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eni就是我的初恋女友,是我最不愿意回忆的那段时光的中心主角。她是中德混血,父亲是德驻华大使馆的领事,跟我家老爹很熟,我的德国签证还是他家老爹帮忙办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北京,那个时候她正好来中国玩,而我在北京的领事馆办出国手续,两个老爹吃饭的时候,各带两个拖油瓶,就此认识上的。
eni这个人,第一眼见面的时候,是那种十足惊艳的美人儿,金发碧眼白皮肤,身材高挑,举手投足都带着欧范儿,因为母亲是中国人的原因,消减了德国人那种骨子里刻板,而带着一种特有的引人夺目的亮丽基本上,每个第一面见到她的人,都会惊异于她的美丽,就像此时此刻齐新晨的瞠目结舌一般而我那时心里恋着林小边,下意识的比较了一番,撇撇嘴表示还是我家林小边好看,连一眼都没多看她,所以并没有对她的美丽有过一句赞美。直到后来,她还问过我“唐,你为什么从来不称赞我的美丽,难道我长的不美吗”
我当时怎么回答的我忘了,反正我到了也没夸过她漂亮
办公室里,那么多双眼睛,她如此旁若无人的直视我,让我如坐针毡,我起身客气的说“好巧,走,我带你熟悉熟悉学校。”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更文都有人很给面子的看,看完也有人很给面子的留言,留言了还有人更给面子的关心生活作息,我赶脚,我很幸福
、第章
她听的懂中文,这我当然知道,她的中文一般,说起来有点费劲,但听起来绝对没有问题,跟我处过一段后,口语不但流畅度大有提高,口音都带着一股东北味配合着她的那副长相,很有喜感谁能想象如此一位中德混血的气质美女,说中文的时候,一双大眼睛百转千回的瞧着你,嘴里面却酣畅淋漓的吐出干哈
哦,买噶的,都是我的错
出了办公室,我不善的拉着她到角落的窗口问“你怎么跑这来了”
打死我也不会信,她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出于巧合,无巧不成书都不会巧
她始终都是西方人,不懂得东方的婉转起承,直白的说“找你。”
我四下看看,见没有人在周围出入,没好气的反问“你找我干什么”
“你当时那么突然的走了,唐,你欠我一个解释”
“用解释吗”
她尖锐的目光突然放空,渐渐妥协,说“原来你介意,我没想到你会介意”
这都快成笑话了,推门而入,被我捉奸在床,两个活人衣衫不整正在情处,哪一点不是历历在目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心平气和“eni,不论我是否在意,我们早晚都是要散的,我以为,至少你知道这一点”
我们都是彼此寂寞的填充,是一个放在身边弥补空窗的人选,我当时让林小边拒的灰头土脸,逃荒似的躲到德国,那样的心境下,就算不是eni,也保不齐不是旁个人。
而eni,打我一认识她,就知道这不是个安分主儿,明眸浩彩,顾盼生辉,她借着其父的托付,心怀不轨的找上我,更多是对东方人的好奇与试探,她只比我略长两岁,但是情史丰富的足以令人咂舌她的上任是西班牙人,上上任是法国人,初恋是美国人,我甚至觉得她的人生目标就是以身着书,浩浩荡荡一本记我床上的不同人种
是的,打我点下头的那一瞬间,就知道,我们长不了,并且,我认为,她也是这么想的。
