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 第11节

    莫非感觉心似乎真的在痛，但还是点点头“我送你回去。”

    徐明清转身对蒋南北说“小北，这些天说陪你也没陪你，真对不起。”

    蒋南北噘着嘴，要哭不哭的说“没事，我看到你们好，我就会高兴。”

    徐明清点头“那我们今天就先回去了，等我闲下来，再找你吧。”

    蒋南北委屈的点头“嗯嗯，行。”

    莫非把徐明清交到徐母的手里，然后赶快告别逃跑了。他怕自己下一秒会把徐明清抢回来。

    莫非没有回莫家，他还是回到宾馆，躺在床上，告诉自己不要乱想。然后催眠自己，告诉自己和徐明清是相爱的，是永远不会分开的。他告诉自己他相信是这样的。

    徐明清陪着徐母一起做饭，帮忙端盘子，摆筷子。等到晚上，还要求和徐母一起睡。

    徐父也享受着多年没有过的这种氛围。徐母嘴里嘲笑徐明清这么大了还要和妈妈一起睡，但心里对儿子的表现能知道他心里有事。

    徐明清和徐母聊到很晚很晚，又掉了很多的眼泪，才安稳的入睡。

    这一觉就睡到太阳高高挂起了，徐明清给莫非发了条消息“下午五点半，让我们来一次正式的约会吧。”

    莫非的心脏抖了三抖，心想沈霞果然要把徐明清带走了。莫非想让自己不要乱想，可是他根本做不到。

    为什么偏偏是在昨天二人见面之后，为什么说要正式的约会。是不是最后一次了，他终于还是要离开了。

    一整天的时间，莫非都在痛苦的准备着。他把自己打扮的很帅气了，尽管他自己看到镜子里的人是丑陋的，可怜的。

    莫非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当做不知道。如果没有看到，不去是很正常的。他想要退缩，他更怕这一次不见是不是永远见不到了。

    他已经习惯听从徐明清的意见，就算他要离开，自己也要风光的送他走。他可以偷偷的跟着，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的看着。又或许那时候他已经没有这份坚持了吧。

    一夜未眠，又在不停的乱想。果然，沈霞就在他身后嘲笑他。他怎么都没办法靠近徐明清，怎么都追不上，直到满头大汗的从床上醒来。

    这样可怕的梦，是莫非心里的写照。但他最终还是去赴约了，他不喜欢让徐明清等他。所以莫非提前就到了，想不到徐明清会比他更早。

    徐明清穿的也很正式，面带笑容的看着莫非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莫非努力控制自己不要乱想，这个时候就算是场梦，也要完美收场。

    莫非尽量笑着坐下，徐明清依然是那么温暖的样子。徐明清淡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会提前来。”

    莫非盯着他努力的看“嗯。”

    徐明清“这么早，我们先聊一会，再让他们上菜吧。”

    莫非点头，有一种想逃的心愿。

    徐明清招手，示意先倒酒。莫非没见过他这种阵势，更是心慌。

    徐明清拿起红酒轻轻晃动，抬头笑着看他“专门为你开了一瓶好酒。”

    莫非这时候心里的野草已经干枯了，连晃都晃不动了。索性也就不再乱想了，专心的喝了一大口。这口酒还让徐明清吓了一跳。

    徐明清干脆把酒杯放下，看着莫非问道“你说过，是沈霞存在，让你意识到你爱我。那就证明，你高考那一段时间的不正常都是因为我，是吗”

    莫非听到沈霞二字，手就不自觉的握紧，酒杯摇晃了几下，才被稳稳地放在桌上。莫非叹口气，点头。

    徐明清又问“那你高考之后，到底去哪了”

    莫非有些奇怪过了这么久会被问起这个问题，但还是想了想说出来“我去了寺庙。”

    徐明清有些吃惊，这是他没想到的答案。然后他继续问“是赵楷瑞带咱们去那个。”

    莫非摇头“不是，是个香火很旺的地方。我是去求不爱你。传说把心愿刻在牌子上，跪的越久被看到的希望越大。最后将牌子扔的越高越有希望实现。”

    徐明清有些感伤的问“然后呢”

    莫非“然后我跪了一天，跑到一颗挂满牌子的树下。再然后我拿着牌子跑到很远一棵树下，把它埋到地下，祈求老天爷没看到。又为了求老天爷不要让它实现，我又跪了两天，最后被那个庙的和尚赶下山。就拿着我带出来那张卡，里面有三万块，我就跑进一家证券公司。我看到一个女人要投资，却不知道该买什么。我就跑过去，拿我的身份证给她，告诉她我高考数学考了满分。告诉她我对数字很敏感，我帮她投资，赔了我以后也会赚钱赔给她，赚了我抽成百分之一。”

    徐明清感觉很吃惊“你为什么会那么做”

    莫非淡笑一下“因为我想要疯狂一次，如果我能举债百万，我就可以不去想那件事。如果我真的有能力，为什么不能争取你。”

    徐明清有些感慨的说不出话，但还是选择问出来“所以，那女人真的相信你了”

