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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边落木 第1节

作者:木以舟 字数:13541 更新:2021-12-19 07:30:29

    书名无边落木

    作者木以舟

    文案

    11月11日,此乃黄道吉日,夜观天象,掐爪一算,适合开坑,那木,就开了吧

    林边“木阳,你在看我。”

    唐木阳“我没有”

    林边“你就是在看我”

    唐木阳“我就没有”

    林边“看我就看我,你就承认了能怎么样”

    唐木阳“好吧,我在看你,可林边,你长的有那么难看吗就不让人看了”

    林边“你为什么看我”

    唐木阳“我不说了么,因为你长的难看,我想瞅瞅,你到底有多难看”

    最不会写的东西叫文案,有兴趣就随便挑一章看看,觉得还行就看下去,不合口就弃文,不勉强

    而我要说的只有一句不要问我是何时爱上你的,因为那是连我都不知道的开始。

    好了,1111快乐,我快乐,大家也要快乐

    、第 1 章

    玩大冒险的时候,光光死拉着我,非让我参加,我推着手说“不行不行,我不玩,我可以当裁判。”光光不乐意了,掘个嘴巴子说“你他妈怎么这么能整事啊,每次都这么矫情”我说“不是,真是跟你们玩不起,你们的大冒险太唬了”光光眯起眼睛问“那你不会选真心话”我说“你们问的那些没一个正经的,我才不跟你们玩”她切了一下子,坐回沙发上说“也不知道你有什么不能告人的秘密,一天天苦大仇深的”我讪笑了一下说“我给你们当裁判”

    那天,我到底是没参见进去,他们一行十几个人玩的热火朝天,光光就更是无所顾忌,喝的鼻子嘴都歪了也还喝。我劝她不住,中途也就走了。出了酒吧,已经接近凌晨了,居然还有络绎不绝的客人往正门进,看来这个浮躁的社会,真的很让人寂寞。

    倒车的时候,空出一个车位,正好进来一辆车,崭新的奥迪的q5,它一进来正赶上我出去,它亮了下车灯算是向我道谢,我用二手的奇瑞回闪了一下算是回敬人家客气,我就不好意思不客气

    这北方不夜的城市,灯火辉煌的一如白昼,主干道的大路上,两排整齐的路灯一通到底,端的一个光鲜亮丽。我一边开车一边想刚刚的酒局,当什么裁判,谁需要他们只需要放肆的喝酒和肆意的嘲笑,偶尔探听一下谁不经意透露出的小秘密,然后就可以更翻天的起哄捣乱。我跟这这帮人,真玩不到一起去,要不是看着跟光光的关系,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到这种地方来。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一点了,洗了个澡,背了会儿课就睡了,明天还要给一帮祖国的花朵洗脑,夫子说过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换到我这就是,要想给人洗脑,必先给自己洗脑。如果自己都不坚信,谁还会信你的光光就说,那你不如去搞传销

    我叫唐木阳,女,25岁,辍学于德国柏林工业大学,现任盛京智泽中学教习历史,非岗内在编人员,俗称临时工,工作两年半,转正遥遥无期。

    在最初教课的那一年,我的教学方法很受组内老师的排挤,组长几次找我谈话,要我不要特立独行,只要按照本分,规规矩矩的教课就好。我没明白她什么意思,课上气氛好,知识点讲到了,学生又爱听,这不好吗组长就说我搞个人主义,在教师大会上给我扣大帽子,害的我差点丢了这份吃饭的工作。后来,也就半年的样子,央视的百家讲坛出了个易中天,他那种将历史白话式的诙谐演说风靡全国,在易教授为此得名又得利的时候,我坐在电视机前,捧着碗咸酱面条苦笑,人家这么说就是独树一帜,我这么说就是特立独行,看来名人跟人名的区别是挺大的

    夜半睡的正香,在梦里捡了个大钱包,数钱数的正欢时,被手机铃声吵醒。事实证明,当老天爷诚心不想让一个人活痛快的时候,在梦里你也别想逞心如意。残酷的现实让我不得不放弃掉梦里的兴高采烈,没有好气的抓过手机一看,居然还是陌生号码,心想,你丫要是敢是传销电话,就休怪我破口大骂