花花世界,不过浮萍,比逢场作戏真一分,比真心赋予少一点,是刚刚好的和谐共处。她跟我在一起后,带我出入各种场合,夜场,酒吧,俱乐部,那些打死林边都不会去的地方,都是她带我去的,是她教会的我抽烟,最开始是那种又长又粗的雪茄,点起来一股莫名的臭味,第一口吸到嘴里呛的我眼泪鼻涕一起流也是她教会我喝酒买醉,在欢场放浪形骸。我那时太寂寞了,孤身在外,语言并不十分通晓,怎不想可以有一个人在身边虚拟情怀所以,我明知道她在外面扯三扯四的不老实也不去追究。她明知道我心不在焉也不细问。我们都给彼此留着最大的诚意,也是她运气不好,正逢我家里巨变,心情最在谷底的时候,被我看到那么不堪的一目,如何让我能够心平气和
她在我咄咄逼人的目光下苦笑“这样是不是证明,你至少还是在乎我一点点的,我是不是还应该感到开心”
“当然不是”我转回身再度审视身后是否有人,然后说“eni,你能找到这里,我的情况想必你也打听清楚了。我明白跟你讲,整个在德国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一场荒唐的梦,过去了就过去了,但我没想再继续什么。你这么做这么说,让我特别难堪而我现在,更没心情跟谁谈情说爱”
她拉我的手,有几分真诚“你跟我回德国,你走后我给你办的休学,你回去继续修满学分,就可以留在德国工作。”
我清楚明白的告诉她“不好”
我爹还在牢里,我自己身无分文,你让我跟你回德国,这不是甘当小白脸么你当我唐木阳是什么人了
“唐”她欲言又止,只瞪着眼的把我看着。我不习惯她这样的弱势,以往的时候,我们的相处模式,更多的是四个字,势均力敌,彼此骄傲的谁都不肯屈服
她终于说不下中文,用德语讲“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你。”
我笑,坚持用中文回答“可这没有意义,eni,中国有句老话叫好马不吃回头草,就是不论什么心境,过去的人不在重温的意思。我觉得这话挺有意思的,你好好想一下”
我甩开她的手,转身离开,看似潇洒,但心情并没有好一点,因为我可以预示,接下来必有一番麻烦事儿,真是让人烦死了
晚上去看光光,林边果然不在,光光说她明天就可以出院,但脑袋上的纱布不好跟家里交代,得到我那借住两天,我闷闷的答了一声恩。她老去我那去,手里都有我放在她那的一串钥匙,隔三差五的就在我家诈尸,她都多余告诉我。
她见我心情烦躁,踹了我一脚,问“怎么了,整这副德行给谁看呢”
我太烦了,无处倾诉,憋着心里都要怄死了,反正在她那也出了,也不用遮掩了,皱着眉头说“我在德国的前任杀过来了”
光光听完很兴奋“唉我去,你在德国还有一段呢男的女的”
这不废话吗
她见我瞪她,哈哈的笑了两声说“你最近犯桃花啊,挺好挺好。”
“好你奶奶个腿”
“哎呦,真急了”她幸灾乐祸“什么样的人啊领出来我瞧瞧比林边好看不”
“你能比个别人不”
“那行,比我,比我还不行吗”
“比你好看多了”
“真的假的”光光不信,这人自恋,自认天下第一大美女
“我正烦着呢,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
她哦了一声,说“你回国这都多长时间了,她咋想起找你了旧情未了”
我清楚明白的告诉她“不、可、能”
光光反驳“不可能那她为什么千山万水的找你来”
我恶声恶气“她过我这找自尊来了呗”
“什么意思你伤着她了”
我颓然的坐到床尾,说“你知道吗我爸出事前,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传到他耳朵里了,他之前就把四年的费用都给我打过来了。”
“然后呢”
“我走之前,就带了个机票,剩下的钱都留给她了”
“唐木阳”光光忍无可忍“你是二逼吧”
我点头承认“对,我是二逼”
光光使劲的点我脑袋“你都穷成那份堆儿了,装什么清高洒脱”
我认着她敲打,也是该有人数落我一顿了,可是我妈不在了,每次去看我爸,他又哪里舍得。
