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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临巅峰之冠军之路 第13节

作者:陌夕月 字数:28600 更新:2021-12-19 06:26:02

    身后传来的询问让诺尔曼诺夫收回目光,转身看向站在身后洋溢着自信的面孔,微微一笑,“看一个传奇。”

    诺尔曼的回答惹来一阵诧异的呼声,纷纷围在身边洋溢着自信骄傲的面孔让诺尔曼只是淡笑不语,走出人群,慢慢往驻地行去的诺尔曼不知道那个有着一张清俊面孔的孩子成长到了什么地步,但是浓郁的好奇心却久久无法消去。

    回到宾馆,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陶惟回想着今天的比赛,双剑合璧终于出现了,空缺了一年赛季陶惟并不后悔,虽然运动员需要大赛淬炼才能日趋成熟,但陶惟清楚,重任加身固然会得到很高的地位,可那种来自心里的压力也是极重的,否则当初陶惟不会欣然接受三个月的调整期。

    而且身高、体重都有所改变,陶惟也需要时间去适应,与其去赛场上找感觉,不如慢慢的去找那份契合,好在一年的时间,终于重新找回感觉的陶惟已经重新调整好状态。

    对于这场关系到奥运门票的比赛,陶惟势在必得,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身后那群努力付出的队友,世锦赛,分数越低,能够进场的人数越多,如果陶惟能够把分数压在2分,那么就意味着,花滑队将有三名选手参加长野冬奥会。

    而就在陶惟闭目养神回想比赛进行最后总结的时候,隔壁的马德明却深深的皱起了眉头,看着随行的领导眼神中盈满了不悦,“每个裁判员的喜好不同,陶惟会努力,但是不见得会得到所有人的认同。”

    满脸不悦沉声说道的马德明让黄忠一阵好笑,“我知道,我这不是说希望吗、希望陶惟能取得好成绩。”

    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马德明这幅模样的黄忠能够理解马德明的心情,只是希望陶惟取得好成绩的黄忠仅仅只是随口一句却惹来马德明满脸的不悦,失笑摇头的黄忠随即转移话题。

    第二天上午九点比赛再次开始,这一次,陶惟选出的曲目是来自电影宋氏三姐妹的电影插曲。

    悠扬的音乐经过交响乐团的改变越发的厚重,出场依然靠后的陶惟这一次没有避开人群,而是站在了人群中,透过直播电视观看者对手的比赛。

    先后出场的普鲁申科、亚古丁掀起了一阵阵的高超,完美的四周跳,经典的贝尔曼旋转,年轻的普鲁申科虽然在年级上小于亚古丁但无论难度还是表演力都丝毫不逊,双保险的俄罗斯选手掀起的高超不单单带给自身荣耀也给后面的选手形成了巨大的压力。

    紧随亚古丁出场的n国小将连续两次三周连跳失误更是让整个会场陷入一阵低迷,因为出场顺序的关系,排在后面的陶惟看着或是顶住压力正常发挥或是失去往日水平的选手,暗自摇头俄罗斯双剑合璧的威力的同时也长长吐出一口气。

    紧张虽然不会有,但隐隐的驿动却很明显,看了看比赛,前面还有四名选手的陶惟收回了目光,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闭上双眼,靠在了杨国成肩膀上。

    明显闭目养神的姿态顿时引来一阵侧目,就连一直悄悄关注陶惟的诺尔曼都露出一丝疑惑,难道这个来自东方的孩子放弃了

    无法定性的诺尔曼仔细观察着陶惟,舒展的眉心和沉静的外表,让对东方人面孔很是头疼的诺尔曼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

    暗自摇头的诺尔曼只能收回目光等待着比赛快点进行,五分、十分,十五分钟,再次睁开双眼的陶惟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腰身,冲着眼底没有隐藏担忧的杨国成笑了一下。

    缓步来到闸口前,默默等待的陶惟没有了上一刻的驿动,整颗心沉静下来的陶惟在身后教练的注视下,在不知名的关注中,终于上场。

    黑衣黑裤,简洁而又带着一丝优雅,摆好姿势,示意音乐开始的陶惟在万众瞩目中伸出手臂,弯曲的右臂随着钟声的响起,而缓缓张开,脚下速度并不快的滑行中,双脚不断交错的陶惟随着厚重低沉的钢琴声不断的加快。

    当第一声好像敲打在众人心间的琴音扬起时,急速后滑的陶惟刷的一下跳了起来,一圈、两圈、四圈、砰的一声闷响,完整的1440度后外点冰四周跳完成,干净利落的落冰,满目幽深的陶惟表情随着音乐慢慢的变了。

    灯光下的冰面上,冰刀刻画出的纹路交织着,密密麻麻,如同一张巨大的网,越收越紧,光亮刺目,冰面上,表情肃穆的陶惟,随着悠长强劲的音乐不断的旋转、滑行、。

    即普鲁申科之后,第二个做出贝尔曼旋转的陶惟以更加柔韧的肢体语言完美的诠释着厚重中的那份深沉,一个接一个三周不断的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站在场边默默的数着跳跃次数的诺尔曼微微皱起了眉头。

    五个吗,音乐过半,陶惟已经完成了一个四周、五个三周,那么接下来又会是什么

    双目闪烁了一下,站在场边的运动员越集越多,第一个33出现,衔接完美没有一丝瑕疵的陶惟飘逸的身影让在场的运动员倒抽一口冷气,33对于进入自由滑的选手而言并不难,但能够做到如陶惟一样飘逸却又不是阳刚之气的却很少。

    无论从跳跃的角度还速度而言,陶惟的跳跃都已经达到了无可比拟的高度,慢慢随着音乐节拍而响起的巴掌从诺尔曼掌心下响起,站在诺尔曼身边的几名参加比赛的俄罗斯选手虽然眼中闪烁着耀眼的不服,但那份浓郁的体育精神却并没有失去。

    整齐划一踩着节拍响起的掌声渐渐席卷整个会场,士别一年再次站在赛场的陶惟随着音乐的节拍不断的飞舞,灵动的身影,不断的随着音乐变化的面部表情,完全用在肢体语言去诠释乐曲的陶惟越来越灵动的身影深深的吸引了诺尔曼的目光。

    大气磅礴充满了速度、力量甚至与柔美的舞动,完美的融合三种表演力的陶惟精彩演绎随着音乐声渐渐落下,而达到了,当音乐声终于即将到达尾声时,急速向后滑行的陶惟用左足后外刃起跳,同时用右足刀齿点冰,低低的惊呼声响起。

    下意识屏住呼吸的马德明紧紧抓住掌下的护栏看向再次起跳的陶惟,难度系数达到110的4z,勾手四周跳,半空中急速旋转的身体好像一阵黑旋风,虽然高度、速度甚至与力量都够,但还差一个落冰,任何人都不敢保证陶惟会完整的完成比赛。

    不单单是马德明不敢保证,就是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敢保证陶惟能够完整的完成难度系数超高的勾手四周跳,掉落的身影,刷的带出一声刺耳的响声,微微晃动一下的陶惟稳住了晃动的身影。

    轰的一声,全场暴起热烈的掌声,第一个,世锦赛第一个勾手四周跳在陶惟身上完成,虽然因为落冰的不稳而略有瑕疵,但任何人都不能否认陶惟完成了4z,而陶惟的这个4z也是至今为止,在比赛上尝试并完成4z的选手。

    音乐声停止,单膝跪地双手环抱的陶惟低着头身体不断的起伏,啪啪啪的掌声中,陶惟抬起头,满脸的汗水晶莹剔透,脸上还没收起的肃穆慢慢的收敛,嘴角上扬的陶惟露出了今天的第一抹微笑。

    清澈剔透的眼神,上扬的嘴角,一身简洁并不失优雅的陶惟起身,单手放在腹部,弯腰谢幕,滑向站在场边的马德明。

    精彩绝伦的表演落幕,走下冰场的陶惟与身后冰面上交错的纹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冲着站在一旁挥手的诺尔曼笑了一下的陶惟直接回到了马德明身边,伸出手抓住了马德明的手臂,突然的动作让马德明脸上的笑容一僵,双眼腾的一下睁大看向陶惟,隐藏在眼底的痛楚让马德明心底咯噔一下,一下子想起最后一个四周跳,陶惟落冰后的那个晃动。

