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紫锋见他一直没回复,干脆亲自打了电话过来,他回复陈紫锋的是,“那些女孩的个子太矮了、腰太粗了、胸太大了”一一否定了之后又说,“紫锋,我是真的一个都看不上”
陈紫锋吐槽说,“啸韵哥,之前你也没这么多要求啊”
“所以你就别再费心思了”
“不行,啸韵哥,我一定给你找到一个合适的,到时候你们见一面,你再说你喜不喜欢”
这时候林釉曦微信给他发来消息,他点开看了一下,是林釉曦之前受伤的脸部特写照片,底下的一串字是“我好了”。
陈啸韵笑了一下,又点击下载了原图,那图片上的林釉曦虽然只是侧着脸,但是肌肤细腻的连个毛孔都看不到,皮肤白得如同牛乳一般,眉毛形状如杨柳,露出来的那只眼睛最漂亮,当真是他所删掉的那些邮件里面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不能与之匹敌的。
陈啸韵又看了一眼日历上被他圈红的地方,笑容凝固在了脸上,他对陈紫锋说,“行,那到时候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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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北京连续几天的雾霾天都被难得一见的万里晴空所替代了,陈啸韵翻了一下身,感觉身上要散架了一样的疼,林釉曦还枕在他的胳膊上,他使了一点力气,把人搂到怀里凑近了嗅了嗅,是他喜欢的味道,怪不得他一晚上睡得这样沉。
他挣扎着爬出被窝,去了一趟洗手间,小便的时候感觉下面一阵刺痛,隐约想起来什么,顿时脸上着了火一样热辣,又去餐厅看了一下,像是求证似的,桌子上的玫瑰花红得像血,十分娇艳,银质烛台上的白色蜡烛已经燃尽了,蜡油顺着桌角流到了地上,桌上其他的物品也散落一地,还有一团一团的手纸和几个粉色的套套扔在地上。
林釉曦突然站在他的后面拍了他一下,“站在这里发什么愣呢?”
陈啸韵的酒彻底醒了,“昨天我们在桌子上那个了?”
林釉曦一脸坦然,“是啊,怎么了?”
陈啸韵眼珠滴溜溜的转了几下,这让他以后还怎么坦然的坐在桌子面前吃饭啊。
“那个,你先出去一下”
“哎,你推我干嘛”
“我收拾一下你再进来”
“咱们两个一起收拾呗,你昨天晚上都被我……”
陈啸韵赶紧用手捂住他的嘴,昨天晚上怎么样他一点也不想提,可他还是从林釉曦的嘴缝里听到了一点,“你昨天晚上非抱着我让我在桌子上那个你”
“你胡说”
林釉曦揪他的耳朵,“你这是过河就拆桥了,对吗?”
“哎呀,媳妇儿,疼,别揪了”
“敢和你媳妇儿犟嘴了?”
“不、不敢”
两个人在门口疯了一阵,林釉曦又把陈啸韵推到卧室,压在床上亲了好一会才把人松开,林釉曦说,“你好好休息,我去收拾就行”,陈啸韵迷迷糊糊的答应了,躺在床上又睡了一会。
他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串他并没印象的电话号码,号码的归属地是北京,看着不像广告推销之类的,心里怕是公司谁有急事就接了。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再熟悉不过的女声。
“啸韵,是我”
“程然?”
“真高兴你还听得出我的声音”
陈啸韵咳了一声,镇定道,“那个,程然你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吗?”
程然在那边轻轻的笑了,“没有事情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吗?”
陈啸韵说话不是很流畅,他有十多年没和程然打过电话了,这样隔着话筒和她聊天的感觉既遥远又亲切,“打电话,当然可以”
程然笑呵呵的,也不和他客套,“上次聚会忘了和你说,我现在已经在北京定居了,前不久刚买完房子,不知道你这几天有没有时间,咱们抽空聚一下,好好聊聊”
陈啸韵脑海里突然闪现上次林釉曦揪着他的衣服领子骂他的一幕,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就咱们两个见面不太好吧”
程然不以为然,满是戏谑的口吻,“有什么不好的,你还怕我吃了你啊”
陈啸韵听到这话,马上皱起了眉毛,仅有一点的亲切感也瞬间消失不见了,“那倒不是,就是我家里已经有人了,他也知道你和我之前的关系,我私下和你见面他肯定不高兴”
程然在那边长长的哦了一声,然后才说,“啸韵,那你更不能拒绝我了,我就是知道一些林釉曦的事情,所以才想当面和你说”
“林釉曦的事情?他能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当面和我说?”