    莫非皱了下眉，很快放开“没有，但是那里面出来个女人，让我跟着她。教了我一些，然后借了我五十万让我在她面前操作。然后，我就拿回来十万块，并且用我所有的钱投进一只我看好的股票。”

    徐明清似乎忘记呼吸，猛然是吸口气“原来如此。”

    莫非“那女人你认识。”

    徐明清更是吃惊的问“谁”

    莫非无奈“崔运凯的妈妈。”

    徐明清像是恍然大悟，点点头“怪不得了，想不到那时候你们就有联系。说了这么多了，饿了吧，你等我一下，我让他们上菜吧。”说着起身走开，让莫非有些拿不准。

    但没有让他思考的太久，灯光突然暗淡，侍者将烛光点燃。徐明清手里拿支花，逐渐在烛光中清晰，来到莫非的面前，把花递给他。拿起莫非另一只手，为他的无名指套上了一枚指环。又拿起莫非戴好戒指的手，抓起另一枚戒指放在自己无名指间处，等待莫非的动作。

    莫非是在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没有意识的将戒指帮他戴好。徐明清温柔的笑着坐回对面，侍者为他们上菜。

    莫非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他根本无法思考。

    徐明清割开一小块肉，用叉子放在嘴里咀嚼。吞咽之后说道“虽然，我也给不了你真实的婚姻，但我起码能完成你一直想做的这件事。”

    莫非的眼泪掉下来，徐明清好笑的说“有这么感动吗吃饭吧，吃完饭领你出去散步。”

    莫非笑着用手擦自己的眼泪，笑着说“你吓坏我了，明清。”

    徐明清停顿一下，疑惑的问“这就吓到了”

    莫非忙点头“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你今天这么慎重的样子我以为你要给我下最后的通牒。”莫非情不自禁的加快语速，想把心里话都说出来。

    徐明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想太多了，我决定公开我们的关系而已。”

    莫非瞪大眼睛，急切的问“为什么”

    徐明清似乎想到什么，问道“你该不会以为沈霞昨天劝我们分开吧”

    莫非有些心惊的拿起红酒，心想自己还在心里骂了她很久。

    徐明清不用等他回答也知道怎么回事了，就对莫非解释说“我的心结的确是她帮我解开的。从我和你在一起开始，我一直认为是你逼我，父母纵容，以及沈霞的抛弃。然而其实不是。沈霞昨天对我说，我是爱你的。她说如果不是因为我爱你，她是绝对不会放手的。即使她再善良，也没有成全其他人的良好美德。”

    徐明清一边说还一边笑出来“是啊，她说的对。是我在耍性子罢了，不爱你怎么可能和你做那么亲密的事呢。她说我不够勇敢，那些日子没有你的纠缠，我的心是死的，我并不快乐。只是因为我胆小，所以否认那是爱情。”

    莫非听到一个爱字，他就觉得足够了。

    徐明清继续说道“她说你为了我都不要命了，我为什么还没有能够勇敢一点。昨天我才知道你是怎样和爸妈他们出柜的，才知道我知道都不是那么回事。”

    说到这里，徐明清已经开始流泪，但他还是继续说着“我竟然真的以为你只是回去一趟，大家就都纵容了这件事。我竟然没想到你说给我时间的原因是在给你自己时间，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却心安理得挥霍你给的爱这么多年。”

    莫非心疼的说“都过去了，我不疼的。”

    徐明清停止哭泣，深深点头说“昨晚我征求了我妈的意见，她的确比我自己更了解我。她说她知道我是喜欢你的，但我不敢面对。她说她太知道自己的儿子了，如果我真的不喜欢你，你是没有可能回到家里逼迫父母们同意的。”

    莫非似乎想说什么，但被徐明清拦住，接着说道“如果我不喜欢你，当初的你只有一个放弃的可能。因为我一定会拒绝的干脆，让你没有任何的希望。这是事实，是我偷偷藏在心底的事实。可是你不知道，大家不知道，我妈却还是知道的。原来我连自己都可以欺骗，但是老天爷还是会派各种各样的人来告诉我认清真相。”

    、39

    莫非点头“妈妈都是最疼自己孩子的，我妈为了让我的压力不也要太大，她不停对我说，都怪她。如果不是她在我们小时候天天念叨，希望你是女生，希望两个人在一起，我们就不会有今天。可是我爸却告诉我，自从你出生后，两家人再也没说过这个话题。”

    徐明清也点头说道“吃饭吧，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回忆。”

    两人在喧闹的街边闲逛，年前的大街上到处都是人，一对对情侣。

    深夜让人沉醉，徐明清侧卧在莫非的腿上，莫非靠着床头，两个人继续聊天。

    徐明清说“还记得你买第一辆车那天吗”

    莫非摇摇头。

    徐明清说“在那一天前的夜里，我就已经发现你对我的不一般了。”

    莫非显得很吃惊“那时候我还没表现出来啊。”

    徐明清点头，抑制不住的笑出声来“你以为我睡着了，但其实我是装睡的。那天夜里，你帮我擦头发，把我的头放你腿上了。然后我就装睡了一夜。”

