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怎么来了”
邓绍摸摸圆圆的小辫子,笑道“今儿一下班,我哥就带着圆圆来了,这丫头死活不肯回家,没办法只能带过来了。”
我诧异道“圆圆晚上也要在这住吗”
邓绍在食材的袋子里叨登一会儿,抬头说“恩,怎么了”
我十分为难,说“我们两个睡就够挤了,圆圆来了睡哪啊”
邓绍开怀大笑“原来你在为这个事烦恼啊,圆圆睡我旁边,而你呢”邓绍眨眨眼睛,凑近我的耳旁嘀咕道“”
说完,邓绍直起身,说“怎么样”
我挖了挖耳朵,小声说“不怎么样,我怕你承受不起。”
邓绍不可置否,回身从食材里挑了几样,走道门口说“你帮我看好圆圆,我去做饭。”
“做饭”我急忙问道“这里又没有厨房,你去哪里做饭”
“刚才下来的时候我已经问过房东了,他们有个小厨房,可以借我们用用,你就老实的帮我照顾好圆圆,否则就挨饿吧。”
邓绍走后,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圆圆,小姑娘显然很拘谨,连大气都不敢喘,难道我就这么可怕为了缓解气氛,我干咳几声后,问道“圆圆,你今年几岁了”
圆圆并不说话,而是伸出稚嫩的小手,比划出9这个数字。
“你很怕我”我笑着问。
圆圆摇摇头,犹豫很久才开口说“二叔喜欢你,所以圆圆也喜欢你。”
对于圆圆的回答,我并不感到诧异,相比之下,我更加坚信城里的孩子容易早熟。又或许,我误会了圆圆的话,小女孩的心思应该很单纯,没有任何杂质,她所说的喜欢应该类似于童年玩伴之间的感觉。
“你们两个聊什么呢这么起劲”邓绍端着一盆水果走了进来,随手将一个湿淋淋的苹果丢给我,水滴淋的到处都是,我低沉道“你就不能擦了给我你看被子都让你弄湿了。”
邓绍冲圆圆笑了笑,说“赶紧穿上衣服,我侄女还小呢,别带坏了她。”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只着了一条大裤衩,看上去十分邋遢。圆圆则是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这更加让我无地自容。我急忙起身穿好衣服,走到邓绍身旁,小声说“看我晚上不压死你的。”
邓绍笑意盈盈,说“随时恭候大驾。”
“二叔和六叔咬耳朵,羞羞脸”圆圆嚷了起来,微笑的同时,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呲了出来。
我干咳几声退到了一旁,邓绍微笑的目光扫过我的脸颊,说“我去做饭,你陪圆圆玩会儿。”
我从盆里拿了一个苹果,递给圆圆,圆圆却没有接受,而是摇摇头说“我不喜欢吃带皮的,六叔给我削了吧。”
我翻了个白眼,说“小丫头事还挺多。”
我盘腿坐在被子上,一边削果皮一边问“圆圆,你和六叔说说,二叔为啥喜欢我呢”
“恩”圆圆双手托腮,显得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看上去十分可爱,而后笑着说“我也不知道,不过圆圆能感觉到,二叔很关心六叔
,所以应该是喜欢六叔的吧。”
圆圆的回答,我并不满意,多少有些失望。不过,我又想得到什么答案呢我叹了口气,回手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圆圆,低头见她吃的挺来劲,我竟觉着自己挺不人道的,竟然去套一个九岁孩子的话。
晚餐很丰富,四菜一汤均是出自邓绍之手,圆圆拍手叫好,邓绍乐得其所。我们席地而坐,早已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舌头,我伸手用指尖在汤碗里沾了一下,随即放在嘴里嘬。
“怎么还和小孩子是的”邓绍微笑着看我。
我咂咂嘴,笑道“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舌尖上的美食吧”
邓绍把饭推到我们面前,笑道“有时候我真觉着你不是农村来的,可有时候又俗不可耐。”
