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博瑜脱了外套,坐到他边上,问“有什么想问的吗”
陈非点头“有很多想问,但我现在脑子很乱,不知道该问什么。”他伸手揉了揉胸口,说,“这里,生气、郁闷、不甘心很多情绪。”
说这些时,陈非语气平淡,脸上只微微皱着眉头,没有过大的反应。
他看着吕博瑜,眼神清澈“我不喜欢你和秦飞说话,不喜欢你要教秦飞弹琴,不喜欢你们莫名其妙的重逢,不喜欢你们莫名其妙又有交集。”
陈非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陈述现在他心里的感受和脑子里像弹幕一样一直不停刷过的想法。
陈非奇怪的平静让吕博瑜担忧,按陈非的xi,ng子,他应该像上次一样直接表现出怒火,甚至恶狠狠地威胁他。但这次,陈非很冷静,虽然他话里的意思表述得很清楚,但语气和整个人的状态都很不对。
有一种
在外面给自己罩了一层膜,把自己包裹在里面的感觉。
想到这,吕博瑜的眉头皱紧了,他怎么忘了,陈非是一个多会隐忍的人。
“陈非,把你的不喜欢和不开心,发泄出来。”吕博瑜握上陈非的手,包在手心里,“别憋在心里。”
“发泄”陈非反问,“怎么发泄”
眼睛从吕博瑜脸上移开,看到茶几上的车钥匙,陈非探身拿起钥匙,往前一掷,力道很足,从吕博瑜耳边擦过,直接打翻沙发另一边矮几上的多rou。
陶瓷盆应声而碎,泥土洒落一地。
陈非觉得自己本来平缓的心跳,被这碎裂的声音按下了加速键,“砰砰砰”跳得快了,连带呼吸也变得急促,他转眼看向吕博瑜“这样发泄”
吕博瑜没有被陈非突然的动作吓到,反而勾起了嘴角,眼里浮上笑意,说“对。”
陈非问“你要我把你家全砸了吗”
“你想砸吗”吕博瑜反问。
“很想。”
“最想砸的是什么”
陈非怔住,好似被问住了。他垂下脑袋,认真思考着,留给吕博瑜一个发旋。而后,沉闷的声音从陈非嘴里发出“你。”
吕博瑜没有惊讶,眼里的笑意都没变半分,温和地说“你来。”
陈非垂着头,吕博瑜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可以看到,他的双肩应他这一句话,不禁微微颤抖。就在吕博瑜忍不住伸手要抬起陈非的脸时,陈非毫不留力地一把将吕博瑜推到,两腿一跨坐在他腹上,一手顶在吕博瑜肩膀,一手握拳高高挥起,朝着吕博瑜的脸颊重重落下。
虽早有准备,但吕博瑜还是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等待着预想中的剧痛。但伴随着拳风,疼痛没有如期而至,一声大吼砸向了吕博瑜“我讨厌的是秦飞,关你屁事你就这么心疼他你心里就这么放不下他你就这么想为他挨揍王八蛋”
刚刚那一拳,陈非砸在了吕博瑜脑袋边的沙发上,但话音刚落的这一拳,陈非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吕博瑜的侧腰。
肌rou一缩,钝痛瞬间袭来,紧接着酸麻在腰间弥漫。
吕博瑜倒吸一口气,下意识地要弯起腰,却被陈非一个重压,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陈非重重趴在吕博瑜身上,好像跑了八百米一样在他耳边呼哧带喘。
吕博瑜忍着痛,伸手揽上陈非“解气了”
陈非把脸埋在吕博瑜肩窝,“哼”了一声说“没有。”
吕博瑜轻拍他的背,说“我没有心疼他,没有放不下他,我愿意挨揍不是因为他。”吕博瑜轻声道,“我是心疼你,怕你把事情憋在心里,憋坏了。”
陈非没吭声。
吕博瑜的手抚上陈非的脖颈,轻轻捏着,问“发泄出来有没有舒服一些”
陈非还是没吭声,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