    莫非疑惑“为什么”

    徐明清翻眼睛往上看他“和现在的姿势差不多，你的小兄弟就咯着我的脑袋了。你说这正常吗”

    莫非有些尴尬“那你那么早就发现了”

    徐明清叹气，点头“是啊，所以沈霞说的没错啊，我妈说的也没错。”

    莫非又问道“那你就没有认为是正常反应吗毕竟我也没做什么吧。”

    徐明清摇摇头“临睡之前，你还摸了我的脸。我再结合岳岩博开始不确定告诫，就猜的差不多了。”

    莫非了然的点点头“想不到，你早知道了。我还以为我隐藏的很深呢。”

    徐明清“嗯，然后我就一夜没睡，第二天回寝室睡了一下午。晚上我查了很多关于同性恋的资料。”

    莫非沉默。

    徐明清继续说道“所以，我当时甚至希望你做了些什么。如果你偷偷的做了什么，我会假装不知道。然后我们就可以保持好朋友的状态。毕竟，血淋淋的例子让我太恐惧了。”

    莫非“在你不心甘情愿的时候，我怎么可能做什么。”

    徐明清“所以，你得到了更多。”

    徐明清在网上放了一张两人的照片，留下一段文字“感谢爱我的人们给我的勇气。”

    莫非紧跟着把两人双手的照片发上，并写道“极真诚的感谢我的情敌。”莫非感谢的人不言而喻，但大家不知道。

    深夜里，很多人都不平静了。尤其一直喜欢并且关注他们的人们，全都疯狂了。

    两个人躺在床上，徐明清一个“非”字，叫的莫非真的感觉要飞起来。

    两人提前把手机关机了，崔云若没有办法先是给岳岩博打电话，也没什么消息就打到了蒋南北那里。

    蒋南北有用的没说什么，就不停的夸赞沈霞又是美丽又是善良。崔云若只得到一个有用的消息，那就是沈霞帮了莫非一把。

    崔云若也控制不住的想到，沈霞真的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这一次家里的气氛似乎也好了很多，这个年比以往要温馨的多。或许只是心态上，徐母是高兴的，莫母是欣慰的。

    不过徐父和莫非抱怨“你们回来，我能和你爸见见面，那也还是挺尴尬的。”

    莫非不明白就问道“怎么的呢”

    徐父一副可别提了的表情说道“我和你爸一起能干什么，就是下下棋，喝喝茶。自从你干妈和你妈看到那个笑话，就说啊两个老头下棋，其中一个说，他们的儿子要结婚了。另一个说要是当年他们勇敢一点，就没那俩小子什么事了。”

    才说到这儿，徐明清正好走过来听到，就倚在门口偷笑。

    徐父看见了，皱着眉接着和莫非说“你干妈她俩就看上我们了，这让我们俩见面都尴尬啊。你说说你干妈，我可说她什么好。那同性恋也不是遗传的，还不是就看哪两个对眼了，就喜欢了。”

    莫非也想笑，但还忍着不笑，很认真的说“干爹，你说的太对了，有道理。”就算有道理，干妈也不能得罪啊。

    尽管是挺乐呵的过了一个新年，但是也不能一直留在这儿，放着大量的工作呢。还有丑丑的第一个生日，两人选好了礼物，带着幸福飞回了x市。

    在小丑丑的生日会上，崔云若终于抓到徐明清，问他怎么突然间想开了。

    徐明清此次回来，果然是不一样了。可是那张看起来就很认真的脸上，明明依然挂着淡然的笑意。但却分明是不同了的，再也没有了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疏远感觉。

    徐明清想了想对她说“大概是一个契机吧，主要还是因为莫非他值得。不然无论有多少人帮助，我还是走不出定式思维。而现在突然打破了我的观点，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吧。我想很多人都是这样，就像当初的日心说一样。真理都不是永恒的，也没有什么是不可更改的。”

    崔云若甩了一记白眼“还想到网上爆料一下，你这下一说完，我是没听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崔运凯抱着孩子凑过来说“真正有价值的你不关心，快看好你的丑丑得了。”说着就要把孩子推到崔云若的怀里。但被徐明清拦住了，一把抱过来。

    几人在饭桌上讨论许久，大家都支持徐明清接下来想要做的。那就是找到当初的那个同性恋宣传组织，想要加入他们，并为当今同性恋者的可悲状况贡献一份微薄之力。

    他们联系上当时的那个负责人后，正赶上近期有一次宣讲活动。于是，徐明清回到家，一气呵成的写完了他想要演讲的话。莫非也有提一些意见，然后徐明清做了细小的修改。经他们反复推敲，最终认真的准备。