我老实说“所以,她才会回来找我”
“什么”光光停下手“她以为你是个有钱主,回来砸大款了”
我摇摇头“不是,她不是个差钱的主儿。”我笑“她跟你还挺像的,都是只可以我甩别人,受不了别人甩我的主,可我不吃她这套,她能不闹心吗”
没错,虽然我知道的不多,但在我们相处的那段时间里,她为了和我多聚,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平时日常的花销也慷慨大方,出去玩的时候,也多是她拿钱。我那时候手里不差钱,并没有谁多出谁少出的意识,也没长计较的心。照此推理,估计她的前几任多少都是在她那里占了便宜的都说穷人才生没用的傲气与自尊,这话不差,我家道中落,突然就明白了一个人什么都可以没有,但最起码得留一份尊重在,霎时生长了一颗穷酸的心,所以最后离开的时候,一张支票留在桌子上,我净身出户我心里明白,这样的举动,对她来说决然是巨大的耻辱,她不会容许谁人在她那里留有自尊的全身而退,她今天的所作所为,足以见得她心心念念,难以善罢甘休
人哪,就是贱的,都对那些个主动上门捧着颗真心的视而不见,反倒一双眼睛直追那个让自己吃尽了苦头的人。
上赶着不是买卖,就是这个道理。
光光似有有悟的点点头“那你是几个意思”
我澄清“我能有什么意思过去的糊涂账,我一竿子全打翻了,一样都不想算”
“包括林边”
我下定了决心,点点头“包、括、林、边。”
我仰起头,看着窗外的天,跟老天爷打个商量,别闹了,行吗
第二天上午没课,偷跑出去接光光,正好躲躲eni,临走跟齐新晨讲,要是变态主任查岗,就跟他说我拉肚子死厕所里了就不信他变态到能闯女厕所,他要是真这么变态,我也认了,不就扣点钱嘛,见到个活体变态,我还真值了。
到了病房,林边也在帮她整理包裹,一进屋光光就不怀好意的递我小眼神。
我拿过林边手里的东西说“我来了,不用你了。”
林边手里一空,面上一怔,抢过我手里的东西冷淡的说“我跟她也算是同学”
我笑了,指着光光“你不是最烦她的么”
林边气急,把手里的东西重重的摔到床上,逼到我身前“我最烦你”
“就是就是”光光一脸贱相的添油加醋“没你,林大夫用的着烦我吗”
林边闪电回头“我没说我烦你。”
光光瞬间没电,轮到我幸灾乐祸了。该,叫你得瑟,这姑娘现在是你惹的了的吗她都快疯了大罗神仙都救不了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又到星期一了,我的心情太沉重了
、第章
别别扭扭的收拾完东西,林边把我俩送到医院门口,光光倒是真心诚意“林边,不管怎么说,谢谢你了,咱找个地方吃饭去吧,你想吃什么”
我计算着时间,马上把自己摘出来“要吃你们吃去,我下午有课,人不见了,肯定挨抓。”
林边撇了我一眼,说“我这还是上班时间呢,不用了,你回去好好休两天,以后开车注意点。”说完,干净利落脆,转身走人。
微风徐徐,她的白大褂在步履中随风飘荡,隐隐的,我闻到了一丝白求恩的味道真超脱啊
光光一肩膀把我从愣神中拍出来,说“有情况啊有情况”
我一脚开出她的小路虎,没好气的说“你以为是新闻联播啊哪那么多情况”
把光光送到了楼下,东西堆到屋里,让她自己找地拾到去,趁着时间还够,开着小路虎又回了学校。
这一中午,奥巴马都没我忙
下午第一节六班的课,李含思最后才进班级,余光一瞥,赵磊目送她落座才往班级走。
全职好男友
陶非连看都没看,闷着头看动漫,气氛是如此的飘渺,酸的我直想吃饺子,拿陶非下醋都够了。我是真饿了,中午没吃饭。
下了课,出班级的时候,李含思追了上来,把我托付她写的计划书拿给我,还说“老师你看看,哪些写的不好,我改。”
