豢养一只兔子的方法
作者dooto1987
文案
流氓从街头劫回一只大白兔,养在家里甜甜地宠。
痞痞的初看有点凶其实很会照顾人相当有安全感的流氓x小白兔。
甜宠文。
流氓我看着凶,可我很喜欢你,也很宠你啊。
流氓白痴,你不喜欢我还能喜欢谁呢。
流氓我要把你关在家里养一辈子,这次你再跑,我就让你给我生一堆山一样多的小兔子
兔子你你你这个流氓
第一章
贺小伍捡了、不、劫了一只兔子回家。
一只又软又白,只会“吱吱吱”地反抗几下,毫无战斗力可言的兔子。
他把他扛回去,一路上大白兔都在惊慌失措地扑腾“你放我下来你你你这是绑架”你要带我去哪里”“救命啊、救命啊”
可惜围观群众没有一个上前解围,谁让这里是蔡大少爷的地盘,而贺小伍是蔡大少的心腹呢
简而言之,这一片儿可不就是他小伍哥的地盘么,谁会嫌命长来招惹他。
他光天化日强抢民男,还有人笑喊“小伍哥,要洗干净再吃啊。”把他肩上的兔子吓得耳朵都竖了起来。
贺小伍提前结束了今天的巡街,带着人回家。大白兔“吱吱吱”地叫了一阵子、绝望地挣扎了一阵,贺小伍没理他。
最后不知道为什么,肩头上的人突然焉了。
贺小伍一只手拎着兔子的背包,一只手固定着肩头上人,拐进了一条小巷。路灯是橘黄色的,很老旧,两旁的房子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风格,巷里也没什么行人路过,毕竟都这个点了。
都这个点了。
一只白白生生香甜可口的兔子,却竟然蹲在鹦鹉街的街边。
贺小伍一路上都没说话,只有中间被吵得烦的时候威胁了一句“你再喊,再喊我就地强奸你。”
他肩上的人抖了抖,之后就挣扎得更厉害。
到了家,推开院门,贺小伍迈着长腿大步地把人扛进去。满院子都是蔷薇花和夜来香的氤氲,吊在他背上焉不啦叽的人都好奇地动了动上半身,似乎在抬头瞧那些看不清楚的风景。
兔子警惕地问“这是你家啊”
“嗯。”
把人带上楼,扔到沙发上,贺小伍转身去开灯,身后的人跳起来就要跑,还没跑出两步,就被一只结实的手臂拦住,轻而易举地捞了回去。
兔子的背“扑”地撞进一副温热的胸膛,全身被陌生的气息包裹着,他吓得大叫“放放我走吧求你了我不好吃的,我不喜欢男人”
贺小伍这才冷笑着一“哼”,捏着大白兔的下巴,迫使对方抬起头来。
借着外边透进来的微光,他低头盯着他,沉沉地说道“现在知道不喜欢男人了你知道鹦鹉街是什么地方,敢大晚上蹲在那里”
手里的人便傻乎乎地“嗯”了一声“什么”
“什么,什你个头”
“啪。”房里突然灯光大亮。
贺小伍从开关上收回手,将头垂得更低,他的眼睛盯着底下那双又大又亮又害怕的眸子,呼吸拂上一片细腻光洁的肌肤,在惊惶无措的人颊边低声道“那里,就是你这种兔子招揽客人的地方。”
“”大白兔的眼睛扑闪扑闪地眨了好几下,最后他终于确定“招揽客人”就是他想的那个意思,他恼羞成怒,大叫起来,“我没在那里招揽客人你、你这个色狼臭流氓”
贺小伍下流地舔舔嘴角说“对,我就是色狼,臭流氓,今晚我就是上了你你又能怎样”
“我、我报警”
“我国刑法可没有强奸男人犯法的条例。”
“我、我反正你要是敢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兔子落在狼爪子里,快要急出泪来,眼角红扑扑,一片绝望待宰的水光。贺小伍想,你这蠢样子比街上那一群加起来都要可口,今晚要是没遇到我说不定才真的会被吃干抹净变成一只废兔,白痴
这样想着,他又有些生气,松开兔子的下巴,改为使劲地掐了一把那水煮蛋似的小俊脸,终于掐得对方的眼泪滚了下来。
“嗷”
贺小伍皱着眉头,凶巴巴地问“你今晚跑到鹦鹉街干吗”
“要你管。”大白兔捂着脸,痛得哭,“我在那里又不关你的事,我又不认识你”
