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焱点头,这一点他完全不担心,“那就在前方的暗礁群前等待他们。”那个对方离j国远,地形复杂,随便沉几艘船想打捞都难。
“是!老大!……只是这样一来,我们和时家的关系也算彻底决裂了。”蔡老三想原本獠牙还想与时家合作的,看来是没希望了。
苍焱抬头看了眼蔚蓝的天空,然后笑着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时家既然敢伤我的人,就必须付出代价,否则你以为时天昊还会和我们獠牙合作吗?”
若是他苍焱什么都不做,反而会让人看轻,任何一个商人都不愿意和一个懦夫合作的。
斯扬在船舱里待了很久,他没有第一时间去看时玉,他必须理清思路,想好一切可能要面对的问题。
想了一上午,斯扬才走出船舱毅然找上时玉,理由是该换药了。
时玉的房间里,于夕然站在他的床边正在问候他的伤势,虽然那冷冰冰的语气实在不像是来关心人的。
斯扬进来的时候时玉明显顿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他摸摸于夕然的头发“以后的日子肯定很艰难,你怕吗?”
于夕然摇摇头,波澜不惊的小脸浮现出一丝向往,他大声说“不怕!”
“那你可要挺住,幽灵岛绝对不是那么好生存的!”时玉不敢太打击他的积极性,点到为止,他相信以于夕然的聪明程度能明白他的意思。
“你不用担心我。”于夕然朝斯扬看了一眼,点点头,就与时玉告了别,将空间让给他们俩甥舅。
斯扬解开时玉的绷带,细心的换了药再包扎好,才开口说“只要不感染过个把月自然会痊愈的。”
“哦……”时玉盯着斯扬的眼睛应了一声,见他回避的低着头,忙碌的收拾药箱,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斯扬将药箱放到一边,板着脸说。
“为什么要约时靖宇出来?”
“因为我想当面让他承认是他杀了你!”这是他最重要的目的,所以斯扬不必说谎。
“为什么你不把给我看的那些证据给时家?”
“因为他们不会信。”
“为什么事先不告诉我,不做足准备?”
“因为我只想动口没曾想过动手!”斯扬也将这个问题自问了几百遍,为什么呢?似乎是为了给时玉上了一堂印象深刻的课程。
理论上斯扬的回答都很中肯,可是时玉知道他没说实话,他太了解这个人了,他严谨执着,心细如发,做什么事都会有十足的准备。
“你这么做,下次回h市恐怕时家不会放过你了!”
我也不想放过他们!斯扬心中愤然,嘴里平静地说“不放过就不放过吧,他么不会对我怎样的,时靖宇又没出事,他也没对他怎样。”
“事实虽然如此,不过时靖宇告诉他们的‘真相’肯定不是这样的。”时玉并没有完全打消心底的疑惑,不过他也不知道自己该问些什么,想知道些什么。
“时家的老头子真是老眼昏花了。”斯扬撇撇嘴,说的幸灾乐祸。
“也许,只是他们太熟了,因为对相信一个人,所以潜意识里就不会怀疑他所说所做的一切。”就像我相信你一样。
“时天昊可不是这样的人,时萧远就更不是,我猜他们只是懒得追究,时靖宇是不是说谎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对他们而言,我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听出他话中的低落和恨意,时玉刚想说点什么,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船舱剧烈摇晃了起来,他一时不察被狠狠甩到墙上,伤口立即叫嚣着疼痛。
斯扬也扑倒在床上,这样的震荡过了一分钟才停,他惊讶地问“这是……遇袭了?”
时玉摇摇头,记得苍焱说过时家的船离得很远,说不定是遇上海盗了,要真有这么不开眼的海盗,那也只能算对方倒霉了。
“我出去看看。”斯扬说完就出了船舱,正好给他透口气的机会。
不远处是一艘正在下沉的轮船,依稀还能看到上面慌乱的人。
“这是怎么回事?”他走到苍焱身边,刚站稳,又是一颗炮弹飞了出去,击中在那艘船的边上。
“没什么,给你们要点利息回来。”苍焱淡淡的说,然后认真的看着斯扬问“时玉的伤没事吧?”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关心。
“那样的伤你应该很常见。”斯扬没好气的说。
真是,他这个舅舅都没担心,这个男人至于吗?
靡途深陷 078 你存心找茬的吧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后,水面上激起巨大的浪花,轮船又晃了晃,斯扬盯着远处破碎的残骸问“你对他是认真的?”
苍焱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因为皮肤白白净净看起来并不比自己大多少,戴着精英式的演讲,寡言少语,额头犹豫经常皱着有几条细纹,一夜的奔波在他的西装留下了皱痕,尽管这样,他的穿着依旧是一丝不苟的。
很沉稳沉闷的一个人,苍焱如此评价。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苍焱反问道,虽然心里有所猜测,苍焱仍希望有人给他答案。
“故人之子,仅此而已!”也许是看到时家的船沉了,斯扬的心情不错,要换了平时他绝对只会甩出四个字“无可奉告!”
“哦?只是故人之子就值得斯扬先生为了他和时家作对?”苍焱显然不信,斯扬和时家的关系往深里说那可是姻亲。
斯扬见时家的船只彻底没了声息,几名雇佣军拿着武器下到小艇在海面上猎杀还没死的人,他闭了闭眼,留下一句“爱信不信!”转头进了舱。
这样的场面对于他一个常年待在手术台上治病救人的医生来说还是过于血腥了。
苍焱看着他挺直的背影,脑中闪过“外甥像舅”四个大字,脾气还真有点像,这下子他更加坚定的认为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了。
船在海上航行了几天,时玉在第二天开始就在床上躺不住了,不顾苍焱的斯扬的反对每天都会去甲板上吹风,茫茫一片的大海没有一点陆地的颜色,孤单的轮船显得如此渺小,如此脆弱。
苍焱给他批了件外衣,顺手揽着他的肩膀问“伤口还疼吗?”
“不碍事。”即使每天夜里伤口都痛得时玉睡不着,他也不愿意在苍焱面前表现出来。
只是两人日夜相伴,苍焱不用他回答也知道答案,他将人拥进怀里,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低声说“我记得你很怕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