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chater41
乔瑾瑜抱着一点微末的希望登上锦绣a青玉案的号，找到那个最近联系人，问他上次送你的画，你送给别人了
对方过了三天才回复，大概是太忙了才想起来。
adfriss312没，在家挂着呢。怎么
青玉案没事
乔瑾瑜下决心好好隐瞒。
吴钩拍摄已经进入了尾声，过了几天，王滨打电话来叫乔瑾瑜面试。
他去试了那个线人角色，警匪片，名字叫杀局，据说是由某真实案件改编的，乔瑾瑜看了剧本觉得确实不错，人物也有血有肉值得琢磨，闲在家时就扬扬洒洒写了几大张人物的感悟，试镜后导演对乔瑾瑜非常满意，当场敲定他。电影拍摄周期初定为三个月，算下来，说不定刚好和季霜一起杀青。
但杀局不是很顺利，原因是警察那个角色有分歧，一直徘徊不定。
刚开始制片方想请某一线流量担当，导演不愿意，后来导演妥协了，制片方又改了主意。开了好几次会都定不下来，导演甚至给乔瑾瑜打电话问他意见如何。
导演说“其实啊，最开始男主角是想请季霜的，你看过季霜的生死一线没有，他在那里面的表现太惊艳了以致于这个角色一诞生我脑海中浮现的人物就是他。他绝对能驾驭这个角色。”
乔瑾瑜点头表示赞同“只是可惜”乔瑾瑜犹豫了一下，问，“我觉得您对这个角色很有执念，也是想拍好的缘故吧。如果有合适的人选，您会愿意等吗”
导演叹气“是啊，虽然时间就是金钱，但我真不舍得把李秉松给那些什么流量担当糟踏。”
乔瑾瑜问“那如果季霜愿意演的呢”
导演眼睛一亮“小乔你和他关系好，你劝劝他如果真是那样，我们可以分组拍，等他回国以后补上戏份。”
乔瑾瑜“我可以试一试但我也不确定。他之前和我说过如果遇到好本子还是会考虑的。”
导演“好好好，求之不得。而且确定用你以后我就更想用季霜了，毕竟你们俩的搭配绝对叫座啊哈哈哈还要什么流量小生。”
乔瑾瑜“”
导演全然一副季霜一定会答应的样子，开心地自说自话“好终于了却一桩心事，没事，好作品不怕等”
乔瑾瑜“我只是试一试啊导演，我”
导演“哈哈哈哈哈哈开心。”
乔瑾瑜“”
当晚乔瑾瑜把这事给季霜说了，季霜没有犹豫太久就答应了，乔瑾瑜赶紧问他“你认真的啊我让你好好想想呢，别答应这么快啊。”
季霜在电话里轻轻笑道“挺好的，能和你一起演。”
乔瑾瑜隔着屏幕脸一红，嘟囔道“说得好像是为了我似的，要是个烂本子你接吗”
“接啊。”季霜说，“你接我就接。陪你啊。”
乔瑾瑜说“我这就去接个雷剧。”
季霜“嗯，要我给你推荐几个么”
乔瑾瑜“”
杀局里这个线人的角色比乔瑾瑜以往演的任何一个都复杂，不论是背景还是身份，因此他比往常更想念季霜的原因，居然是想和他讨论演戏
柳白和季霜一起飞过去，处理完一些事宜就先回来了，留了两个助理在那边帮季霜。那天机场被柳白撞破，乔瑾瑜一直不太好意思，后来柳白秉承八卦之心缠着他天天问东问西，乔瑾瑜避之不及，然而还不到一个月，画风就全然反了过来。
以前片场逮着空就认真钻研剧本的五好青年乔某某，如今逮着空就抱着手机发短信，后来在车上也不避讳柳白的煲电话粥，柳白塞耳机塞了好几天觉得耳朵快痛死了。
乔瑾瑜“柳哥你怎么了”
柳白挥手驱散空中不存在的东西，怒道“恋爱的酸臭味”
乔瑾瑜便把视频凑到柳白跟前，说“喏，你的霜霜想你了，要不要和他说句话。”
柳白还没把眼神提溜到视频上，就听里面传来那该死的欠揍的声音，说“我不想他，我还是更想你。”
柳白愤而迁怒于乔瑾瑜，一记分筋错骨手捏着乔瑾瑜举着手机的胳膊摔向后座。
乔瑾瑜就跟那儿对着手机傻笑“我也想你。”
柳白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
夜深人静时，乔瑾瑜偶尔也会无用地反复思考，自己真的是在和季霜恋爱吗，真的有点不可思议。