    反手拉住陶惟的马德明手指冰凉,“陶惟。”

    微微摇头的陶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教练,落冰的地方有点鼓,我脚腕崴了。”

    低低的耳语让马德明呼吸一滞,低垂眼帘,微微点头,扶住了已经维持不住身体重心的陶惟,靠在马德明身上,额头汗珠顺着脸颊流淌的陶惟慢慢留下一串或诧异或疑惑的目光回到了休息室。

    关上的房门消失的身影让诺尔曼皱起了眉头,仔细回想陶惟异常刘畅的动作,除了最后一个落冰,落冰眉头紧锁的诺尔曼看向冰面,转头询问身边的队员,无解的回答让诺尔曼看向了紧闭的休息室大门。

    坐在凳子上,掀开的裤腿和勉强脱下的冰鞋露出陶惟肿胀的脚踝,肿的跟馒头的似的脚踝让马德明倒抽一口冷气,“老杨,叫张万里。”

    低喝一声的马德明随即拽过急救包,找出冰袋贴在了陶惟肿胀的脚踝,“怎么样”

    刺冷的冰袋贴在脚踝让陶惟微微松口气,笑了一下摇摇头,“估计没事。”

    很快赶来的张万里身后还跟着黄忠,一眼看到陶惟肿胀的脚踝,黄忠眼底闪过一丝担忧,错开身,让张万里仔细查看的马德明满心担忧的等待。

    仔细摸了下骨头,又活动脚踝的张万里随即松口气,“没事,拧筋了,陶惟,忍着点,趁着时间短,把筋抻开。”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陶惟点点头,接手的张万里随即把陶惟扭伤的右腿抬起放在凳子上,找出药酒,到在手中,仔细搓热后,开始给陶惟抻筋,按在脚踝处炙热的大手让陶惟皱了下眉头,还没缓过劲,剧烈的疼痛袭来,呼吸一滞,后脊瞬间出了一层汗珠子的陶惟顿时白了脸。

    下意识想要抽回右腿的陶惟随即被张万里喝住,而站在一旁的马德明也抱住了陶惟,喘着粗气的陶惟双手抓住凳子边,冲着张万里笑了一下,“张叔,没事,来吧。”

    抬起头看了一眼小脸煞白的陶惟,点点头,一言不发的张万里那双有力的大手再次按在了陶惟的脚踝处,一下又一下的剧烈疼痛持续了半个多小时,身上的黑衬衫都湿透的陶惟因为疼双手已经绷直,连眼珠子都有点发红的陶惟看着终于停手的张万里顿时松气,湿哒哒的头靠在了马德明身上,粗重的呼吸汗湿的头帘紧紧贴在额头上,外表狼狈不堪的陶惟疲惫的闭上了双眼。

    、第七十二章

    比赛结束了,可排名却直到最后一刻才出现在大屏幕上,当看到陶惟的名字出现在第四位排在亚古丁和普鲁申科甚至国新锐小将之后时,马德明狠狠皱了下眉头,低头看着靠在怀里有些发蔫的陶惟动了动双唇。

    抬起眼帘看了一眼屏幕,吐出一口气的陶惟仰起头冲着马德明笑了一下,“很好了。”

    平淡的语气有着一种有内而发的知足,可就是这种知足却让马德明、杨国成胸口有些发胀,其实所有人都明白,陶惟并不比亚古丁和普鲁申科差甚至在表演力和难度上高出对方,可因为先入为主的关系也因为长久的偏见,陶惟无法越过压在头顶的大山。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胸口的腾升的郁气,揉了下陶惟有些发粘的发丝,一言不发的马德明扶起了陶惟,一手拉着马德明一手拉着杨国成,右脚被固定的陶惟慢慢走出休息室。

    站在门口的诺尔曼让几个人的脚步顿住了,抬起头看向站在面前一脸肃然的诺尔曼,陶惟微微楞了一下,一句俄语不会说的陶惟不解的看向诺尔曼,犹豫了半响还是开口问道,“有什么事吗”

    抿着双唇注视了半响,就在几个人摸不准诺尔曼想要干什么的时候,“陶。”

    绕嘴并带着浓郁口音的诺尔曼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琢磨了半天有些明白诺尔曼在喊自己的陶惟诧异的指了指自己,在诺尔曼微微颌首后,蹭了下鼻尖的陶惟越发的疑惑,“有什么事吗”

    再次轻声询问的陶惟让诺尔曼抿下双唇,“tылeh”

    留下一句话,深深看了一眼陶惟,诺尔曼转身离开,眨了眨双眼,看着渐渐消失的背影,陶惟愕然的看向身边的马德明,“啥意思”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的马德明同样一头雾水,“我咋知道他说的是啥意思。”

    “你很厉害。陶惟,他在夸你。”

    始终站在陶惟身后的张万里微锁眉心看着诺尔曼消失的背影给出解释,惊愕的指着自己的鼻子,“他夸我为啥”

    有些缺心眼的询问让杨国成呵呵的笑了,拉下陶惟的手,“走吧,愿意夸就夸吧。”

    虽然知道不可能追上去问诺尔曼是什么意思,但陶惟还是觉得奇怪,完全没有交集的两个人,突然蹦出来留下夸奖转身就走实在让人无法理解,好在行动不便的陶惟也没过多的纠缠,暗自嘀咕一句怪胎后,借着搀扶陶惟离开了后台。

    然而回到宾馆继续冷敷的陶惟并不知道,他的这个第四名的成绩却引起下面的一阵哗然,陶惟的比赛,虽然因为最后一跳而略有瑕疵,但整套动作流畅舒缓,无论是在难度上还是创新上都已经达到了顶尖的水平,尤其是勾手四周跳,陶惟更是第一个在比赛场上完成勾手四周跳的选手,可第四名的成绩实在让人无法接受。

    争论不休的裁判团因为意见分歧过大而起了争吵,因为无法达到预期的效果维护裁判的尊严,来自德国的裁判员甚至愤而离席退出了此次的裁判团。

    当然,这一切陶惟并不知道,虽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可毕竟拿到了冬奥会的门票,此行的任务已经算完成的陶惟因为并不牵扯到颁奖,没什么事的陶惟正好借着脚伤提前离开了世锦赛。

    第二天一早踏上回程飞机的陶惟离开了,离开了虽然遗憾虽然有些心塞但总算完成任务的世锦赛,飞机冲上云霄,紧绷五官匆匆赶到机场的诺尔曼看着冲上云霄的飞机,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对于陶惟,诺尔曼可谓记忆深刻,本想赛后跟陶惟和马德明好好交流一下的意愿却因为陶惟的提前离开而终止。

    站了好久,离开机场的诺尔曼回到了宾馆,看到了等待在宾馆内的运动员,满怀希望的看向诺尔曼,无奈的耸了下肩膀,伸出双手的诺尔曼表示没有追上让几个人发出阵阵失望的叫嚷。

    十几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首都国际机场,睡眼惺忪的陶惟迷迷糊糊的被扶下飞机,上车下车,一路点着头回到国家队,没有来得及接受来自队友的祝福,回到寝室的陶惟再次睡过去,一觉到半夜,时差颠倒的陶惟彻底清醒了。

    睁开眼的瞬间下意识的活动下右脚的陶惟惊喜的发现头天的疼痛已经轻微的完全可以忽略,黑暗中,忍不住心底喜悦的陶惟咧着嘴露出愉悦的笑容,坐起身拧开台灯,仔细看了看右脚踝,虽然还有些红肿,但总算是消肿了。

    轻抚脚踝,总算松口气的陶惟看了看时间,不到三点,半夜三更的睡不着又没事干的陶惟想到包里的录影带,翻找出又接上录像机,缩在床上看起比赛录像。

    从天黑看到天亮,陶惟把整个比赛看了一遍,尤其是亚古丁和普鲁申科的自由滑陶惟更是反复的观看,对于普鲁申科,陶惟是由衷的敬佩,那是一个极其坚韧的运动员,十几年的时间里,包揽了各种比赛的奖牌,可以说,从普鲁申科踏上花滑开始,基本上就没有落空的时候。