但吕博瑜知道,陈非这口气,是出了。
“接下来教他弹琴,免不了一些接触,你只要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他再扑腾,也进不来。”吕博瑜说,“而且,你不是在旁边盯着吗”
陈非终于吭声了,重重地哼了一声“我相信你,但他有可信度吗如果我不爽了,可以揍他吗”
“我劝你别这么做。他身体不好,揍出毛病来,摊上事的是你。而且”
“而且什么”陈非撑着吕博瑜的肩膀起身,紧紧盯着他。
吕博瑜嘴边勾起一抹笑“你揍他,不就是又给了他一个接近我的理由吗”
陈非一听,确实如此,心里郁闷的很,手一松,又重重压了下来。陈非不轻,吕博瑜被他毫不留情压得又是一口气倒不上来。
两个人脸颊挨脸颊,胸贴胸,腿搭腿严丝合缝地粘着,在上方的陈非心里还有一丝气闷,干脆就不起来了;可下方的吕博瑜,身上负担着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被压一会儿到还好,可不见陈非起来,吕博瑜就有点受不住了。
“陈非,起来吧。”吕博瑜拍拍陈非的背,说,“让我倒口气。”
陈非不满地动了动,才撑着胳膊,慢慢起身,起到一半,他突然顿住了。
吕博瑜刚想坐起来,没防备又被陈非一掌推倒在了沙发上,力道一点都没减。
“啧。”肩膀被推得生疼,吕博瑜无奈地看着上方的陈非,“气劲儿还没过”
“吕老师”陈非双手撑在吕博瑜脸侧,声音有隐隐的发抖。
吕博瑜被陈非突然的反常吓了一跳“怎么了”
“你”陈非脸色变得莫测,有点儿愤恨有点儿不甘又有点儿担忧,吕博瑜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非常纠结。终于,陈非问出了口“你和秦飞上过床吗”
吕博瑜一顿,脸色微僵,僵在了一个尴尬的表情上。
陈非嗤笑一声,说“你的反应已经告诉我答案了。”
吕博瑜回过神来,他没想到陈非会问这个,莫名地在陈非愤愤的脸上,看到了一种不合时宜的可爱,就像一个小孩,最心爱的糖果被别人先咬了一口,想闹又没办法只能忍着的憋屈。
吕博瑜嘴角弧度忍不住弯起,继而有越咧越开的架势。
陈非没想到吕博瑜竟然笑了。
他恼羞成怒,问“你笑什么”
吕博瑜坦诚道“上过。”
陈非的脸一黑“几次”
吕博瑜没理会他的黑脸,反而继续撩扯“你是问一夜几次还是总共几次”
陈非一愣,黑脸转白转青最后定格在红色,死命瞪着还在莫名其妙发笑的吕博瑜。
吕博瑜眉毛一挑,诱惑地说“要不身体力行告诉你”
陈非才反应过来,在这种事上,吕博瑜就不是吕老师了,而是吕流氓了。
可想而知,他这个流氓功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从谁那里开始了。
陈非“嗷呜”一声,又重重压了下去,一口咬在了吕博瑜颈侧。
吕博瑜疼得“嘶”了一声,他一肘顶起陈非,拽着他的衣领往下一拉,堵上陈非的唇“笨蛋,咬错地方了。”
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从陈非压到吕博瑜身上时,吕博瑜就想这么做了,尤其陈非在他身上又动又咬,如果他再没反应,那真的是不正常了。
虽然手上拽着陈非的衣领很用力粗鲁,但贴着陈非唇瓣厮磨的动作却轻柔缱绻,他细细碾磨,而后探出舌尖,轻触着一寸一寸舔过,当垂眼瞥到那光泽濡shi的唇瓣时,牙根不自觉痒了,所以不客气地咬上、拉扯、吸吮
只是一双唇,吕博瑜像吃到一块糖一样,厮磨把玩了好久,弄得陈非的唇又shi又红,更搅得他呼吸急促、身体发软。
吕博瑜趁势,一手揽抱住陈非,一手抓着他的肩,上身一挺,一个侧翻,轻而易举将陈非压在了身下。吕博瑜轻点了下陈非的唇,嘴角带笑“这样才对。”
陈非刚要张嘴,就又被吕博瑜堵上。