    翻过身子,按下接听键,口气不善的问“哪位”

    “您好,这里是市医院住院部,陈光光女士在两个小时前车祸入院,您是她手机里最后一个联系人,麻烦您联系一下陈光光的家人,尽快来医院办理一下入院手续。”

    我从被窝里惊坐了起来“车祸,她怎么样没事吧”

    那边的一声一如既往的冷漠平静“酒后超速驾车,撞路灯上了,还没系安全带,胸部软组织挫伤外加脑震荡。”

    好吧,如果上一刻我还脑筋错乱的指望着同名同姓认错人了,这一刻我觉得,的的确确就是光光本人无疑了,这事百分百是她干的,不着调到不可思议。

    挂下电话,睡意全无,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快4点了。这个时间,鬼都休了,偏她还给我惹事,拽着文骂的话,就是,她真真一个冤孽。粗俗一点说的话,就是,丫就是个祸害。

    抓起衣服一通乱穿,也来不及顾及形象,揣着钱包就奔出了门。上了小奇瑞,一路风驰电掣。这个点出门的唯一好处就是,不堵车了。换白天的话,怎么着也得一个点的车程,现在半个小时无压力。

    大半夜的哪不好去,去医院,真晦气,倒霉人进倒霉地儿,倒也是物以类聚。上了住院部,光光麻醉还没醒,睡的没心没肺的,眉头都没皱一下,就是形象惨点,脑袋包的提溜圆,脸上有些瘀伤,任谁也认不出介就是不可一世的陈光光。我恨的真想弄台相机把她这个德行照下来,好嘲笑她一百年不商量。

    护士看见我,生怕我跑了,跟着屁股后面要我去交钱,各种费用交的我头昏脑胀,就不能等等,等她醒了让她自己交她才是款姐,我不是交完钱后,本来就不鼓的钱包瞬间更加孱弱了,心疼的无以复加,真的,你可以割我的肉,放我的血,但你不能抢我的钱。掐好了交款单子往回走,丫也别装残了,等一会我就把你晃醒,二话没有,痛快还钱

    上学的时候,午休时间,班里天天放鬼片,落下一个不大不小的病根,就是对夜半医院的电梯心怀畏惧,各种畏惧,白天还好,仗着光天化日,病人良多,抱着要死大家一起死,黄泉路上不寂寞的英勇想法,还迈的进去,这半夜三更的,我对着电梯门吞了吞口水,贞子那姐们,真的是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她不要钱,她要命啊刚才好命遇到一个上楼的护士,我跟着蹭了电梯坐,这会冷冷清清的,我上哪找个垫背的陪我坐电梯啊左思右想,实在是对贞子姐姐顶礼膜拜了,任命的爬了楼梯。一边爬我还一面骂,骂天骂地骂光光,上到10楼的时候累的腿抽筋,我本就不是身体强壮的人,靠着墙壁大口喘气,喘着喘着,就听见从楼上传来渐进的脚步声,医院的灯光打的明亮,更显着这脚步声带着渗人的寂寥,一声一声直踩的我脑壳发麻,我念了声佛号,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人从楼上迈步下来,一点一点,从下至上露出原貌,在看清脸的那一刻,我实打实的想过,妈的,还不如赐我一个贞子,总好过是她

    待她看见我的时候,也是一怔,居然是恍惚的模样,好半天才叫出了口“唐木阳”

    我还没有喘匀气,只点了一点头,表示是我,扯了个笑脸给她,牵强的说“林边,真是,好久不见”

    人生何处不相逢,我怎么就忘了,她念的医学院,理应是个医生,我居然一点就没想起来,真是糊涂。她看起来气色还好,身体也比以前匀称了很多,她小时候多瘦啊,每次吃豆芽菜的时候,我都要夹起一颗豆芽嘲笑她“林小边,你看你看,像不像你”而现在,女大十八变,几年不见,她果真是越变越好看,身材好了,气色也好了,能在市院看见她,料想事业还不错。只是这气质上的淡漠,像是源自于骨子里的,让人怎么看都难以亲近。

