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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项目计划 第3节

作者:菊苣 字数:24153 更新:2021-12-19 06:59:42

    a项目计划14

    他不经常来林釉曦这套房子,以前去的时候也没什么人气,家具摆设很少,房间简单整洁,厨房还不如他那里的东西多,一看也知道林釉曦不经常在那里住,。他每次来都有一种心虚的感觉,这也不能怪他,那不是他的家,很多事情他没办法做到像林釉曦那样坦然。

    钥匙去,还没向右转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一束特别强烈的火光从门缝里泄出来,陈啸韵被晃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您是”

    开门的是一个精致又漂亮的男孩,陈啸韵知道他,是这两个月迅速蹿红的小明星,艺名叫白木,真名可能也是这个,但不能肯定。陈啸韵最近在新闻上经常能看到他的报道,因为林釉曦一直在捧他,所以不久之后可能会成为大明星。尽管以前没见过面,这男孩给他的印象也很深,白木长得白嫩俊俏,看着就是那种聪明伶俐、讨人喜欢的类型,关键是他的新闻报道每一张图片旁边都有林釉曦,这叫他不得不关注。

    陈啸韵有些尴尬的站在门口,他很不想对陌生人说自己的名字,但还是报了自己的姓,“我姓陈,我来找釉曦,我来之前有告诉过他我今晚要过来的”

    白木明显不信,“釉曦哥有叫您过来这里找他吗”

    陈啸韵仔细回想了一下,林釉曦确实没有回复让他在哪里等,不过他只有林釉曦这一间公寓的钥匙,不来这他又能去哪呢

    “我没釉曦其他住处的钥匙了”

    白木想了想,哦了一声说,“那您等一会吧”,然后回手就要把门掩上了。

    陈啸韵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抵住门说了句,“不用了,你告诉釉曦一声, 我来找过他,我去酒店等他,他知道我住的是哪一家”。

    白木这下愣了,“陈先生,我没别的意思,要不您先进来坐吧”

    陈啸韵这时候已经把手从门缝处拿开了,心里的那点希望也被抽空了,“真不用了,我行李还在酒店呢,就这样吧”,然后他就转身从最近的出口下楼了,连电梯都忘记坐,就那么跌跌撞撞的走了十几层。

    他其实挺害怕进那屋子的,害怕见到一些他不曾见过的场面,林釉曦喜欢男的,因为都是一些小明星,小媒体上花边新闻一直没有断过,不管那些是真是假,多多少少他还是知道一些的,因为他一点也不傻,也一点都不瞎,更一点都不糊涂。

    林釉曦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不爱玩呢要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多年都不给他一个明确的说法,就这么耗着他,直到他习惯了林釉曦对他的好,也习惯了林釉曦对他的坏。

    就连程然也不曾给过他这样的折磨。

    林釉曦刚洗完澡,隐约听见门口有人说话,朝着外面喊了一句,“吴楠,刚谁在门口说话”

    吴楠说,“刚才是白木开的门,我不清楚啊”

    白木还沉浸在陈啸韵古怪的言谈当中,随便的说了一句,“是一位姓陈的先生,我有让他进来等,但他说什么都不肯,还说让釉曦哥你去酒店找他”

    林釉曦听到找他的人姓陈,一下火了,扯着白木的脖子问,“陈啸韵来过了,他为什么不进来你t都和他说什么了”

    白木也纳闷,“我也没和他说什么,还不是釉曦哥你之前说,这房子不能随便让别人进,所以我才让他在外面等的”

    林釉曦跳了起来,随即朝着吴楠骂了一声,“艹,我之前还夸你聪明,都t白夸了,你怎么让白木去开门,要是陈啸韵出什么事了,你这总裁秘书也干到头了”

    吴楠知道老板和陈啸韵的关系,面色一下白了,当着公司其他同事的面,小声嘟囔一声,“陈哥那么大人了,能出什么事啊,要这么大惊小怪吗”

    林釉曦指着他的脑门,“这点事你怎么就反应不过来呢,算了,他走了多久了,我现在出去找他”

    白木看了下表,“得有10来分钟了吧”

    林釉曦已经套好了一套休闲服,对吴楠说,“剩下的内容,你领着大家对一下,以后这种事情直接把结果反馈给我,别再浪费我的时间,懂吗”

    吴楠头都大了,他顶着林釉曦爆发的风险说,“陈哥说去酒店等您,这会人早就坐上出租车了,咱们快点开完会您再去找也不迟啊”

    林釉曦看了一眼白木,烦躁的抓了一下头,对吴楠说,“不行,说什么我得先找到他,还有,以后别什么人都往这里领知道吗”

    林釉曦这么一说,白木的脸刷的红了,吴楠意识到林釉曦是发火了,干脆利落的答应了,又问,“需要我给您叫个出租车吗这样也快一些”

    林釉曦摆了摆手,“不用了,人应该还没走远,还有,你们完事以后把屋子收拾干净,一根头发也不能留下,知道吗”

    吴楠知道自己可能是闯祸了,连说,“放心吧,放心吧”,林釉曦不把他炒了他就放心了。

    林釉曦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下起蒙蒙雨了,梅雨季节就是这样,整整两个月天空都是灰蒙蒙的,天上一颗星星都看不到,抬眼望去也穿不透几米的距离,他试着喊了几声陈啸韵的名字,回应他的是一陈滴答滴答的雨声。

    陈啸韵总是这样,明明给了他希望,下一秒就会退却,消失的连个影子都找不到,看来只能去酒店找了。

    陈啸韵漫无目的走了一会,在雨里面呼吸不畅的感觉并不好受,但要比飞机刚落地的时候舒爽一些,至少不那么热,至少他的心是凉的。走到一个杂货店的时候,他停下来看了一会,他隐约记得他和林釉曦之前来过这里,或许是买过打火机,或许是买过充电宝,然后他笑了一下,或许是他记错了,可能那时候他们只是买了一盒避孕套。

    他走进店里,身上湿哒哒的,雨水顺着裤腿滴到地上,干净的地面立刻有了一滩黑色的水渍,老板已经快关门了,但是看到他还是礼貌的说了一句,“先生,需要点什么”

