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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简意深 第4节

作者:精分柚子茶 字数:19131 更新:2021-12-19 07:47:38

    第十三章

    柳意深的父亲被病魔折磨了许久,勉强拖了一阵子,但他终究没能挺过去,在凌晨时分,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再过两周就是除夕了,父亲在这时候去世,年三十的团圆饭,没法陪两个儿子吃了,往后的每一年,他也都吃不到了。

    柳意深握着父亲苍老枯瘦的手,直到他的手掌彻底失去温度,变得冰冷僵硬,柳意深也舍不得放开。

    见哥哥柳意深整个人呆怔怔的,许久都没反应。一旁的陆鑫茂走上前,也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他长大了,手掌也已经能包裹住哥哥的手了。

    “大哥,我妈走得早,爸这些年肯定也很想她,现在终于能去找她了。”

    自小没了妈妈,刚出狱后爸爸也走了,陆鑫茂不再像小时候那般哭闹,反而安慰起了柳意深。

    “大哥,以后还有我陪着你,爸妈也会天上看着我俩,保佑我俩,其实他们在天上团聚,你和我在地上相伴,我们一家人依然还在一起。”

    柳意深点点头,慢慢松开了父亲的手,然后抱住了弟弟陆鑫茂“茂茂,你说得对几年没见,你真的长成男子汉了。”

    柳意深父亲的葬礼一切从简,没什么大场面,也几乎没有其他亲戚到场。因为柳意深是陆家的养子,而陆家本身就人丁单薄,老一辈去世后,只剩下几个远房亲戚。

    五年前弟弟坐牢,父亲要花钱动手术的时候,柳意深四处借钱,那几个亲戚全是一副敷衍冷漠的面孔,而且生怕自己被牵连,统统将柳意深拒之门外,恨不得与他们一家撇清关系。

    柳意深是妓女的儿子,是被丢下的拖油瓶,当年陆家收养他时,就遭到了一众亲朋好友的反对,受人非议。

    之后陆家横生变故,这些人的态度更是让柳意深和父亲彻底寒了心,与他们纷纷断了关系,多年都没有来往了。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他们不差钱了,柳意深也不用再像可怜的丧家犬一样,对别人摇尾乞怜。

    他好歹做了四年多的明星,平时的衣食住行也几乎不花钱,言简都负责了。所以即使赔了大量的违约金,柳意深的手上也有积蓄。

    只是柳意深身边除了弟弟这个亲人,能帮忙的朋友太少。幸好有郑舟川一直在旁照应,安溢得到消息后,也主动赶了过来。

    柳意深和陆鑫茂的家乡就在南城,他们父亲当然也是土生土长的南城人。郑舟川通过人脉,帮忙寻了块安静的宝地,也不需要等太久,很快买好了墓。

    尽管葬礼办得简单低调,但一场丧事难免要忙几天,担心柳意深和弟弟陆鑫茂两个人忙不过来,郑舟川便将自己的行程延后,这几天都陪在柳意深身侧。

    郑舟川是公众明星,身份敏感特殊,经纪人和助理都提醒过他,最好离柳意深远一点。但郑舟川不在意,他早就当众承认过是柳意深的好友,并且他们从高中就认识了,柳意深被黑料丑闻缠身的时候,他也勇敢地站了出来。

    这一次郑舟川帮朋友筹办其父亲的葬礼,也合乎情理,况且一些消息他要是不想流传扩散出去,完全可以花钱堵住别人的嘴。

    今晚,身心俱疲的柳意深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郑舟川为他盖好了被子,然后轻轻关上房门,悄悄地走了出来。

    之前柳意深为父亲守了夜,通宵到凌晨,白天又有一堆琐碎的事情要忙,确实已经疲惫不堪了。

    明天是追掉会,等忙完就结束了,但柳意深明天一早还要早起,郑舟川见了心疼,便劝他今晚早些歇息。

    郑舟川刚从柳意深的房间出来,陆鑫茂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郑先生”

    郑舟川冲他笑了笑“鑫茂,我记得你小时候不是这么喊我的。”