    她似乎仍然不能相信再相见这个事实,愣愣的看了我好一会儿,才踱步下楼,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站到我身前问“你怎么了,哪不舒服”

    这么近,我几乎不敢抬头看她的脸,是啊,出国前,我几乎羞愧的想死在国外不回来。如果,你问我人生什么最可怕,我不会说是死,也不会说是贫穷,我会跟你讲,是自作多情。因为我曾经自作多情过,并在这上面吃过一次巨大的难堪,而给我这个难堪的不是别人,就是眼前的这位doctor林。

    我长出了一口气,向旁躲了躲,跟她拉开了一点距离,站起了身子,说“不是我,是光光,她醉驾出了点事。”

    “光光”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看着我想了又想,才说“陈光光,四班的那个”

    我说“对,是她,你当初烦她烦的要死来着。”话一出口,我就觉得后悔,不该提当初,提什么不好你提当初,唐木阳,喝多了脑震荡出车祸的人是你吧,你能不能不一遇到林边就这么慌乱无章

    她看我,皱了皱眉说“你脸色很不好。”

    我不敢看她的眼,晃了晃手里的交款单子说“刚在楼下交款,一口气爬上来的,累的,没事,缓口气就好了。”

    “为什么不坐电梯”

    我讪笑了一下,说“上楼不属于有氧运动么,我当锻炼身体了。”

    她不做声的看着我,好半天,才露出一点了然的笑意,使我更加难堪,她说“唐木阳,你不是吧,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敢在医院半夜上电梯”

    我嘴硬道“谁不敢了,不跟你说我当有氧运动了么。”

    她笑了起来,嘴边的弧度是我这么多年难以逃掉的梦魇,我别过头去不愿看她,就听她说“你好像又长高了”

    我说“不可能,你当我巨人症呢啊”说罢站直了身子对着她,她抬起眼,用手背在我脸上比划着说“当初我到你的眼睛,你看,现在我就到你鼻子这了。”说着,为了证明似的,还往前近了一步,近到我可以闻到她发丝间淡淡的洗发水的味道。我又撤了一步,说“老话说的好,二十八还蹿一蹿呢,我长个个把厘米不足为奇”

    她看着我,一直在笑,我以前是最爱看她的笑的,她笑起来特别好看,眉目清明,看的我很开怀。为了让她笑,我还做过很多可笑的事。可现在,她的笑,让我心里乱乱的,我不知道她在笑什么,是笑我当初的鲁莽,还是笑我今天的落魄,反正不论哪一种,都够让我找个地缝钻进去的了。

    我没话找话“你在这工作啊”

    “是啊,实习一年多了,今年毕业刚转的正。”

    “那挺好啊”

    “你呢,什么时候回的国”

    “三年前,三年前我就回来了。”

    她的笑容一瞬间淡了下来,看着我的目光带着点失落还还是别的什么的,说“你,你都回来三年了”

    本就不算热络的谈话这个时候静默了下来,我觉得再这么装下去,我非得累死在这里不可,说“我歇的差不多了,上楼了啊,还有7层楼等着我呢。”说罢错开她的身子,提着死沉的大腿往楼上爬。

    “木阳”她在背后叫住我。

    “什么”我没有回头,她叫我木阳,很久了,没人这么叫过我。我爸妈叫我阳阳,相熟的朋友叫我小阳,只有她,这么叫我,独一无二的。

    “陈光光在哪间病房”

    我迈着步子上楼,留下一句话“17楼1721。”

    一口气上到14层楼,我见她没有跟上来,腿软的瘫坐到楼梯上,靠着栏杆隐隐感觉到冷,我开始怪光光这个孽障,为什么最后一个电话好死不死的打给我,不然就不会有今天这一场。