真他妈实打实的小兔崽子,没心没肺,不认识,对啊,他们当然不认识,早八百年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就把他贺小伍忘了
见贺小伍不说话,对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瞅了一眼,看到贺小伍一脸凶相,条件反射地就往旁边退了一步。
“你退什么”贺小伍问。
面前的人想,你脸上写着“我现在就吃了你”这么一串明显的字,我还能乖乖地把自己送进狼口吗
“我真的不是、那个,我、我离家出走,不知道怎么就到那里了。”
“离家出走”贺小伍的眉头慢慢皱起来,“干吗离家出走”
大白兔别扭地拉拉自己的衣角,低头小声道“这是我的私事。”
贺小伍脸色稍缓,支了支下巴“那你准备去哪里”
“不知道。我没什么钱,卡都被家里冻结了,刚念完书回国不久,也没什么朋友。”说着,那小俊脸上便流露出一丝悲伤。
“呵,”贺小伍瞅瞅他,笑了声,“家里条件不错啊,还出国读书。”
那当然了,兔子咽了咽口水,没把这句话说出口。这时候贺小伍又朝他伸出手来,他想躲,贺小伍却更快,骨节分明的手指摸到了他被自己掐过的地方,轻轻地擦过。
第二章
“喂,”贺小伍的声音变得有些温柔,他说,“我叫贺小伍。”
被抢回来的人眨眨眼睛,抬头望着眼前的混混,贺小伍从他脸上收回手,问“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阮祺。”兔子犹豫了一下后说。
贺小伍便斜着嘴角笑起来“原来你不姓小,也不叫白兔。”
“”这个叫贺小伍的流氓怎么那么讨厌。
阮祺说“谢谢你告诉我那个地方是做什么的,我要走了。”虽然知道了贺小伍是好心把他带出了那条叫鹦鹉街的地方,但对方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好人。
总觉得,就像刚脱离了狼窝,又进入了虎口呢
贺小伍挑挑眉“准备去哪,小白兔”
阮祺不说话,回头去拿自己的被贺小伍扔在椅子上的包,里边也没什么东西,就一件外套,还有几本书什么的。
他刚一转身贺小伍就冲他扬扬眉,“既然没地方去,要不我借地方给你住”
“不用了。”
贺小伍说“我家有多余的房间,免费入住,安全又安静。真的,不用”
有个能睡觉的地方当然让人动心,可是天下没免费的午餐,而且关键之处是贺小伍本人一点也不让人觉得安全啊。阮祺考虑了那么一秒,之后就很坚决地回绝了贺小伍“真的不用了。”
“行,去吧。”贺小伍挠挠头发,竟然很主动地侧身让路,“这附近晚上不怎么太平,之前有一桩高中生晚归失踪的案子还没破,你自己注意点。”
“”阮祺的脖子顿时缩了缩,他感到有点毛骨悚然,咬了咬唇,“你别说了。”
贺小伍点点头,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烟,抽了一根出来“知道怎么走吗我就不送了。”
阮祺这才想到,刚才他是被人一路七弯八拐地扛回来的,他只顾着害怕,哪里还能记什么路。
一个人出了贺小伍家的院门,阮祺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凌晨十二点,怪不得他会这么困。
他左看右看,记得自己是从右手边来的,于是往右边走去。
和闹市比起来,这种老巷子夜深又宁静,走了还没多远,阮祺就觉得脖子后边毛毛的,他想起贺小伍的话,又想起那些恐怖电影里总是会在夜半无人的路上发生些什么,就像他现在走的这条路他吓得握紧双手,脖子都不敢动一下。
突然,背后传来一声轻笑。
“呼”一缕热气扫在阮祺的脑后
“啊啊啊”
吓破胆的惊叫声打破了老巷的宁静。
有人隔着夜空怒吼“谁他妈半夜嚎,不想活了”