    柳意深这个养子除外,其实陆家一家都是普通的beta,没有遗传到aha或是ga的基因,陆鑫茂自然也不例外,也是比较平凡的男beta。

    柳意深上高中的时候,邀请过郑舟川到家里玩,所以郑舟川也见过陆鑫茂。

    郑舟川和柳意深是同龄人,而陆鑫茂却比两人小了六七岁,在他眼里完全是个小鬼头。

    郑舟川记得这个小男孩顽皮胆大,喜欢捉虫子,养蝌蚪,观察地上爬行的蚂蚁,他不怕蛇,老鼠和蜘蛛等等可怕的动物,他也爬树掏鸟窝,去邻居家的田里偷过瓜。

    曾经柳意深带着弟弟陆鑫茂,与郑舟川一起玩打水漂的游戏,陆鑫茂贴着水面扔出的石子,弹起的次数是他们三人中最多的。

    这孩子表面上看着挺野的,却很听哥哥柳意深的话。他不爱甜食,但知道哥哥喜欢吃,所以每次都会把甜点让给柳意深,陆鑫茂也常常笑着说,喜欢闻柳意深身上的nai香味信息素。

    还有,陆鑫茂以前一见到比自己高大的郑舟川,一开口都是乖乖地唤“舟川哥”的

    听郑舟川提起称呼的事,陆鑫茂微怔,一瞬间想起了一些零碎的记忆片段,但大多记不清了,那个天真不懂事的男孩,也早就不存在了。

    陆鑫茂依然道“郑先生,你对我哥可真好。”

    “我和你哥是朋友。”

    郑舟川说得很简单,只是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背后却不知藏着多少深情。

    陆鑫茂的眸光一变,带着几分审视,在郑舟川的脸上打量了一番,然后道“小时候,我不明白大人们为什么总是不坦诚,说着违心的话,现在我懂了。”

    说罢,陆鑫茂就转过身子,似乎不想再与郑舟川交流了。

    预感到陆鑫茂可能要对自己说什么重要的事,郑舟川喊住了他“等等我我喜欢他,一直都喜欢意深。”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矛盾,有些话对着喜欢在乎的人,往往说不出口,而在别人面前,反倒能坦白心意。

    郑舟川不得不承认这一点,明知时间会改变许多人和事,明知不应该过于亲近柳意深,他却还是不由自主地靠近,想要触摸和拥抱柳意深,情不自禁地对柳意深好。

    闻言,陆鑫茂回了头“郑先生,但在大哥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不在。”

    这句话一下子就戳中了郑舟川的痛处,他皱起眉头“没能早点帮到意深,我很抱歉,但我之前根本什么都不知道。鑫茂,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事,我和意深高三毕业那年,在意深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当年我和意深一起参加高考,谁知道他考完最后一门后,就没来过学校。我见不到他,给他打电话没人接,发消息也不回。我觉得班主任老师知道些什么,却一直对我们学生隐瞒,我之后去了你们的家,但你们搬走了。”

    郑舟川越说越痛苦,有些事不论过去多久,都无法释怀,有些疑问也一直埋在他心底,始终得不到解答。

    “我离开南城要出国的那天,又给意深发了消息,可我在车站等了他好久,他都没有出现,我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不知道

    陆鑫茂叹息一声“因为大哥的发情期提前了。”

    郑舟川惊了惊“什么”

    陆鑫茂攥紧了拳头,眼神也变得凶狠“是那些该死的混蛋一群流氓他们给大哥注s,he了催情剂,逼得大哥强行发情,后来”

    “后来怎么样了他被人救了吗”

    陆鑫茂点头“应该是被人救了,但我不知道对方是谁。”

    一般ga的发情要持续四五天,柳意深那天突然失踪,陆鑫茂和父亲找了一天一夜也不见人影,急得报了警,后来柳意深自己平安归来了,也没有因为信息素紊乱而进医院。

    “大哥回家后,脸上的笑容就少了好多,总是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我和爸爸问过他,救他的人是谁,大哥只说是位好心人。”

    听完陆鑫茂的一番话,郑舟川默然许久,才开口道“鑫茂,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父亲的追悼会上,灵堂前空落落的,柳意深的心里也很清楚,不会有几个人过来探望,曾经那些所谓的“亲戚朋友”大概也不会出现。

    父亲离世后,这世上能和他相依为命的亲人,就只有弟弟陆鑫茂了。

    但柳意深没想到,言简和徐辰尧一同过来了。

    言简上香祭拜了柳意深的父亲,陪同的徐辰尧也礼貌地弯腰鞠躬。柳意深虽是意外惊讶,但此时也不能失了礼数,仍是礼貌地问候了言简“言总好。”

    言简似乎想说什么,可他看了一眼郑舟川,也考虑到场合,又把话憋了回去。

    追掉会差不多要进行一个半小时,之后还有其他事,按理来说,言简早该回去了,但他一直没有离去,也不说话,只是在旁安静地等待着。

    徐辰尧待不了那么长的时间,他有工作和一些个人私事要忙,言简便说“小尧,你有事就先回去吧。”