    而普鲁申科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创造了无数个世界第一,不过对于抢了普鲁申科的专属动作,陶惟并不后悔,虽然因为重活一回,陶惟占尽了先机,但这份先机只能让陶惟付出更多汗水。

    竞技赛场靠的是实力拼的是精神,而不是这份先机,可对普鲁申科陶惟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敬佩,不仅仅是因为普鲁申科创造的那一个个无法逾越的传奇,而是因为内心的强大,对比曾经同样跌落尘埃的普鲁申科,陶惟明白他其实就是一个懦夫,内心不强大所以无法站起,自卑并不是外人给予的而是自己强加的。

    曾经的曾经,无数个无法入睡的夜晚,回想自己的一生,陶惟知道,说什么自卑说什么不忍,其实无非是给懦弱找个理由,真正的根源还是在自身,因为无数的剖析,因为撕开伪装后的鲜血淋淋,陶惟看到了真实也看到了曾经不愿承认的一切。

    几个小时不曾间断的观看,当门口响起重重的砸门声,陶惟才按下录像机走到门口打开房门,站在门口呼哧带喘的万小东脸上没有收起的惊慌让因为陷入回忆而有些沉重的陶惟顿时心底一暖,“哥,我没事。”

    早晨训练结束,还没等万小东换下冰鞋,旁边响起的闲聊吸引了万小东的注意,原本很高兴陶惟回来的万小东随即被接下来的消息吓住了,陶惟受伤了,心底慌乱不已的万小东脱下冰鞋就往外跑。

    一路疾奔,脑子里胡思乱想的万小东自己把自己吓的够呛,看到全须全尾站在自己面前的陶惟,眼底慌乱的万小东反手抓住陶惟,“二娃,伤哪了啊,俺看看。”

    边说边上下摸索的万小东让陶惟呵呵的笑了,拉着万小东回到床边,坐下后掀了下裤腿,露出了有些红肿的脚踝。

    心疼浮现在眼底,小心的摸了摸陶惟的脚踝,“咋样还疼不”

    还没等陶惟回话,砰的一声,虚掩的房门被大力推开,站在门边的石杨一脸紧绷的出现,大步走进屋,第一眼看到陶惟红肿的脚踝,提着的心咣当一下落地的石杨长出了一口气,“没事吧张医生咋说的”

    站在万小东旁边的石杨碰了下陶惟的脚踝,笑呵呵的摇摇头,“没事,就是拧筋了。”

    陶惟的回答让石杨皱起眉头,“是故意的吗”

    不怪石杨多心,虽然不是很了解陶惟的训练成果,但从马德明只言片语和那份没有遮掩的自得中,石杨明白,陶惟一定是有着极其优异的成绩。

    沉吟了半响,陶惟摇摇头,“应该不是,估计是清理冰面的时候我落冰的地方稍微多了点热水。”

    陶惟的回答让石杨不满的皱了下眉心,可此时再去追究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只能安慰陶惟好好养伤的石杨留下不愿意离开的万小东,去给俩人打饭。

    吃过早饭打发走万小东,陶惟仔细涂抹上药油,按摩至吸收后,拿出课本学习。

    一整天的时间,闷在屋里的陶惟只是小心的活动着,晚上六点吃过晚饭,小心的在屋里溜达的陶惟寝室的房门再次响起,一整天的人来人往让陶惟也懒的锁门,还没等陶惟回话,房门轻轻推开。

    一前一后出现在眼前的身影让陶惟楞了一下,疑惑的看看走在前面的张万里和站在后面的荣博远,怎么也无法把俩人联系一起的陶惟眼底的疑惑只是让荣博远紧绷的五官微微松缓,上前走到陶惟身边,扶住溜达的陶惟,把人按坐又把陶惟的双腿抬起放在床上,转头看向张万里,“张叔。”

    粗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愣神的陶惟回神仰起头看了看荣博远,没有吭声的任由笑呵呵的张万里仔细查看。

    检查了一下,又把新配好的药油交给陶惟张万里随即离开,啪嗒一声关上的房门让陶惟眼底闪烁了一下,转头看向自行拉过凳子坐在一旁的荣博远,“你认识张叔”

    虽然是询问却带着肯定,点点头,没有否认的荣博远也没解释,只是看了看陶惟消肿的脚踝,“怎么样”

    摇摇头,挑了下眉梢的陶惟用行动给出了回答,看到了也听到了,荣博远提了一整天的心也算放下了,要不是国家队的大门实在难进,荣博远也不会等到晚上张万里忙完才来到陶惟寝室。

    不过,一整天的等待也不算白等,想到静静躺在口袋里的通行证,荣博远脸上的表情越发的松缓,伸出大手蹭了下陶惟的额头掀了掀陶惟略长的头发,“剪剪头,头发长了。”

    伸出手拨楞一下的陶惟恩了一声,“下午吧,上午要开会。”

    其后的一个星期的时间里,有了通行证的荣博远只要忙完工作就会赶到国家队陪在陶惟身边,慢慢的,随着来的次数越来越多,陶惟寝室内也多了一些曾经看不到的物品,小锅小盆小炉子,成双的碗筷、崭新的衣架,好像每次荣博远来到这里都会带一些东西。

    越来越多的小件让干净整洁却又有些空荡荡的寝室慢慢有了一丝烟火气,为了安放这些东西,难得上午来到国家队的荣博远甚至给装了个小架子,拉上帘子,既不地方又不显的凌乱的架子把万小东稀罕够呛,对荣博远没有任何惧怕的万小东直愣愣的抱着剩下的板子吆喝着荣博远给他也装一个。

    傻啦吧唧的万小东没有眼力见的劲把石杨愁的够呛,万小东不懂也看不出,可石杨却看的清楚,眼前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是奔着陶惟来的,虽然陶惟什么都没说,但从俩人之间的互动,石杨看的清楚,陶惟并不是没有感觉,只是顾虑什么没有挑明而已。

    不过这种事毕竟不是当事人,只是隐晦的点了下陶惟别闹大了,石杨扯着万小东把万小东哄走了。留下笑呵呵的陶惟独自面对面无表情的荣博远。

    十天后,陶惟的伤势彻底痊愈,做了最后一个检查后,回到队伍中的陶惟开始了正常的训练,介于六月份即将开始的集训,陶惟的训练也仅仅是一些基础性的恢复训练。

    而随着陶惟的伤势痊愈,荣博远再次从陶惟的身边消失,一天的学习结束,回到寝室的陶惟站在门口,看着空荡荡的寝室,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

    轻轻关上房门,坐在寂静的寝室,冷冷清清的房间内好像少了些什么,沉默坐了半天,脸色有些难看的陶惟使劲搓了把脸,重新打起精神打开电视,闪烁了一下亮起的电视机内顿时使得整个房间带出一丝人气。

    直到十点就寝,始终把电视频道放在音乐台的陶惟躺在床上回想一晚上干了什么竟然发现竟然没有印象。

    烦躁甚至带着一丝抗拒的陶惟把被子扣在了脑袋上,翻身趴在床上,睡着羊伴着音乐声久久才沉沉睡去。

    时间缓缓滑动,一天又一天,慢慢的陶惟发现,每当心绪平缓时,荣博远就会冒出来,而当心情再次有了波动后,荣博远又消失在视线内,一次或许是巧合,两次或许会是意外,但三次四次之后,陶惟沉了脸。

    想了一夜,第二天清晨,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的陶惟直奔马德明办公室,因为明年的冬奥会,国家队即将进入备战,而此次男子花滑队将赶往q市训练基地进行全封闭训练。