    那是在一个庄重却又隐隐有些暗沉的大教堂，参与者大都是同性恋者，或者他们的亲人朋友。

    那种氛围是真正的悲壮而又激昂，坐在那里的人大多是在真实生活中饱受苦难的。是一种文化的灾难，被敌人或是亲人共同厌弃或抵抗的苦旅征程。

    有一些是已经放弃抵抗，从而选择自杀后，他们警醒了的亲人朋友。

    而现在，他们一起坐在这里，为更多痛苦不堪的同性恋者争取多一点的阳光。

    徐明清感慨，由于莫非为他争取的那一片净土，他没有受到很多的伤害。他身边的人都经莫非的努力而正视他们的感情，宽容他们，甚至崇拜他们。

    这也许也和他们看起来善良的面孔有关，或许这也是这个组织更需要他们的理由。这是荒唐的理由，却是他们寻求更多人反歧视的最佳途径。

    二人坐在台下，听一位母亲的演讲。她的儿子被耻笑与辱骂逼死，可是其中为这个死亡之网上穿针引线的人们并不知道。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有意或无意间拒绝了一个人求生的信念。

    徐明清上台之前，仰起头，用力的深深吸了几口绝望的空气。

    站在讲台上，他先是看向大家，再将目光对视到他的爱人眼中。一个温柔的微笑，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是个同性恋，但同性恋是不会传染的。一生中，会喜欢无数个人，可希望和他在一起的只有一个。我同性朋友很多，但他们依然是异性恋者。

    最初，并没有任何人告诉过我，那个和我共度一生的可以是个同性。所以，我也的确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我从不知道，我爱上一个人，他就仅仅是个人，而非是说这个人是个男人还是个女人。

    今天，我站出来，在大家面前说出来，我是同性恋。我身边有太多支持我的人，我无法保持在他们身后，而无所想。身为异性恋的他们选择理解与祝福。是的，这其中的每一个人也都为接受这一观点，而由排斥逐渐容忍，最终那并没有什么不对。

    我想说，我们不是反人类的，如果抛去生儿育女这件大事，我们不会对家庭造成其他困扰。

    在生育问题上，爱上同性，并勇敢选择同性，最终与同性共度一生的人，其实并不多。对国家兴亡应该不会产生已严重的后果。

    在无数个不眠之夜，我都想要拒绝这份感情。又在无数个不眠之夜，我更想要告诉大家，这个与我同样的人，我爱他。

    或许只是因为你，或者你们其中的一员，你深爱你的异性恋人，你的丈夫或你的妻子。你们有动人的故事，你们风雨相依。我们一样尊重并感动。然而你就否决我爱上一个同性。我不认为我爱上同性是比你高尚的行为。我们只是想要和你一样捍卫爱情。

    我们同性之恋并不更高尚、更美好，只是更艰难。然而我们却成为一些人追捧的对象。也许异性恋的你很讨厌这件事，然而我想说我比你更恶心这件事。恶心因“同性”二字而引人注目，而非“爱情”本身。

    我只是喜欢了一个同性，我们和很多情侣一样走在人群中，却只能用朋友的状态展现我们的深爱。当我们凝望对方，总能看到更多其他的眼光。

    我接受你看我的脸，看我这个人，却不得不接受你评判我与恋人。只有当我们可以像一对普通恋人，再看过来的眼光只有无意的一扫，那就是我们真正渴望甚至此时此刻奢望的。

    然而我知道这样的一天会到来，却不是此时此刻。我所以站出来了，迎来众人的目光，把我自己渴求放在一边，接受大家的审视。

    我可笑的把自己比作一个追寻爱情的战士，在同胞饱受苦难与煎熬的时候，宣布我是一名同性恋，与我的爱人共同接受大众的目光。我们所求的，只是希望未来某一天，其他同性情侣不必接受今天世人对同性恋的审视目光。

    我首先战胜了自己，然后才有了勇气。然而很多人可以容忍一切，却无法接受自己。我只想告诉你，或许你选择这条路，或许你将这份感情放在心底。无论哪一条路，都必然痛苦。因为我们在向广大的异性恋求一条同视的路。

    我并不为自己是个同性恋而自豪。也许爱情是伟大的，但我从不认为他能大过国家、大过民族。如果国家有难，我们都愿意舍弃真爱，以身殉国。可是如今祖国昌盛，难道就容不下一个爱您同样深沉的同性恋者吗。

    同性恋者从黑暗中站出来，无非是与人性的一次坦白。同性恋者合法化必是大势所趋。而，我们今天站出来，就是期待那一天能提早到来。能让爱中挣扎的苦侣们少一些血泪，多一些善待。

    最初，并没有人告诉任何一个人，你可以选择一个同性。所有人都将生育放在结合之前。一个真实的例子，一位女性久久不孕，最终经证实，他其实是一名男子。那么他为什么会爱上一个男人，并与之结合。因为从小他就被告知他是一个女性。抛去认知，我们被限制在一个只敞开半扇的门前。男人就要走左边，女人就要走右边。然而人性最初并没有这样要求过人类。只是走的人多了，那就被叫做人性了，但那并不是全部。

    请原谅我选择了右边的门，并不代表我要做一个女性，只因为我爱的人在那后面。

    请你，无论是同性恋者，异性恋者，都对爱这个字宽容一点。我是同性恋者，于是请求你对我宽容。你如果是异性恋者，我于是请求你的宽容。请支持同性恋合法化。

    、40

    这段视频，在几日后被徐明清的粉丝看到。这些人有些是无知少女，喜欢他们的理由是盲目的。有些是受过情殇的，在别人那里证明真爱的存在。有些人是同样的，把自己所不能拥有的祝福赠予他们。