这下吕博瑜可不像刚刚那样温和,舌头长驱直入,轻车熟路地扫荡着炙热的蜜口,熟门熟路地勾起软舌逗弄缠绕,如暴雨般猛烈,不给陈非留一丝喘息的空间。
陈非一边肩膀被压着,一只手被按着,微张着嘴承受吕博瑜肆虐的吻,只觉氧气变得稀薄,四肢变得瘫软,而发觉吕博瑜的膝盖分开他的腿,挤了进来,有一下没一下顽劣地顶弄着时,舒服得只想沉溺。
上下刺激,陈非受不住地哼了一声,紧接着一声轻笑传入耳里“舒服”
听着吕博瑜调侃的声音,陈非焚身的不禁蹿上一股恼火。他用尽全力将自己从这种软绵绵的状态里挣脱出来,曲起腿,撑起手,手脚并用地将吕博瑜顶开一些。
吕博瑜的一只手抵在陈非脸侧,另一只手依然压着陈非的手腕,微喘着俯视陈非。
终于可以呼吸新鲜空气,陈非大喘着气,瞪着上方的吕博瑜。
吕博瑜的眼黑浓如墨,不掩,一瞬不瞬地盯着陈非。
陈非本来就因缺氧憋红的脸,在吕博瑜的注视,和这种压制姿势的刺激下,立刻像着了火一样红红火火恍恍惚惚,但他还是顶着羞躁开了口“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吕博瑜的声音也带着喑哑“什么问题”
陈非手脚撑得有点无力,微微哆嗦,可还是咬牙问“几次”
吕博瑜闻言一笑,邪xi,ng在他唇边扯开,魅惑在他脸上绽放,这一刻他的眼里,只有专注。
“一次。”吕博瑜俯下身,陈非的手脚再也抵挡不住,两个人又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一起。
这个答案,让陈非惊讶“怎么可能”
轻笑在陈非耳边响起,胸膛感受到吕博瑜胸腔的震动“怎么不可能”
“你明明”陈非想说有过一次技术就这么好,鬼才信,但他猛地意识到,秦飞只是吕博瑜的初恋,并不代表他之后就没谈过恋爱。
陈非恼怒地咬牙。
“怎么了”吕博瑜问。
陈非愤懑“你的过去,我不知道,也没有我”
吕博瑜一愣,满身的因陈非这一句话熄下去不少,他撑起身,看着陈非,苦笑“你真是灭火高手。”
“什么”陈非不解。
吕博瑜摇摇头,拨开陈非额头的刘海,说“这一刻之前,都是过去,我们认识半年多,怎么能说我的过去没有你。”看陈非要反驳,吕博瑜食指轻点他的唇瓣,说,“至于我的小时候、读书的时候、刚工作的时候,确实没有你,但我保证,以后我的身边只有你。”
陈非愣愣地盯着吕博瑜,半晌蹦出一句“不然你还想有谁”
吕博瑜捏捏他的下巴,说“没有谁,只有你。”他起身把陈非拉起来,还帮他把衣服领子理理顺。吕博瑜知道,不把话说清楚,陈非心里的那个结是打不开的。
“你想知道什么”吕博瑜起身,给自己倒了杯冷水,并向陈非举举杯子,“你要吗”
陈非点点头,不自在地扯了扯裤头,这种时候叫停,他自己也是“火冒三丈”。
接过吕博瑜递过来的杯子,冰得他一激灵,仰头就是一大口,火气被压下去不少“我觉得挺娘儿们的,谁没个过去。”
“是啊,谁没个过去。”吕博瑜在陈非边上坐下,揉揉他的脑袋,“你的过去,也没有我。”
陈非转头看他。
“如果在你八九岁认识你,我想我会让我爸妈收养你;如果在你十五六岁认识你,我想我也会把你捡回家,而我是在你22岁才认识的你”
“你当时可不喜欢我了。”陈非cha嘴。
吕博瑜问“你当时做的事,有让我喜欢的地方吗”
陈非闭嘴。
“如果我以前就认识你,绝不会让你过得那么颠沛流离。”吕博瑜说得平淡,轻语中有一带而过的心疼、懊恼、怜惜,很淡很淡,却又很重很重。
陈非听出来了。
“我和秦飞的第一次”吕博瑜说。
陈非猛地一抬头,盯住吕博瑜。
吕博瑜眉头微微皱了皱,像是不太想回忆,但话还是继续说了下去“也是唯一一次,是在我毕业前。嗯不久之后,我就和他分手了。他想做明星,我接受不了他的做法,所以就分了。”
“什么做法”陈非问。
吕博瑜眉头皱得更深,脑中凌乱地闪过两三个男人,其中有一个是秦飞,还有谁,他不认识,也看不清,晕晕晃晃地让他反胃。