    我真心的,十分的,不想再遇上林边,如果要在这上面加上一个期限的话,我希望是一万年。

    作者有话要说开坑啦

    、第 2 章

    我和林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的什么呢,我也说不好。那时候我家老爹还在位,她家老爹也是风头正盛的时候,她老爹是真有能耐,是老三届那一拨,下放到北边做过知青,吃了不少苦头。77年恢复高考,她家老爹的成绩是大红榜上数的上号的前几名,实打实靠自己实力从下面拼上来的。不像我老爹,要不是我爷爷当过红军,立过军功,哪有老爹什么事。我爸这个人虽然不刻苦,高考好悬没高上,但很尊重文化人,两家又住邻居,所以走的进,她老爹年纪比我老爹大,我爹算是无法无天的了吧,见面还会叫她家老爹一声大哥,而我则叫她老爹做大爷,特别的亲。

    那时候我们还小,我常听我爸妈叨叨,说我妈和她妈是前后有的孩子,约好了娃娃亲,要是一男一女,说啥都得封建家庭包办了。要说事情也是怪,那时候没有b超,男孩女孩都得猜着来,林家妈妈从怀孕到妊娠反应来看,怎么看都是女孩子,我家妈妈从肚子形状到后来的迹象来看,怎么看都是男孩子。进产房的时候,护士还打着包票跟我妈说肯定是个男孩,给我爷爷乐的呦,我亲大爷家也就一个孩子,是个女孩,也就是我堂姐唐木星。全家盼星星盼月亮的想要一个小子,没想到产房传喜讯,我一个嘹亮的啼哭,女娃落地,怎一个意外了得。产房门外的玻璃心算是碎了一地我爷爷顿时的,热泪都盈眶了。要不是身居高位,得强守着节超,非得把产房拆了,生挖出个男孙不可。

    改革春风吹满地,盛京人民很争气。计划生育政策如晴天霹雳一般,彻底粉碎了我家爷爷的男孙梦,没有男孙的我爷爷,一个眼红一个急眼,把我当孙子养了。从小给我买机关枪,玩大坦克,弹玻璃球,拍票起,男孩玩啥我玩啥,男孩啥样我啥样。

    我爸妈明白老人家的遗憾,也就由着他了,也不知道这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反正我后来若隐若现的男孩气,打那时候起,就显出了苗头。

    林边小我两个月零几天,都是冬天出生的孩子,我是冬天头,她是冬天尾,她生日小到差点进来年腊月去,所以年龄上很吃亏。我家爷爷说女孩子冬天出生身子薄,所以排字为木后面跟阳,正名唐木阳。至于林家爹娘怎么想的我就不清楚了,林边我小时候死活不明白,老追着林边的屁股后面问,林小边,你爸为啥管你叫边谁家孩子叫边啊边边角角,听起来爹不亲娘不爱的。林边每次听完就瞪我,然后幽幽的问“唐木阳,你作业还想不想做了”我原本撩闲撩的兴致勃勃,一下子就没电了。我成绩不好,作业啥的都得靠她,她继承了她爹的高智商,我继承了我爹的无法无天,不承认都不行,遗传,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想来那时候还是小,等后来在国外的时候,我想家的时候,翻全唐诗,偶然看到诗人修睦的,林边落江徼,风起雨翛翛。才恍然明白她的名字有多么的诗情画意,可惜,那时候的我,已经没办法给她说这些心情了。

    我们俩上的一个幼儿园,一个学前班,小学一个班,初中一个班,高中本来不是一个班,她统招我自费,肯定分不到一个班,我开学前跟老爸嘀咕两句“老爸,我跟林小边不是一个班唉”我爸一个电话给校长打过去,就又一个班了。班主任挺懂事,前后桌的坐了三年,她第三排我第四排。开学第一天,她回头看我,说“我怎么还摆脱不了你了呢”

    我说“咱俩不是双胞胎么,你怎么老惦记着甩了我再说,不跟你一班,我作业抄谁的去我考试靠谁”

    她瞧了我一眼转过身子没吱声。

    她从小就好静,面上总是淡淡的,不像我,从小就不是老实孩子。初中时我和她一起看古装剧,台词里听到一句话静若处子,动如脱兔。我文化浅,没明白什么意思,就问她“这话什么意思”她看电视看的入迷,不爱搭理我,就说“自己查去。”我还真就翻辞海把这话查出来了,我就点着辞海跟她说“这话肯定不是说你的,你是静若处子,动也如处子。”处子这个词,小时候听起来算是流氓词她气急,恨恨的看了我一眼,学着前几天刚背过的木兰辞,张嘴就来“是,双兔傍地走,也辨不出你的雌雄”