    徐辰尧点头“嗯,那你记着好好说话,别又半途而废,逃回来了,不然我可是会笑话你的,言大总裁。”

    言简也“嗯”了一声。

    徐辰尧临走前,还在不停地叮嘱“还有你千万要注意保暖你刚退烧,身体还很弱,要是说完事情太晚了,喊我或者小曹过来接你。”

    “知道了。”言简微微点头。

    “阿简,你是不是觉得我越来越爱唠叨,像老妈子似的”

    言简又点了点头。

    徐辰尧见此眉头一蹙,拍了一下言简,有些怨念道“我可是为你好啊”

    “我当然知道,小尧,我没其它意思,你别生气。”言简还想说什么,可徐辰尧却突然凑过来抱了他一下,言简顿时懵了懵。

    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来得快,去得也快,徐辰尧很快就放开了手“好了,抱一下就还是好兄弟,我才不会跟你生气呢。”

    语毕,他就挥着手离开了。

    柳意深走向言简的时候,正巧看见了徐辰尧抱着言简的这一幕。

    见徐辰尧走远了,柳意深问“言总,徐少爷先走了您不陪他一起吗”

    柳意深如今和他说话,已经用了尊称“您”字。

    言简果然愣了一下,才道“他有事去忙了,柳意深,我有话对你说。”

    柳意深轻轻“哦”了一声,内心的酸涩交织,脸上却想尽量表现得冷淡疏离“但我和您之间,该说的话,不是都已经说清楚了吗”

    快五年了,难道还没说够吗

    言简忽然扣紧了柳意深的手腕“有件事我一直没说。”

    第十四章

    “柳意深,有件事我一直没说。”

    柳意深听后立马愣住,心绪也变得愈加复杂,但他内心深处,在这一瞬间竟隐隐生出了一份期待。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包养你,把你签到华寰吗因为”

    “意深”郑舟川的声音这时候突然传来,也打断了言简的话。

    在灵堂大厅内没瞧见柳意深的身影,郑舟川便一路寻到了外面,结果就发现柳意深正在和言简交谈。

    但是言简扣着柳意深的手腕,举止奇怪,眼神也不太对劲,他失了平时的淡漠,透着强势,看起来咄咄逼人的样子。

    今天言简本不该来这里,他此行肯定带着目的,还以为言简又要逼迫柳意深做什么,郑舟川匆匆上前“言先生这是在做什么”

    言简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而柳意深一阵尴尬,转了转被言简握着的手腕,赶忙挣开了。

    郑舟川将柳意深拉到了自己身后,又上前两步,盯住了言简“言先生,你今天出现在这里,好像并不合适吧。”

    迎上郑舟川的眸子,言简的脸色一片y沉“那么郑先生你呢你就合适么”

    “我是意深的朋友,从高中时我和他便是好友了,无论过了多少年,也无论意深是不是明星了,我们一直都是朋友。言先生,但你现在算是意深的什么人今天又是以什么身份过来的”

    “我是”言简一滞,有些话他不想对着郑舟川说出口,只想单独跟柳意深说。

    “言总,您先回去吧。”

    见两人之间似乎有些剑拔弩张,柳意深这时开口道,他不想气氛越发僵化,闹得谁也下不了台。

    “这几天我比较忙,也累了。言总,如果您有事,不用亲自过来,改天我可以去找您,希望我们能一次xi,ng全部说清楚。”

    听后,言简脸色更难看了“柳意深,你这是在赶我走”

    “”柳意深微微一怔,他本想反驳,但心思一转,垂下头什么都没说。

    言简只当他是默认了,没再继续多问和纠缠,很快就转身离去,言简头也不回,走得特别干脆果断。

    望着言简匆匆离去的背影,柳意深眼神复杂,心中也愈发矛盾。

    弟弟陆鑫茂在牢中关了几年,还不知受了多少罪,现在好不容易出狱了,柳意深自然不可能让弟弟跟着他一直住在酒店旅馆,所以就先买了套房子,和弟弟一起住,兄弟俩也算是有了一个家。

    丧事基本上都忙完了,太阳落山后,郑舟川被助理接走,柳意深也和弟弟陆鑫茂回了他俩的家。

    但天黑之后又变天了,上周末降温下雪,这周晴朗了几天,今晚天空却又飘起了雪花。

    陆鑫茂禁不住感慨道“大哥,今年南城下了好几场雪了,我们分明是在苏南地区,但有时候这里比北方的雪还大呢。”