我自顾自的扒拉一口饭,说“电视看多了,自然就知道了。其实我很向往城市里的生活,只是我没那个福气。”
邓绍夹了菜到我碗里,说“说真的,城市的生活并不一定就十全十美,反而更加能看清人的内心,如今社会,同类已经不再爱同类了。”
“那二叔还喜欢六叔吗”
圆圆一语道破天机,让我和邓绍双双注视对方,显然没能及时反应过来。
、18章 干洗店乌龙事件
我坚信,人类都是有依赖性的,长时间和一个人相处,所谓的感觉上就会出现很大的偏差。有人会说,这叫日久生情,我也愿意相信这个解释。当然,这必须要是一男一女的情况下才可以,如果是两个男人或者两个女人,就另当别论了。
我的内心已经变异,恍惚之间似乎换了个人,当自己从一场春梦中惊醒,汗流浃背不断喘着粗气。黑暗中,低头看向身旁躺着的人,他均匀的呼吸着,甚至没有一丝变化。我渐渐抚平内心的波澜,回想那个让我羞赧的梦。
第二天一早,圆圆吵着要上厕所,邓绍被小丫头折腾的够呛,只能举了白旗。回来的时候,邓绍见我仍旧躺在被窝里一动不动,说“昨天晚上做梦了”
我心下一惊,没有底气的点点头,说“嗯,你怎么知道的”
邓绍笑着捂住圆圆的耳朵,说“还是春梦,对不对”
我惊讶的坐起身,顶着乱糟糟的发型,嘴唇干裂的刺痛,我下意识的抿了抿唇,说“不是,是个噩梦。”
邓绍不急着揭穿我的谎言,扫了我一眼后,替圆圆穿好衣服,说“那时候我是醒着呢,若不是春梦,你半夜换内裤干嘛”
我窘迫的低下头,心里犹如野鹿奔腾一般,羞赧着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这个道理你不懂吗”我愤恨的扫过邓绍微笑的脸。
邓绍不紧不慢道“幻想的人是谁”
我脱口而出“罗玉凤。”
邓绍哈哈大笑,捂着圆圆的耳朵说“没想到你小子的口味这么重,幻想叔也就算了,竟然还把我比作是她”
我僵硬的瞪大双眼,眼神飘忽不定,心虚道“谁幻想你了”
“不是吗”邓绍眨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上下抖动着“既然不是幻想我,那为什么醒来第一眼看的是我依据心理学来讲,这叫下意识反射,俗称条件反射。”
我已哑口无言,手里攥着被子的一角,顽抗到底说“我真的没有,在说了,你又不是女的。”
邓绍眉开眼笑,说“成,那你就继续抵赖吧。”
大概我与邓绍说的久了,圆圆有些不耐烦,明明自己耳聪目明,却偏偏被邓绍捂住了耳朵,终于在忍无可忍之下挥开邓绍的手,嚷道“二叔,你和六叔表白就不能让我听听吗”
邓绍伸手在圆圆脑门上弹了一下,笑道“你个小丫头,怎么就知道二叔在和你六叔表白而不是你六叔和二叔表白呢”
“嗯”圆圆纳闷起来,吱吱呜呜半天说“那六叔和二叔表白了”
我立刻摇摇头,瞪大双眼说“当然没有,圆圆你还小,应该还不明白啥叫表白吧”
“你少瞧不起人”圆圆扬起下巴,眼神中闪烁着光辉,笃定道“我当然知道什么叫表白,电视里不是经常演吗”
“得,又是一个深受电视毒害的花骨朵,看来祖国的未来堪忧了。”邓绍笑着给圆圆背上,牵着圆圆的手走到门口说“晚上想吃什么”
我想了想“你买什么,我就吃什么。”
“嗯,等我回来。”邓绍牵着圆圆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这巴掌大的屋里,对于我等你这么简单的词汇来说,我更愿意相信它只是一种敷衍人的表现,可事实并非如此,我真的想等他回来。
因为,我一个人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想起邓绍。
今天,我不打算赖床,而是决定去丁大鹏的铺子里瞧瞧,至少在他从看守所回来的第一天,我总要表现的十分积极。出门时,我瞥见邓绍的白色衬衣卷放在写字台上,心想不如就拿去洗了,我快速的塞到袋子里出了门。
再次见到丁大鹏时,他整个人似乎瘦了一圈,不见当初脑满肠肥的感觉,眼圈乌黑看上去好像几天几夜没有睡觉,他整个人堆缩在店铺门口的椅子上,颓废中又带有重获自由的喜悦。
“大鹏哥”我试探的叫了他一声。