我拿在手里翻了两翻,约莫字数够了,十分感谢,说“挺好的,多谢,哪天请你吃饭。”
“又吃抻面吗”她看我。
“啊”我有点呆“那你想吃啥”
她也有点呆,愣神的说“我也不知道。”
“那行”我把计划书合上,说“等你想好了找我。”然后指指她的身后,善意提醒“你好像有人找哦”
赵磊站在不远处,眼睛直勾勾的瞅着李含思,目送一波秋水。李含思只一转头,嘴里低声叨咕了一句,她声音够低,但我听见了,我绝对听见了,她说的是“烦死了。”
也不知道陶非也有意的还是无心的,从班级门口走出来,正站在李含思和赵磊中间,目中无人的晃晃荡荡的又走掉了,路过我和李含思身边的时候,有若有似无的声音发出,我又听见了,我绝对又听见了,她鼻孔一扬,轻轻松松的一个冷哼“哼”
李含思有没有我耳聪目明我不知道,但我看见她的脸色也不好看
天公不做美,月老不成全,倒霉的人都凑一块了,也是,谁还能有好脸色
我说,别闹了,行吗
晚上放学,eni逮了我一天,终于逮到我了,直接把我从校门口拦住,我迫于周围的人,保持着礼貌,温柔且和善的问她“你有事儿”
她用德语跟我讲“唐,我们好好谈谈。”
我现在咋这么烦这话,我欠了你们的一个两个都要跟我谈谈个谈,有什么好谈的
周围的小破孩还是见识浅,被这位外国混血吸引,有意无意的把目光往我们这投来。
我微笑,德语回她“我没有什么好跟你谈的,eni,我们完了。从我离开德国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过去式这跟你做了什么没关系,我没爱过你,同样的我相信,你也没爱过我。所以你大可不必不必表现的出有多失意,我唐木阳自问没多少魅力,能有幸虏获你的芳心”
她不弃不舍“我不爱你,是因为你不爱我”
这算什么话,我爱你,你就爱我了我当初还爱林边呢,可她怎么就不爱我了强盗理论,不可理喻
我气定神闲,跟她交流就镇定多了,不像跟林边说话那么费劲“你爱不爱我,我都不爱你,我麻烦你,我请求你,远离我,谢谢”
她拉住我,恳求“不是这样的。”
我摆开她的手,回首“什么”
我们仗着周围的人听不懂德语,如此堂而皇之的翻旧账真是太欺负人了
“唐,我还是很喜欢你的,你不觉得我们在一起很开心我们很合适”
能不合适吗我不管你,你不管我的。我说“但这不代表我就要因为合适,继续跟你在一起。”
我迈步走开,想了想转身,对她竖起食指,说“eni,也许不该这么说,但你,没给我带来什么好的记忆,一点都没有,我承认我也有责任,但我想起那段日子,一点都不开心,所以我不想见到你。”
那段日子应该怎么形容呢好吧,我曾经就是个无所事事的纨绔二代,拿着家里的钱在国外大把的挥霍,是败类是蛀虫像很多在国外的二代一样,一切的所作所为,无不为祖国蒙羞。
我并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不想将一切归罪于失恋的自暴自弃,也不想归罪于eni的生活作风。我自身就是有责任,我没过过那样的日子,跟林小边在一起的时候,她是个安分孩子,我们又是高中生,打破天去,就是跟她逛逛书店,压压马路什么的。多数的时间,都是她在看书,而我在一边看她。
而eni的生活实在是丰富多彩,堪称纸醉金迷,她把我带到她的圈子里,同类人的圈子里,老实说,德国的主流社会还并没有那么开放,所以整体也都是很压抑的,所以这样一群人聚在一起,组成的俱乐部,可以想象出的,是个发泄的场所,活色生香,刺激耳目我压抑的天性在那里得以释放,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除了必要的课业,都是同eni厮混在一起,没日没夜的假想世界大同。