    柳意深淡笑着点头。

    “我想到我高一的时候,那年全国大雪,好多地方都闹了严重的雪灾,很多人被困在车站,回不了家,一桶方便面居然卖到了五十块啊爸每天关注着雪灾新闻,他看着心疼,也捐了不少钱。”

    “嗯,不过我们这儿还好,虽然学校停课了一阵子,但躲在家里,挨不着冻,吃喝也都不愁。”

    “对我们比较幸运,那时候一般都是爸给我们做饭,他煮的牛rou面可好吃了,我每次连面汤都喝光了,冬天吃着一大碗面,特别暖可惜之后一直没吃了,今年更是没机会了”

    陆鑫茂说着说着,回忆起过世的父亲,忽然感伤起来

    柳意深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依然把他当孩子宠着,笑道“茂茂,今晚我给你做牛rou面吃。”

    “好啊”陆鑫茂咧嘴一笑。

    他许久没这般笑过了,除了爸爸和哥哥柳意深之外,陆鑫茂不会在其他人面前露出这种神情。在外人面前,他必须要勇敢强悍,让人不敢再招惹他,欺负他的家人。

    吃完柳意深做的牛rou面,洗漱过后,陆鑫茂准备睡下了。不过他拉窗帘时,眼神不经意间一瞥,就瞥见了一个人影。

    他们这幢楼的楼下,站着一个男人。

    这个小区每一栋都是六层,陆鑫茂和柳意深目前住在五楼,虽然天色已黑,但楼层不高,陆鑫茂的视力又好,因此看得还是比较清楚。

    陆鑫茂仔细瞧了瞧,很快就认出了楼下的这个男人。

    他白天在父亲的追悼会上,也见过这个人,他西装革履的,一看就身份不凡,并且哥哥还唤他什么“言总”,郑舟川看着这人的时候,神色也变了。

    当时陆鑫茂没有吱声,心想这男人气场冷冽,应该不是好惹的主。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这个男人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陆鑫茂便喊了哥哥柳意深“大哥,白天那位言先生,他”

    言先生柳意深一愣,不明白弟弟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言简

    他摇摇头“茂茂,那位言先生身份特殊,我们惹不起,以后也不要再提了。”

    “可他现在,就在我们家楼下。”

    言简白天看似离开了,其实不然,他压根没走远,而是将车子停在殡仪馆外,一直躲在车内默默地等着。

    那件一直没能说出口的事,他只想单独说给柳意深听。

    等到郑舟川离开,言简又偷偷跟着柳意深和陆鑫茂,到了他们兄弟俩的新家。

    言简站在楼下,就在门口徘徊着,他又开始犹豫,寻思着是否该上楼,何时上去比较合适

    现在言简没有柳意深的任何联系方式,没法打电话,也不能发条信息喊他下楼,当然,言简更不可能站在楼下大喊柳意深的名字,他早就过了那种青春的年纪,而且xi,ng格内敛,干不出那种事。

    地上渐渐有了积雪,言简像是感觉不到寒冷一般,思索了良久,就在他迈出脚步,决定上去之时,柳意深刚好拿着伞,急忙跑下了楼。

    “言简”

    柳意深大喊出来,立即撑开伞,跑到了言简面前,为他遮挡风雪。

    “这么冷的天,外面都下雪了你连伞都没有,怎么还傻傻地站在雪中言简,你在想什么”

    言简呆怔怔的“你你刚刚叫我什么”

    柳意深一听也怔了怔,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他竟然激动地冲着言简大喊大叫了

    “言总,天冷还下着雪,您快回去吧。”柳意深改了口,他微微侧过脸,仍有些尴尬。

    言简的双脚动都不动一下,显然不肯走“柳意深,我有话要跟你说。”

    “必须要今天”

    “嗯。”

    言简怕今天不说,就错过了机会,怕他睡了一觉,明天思虑太多,又没了勇气,更怕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柳意深就不见了。

    柳意深看到了言简眼中的坚持,不知怎么地,他又开始慌乱忐忑,但也藏着一丝期冀“那么言先生,到底对我想说什么”

    “你能不能再喊一遍我的名字”

    柳意深微怔,深呼吸两下“言言简,唔”