    但无论是谁，看到他们喜欢的人说出的这一番话，都在深深地反思。他们到底是以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来看同性恋。

    他们的喜欢大都基于遥远的距离，他们看到的很美。可是对于同性恋者来说，这并不是事实。甚至大家喜欢他们的原因无非是二人帅气的脸庞。如果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两个络腮胡子，又或许只是普通的两个人，无法带给他们视觉上的美感，那么还有几个人会天天等着两人的点点滴滴，坚守到深夜只为了给他们一个祝福。

    缺少祝福与宽容的并不是他们二人，而是一个群体。

    大家的声音少了，更多了些理智。他们终于从内心深处去思考，对于同性恋者，我们该如何对待。

    更多人想到的是，不需要思考，感情这种东西为什么要经过思考，它本身就是感性的。原来，一直来，评判别人的感情这件事都是多么的多余。

    有网友对他们说“支持你们，你们做得对。爱情不分性别，反对歧视。”

    莫非在网上回应道“其实，你们男神还有一大段话，但最后我们决定把那段话舍去。但这个想法，我们都很动心，你们也知道我们是挺富有的，并且我们现在即使什么都不做也能丰衣足食了。所以，我们想要去尝试，证明同性在一起并没什么不好。”

    因为问的人太多，莫非又把舍弃的那一段写下来给大家看“可以对同性恋者比异性恋者更多的考验。如果无论身处何处，无论条件多么艰苦，他们依然愿意在一起，那么是不是就可以证明这是真正的感情。那样是不是也可以选择某一个地方，给同性一个光明的地方。或许像是支教一样，给一些艰苦的地方，让同性恋者做的更多，为此来证明支教的爱情。比如选择同性需要到固定的地方上报分数，需要满足的条件可以加分。”

    莫非告诉大家，就是这样类似的建议。可是转念一想，这样对同性恋者又是否真的公平呢。

    但二人是认真的在思考这件事，甚至已经打算准备找一些贫困的地方，做一些有意义的事。为了宣传正能量，也为了宣传宽容同性之恋，更为了给他们的爱情生活增添光彩。

    他们是真的开始准备这件事，甚至联系赵楷瑞，让他帮忙参考二人去什么地方比较合理。

    公司走上正轨，莫非打算把重任交回崔运凯的身上。只不过他依然挂着总裁的名号，一些事也会保持联系给出建议。按照现下的发展，就算是再不景气，他们也还是会在赚钱。但大家都明白，莫非从头开始就不愿意被事情束缚。现在两个人有了共同的愿望，莫非更会想尽一切办法抛开这些琐事。所以大家不去阻止，只有尽力做好自己的事，尽力不让二人还要为他们烦心。

    尽管是这样，也足足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彻底脱权。

    赵楷瑞在外四处游走，已经出了一本游记。他所看到的纵使有些与众不同，但他推荐的一些比较贫困的地区仍然是西部比较多。

    二人是风风光光出门的，拿着笔记本电脑，手机和钱包，连衣物都没带很多。是在四月份，天气开始转暖了。去的是西北部一个他们从没听说过的小地方。

    赵楷瑞对他们说“还是给你们个适应的阶段吧。”

    他们是真的以为这是在适应，所以很随便的就去了。到了那里比当初去岳岩博家更加颠覆他们的认知。

    他们不确定他们是怎么样一点点找到这个小地方，房子也够破，地也够荒凉。整个村子不超过五十户人家，村长还挺热情的。

    他们说愿意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知道这里没有老师后，又表示愿意教那些孩子。

    村长说没有钱付给他们，他们表示不要钱，而且以后可以资助他们。

    最终村长给两人找了个才死了人没主的房子，说是房子就是泥草屋，房顶上的黄泥不知道会不会把歪歪斜斜的房子压垮。

    徐明清站在房前，像是神仙下凡一样。但一定要忽略他皱起的眉头。

    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床看起来实在像是太久没洗过的被褥。

    吃了一顿村长家似乎比较丰盛的晚宴，莫非回到小泥屋，给徐明清铺被子。莫非感觉徐明清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有些无奈的说“最起码今晚也得睡觉啊，要是受不了，咱明天就走。”

    徐明清摇摇头“不行，走是不能走。我不是嫌弃，是真的比嫌弃还不如的感觉。”

    莫非点头，表示理解“那也没办法啊，我打给赵楷瑞问问他。”拿出手机，莫非的眼珠子瞪大了半天没反应。

    徐明清推他一下，他才说道“我还在想这么长时间没有一个电话。哈哈，没信号啊。我还带电脑来，不用想了，没有网。”

    徐明清张大嘴看着莫非“你真的不是逗我吧”

    莫非揉揉他的头“你说吧，要说留下，咱就什么也不要想，就这么睡。要说走，现在我把你背也背出去。”