跳起来的兔子被人抱住,捂着嘴巴,他惊恐地挣扎,背撞在别人的胸膛上,圈着他的人在说什么他根本无法理会,直到对方吼了一声“让你别动了”
这声音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他不就是贺小伍吗
兔子气急了也会咬人。
知道了是贺小伍之后,阮祺突然不再那么害怕,取而代之的是愤怒,是生气,他竟从贺小伍的桎梏里挣脱出来,转过身就往贺小伍身上揍。
贺小伍抓住阮祺挥过来的拳头,大白兔又急又怒地骂他“混蛋”,两人在无人的深巷扭打或者说是阮祺要打人,贺小伍不让他打。
“跟你开玩笑的,胆子小成这样怎么混。”竟然还敢笑
“混蛋啊啊啊”
“好了好了是我的错,别动了,我还不是担心你出事才跟着,不然谁理你。”
“啊啊啊啊混蛋”
“我道歉行了吧,还不老实”
“混蛋”
兔子骂完突然不挣扎了,贺小伍那野兽似的力气作为一只兔子怎么斗得过
阮祺一下觉得好累。生气之余,白天加晚上的所有事情、所有情绪都突然在夜色里化成了说不上来的委屈。
贺小伍抓着他的两只手提起来,没注意到阮祺的变化,还在昏黄的灯下问“你就只会骂这一句”
阮祺咬咬下唇,突然呜咽一声,用头撞了一下贺小伍的胸膛。不轻不重,撞得不痛不痒。贺小伍这才偏着头,弯腰看了看低垂的兔子脑袋。
他没多问,放开了他的手,接过阮祺手里的包“跟我回去,要走也明早再走。”
阮祺不说话,贺小伍突然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拍得他羞怒地捂着屁股,还没说话,贺小伍就说“走了,真以为我想收留你谁让我把你带出了鹦鹉街,你要是今晚真出了什么事,我救你只救了一半,那不是也要负责任”
阮祺说“谁要你负责。”
贺小伍用右手食指戳了一下他的额头“我又不会真强奸你,你怕什么”
第三章
贺小伍家的房子快三十年的历史,这一片地段好,早很多年就在说拆迁,近一年提上了日程,然而最近却跟开发商闹得凶。
有的老人不愿意搬,更多的则是赔偿没谈拢,就在前不久才有人把开发商合盛集团的人给打得鼻青脸肿。那时候贺小伍在家睡大觉,睡醒他才晓得双方真谈崩了。
贺小伍打开院门“进来。”
阮祺犹犹豫豫的不肯进,他悄悄地往里边打量,一双大大的眼睛在黑夜里仿佛都闪动着光。
院里黑黑的,但是因为有很好闻的花香,莫名的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贺小伍没耐心地“啧”一声,抬起手掌就在阮祺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把人拍了进去。
“你”阮祺捂着屁股跳起来。
“小样。”贺小伍痞笑。小笨兔的屁股手感真他妈好。小巧挺翘,肉肉的,多拍几下都要摸上瘾了。
“流氓”
“我就是流氓,不好意思哦。”
“混蛋。”阮祺气呼呼地往前冲,一下不小心被脚下的路给绊了一下,顿时摔了个狗啃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混、混蛋
贺小伍在灯下给阮祺擦药。
阮祺觉得自己像个被全世界嘲笑的大傻瓜。
头顶的吊扇打着转,送来了凉风。阮祺坐在竹椅上,贺小伍蹲在他面前,撩起他的长裤,膝盖有点点青,有点点破皮,算不上严重,但小兔子难受得眼睛都红了。
棉签沾着药酒,一圈圈涂在受伤的地方。
“哎哟”
碰到破皮的地方,阮祺委委屈屈地痛呼。
“擦完就不痛了啊,来我给你吹吹。”贺大流氓在阮祺膝盖上“呼呼”地吹几下,又换了个膝盖吹。他嘴里吐出的气息在擦过药的膝盖上流动,软软的,凉凉的,阮祺顿时觉得好像真没那么痛了。
小兔子低头看着贺小伍的脑袋,懵懵地想,这个人的鼻梁长得真好看啊。他的肩也好宽,手臂上都是结实好看的肌肉,一定经常锻炼吧。