    话音刚落,他就被言简吻住了。

    猝不及防的一个热吻,令柳意深本来握在手中的伞掉落在地,他只能被言简拥吻着,主导着。

    言简的大掌扣着柳意深的后脑勺,粗重的鼻息喷在了他的脸上,也撬开了他的嘴巴,舌头长驱直入,在柳意深的嘴里翻搅和挑逗着,不断加深这个吻。

    白雪纷飞,寒意袭人,但柳意深与言简紧紧相拥着,他的心脏怦怦直跳,呼吸变得凌乱,但言简的这个吻却越来越霸道火热。

    言简的身体里好像有一团火,柳意深搂着他很暖和,渐渐的,言简的身上越来越烫,明显不对劲了。

    绵长炙热的一吻结束,柳意深赶紧摸了摸言简的额头和脸颊“怎么这么烫言简,你是不是发烧了”

    言简也感到身体滚烫,脑袋变得迷糊沉重,可他一直唤着柳意深的名字“柳意深,柳意深,柳意深”

    四年多的相处岁月里,柳意深几乎每天都能听见言简喊他的名字,今晚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柳意深觉得听起来,有种意外的温柔。

    平日里言简那双深邃幽暗,看不透的眼眸里,此刻也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柳意深,我”

    言简的话还没说完,就忽然晕了过去,吓得柳意深赶紧扶住了浑身滚烫的他。

    第十五章

    不只是额头和脸,言简的身体也一片滚烫,明显发了严重的高烧,带他回家喝水吃药估计不管用,柳意深果断决定去一趟医院。

    晕倒的言简没法开车,柳意深便喊了的士,然后扶着言简坐上了车。柳意深也打电话跟弟弟陆鑫茂交代了一声,说他有事出门,今晚可能要很晚才回家,让弟弟先睡下。

    陆鑫茂一听,立马就猜到和那位言先生有关,但柳意深不提,他也没有多问“大哥,那你路上小心,我在家等你。”

    “嗯,茂茂,你早点睡。”

    挂了电话,柳意深又伸出手掌贴着言简的额头,试了下温度,仍旧烫得可怕。内心焦虑的他,催着司机开快一点。

    担心言简靠在车里不舒服,随后柳意深又轻轻扶着言简的脑袋,让他躺下来,头也直接枕在了柳意深自己的双腿上。

    言简的呼吸越来越粗重,确实烧得很难受,此时他眉头紧锁,皱成了一个“川”字,一双薄唇也泛了白。

    见状,柳意深的指腹轻抚过言简的剑眉,想要帮他抚平痛苦和烦恼,指尖轻轻滑过言简的唇瓣时,心头又是猛地一跳。

    若是换作平时,在言简清醒的状态下,柳意深万万不敢做这些小举动。

    言简面容冷峻,一开口说出来的话也冷冰冰的,有时甚至很伤人,但他的嘴唇还是很软的。柳意深也顿时想到了刚才那个霸道的热吻,自己被言简亲得晕乎乎的,舌头发麻,心跳如鼓。

    在柳意深的印象中,言简很少生病,也几乎没在他面前表现出任何柔弱的一面。很多时候,往往都是他在床上被折腾得率先昏过去。

    但言简有过几次醉酒的情况,走起路来跌跌撞撞的,一路踉跄,得靠柳意深搀扶着。不过言简的酒品很好,不会耍酒疯,又或是化身为“亲吻狂魔”,见谁都乱亲一通。

    有一次,喝醉了的言简也是像今晚这样,枕在了柳意深的大腿上。他意识不清,迷迷糊糊地喊着柳意深的名字,他说“柳意深,给我唱首歌。”

    柳意深不由地愣了愣,没料到言简会在醉酒后提出这样的要求。

    言简是他的金主,一般对他提出的要求,应该是怎么服侍他,怎么令他舒服或者在床上,顺从地摆出什么样的羞耻姿势

    “言总,想听什么歌”

    “只要是你唱的,都行。”

    不过是简单一句话,柳意深却红了脸,分明没有喝醉,也没和言简做那档子事,可柳意深的脸颊就是抑制不住地发烫。

    他也庆幸那时候,醉醺醺的言简,没注意到这样窘迫的他。

    “小伙子,你男朋友是病了吧别急,咱们马上就到医院了。”司机大叔的话,这时打断了柳意深的回忆,也拉回了他的心神。

    他忙不迭地摇摇头,对前面开车的司机大叔道“不是的,大叔你误会了,我和他不是这种关系。”

    司机大叔闻言一愣“诶原来你们只是普通朋友啊,那不好意思了,小伙子你别介意啊我平时看人挺准的,没想到这次却看走眼了。”

