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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背《蝶恋花》背了半天的刘玄还是只记得一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那个死胖子,明天会回来吗?
☆、第一百零五章
在焦躁不安的睡眠中来到了第二天,也就是刘玄的生日。在胖子的计划中是在晚饭这段时间给刘玄过的生日,那么胖子就必须在晚饭前将所有的一切布置好,然后将刘玄约到某个地点。
胖子从来没为什么事那么紧张过,他事先就订好了一个酒店公寓。先将那头玩具熊搬进公寓里,因为接下来的事很忙,要是忙过头把生日礼物忘了那就真是个大笑话了。说实在话胖子实在想不出比吃更能吸引刘玄的事物,只希望他喜欢这件生日礼物吧。
林荣和赵铭被他拉来一起帮忙布置,一间酒店公寓就花了他三百多块钱。等着为刘玄过这一个生日,估计要花掉他这个月预付的工资的四分之三了。
两个傻缺总算在这个节点上没有捣什么乱,但最主要的还是布置上难住了三位名牌大学的大学生。本来如果只有刘玄和胖子,那么完全可以布置得烂漫一些,但现在多了两个人,那么这个生日现场又该怎么布置呢?
最后三人思前想后,终于决定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将生日现场布置成仿婚礼现场,然后胖子和刘玄当场结婚,既浪漫也不怕人多,胖子当即拍掌说好,赵铭很兴致高昂地说要当牧师,林荣也可以接受伴郎,但是好像缺了另一位伴郎。三人又想了一会,最终确定不需要伴郎了,因为布置成婚礼现场的成本太高了,就是胖子能预支三个月的工资也有些不太够。
于是三人又苦思冥想,还是觉得不要布置太过花哨的好,毕竟刘玄也不是那种注意形式的人,只要饭菜足够好吃就足够了。
胖子便让两人在房间里稍微布置下,毕竟不注重形式不等于能够没有形式,简单一些也无所谓。两人乖乖地去布置了,胖子便出去买生日蛋糕和今天要做的菜的食材。
胖子很有把握能够做好今天的晚餐,当然他也做不出什么法式大餐,日本料理,他顶多做点家常小菜,但想想也是足够的了,平平常常就很好了。
西红柿炒鸡蛋不能少,刘玄很喜欢吃,再买条鲤鱼,做红烧鲤鱼,买点豆腐做辣点的家常豆腐,然后……胖子在超市走走逛逛,考虑着晚上做什么菜合适,想到还有生日蛋糕那么就不需要做太多菜,不然吃不完。哦!忘了,还有林荣和赵铭那两个家伙,那还是再买多点好了,那两个家伙要是敢跟刘玄抢吃的就死定了。话说还是跟刘玄两个人,单独一起就足够了嘛,昨天晚上应该不答应两个家伙的。本来应该是很浪漫的……
胖子深深叹口气,表示有些后悔了,只是答应了总不能将两位赶走吧,再说那两个家伙还是蛮努力在帮我的。
胖子买好需要的东西,便往酒店公寓里跑。
此刻已经是两点多了,还好今天是星期日,刘玄应该不用上课的。胖子站在阳台,拿着手机,却又有些不敢去拨打那个早已烂记于心的号码。他想起两人还没和好,那么待会打过去是先道歉好,还是先约他过来好。要是先约他过来的话,他会不会因为还没道歉而不过来啊,要不,就先给他道歉好了。
胖子局促不安地抖着腿,强压住心中莫名的情绪按下了拨出键。
“嘟,嘟,嘟……”几秒钟的盲音胖子从来没觉得如此漫长,尽管心中急躁也只能强静下来等待那个熟悉的声音的回应。
“喂……”熟悉的声音回来了。
“喂,喂,玄吗?”胖子的声音有些颤抖。
“嗯。”刘玄的声音有些不冷不淡,胖子心里开始惶惶不安。
“玄,我知道是我错了,我道歉,是我不好,你能不能原谅我,我保证下次绝不再犯了……”胖子急急地说着,生怕刘玄一个不耐烦挂了电话,虽然知道他不会。
电话那边静默了几秒,刘玄才继续说道“那你错在哪了?”
“我不该乱花钱……”胖子的脑袋有些子短路,语言组织能力大幅度下降,竟说到这就不知如何说下去了。
“就这样?”刘玄的声音有些恼怒,似乎觉得胖子还没认清自己错在哪。
“不是不是,是我的错,我错在不该乱花钱……乱花……”胖子有时真想将自己的脑袋砸烂,竟在紧要关头出问题。
“嗯,既然这样我挂了。”刘玄说。
“等等!”胖子慌乱地吼出声,然后静下来,缓缓说道“对不起,我错在不该乱花爸给我钱,那些钱让我失去了一颗进取的心,也让我不明白了什么叫珍惜。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们……和好吧。”
电话那头又静下来,胖子的心几乎要停止跳动,只觉得天地之间一片安静,那种寂静几乎要将自己吞没。
“嘟,嘟,嘟……”电话那头传来的是盲音,胖子的心颤动了几下,两眼一闭几乎就要昏过去了。他没有原谅我吗?为什么啊?