这时候林釉曦穿着围裙拿着锅铲进来了,陈啸韵躺在床上看了他一眼,林釉曦本来就身形修长,这时候围着围裙,露着细白的胳膊腿,看着十分赏心悦目。
林釉曦问他,“和谁打电话呢?”
看着林釉曦透亮的眼睛,陈啸韵心下一忖,听筒里程然在那边喂了两声,他一慌就把电话挂了,然后心虚的说了句,“卖保险的”
林釉曦明显不信,一下抢掉他的手机,迳自翻开了通话记录,“通话时长将近5分钟,卖保险的你和他说这么久?”
林釉曦边用质疑的眼神拷问他,边把电话拨了出去,那边很快接了电话,陈啸韵想把电话抢回来,却被林釉曦一把按住了。
那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林釉曦?”
“程然?”
“你怎么给陈啸韵打电话?”
“你怎么拿陈啸韵的电话?”
程然说,“我是啸韵的朋友,为什么不能给他打电话?倒是你,十几年了还没学会尊重别人,你快把电话还给他”
林釉曦用疑问的语气哦了一声,“程小姐,不好意思,我是陈啸韵的现男友,你只是他的前女友,我有权不让他接你电话,还有我警告你,以后你别再给他打电话,这么多年你都没关心过他,你觉得他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和他有什么可说的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林釉曦,我告诉你,你和陈啸韵恩爱的日子就要到头了,他早晚会看清你的真面目”
陈啸韵在旁边隐约听见了程然在电话里叫他的名字,他挣扎了几下,想从林釉曦手上把电话抢过来,结果林釉曦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来,他立刻就老实了。林釉曦转身出了卧室,把陈啸韵隔在里面,然后压低声音说,“程然,我劝你做事把结果考虑清楚了,当年的路是你自己选的,不是我逼你的”
程然在那边轻哼一声,语气里面全是恨意,“林釉曦,你说的好听,你拍着良心说,路真的是我自己选的吗?”
林釉曦闭上了眼睛,“程然,难道你想家破人亡吗?”
“难道你觉得我还是从前的我?或者说陈啸韵就一点没变,还是从前的那个傻小子?”
林釉曦手握成全,眼神瞬间变了,“你都和他说什么了?”
“我和他说了什么你不如直接去问他,还有深圳的礼物怎么样?旧情人久别重逢,林总是不是欢呼雀跃了?”
“旧情人?你是说谷风?你怎么知道他?”
“没错,就是谷风,当年你不是很喜欢他吗?如果我把你和他的事情说给陈啸韵听,你猜他会怎么样?他会不会离开你呢?”
“你敢?”
“陈啸韵还喜欢我,我没什么不敢的”
“艹”
林釉曦一把摔了电话,满脸怒气的进了卧室,一双黑色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陈啸韵,“你和程然背着我打过几次电话了?”
陈啸韵以为林釉曦吃醋了,忙解释说,“就这一次,我发誓,真的就这一次”,他也没有说谎,确确实实是就这一次。
“刚才她都和你说什么了?”
陈啸韵老老实实把程然的话转述给了林釉曦,“她说她在北京安定下来了,说抽空要和我聚聚,她还说,她有有关于你的事要告诉我”,陈啸韵越说越小声,“但是我有拒绝她,我说我家里有人了,她知道我说的是你,当年她就知道”
陈啸韵不说最后一句话还好,说了最后一句话,林釉曦心里顿时警铃大作,“当初你和程然分手的时候是怎么说起我的?”