贺小伍抬起头,便对上了一双盯着自己发直的眼神。
真是傻乎乎的小笨兔。他对着他看了两秒,笑道“困了”
折腾一下就过了十二点半,别说阮祺,就是贺小伍都困。
阮祺老实地点点头,贺小伍把裤腿给他放下来,又让他脱了衬衣,给他擦了擦手肘上的伤。
“明天就会好了。”贺小伍把药酒放到一边,扶着阮祺起来。
小兔子小心翼翼地走了两步,跟腿断了似的不敢发一点力。贺小伍忍着笑,干脆弯下腰,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哎我能走”阮祺别扭地挣了两下,他的手心碰到贺小伍只穿着背心的光溜溜的手臂,贺小伍的手臂不是烫人的,而是冰凉的,满手心都是硬邦邦的触感。他的脸嗖嗖地就红了起来。
他赶紧缩回手,不敢再乱碰。而贺小伍没理他,径直把他抱进了一间房。
“我姐姐嫁人之前的房间,你在这睡吧。”直接把人放到床上,阮祺还没躺平,贺小伍又说,“别乱动,我打水给你擦擦脸,你现在这张脸出去揽客都没人敢来。”
阮祺气“你胡说什么”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贺小伍借着客厅射进来的光找准阮祺的鼻子,使劲地捏了一把“你躺着,小兔子,大爷我给你做牛做马。”
“”
贺小伍的姐姐已经嫁人好多年,现在父母都在小县城里跟她姐住着,帮忙带带孩子,顺便在山清水秀的小城里养老。
这小院里现在就剩贺小伍一个人,没人管着,生活得挺惬意。
第二天阮祺醒来,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楼底下有个人正蹲在水龙头下洗衣服。
那人的脑袋乱蓬蓬的,赤着上半身,脚底下的大脚盆里水“哗啦啦”欢快地奔涌。
院里头一夜没看清楚的花花草草都在晨光下呈现在阮祺的眼前。
院墙里爬满了粉色、白色、玫瑰色的蔷薇,一层又一层,花朵和枝叶向着阳光,向着清风。不知经过了多少年才长成眼前壮观的景象。
院子的另一个角落里有几株很大的夜来香,旁边立着一棵洋槐树,也正开着花。正是风正花好的时间,骄阳未盛,光辉如纱,仿佛梦一般。
阮祺鼓起勇气喊“贺”
“贺小伍”
贺小伍便抬起头,朝楼上看。小兔子趴在阳台,脸睡得红扑扑的,几缕发丝散在额前,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越发呈现着健康的光泽,嘴巴小小的,红红的,唇角是天然的深勾,自然带笑,可爱得要命。
贺小伍的手还在盆里搓“醒了就下来吃饭。”
“哦。”阮祺得了令,瘸着腿,一步一步下了楼。
阮祺下来时贺小伍已经没在洗衣服,他等在楼梯下,扶着阮祺下了最后几梯,用湿凉的食指戳了戳阮祺的额头“哪有那么痛”
“你自己试试就知道了。”阮祺哼哼,不高兴地鼓了鼓脸。
贺小伍不屑地说“我受过的伤比你严重多了。这里”
说着指指自己的腹部,上边有一道白色的伤疤,粗粗的,长长的,一看就让人觉得好痛。但贺小伍的腹部不仅有伤疤,还有八块腹肌,一、二、三、四、五、六、七、八,阮祺吞吞口水,真的是八块。
“干吗,想摸啊”
一道笑声在头顶响起来,说着那流氓就拉起阮祺的手,大方地把他的手心盖在了自己的腹肌上。
“摸吧,”贺大流氓说,“第一次不收你的钱,可摸好了。”
手底下是陌生男人性感得要命的腹肌,又结实又光滑,贺小伍还穿着一条松垮垮的膝马裤,低腰,内裤的边缘若隐若现,也不知道里边那根的尺寸不对不对不对
回过神来,“刷刷刷”的,阮祺的脑袋如同烧开的茶壶,热气冲顶,满脸滚烫,整个人都差点炸开了。
他触电似的缩回自己的手,红着脸大骂“你这个流氓”