    陈啸韵站在那里,没好意思往前面走,因为前面更干净,显然是刚打扫过的,他不好意思的说,“老板,我要一把伞,就黑色的那把,再往前走会弄脏您的地板,您帮我拿一下吧”

    老板看了他一眼,关切的说,“先生,您现在都湿透了,还不如打个车赶紧回家,小心别感冒了”

    陈啸韵说,“我家离这不远,您还是帮我把伞拿过来吧”

    老板疑惑的看着他,把伞交到他手里,是把天堂伞,售价329,的确,现在打车去酒店更划算,但他还是固执的掏出现金把伞买了。

    出来的时候他撑开了伞,雨水打在伞面上,头上的声音更大了,但有了一层保护,不知怎的就是感觉心安,就连耳边出现林釉曦叫他名字的幻听,他都可以假装自己听不见了,他又快走了几步,抬头看到了一个小旅馆,快速的收了伞,推门就要进去了。

    身体突然就被拽住了,然后就跌倒了一个怀抱里,潮湿却也有一点暖和,抬头看了看,原来真的是林釉曦啊,他真的来找他了。

    可是找他干嘛呢他已经这样的狼狈了。

    林釉曦扯着他的手腕,“跟我回家”

    陈啸韵被他拖着向前踉跄了几步,然后才稳住身形,他镇定的说,“那个地方,不是我家,钥匙,钥匙还给你吧”

    林釉曦一双眼睛如寒刀一样冷,“行,那里不是你家,钥匙你扔了吧,我也不需要了”

    陈啸韵抬起右手抹了一下糊在脸上的水,和林釉曦靠近一些,才把被林釉曦攥着的左手举高,“釉曦,放手吧,这样你不觉得很累吗”

    林釉曦呼出一口气,的确有点累了,眼前这个人太能折腾了。

    “陈啸韵,你现在是要和我分手的意思吗”

    陈啸韵忽然不说话了,分手这两字太难说出口了,他还在思考到底要不要说,林釉曦忽然扑过来抱紧他,“说不出口的话就永远也别说出口了”。

    然后林釉曦就低下头吻住他的嘴巴,那个吻凶狠而且热辣,简直要夺走他全部的呼吸了,而他竟然在这种疯狂里有了回应,他咬林釉曦的嘴唇,他的舌头,他的牙齿,最后又吸住他的脖子,他应该走掉的,可是他不想走掉了。

    林釉曦的运动衫柔软而潮湿,他将脸埋进男人的颈间,深吸了一口气。

    他贪恋林釉曦的气味,那不同于女性的香甜,更区别于男性的狂野,但就是有一种独特的他说不出来的味道吸引着他。

    林釉曦停下来看着他,像是一种责问,“怎么没在酒店等我,不是说好了去酒店等的吗怎么又跑到这种小旅馆了”

    陈啸韵有些颓然的站在这破旧的旅馆前面,其实他还记得自己说的话,但那是他对一个陌生人说的,他都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把他的话传达给林釉曦,而且耳边一出现林釉曦的声音,他就开始慌了。

    “你去酒店找我了”

    “没有,我要真去酒店了,这会不知道你沿着这条街走到哪了”

    陈啸韵的声音喑哑,”可是我上去找你了,你家里有别人”

    林釉曦问他,“为什么来之前不打电话”

    “我有给你发消息”

    林釉曦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没电了,“下次联系不到我,直接打电话给吴楠,他下次不敢这样了”

    陈啸韵“恩”了一声,他不知道林釉曦说吴楠下次不敢这样了是什么意思,但无论怎样下次他再来一定要亲自通知到林釉曦,吴楠也不行,他不想再和别人撞上了。

    能和林釉曦过这么多年,归根到底还是一句话,他舍不得离开林釉曦,到了关键时刻,林釉曦总是一句话就说到点子上,而下一句话他试了很多次,却说不出口,所以他只能选择忍受,林釉曦有没有其他人他根本不敢去考证。

    陈啸韵撑起那把伞,把他和林釉曦一起罩在里面,他说,“我们回家吧”

    林釉曦黑着眼睛,嘴角的弧度向下,“你不是说那里不是你家”

    陈啸韵“啊”了一声问,“那里不是给我一个人准备的,不能算作家”

    林釉曦由着他说那些刺人的话,“你不喜欢那个家了,我们换一个吧”

    陈啸韵茫然的看着他,林釉曦总是这样,想要做什么全凭他的一句话,完全不会问他的意见,“我觉得那里挺好的,下次你告诉我一声,我可以避开你和别人见面的时间”。

    林釉曦皱着眉毛看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啸韵更惶恐了,深怕说错一句话,“我的意思是,下次我再去,你别再安排别人过去了”

    林釉曦并没有因为他调整语序或者改变措辞而高兴,提高了嗓子问了一句,“就这样吗你要说的就这些话”

    林釉曦忽然站在那里不走了,他说,“陈啸韵,我就看不上你这一点,有什么话你就大大方方、清清楚楚的讲明白,拐弯抹角的讽刺我究竟能给你带来多大好处啊”

    陈啸韵只听得进去林釉曦说的前半句话,林釉曦就看不上他这一点,就看不上他这一点,林釉曦究竟看不上他哪一点

    他仔细想了想,最后问了自己一句,林釉曦又能看上他哪点

    说到样貌,林釉曦只比他好看绝不比他差,说到钱财,林釉曦比他更多金还阔绰,还有一个是他打娘胎里就注定了的,林釉曦比他年轻,有他永远也追不回来的六百多个日日夜夜,就这样他还敢不上他。

    陈啸韵走上前拖着林釉曦往前走,他问,“上次你说咱俩合适,是不是就是指咱俩上床合适别人呢有没有也让你觉得合适的今天在你家的那个人,是不是让你觉得挺合适的”

    林釉曦听他这么问,简直要被气疯了,这人说话怎么就像刀子一样呢刀刀割在他的痛处,他咬牙切齿的吼了一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啸韵哼笑一声,声音抖到不行,“我没想说,可是你不就是想听这句话吗这就是我想说的话”

    林釉曦的声音也抖了,“我没怀疑你,你倒怀疑起我来了”