陈啸韵对那么久的事情实在想不起来了,就实打实的说了句,“我忘了”
“那你还记得那时候是你先和她提的我,还是她先和你提的我吗?”
陈啸韵摇摇头,“不记得了”
陈啸韵觉得林釉曦问的太细致了,很早以前他就把有关程然的事情刻意的忘记了,而且他还从来没被林釉曦这么怀疑过,这时候让他想和程然那些事他的心都慌了,直觉林釉曦是不是要追究什么,他一下抓住林釉曦的手,“你问这个干什么?我和程然早就分手了,那些都不重要了”
林釉曦垂下了肩膀,跌坐在床沿上,“是啊,那些都不重要了,反正现在你是我的”
林釉曦缓了一会才重新拿起锅铲,恢复了那种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我告诉你啊,以后程然再给你打电话,你就直接挂了,你和她没什么可说的,好马不吃回头草,知道吗?还有你忘了她当初是怎么抛弃你的了吗?”
陈啸韵伸手抹了一下眼睛,小声的说,“没忘”
“那就好,你就老实的在我身边呆着,那些女人有什么好的,喜欢你都是看中了你的钱知道吗?你现在是老板了,她们哄着你,巴结你,够着你,你要是个要饭的,你看她们会不会看你一眼?”
这话说的实在太刻薄,天下又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可以被这样一概而论,历史上多少不嫌贫爱富的贞洁烈女都是见证,况且呆在林釉曦身边就不会有任何被抛弃的风险吗?
“那你呢?如果有一天我一无所有,什么都不是了,你会不会像你说的那些人一样看都不看我一眼?”
林釉曦举着锅铲朝他的脑袋敲了一下,“我和她们怎么会一样呢?我又不是个女的”
林釉曦都要走出卧室了,又转过头对陈啸韵说,“你变成穷光蛋了更好,那样就可以提前退休,早点被我包养了”,说完这句话,他就美滋滋的去厨房了,“我煮了南瓜粥,拌了点沙拉,一会炸点儿海带鱼就吃饭了”。
陈啸韵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踏实下来,一天不确认林釉曦的心意,他就没办法相信林釉曦说的话,而且包养这个词实在是太扎人了,直接刺在他的心上最痛的地方去了,用一无所有去赌林釉曦爱不爱他,他没有这种勇气。
吃饭的时候林釉曦挺高兴的,还说了句,“今天终于不吃火锅了,你高兴吧”
陈啸韵勉强笑了一下,“高兴”,然后又问了他一句,“你什么时候回深圳?”
林釉曦嘟着嘴,“怎么每次来,你都要问我这句话,好像巴不得赶我走似的”
“我没赶你走,可是你不是早晚都要回去?”
“我是早晚都得回去,深圳那边一大堆工作等着我处理,难不成你让我留在北京一辈子?”
听到这话陈啸韵声音更小了,“我也知道你留不了一辈子”,然后他喝了一口南瓜粥,口感香甜,滑而不腻,再看看林釉曦有点泛红的手,“算了,既然总共呆不了几天,还不如好好相处”
林釉曦本来就是无心的一句话,看到陈啸韵的反应倒有点心里过意不去了,“我这次多待几天,上海不是马上要举办嘉年华吗?到那个时候我提前一周订机票回去”
陈啸韵有点吃惊,“这次可以呆这么多天吗?”
“怎么?媳妇儿留下来陪你,是不是很高兴?”
陈啸韵嘴上不说心里的确乐开了花,“那我这段时间都按时上下班”
“行了,高兴还憋着干嘛,想笑就笑呗,我又不会吃自己的醋“
“你脸怎么那么大?”
林釉曦摸摸自己的脸,“不会呀,标准的鹅蛋脸,显年轻”
陈啸韵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手感很软,味道很香,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一下,“还很嫩,我们公司刚毕业的小姑娘都比不上”
“哎,你到底会不会夸人?”
陈啸韵举起双手,“我可没摸过别人的脸”
“这还差不多,以后那些小女孩看也不要看,她们太嫩了,没味道,不适合你”
“知道了,我谁也不看,我就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