“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可忌讳的还是说”贺小伍换了狐疑的、调戏的声调,故意把阮祺的猴子屁股看了又看,道,“你其实喜欢男人”
“你胡说,我没有”阮祺躲开贺小伍的眼神,贺小伍舔舔嘴唇,却把他抵在墙边上,两手撑在他脑袋边的墙上,不让他跑。
“你、你想干吗”阮祺吓得炸毛。
贺小伍说“不干吗,就耍流氓。”
“你、你”阮祺又气又怕,急得说不出话来。眼看着贺小伍的头越来越低,脸离他越来越近,干燥的嘴唇吐出的呼吸已经贴在了他的脸上,他才想起伸出手去推人,却被贺小伍强势地抓住了手腕。
阮祺胡乱挣扎着,闭上眼睛喊“士可杀不可辱我宁死不屈”
“噗”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失忆梗
第四章
“哈、哈哈哈、你这个笨蛋哈哈哈哈哈”小白兔也太好玩了哈哈哈哈贺小伍嚣张狂妄的笑声在小院子里飘荡着,而愣了一下后意识到自己再次被耍的阮祺气炸了。
他猛地推开贺小伍,怒气冲冲委委屈屈拔腿就跑,跑了两步,膝盖一痛,脚下一个踉跄,朝下一栽,又险些扑进大地母亲怀里。
这次贺小伍却没给他跌倒的机会,贺小伍矫捷地朝前跨了两步,胳膊一展,扣住阮祺的腰一收,“扑”的把人捞了回来。
他落到他安全的臂弯里,惊魂未定,听到贺小伍说“小心点。”
谁稀罕他的假好心。阮祺拉着贺小伍的手要甩开“走开”
贺小伍的手铁似的掌着阮祺的腰,在他耳后无耻地道“哎难不成你还真想我对你耍流氓”
“你”
“那我真耍流氓了啊。”说着贺小伍弯下腰,他盯着阮祺的小俊脸,突然闭上眼睛,在那张小脸上啄了一下。
阮祺顿时懵逼。
贺小伍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就像一粒小小的种子,落在他的唇所到之处,发芽出浅浅的、酥酥的痒,一点莫名的心跳加快。
这时腰上的手突然撤开。
贺小伍远远地退开好多步,挑眉凝视着阮祺。
阮祺还呆站在原地,似乎被他轻轻地亲一下给吓傻了。
傻兔子。
“吃饭。”贺小伍手插进裤腰里,流里流气的,不再管阮祺,径直往位于楼下的客厅走去。
贺小伍把粥盛好,筷子摆好,啃了两口包子之后,才有人慢吞吞地摸过来,肚子“咕咕”地叫着,却站在门口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不肯进来。
贺小伍说“还不饿”
“你混蛋”阮祺红着脸,抓着门框,可气。
“好好好我混蛋,快来吃饭,一会儿包子冷了啊。”能不能换个词,“混蛋”两个字贺小伍已经快听出茧来。
阮祺咕噜了一声什么,犹豫着不敢进门,贺小伍不耐烦地叼着包子走过去,把往后躲的小兔子直接拎到了饭桌前。
贺小伍把筷子塞阮祺手里“刚才跟你开个玩笑,你说你怕什么。再说就是亲个脸,又没怎么你。我要真耍流氓你还能好好地坐在这吃饭”
这叫什么安慰的话还不如不说呢他真耍流氓是要怎样啊
贺小伍咬着包子“乖,吃吧。”
贺小伍两分钟就吃完了早饭。吃完他又继续去洗衣服。
老半天阮祺才从客厅里小心翼翼地探出个脑袋。
“贺、贺小伍”阮祺扒在门上,心虚地喊院子里的青年。
“”
贺小伍在蔷薇墙下回过头,嘴上咬着一支烟。
晨光照着他乱乱的头发,他英俊的痞痞的脸,还有他小麦色的肌肤。
他手臂和背部的肌理明显地隆起,描绘出力量与性感的流畅线条,而一丛丛的蔷薇就吊在他的背后,他的头顶不远处,甚至铺在他脚后的地上,繁茂如云,沐浴着夏天的光辉,浪漫非常。
这么一个流氓和那么美的花墙,竟形成一种奇异的美感,奇怪又和谐,阮祺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缩了缩脖子,把声音都挡在了门背后。
“什么”贺小伍没听清楚阮祺说了啥。
