对着黎海挤了下眼睛走到小孙边上“怎么小孙还生气呢？”
小孙抬起头打量了一下四周才慢悠悠的把视线对上毕远，语气还带着点恼怒“我生什么气，只要设备不出问题，就算不用我的也没关系”
毕远沉了沉脸“小孙这样可就没劲了，我来可不是找你来说道这些没用的，模块必需要换，但不是全部完只换红外传感部分，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传感这一块也不是说你做的不好，主要一开始我没想到用的模块那么垃圾。”
话说开了，小孙也不好再绷着一张脸，毕远话说到这份上算是给了自己个台阶下“那东西带来吗？装上试试。”
华轻电讯做的东西果然不错，小孙安装好一调试，别说一道墙了隔了两道墙照样运转的很好，都齐齐的松了口气，毕远一看就乐了拍了拍小孙“总算是没白费劲，就看代工那边了。”
晚上毕远也在那家酒店开了一间单人间，趁着小孙不注意毕远拉着黎海就走，进了房间就想抱。
黎海噗嗤一笑往旁边一闪“哟，难得难得，什么时候毕老板这么性急啊。怎么说抱就抱的”
毕远笑而不语，硬扯过来人抱住“怎么晒成个黑人了啊，关灯都找不着了。”
黎海怒了，使劲推没推开，上手就往毕远□□招呼“去你妈的，你才关灯找不着呢。”
毕远忍着也没躲开“这怎么开始耍流氓了啊，上手就抓，抓坏可怎么用？”
黎海那脸变的黑中透着红，红中泛着黑，半天没想到词来回“别闹了，小孙还在房间等着一块吃饭呢。”
毕远照着黑红的脸吧嗒亲了一口“行，那吃完饭回来再说”
毕远给穆程打了个电话，“有事吗？要不重要推了吧。我今天刚到y市。成，那我们先去金春禧那等你。 ”
估计是设备调出来了，小孙一路露着个笑脸，平时脸上那俩大眼袋也不那么显眼。
到了金春禧，定了个包厢一行三人就进去了，毕远这个能玩爱享受，到哪都吃得开，对着两个只懂生存不懂生活的人介绍开了。
这金春禧是个鲁川菜馆，不过招牌菜都是鲁菜系，地鲜莫过于笋，河鲜莫过于鱼，他们家红烧鱼做的尤其好吃。
等了半个多小时穆程才到，表情还是冷冷淡淡，见了毕远也是点了点头说“有事耽搁了会。”
毕远倒是不在意，欢欢喜喜的招呼着“穆程一会喝酒啊，车就别开了。”
穆程抬眼淡淡笑了笑“怎么？回回闹着喝，回回都喝不过。你累不累”
先上了几盘爽口小凉菜，黎海眼巴巴的就瞅门口，毕远看着就笑“怎么想吃鱼啊，这个等慢慢等。”
黎海哦哦几声，不好意思的夹了几筷子别的菜吃了起来。
穆程闹不过毕远两人就开始一杯接一杯的海喝起来，要说穆程性子那么冷清的一人，喝起酒来倒是爽快，几瓶下去面不改色。
黎海跟小孙为了凑趣也喝了一点，点到为止不敢多喝，黎海是酒量不好，小孙是大病出愈。
吃喝到10点多的时候，毕远说话就开始大舌头还嚷嚷着要喝，穆程也不说话，对着杯子一口喝掉。
黎海一看照这架势毕远连百分之十的赢面都没有“别喝了，你这请吃饭的喝醉了不好吧”
毕远估计是真醉了，用手扒拉下黎海“别管，好容易跟穆程喝，我一定要喝……喝赢，我……我一定要把这小子喝服贴了。”
穆程一看有人管了，也就不那么喝了，一边吃着菜一边问小孙“病好的怎么样了？”
“还行，都好了，这都得谢你呢，那什么，我敬你一个”
穆程低头着手里面转着的杯子，对着小孙一笑“行啊，咱喝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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