    我也不背书,不知道她说啥呢,明知道她说的不是好话,也回不了嘴,吃了闷亏。所以,其实就算是我撩的闲,最后吃亏的也还是我。

    至于为啥说我俩双胞胎,就是因为两家关系好,我俩又一起长大,大人买衣服总是带出两件来,她一件我一件,小时候不懂事,家里给啥穿啥,穿出去俩小孩衣服鞋子一样一样的,好事的路人都会过来问一句“是双胞胎不啊”我妈喜欢林小边喜欢的什么似的,每次都喜洋洋的说“是啊是啊,是双胞胎。”后来,也就是高中以后吧,她莫名其妙的就开始忌讳这些了,每次出门前都看我穿啥,要是一不小心撞衫了,她肯定回去换去,要不就逼着我换衣服,就没在穿一样过了。我打小就闹不清她想啥,她有什么心事也都不说,问急了就跟我翻脸,老翻脸多没意思,这些有的没的的事我就顺着她来。以至于后来同学都问我“唐木阳,你怎么那么怕林边”问的我都可不好意思了。

    我曾天真的以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虽然她偶尔欺负欺负我,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她计较也就算了。夫子不是都说了么,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她肯定是个女的,还比我小,我跟她计较什么所以我从来,从来都没有想到,我们会走成今天这一步,更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怕见她,怕到宁可去见贞子姐姐。生活真是一出巨大的讽刺,上帝造人指不定就是用来嘲笑的,你大爷的,你等我死了的,我跟丫没完,是哪个老不死的给我写的命格本子,我不勒死他我就不叫唐木阳

    医院台阶的凉,冻的我瑟瑟发抖,我活动活动累废了的腿,抬头看了眼剩下的楼梯,告诉自己,就剩3层了,再上3层,你钱包里的钱就找到债主了就这么给自己打气,不奔革命我奔钱,强撑着算是上了17楼。

    天已经是微微的亮了,这一圈折腾下来,都快5点半了。病房外面渐渐有人声的响动,光光不知道是麻醉没醒还是睡死过去了,也没有醒的迹象。等到6点多,她还没有醒,我上开水间给她打了壶开水,到楼梯处的自动贩卖机那给她弄了两桶康师傅放到床头。嘱咐了护士两句,要是她醒了,就给我打电话,然后就下了楼。别怪我绝情,我没法请假,我就一临时工,本来工资就没多少,请假扣钱倒好说,这两天领导查课查的紧,我可不想顶风作案。至于光光,我要是敢把这消息告诉她家老爷子,难保她不被再扒层皮,等她醒来自己找人吧福兮祸兮,自求多福吧

    这个点了,住院部的电梯已经有不少人乘上乘下,天亮了我就不怕什么了,何况还有人陪我一起。出了医院,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我猜我现在的神情一定很不好,睡的本来就晚,还折腾这一宿,这时候谁要是给我个病号服,我说我是病人,连大夫都一准信。我得赶在早高峰前把家回了,把自己拾到拾到,把班上了。天打雷劈的,是那个缺德鬼发明了打卡机这种神器我代表全世界上班族,诅咒他一户口本儿

    上午都是主课,没我什么事,正好补觉,齐新晨在办公桌后面问我“你昨晚干什么坏事了这一白天的萎靡不振”他跟我一样,是代课老师,年纪相仿,又带同一组的班,我代历史他代地理,他人不坏,就是嘴贱,有时候能跟我说上两句玩笑话。我趴桌子上说“你见过哪个鬼在医院逍遥的”

    中午快午休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陌生号,估计到了是光光那边醒过来了,接听的时候,我正收拾饭盒准备去教职工食堂打饭,听见林边的动静,吓的手都一得瑟她的声音变化不大,是我一耳朵就能听出来的不疾不徐。她说“木阳么”我稳了稳心神,端着饭盒跟在齐新晨后面出了办公室,说“嗯,我是唐木阳,你哪位”