    两个互相不信任的人能走到今天也算是奇迹了。

    陈啸韵也不想这样啊,林釉曦但凡让他安心一点,他就不会这样钻牛角尖了。

    谁让他喜欢林釉曦呢当初他哪个男人也没喜欢,就喜欢上林釉曦了,这算是奇迹中的奇迹了。

    陈啸韵大声嚷着,说的是什么根本就来不及过脑子了,“你想怀疑我也没有机会啊,这么多年我有没有其他人你不是看的清清楚楚吗但是你却整天在外面沾花惹草的,我弄成今天这样都是因为谁啊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能年轻几年,还能陪你玩几年啊”

    林釉曦被他这几句话问的哑口无言,看着眼前这成熟俊朗的男人竟觉得天真又可爱,忍不住就要逗他,“你多大岁数啊,七老八十了”

    陈啸韵嘟囔着,“我都33了,再等两周也34了,我那些同学差不多都结婚了,有的女同学孩子都好几岁了”

    林釉曦瞳孔收缩了一下,“你也想要结婚、想要生孩子吗”

    两个人在雨里面打着一把伞,两个人身上都湿乎乎的,头发粘在头皮上,谁的形象也不比谁的更好一点,但是还是固执的打着那把伞,因为挤在里面的感觉很温馨,这是谁也无法否认的,但是他们却讨论着一个无比沉重的话题,是他们从来都没有正视过的话题。

    陈啸韵反问,“难道你就不想安定下来吗”

    林釉曦脸色十分难看,难道结婚生孩子就等同于安定下来吗难道他不能让陈啸韵感到心安吗

    也是,陈啸韵是个直的,就算过了这么多年也不能说他是个弯的,说到底,陈啸韵是因为他才这样的,他的抱怨一点错处都没有。

    林釉曦脖子一歪,语气十分不悦,“我想不想安定下来你就别管了,反正你不能结婚,孩子嘛,你想要也不是不行,不过只能找代孕做试管婴儿,知道吗”

    陈啸韵心肺都揪起来了,林釉曦说,他不能结婚,孩子也只能是试管婴儿,但是林釉曦又不在他的管辖之内,这是凭什么难道喜欢一个人就该是这么不公平的一件事吗早知道这样,他就不该听林釉曦的,他为什么要在十年前那个晚上说他喜欢林釉曦为什么要让林釉曦抱呢

    “我和你说不清,我看我还是去酒店住吧”

    林釉曦听他说要去酒店,突然用力的扯了他的手腕,脚上也加快了速度。

    陈啸韵被他这么一扯差点摔在水坑里,“你要带我去哪啊”

    “新家”

    a项目计划15

    到了林釉曦说的那个新家,陈啸韵的腿都麻了,这恐怕是他这半年来走过最长的路了。眼前这栋公寓显然比他刚去的那栋公寓高级多了,林釉曦只输入一串密码门就开了。

    林釉曦把灯打开,入目的装修也和之前那间截然不同,风格极度奢华,头顶那个水晶灯他还有印象,是他曾经在一个装修公司的官网上帮林釉曦挑的,那吊灯五万多块吧,想不到林釉曦真的买了,还装在一个他从来没来过的房子里。

    这房子虽然主基调很张扬,但看着却有人气多了,最起码桌上放着那几束红色的玫瑰就够扎眼的了。

    林釉曦又拉开鞋柜,那里面放着整整一柜子的鞋,林釉曦找出两双竹制的拖鞋,一双自己换上,一双放到他的脚边。

    陈啸韵就站在门口定定的看着,完全没有换鞋的意思,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块风水宝地呢林大老板是留着这房子是金屋藏娇呢还是像别人说的那样狡兔三窟呢”

    林釉曦斜着一双狭长的眼睛看他,“你今天说话怎么这么噎人呢”

    “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

    “你信不信你再惹我我就把你从窗户扔出去”

    陈啸韵本来就没脱鞋,此刻又离门极近,“不劳您大驾,我自己有手有脚的”,说完他真的拿着伞出去了。

    林釉曦马上就追出来了,一把把他怼到墙上,他在空旷的走廊里喊了一声,“陈啸韵,你t闹够了没有,你以前也闹,但只要我说两句软话也就消停了,今天怎么就不行了呢”

    陈啸韵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就不行了,他看见这房子就无法平静了,林釉曦究竟把他当什么了他的眼睛瞬间红了,一拳挥到林釉曦脸上,就好像很早就想这么做了。

    “上次那巴掌我不是有心的,今天这一拳头我却是故意的,你有种今天就在这打死我,做不到你就放开我”

    林釉曦无故挨了一拳,脸上火辣辣的,心中更是恼火,他是越来越不懂陈啸韵了,他到底想要什么他烦躁的拳头都立起来了,真想那么一拳挥下去,把眼前这男人的脑子敲开了,看看他脑子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陈啸韵看林釉曦迟迟不下手,忍不住又要激他,“做个选择有这么难吗”

    陈啸韵早就想做个了断,可是他自己又狠不下心,所以这选择就交给林釉曦做好了。

    “你这是在告诉我咱俩之间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死一个,要么就分手是不是”

    陈啸韵眼泪噙在眼圈里,咬着牙说了一个“是”字。

    然后林釉曦的拳头就落下来了,只不过不是落到他的脸上,而是落在了林釉曦自己的脸上,等陈啸韵反应过来的时候林釉曦已经朝着自己的脸打了好几下了。

    后来林釉曦干脆放开他,将自己的脑袋往墙上撞,比用拳头省事多了,每一下都听得陈啸韵心惊胆战的。

    林釉曦是疯了才这样糟践自己,陈啸韵是狠了心了就这样看着。

    陈啸韵说,“你自己在这里疯吧,我走了”

    林釉曦跌坐在地上,突然就没了动静,悲怆的声音在他的背后传过来,那声音极度隐忍,丢掉了往日一切的骄傲,他问“学长,你不要我了是吗”

    是谁说,表面温柔的人往往最狠心。

    此刻的陈啸韵就是把自己变成了那样的人,他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满脑子想的是只要把林釉曦抛在脑后,他就不必再承担责任了,他的身心就获得自由了。