陈非见吕博瑜脸色不对,担忧“吕老师”
吕博瑜闭上了眼,好一会,才睁开,他语气低沉“一些很不好的做法。”
不好到让他自我厌恶到抑郁。
“很不好。”吕博瑜重复了一遍。
陈非看着吕博瑜变得难看的脸色,很想问你是说不出口,不想说,还是想保护秦飞
吕博瑜身体后倾靠在沙发椅背上,仰头看着天花板,说“这件事,对秦飞不算好事,现在他是公众人物我不能说,也不好说。对我来说,这件事更不是好事。”
陈非怔愣,吕博瑜竟把他想问的说了出来。
“陈非,我和他早就是陌生人。”吕博瑜侧过头,看进陈非眼里,“我和他,没有关系了。也不会再有关系。”
吕博瑜给出了保证,但却也给陈非留下了疙瘩那件事是什么事
一件糟糕到让吕博瑜和秦飞断了关系,让吕博瑜不想和秦飞再有瓜葛的事,究竟会是什么事
“这件事一直在你心里吗”陈非问。
“如果不是秦飞出现,我不会再想起那件事。”吕博瑜道。
陈非看着吕博瑜,眼神犹豫,但还是忍不住问出口“我想知道是什么事,我保证不对任何人说,你能说吗”
吕博瑜知道自己只说一半非常不明智,对陈非也不公平,可是当下他没有勇气重新揭开伤疤。他只能伸手,握上陈非,说“给我点时间,我会告诉你。”
握着自己的手一阵冰凉,陈非的心惊了一下,吕博瑜在排斥这个事,他的整个身体都在排斥。陈非心疼了,忽略心口一闪而逝的难过,抬手覆上吕博瑜的手,轻轻搓着“好。”
吕博瑜从说起秦飞开始,就觉得自己像被紧箍咒桎梏一样,没多说一句紧箍咒就紧了一圈,紧得他头疼欲裂、手脚冰冷。而陈非这一个“好”字,仿佛解咒一般,让他终于得以喘息的空间。他闭上眼,任陈非握着自己的手搓着,感受陈非带给他的热流。
搓了一阵,总算把吕博瑜的手搓热了,陈非看了一眼闭着眼的吕博瑜,想了想,问道“那秦飞之后呢”
秦飞的事吕博瑜不想多说,陈非只能暂时翻篇,那其他人的事,可以说说吧。
吕博瑜缓缓睁开眼,有点无奈“你要翻我的情史”
陈非一边继续搓吕博的手,一边别过脸点了点头。
吕博瑜知道自己对秦飞这件事的交代,让陈非不满意。看着闹别扭的陈非,吕博瑜对自己后面的情史没有隐瞒“有过两个,一个结婚,一个出国,再也不会有交集了。”吕博瑜抽回手,掰正陈非的脑袋,看着陈非,加重语气道,“我和他们,都没有关系了。”
吕博瑜一脸笃信的保证,陈非的心稍稍落了地,但一个念头突然轻飘飘地划过脑海。陈非紧紧盯着吕博瑜“我们,会变得没有关系吗”
吕博瑜眼里墨色渐浓,微微倾身,一手把陈非揽进怀里,答得斩钉截铁“不会”。
这不是陈非第一次躺在吕博瑜的床上,也不是第一次被吕博瑜上下其手,但却是第一次,被除自己外的人,扒得这么干净,除了洗澡,他从来没有不穿衣服过。
他的双手被吕博瑜一手握住,按在头顶;他的唇舌正被吕博瑜又一番的肆虐;他的身体被吕博瑜抚摸了一遍又一遍;他的双腿被微微分开,小非非和小博瑜正坦诚相见地摩擦着
卧室内开着晕黄微亮的壁灯,只要一睁眼,就能清楚地看到在他身上动作的吕博瑜,但陈非不好意思可闭着眼,触感就更灵敏了,那只手,游走在腹部,在肚脐眼上画圈,然后继续往下,擦过敏感部位,揉捏着大腿内侧的软rou,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揉着,揉得陈非一阵腰软,小陈非硬硬梆梆。
吕博瑜终于舍得离开陈非的唇,咬着陈非的下巴往下,那只手也顺势把陈非的腿往外拉了拉,让他的两腿距离分得更开。
陈非不自禁出声。
吕博瑜边啃啮着陈非的胸口,边一把握上硬挺的小东西,问陈非“真的肯”
陈非被折腾得气息不稳,身体很奇怪,舒服是很舒服,可又有一股难受憋着发不出,听吕博瑜还这么问,气不打一处来“我说不肯,你会收手吗”
“晚了。”吕博瑜轻笑。
说着,把陈非的腿一抬,圈在了自己的腰上。