丁大鹏涣散的暮光在我叫他的时候凝集了焦距,微微冲我一笑“六子来了,这次还多亏了你,不然哥还出不来呢。”
“我什么也没做啊”我迷茫道。
“你嫂子都和哥说了,要不是你帮忙照顾那城管,哥也不可能这么快出来。”丁大鹏站起身,铁哥们似的搂住我的肩膀说“往后哥就把这个店交给你了,我决定和你嫂子去别的地方开分店,你看咋样”
“交给我”
“嗯,交给你”丁大鹏抬头仰望店铺,说“这里也是哥一手干出来的,虽然有点不舍得,但终究想换个地方去生活。”
“既然舍不得就别走了”我挣脱丁大鹏的手臂,继续说“在说了,我也没有经验,实在做不来,我还是等嫂子教我学摊煎饼吧。”
丁大鹏伸手在我肩膀上拍拍“既然如此哥也不勉强你,那就明天开始让你嫂子教你摊煎饼吧。”
听丁大鹏这么一说,我大致可以认为他是在敷衍我,其实打他的内心里就没打算把店交给我,只不过是为了表明好看而已。至少不会让我认为他是个没有情义的人。
“手里拎的什么”丁大鹏问道。
我晃了晃手中的袋子,说“邓哥的衣服,我一会要送去洗。”
“为什么不在家里洗”
我摇摇头“他的衣服好像挺贵的,我怕给他洗坏了。”
“也是”丁大鹏傻笑着,呲着一口黄牙,继续说“那这钱哥出来,我看这洗这衣服至少要三十以上,哥给你五十,剩下的你留着花。”说完,丁大鹏从兜里抽了一张五十的递给我。不过我却没接,反而说“五十块钱就打发人家了你把人家打成那样,人家可连手都没还,你真当人家打不过你”
我心里愤愤不平,更多是想狠狠宰丁大鹏一次,至少也可以为邓绍出口恶气。
丁大鹏想了一会儿,又从兜里拿了一张一百的递给我。
“这回行了吧”
我点点头把钱塞到裤兜里,丁大鹏见我动作流畅,一点拒绝的心思都没有,这才皱眉问道“我咋感觉你这么向着邓绍,反而不向着哥了呢”
我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不妙,为了避免笨嘴拙舌惹出乱子,急忙逃窜道“我先走了,明天在来看你。”我快速走到马路边上,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没交代,回头说“大鹏哥,你该刷牙了。”
我边走边笑,心想丁大鹏一定会怒火攻心,最后回家扎个小人,坐在床上边骂边打,那种场面一定惊天地泣鬼神。
我拎着衬衣进了干洗店,招呼我的是一个年级和我差不多大的小伙子,见我进来,笑脸相迎道“请问洗什么”
我把袋子里的衣服取出来放在柜台上,指了指说“就这件衣服,多少钱”
男孩把衣服打开,正准备说价钱,可却看见衬衣里还有一件衣服。他犹如挑起兰花指一般,扯出衬衣里的内裤说“这个我们店里不洗的。”
我尴尬的从男孩手中抢过内裤,挤出一丝笑容说“这个我忘记放在衣服里了,不好意思。”
男孩从容的笑了笑,说“三十五块,明天晚上可以来取。”
我点点头,从兜里拿出刚才丁大鹏给的那五十块钱放在柜台上,说“一定要洗干净了。”
男孩点点头,说“你放心,我们店都是机器洗的,保证干净。”男孩从柜台上拿起衣服,在半空中抖了抖,眼神扫过衬衣,急忙又瞧了瞧我,纳闷道“这衣服够大的,应该不是你的吧”
我点点头。
男孩咧嘴笑了起来,说“那行了,你明天晚上过来取就行了,这是单据,记得别丢了。”
我把单据攥在手里,出门时还在回想刚才男孩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觉着慎得慌。
路上,我趁四下无人,把邓绍的内裤拿了出来,平平整整的叠好,随即放在左边的裤兜里,这才急忙往市场走去。
邓绍住院的时候,我记得他曾经说过想喝鸡汤,我却迟迟没有买过,说实在的,那时我还是很心疼钱的,至少对邓绍来说,我没有现在这么下血本。
我在周围的摊位上挑了一只土鸡,肥硕、头小、腿细、有精神、毛色亮,这样的母鸡用来炖鸡汤最好不过了,只是价钱偏贵。
我在菜市场找人帮我宰了鸡、顺带拔了毛,带着前所有为的兴奋劲跑回来了家。
一进门我就看见房东在那洗衣服,急忙说“大姐,我今天能用下你的厨房吗”
大姐笑笑“用吧,姐的厨房也不是经常做饭,正好添点人气。”
回到屋里,我把鸡放在桌子上,累的往被子上一座,不自觉的从兜里把邓绍的内裤拿了出来。