无数次的夜深人静里,回想起那段日子,我都承认,那是一段堕落的近乎荒唐的岁月,我没有任何主见和辨识的沉迷其中,eni为人确实有她独到之处,落落大方,谈吐作为自成一格,与她谈恋爱是一件不用费心的事情,根本不用像同林小边那般熬废心神。eni谈过多场恋爱,气氛场合都极具掌控力,而我只要随着她在她想要的气氛中起伏即可。有人讲,每个人年轻的时候,都必经一场叛逆,这才证明我们都从青春走过,所以,时至今日,我对自己当时的作为也许不屑,但不后悔。
我唯一后悔的是,那个冬天的夜晚,在那场art中,我不该喝下那杯酒。
那晚是eni的生日,请了乐队,那么大的音箱中,源源不断的摇滚音乐生生响了一晚,架子鼓手将鼓点敲的人头昏脑胀,摇来摇去的灯光,晃的人目眩神迷。离散之前,大家围坐在一起,有人拿出一个罐子,说是好东西,然后神秘的在每一杯酒里放了一片小药丸。之前她们也有过如此举动,是类似于摇头丸似的兴奋剂。我再荒唐,也一向对此东西敬而远之。一帮人都笑着欣然受之,只有我按着杯口冲eni摇头,我不管她喝不喝,我表示我肯定不喝
那人探着身子,并没有收手的看着eni。eni俯身在我耳边低语“我保证,这不是坏东西”
我摇头。
eni有些讨好的摇着我的肩膀“唐,今天是我的生日”说完往我脸上亲了一口,冲我笑。
我没奈何,只得坚持“我说过,我不沾违禁品”
eni立时摆手“不不不,我保证,这不是违禁品,真的,我保证。”说着强拉着我的手,让那人将药丸放入我的杯中。
我们这一来一回磨叽了不少时间,我见首先喝下去的人,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问eni“到底是什么”
她拿起杯子,一口喝了下去,很痛快的说“让味道更好的东西”
一帮人热情洋溢的劝着我,毕竟是eni的生日,我卖了个eni的面子,半推半就的喝了下去。然后大家哄的一声热闹起来,最后一次祝eni生日快乐后,各自携女友离场,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离场。
而eni则一直盯着我看,笑的暧昧不明。
我想过酒里到底放的什么,摇头丸b8兴奋剂甚至天真的敷衍自己,也许就是普通的泡腾片呢但,就是没想过是情药。
我始终跟eni保持着最后一层关系没有发生,她一再的提起过,我都没言声,我心里清楚,我跟她就是露水情缘,天亮即散,作为一个中国姑娘,我还是有道德底线的,尤其还是一个我谈不上爱的人,我真的想都没想过。
那一夜的始末我都记得清清楚楚,那样让人恐惧到不能自制的悸动,eni在身边锲而不舍的循循善诱,我从开始的一再推诿到最后的缴械投降,这些,每一个过程我都记得。
是的,我不想去追责自己曾经的荒唐,可是我却一再的自责,为什么我要喝下那杯酒,我不该喝下的。
恨吗当然恨但我恨的不是eni,而是自己,造成那日那事的,除了我自己,再怪不到旁人
那之后我们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但事实已成,我什么都改变不了。吵闹过后,我们就住到了一起,两个人相处的也还算开心,偶有争吵,我只需用哄林边十分之一的精神头就能要她笑逐颜开,而我要生气,她也懂得屈意服承。
就像她说的,我们很合适。
而这一切的和谐表象,都只维持到我家里发生事故,先是我爸把我的生活费一股脑的打到我账户来,然后我妈叫我转移账户,后来国内就传来消息,我妈死活不让我回国,介时eni又有意无意跟我透露,国内有人通过领事馆查我的账户。从小到大,官场上的事我看的多了,能查到我这来,我就晓得事情恐怕不是一般的坏,我一个人在国外干着急,脾气变得暴躁无常,每天无端端的发火失控。而eni,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总之,在那样的一段日子里,她忍受了我所有的坏脾气,而我一再的不合作,也让她渐渐心灰意冷。直至那一天,我推开房门,暴怒的将房内能摔的都摔了。太可笑了,我过去就是要跟她告别的,可她最后却留给我那么一幕。