    林釉曦的声音又在后面响了起来,听起来肝肠寸断,声嘶力竭,就像紧箍咒一样,念的他脑瓜仁疼,“学长、我留血了,真的,你回头看看我吧”

    “你的心怎么变得这么狠了,你忘了当初你说你会对我负责的事情了吗你忘了你说你喜欢我的事情了吗你忘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了吗你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为你做了什么呢”

    陈啸韵脚步变得沉重起来,是啊,林釉曦说的那些事情他能忘了吗林釉曦这个人他能忘了吗可是林釉曦太会做事了,就拿这房子来说,有多少事情是瞒着他的他根本就不知道。

    他带着这样的疑问住进了附近的酒店,洗去满身雨水和污渍、又简单洗了里面的背心和短裤,后来终于支撑不住了躺在床上,却怎么也无法入睡。不过他经常失眠,这种生活他已经习惯了,就是心跳的速度太快了,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医生嘱咐过,这个时候要吃一个黄色颗粒状的药片,虽然不能入睡,至少心跳和脉搏会降下来。

    但是药在行李箱里,他就只能熬着,闭上眼睛数羊,睁开眼睛数数,数着数着就会数到林釉曦,他以前还数过星星,可是今晚上天太黑了,而且今天他就只有力气躺着,站是站不住了。

    第二天很早他就起来了,其实这一晚上他也没怎么睡觉,但他有一段时间确实是没有意识的,因为他可以肯定有一段时间他没有数任何东西。

    他这病是神经方面的,病因是他的心事重,医生说不是大病,只要好好调理就行了,他也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任谁和一个男人在一起那么多年心事能不重呢但他不能和别人说,拖了这么多年,这病就越来越严重,症状也越来越多,现在除了失眠多梦,记忆力也开始减退了、脾气越来越暴躁,而且他觉得他病了这么久,也没什么希望好了。

    在房间里呆了一上午,没胃口所以不想吃饭,想给王珂打电话又发现手机没电了,充电器什么的都在行李箱里,想到行李箱,他又开始嘲笑自己,怎么会愚蠢到把那些重要的东西邮到林釉曦那里去呢还真把林釉曦的房子当成自己的家了可林釉曦有那么多房子,不管是狭窄还是宽敞,是简单还是豪华,没有一个是仅仅属于他的。

    他从酒店前台借了充电器,手机开机了,却没有像以前那样响过一声,看来林釉曦这次是不会找他了,不过也无所谓了,因为先走的那个人是他。

    他给王珂打电话说美术的问题搞定了,再三强调了a项目要按照排期进行,感情失利,事业总要做的漂亮些吧。然后又窝回床上,打算再缓一下,不管怎样,这两天要回去了,然后除了生意上的事情再也不回来了。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是下午4点多了,总算是睡了一会,心里踏实了不少,没有林釉曦他绝对绝对要过得更好。

    手机突然响了,电话号码的归属地显示深圳,陈啸韵没有多想,就捡起来接了,打电话过来的是吴楠,林釉曦的下属,陈啸韵对他的印象很好,吴楠人长的俊秀,说话妙语连珠、做事妥帖周到,很讨人喜欢。

    吴楠说,“陈哥,您的行李到了,您过来”

    陈啸韵不等吴楠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扔了吧,我不要了”

    吴楠表示自己很为难,“陈哥,行李我可以给您送过去,您告诉我您在哪成吗”

    陈啸韵一听就知道是林釉曦让他打听的,可他都已经狠下心再也不想见林釉曦了,“小吴,我和林釉曦的事情你就别管了,如果方便的话,行李你帮我邮回北京吧,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那边的声音一下急了,“陈哥,您和老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他从天晚上开始就一直昏迷不醒,我担心他会出事啊”

    昏迷不醒

    陈啸韵一下懵了,他想起昨天晚上林釉曦威胁他的时候问他的话,“咱俩之间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死一个,要么就分手”,他怎么就真把“是”字说出口了呢

    “林釉曦现在在哪呢”

    陈啸韵发现自己说话的声音都是抖的,他并不想和林釉曦分开,更不想他发生任何意外,他之所以那么说都是因为他在气头上,人冲动之下做出的选择都不是自己最想要的结果,如果昨天晚上他能回头看看林釉曦,说不定他就走不动了。

    吴楠说,“在家”

    陈啸韵又迷茫了,他不知道吴楠所说的在家是指林釉曦哪一个家。

    “华强北路还是华强路”

    吴楠又愣了一下才回答他,“是华强北路”

    是他之前去的那个公寓,原来林釉曦又回去了。

    陈啸韵匆忙穿了衣服,就往那边赶,因为外套什么的还是昨天穿过,此时看上别提多狼狈了,连司机都用不一样的眼神看他了,陈啸韵不好意的笑了一下,从钱包里抽出100块钱,“师傅,不好意思,麻烦您再快一点,这钱就当给您洗车用了”

    那司机师傅不动声色的收下了,还象征性的说了一句,“小伙子,我看您长得挺精神的,怎么走路净往泥坑里走呢就算下雨也该看着点呀”

    陈啸韵想起昨天那荒唐的一晚,心里实在憋闷,只低着头绞着手指不说话,因为酒店离那个公寓不远,没多久就到了。

    陈啸韵这次不那么忐忑了,因为知道里面躺着的是个昏迷不醒的人,所以也不担心撞见什么了,这种想法有点变态,但确实使他安心下来了。

    钥匙不知道被他弄到哪去了,索性就直接敲门好了,开门的是吴楠,吴楠看见他,立刻笑着把他拉进来了,他将眼到之处都扫了一遍,一点其他人的痕迹都没有,林釉曦还真是小心翼翼,难怪他以前怎么也发现不了。

    吴楠看上去很急,拉着陈啸韵就往卧室走,走到林釉曦的床头才说,“老板他昨天回来就发烧了,您快看看吧”,末了吴楠还说一句,“陈哥,您这下手也太狠了”

    陈啸韵将眼前的人仔细看了一遍,林釉曦伤的不轻,右面脸紫青着,露出来的头发应该是被清理过了,但还是粘着一点红色的血迹,虽然面积不大,但并不是骗人的,他有些心惊,林釉曦对自己下手怎么会这么狠他想和吴楠解释,说林釉曦这些伤不是他弄的,但此时分辨这些有什么用呢再说林釉曦昨晚确实是因为他才弄成这样的,吴楠更不会相信自己的老板是个疯子。