    跟在马德明屁股后面一整天的陶惟终于在晚上就寝时磨着马德明同意他和杨国成等人先行赶往q市。

    达成心愿的陶惟笑呵呵的回到寝室,连夜收拾行李,第二天,接上头天晚上接到通知的杨国成和助理,一行四人踏上了开往q市的火车。

    而就在陶惟刚刚离开花滑队离开首都时,距离花滑队不足五公里的消防中队内的荣博远也接到了消息。

    挂断电话,沉默了半响的荣博远扯动嘴角露出一丝无奈,荣博远知道敏感的陶惟一定是察觉到了这份按捺的若即若离,其实,荣博远到不是刻意的做了什么,而是工作性质的关系,陪伴在陶惟身边十天已经是荣博远尽力抽出时间的结果。

    开始的两次,荣博远只是无意,可第三次,荣博远无法否认确实是因为想看到始终平静的陶惟一刹那泄露的想念,可仅仅两次,还没等享受,人却跑了,再次认识到陶惟敏感的荣博远拿出日历查看了一下时间。

    算计一下,近半个月无法抽出时间的荣博远只能把目光落在月底,算计一下能有三天时间,荣博远放下了手中的日历表,埋头工作的同时也计划着去一趟q市。

    、第七十三章

    1997年11月7日,立冬。

    晚上九点四十五,q市训练基地二号训练场,低沉厚重的环绕立体声在体育场内咚咚咚的响着。

    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满脸潮红喘着粗气的陶惟看着场中不断旋转的杨向乐,一双略显秀气的浓眉紧紧锁住。

    年初的那场世锦赛,拿到门票的陶惟不单单为国家队争取到了门票,也意外的得到了一个随行参赛的名额。

    经过近半个月的较量,冲出层层包围的杨向乐进入参赛名额,而姚家伟、高健则以替补的身份参加冬奥会。

    对于这几个队友,几年的相交下来,陶惟不可谓不了解,杨向乐沉稳、姚家伟刻苦而高健则充满活力。

    对于杨向乐抢到参赛名额,陶惟不意外,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杨向乐不是个天才型的选手,但杨向乐却极稳重,每一步都走的很稳健,看到杨向乐陶惟有种看到曾经的自己。

    不过也因为杨向乐的这种性格,杨向乐同样有着陶惟曾经无法越过的障碍,无法驾驭欢快的曲目。

    好在,比赛的曲目自行选择,经过研究,又找来丁敏仔细看过杨向乐的表演,最后,杨向乐自由滑的曲目定下了陶惟曾经演绎过的宋氏三姐妹插曲。

    三个月苦练下来,已经能够完整把握整首乐曲的杨向乐对于整首乐曲的理解已经超过了陶惟,这不得不让马德明惊喜。

    当时针指向十点时,站在场边的马德明啪啪的拍起了巴掌,“向乐,可以了。”

    随即停止的音乐,空旷的训练场内杨向乐粗重的喘息清晰的响起,滑行到场边一屁股坐在陶惟身边的杨向乐抓起扔在凳子上的毛巾擦拭满头满脸的汗。

    “怎么样”

    模糊的询问在耳边响起,已经调整好呼吸的陶惟沉吟了一下,“还是衔接问题。”

    呜咽的哀嚎了一声,无力的靠在另外一侧的高健身上,“总是在衔接那里卡住。”

    呵呵的笑声从高健口中吐出,拍了拍杨向乐湿哒哒的头顶,“小伙子,好好努力,领导看好你。”

    笑呵呵的调侃惹来杨向乐一个白眼,把潮乎乎的毛巾往高健脸上一扔,“你还是先把你跳跃这关过去吧。”

    杨向乐的提醒顿时让高健抽起了脸,嘟囔着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高健自己也愁的慌,不上音乐的时候,三周跳或是33都没问题,可一旦音乐声响起,跳十次至少有五次会摔倒。

    连马德明都没弄明白问题出在那里,各有各的问题的队员,让马德明急的满嘴起大泡,可不能催也不能在加训练量的马德明只能安慰几个同样心急如焚的队员。

    拿起放在一旁的运动服套在身上,拖着疲惫的身体,陶惟起身并拉起了坐在身边的杨向乐,“走吧,回去休息,明天再说。”

    临走时,几个略显沉闷的队员看到挂在墙壁上的倒计时,顿时觉得心里沉甸甸的,不足还有两个月冬奥会就要开始了,可训练的成果还是没有达到理想,这不得不让准备参赛的几个运动员心里发沉。

    走出训练场,迎面走来的杨国成脸上带着淡笑,“都别急着回去,走,去食堂,今个冬至,咱也应应节气,吃顿饺子,顺便尝尝老师的手艺咋样。”

    杨国成轻松的语气温和的笑容让疲惫的陶惟等人紧绷的心不自觉的松缓下来,站在队友中,灯光下,满头斑白的杨国成眼角的皱纹一年深过一年,可那双满是温暖的目光却一直没变。

    快步走到杨国成身边,拉住杨国成的手臂,鼻头有点发酸的陶惟咧着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老师,啥馅的”

    哈哈一笑的杨国成敲了下陶惟的额头,“一兜肉。”

    嗷嗷嗷的吼声从几个小伙子的口中吐出,叫嚷着拥着杨国成冲向食堂,小灶食堂内飘散的香味惹的几个人肚子一阵叫,也不用人伺候,拿醋的拿酱油的,甚至找辣椒油的全部上手。

    紧随其后赶到食堂的马德明第一眼就看到了队员们那明显舒缓的眉头,咚的一下松口气的马德明哈哈的笑了,“慢点慢点,这还有一个老头哪,给我留一口。”

    带着笑意的调侃引来一阵大笑,说说笑笑,足足六盆饺子被几个人吃个干净,收拾利索,带着满足也带着难得轻松离开了。

    时光飞逝,两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1998年2月1日,为期六个月的集训结束,以马德明为首的男子花滑队离开了q市训练基地,回到国家队休整了三天,与2月5日踏上了飞往长野冬奥会的专机。

    2月6日清晨,由127人组成的中国代表团在领队黄忠的带领下,赶到了此次冬奥会举办城市,日本长野。

    长野是日本本州岛中部的一座古老城市,地处东京西北200公里,有36万人口。长野地处本州岛中部的多火山地区,3000米以上的火山就有13座。在白雪皑皑的大山群中举办冬奥会,是时隔26年再次来临。

    因为从这一届开始,冬奥会将正式改为四年一届,因为这个原因,此次参赛国家和地区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七十二个,运动员更是达到2100多人。

    不过这些跟陶惟关系不大,清晨达到,立马进驻奥运村的陶惟再次面临倒时差的问题,好在经过几次的锻炼,陶惟已经能够很快调整状态。

    一天的时间,经过调整,恢复精神的陶惟神采奕奕的出现在马德明面前,看着已经调整好状态的陶惟,眼底乌青的马德明笑了一下,上下打量一下陶惟,点点头,“不错,看看赛程表。”

    边说边递给陶惟一张打印出的白纸,快速扫了一眼,当得知花样滑冰男子短节目排在第三天,也就是2月11日时,陶惟点点头,确认后重新把赛程表还给马德明的陶惟随即问起训练场地的事。

    笑呵呵的马德明虽然心里有些不服气,但却不得不承认,此次长野冬奥会奥运村的安排极其的合理,无论是训练场还是食宿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甚至连训练场都划分的很好。

    知道训练场就在奥运村内,陶惟松了一口气,一天的等待,晚上七点,主题是”人类与自然共存”的奥运会在r天皇激昂的宣言中第十八届冬季奥运会准时拉开帷幕。

    站在队伍中,等待进场的时间,陶惟看到穿着一身红色运动服满脸兴奋的万小东,站在石杨身边,极力保持镇定的万小东虽然小腰板挺的溜直,但四处转动的眼神却泄露出了隐隐的骚动和好奇。

    第一次参加冬奥会,那种来自心底的兴奋,陶惟能够理解,当初的陶惟甚至还不如此时的万小东。

    长久的等待,终于听到中国队进场的消息,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来到出口的一行人,在旗手的带领下踏出了出口。