展开来看,什么图案也没有,倒是质量柔滑。
不知为什么,手里拿着邓绍最贴身的衣物,心里竟莫名的悸动起来
、19章 第一次的表白
上中学的时候,我们学校转来一个县城的学生,离远看去,柳叶眉弯眉樱桃口,谁见了他都乐意瞅,只不过可惜的是,他是一男的,用我们家乡的俗语叫做带把的。
他给我的记忆非常深刻,因为他总是身着一件黑白点的衬衣从我们班门口路过,小巧的身姿,齐额的刘海,笑起来眼睛半眯着,每每看到他,都会让我神情恍惚,以至于把他当做一个小姑娘。
渐渐地,他在学校似乎出了名,只因为他喜欢凑在女生堆里跳皮筋,偶尔经过会听见他边跳边说“你拍一我拍一,马莲开花二十一”
接下来,不得不让我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农村娃子们恶寒一阵,从那往后,他就增添了许多的外号假娘们、娘娘腔之类的。
虽然他在男生当中人缘并不好,可护着他的女生确是比比皆是。
私下里,很多人都叫他变态。可那时,我们这些刚刚上初中的孩子,并不知道变态到底是何理解,潜意识里,总认为男人就该有个男人样,并非和他一样,胭脂气十分浓厚。
学校附近有一个水库,那里经常会有许多老人垂钓,偶尔放学,我们一群男生都会跑到那里去逮鱼,当然,只限于浅水区。记得有一次,他也来了,脱裤子的时候,我们一群男生起哄,嚷道快脱快脱,让我们看看你有没有小鸡鸡。
估计他是真的生气了,很潇洒的把裤子脱了,随即下水游到人群当中。不得不承认他的游泳技术很好,如浪里白条一般跃到我们班长身前,我们不在嘲讽,而是定睛看着清澈的水中,他的手延伸到班长腰间
接下来的事情,我不大记得了,因为那时老师就已经来了,打乱了原有的秩序。
我有一种直觉,那就是我已经临近变态的边缘,因为我不自觉之间,把邓绍的内裤凑到了鼻子跟前嗅了嗅,味道并非我幻想的那样,而是残留了淡淡的类似于香皂的味道。当我真正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时,我竟有了感觉
这是我来北京后,第一次跑马,而这次跑马竟与以往不同。
以往,我脑子里幻想的都是没有面孔的女人,关键的部位总会让我在一瞬间倾泻。而这一次却幻想的是邓绍,或许、因为他是临近的人,手里还有他最贴身的衣物,这让我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感,喷发时,我竟无法控制的叫了出来。
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身上脏乱不堪,随手拿起自己的衣服一通乱抹,之后只想一觉不起。
我四仰八叉躺在被子上,心里却懊悔不已,总觉着自己的行为和那些电视里所描绘的猥亵妇女的男人没区别,只不过,我们猥琐的对象不同。
我懊悔的抓着头发,恨不得扯下一块,让钻心的疼痛彻底唤醒我的正直,只可惜,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了。
我耷拉着脑袋开始准备煲汤,腰间系着和房东借来的围裙,不停在厨房里打着转,偶尔瞥过一两只飞过的苍蝇,我都会张牙舞爪外加愤恨的去抓。
我想,苍蝇的潜意识里,一定会说“这人有病,绝对该看医生了。”
煲鸡汤一定要有耐心,小火慢炖,咕嘟咕嘟的煲出香味,随即在原有的香料以外在放入几味香料填进鸡的肚子里,这样可以使鸡汤更加入味。
这是我母亲的拿手菜,记得母亲曾经说过“妈这一辈子没享过什么福,可却很愿意替你爸炖汤,等你将来有了媳妇,她也会如此。”
我没空想未来,只看眼前,我却如同小媳妇一样等待他的归来。然而,我的心里却美滋滋的泛着甜味。
邓绍回来的时候,鸡汤已经炖的差不多了,一进门就咂咂嘴说“这是谁家做的饭这么香”
我指了指厨房,说“我炖的鸡汤。”
邓绍诧异过后,微笑说“不是说等我回来做吗,你怎么自己先做了”
“你不是一直想喝鸡汤吗所以今天有空我就去买了,不过倒是挺贵的,一只就花了好几十。”
我就是个会煞风景的人,很好的气氛总会被我破坏的一干二净。