登机的那一刻,我做了最坏的打算,此一回凶多吉少,以前旧事只能抛之脑后,再不重提。
晚上回家,光光大爷似的倒在沙发上看电视,吃水果,见我回来了,囫囵着嘴里的橘子说“你回来了”
多新鲜,我都快站您跟前了好吗
我看了眼摆了一桌的水果“这东邪哪来的你下楼了”
光光看着电视,反手指了指厨房,我耳朵一立,辨别出此刻屋子里还有第三个活物
阿弥陀佛,上帝保佑,要是小帅哥啊小帅哥,可不能是她啊不能是她的回了头。厨房门影一闪而过单薄的身影。我指着光光,气的手都抖了,嘴型问她“她怎么在这”
光光眨眨眼看我,回头冲厨房大喊“林边,小阳回来了。”
我掐死她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再抽了,我都风中凌乱了,得什么样的强攻能制伏jj这种神受
、第章
林边从厨房站出来,抱着胳膊皱眉“木阳,你都多大了,还闹把她松开。”
我死攥着光光的脖子,本着为民除害的心理,决心跟她同归于尽
林边又叫我“木阳”
我使劲的推开光光,狠狠的哼了一声,算她命大,果然是祸害遗千年,这么掐都掐不死。
光光脸都憋红了,扶着脖子喘了几口气,转过头就继续淡定的吃橘子,看电视
凭什么啊,凭什么三个人里,最不淡定的人是我啊
这是喂神马啊
咆哮着心情吃了晚饭,咆哮着心情陪她两个看了电视,咆哮的看着时间一格格的走,她俩个没话说,可就是谁也不提走。最后亲耳所听光光要挽留林边过夜,我不能再放任光光了,如此下去就不是熟视无睹了,是睁眼瞎了。
“不行”我炸了毛。
光光说“为什么不行我还算半个病人,有个大夫在身边,我踏实”
你踏实,我还不踏实呢
“你算个病人你除了脑袋上裹个纱布,能跑能跳的,活的不比鸡欢实”
光光拿手指着我,对林边说“林大夫,她骂人”
我提起脚照着光光狠踹下去,叫你丫跟我这装疯卖傻
光光不可置信,指着我的手都没有收回,冲着林边又跟一句“她还踹我”
我理直气壮“我踹鸡呢。”
“好了。”林边放下手里的遥控器,站起身“都别闹了,我走”
光光抓着她的手苦苦挽留“林大夫,我真需要你,你走了她会杀了我的,你不能走啊”
林边弯腰提起包,说“她不敢”
光光在她那里老老实实的哦了一身,装过身就变了个人似的冲我颐指气使“愣着干啥啊送人不会啊” 说罢把车钥匙扔给我“林大夫没开车来,这么晚了,你送去”
我算是让她俩将军将这了。使劲指了指光光,你给我等着。接了钥匙披上外衣同林边一同往外走,关门的时候回头,光光果然小人得志似的笑着着我,口型冲我“抓紧机会”
我心领神会的点点头,从容的换了鞋,从容的捡起拖鞋,从容的把拖鞋丢到了光光的脸上。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拖鞋弧度漂亮精准,要不是命中光光时,她杀猪叫般的啊了一声,影响了画面感,不然打十分不成问题
我得意的擦了下鼻子,把门摔的惊天动地的响,丫的震聋你,叫你捣乱
林边在楼梯处看我,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忍耐着下了楼。
我其实一点都不愿意开光光的车,开惯了她的车顺了手,再回去开我的小奇瑞,加油门的时候,总觉得不提气。当然,我知道这是我的问题,我的奇瑞很好,没有一点问题。它老老实实的保持着没事不坏,坏起来也没大事的频率,跟修车厂保持着热络且暧昧的小联系。