    “都这样子了,怎么不送去医院”

    吴楠更为难了,“老板说他不去医院,他要在这里等你回来”

    “他要在这里”

    陈啸韵一下跌在床边上,林釉曦简直太任性了,为什么总是不听别人劝呢但转念一想,这才是真正的林釉曦,这男人大多数时候都是任性妄为的,哄他的林釉曦才是少见呢。

    他摸了一下林釉曦的额头,果然温度很高。

    “不行,这样下去会烧坏的,必须现在就去医院”

    吴楠扫了一眼陈啸韵,“陈哥,您先去换一身衣服吧,我来扶老板下楼”

    陈啸韵这才想起来自己这身行头实在够丢人的,马上去行李箱里找出一套干净简洁的休闲装换上,又找了出来几片药,因为着急就着唾沫吞了一粒,剩下的撕了张硬纸包起来了。

    吴楠在卧室里怎么拖林釉曦也拖不动,陈啸韵就过去帮忙,但林釉曦身高腿长的,两个人根本挪不动他,陈啸韵喘了一口气,身体瘫在床头说,“等下,咱们叫救护车吧”

    床上的人终于有了点反应,却是一把打掉了他的手机,嘴里模糊的叫着“别、医院、不去、医院”

    陈啸韵被搞的身心俱疲,他也不是很舒服,尤其是胃,痛的就像要穿孔了似的,实在没力气和林釉曦在这里耗,他把手机捡起来,“不行,必须去”

    林釉曦在床上哼了一会,突然小声啜泣起来,“学长、你不能不要我了,我”,话还没说完,林釉曦就剧烈咳嗽起来,脸色红的好像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样,痛苦极了。

    吴楠叹了口气,“陈哥,老板说不去医院就不去吧,我去叫个私人医生,楼下就有个诊所”

    陈啸韵没办法只好同意了,现在有力气的人恐怕只有吴楠了,凭他怎么折腾去吧。

    吴楠走了很久都没回来,屋子里安静极了,陈啸韵就那么静静的守在林釉曦的床头,耳边只有墙上的钟表声和林釉曦的呼吸声,前者渐渐有盖过后者的趋势,陈啸韵十指交握,开始焦虑难安,有些坐不住了。

    纵使他再狠心也不能接受林釉曦这样虐待他自己,他抬手抹了一下眼睛,转身去了厨房,烧了一壶开水,又拿热毛巾给林釉曦降温。

    林釉曦动了动,终于睁开了眼睛看他,问了句,“你回来找我了”

    这虚弱的一声竟比所有大声的指责都有震慑力,震得陈啸韵四肢百骸都开始为这句话疼痛,震得他一颗冰冷如锥的心开始为这句话摇动。

    他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林釉曦,林釉曦也同样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表达给对方听,但是谁也没有开那个口,陈啸韵率先把脸别过去,这时候吴楠带着一个戴眼镜的上了点年纪的男人进来了。

    吴楠解释说,“楼下那家诊所关门了,所以跑的远一点”

    陈啸韵看了一眼林釉曦,他也已经闭上了眼睛,“医生,麻烦您快看一下病人的伤势吧”

    那医生搭了一眼林釉曦的伤势,说了句,“多俊俏的一个姑娘啊,怎么被打成这样”

    吴楠看了陈啸韵一眼,陈啸韵忙把脸别过去,说了句,“医生,他昨天晚上就这样了,您帮忙看看他这伤究竟严不严重,能不能治要是太严重的话我们就送医院了”

    那医生推了推眼镜,“小伙子,这姑娘就是你给打的吧,不是我说你,两口子有什么问题不能好好商量,动手打女人,也太不像个爷们了”,那医生说完打开了药箱,拿出了一个医用手电照了一下林釉曦的眼睛,“病人是轻微脑震荡,需要卧床休息几天,打两个消炎水,脸上的肿自然就消了”

    陈啸韵心下一惊,“脑震荡那病人什么时候能醒”

    那医生瞪了他一眼,“病人醒不醒,就取决于你怎么对人家了”

    陈啸韵还是不明白,林釉曦是脑震荡,什么时候醒和他怎么对林釉曦有什么关系

    “那您看我还需要把他送医院吗”

    “那就要看你们两口子怎么商量了,打自己媳妇总不是件光彩的事不是”

    陈啸韵被这医生说的一愣一愣的,林釉曦受伤的确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可他对这个连林釉曦性别都分不清的医生更不放心,所以心里还是倾向于去医院的,这时候睡得迷迷糊糊的林釉曦醒了,他的声音尖刻中带着沙哑,“医生,给我挂个盐水就行,我被打成这样已经够难看了,再让我去医院丢人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呜呜呜”

    那医生听见林釉曦说话的声音才弄明白,对着林釉曦说了句,“哎,原来你是个小伙子啊,长这么好看干什么,害我闹了一个大笑话”

    林釉曦说完想说的话又闭上了眼睛,陈啸韵心肝脾肺肾都在颤抖,什么叫血口喷人什么叫栽赃陷害他今天算是看得一清二楚了。

    那医生拿出药箱里的葡萄糖和消炎的药开始勾兑,不一会两瓶盐水就挂在了林釉曦的头顶,针头扎进血管的时候林釉曦动也没动一下,大概是真的睡过去了,等到林釉曦的呼吸声有力了,陈啸韵也终于放心了。

    那医生开始给林釉曦清理脑袋上的伤口,陈啸韵一直在旁边看着,林釉曦的头有一小半都已经肿了,破了皮的那个地方头发也掉了一小繓,他的头发很软,乖乖的贴在头皮上,有一些碎发散在额前,挡住一点狭长而又漂亮的眼睛,完好无损的半张脸,皮肤细腻滑嫩、亮白无瑕,眼睛闭在一起的时候,长长的睫毛还会轻轻的颤抖,看起来楚楚可怜,露出来的那半截脖子细白修长,锁骨精致漂亮,怪不得这医生会把他当成女孩了。

    “帮我拿一下剪刀,傻站着看嘛”