    万众瞩目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不断在耳边响起,目光轻移,不断在眼前闪过的五星红旗下声声熟悉的乡音嘶吼着想要表达着对祖国的思念,随大流,冲着飘扬五星红旗的方向挥挥手,慢慢向前走的陶惟打量着整个奥运会场,流光四溢的主会场充满了大气和厚重。

    持续了近四个小时的开幕式,从开始到结束,始终沉浸在一片欢乐气氛中,而坐在运动员专区的陶惟则直到离开还能感受到那份来自冰雪爱好者对于盛会的沸腾。

    回到寝室,揉了揉耳朵,想到今日的盛会,陶惟心底悄悄升起了一丝羡慕,不是对这个城市,也不是对这份喧嚣,而是对奥运盛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冬奥会的圣火才能降临在祖国是陶惟心底最深的渴望。

    长长吐出一口气,甩开这丝羡慕的陶惟洗澡休息,明天就是比赛正式开始的日期,虽然没有陶惟的比赛,也没有万小东的比赛,但训练却是不能停止。

    一夜好眠,早晨七点吃过早饭后的陶惟来到了分配给中国队的训练场,走进训练场大门,绕过半圆形的走廊,一左一右,两块标准的冰面出现在眼前。

    挑了下眉梢,暗暗赞了一声的陶惟随即把目光落在了右侧的冰场,矫捷的身影,飞驰的速度让陶惟笑了。

    没有急着走向左侧留给花滑队的冰面,而是来到了右侧,走到站在场边的石杨身边,看向场内挥臂蹬冰的万小东,“小东有冲击奖牌的可能吗”

    静静的看了一会才轻声问道的陶惟让石杨乐了,扫了一眼陶惟,“你也不看看哥是谁,要是一直保持这个状态,小东一块铜牌是没问题的。”

    浓浓的自信从石杨体内迸出,眼底一亮的陶惟呵呵的笑了,然而此时无论是陶惟还是石杨都不会想到,三天后,无论是万小东还是陶惟都承受了来自各方的质疑,那一刻憨厚耿直的万小东满眼的不敢置信和满脸的愤怒,走下赛场走出奥运村,忍耐到了极限的万小东为那份刻在骨子里的羞辱失声痛哭。

    、第七十四章

    1998年2月11日,上午十点,休息了半个上午的陶惟赶到距离奥运村不远的主会场,那里今天将进行短道速滑500米的预赛。

    代表国家队参加短道500的万小东将在今天冲击半决赛,不紧不慢,步行近二十分钟来到主会场的陶惟,从运动员通道来到运动员专区,四处看了一眼,基本上坐满的主会场内充满了嘈杂声。

    “陶惟、陶惟,这边。”

    高健的喊声让陶惟露出了笑容,收回目光快步走向属于中国队的位置,穿过人群,坐在高健旁边的陶惟接过高健递来的水瓶,“怎么来的这么早”

    蹭了下头皮的高健指了指旁边的杨向乐,“这不是下午就开赛了,向乐说出来散散心,这咱也不熟,就来体育馆了。”

    扫了一眼外表虽然依然沉稳但眉目间却隐隐带着焦躁不安的杨向乐,陶惟顿了一下,拍了下高健跟高健换了个地方,坐在杨向乐身边碰了下杨向乐,“紧张了。”

    轻声的询问让一直紧绷的杨向乐僵了一下,随即缓缓放松的杨向乐苦笑了一下,使劲搓了把脸,“恩,怕没有比好。”

    略微有些低沉的嗓音中,不安和焦躁清晰的传来,低笑着摇摇头,“都要有这个过程,慢慢就好了,我第一次参加比赛的时候甚至同手同脚的不知道该迈那条腿。”

    带着自嘲的笑语惹来杨向乐诧异的目光,上下打量一脸淡定的陶惟,“你会紧张”

    惊讶的呼声让陶惟哈哈的笑了,“我怎么不会紧张,我又不是超人。”

    愣愣的看着脸上挂着笑容的陶惟,想想陶惟比自己还小两岁,虽然参加过几次大赛,但真正的踏上冬奥会以正式选手的身份出赛还是第一次,杨向乐顿时悟了,呵呵的笑声从杨向乐口中吐出,好像有了陪伴,杨向乐焦躁不安也渐渐消失。

    十点二十,代表中国队参加500米短道速滑预赛的万小东出场,坐在前排的几个人顿时停住闲聊,满是期待的目光落在了站在第三道的万小东身上。

    短暂的等待后,环绕立体声喇叭响起了中国万小东的名字,看到稳健大气一脸笑容举手示意的万小东,陶惟眼底闪过一丝感叹,不知不觉中,曾经那个只要走上赛场就会人来疯的傻哥哥竟然在不知觉中成长到如此地步。

    对于半决赛,陶惟不担心,经过石杨两年来悉心的调教,已经具备冲击奖牌实力的万小东属于标准的临场型选手,越是大赛越能超长发挥,这一次,如果不出现意外,万小东很可能国家队在即94冬奥会之后成为第二个男子短道速滑得到奖牌的选手。

    殷殷的注视中,站在赛道上的万小东屈膝弯腰,摆好了姿势,一双熠熠的发光的双眼紧紧盯住眼前的赛道,心跳不知不觉剧烈跳动的万小东眼中泄露出的熊熊战火让站在教练席的石杨眼底闪烁一下,嘴角微微上扬的石杨知道小老虎起了性质。

    一分钟后,预备下的枪声终于响起,一呼一吸间,隐忍两年终于等到的万小东在枪声响起的瞬间如一道闪电冲出赛道,周身肆意的杀气在刹那达到,有力的手臂、结实的双腿紧紧绷起,杀气腾腾的万小东惊人的速度顿时吸引了全场观众的目光。

    站在赛道边观战,来自世界各地的教练员运动员倒抽一口冷气,气势惊人的万小东那双杀气腾腾的双眼带着慑人的专注紧紧盯住前方,好像只是眨眼间,压道转弯的万小东就已经冲到第一。

    “好、好快。”

    此时坐在运动员专区的高健傻愣愣的看着速度惊人的万小东,呢喃声不自觉泻出,就连自认为了解万小东的陶惟都有些傻眼了,一直都知道万小东很有天赋,也知道在石杨的调教下万小东一定会有惊人的成长,但知道是一回事看到却是另外一回事,完全没有想到万小东竟然成长到如此地步的陶惟在回神的瞬间顿时露出了满脸的喜悦。

    而此时场中的万小东却气势越发的凌厉,惊人的速度、慑人的目光,还有那份高昂的战意,这一刻,全场一片静寂,纵横交错的冰面上,刀刃刻下的纹路中,一种名为“奥运冠军”的东西慢慢席卷所有人的心头,冲击冲击,好像想要速度掀翻时刻压在国人心中那座大山,好像要用冲击撕碎挡在前面的拦路虎,随着距离不断的缩短,气势越发惊人的万小东展现出了隐藏在结实下的震撼爆发力。

    紧绷五官,用力挥动手臂,三圈、四圈,终点就在眼前,胜利就在脚下,带着不知名的激荡,万小东以小组第一名的身份冲过重点,刷的一下,瞬间闪过眼前的身影带着一阵凉气,秒针按下,42秒067,不敢置信似的看看手中的秒表,又抬头看向依然无法平息胸中大火的万小东,剧烈起伏的胸膛,目光转向教练席的万小东看到石杨也看到石杨翘起的大拇指。

    粗重的呼吸在鼻息间传递,剧烈的心跳突突突的在耳膜内响起,可憨厚的笑容却已经在万小东的脸上露出。

    慢慢靠近石杨,眼中没有消退的激昂让石杨笑了,伸出大手蹭了把万小东额头的汗珠,一言不发的石杨眼中的激赏和欣喜让突然看懂眼神的万小东脸上的笑容加深,灿烂的笑容深深的印在石杨的心中也印在四周观战的运动员眼底。

    彼此对视一眼,眼底的震撼和心有余悸根本无法收敛,从这一刻起,所有人记住了这个来自中国来自东方的短道速滑选手万小东。

    万小东无可争议的以小组赛第一名的成绩冲进半决赛,走下赛场,脸色潮红的万小东看到那一双双满是祝福激赏的目光,顿时哈哈哈的笑了,得意的仰起头,指了指自己肉嘟嘟的圆脸,“咋样咋样,俺厉害吧。”