我跟林边之间出现了新的问题,很奇怪的问题。
当我们俩之间出现第三个人的时候,我和她大抵都能自然的相处,可以正常无负担的对话和互动。但当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就说不出话来,就算勉强提出一个话头,也继续不了两句,往往都以沉默收尾。比如此刻,就干脆不说了,默着就默着吧,总比两个人都强颜欢笑的扯皮强大半夜的,老把脸皮都扯的抽抽巴巴的,活吓死个鬼。
车行到半程,手机在仪表台上哗啦啦的响,我顾着开车没功夫看,林边伸手拿了起来,摆到我面前。我于百忙之中撇了一眼,是一串陌生号。我没吱声,林边问“接吗”
“开车呢,顾不上,甭理它”
林边就把手机又放了回去,手机一直在响,一直在响,一遍过后还有二遍,二遍之后还有三遍,坚持不懈的让我愤怒。
林边漫不经心的看着外面,手指似笔尖一样在车窗上描绘无心的图腾。这该死的铃声,把我们之间的尴尬放大于无形,让我们更加不知道如何相处。
第四遍铃声响起来的时候,我忍无可忍,掏过手机按了拒接,又抠出电池,稀里哗啦的扔回仪表台。
“怎么了”林边轻轻的问。
“没事,它响的我闹心”
“你知道是谁,是吧”
“”我没法说,我只是猜的,但估计应该差不了。
林边略略偏头“因为我在,所以不方便接”
“不是”
有没有人像我一样,心境平和的好好过着日子,却莫名其妙的在某一段时间里,伪前欢和真旧爱先后登场,还都带着往事重提的想法。可我,就是最关键的那个我,一点都不想再回头看了。不管是基于什么理由,什么立场,都不想回头岁数大了,人想的就多了,再不能像小时候一样无遮无拦的肆无忌惮,不得不承认,少年时想的,多是美好的憧憬,要风要火要荡气回肠。而年长几岁后,想的多是,求全求稳求波澜不惊。
再过几年就三十的人了,再也不能事随心想,想前进就前进,想回头就回头。生怕一不小心回了头,非但没看见往昔的美好,还生生的扭了脖子,落了枕。
车子开到林边家的楼下,林边嘱咐我说“慢点开车,到家给我发个短信。”
我说好。
心里正如释重负的时候,她的手机突兀的响了起来。我把内车灯打开,助她把手机从包里翻了出来,她看了一眼屏幕,疑惑的瞧我,说“陈光光。”没说两句把手机递给我说“找你。”
“啊”我接过来问“什么事”
光光虚着声音说“你找个林边听不着的地方,快”
“啥事啊,装神弄鬼的”
“让林边听见了,你俩再闹出事,可别怪我。”
我看了眼林边,她正看我,带着微微的疑惑,我给她做了个手势,让她在车里等我,打开车门下了车,对光光说“行了,你说吧”
“家里来了个洋妞,长的挺好看的,估计就是你说的那个前任”
“什么”我吃惊,下意识的看了眼车里的林边,又往远处躲了躲,装作伸懒腰的说“你把她给我撵走”
光光苦叫“我咋撵她她还要撵我呢”
“你个笨蛋”
“唉我说,你今天就别回来了,估计她跟这靠上了,摆出一副你不回来她不走的阵势”
“”我无语。
“小阳,你找的女的咋都一个样子,都死守战壕型,都这么能打持久战。”
“你滚”
“好了好了,我就跟你说一声,你别回来了,正好跟林边那住吧,我刚才跟林边说,家里门锁让你摔坏了,你进不来了。”
“你这是什么理由林边是猪啊,她能信吗”
“你差点把门摔变形了,她有什么不信的”
我揉着眉头问她“你就不能想想招,把她弄走”
光光的声音是如此的不争气“我估计这会洋妞在客厅,正想招把我弄走呢”
我挂了电话,仰天长叹,对月泪流。人都说狡兔三窟,而我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人堵家门口,敢情,敢情我唐木阳活了二十几年,混的还不如一只兔子
我说,别闹了,行吗
林边下了车,站在车门前唤我“不方便回家”