    于是陈啸韵给那医生递了把剪刀。

    医生帮林釉曦把脑袋破了皮的那地方消了炎、上了药、又缠了纱布,然后拿着一些消炎的口服药叮嘱陈啸韵,“这些药按照说明书喂给病人吃,病人的头一周内不能沾水,小心感染”

    陈啸韵一一记下了,等医生走了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吴楠和他说公司有事在等他处理也先离开了,这屋子又剩下他和林釉曦了,他守在林釉曦的床头,对这情景莫名的熟悉,曾几何时,他好像也这么在床头守过林釉曦,或者是林釉曦在床头也这样守过他。

    a项目计划17

    醒来的时候大概只是刚刚亮天,看了一下表,果然还不到5点,可林釉曦已经不在床上了。

    刚走到客厅,就看到立在桌子边上摆盘的吴楠。

    吴楠看到他就主动和他打招呼,“陈哥,你怎么醒了,不多睡一会”

    他一脸歉意的看着吴楠,林釉曦这是真能折腾人啊,他公司那些员工他也没让人家5点不到就给送早餐的啊,“呃,小吴,这么早就来了啊,这些是釉曦让你送过来的”他看了一眼桌上的吃的,虾饺、肠粉、榴莲酥、车仔面、灌汤墨鱼球、膏蟹粉丝煲这是把深圳早茶都搬过来了吗

    “老板说,他怕您醒来饿了,让我早点送过来,再晚一会,这边吃早茶的人也多了,还得排队”

    陈啸韵坐下来,思量了一会,还是忍不住说了,“釉曦他有点任性,这样使唤你,你别往心里去”

    吴楠把手里最后一份白切鸡装进了盘子里,然后坐下来看着陈啸韵,“陈哥,这早餐就当我为那天把白木带到这的事情给你道歉了,您大人有大量,也别记在心上”

    不提白木还好,提到白木陈啸韵脸都青了,吴楠不说他也明白,在吴楠眼里,他肯定是因为和那个演员争风吃醋,所以才把林釉曦暴打了一顿。

    “我没那么小心眼,而且釉曦他也对我挺好的”,这一直是他安慰自己的话,林釉曦对他的确不坏,从来也没动手打过他一下,还经常送他贵重的礼物、赶去北京主动陪他。

    “陈哥您能这么想就对了,老板是任性了点,但我知道他心里最在乎的就是您,就算有十个白木,一百个白木,您都是正宫”

    陈啸韵听吴楠说这话就像有人在打他的耳光,还正宫难道林釉曦把他当成了一个女人了吗难道他还要对林釉曦最宠他而感激涕零

    “他爱怎么样都随他高兴吧”

    反正他是真的玩不动了。

    林釉曦这个时候从卫生间里面出来了,人看着比前一天精神很多,脸上的肿也消了,就是还有一块青紫看着挺显眼的。

    林釉曦对吴楠说,“我这几天都不能去公司了,交给你的事情一定要办妥了,遇到事情多和张经理商量,他经验比你丰富,你脑子比他灵活,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都是为了公司利益,别总和他对着干,他好胜心没那么旺,不会真把你怎么样”

    陈啸韵喝了一口鸡汤,别说还挺香的,喝到胃里十分暖和,“看来你的脑袋是好了,也恢复了老板的智商”

    林釉曦忽视掉他的话,还是和吴楠交代事情,交代完了说了一句,“没事就回家睡个回笼觉吧,距离上班还有两个多小时,省得有人说我虐待你”

    吴楠看了一眼陈啸韵,又看了一眼林釉曦,觉得这俩人应该是和好了,不然也不会急着让他走了。

    “成,那我也不当您和陈哥的电灯泡了,有紧急的事情电话联系,没紧急的事情就还是工作邮箱”

    听了吴楠的调侃,陈啸韵脸都红了,为什么他总觉得,在吴楠眼里他就跟个透明人一样呢吴楠是只和他开这样的玩笑呢还是和林釉曦外面的其他人也会开这种玩笑呢想着想着一口汤都喝岔气了。

    林釉曦忙拍他的后背,“想什么呢吃饭还走神”

    “我在想你”

    林釉曦咬着筷子,一脸深意的问,“哦想我什么”

    陈啸韵看林釉曦一脸戏谑的表情,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于是补充了一下,“我在想你是用了多大劲才能把自己的脑袋搞成脑震荡的”

    这回轮到林釉曦噎住了。

    “这话你还好意思说,我都说我留血了,你也不管我,我发现你现在对我越来越不好了”

    陈啸韵立刻停下筷子,“大少爷,您这话可真是冤枉我,我第一对您忠诚,第二对您爱戴,第三对您服从,昨天你让我说什么,我都说了,你不让我出去,我不就乖乖在家陪你了吗”

    这个世界上他再也不能对第二个人这么好了,就连程然在他面前也没这么任性过。

    “那些都是我让你说你才说,我让你做你才做,你什么时候主动过”

    陈啸韵被他问住了,他努力回想两个人的过往,问自己究竟有没有主动过

    答案是有的,只是林釉曦已经忘记了,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年他主动张罗过情人节,林釉曦本命年的时候他送过林釉曦一个红色的转运珠,林釉曦月工资上万的时候他请了一下午的假做饭给林釉曦庆祝,那时候林釉曦不是这么粘人,但是他却觉得林釉曦离不开他。

    那他是什么时候把自己缩回壳里的呢大概是盛世上市的第一年,林釉曦穿着笔挺的西装制服在台上演讲,旁边站着的都是他不熟悉的人,林釉曦的成功与他无关,失败他更是从未见过,那天他醉的一塌糊涂,林釉曦只是远远的看着他笑,整个人是那么耀眼却又遥不可及。

    他从来不是一个不能容忍别人比他强的男人,但为什么他会如此难过呢他想他到底还是在意的,很多事情他喜欢钻牛角尖。

    同样是创业,他吃的苦和拜的人一点也不比人少,别人的公司比他大,人脉比他广,路子比他宽,这些他都是很眼红的,有一段时间他公司收益骤减,部分他视作心腹的员工离职,再看看其它和他同期创业的人,事业风生水起,年终员工分红上百万,他心里比任何人都酸。