    “没事。”柳意深淡淡应声,他心想,其实他与言简连普通朋友都不算,他们的关系一言难尽,也经历过几个阶段。

    最初言简不过是他的学弟,后来却成了包养他的金主,可在柳意深心中,言简始终是他的

    “大叔,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救过我两次。”

    到了医院,烧到了四十度的言简,立即挂了急诊。之后他又住病房挂吊瓶,这期间言简一直昏昏沉沉的,意识模糊。

    见到柳意深与言简两人,今晚值班的几个护士小姐也以为他俩是情侣,搞得柳意深非常不好意思,赶忙一一解释。

    其中一个年纪较小,刚转正的护士,则对柳意深比较感兴趣,她禁不住多看了两眼“先生,你长得好帅像明星似的,而且还真的有点眼熟。”

    柳意深心头一慌,目光躲闪着,有些回避道“应该是你看错了。”

    小护士见状,笑了笑也没继续搭话。

    没一会儿,徐辰尧也赶到了医院,他满脸忧色,一路小跑着进了言简的病房。

    “你好。”

    一看到徐辰尧,柳意深便对他微微点头问好。本来坐在言简床头的他,也自觉地起身,将这个位置让了出来。

    徐辰尧的眼里闪过了忧虑,他似乎有话对柳意深说,但他此刻更心系言简的安危,毕竟言简是放在他心中第一位的。

    因为晚上十点多了,言简也没回去,徐辰尧越来越担心,便打了电话,想问问言简的情况。

    谁知电话接通后,却是柳意深的声音。

    柳意深告诉徐辰尧,言简突然高烧昏迷,进了医院。

    徐辰尧吓了一跳,赶紧放下了手头上的私事,他也不顾外面的风雪,匆忙开车到了医院。

    言简上周就感冒发烧了,但他不肯来医院,还非要搬到静安花苑,在那边昏睡了几天后,今天才刚好不久,就来参加柳意深父亲的追掉会了。

    “我下午有事要忙,只好先走了。我走之前,明明叫阿简多注意身体,但是晚上他又”

    徐辰尧没继续说下去,后面的话不言而喻,他望着柳意深的眼神,也含着几分深意,有责怪,也有无奈。

    柳意深能察觉出来,但更能理解徐辰尧的焦急与担忧,便道“徐少爷放心,言总刚挂完了一瓶水,烧退了大半,身上也已经不烫了。”

    桌上的水壶空了,这时候倒不出热水,柳意深又道“我去烧热水,徐少爷,你先陪陪他吧。”

    “好,麻烦你了。”徐辰尧应声。

    柳意深走出病房后,徐辰尧满眼疼惜,忍不住伸手轻轻摸了一下言简的脸颊。他不敢碰言简正在输液的那只手,眸光便落到了另一只手上。

    他的指尖刚一触碰到言简的手背,谁料下一刻,却猛然被言简握住了。

    烧得迷糊不清的言简,抓着徐辰尧的手,嘴里也发出了声音“不不要走,不要走”

    徐辰尧先是一怔,继而心窝里又软又暖,自然回握住了言简的手“嗯,我不会走的,我怎么舍得走。”

    他表情柔和,语气也比平时温柔了许多。

    偏偏此时此刻,柳意深回来了,拎着热水壶的他怔在了病房门口,呆呆地看着言简与徐辰尧交握着的手。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徐辰尧回头瞧见了柳意深,顿时一阵尴尬,他打算抽出手,可言简依然抓得牢牢的,也说着“别走,你别走”

    徐辰尧没办法了,只能任由言简握着。

    收起了多余的情绪,努力去忽略此时的揪心,柳意深从呆滞中恢复过来,问道“徐少爷,你应该很喜欢言总吧”

    “不是朋友兄弟间的情义,而是那种想和他共度一生的爱慕。”

    徐辰尧张了张嘴巴,想回应什么,可终究还是默认了。

    徐辰尧目前处于一种很矛盾的状态中,一方面,他和言简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友,言简很信任他,他也应该全心全意地帮言简才对,不管是事业,还是感情上。

    然而另一方面,徐辰尧骗不了自己的心,他喜欢言简,明明应该帮言简,他却忍不住耍心机,想弄些小手段留住言简,想要言简留在他身边久一些。

    柳意深笑了笑,只不过是难看的苦笑,他没再提这个话题“徐少爷,既然你来了,那我该回去了。我弟还在家等着我,我要是一夜不归,他估计会担心得睡不着,你就在这儿好好照顾言总。”