就知道这么烂的理由,她才不信
我把手机递过去说“没事。”
“要不”她指了指楼上“你跟我上楼吧”
我摇头,才不跟她睡,太遭罪
“那你去我妈那,那边有我房间。”
这是什么烂主意,我看她“去那,让你妈跟我说给你找对象完事我给你找了,你再让护工抓我”
对,想起来了,我是林大夫亲自确诊的,我有精神病
林边原本正经的看着我,待我说完,扑的笑了出来,无端的垂首,用手遮住嘴,眉角眼梢的笑意霎时动人。
我看的有一点点慌神,她笑着仰起头,有意无意的看了看天,回首就用尾指牵起了我的小指头,说“走吧,上楼。”
我一定是晕头了,就被她不经意的动人晃的六神无主,任着她牵上了楼。我说不出什么感觉,就是懵懵懂懂的,一直记得她的笑,笑到了我的心坎里,让我心头有着丝丝的疼,所以无法拒绝。
进了门后,她握着我的手,回身就把我压在了门上“你在怕什么”
我仰着头看房顶“谁怕了”
“那你怎么老躲着我”
“嫌你难看”
她轻轻的哼了一声,指尖狠克了我手皮一扯,转过身去换下外衣说“凑合看吧”
我抑制住心里的心猿意马说“看什么看,你不累我还困了呢,我要睡觉。”
林边挂好衣服指着洗手间说“自己洗漱去。”说完啊了一下钻到卧室里,拿出一包一次性内裤递给我。我乐了,我不接,含着笑看她。
她果然有些窘,脸皮都开始泛红,说“你不换啊”
我说“林边,我那有这个是光光自己准备的,你这有这个,是什么情况”
她答的倒是坦然“给你准备的”
我的心没来由的慌做一团,理智告诉我应该含糊而过,不与她纠缠,可她故作的淡定,激的我的身子却不受约束的贴到她身前,她别过脸向后躲了一下,我觉得好笑,又贴了一步,低声说“那么,你是打算在什么情况下,给我准备这个嗯,林小边”
她脸红的到了脖子根,小样子的羞愤欲死,躲着不看我,结结巴巴的说“我什么都没打算。”
“哦”我了然的点点头,挑起她的下巴“可是,要是我想歪了呢”
她仰着头,眼里的慌乱被我一收眼底。我在心里笑,刚不还挺淡定么你不是什么都没想么,你乱什么啊
她狠下了心,迎上了我的眼“那我随你。”
作者有话要说贴上吧,贴上吧, 贴上吧,不要吞,不要吞,不要吞刚刚回复了好多留言,希望也都不要吞,不要吞
、第章
她这是要逆天啊这是将计就计还是反调戏我罢了手,拿过她手里的东西说“可惜,我什么都没想”
我很纯洁的洗了澡,很纯洁的爬上了她已经铺好的上铺,她是真跟以前不一样了,被窝里居然还放了热水袋,新鲜,真新鲜,早年我生体熟肉的给她捂被窝,风水轮流转,现在换她给我拿东西暖被子。
“你鼓捣它干什么”洗完澡后的林边,看着我躺在床上捏着热水袋,没话找话的问。
“哦”我把热水袋扔回被窝里,掏出手机关机大吉说“闲的呗,我要睡了,你什么时候关灯”
我话音还没落,她反手啪的一声就灯给关了。
我摸着黑干笑“你可真快。”
黑暗中,她没有说话,我又哪里睡的着,含糊的想把她支出去好静静心思“你去吹吹头吧,湿头发睡觉容易头疼。”
似乎有响动,我竖着耳朵听,她似是坐到了下铺,似乎没有躺下,似乎在发呆我又把耳朵立了立,她那边好一会没有响动,闷的我都起了困意,刚要合眼睛,床就有了动静,我紧张的一哆嗦,她人就已经爬了上来。
“你要,你要干什么”我紧张到语无伦次。
她径直把被子掀开一角,躺倒里面,抱着我干干脆脆的说“睡觉”
“睡觉就睡觉,你上来干什么”
“你这暖和。”
敢情,还是拿我捂被子啊
我想要扒开她的手“那你别抱我啊。”
“你暖和。”
我说“废话,大象还暖和呢,你抱大象啊”
“抱你比把大象还费劲呢。”她枕着我的肩膀,靠的那叫一个理所应该。
“我说林边,你还让我不让睡了”
“谁不让你睡了”
“可你跑我被窝里这算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