    伴随着哈哈的大笑声,上一刻由万小东带来的震撼顿时消失在纯真的笑容下,轰然大笑中,不知道被谁一把按住脑袋的万小东哇哇哇的叫着,笑闹声顿时席卷了整个运动员专区。

    眼底带着温柔,默默的站在一旁看着被揉搓来揉搓去的万小东,胸腔涨呼呼的石杨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温柔。

    “我说你小子到底是咋训的,咋把一个傻孩子训练成吃人的小老虎。”

    啧啧的称奇声在耳边响起,轻轻咳嗽一声,脸上的温柔消失,矜持的笑意浮现,扫了一眼站在身边满目欣喜的陈飞,伸出手指的石杨勾了勾手指,在陈飞靠近时,动了下双唇,“秘密。”

    没有刻意压低的声音让陈飞脸上的笑意一僵也让旁边的几个教练喷笑出声,羡慕的目光纷纷落在石杨身上,不管是羡慕石杨的好运还是后悔没有发现天才的万小东,但这一刻,看过万小东临场的教练员都明白,万小东确实具备了冲击奖牌的实力。

    十八岁,年仅十八岁的万小东今后会成长到什么程度,此时此刻,任何人都不敢深想,不是怕没有达到预期,而是怕超越。

    时间缓缓滑动,下午一点,陶惟的比赛即将开始,走进后台的陶惟这一次依然保持着原有的清新自然,简洁而不是别致的比赛服合体的包裹住修长的四肢,没有亮片没有流苏,甚至没有那些装饰用的碎花,清新而自然的陶惟沉静的五官,平和的眼神隐隐带着一种名为“静”的东西。

    走到属于中国队的位置,脱下套在身上没有拉上拉链的红色运动服,一身黑的陶惟放下手中的背包,站起身,准备热身。

    一双双或是探究或是轻视的目光被陶惟甩在身后,身后是杨国成、助理裴新、旁边的杨向乐、前面是马德明,五个人的小队显得有些萧条,可站在前方的诺尔曼却知道,无论眼前看到的是什么都是假象。

    等待了一年,再次看到陶惟,诺尔曼心中有着隐隐的期待,不知道这一次,这个来自东方的孩子会带给世人怎样的惊叹。

    期待中,没有任何悬念的短节目正式开始,第十一个出场的陶惟默默的等待着比赛的开始,说不上好也说不上的出场顺序,短节目只要按照规定完成一系列动作不会有太大的差距。

    毕竟所有人都清楚,短节目更多的看重的是基础,而对于需要长久培养的花样滑冰而言,能够来到奥运会场,只要不出现意外,短节目的规定动作并不能拉开彼此的差距。

    真正的重头戏在明天的自由滑,那时候才是激烈的角逐,边看直播边做着热身的陶惟细致的抻开身体的各个部位,为了防止因为热身不足而出现意外,每次比赛都会提前一个小时热身的陶惟从来不会在这项中偷工减料。

    时间眨眼划过,2分40秒的短节目,陶惟选送的曲目是由中国交响乐团演的月光奏鸣曲选段,贝多芬创作的月光奏鸣曲,出现过很多次,而陶惟之所以选择月光奏鸣曲也是无奈。

    2分40秒的短节目中,因为规定2分40秒的时间内,运动员必须完成一套由跳跃、旋转、联合跳跃、联合旋转共8个动作和连接步编排而成的节目,而每个动作只允许出现一次,时间、步伐、跳跃旋转一系列下来,能由中国本土曲目中选择的范围过小。

    漫长的等待,终于轮到陶惟上场,站在场边,马德明用力拍了下陶惟的后背,“加油”

    笑了一下的陶惟随即上场,环绕立体声中,陶惟的名字出现在全场观众耳中,微微颌首,示意音乐声开始的陶惟,在音乐响起的瞬间,开场就是勾手三周后外点冰三周连跳。

    又高又飘的跳跃加上稳健的落冰使得陶惟赢得了一片掌声,随着音乐翩然舞动的陶惟,踩着节拍滑行,充满柔韧性的贝尔曼旋转,标准的完全不像一个成年男子,而随后的后内点冰三周衔接完美的更是没有一丝瑕疵,音乐缓缓流动,与音乐水乳交融的跳跃、持续步不断的刺激着众人的眼球。

    教科书般的跳跃高而飘,稳健的落冰,融合了速度、力量和柔和的舞动完美诠释着月光奏鸣曲的深意,荧光灯下,一身黑衣的陶惟好像皎洁的月光倾洒的一缕清澈,无声的用肢体语言去倾述那份浓浓的依恋,三周半结束短节目的陶惟纹丝不动的身影更是让站在场边的教练员运动员脸上露出凝重。

    2分40秒的规定动作,完全找不到一丝瑕疵的陶惟在即亚古丁、库里克之后再次掀起了一阵欢呼,弯腰屈膝,表达了对观众给予的鼓励后,陶惟离场。

    浓浓的探究中,回到马德明身边的陶惟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随即把目光落在杨向乐身上的陶惟脸上的笑意加深,第十三个出场的杨向乐即将上场。

    默默等待中,杨向乐即将上场,伸出拳头,落在杨向乐眼底的陶惟扯动嘴角露出灿烂的笑容,微微楞了一下,笑容浮现,砸了一下陶惟递来的拳头,“加油”如陶惟一样,马德明重重的拍了下杨向乐的后背,看着杨向乐上场。

    同样是来自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但却不同于陶惟略显松缓,来自第一乐章的月光奏鸣曲由沉稳大气的杨向乐演绎更加的厚重,虽然没有陶惟那样让人惊艳,但同样标准的动作,除了因为33连跳衔接时因为高度的问题而略有瑕疵,但杨向乐还是无功无过的按照规定完成了整套动作。

    看到杨向乐走下冰场的那一刻,因为激动,马德明脸上的褶子挤在了一起,大手啪啪的落在了同样满脸笑容的杨向乐后背,“好样的。”

    呵呵的笑着的杨向乐有些发傻的笑容让站在一旁的陶惟呵呵的笑了,排名已经出来,出场的十三人中,陶惟排在了第五位,成绩算不上好,可也有了冲击奖牌的可能,这让马德明越发的兴奋。

    近两个小时的比赛终于在三点四十结束,陶惟的排名没有下滑,依然保持在第五的位置,而杨向乐已经从第八的位置滑到了第十五,虽然成绩下滑的有些厉害,但也在预料之中,就连杨向乐自己都知道,后面出场的运动员在动作上确实完成的比他出色。

    没有过多的纠结,比赛结束,一行人离开了主会场,准备第二天的比赛。

    、第七十五章

    傍晚时分角逐的短道速滑500米半决赛,万小东再次以绝对的优势冲进决赛。

    消息传回驻地,先行离开的陶惟笑眯了眼,早早等在门口的陶惟直到七点才看到相携而归的万小东、石杨等人,早就准备好晚饭的黄忠更是拿出了大使馆送来的元宵犒劳出征的队员们。

    雪白雪白的元宵盛在碗里端到出征的运动员面前,低头看着轻轻飘在碗里的元宵,万小东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愣愣的看着沉在碗里的元宵突然红了眼眶,七年了,七年没有在家过过一个节,常年的聚少离多是每个运动员心中说不出的疼。

    谁没家谁没有惦念的父母亲人,可为了这身运动服,为了心爱的体育竞技,他们这群少小离家的孩子一走就是七年,不是不想念,而是不敢想,怕腾升翻滚的思念一旦冲出会使得坚强的心变的懦弱。

    低着头,努力咽回喉间的堵塞,拿起勺子大口吃着,“好吃,芝麻馅的。”