    徐明清一屁股坐在那不知什么板子拼凑的床上，也不脱外衣，就那么仰头一趟“睡觉。”

    莫非又心疼又好笑“你也别这么大的委屈，这里还不是特别难走。咱们缺什么可以出去买，今夜那就让咱们好好体验一下。”

    屋子里没有灯，想必是有段日子没人住了。一根上了锈的门闩，不知道在风雨里吹了多少年。

    两人合衣躺了一夜，睡的有些腰酸，大清早就爬起来，先要活动活动筋骨。

    莫非赶快给徐明清揉揉肩“还好吗”

    徐明清嘟着嘴点头“走吧，一点头绪都没有，找村长去吧。”

    莫非说“行。”

    两个人连点热水都找不到，压水的那个东西他们不会用，然后就放弃了。别说洗澡了，还怪冷的，没有空调。最后莫非在口袋里掏出两片口香糖，算是刷牙了吧。

    徐明清是不相信自己有一天会过得这样惨的，最起码是不相信他可以忍受自己的洁癖被打败了。

    两人头发都有些飞起来，除了还是一身名牌，外加站的比较直。好像和当地人已经融合的差不多了似的。

    村长又了一餐，已经惹得村长媳妇好几个白眼了。他挂着村长的名字，实际上也没有多少油水。这里的村长还真的让人觉得是那么朴实的。

    徐明清就瞪着眼睛，跟着村长一家一家的登门拜访。一共有四家的孩子，共五个。八岁到十二岁，都是老人在看孩子，还都是耳背眼花的老人。有一家兄妹两人，妈妈跑了，爸爸出去打工。家里只有七十岁的爷爷，又要照顾他们，又要种一小块地。

    两人要教育孩子的事，一说出来，就特别受欢迎。因为有人帮他们看孩子了，除了唯一一个十二岁的男孩，是要干活的。

    徐明清已经从吃惊到麻木了，只是那个十二岁的少年，他是一定要争取的。好在，这里的村民都太朴实了，两人也不需要费什么口舌。往往是准备多说几句的时候，说到一半人家就答应你了。反而也堵得两人心里不好受。

    没有教室，没有课本，没有纸笔，有的只有这么七个孩子。

    莫非和村长商量今天先不上课，找几个人帮忙出去买东西回来，当然提前告诉他们钱他们会付的，

    最终只有村长一个男人，外加两个孩子的娘和村长媳妇，还有那十二岁的少年。村长赶着他家的毛驴车，别看这些人瘦瘦黑黑的，毛驴是挺精神的。一看就知道费心的喂养了。

    莫非徐明清在后面嘀咕该买些什么，睡觉洗澡的东西是必需品。教育孩子，书本是必需品。

    几人走的快，徐明清昨天还不知道怎么走的，这么破的路。徐明清挺佩服莫非的，这男人是真的说到做得到。只要和徐明清在一起，不喊苦不喊累。

    去的时候，毛驴车上坐着两人和孩子。徐明清本是不好意思和女人争的，但谁都看得出他细皮嫩肉的，也不是出苦力的人。

    三个女人一路说说笑笑，就单单一碗粥的事情也可以聊上一个小时。徐明清就一边听着，一边傻乐。他们说话像是自带拐弯音效似的，徐明清得竖着耳朵才能听懂。

    终于颠簸一个半小时的土路，走到了水泥路上。徐明清觉得自己心里有一种很特别的情绪，尤其看到这些人脸上的那股子高兴劲。

    这都已经中午了，想不到村长夫妻俩拿出个布包，七八张干巴的大饼露出来。两个女人自觉地接过饼，就站在驴车边上啃起来。

    别说徐明清了，莫非的眼睛也瞪得溜圆。使劲的吞咽了一口唾液，思考着带他们去饭店的可能性。

    村长把饼恭恭敬敬的递给二人“吃饼吧。”

    徐明清拿了一张饼，用力掰成两半，递给莫非一半。两人四处看看，见并没有人关注他们。这才也跟着皱着眉，大口的咬上一口。

    两人挺痛苦的吃了半张饼，打算先找个银行取钱，结果这镇子上只有一家农村信用社。跨行取钱要收手续费，但是二人显然不在意。

    两人取了两万块钱，装满了整辆毛驴车，而且只花了不到五千块。大家都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但是惊讶的是完全不同的。

    、41

    莫非并没有讲价的习惯，即便如此还是剩了超出预算的钱。和徐明清商量一下，就把剩下的钱交给村长，在村长家里开伙。

    村长见到这么一笔巨款，不敢伸手，直说吃饭吃不了这么多钱。徐明清就对他说“我们还不一定要麻烦你们什么呢，先拿着，不够了再和我们说。也不用做特别的，你们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

    对于他们来说，这些钱似乎还不够买件衣服。尽管他们不是到了一个贫穷到吃不起饭的地方，可是他们还是体验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村长征得他们的同意，买了十几只小鸡，带回去喂养。朴实的村长想要尽量保持二人每天都有肉吃。二人在小镇上快速的通了几则电话，这回没有车坐了，那几个女人都能走，他们也只有尽量前行了。