阮祺有点怕他生气,好久才张口,这次说得大声了一点“我、我刚才洗碗,把盘子和碗都打烂了。对不起”
贺小伍便灭了烟站了起来。
阮祺往后退。
贺小伍大踏步地走过来,面无表情地走进门,一把抓了阮祺的手。阮祺以为贺小伍会怎么自己,吓得差点哭,谁知道贺小伍拉起他的两只手瞅了瞅,松了口气“没受伤就好。怎么这么不小心。”
这是阮祺第一次洗碗,结果一个碗都没洗好。
“你别管了。”贺小伍说,“我来收拾。”
“对不起,我会赔你的。”
贺小伍“扑哧”一笑“你怎么赔我不是没钱了吗”
小兔子说“等我有钱了就赔。”
“好,我记着,你别偷偷跑了就行。”
阮祺想我才没那么无赖呢,不就是几个碗钱。
贺小伍继续去晾衣服,阮祺被勒令坐在树下不准动。
贺小伍晾完衣服又收拾了厨房和桌子,随后又到树荫下看了看阮祺的膝盖和手肘,又给他擦了擦药。
“还痛吗”
“还痛,但是好多了。”阮祺老实地回答。
贺小伍便低头在阮祺膝盖上亲了一下。
“哎”阮祺的脚一弹,被贺小伍按回去。小兔子恼红了脸,用大眼睛瞪着贺小伍,结结巴巴地“你你”
贺小伍朝他一咧嘴,说“亲一下,痛痛就飞了。”
阮祺的脸发着烫,说“幼稚。”
阮祺没地方可去,贺小伍也没开口问他什么时候走,于是他在他家又赖到了中午。
头一晚他被他吓坏了,巴不得离这个人越远越好。知道贺小伍不是坏人后,阮祺虽然还有些怕他,但又莫名的莫名的什么呢,阮祺躺在树下的小凉棚里恍恍惚惚地做着梦,这么好的光阴,就像小时候一些远离了喧嚣的时光,遇到一些从此再也不见的玩伴,最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生活已经被遗憾、争执、无穷无尽的烦忧占据。
就连现在什么都不必做不必想地躺在这里,也许也都是在做梦吧。
等醒来,贺小伍,蔷薇花,水花溅起的院子,也许都会不见了。
第五章
贺小伍把魔芋鸭子炖在锅里,靠在屋檐下抽了一支烟。
几米外的小凉棚里,阮祺睡得格外的香甜。他在寥寥的烟气里虚着眼睛,一直看着那个软软的小东西。
这么多年过去,除了身高之外竟然丝毫没什么变化,所以头一天晚上他才会一眼就把他认出来。
老天再让他跟阮祺这样毫无防备地相遇,算是惊喜吗不,第一眼的时候,那安全就是惊愕。他以为这只笨蛋兔子真跑去鹦鹉街拉客
一支烟抽完,贺小伍灭了烟头,这才走到树下去。
傻兔子睡着的样子也是那么可爱。天生皮肤白,头发又柔又亮,有一张永远都软软的湿湿的嘴。
树影漏在凉棚上,漏在地上,树下的风温度刚刚好,也不会热,也不会凉。就像他此刻看着他的心情,不那么平静,也不过于激越。
贺小伍悄悄地蹲下去,伸手,像抚摸至宝一般,小心地拨开阮祺颊边的发丝。他在他脸上轻轻地戳了一下,睡着的人翘翘的睫毛抖了抖,抖得贺小伍满心瘙痒。
他的头凑过去,他们的脸隔了不到半尺。
“喂。”贺小伍小声地喊。
没有人回应。
于是他盘腿坐到地上,他的呼吸就在阮祺的唇角。他慢慢地说“不说话的话,我就要非礼你了啊。”
两秒后,在无声的庭院,赤着上半身的英俊的流氓偏着头,往前一贴。
唇上的两片柔软,就仿佛是这季节的云悄悄融化在深蓝色的天空。
贺小伍慢慢地后退,舔舔嘴唇,回味这甜软的云的味道,终于意犹未尽,又再一次不要脸地亲了上去。
中午的魔芋烧鸭让阮祺吃了足足两大碗饭。
撑得他再一次瘫在并不算特别宽敞的凉棚里直哼哼。
贺小伍洗了碗出来,躺在他旁边,把他往外边推。
“别别别挤,我要掉啦”阮祺被挤到席子边上,手忙脚乱地抓住了贺小伍的手,还在担心自己会掉,贺小伍突然反扣了他的手,另一只手穿过他的腋下,紧紧搂住他的背,往自己怀里扯了进去。
顿时,他落入他的胸膛,他们紧紧地黏在了一起。
贺小伍的身子滚烫,他的体温、肌肉的触感、心脏的鼓动,仿佛都毫无阻隔地传给了阮祺。