陈非以为他要干嘛,不禁睁开了眼,当一入眼看到一个硕长笔挺的东西对着自己,而自己的下身毫无防备地迎着它时,立刻又闭上了眼。
然后下身一股柔滑冰凉,紧接着一个异物钻了进来,陈非不舒服地扭了下臀,但下一刻身体立刻就被一只手控制住,耳边传来难耐的声音“放松”
听着这声音,陈非不禁微微挺身,抱住吕博瑜,鼻尖嗅着他的气息,然后,慢慢放松了身体
第75章 第七十五章
第二天,陈非被全身的酸痛弄醒,他正想翻个身缓解下发麻的右手臂,挣半天才意识到,自己动不了。不情愿地睁开眼,入眼的便是吕博瑜安睡的脸庞。
陈非迷糊地眨了眨眼,他不是没见过吕博瑜的睡脸,只是
昨天晚上他和吕博瑜干了些什么,此时正慢慢地,回放到陈非脑里,画面越多,陈非惺忪的睡眼变得越清醒而羞臊。就在这时,吕博瑜动了动眼皮,缓缓睁开了眼,直接对上了陈非的眼“醒了”
陈非怔愣,一下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有哪里不舒服吗”见陈非愣愣地看着自己,吕博瑜以为他身体不适,被子里的手摸索着从陈非腰际往下滑。
“没”刚出声,陈非就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都忘了要去按住吕博瑜的手。
吕博瑜听到这声音,嘴角微微弯起“嗓子叫坏了”
“你才嗓子坏了。”陈非不甘示弱地出口,但沙哑的声音完全把他出卖了。
吕博瑜笑了,手也摸索到了目的地。
“嘶你干嘛”股缝间突然挤进一根手指,惊得陈非眼都瞪圆了。
这家伙不会这么禽兽,一早又要来一发吧。
看出陈非眼里的意思,本来没打算做什么的吕博瑜,故意用指腹压了压昨晚入侵的地方,吓得陈非整个屁股都绷紧了。
早晨,是男人身体最经不起诱惑的时候,吕博瑜撩拨的这几下,陈非立马感到要坏事。
果然,小陈非ji,ng神抖擞地站了起来。
陈非一把握住吕博瑜的手腕,阻止了他继续的动作“等一下。”
吕博瑜反手把陈非的手剪到身后,顺势抱上他的要,下身贴在一块,蹭了蹭陈非,伏在他耳边吐气“你等得了”
陈非禁不住哼唧了一声,一口咬住吕博瑜的肩膀,说“你这么浪你妈妈知道吗”
“啧。”肩膀被咬,小博瑜也兴奋了,吕博瑜不禁一个翻身,把陈非压在了身下,说“你知道就行了”
伸手一扯被子,把两个人完全罩在了里面。
等两个人衣着齐整地要填肚子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陈非屁股难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狠狠瞪着吕博瑜的眼珠子都要掉出眼眶。
“很难受”吕博瑜伸手揉了揉陈非的腰,顺势又要往下摸去,“我不是检查过没出血吗”
陈非猛得握住吕博瑜的手,截住了吕博瑜的话,说“打住打住,你赶紧弄点吃的出来,我去坐坐就好。”
说着,陈非甩开吕博瑜的手,一瘸一拐地往客厅走去,心里都要悲伤逆流成河了,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打了呢。
今天两个人都有班,但显然,这种状况他们是出不了门了。陈非的假是吕博瑜请的。如果知道吕博瑜会说得那么惊世骇俗,陈非一定会自己随便找个理由也不会让吕博瑜打这通电话。
因为他给的请假理由竟然是,昨晚洞房花烛,今天要休息。
洞房花烛
什么鬼
陈非完全可以想象吕博宁在听到这句话时震惊的模样,他恨不得一枕头闷死吕博瑜,可他当时已经又累又羞得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陈非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电视里演的什么都没看进,脑子里乱糟糟的,他不知道吕博瑜对吕博宁说的那个话,是玩笑,还是认真。