寂静已经将胖子吞没,世界一片黑暗,没有光明,太阳没有乌云的遮挡还是失去了光彩,迎面吹来的风几乎将要把他吹飞……好像轻的只剩下灵魂一样……眼泪还是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苦涩的味道让胖子觉得自己还是活着的,但却跟死了没什么分别……失去了刘玄等同失去了一个世界,失去了阳光,失去了灵魂,失去了一切……
那一刻,摇摇晃晃地胖子几乎想要从这五层楼高的地方跳下去,那种头晕目眩让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两手扶在阳台边上,他好像没有哭出声,在忙的林荣和赵铭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失去了一切的人没有勇气活在世界上,那只是一具空壳。这是胖子事后对自己现在所做的事唯一想说的一句话。
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胖子抬手看着还被自己静静握住的手机,号码并不是刘玄的,一个非常陌生的号码。胖子此刻真想将手机扔到楼下,然后自己再跳下去,但最后还是忍住了这个冲动。
也罢,就让这个人听听我死前的倾述吧。可惜好像还是个可能打错电话的人,真是扯淡的人生。
胖子接听了这个电话。
“喂喂!胖子吗?怎么现在才接电话?刚才我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现在是借别人的手机,你别误会啊。我已经原谅你了……”刘玄在那边紧张又急急地说着,胖子却没怎么听清。只是莫名地想笑。
“你笑什么啊?没事吧?”刘玄还是很紧张地问道,他听到胖子忽然发出的奇怪的笑声。
“我刚才差点想跳楼……”
“啊?什么?你没事吧?没跳下去吧?你现在在哪啊?我现在就坐车过去。”
“傻瓜,我要是跳下去了怎么还能跟你说话。”
“那,那没事吧?”
“有事。”
“嗯?”
“你刚才吓死我了!你个白痴!!”胖子此刻又突然对着电话大吼起来,声音大得似乎整个世界都听得见。
电话那边又沉默了一会,刘玄的声音才再次缓缓传过来,委屈又可怜兮兮地说“对不起。”
胖子抽抽鼻子,说“没事,欢迎回来。我的爱人。”
待林荣和赵铭听见动静跑过来时,便见胖子瘫在阳台边上,不停地傻笑着拿着手机,可脸上却依旧泪流满面。
☆、第一百零六章
胖子沉重的心情随着那一声“原谅”一下就变轻了,于是一切都有着欢快的节奏。林荣和赵铭已经忙完了,在桌前玩手机,胖子则开始那个房间的厨房忙碌起来,他并不想让林荣两人帮忙,一怕两人搞砸了自己做的菜,二他更想完全出自于自己手地给刘玄做一顿饭。
想起刚才的事胖子有些庆幸也有些后怕,当时他真的想从四楼跳下去,以为自己真的失去了刘玄,失去了一切。
胖子这桌菜做得很用功,每一分每一秒都全神贯注,他并不感到累,因为整个人已经入了神。诱人的香气从厨房飘出,林荣和赵铭也没想到当初只会做煎蛋的大男人现在会做出这么好吃的食物。
时间在胖子的感知中过得很快,转眼间已经是黄昏。金色的夕阳透过窗户照到桌上。桌面上一道道精美的菜正散发着极其诱人的香气,只是简单的几个小菜,围着中间的一个蛋糕。胖子还在围着桌子旁忙碌着,林荣和赵铭最终还是决定给胖子和刘玄单独的空间,离开了。
胖子还是静不下来,尽管已经什么都做好了,还是觉得欠了什么,便焦躁不安地看看窗下,对着满桌的饭菜发呆。
夜色已经降临了,夕阳将最后一丝光线收起。月亮也跟着浮现在空中,随之出现的还有各方星辰。这座城市也纷纷亮起了光,房间里也开着灯。
胖子的手机响了一下,一条短信跳了出来。他连忙打开来一看,是刘玄发过来的,说他十分钟后到达。
胖子的心呼地就升上来了,感觉缺失的东西已经找到了,就是刘玄啊。他满怀激动地心情在蛋糕上插上十九根蜡烛,刘玄已经十九岁了。细细数了几遍发现没错后,他才又小心翼翼地给蜡烛纷纷点上。做完这些事已经五分钟了,胖子尽力地将心情平复下来,把房间的灯关上。