    电话立时没了声息,我正挤在午休的学生人流中亦步亦趋的往大门挪。周遭吵吵嚷嚷的,我又追问了一句“我这边很乱,你大点声。”她的声音微微的提高,说“我是林边。”我噢了一声,挤啊挤的,终于挤了出去,在门口有学生看见了我,叫了我一声唐老师。我冲学生点了点头,跟林边说“什么事”

    “陈光光醒了。”

    这时候她醒了我也干没招,我下午第一节就有课,时间上根本来不及,只好说“你在她身边吗把手机给她。”

    “我刚下楼,再上去吧。”

    “这样啊,那等你到病房再给我打过来吧,谢谢啊”

    她没有断掉电话,继续问“你在哪呢”

    “我在学校啊。”

    她有点吃惊“你还是学生”

    “嗯不是,我在智泽做老师。”

    “教什么的”

    “历史”

    她应该是笑了一下说“倒也符合你的兴趣。”

    对,上学的时候,我除了语文和历史可以答高分,剩下的哪科不需要林小边我客气一下说“什么兴趣不兴趣的,混饭吃呗”

    我扶着手机进了职工食堂,跟不同的老师打招呼,也没再找话跟她说,直到她说“我进病房了。”然后就是光光赖声赖气的动静“唉,小阳。”

    我把饭盒顺饭口给大师傅递了过去说“你醒了,怎么样”

    她要死不活的说“我胸口疼。”

    “哦快去查查,是不是乳腺癌趁早割了吧,跟假的似的,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会偷摸隆胸了”

    她大概确实是使不上力气,不满意的声音也没有很大,但语速是加快了“像假的也比你一点没有强,你还有没有点人性,我出了车祸唉”

    我接过饭盒看见齐新晨在窗边下的饭桌,给我招了招手,就走了过去说“你活该,叫你酒驾,不让你喝你不听,拉你走你也不走”

    她不支声了,过了一会儿才说“你没跟我家里人说吧”

    “没说。”

    “够意思,晚上过来给我带饭啊,我这边没人。”

    我就纳闷了“王罩呢,你未婚夫是死人哪”

    “他去北京开会了。还得半个月才能回来呢。”

    我就无语了说“你咋混的,比我还惨,连个陪护都找不着”

    她切了一声说“那帮人你还不知道,扯闲淡的一个顶俩,真格的时候,没一个用的着,姐们电话单了一长趟,就你一个真格的”

    我不吃她那套“少给我带高帽子,你医疗费什么的都是我给你垫的,我钱包里现在一张大票都没有了,住院费还是透支的招行卡,晚上过去你赶紧还钱”

    她爽快的答应着“就知道你是我亲姐们,你过来,我一分钱都不少你的。”

    我说“那行,这样吧,你要是饿了,就让护士给你泡桶方便面吧,康师傅在床头摆着呢,我可得吃饭了,下午还有课呢”

    “成。”

    我一听这话,怕她又把电话递回给林边,马上跟了句“bye。”麻溜的就把电话挂了。放下电话又有点后悔,我不该着急管光光要钱的,林边就在旁边,让她了听见不好。

    、第 3 章

    “发什么呆呢,你不吃饭”齐新晨猛的一句话,吓的我一个激灵。

    我啊了一声说“没事。”然后拿起筷子吃饭。

    齐新晨对着饭盒发牢骚“这学校也太抠了,好歹也是教职工食堂,还不顶学生食堂呢,连块肉都没有。上顿下顿的茄子土豆,土豆茄子的,不会做点别的”

    我大口的吃着饭说“学生食堂那是要钱的,这白给的就别挑了。”我现在一天的营养就指着中午这一顿呢,我是个不会做饭的,早上喝点牛奶顶了,晚上没别的事,就跟家煮面条凑合,还不如午餐这顿,好歹算做饭,还不用给钱。

    齐新晨又捡起筷子说“你听说没,小语种老师要招人了,德法俄,你不是德国回来的么,德文好不试试啊”

    “啊”我把嘴里的饭咽下说“咱学校的小语种不都招的外教么”

    他拍了下脑子说“对,得是金发碧眼的。”说罢又一脸期待的说“真希望来个漂亮的洋妞养养眼,上次那个俄国老太太可真肥实,吃强大饲料长大的吧咋能那么胖”