脑子越转,肚子越饿,终于在肚子开始叫唤时,吕博瑜端着一碗面出来了。
难能可贵的是,不是清汤挂面,面上有一个煎得一面焦一面半生的荷包蛋。
“我记得冰箱里有nai黄包吧。”看到ji蛋面,陈非惊讶,吕博瑜竟然煮了碗面,“你不是最不喜欢煎ji蛋吗”
吕博瑜把筷子塞到陈非手上,说“今天不一样。”
陈非搅了搅面,提溜起一筷子,吸了进去,嚼吧嚼吧,味道不错,顺嘴一问“哪里不一样”
听到这句话,吕博瑜眼往陈非下身瞟了瞟“你说呢”
陈非瞬间明白,抬腿给了吕博瑜一脚,牵动了屁股蹲,疼得他“呲”了一声。
“别乱动。”吕博瑜坐下,下意识地又要伸手过去。
陈非一筷子夹住了吕博瑜的手腕,说“没事。”
吕博瑜无语地看着夹着自己手腕的筷子。
“你没给自己做”陈非把吕博瑜的手夹到一边,然后把筷子塞回他手里,说,“换双筷子。”
吕博瑜使劲揉了揉陈非已经够乱的头发,站起身,就在他刚走出没几步时,身后传来了陈非的声音“你对老板说的那个话什么意思”
吕博瑜转身,挑了挑眉,说“字面意思。找个时间把证领了吧。”
陈非一愣,然后明白过来那个“证”是什么证。“切”了一声,怼了句“神经病”,但嘴角越咧越大,怎么也合不拢。
陈非不知道昨晚的事是不是受秦飞刺激的影响,但无可否认,经过昨晚,他心里的底气和自信足了不少。
吕博瑜这个人是他的。
第二天上班时,吕博宁竟然来店里了。陈非可以感觉出她看自己眼神的不一样,但他也只能让她看着,心虚地不敢多说,好在吕博宁也没问他什么。
但其他人看到陈非腿脚不适地来上班,关心、好奇心全都涌了上来。陈非把自己想了一晚的答案搬了上来不小心摔了一跤。
俗烂的理由,但没人不相信,还纷纷表示了一把“这么不小心啊”、“今天少走路吧”、“能坐着就别站了”各种关心,听得陈非阵阵心虚。
而下班的时候,吕博瑜来店里接他,更让他心虚到了极点,因为吕博宁今天没有提早回去。而她和吕博瑜的对话,耐人寻味却又让人摸不着头脑。
“来了啊。”吕博宁好像知道吕博瑜会来,招呼得理所当然。
吕博瑜“嗯”了声,看向陈非。
陈非赶紧走向吕博瑜,边走边说“老板再见,我先走了。”
但吕博宁却没对陈非道再见,还是对着吕博瑜说话“什么时候回家吃饭”
陈非听得奇怪,不解地看向吕博瑜。
“快了。”吕博瑜像是答非所问,但吕博宁却一副了然的样子,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陈非说“再见,陈非。”
陈非扯起笑摆摆手,然后一瘸一拐地跟着吕博瑜出了门。
车就停在门口,陈非却觉得这短短的一段路,他的后背都要被吕博宁烧出俩窟窿了。
别问他为什么知道,他就是知道,吕博宁在身后,一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们看,直到他们上了车。
这目光追踪,太强烈了。
在车上,陈非问吕博瑜,吕博宁的话是什么意思。
“丑媳妇见公婆,你说什么意思。”吕博瑜笑。
陈非明白过来,吕博宁这是让吕博瑜带他回家吃饭的意思,所以,吕博宁是完全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就在前不久,对吕博宁看出自己和吕博瑜之间的一点蛛丝马迹,陈非还紧张得不行,但这次,陈非却觉得踏实。
那种被承认的踏实。
看陈非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安静地坐在一边。吕博瑜看在眼里,嘴角不禁微微弯起。
果然如陈非所说,没几天,“一站”就招了两名新员工和一名大学实习生,这样他们轮班上岗,也就有了更多自己的时间。对陈非来说自然很好,他有时间去琴行上课、练琴,和吕博瑜腻在一块;对李小天和章娜娜来说,他们无所谓,李小天对“一站”的工作,更多是玩票xi,ng质,而章娜娜毕业后,就会离开这座城市了;但对张磊来说,他特别有危机感,感觉就被抢了饭碗似的,所以他地天天报道。