    低着头刻意扬起的大嗓门带着一丝颤抖,静寂的食堂内,坐在万小东对面的陶惟没有抬头也没有接话,只是闷头吃着带着家乡味的元宵。

    稀里哗啦的声音很大很大,大的好像希望借由这种刺耳没有礼貌的声音掩饰那有些压抑的哽咽。

    压抑的气氛,想家想亲人的队员们让站在一旁的黄忠有些无措,好心的想要让紧张的队员们放松一下的黄忠没有想到会让出征的队员们如此压抑。

    黄忠虽然不明白,可在场的每一个教练员却懂,说句实话,在场的运动员,最少的都是五年没有回家的孩子,多一点的,更是七八年没有离开国家队的大门,一群二十多岁的孩子,付出汗水流着泪水,期望的无非就是不给父老乡亲丢人。

    心中憋着劲来到这里来到这个异国他乡,只是为了圆自己一个梦,让青葱岁月无悔。

    暗自叹了一口气,马德明不能埋怨黄忠的好心,站起身的马德明啪啪啪的拍了几下巴掌,笑呵呵的扫了一圈,“这是咋了,哭鼻子了难看了啊,都是大小伙子大姑娘了,咱可不能把眼泪流在这啊,老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想哭可以,回家哭,还能给地里浇浇水。”

    带着笑意的玩笑话把队员们逗乐了,有些脸薄的干脆红了脸,哈哈的大笑两声的马德明示意教练员们回到自己的队员中间,“行了行了,把眼泪都擦擦,你们这一哭不要紧,咱黄队长都要吓尿裤子了,咱国家队可没有尿垫子,你们谁想把线衣线裤贡献出来赶紧报名。”

    哭笑不得的黄忠看着总算露出笑脸的队员们暗暗松了一口气,踢了一脚马德明,附和的说道,“是啊是啊,岁数大了,不经吓啊。”

    自嘲的调侃惹来一阵喷笑声,总算把这页掀过去的黄忠擦了把额头的汗,悄悄的冲着满脸笑容的马德明翘了下大拇指,“还是你老小子厉害。”

    苦笑了一下马德明没有搭腔的摇摇头,“老黄,你不懂,我们这些孩子不容易。”

    没有多说的马德明随即坐下,端起碗吃着好心却办了坏事的元宵。

    1998年2月12日,农历正月十六。

    早晨七点,起床收拾好床铺的陶惟静静站在窗口前,打开的窗户带着一丝凉气和清新,远处的白雪皑皑有着少见的洁净与美丽,今天就是自由滑的日子,也是陶惟奋斗了七年冲击奖牌的日子,而今天同样是万小东代表国家队冲击金牌的日子,成败在此一举,但结果会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久久无言的陶惟说不出为什么,接受检验的时候到了可心却沉甸甸的,七年了,在次走上花滑已经七年,七年里陶惟可以骄傲的说,每一步每一滴汗水都是为了心爱的花滑,七年的时间是怎么过来的,到了现在陶惟甚至想不起来,可没有一刻的松懈的紧迫感却从没离开,如影随形的紧迫是陶惟无法停止的动力也是深深的压在陶惟心中的一座大山,扛起花滑队这杆大旗,陶惟不悔,那怕腰压弯了,那怕脊背压折了陶惟都不悔。

    美丽的雪山就在眼前,代表着美丽与无情的冰场就在不远,冲击成了陶惟唯一能做的,闭上双眼,挡住眼前的美景也按下了这一刻的沉甸。

    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气,沁入心扉的冰冷让陶惟松开了紧锁的眉心,“陶惟,你行,你一定行。”

    一遍又一遍在心底重复的鼓励中,腾然睁开双眼的陶惟双眼闪烁着坚韧不屈,重重的握紧拳头,转身大步离开的陶惟踏上了决战的赛场。

    1998年2月12日上午9点40分,代表国家队出征此次冬奥会的万小东一身红站在赛场上,上午九点五十,万小东将冲击短道五百米金牌,而一个小时后,陶惟将冲击花样滑冰奖牌榜。

    连续两场重中之重,所有运动员教练员都坐在了运动员专区,等待结果出来的那一刻。

    紧张中,时间好像放缓了前行的脚步,浑身肌肉紧绷的石杨站在教练席看着站在第二赛道的万小东,努力放松紧绷的五官。

    左右两侧分别是美国、日本名将的万小东站在a组金牌冲击队伍中显的很平凡,可那双熠熠发光的双眼却让石杨了解,心中燃烧着不屈的万小东有着怎样的信心。

    时间缓缓流动,环绕立体声中终于想起了万小东的名字,上前一步,举手示意的万小东眼光流转中看向了石杨,上扬的嘴角,灿烂的笑容浮现在万小东脸上,自信、激昂甚至浓浓的坚韧从万小东那双闪亮的双眼内迸出。

    “小东加油”

    运动员专区响起的嘶吼中,笑的好像一个小太阳的万小东站在了属于自己的位置,慢慢收敛的笑容中,预备的哨声终于想起,弯腰屈膝,摆好姿势的万小东瞬间进入状态。

    默数心跳,双眼越发闪亮的万小东磅礴的激昂从体内溢出,越攀越高中,枪声终于响起,与站在第三道的美国小将同时冲出赛道的万小东澎湃的战火在胸间熊熊燃烧,慑人的目光紧紧盯住赛道,第一个弯道,率先压道转弯的万小东冲到了第一位。

    挡住身后紧咬不放的对手同时,万小东气势越发的惊人,好像一阵席卷整个冰面的旋风,万小东有力的四肢不断的挥舞,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弯道,始终紧紧压住对手的万小东占据着第一的位置死不退让。

    赛程过半,还剩下不足一圈半,此时,整个赛场已经变成了万小东和美国小将的抢夺,一个想上一个却誓死不让,三次超越却三次失败的对手眼底迸出不甘,而此时还剩下不足一圈的时候,万小东飞驶的速度却再次提升,紧抿双唇,双眼有些外鼓的万小东怒吼着冲向终点。

    阵阵嘶吼声不断响起,呐喊声、助威声越攀越高,“小东加油。”

    运动员专区内,全部起身的教练员、运动员和站在教练席的石杨挥舞着手臂嘶吼着,大喝一声的万小东双眼赤红,第一个冲过终点,而紧随其后的美国小将以半臂之差第二个冲过。

    短暂的静寂后,轰的一声,全场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第一个、第一个金牌,万小东结束了中国短道速滑长达二十年的悲剧,万小东打破了短道速滑二十年没有金牌的僵局。

    嗷的一声,用力蹦起的石杨随即冲向万小东,一把抱住因为激动也因为拼尽全力而浑身颤抖的万小东。

    “小东、小东,你赢了你赢了。”

    耳边激动的发颤的声音让完全不敢相信的万小东咧着嘴露出僵硬的笑,“哥、俺赢了是吗”

    伴随着急促的呼吸,万小东一遍遍的追问着石杨,紧紧抱住万小东,双臂用力,直接把万小东扛起的石杨哈哈哈哈的大笑着。

    而此时已经进入后台准备赛事的陶惟脸上挂着怎么也无法消退的激动,就连陪在陶惟身边的杨国成、马德明都乐的合不拢嘴。

    金牌啊,第一个金牌,虽然不是花滑队取得的,但却是整个国家队第一枚金牌,对于整个国家队来讲,意义太大了。

    激动已经不足以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数次带队参加比赛的黄忠甚至红了眼眶,终于结束了没有金牌的困境。

    而不管心底有着怎样的激动,相隔不足一个小时,迎来了花样滑冰男子单人滑,这一次,代表中国国家队参赛的陶惟、杨向乐将冲击奖牌,第七个出场的陶惟排在杨向乐后面。

    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感染了这份喜悦,在宋氏三姐妹深沉厚重的音乐中,杨向乐超长发挥,不单单克服了始终卡住的衔接问题,甚至完美的完成了33连跳,整套动作流畅大气,当杨向乐走下冰场时,马德明已经笑出了满脸褶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陶惟终于迎来了长野冬奥会的自由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冲着马德明比划了一个胜利的手势,陶惟上场。