    回到家，二人又仔细看看这破屋子，感慨的摇头。

    原来，昨天夜里看到的还带着月光的衬托，现实的环境是更加昏暗。二人把灯泡安上了，村长也跟着帮忙。

    收拾之后，这房子算是能入了徐明清的眼了。他不介意好坏，他只是忍受不了不干净。

    这一天的时间根本不够干什么，但他们的效率已经着实不错了。村长媳妇把饭做好了，来叫他们吃饭。

    两人回来，学会了压水之前要先灌进去些水，把水引出来。又用大锅烧了热水，在外面搭了个棚子，就成了简陋的浴室。人家比较疏散，倒也不担心空间不够用。

    第二天清晨，五个孩子按时到来。屋子相对来说，有些狭小。被褥被挪开，当做桌子。村长找人做的长凳，其实就是几块木板组合在一起。

    基本都是完全零基础的孩子，徐明清和莫非想得太简单了。要从头开始，两人谁都没当过老师，无从下手。

    莫非是第一次被事情难住了，要怎么让一个写作文像写报告似的人来教小孩子呢。

    第一天莫非过得相当痛苦，抓心挠肝。这里没有任何夜生活，黑夜就是黑色，白天就是工作。两人躺在床上叹气，为自己的无能。或许是吧，但更多的是从天堂到人间的不适应吧。

    徐明清安慰莫非“没关系的，只要能让他们有小学水平，就算我们没有浪费付出。”

    莫非感慨“真的吗”

    徐明清点头“你还看不到吗，有一点点办法的人都离开了。”

    莫非有些难过“我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可怜的人。”

    徐明清问他“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是最可怜的了”

    莫非想了一下“要是让我选，我宁愿要这样的生活，也不要和你分开。”

    徐明清想了想说道“以前呢，一直在想着怎么遮遮掩掩的不要让人用有色眼光看我们。但自从说出来了以后，我就觉得整个人轻松了很多。原来，比起去看那些和我们并没什么关系的人的不动听的言论，和我最爱的人一起去做一些特别有意义的事，好像更让人快乐。”

    莫非笑着说“听到你说我是你最爱的人，有一种死而无憾的感觉。”

    徐明清“我爱你，莫非。”

    莫非“再说一遍”

    徐明清“我爱你。”

    莫非“再说一遍。”

    徐明清“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莫非“我也爱你，我也最爱你。不对，我要比你爱我更爱你。”

    徐明清“你已经做到了。”

    莫非叹气“可是面对这样的情况，我竟然无从下手。总觉得我做的不够好，就有点对不起他们。”

    徐明清安慰他“莫非，我们不是在做救世主。上天自有安排，我们的到来是做我们所能做的。”

    莫非想了想“对，人可以被光明感化，却不能被贫穷同化。只要和你在一起，连死都不能让我惧怕。我不应该把自己看的太重，我要像蒋南北说的那样。”

    徐明清疑惑问道“她说什么了”

    莫非“我们虽然只是一个人，但是我们可以尽我们所能。以我们微弱的光芒，感染更多人，让大家一起走出黑暗。”

    徐明清“你开心就好，我先睡了。你别说，我觉得在这里休息的特别好。”

    莫非帮他扯扯被子，伸手抱住他一起入睡了。

    学问是很奇妙的一件事，也许并没有教过一个孩子礼，他却自觉地知道尊师重教。

    孩子们喜欢学习，喜欢看书，喜欢写字。莫非长这么大，最有意义的一件事应该就是被孩子们喊一声老师。

    他们没有系统的教育方式，大概像是最原始的教授方法。随意了一些，但真诚还在。

    有个小女孩儿把一只圆滚滚的鸡蛋塞到莫非的手里“老师，你吃。”

    莫非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是他知道这枚鸡蛋是这个孩子所拥有的最好的礼物。

    其他孩子也学着把自己特别一点的食物藏起来，带给二人。

    他们这才了解知道孩子们的伙食并不好，而他们真正富裕的恰恰是孩子们缺少的。他们再次拜托村长带他们出去之后，他们买回来更多的书，更多的食物。

    莫非请村长夫人来给他们一起做饭，让孩子们每天到他们这里吃饭。一大锅饭，一大锅菜。不是很精致的食物，但是很实惠。是他们二人以前不明白的词语，只有很小的时候才听到过。