而另一边,贺文给吕博瑜电话了,让他抽时间来琴行给秦飞指导。
吕博瑜接电话时,陈非就在边上,他下意识地猜测,这个电话是秦飞让贺文打的。
陈非在一边心不在焉地转着台,竖着耳朵听吕博瑜讲电话。听他们两人掰扯拉锯了一番,最后把时间敲在了周六下午。
挂了手机,吕博瑜看向陈非“听到了”
陈非点头。
吕博瑜问“这周六下午有班吗”
陈非摇头。
“要不要先给你开个小灶”吕博瑜看了眼窗边的钢琴。
“不用,我能跟得上。”陈非不屑。
吕博瑜看陈非赌气的样子,不禁笑了“厉害了啊。”
陈非掰扯着自己的大长腿盘到沙发上,面向吕博瑜。
吕博瑜见他突然一脸郑重其事,问“怎么了”
“我发现我已经一周没回家住了。”陈非严肃地说。
“所以”吕博瑜给他引出下文。
陈非接道“所以,我那屋子空着太浪费了。”
“确实。”吕博瑜赞同,但是两个人的关系已经这么亲密,再分开住,他有点不能容忍,便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租掉”陈非打了个响指说道,“这样既不浪费,又能赚钱。”
“主意不错,不过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
陈非说“也不突然,我想了挺久的。我不还欠着巨款的吗。”
只是看到秦飞之后,他想赚钱的想法更强烈了。这句话陈非没说。
吕博瑜看着陈非,一边心疼他独自闷想,一边又欣慰他对问题能找到可行办法。吕博瑜揉了揉陈非的脑袋,说“我问问店里看有没人想租房,让他们也广告一下,租给熟人总比租给陌生人好。熟人找不到,再到网上发布。”
陈非见吕博瑜立刻将他的想法具体化,心里一阵暖暖的、实实的,好似有吕博瑜在,他就有了靠山一般。
陈非龇牙“好。”
第76章 第七十六章
周六,陈非跟着吕博瑜再次到了贺文的茶室“一水居”,这次白天过来,早春的风光看得清清楚楚,山清水秀、鸟语茶香,颇有一种世外桃源的清幽和静谧。
陈非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吐出,感觉自己满身的浊气都被洗涤了。
“舒服”吕博瑜笑着问他。
陈非点头“舒服。贺文真会挑地方。”
正说着,就看到贺文站在门口向他们招手,陈非说“说曹c,ao,曹c,ao到。”
吕博瑜也向贺文挥了挥手,说“我们不就是因为曹c,ao来的吗”
陈非看了吕博瑜一眼,莫名其妙蹦出一句“身在曹营心在汉。”见吕博瑜吃惊地看过来,说道,“书上看来的。”
这样引经据典、一语双关,吕博瑜吃惊不小,陈非是在隐喻自己见到秦飞后要坚定心志吗他张了张嘴,吐出一句“你最近看了不少书。”
陈非手肘往后一推,轻轻顶了一下吕博瑜的胸腹,然后斜睨着他。
吕博瑜想自己猜对了,捏捏陈非的下巴,说“放心。”
两人正“含情脉脉”对视着,那边贺文搓着手叫嚷起来了“你们能别在门口发狗粮吗,冻死我了,快进来吧。”
陈非斜了贺文一眼,牵上吕博瑜的手,故意从贺文跟前走过。
吕博瑜一点也不觉得抱歉地看了贺文一眼。
贺文郁闷“虐死单身狗。”
走进贺文特意安排的练习室,秦飞已经在了。他看到吕博瑜和陈非十指紧扣地进来,晦涩不明的眼里划过一丝痛楚和y鸷,一垂眼再抬眼,多余的情绪全然没了。
秦飞看着吕博瑜,说“你来了。”
吕博瑜点了下头,道“我来了。”
这是他们大学时的习惯用语,没想到十来年过去,竟还是随口而出。
吕博瑜不禁微怔。
秦飞也怔了,毫不掩饰眼里的喜色,吕博瑜并没有把他完全忘记。
这么明显,陈非看得清楚,但他只是紧了紧相握的手,什么也没说。
贺文这次为他们的到来,不仅准备了茶,还准备了水果、零食。陈非看着满满的茶几,对吕博瑜说“你说,琴行也弄得这么周到,生意会不会更好。”