唯一值得赞扬的是,邓绍并不介意,而是笑着点点头,冲到我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说“你干脆当叔的媳妇算了。”
我知道,他只是开玩笑,犹如兄弟之间开这种玩笑的事常有,可我却仍旧高兴着,笑呵呵的说“先把彩礼钱付了。”
邓绍笑说“呵,要求还挺高,是不是还要八抬大轿迎娶你不成一水的吹拉弹唱,绕它北京城一周,才能满足你内心的小虚荣”
我不可置否,笑笑说“你要那样也成,我无所谓。”
邓绍脱掉制服,丢在一旁的床脚上,说“得,叔要取的是媳妇,不是来我们家养着的皇后娘娘。”
我不知如何接茬,而然问道“圆圆怎么没来”
“圆圆让我哥接走了,小丫头不能总跟着我,多不方便,是不是”邓绍挑眉看着我,眼中多少流露出下流的意味。
随后,邓绍又去厨房添了两个菜,一顿饭倒是吃的平静。酒足饭饱过后,我们并肩躺在地上,他的脚很不老实的晃悠着,手里的烟已经燃出很长的一截烟灰,它承受不住重力,轻轻落在一旁的地上。
“今天洗衣服了”邓绍问道。
我点点头“嗯,送干洗店了。”
邓绍笑盈盈说“我内裤你该不会也送去洗了吧我不记得干洗店也接这活儿啊”
我指了指写字台,说“在那上面。”
邓绍笑着翻身,手臂垫在脑袋下面,看着我说“六子,你和叔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上叔了”
我扫了邓绍一眼,心下却十分紧张,哆哆嗦嗦不敢吭声。
邓绍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严肃起来,目光直视我说“喜欢还是不喜欢”
其实,我不打算隐藏内心最真的想法,可我没办法脱口而出。
邓绍见我迟迟不肯说话,叹了口气说“六子,叔本身就是个没六的人,开玩笑也是常有的”邓绍翻身坐了起来,重新点燃一根烟继续说“叔一直都是把你当弟弟看的,如果让你有所误会,都是叔的错。”邓绍将烟叼在嘴上,随手把床脚的制服套在身上说“六子还小,很多事情无法分辨,叔希望你能有个正常的生活,明白吗”
此时,我早已不知道内心是何滋味,只是木讷的点点头。
邓绍微微一笑,说“小侄子就是聪明,叔一说就能明白,那行,叔就先回去了,明天一早就去医院拆线了,今晚上就不在这住了,谢谢你的鸡汤,很好喝。”
我鼻子有些发酸,微微点点头说“好。”
邓绍察觉出我的失落,伸手在我脑袋上摸了一下,笑道“瞧你那耸样。”
我忍住鼻酸,反驳道“你才耸呢。”
邓绍哈哈大笑,说“行了,我走了,你早点睡觉,有时间带你去看看那车,我哥差不多都做好了。”
邓绍夹着公文包出了门,我却没有跟出去,因为我知道,在跟出去只会让自己更加的难受。
时间慢慢的过,我很快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活,每天早上起来会去帮丁大鹏看铺子,忙里忙外的张罗着,渐渐的我似乎习惯了这种生活,除了偶然几次在街道上瞧见邓绍的身影外,几乎已将他抛之脑后,说不定在过些日子,这个人将会彻底从我的生活中移除,不复存在。
那是几天之后,我被一阵急促的铃声惊醒,在我正犹豫要不要接电话的时候,电话却突然黑了屏,这段时间,我从来没有给它充过电,索性一挥手丢在一旁的枕头边儿上,让它孤零零的独处去吧。
来到店铺时,煎饼皇后急的一头大汗,说“你咋才来呀,我都要忙死了。”
我探头往里面瞧了几眼,问道“大鹏哥呢”
“你大鹏哥去接他妈了,一会才能回来呢。”
我怔了怔,说“婶子来了”
煎饼皇后看了眼手表,说“11点多差不多到的,你说她也真会挑时候”煎饼皇后露出厌恶的表情。
煎饼皇后与大鹏哥的妈向来不合,有事没事就拌几句嘴,这种婆媳关键见怪不怪了。
我卷起袖子进了里面,小龙见我进来笑笑说“六子哥来了,今儿还有人来找你了呢。”
“找我”
小龙笑着点点头说“就是那个城管,看样子还挺着急的呢。”
“哦”
我双手浸在水中,尽量不去想邓绍为什么来找自己,却又无法克制的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