    孩子们怯生生的不敢多吃，但肉真的很好吃。村长是很感激他们的，也厚着脸皮问他们要不要养一些牲畜。他们当然愿意，反正只要可以不用力气只用钱的都不是事儿。

    徐明清在小朋友们的带动下，竟然一口气可以吃掉一个鸡蛋黄，那曾是他深深厌恶的存在。但不知道小孩子怎么都吃的那么香，让他以为是他的味觉有问题。

    每当有个小孩子过生日时，他们会煮一锅的方便面。连莫非也觉得奇怪，怎么这里的方便面这么好吃。

    有时候会奖励一些火腿肠，有时候是核桃。孩子们就会笑的特别的灿烂，蹲到一边轻轻的用石头敲开，生怕一点点的浪费。

    每一次到镇上给家里打个电话，有时候被崔云若嘲笑一下口音。但大家的确真的被感染到了，赵楷瑞时长的联系不上。找到有网的地方，会发几条特别的状态。

    他们在那样的地方，一住就是大半年。临近过年了，他们也纠结了很久。和孩子们保证很多次，一定会回来。孩子们才又开始眉开眼笑，傻乎乎的疯跑起来。

    过年前，他们给每户老人留了一千块钱。让村长帮忙运回来几头肥猪，分给每户人家。还有些鸡鸭鱼之类的，总之是希望大家过个好年。

    他们离开前，大家杀了一头猪，全村聚在一起吃了顿大锅饭。这还是徐明清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阵势，连猪血都煮了吃了。

    两人挺感慨的离开这里，被村长一直送到镇子上坐到去县里的车。

    那两身衣服压了一年的箱底，直到坐在飞机上还有恍然如梦的感觉。

    他们最难过的是不能授人以渔，给予的其实是贫瘠的。

    一大帮人给他们接风洗尘，连蒋南北也跑过来见他们。

    尽管还是他们，可是却有了一种经历过风霜的浓重感。让大家一时间不知从何聊起，而他们自己在讲的一直是很快乐的。

    一顿饭之后，没有更多的夜生活，他们想要回家好好睡一觉。

    回到家，先换上新床单被罩，尽管有人定时来清洁，还是缺少主人的气味。

    两人好好的洗了个澡，懒散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动也不想动。

    徐明清“我觉得现在好幸福。”

    莫非“我也是。”

    徐明清“不想上网，不想看书，只想躺着。”

    莫非“这才啊，我们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徐明清摇头“让我们好好放松一下吧。这样才叫生活啊。”

    父母们第一次在他们的新家过年，但其实他们来的这么快，还是心疼二人了。

    徐母可怜兮兮的看着徐明清“果然是瘦了。”

    莫母点头“还黑了。”

    徐明清摸摸脸，问莫非“我一直有用防晒，我黑了”

    莫非摇头“是说你瘦了，而我黑了。”

    莫母“是啊，不是受苦了吗，怎么一点没见瘦啊”

    莫非耸耸肩说道“我一顿能吃两碗饭。”

    莫母疑惑“平时不也能吃两碗。”

    徐明清解释道“或许农村的碗，用我们的话可以翻译成盆。”

    莫非冷笑“那你每天也有吃一盆饭哦”

    徐明清“可是你还能吃一盆肉啊。”

    莫母问道“那过完年还去吗”

    两人异口同声“去啊。”都答应好了，怎么能不去呢。只不过，科技产品可以少带一些。

    自从有了丑丑，崔云若的父母就帮他们看孩子，徐明清见到小丑丑的机会也少了。

    初六，父母回去了，该工作的人们也忙起来。二人也开始准备行李，各种巧克力、糖果准备了很多。

    徐明清拿出一件衣服，塞进去一些零食。再拿出一条裤子，塞进去几只彩笔。

    莫非看着好笑“咱们要不然就开车去吧”

    徐明清摇摇头“算了，这些衣服在那也穿不到，少带几件没关系。”

    莫非“行，也不是买不到。”

    徐明清“那小镇上只有方便面和火腿肠，连我有时候都会很馋。”

    莫非“啊呀，一年多没上网了。临走之前，我去发条状态。”

    徐明清“他们会不会以为我们死了”

    莫非“不会吧。”

    莫非在网上写道“好久不见，情敌们有没有想我。”

    最开始没什么反应的，但后来慢慢有人反应过来。开始埋怨莫非这么长时间不说话。

    莫非告诉大家，他们真的在一个很贫瘠的地方生活了这么长的时间。因为没有网络所以不能和大家交流，而且是连信号也没有的。

    大家知道他们真的去了贫困地区，体验生活。因为每次崔云若他们有了二人的任何消息，都会在网上发布出来。大家真的没想到他们可以做得到，这真的不仅仅是勇气。

    有心疼的，有支持的，有要求徐明清出来说几句话的。

    两人把东西收拾好了，就陪着大家聊天。这一次真的聊得很多，因为聊到孩子们，他们就会有很多话说。

    第二天他们参加了同性恋组织宣传防艾的活动，背着行李回到孩子们身边。

    当把新年礼物分发给孩子们之后，孩子们欢乐的表情感染了大家。

    去村长家发现了一个小孩儿，莫非就问“村长，这是你孙子吗”

    村长叹口气，摇摇头“不是，我儿子还没结婚呢。这是你们住的那家的孩子。大人都死光了，留了一个这么大的娃，唉。我儿子在镇里帮忙找人家，还没找到合适的。”

    徐明清拿着糖来逗这孩子“叔叔给你糖吃，叫叔叔。”

    莫非又问道“怎么死的”

    村长说道“村里有点力气的男人不都跑出去干点活，一年到头拿回来的钱都不一定。在工地上，没了。孩子娘想不开，投了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