    “这么晚了,要我喊人送你回去吗”

    “不用。”

    没有过多停留,柳意深最后望了一眼昏睡中的言简,转身走人。

    第二天,柳意深想去医院看望言简,但想想有徐辰尧照顾他,就断了念头,他很多余,去了又会徒增伤感。

    柳意深没去医院,言妈妈却找到了他的新家,主动上门拜访了。

    “柳先生,别忘了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

    第十六章

    在言妈妈面前说过的话,其实不用别人提醒,柳意深一直都记得。

    每当他因为言简一句关心的话语,一个小小的温柔举动,甚至是一个柔和眼神,心湖泛起涟漪,萌生美好憧憬的时候,他就会提醒自己。

    他一遍遍地提醒着自己,要注意自己的身份,认清现实。

    柳意深之前也对言妈妈说过,他懂得分寸,不会做任何逾矩越规的事。

    言简这时候还在医院,言妈妈没陪在儿子身边,这种雪天里,却找上了柳意深。

    柳意深先是一惊,随后生出浓浓的无奈感。似乎只要他还在南城,无论他躲在哪儿,都能被他们找到。

    柳意深准备倒茶,招待一会儿言妈妈,言妈妈却摇头,只是站着都没有坐下“茶就不必泡了,我说两句话就走。”

    柳意深端着茶杯的手颤了颤,他点点头,又放下了。

    “柳先生,你是个聪明人,也很有自知之明,过去你和小简怎么样,我和他爸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计较,至于现在,我希望你能搞清楚,你和小简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了。”

    言妈妈的话再次戳痛了柳意深,他感到指尖一阵发麻,明明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此刻却感到十分局促,他连双手都不知怎么安放,禁不住捏了捏手心。

    一颗千疮百孔的心,他本以为已经痛到麻木,却还是会疼。

    “这是我第二次来找你,柳先生,我不想出现第三次。你的父亲刚去世不久,我理解你的悲痛,可你的弟弟出狱了,你还有亲人,你应该想和他过上安稳平静的生活,所以千万别做傻事,否则”

    更加直白难听的话,言妈妈没有说,这不符合她这种贵夫人的气质,而且她知道只要她一个眼神转变,柳意深自然能明白。

    这些有钱有势的人,柳意深得罪不起,他们总有手段能让人永远闭上嘴巴,柳意深不会傻得作死,也不想犯贱。

    他和言简之间是一场交易,不论对错与否,都该好聚好散。

    “嗯,该怎么做,我都懂。”

    言妈妈满意地点头,又问道“你需要钱吗”

    “曾经很需要,我需要一大笔钱拿来救命,现在没必要了,一分钱都多余。”

    两天后,柳意深去了弟弟陆鑫茂打工的花店。

    尽管陆鑫茂在狱中自学上了大专,也考了一些证,但他出去找工作找了许久,屡屡碰壁,各家公司的hr总会以一些大同小异的理由拒绝他,而真正的原因是什么,陆鑫茂心里面很清楚。

    他吸过毒,也伤人坐过牢,如今才二十三岁,档案上就有了污点。他这样的人,哪家单位会不介意呢

    就算进了公司做事,上级领导也不可能完全信任他,肯定存有戒心,他又是平凡的男beta,升职的机会也不会太大,可能一辈子都是基层员工。

    陆鑫茂为此颓废了几天,他握紧了拳头,想到几年前,他为了保护哥哥柳意深,挥起拳头,也拔出了刀子。

    而如今只剩下他与哥哥相依为命,所以他更是要保护好哥哥,除了用拳头,他还需要更多资本与能力。

    郑舟川提起了一个圈外的朋友,对方是开花店的,郑舟川说朋友那里年底比较忙,人手不够,可以让陆鑫茂去花店帮忙。

    花店那种适合女孩子呆的地方,与陆鑫茂这种xi,ng格的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听郑舟川说起,陆鑫茂本人懵了懵,但柳意深明白弟弟的压力,他不希望弟弟活得太累,就劝说陆鑫茂先去帮忙,等年后再另做打算。

    陆鑫茂听出了哥哥的话外之意,但他没有多问,顺从地去了那家花店。

    前两天下了雪,雪停后又是y天,天空没有太阳,灰蒙蒙的一片,天气预报说今天是y转小雨,估计傍晚时会落下雨滴。

    今早店长杨姐亲自出门送货,因为是她接触较多的重要大客户,她人不在店里,便麻烦陆鑫茂留下来看店了。

    陆鑫茂之前从没了解过这一行,很多东西都得学习,此时他一边翻阅着花卉书籍,一边默背着常见花卉的花语。

    忽然有客人推门而入,陆鑫茂立即合上书本,抬头说了一句“欢迎光临”,可话音未落,他就愣了愣“大哥,你怎么来了”