    这哥是真把我当哥们了,在我面前从不忌讳对女人的评头论足,私下里,全校女老师被他挨个评了一遍,一嘴的损话,没一个入的了他的花眼。有时候我真想抡给他一面镜子告诉他“哥,你好好看看你自个吧二十六七了,房子还是按揭了,工作也是临时的,你还挑她们,她们都是在编的,正眼都不瞧您,好吗这个社会很现实,门要当,户要对,对象更得要匹配”

    但这话太伤一个老爷们儿的自尊,我还没跟他熟到像可以跟光光贫嘴贫舌的份上,也不像他那样跟谁都自来熟的口无遮拦,就说“那祝你好运吧”

    没吃几口,他一脸贱相的说“哎小阳,上次接你的那个朋友,给介绍介绍呗”

    我一时想不起来他说的是谁,问“哪个”

    “就开红色小悍马的那个么”

    我想起来了,有次下班,光光正好在附近,约我一起吃饭,骚包的开个悍马就停校门口了,她长的本就可以,再加上穿衣打扮的拾到,悍马车上,浅染的长头发一卷,小墨镜一带,咋一看,有点时尚潮女的范儿。齐新晨这不要脸的,居然惦记上她了,我真不忍心打击他,就说“你死心吧,她有未婚未了。”

    齐新晨眼中的小火星灭的很快,哀嚎了一声说“下手晚了,晚了啊”

    我心想,你早遇上也没用,别说光光自己的婚姻大事,她自己都做不了主,就是做的了主,也轮不到你啊

    他大概是太没意思了,居然盯了我老半天,说“小阳,其实你长的还还成吧,要是把这身学生气的装扮撤了,再把头发留起来,穿个吊带踩个高跟鞋什么,打扮起来也还能看。”

    我让他说的饭都要吃不下去了,被他盯的头皮发毛,说“哥啊,不是吧,你看上我了”

    他赶紧撇清,一连好几个不是,生怕我误会了的说“这不是哥给你个建议么,你老没有市场,哥替你着急”

    我白了他一眼“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用不着你替我急。”

    下午上课,小班长李含思早早的把板书写黑板上了,我开学时就把学期板书给她了,我不爱写板书,但板书是硬性要求,领导查课的时候,要是黑板干干净净的,是要扣钱的,就嘱咐她,要是我的课,就课前替我把板书抄好,正好他们也提前把笔记抄了。李含思这小孩挺好,很乖,交待啥是啥,没差过事。

    秋日午后,阳光正暖,很适合睡觉,果然课上没到半程,一半学生都倒下了。我讲书讲的也昏昏欲睡,正好看见陶非在下面看漫画,就走过去,把漫画书从她书桌堂里拿出来,一看,是名侦探柯南。我说;“这破漫画还没连载完呢我上学那阵就出动画片了。”

    陶非也不怕我,说“连载不完了,青冈估计要画到死呢”她前桌的李含思转回头敲她的桌子,不满意她对我的态度,陶非不以为然的给她一个怕啥的眼神。我一瞬间有点恍惚,像,真像我和林小边小时候。

    我拿着漫画书倚着陶非桌子说“要是真有柯南这个人就好了,到哪哪死人,就冲这杀伤力,小日本那点人,柯南一个人就全灭了”说完又咂咂嘴说“青冈也真狠,对本国人也下的去手”

    李含思本来还憋着,一低头,不争气的,笑了。陶非的眼睛不着意的漂了她一眼,说“没,上本书开始,柯南就出国祸害人了。”然后又问我“老师看犬夜叉没,也挺好看的”

    我说“老师年纪大了,不看漫画书”

    陶非问我“老师你多大”

    “25”

    陶非耸耸肩“也没有多大么。”

    我把漫画书敲到她头上说“没多大也比你大。”

    李含思在前面突然问“老师,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是什么”

    我正经的站好,亮了亮嗓子“第二次世界大战是由德国纳粹挑起的,是纳粹党魁希特勒幻想称霸世界,在吞并周围几个弱国后,开始策划新的侵略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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