    同样是老板,为什么他喝醉了,卧在包厢的沙发上无人问津走在各大展会上被叫错名字,他还要强颜欢笑有时候被当成别的人,他还要耐心的解释他不是某某某,而他是谁谁谁,根本没人愿意听。

    但其实这些他都可以承受,金钱的损失,创业的失败,人生的失意,他都可以承受。

    因为他是一个男人,上可顶天,下可立地,他所走过的所有路,都挣扎过、纠结过、痛苦过、但他拼了命的闯过、争过,他没有遗憾。可是,上帝啊,他在意的还有一个,是他一直放任的、不敢花费更多心思的、不能公诸于世的,全天下他最隐秘的情人林釉曦。

    他苦苦挣扎了这么多年,无数次他都想要告诉别人,他的媳妇儿是这世界上最优秀、最智慧、最精致、最漂亮的男人,可是他却不能,因为他的弱小,让他的感情都变得不那么坦荡了。

    如果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只要他有房、有车再解决温饱就能过的很幸福了,可是和林釉曦却不行,他对林釉曦说过那么多次喜欢他,爱他,不会离开他,可是这样下去,先离开的那个人恐怕就是林釉曦了。

    粘他不等于喜欢他,和他做不代表就爱他,他不离开不等于对方也不会走。

    他想避开两个人谁更主动这个话题,因为对于他们两个来说实在太没有意义了,他们早就过了那种单靠激情就能当饭吃的年纪,他想要的也是细水长流的感情。

    陈啸韵说,“我今天晚上的飞机回北京,公司攒了不少事情等我处理,我走了以后你的药要按时吃,盐水也按时去挂,脸没好就先别抹那些护肤的东西,纯植物的也不行,你现在这样已经很好看了,皮肤很白,也没有皱纹”

    陈啸韵嘱咐了一大段话,林釉曦却好像一句也没听进去,“我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在问你什么时候能主动一点”

    陈啸韵又没了胃口,只吃了几个虾饺就撂下了筷子。

    林釉曦也和他耗上了,好像听不到问题的答案就要把他吃了一样。

    陈啸韵叹了口气,“我再陪你一个晚上,最晚我明天也得回去了”

    这也算主动的一种方式了,林釉曦肯定比他更清楚。

    林釉曦点点头,“行,那一会你给我洗澡”

    “你让我伺候你洗澡”

    陈啸韵抬起头看着他,还真是无理的要求,这话究竟是怎么从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嘴里说出来的呢这也就是林釉曦,换成另外一个男人,不仅他的下巴会惊掉,他就算脾气再好也会将那个人暴打一顿。

    林釉曦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医生说了我头发不能沾水,所以一会我要坐在浴缸里面洗,你先把浴缸整理干净吧,水温在3840度之间,好了叫我”

    浴缸看着就很干净,陈啸韵真不知道还要怎么清理才能达到林釉曦的标准,但还是从里到外、仔仔细细的擦了三遍,然后才放满了水,插好电源,看了一眼头顶的温度计,正好是38度,才叫林釉曦。

    林釉曦是光着脚进来的,但衣服还穿在身上,到了他面前,就把胳膊抬起来,陈啸韵开始像伺候孩子一样给他脱衣服,脱到下面的时候,林釉曦还故意握住他的手,往他的那个地方带。

    陈啸韵咳嗽了一声,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明明自己的下面有点硬了,还是正人君子一样的说,“快洗澡吧,一会我还有工作要做”

    林釉曦憋了一下嘴,“且,没情趣”

    没情趣这种话林釉曦还是很少说的,所以冷不丁听到还是有点接受不了,但他还是好脾气的说,“现在是白天,要什么情趣,快点坐进去,我给你洗澡”

    林釉曦也不再说什么,只闭着眼睛享受他的服务,在陈啸韵找沐浴露的时候小声嘟囔,“白天不能做,看晚上怎么收拾你”

    给林釉曦洗完澡,天也大亮了,两个人开始窝在沙发上处理工作,陈啸韵打开笔记本先是把所有未读邮件都查阅了一遍,后来又按照优先级一一做了回复,因为出来的时间不久,所以工作也没攒下太多,就是林釉曦一直在旁边对他动手动脚,所以工作的效率很慢。

    有关a项目的工作都在按计划进行,他给陈紫锋发了一封deo阶段的工作小结,心里踏实不少。a项目可以说是陈啸韵第一个真正的呕心沥血之作了,光是i就花了两千万,而且无论是策划、美术、还是技术上,a项目都会是未来游戏市场中当之无愧的精品。他研发的经验丰富,之前带过的项目都赚了不少钱,但归根结底是给别人赚的,他不过是分红或者分利润,这个项目如果做成了,韵希就有可能上市,加上这个项目又是触碰投资的,所以他特别有信心,他打拼了这么多年好像就等a项目完成这一天了。

    他不搭理林釉曦,林釉曦也开始安安分分的工作,林釉曦工作起来的时候很认真,而且效率俨然也要比他高出很多,他把头探过去,正看见林釉曦回一封有关财务方面的邮件,那邮件写的条理清晰性,言辞犀利,又直指发件人的要害,简直是要逼人跳楼的节奏,让他佩服的同时又心生畏惧。

    如果林釉曦想指责一个人的过失那绝对会要了那个人的命,这也是他对林釉曦保持着近乎于愚蠢的忠诚的一个原因。

    林釉曦停住打字的手指,尽管脸上有一片青紫,但丝毫不影响他的自信,“怎么,被你男人的魅力吸引了”

    陈啸韵实话实说,“你认真工作的样子的确很有魅力”

    林釉曦笑了一下,显然十分高兴,而且还自我夸赞了一番,“那是,我什么时候缺少魅力了,就是你眼睛瞎,所以看不见”

    陈啸韵苦笑,他的眼睛就是一点也不瞎,所以心里比谁都清楚眼前这个男人有多优秀,优秀的他就算拼了命的往前冲还是被落得这么远。

    林釉曦合上笔记本,“中午想吃什么,我们出去吃吧”

    “可是你的脸还没好”

    “没关系,我戴上帽子和口罩,就不会被看出来了”