贺小伍慢慢地低下头,鼻尖靠近阮祺的鼻尖,眼睛定定地盯着阮祺湿漉漉的双眸。
阮祺被他抱着,被他的腿勾着夹着,整个人突然陷入了不知所措。当贺小伍的呼吸对准了阮祺的呼吸,后者终于想起来要躲,却根本没地方躲。
“贺”
“啾。”
他轻轻地,却霸道地堵住了他的唇。
贺小伍小心翼翼却不放手地亲阮祺,禁锢着阮祺细韧的腰身。
他慢慢地将想要抵抗的人放倒在身下,用一半的体重压着阮祺,不轻不重、不疾不徐地亲他。
“呜呜”
阮祺躺在下边,贺小伍的舌头探进他的嘴里。浑身火热的流氓抓着阮祺的两只手腕将它们压在头顶,彻底断了他的退路。
终于热了起来,不知是谁的汗水逐渐渗透了阮祺身上那一层单薄的布料。
小兔子被人吻得毫无抵抗之力。
在他的想象中,初吻是温柔的,甜甜的,会让他的心跳有些快,对象最好是他曾喜欢过的少年。他们会轻轻地亲一下,再亲一下,之后羞涩地甜蜜地分开。
但一切都来得太快,太突然,太狂野。
贺小伍像一只野兽,把阮祺揉在怀里,像要将他嚼坏一样地吻得他无法呼吸,什么温柔甜蜜啊,都是没有的。
只有高热的体温,狂乱的占有,他的舌头在他嘴里翻搅,勾着阮祺的舌头,舔舐他的上颚,亲得他发抖,血液里都是电流。
他的心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浑身酥麻,终于在贺小伍身下变成了一滩软泥。
终于贺小伍放过了阮祺。他粗重地呼吸着,一下退出了阮祺的口腔,在片刻的时间里阮祺都无法思考,只能大口地喘气。
青年稍微离他的脸远了些,在他湿润的眼睛上方看着他。
他迷蒙地傻傻地望着,贺小伍的眼睛里燃烧着什么,让他害怕,却又忍不住渴求。
“小白兔,你的味道真好”说着,贺小伍又慢慢低下头去。在他的双唇碰到阮祺之前,阮祺突然从他手里挣脱,使劲推了他一把。
“混蛋”神智回到大脑,同时涌上阮祺心头的是愤怒。
为什么贺小伍要这么对他贺小伍对每个人带回家里来的人都这样吗才刚刚认识,就可以和别人这样做这种事,那他到底对多少人这么做过这个大混蛋
阮祺最在乎的,却竟然不是自己初吻被人夺走,而是一想到贺小伍是那种随便的人他就心里空空的,痛痛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跳下地,鞋子也不穿,光着脚就往院门口走。
“阮祺”背后,贺小伍的声音有些慌乱。
阮祺没回头,他越走越快,最后变成了小跑。
一切都不好。
在他向家里出柜后,就糟糕透了。
和父母无法沟通,离家出走,却没有钱,遇到了一个劫持他回家的流氓,经过了一夜他以为贺小伍是个看起来流氓其实很体贴的好人,可是贺小伍收留他,却只是为了那种事
“阮祺”贺小伍着急地喊了一声追上来。阮祺的耳朵警觉地竖起来,跑得更快了。他奔到门口,一把拉开院门冲出去,却没发现外边正有人要进来。
“扑”的一声,他一头撞进了来人的怀里,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反而把对方吓了好大一跳。
“抓住他”贺小伍大吼。
来人是个高大粗犷的青年,虽然不明所以,但他当机立断地抓住了阮祺的手臂。
那钳子似的手握在阮祺的手上,阮祺顿时痛呼了一声,贺小伍瞬间心疼死了,赶紧喊“别弄痛他了。”
他奔过去,拉着阮祺的手腕把他拖向自己,对还懵逼着的青年说“我待会儿找你,现在不空。”
“哦”青年愣愣地瞪着眼睛,“那我先回去了”
贺小伍挥挥手,顾着安抚挣扎的阮祺而顾不得别人,青年只好一脸懵逼地退出门,顺手给贺小伍把院门关上。
阮祺使出了吃奶的力挣扎,贺小伍都差点控制不住他。
“别动,你听我说。”
阮祺张嘴咬人“放开我,你这个混蛋,你这个强奸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