吕博瑜收回愣神,看了眼茶几,说“那学生开心,老师可糟心了。”
“为什么”
“一心不可二用。”吕博瑜顺手拿了个橘子,剥皮,然后掰了一瓣递到陈非嘴边,“你说,到时是管他们的嘴,还是管他们的手。”
陈非自然地咬下橘子,不信“就一点吃的,能分多少心。”
贺文看着他们,无奈“你们吃个东西,能别撒狗粮吗”
从吕博瑜把橘子递进陈非嘴里,秦飞眼里的喜色早就烟消云散了。他微微垂下眼,避开不想看的东西。
吕博瑜把剥好的橘子放在陈非手里,对贺文说“你把要给投资商表演的曲目和例行表演曲目拿出来看看,按照秦飞的基础,专门练这几首就可以。”
贺文点头,看向秦飞。
秦飞静静地站在他们身后,见他们终于想到他了,才开了口“我想了几首,还是要你这个老板来拍板,看弹哪个比较合适。”
贺文早有准备,拉着他们坐下,拿出曲目表商量“平时表演关系不大,主要是拉投资那次”
贺文拉着吕博瑜和秦飞从曲目到琴技到练习到投资等等一通说,说得热火朝天。他好像终于找到发泄口似的,把自己的苦啊累啊全都抖落了出来,收都收不住。
陈非开始听着还蛮有意思,可听着听着见贺文老不收口,就忍不住要打哈欠了。他捏捏吕博瑜的手腕,吕博瑜转头看他,陈非指了指外面。
发现他们俩小动作的贺文不好意思地笑了“陈非是无聊了吧。”
“我出去转转,开始了叫我。”陈非说。
吕博瑜揉揉陈非的脑袋,说“去吧。”
等陈非去到门外,贺文开口了“吕哥,你在我面前真是一点都不掩饰啊。”
“掩饰什么”吕博瑜看曲目表。
“你和陈非啊。”
“你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了,还有什么好掩饰。”
“那这不是还有”贺文看了秦飞一眼。
秦飞接收到眼神,弯了弯嘴角,说“我不介意。”
听到秦飞的话,吕博瑜抬头看了他一眼,秦飞浅浅一笑。
在外面闲逛的陈非,发现贺文的茶室挺大,前后两个院子,前面是厅院,后面是厢院,中间以潺潺溪水划开,溪上一块粗木,中间镂空,铺设成桥,非常质朴有趣。
陈非一会趴在桥上看溪里的小鱼,一会摸摸稀奇古怪的假山,一会看看空包厢里的陈设挺有意思的。在隐隐听到琴声时,陈非才知道,贺文这不止有钢琴,还有古琴、古筝,这些吕博瑜给他上课时都普及过,所以能在当下一耳听出,陈非很有成就感。
靠在一座假山上,陈非边听琴乐悠悠边看白云袅袅、茶山青青,听着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一种熟悉感,他好像来过这。
陈非掏出手机定位,当蹦出熟悉的三个字时,陈非愣了。
岐溪坞
陈非盯着那三个字,思绪随着乍起的微风飘远。
赵老那个带院子的别墅,就在岐溪坞。
那个后院可以种菜的别墅,他住了两个多月,他记得,他和程伯种了不少蔬果,赵老总喜欢坐在摇椅上,乐呵呵地看着他们忙活,而他,最喜欢给赵老做大杂烩汤,因为烩着汤,赵老会多吃两口饭
思绪一起,拉都拉不住,只是几个月前的事,却好像恍若隔世。
想去看看
这个念头一起,陈非就放弃了。岐溪坞很大,他记不大清赵老别墅的具体位置了,不知道程伯后来怎么处理的它是换了主人还是被封了
物是人非也可能物非人非了,什么都不一样了,有什么好去追溯呢
心口划过一丝哀凄,袅娜琴音和清幽茶香下,陈非想起那天和赵老去吕博瑜琴行参观,回来的路上,赵老和他说的他和萧赐然的故事。
赵老讲了很多,很多在陈非看来,都是些ji毛蒜皮的小事,小到陈非现在都回想不起来了,但赵老当时讲述它们时的宠溺眼神,以及那一件件小事散发出来的幸福味道,陈非永远忘不掉。
陈非回想自己当时听到赵老的故事时的心态,好像除了惊讶、懵懂外,没别的想法了,没觉得恶心,没觉得不合常理,甚至羡慕他们之间的感情,从心里为他们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