    “你的头都不晕吗,怎么说都是脑震荡”

    “就去前面那条美食街,离这里不远,你开车”

    林釉曦的意思是不出去吃不行了,陈啸韵虽然犹豫也只好答应了。

    林釉曦又换了一套衣服才慢慢悠悠的和他出门,两个人走出公寓来到街上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但其实也不过就是两天,甚至都不足两天,时间是个无比奇妙的东西,它可以容纳很多事情,也可以让很多东西都成过去式,从而变得没有实际意义,因为时间是无限向前发展的,我们永不回头。

    a项目计划18

    他们去的是一个杭州菜馆,其实陈啸韵并不喜欢南方菜,但考虑到林釉曦的口味,他还是进了。虽然是午饭时间,但还有角落里隐蔽的地方可供选择,所以他十分满意,他对吃的本来就没那么挑剔,饿着肚子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虽然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菜还没上桌,陈啸韵就发现不对劲了,左前方桌子的两个男人一直打量他和林釉曦,林釉曦的脸是朝着里面的,而里面就只有他们这一桌,所以就算林釉曦把口罩摘下来了,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他,如果那两个人不认识林釉曦,那就是认识他了,可是他对那两个人又一点印象都没有。

    林釉曦看出他的不安,就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过去,其中一个男人好像等的就是林釉曦回头看他,然后一脸含笑的信步向他们走来,这是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身上穿着西装,一身的商务精英范,开口说话的声音港味很重,让人听着有点像看古惑仔电影的味道,“釉曦,好久不见,刚才你进门看背影我就觉得像你,没想到真的是你”

    林釉曦并没有表现得像那男人一样热络,“的确很久都没见到学长了,不过看学长现在这样应该过得不错”

    林釉曦叫这个男人学长,那就说明他和林釉曦同校过,可陈啸韵在脑海里对林釉曦大学时候认识的所有学长都搜刮了一遍,发现还是对这男人没有半点印象。

    那男人轻笑出声,“过得好不好不能看表面,现在看你满脸是伤的,难道是被谁欺负了不成”

    陈啸韵一听这话,立刻就有点坐不住了,那男人仿佛看出了什么,突然走上前用力的按住他的肩膀,“釉曦,这位先生是你的男朋友吧”,然后他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陈啸韵,“长得挺可口的”

    林釉曦脸色如同一张白纸,“他是我什么人就不劳学长费心了,倒是学长你,你那小男朋友一直在看我们,别冷落了人家才好”

    那男人仿佛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既然釉曦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不会冷落他,那釉曦的这位男朋友应该也不会介意我们坐一张桌子吧”

    陈啸韵拧着眉毛,对这男人的话没有半分好感,林釉曦的情人有多少他不知道,但当着他的面就讽刺他是林釉曦众多情人中的一个的,这还是头一个,他把手放在桌子底下握成拳,刚想发作就看到对面的林釉曦站了起来,“学长,我和我老公喜欢过二人世界,而且我看您那小男朋友也胆小的很,恐怕我现在这样会吓到他,咱们还是分开吃比较好”

    可男人根本不听他的劝,直接过去把那个身材偏瘦的男人拉到他们面前,“小泽胆子大着呢,快和林总打个招呼,林总可是盛世的总裁,就在咱们集团对面,以后要林总关照的地方多着呢”

    那男人很是听话,看着也算机灵,朝林釉曦的方向叫了一声,“林总好”

    然后被林釉曦称之为学长的人这才满意的说了句,“釉曦,怎么样,我的人很听话,就不知道你的人听不听话了”

    林釉曦看着陈啸韵,眼里闪烁着一种他从未看过的情绪,就像愤怒、不甘交织成一团,或者更为复杂,是他用言语无法描述的。

    这时候陈啸韵也站起来,扑哧一声乐了,“学长对吧,我听釉曦是这么叫你的,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和釉曦一样称您为学长,还是称您为无名鼠”

    那男人伸出手,打断他的话,“谷风,叫我的名字就好”

    陈啸韵很有风度,“陈啸韵”,他伸出手,用了十足的力气和他那男人相握,“幸会、幸会,其实呢,您叫什么都无所谓,我这个人记性不太好,釉曦从来也没跟我提过您,您的名字,哈哈哈”

    林釉曦用一种古怪的表情打量他,他全当没看见,抬高了一点声音对林釉曦说,“釉曦,你过来”

    林釉曦听他这么说,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迈开了步子,绕开那两个男人走到陈啸韵那边。

    等距离足够近了,陈啸韵才把自己的胳膊搭在林釉曦肩膀上,然后搂住林釉曦,“釉曦,坐在我边上”,陈啸韵边说边给他拉开椅子。

    林釉曦更不理了解他的用意了,只是陈啸韵手上的力气实在很大,他被按着坐在那无法动弹,等他坐在那里彻底不动了,陈啸韵才说,“谷风,看到了吗在外人面前釉曦一直都是听我的”。

    林釉曦对他这种幼稚的、口头上的占便宜并没多大反应,反倒是谷风呵呵呵的笑了起来,谷风擅自让服务员把他们那桌的菜都挪到陈啸韵他们这桌,拉着叫小泽的男人坐下,然后对林釉曦说,“釉曦,我以为你的男朋友会是个成熟知趣的人,没想到这么的天真烂漫,哈哈哈”,那天真烂漫几个字说得陈啸韵像个傻逼一样。

    林釉曦他们点的餐此时也上来了,但陈啸韵又多点了几个,林釉曦说,“我喜欢的就是他的天真烂漫”

    “是啊,你现在的确有资本玩男人了,盛世的总裁,哈哈哈,想当年你还是个什么都不懂毛头小子呢”

    谷风的话实在露骨又难听,就算修养再好的人都会忍受不了,“学长好像对釉曦的过去很了解,不妨把话说开了,我也好知道您说的玩究竟是不是要把我算在内”

    林釉曦的脸色则是瞬间苍白起来,他在桌子底下拉住陈啸韵的手,陈啸韵能感觉他的手是抖的,林釉曦说,“我没记错的话,我和学长的交情好像没好到有什么旧事需要提的”

    谷风自顾说道,“咱们交情好不好,可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你别忘了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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