烛光在黑暗中摇曳着,将胖子的身影照亮,脸上是一片金黄的期待。
接下来完全等待的几分钟,胖子安静地能听到自己的心跳,那激动有点快速的心脏在不停地将时间延长。胖子没有坐在椅子上,他站在门后,只要有一点声响他就必须马上露出最好的微笑迎接刘玄。
门外传来一点奇怪的声响,有人在那扇门前停下了脚步。胖子的心还是忍不住地剧烈跳动起来,尽管隔着一扇门,尽管还未开灯,那种熟悉的感觉还是透过了空间传进了心里。但他没有焦急,他在等待刘玄推门的那一刻。
门的另一边的那个人似乎也感觉到了胖子,脸上也是满足略带幸福的微笑,他站立了好一会,也没将门推开。只是胖子并没有焦急啊,那人就在眼前了,已经不会再离开他的身边了。
“咚,咚,咚……”门并没有锁,甚至只是虚掩着,可是刘玄还是选择了敲门,故意跟胖子作对。
胖子努努嘴,却不去理会,只是等待着刘玄推门却不去开门。
刘玄敲了好几下,却没见人开门,虚掩着的门已经被他再次敲开出更大的裂缝。门内淡黄色的光线很淡,刘玄的心中猛地一跳,脸色一变,迅速地将门推开,接着,自己胖胖的身躯便被一道胖胖的身躯紧紧抱住。
烛光在他的背后闪动,在刘玄的眼里闪动,几道菜的香气随着飘到的鼻孔中。
“快点放开啦,你还要抱多久?”刘玄想要挣脱出胖子的怀抱,只是胖子的力气却出奇地大,竟不能挣脱分毫。
“我绝对不会再放手了。”胖子说。
“抱一辈子吗?”刘玄问。
“生生世世。”
“就真的不能放开我吗?”刘玄无奈地问。
“不能。”胖子坚定地说。
“可是,”刘玄望着桌上的饭菜,咽了口唾沫,“我很饿诶,晚饭没吃呢。”
胖子一怔,心里泄气至极,酝酿已久的情话,如此完美的气氛竟被刘玄一句话毁得一干二净。
“不要破坏气氛啦。”胖子无奈地说,手中力气一松,刘玄被马上挣脱跑到桌前。
“我很饿诶,那种话就没必要再多说啦。”刘玄抓起放置好的筷子,将一块西红柿放到嘴里咀嚼起来。
胖子苦笑一下,那种生生世世的情话真的不用再说了,因为双方都已经在心里清楚,再多说也是没有意义的事了。
“好吃吗?”胖子也跟着回到桌前,宠溺地看着刘玄些许天真的可爱脸庞,问。
“嗯,不错哦。但跟我妈还是差了一些,好好努力啊。”刘玄再次筷起筷落,将一块鱼肉放到嘴里。
“我怎么敢跟妈比,不过我一定会让你吃遍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的。”胖子也抓起筷子吃起自己的作品。
“来,光吃菜不饱啦,你又没做饭,把这蛋糕切了。”
“不行啦,连生日歌都没唱。”
“那快点做好了,这蛋糕看起来也味道不错啊。”
“生日歌就算了,看你那嘴馋的样子就省了吧。直接吹蜡烛许愿吧。”胖子说。
“嗯嗯。”刘玄连连点头,完全不反对。
房间里又陷入了黑暗,深处中传来胖子的呼喊“快许愿。”
刘玄双掌合十,嘴中默念着想要和胖子永远在一起的愿望。他并没有闭眼,即使是在黑暗中他也能看到对面胖子眼中的光,那是在黑暗中唯一的光亮,且永远不会熄灭。
“我许完了,开开灯吃饭吧。”刘玄在黑暗中急急催促。
“嗯。”胖子起身,去开了灯光的开关,只是黑暗的现象没有改变。
刘玄听到空气中传来开关开开合合的声音,便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好像,停电了。”胖子说。
“那,那怎么办?”刘玄话中带着惊恐,胖子感到诧异,他记得刘玄并不怕黑啊。
“没灯我怎么吃饭啊?”刘玄的声音又传来,胖子汗。
胖子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说“先用这个吃完饭再说吧。”
手机是唯一的光亮来源了,刘玄看着手举手机的胖子,也不好意思自己一个人吃得开心,他将一块蛋糕抓起,亲自送到胖子的嘴边。胖子很幸福地一口吃下,甚至咬到了刘玄的手指,手指也是香香甜甜的。
这样子又过了十多分钟,电还没有来,也许来了,只是胖子并没有把灯打开。
见着刘玄终于吃饱的样子,胖子忽然将手机关上,整个房间又是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