    柳意深笑笑“来看看你,再买花送人。”

    “买花送人”陆鑫茂眸光一变,若有所思道,“大哥,你准备送给谁”

    柳意深一天前接到了安溢的电话,说是言简快两周都没来公司上班了。对于此事,员工们私下里难免议论,安溢也打听了一番,才知道言简又病了,好像就是在柳意深父亲追悼会的那天,言简当晚就高烧昏迷,进了医院。

    这些事安溢以为柳意深并不知情,殊不知柳意深就是当事人之一。

    但后来言简怎么样了,柳意深就一无所知,只能听安溢说了。安溢又说,好像言简昏迷了一天,醒来后却急着出院。

    但言老先生和夫人不同意,坚决把言简带回了言家大宅休养,不愿放他出来,直到他身体完全康复为止。马上快过年放假了,大家都估摸着,大概公司年会时,才能见到言简了。

    柳意深听后,只淡淡“嗯”了一声,反应极为平淡。安溢有些意外,他还以为柳意深会忧心忡忡,或者表示什么,柳意深却转移了话题,跟安溢道了谢“小溢,谢谢你。”

    没和安溢多聊,柳意深说了以后不必再联系,就果断挂了电话。

    与言简有关的人和事,都该彻底断了。

    而另一边,郑舟川前两天有新剧的宣传活动,结果着凉受冻,感冒在家休息了。

    所以言简和郑舟川都病了

    “大哥,你准备送给谁”陆鑫茂又重复问了一遍。

    “还能有谁。”柳意深耸耸肩,一笑而过,“舟川感冒不舒服,我想去探望一下,顺便”

    “顺便什么”

    “向他告别。”

    这天下午,柳意深带着补品和花束,主动来访,郑舟川眼前一亮,露出了惊喜的笑容“意深,没想到你会来看我。”

    “身体还好吗”

    “小感冒而已,没多大事,我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就能跑通告了。年底了,等把剩下来的通告都结束,我也就能放假,好好过年了。”

    郑舟川的眉眼间全是温润的笑意,这会儿见到柳意深,他觉得整个人都ji,ng神了。

    “意深,倒是你,病好了吗”

    柳意深被他问住了,大脑一懵,有点不明所以。

    “你的心病,好了吗”郑舟川又补充道。

    “”柳意深瞬间陷入了沉默。

    见他低头不语,郑舟川这时在他面前半蹲下来,也缓缓握住了柳意深的手,目光诚挚“意深,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完成我们从前的约定,从今往后,可以让我照顾你吗”

    柳意深一惊,及时抽出了手“舟川,你没必要这样。”

    郑舟川的眼中浮现出悔恨,脸上的笑意也被痛苦取代“意深,对不起。”

    柳意深在内心低叹一声“你不用道歉,我从没怪过你,或许我们注定要错过,这是命。”

    “可我真的很想帮你”

    高三那年,柳意深出了意外,提前发情,郑舟川没能完成他们的约定,帮到柳意深。之后他在国外留学,而柳意深大学没读完,家中又遭逢巨变,他不得已辍学,入了娱乐圈。

    时隔多年,两人在圈中重逢,也有缘一起合作拍戏。当得知了柳意深与言简私底下的关系后,郑舟川将柳意深约出来喝酒叙旧,明明是想要劝导开解柳意深,可他自己却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偏偏就是那一晚,柳意深送他回家后,竟又遇到了朱少爷。

    郑舟川又一次没能帮到柳意深,帮到自己喜欢的人。

    好像每次在柳意深孤立无援,手足无措的时候,他都没法及时出现,所以郑舟川现在很想弥补,想为柳意深多做些事。恋人也好,朋友也罢,郑舟川不在乎是以什么身份了,只希望柳意深能平安顺遂地过完一生。

    “舟川,我承认高中那时候,我的确对你有好感,也想过毕业后和你交往,让你成为标记我的aha,将来为你生儿育女,和你相守一生,可是”

    柳意深直摇头“早就回不到当初了,你现在是我的朋友,仅此而已。”

    “”郑舟川缄默了一会儿,他眸光闪动,不知在思索什么,总算又开了口,“你要走了,打算带着鑫茂离开南城,对不对”

    柳意深没有隐瞒“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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