    自由滑曲目,走进新时代是陶惟选送的曲目,恢弘大气的歌曲不单单抒发了国人对于新时代的期待也代表着中国迈进了崭新的时代。

    站在场中,摆好姿势,示意音乐开始的陶惟,在小号开场的激昂中急速的滑行,伸张的双臂、高昂的头,优雅中不失激扬,开场就是4f后内点冰四周跳陶惟,充满力量和激扬的跳跃高高的抛起又稳稳的落冰。

    干净利落的动作,无论从高度还是速度都达到了顶尖的陶惟一上场就掀起了第一个高超。

    随着充满大气恢弘的乐曲旋转飞舞,完全屏蔽了三周跳的陶惟从最初就定下了这套难度系数达到最高的节目编排。

    为了更加表现出整首音乐的大气恢弘,陶惟第一次亮出日后成为他招牌强项的新颖步伐,双脚不断交错,急速后滑的陶惟灵动的双腿在洁净的冰面上刻下一道道划痕,复杂新颖的步伐,衔接完美的4t让站在场边的运动员满目惊愕。

    眼底闪烁的诺尔曼看着那套衔接完美的步伐,眼底蹦出刺眼的光芒,新的步伐吗越发浓厚的兴趣驱使诺尔曼不断的靠近在靠近。

    走进新时代的激情澎湃中,舒展双臂,以拥抱的姿势急速后滑的陶惟第四个跳跃出场,四周半,难度系数最高的4a四周半跳,快速的滑行充满力量的起跳中,冲入半空中的陶惟,体态轻盈,急速的旋转中,一双双殷殷的目光落在半空中的陶惟身上,默默的数着旋转的陶惟。

    一周半540、两圈半900、三周半1260、四周半1620,落冰前的两秒,完整的四周半完成,伴随着音乐声,刷的一下落冰的陶惟稳健的急速滑行,没有意思瑕疵的4a与衔接使得整个会场陷入阵阵欢呼声。

    尤其是东看台,高举五星红旗的中国人,挥舞着手心中的五星红旗为场中化身金刚蝴蝶的陶惟呐喊助威,虽然陶惟的名字他们并不知道,但陶惟手臂上那枚鲜红的五星旗帜却没有人会错认。

    “陶惟、陶惟。”

    激动中,运动员专区率先响起了吼声,整齐划一的喊声渐渐席卷整个会场,越发灵动的陶惟,无声的用肢体语言倾情演绎一曲激情澎湃的走进新时代让人叹为观止,当音乐声渐渐落下,胸腔剧烈跳动的陶惟深深吸了一口气。

    环绕立体声中,小号的激情吹奏伴随着快速的滑动,陶惟再次高高的跃起,4t3t2o

    出现,轰的一下,全场震惊了,倒抽一口冷气,诺尔曼愣愣的看着场中稳健落冰滑行面向东方,单膝跪地伸长手臂以拥抱姿势结束整套动作的陶惟。

    让人为之折服的演绎结束了,结束的那么让人不舍也那么让人震惊,短暂的静寂后,全场起立鼓掌致意,啪啪啪的掌声从凌乱到整齐,好不容易收回震惊的诺尔曼深深的看着满头汗水胸腔剧烈起伏的陶惟。

    不禁感叹陶惟的表演完全超越了跳跃旋转等技术要素,全凭真心和勇气堪称经典的表演不仅仅征服了全场观众也征服了在场的运动员教练员。

    这一刻,凭借着傲人的实力,陶惟让所有的冰雪爱好者记住了他,记住了这个来自东方的青年。

    缓缓起身,弯腰谢幕,离开冰场的陶惟刚刚走下冰场,迎来一片震耳欲聋的掌声,这一刻,所有的运动员教练员为陶惟精彩绝伦的表演表达出了最高的敬意。

    脚下的步伐微微一顿,露出笑容的陶惟再次弯腰,表达了对得到敬意的感谢,回到马德明面前,紧绷五官,想笑又想哭的马德明微红的眼角泄露了隐忍的激荡,这幅模样的马德明让陶惟呵呵的笑了,伸出手臂抱住了前世今生全力栽培他的教练,眼圈腾的一红,马德明咧着嘴红着眼眶哈哈哈哈的笑了,用力拍着陶惟的后背,“好、好、好样的。”一切的语言都无法形容此时此刻心情的马德明除了笑还是笑。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笑声还在耳边萦绕,变故却已经袭来,当男子花滑自由滑比赛结束时,陶惟的成绩始终没出,这让一直等待的马德明脸色有些难看,就连挤满运动员的后台都响起了阵阵议论。

    焦急不安的等待中,距离后台不远处,上一场刚刚结束的短道速滑颁奖仪式快要开始了,就在获得前三名的队伍准备领奖时,仲裁委员会向中国队领队通知由于中国队在比赛中犯规被取消比赛成绩。第二位的美国队和获得第三位的日本队、第四位的加拿大队名次依次上延,分别为一二三。

    好像五雷轰顶,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万小东愣愣的看着翻译干涩的嘴唇,动着嘴唇想要追问却一字也吐不出的万小东瞬时红了眼,“凭啥”

    干哑的询问得到的只是无奈的摇首,脑瓜子嗡嗡直响的万小东连心都停摆了,下意识的看向脸色铁青的石杨,动了动双唇,眼泪刷的一下流出来了。

    闭了闭眼,勉强压下胸间瞬间沸腾的怒火,把万小东交给助理教练员的石杨协同黄忠、陈飞赶到仲裁委员会,立刻进行了上诉,但是当场执裁的荷兰籍女主裁判却不于理睬。并告诉黄忠中国队在比赛过程中在赛道上阻挡了美国队,因此被判犯规。

    怒火冲天的石杨向这名荷兰籍主裁判提出要看录象回访,但依然被坚持的裁判拒绝,甚至用轻视的态度且对提出上诉的石杨说出了一句让石杨一生都难以忘记的话你们中国人能够获得一枚铜牌已经很不错了。

    轰的一下,整个大脑充血的石杨顿时明白了对方指的是昨天女子1000米短道速滑中得到的那枚铜牌,赤红的双眼,怒视着一脸轻视的荷兰籍裁判员,石杨整颗心好像被淋上了一锅热油,灼烧的厉害也疼的厉害。

    死死攥紧的拳头,牙齿咬的咯吱咯吱的石杨,再也忍耐不住胸间的愤怒,一把掀了荷兰籍女裁判的桌子,随即,被陈飞黄忠死死压住的石杨用满腔的愤怒嘶吼着,“你不配成为一个裁判员,你没有资格成为一个裁判员。”

    一声声嘶吼中,陈飞、黄忠红了眼,然而事情还没结束,就在石杨一把掀了裁判员桌子时,陶惟也迎来此生最大的羞辱。

    来自日本本土的裁判员拒绝给陶惟进行评分,同时对陶惟的比赛提出了质疑,完全屏蔽了三周跳的陶惟整套动作难度过高完成的质量也超过了目前所能达到的高度,日籍裁判认为陶惟有服用兴奋剂的可能。

    这个质疑一经提出顿时得到了来自荷兰主裁判的认可,如果此时陶惟在场就会发现此次花样滑冰男子组的比赛裁判员竟然是世锦赛那位四十多岁的女裁判。

    但此时此时,脑瓜子轰的一下陶惟却并不知道,陶惟知道无论如何不能把这个污点背在身上,一个运动员,一个竞技运动员一旦背上服用兴奋剂的丑闻,那么一辈子都无法洗刷。

    赤裸裸的羞辱让马德明红了眼,“放你娘的臭屁,凭啥凭啥怀疑陶惟服用兴奋剂你们没本事别人也没本事”

    一声声震耳的怒吼不断的从马德明口中吐出,缓缓起身,站在马德明身边的陶惟一脸肃然的看向工作人员,“我要提出申诉。”

    一字一句,清晰而坚定的话语震惊了所有人,愣愣的看着五官紧绷的陶惟,马德明死死咬住牙关,“走,找黄忠,提出申诉。”

    话音还没落下,扯着陶惟冲出后台的马德明怒火冲天的直奔仲裁委员会,好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冲进仲裁委员会的马德明还没看口就看见了被死死压住的石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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