可如果这只是一个梦幻泡影，他却也真的不舍得戳破，宁愿沉迷其中不要自拔，能甜几时是几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才刚刚了解彼此的心意，确立了关系，就要面临远距离恋爱，两个人总有说不完的话和想念。
两个人都在紧锣密鼓的拍戏，只有午休的时间有点空闲。季霜总是展现出无限的体贴，从来不让乔瑾瑜倒时差，自己却会熬夜到凌晨定个闹钟起来，要对方拍一下午餐看看有没有好好吃饭。基本上乔瑾瑜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回复对方的未读消息，但是也总会等几个小时才能收到回应。
时差带来了古代鸿雁传书般的错觉。
而乔瑾瑜意图也为对方定个深更半夜的闹钟时，季霜却叮嘱他不可以，打了也不接，还说“没关系，我这边剧组的时间就是这样，不影响的。”
恋人如此温柔体贴，让乔瑾瑜觉得每天都是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想想当初那个冷若冰霜高高在上的人，如今也会不遗余力展现出所有的温良柔软，而且只有自己看的到，就恨不得立即出现在他的眼前，吻他也曾凌厉的眉眼，吻他也曾刻薄的唇线。
两人甚至还会打着电话放影碟看同一部电影，过程中可以一句话也不说但就是不挂断。就好像一起去了电影院。
就连录游戏视频实况的时候，青玉案的粉丝都从他的语气中嗅出了不寻常的气息，纷纷质问是不是交了女朋友。
青玉案虽然矢口否认，但了解他如夏长乐，总归是听出端倪的。夏长乐第一时间打来了电话质问，乔瑾瑜糊弄了两三句就被揭穿，然后结结巴巴的承认了是在和人交往。
夏长乐问“是谁，也是圈内人”
乔瑾瑜磨磨蹭蹭地“嗯”了一下，也不知道在心虚什么。
可夏长乐的直觉令人惊讶，他直接问道“是不是季霜。”
乔瑾瑜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想否认“你你在想什么，怎么会想到他他是男的吧”
夏长乐冷冷地打断“你连我也瞒”
乔瑾瑜突然安静了。
夏长乐激动道“我说过什么来着叫你离他远点吧乔瑾瑜你个傻x，你到底怎么想的”
乔瑾瑜等他发完脾气，才弱弱地说“他其实很好，你对他有误解”
“他人好你就和他在一起”夏长乐荒唐地笑出来，“你这种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人，哪里看得穿他的心思”
乔瑾瑜道“长乐，你冷静一点。我我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其实也不是那么清楚吧。他只知道，想和季霜在一起。
他预料到夏长乐会反对，但没想到反对的这么激烈，甚至有些不论三七二十一。
夏长乐道“乔瑾瑜，你还听不听的我话。”
乔瑾瑜咬了咬唇，道“长乐，我有自己的判断。”
电话那边突然传来几声嘈杂，乔瑾瑜隐隐约约听见了夏妈妈的声音问“和谁吵架呢这是，这么大声儿。”
夏长乐的声音远了一些，像是把电话捂住说了些什么。
“都和你说了叫你别和他”
“知道了知道了妈”
夏长乐的声音重新回到了话筒里，沮丧地“总之，乔瑾瑜，你给我想清楚了。”然后匆匆挂掉了。
乔瑾瑜举着电话，像一只被浇了冷水耷拉着耳朵的猫。
晚上和季霜视频通话时也神情气馁萎靡，提不起来精神，季霜问他怎么了，乔瑾瑜想了半天，说“季霜，要是你身边的人不喜欢我，你会怎么办。”
季霜道“是谁不喜欢你了。”
乔瑾瑜蔫蔫的摇头。
季霜眯眼“那就是谁不喜欢我了。”
乔瑾瑜赶紧坐直了道“没有，没有谁。”他身边的朋友还不是连指头都不用板就数出来了。
季霜直接道“那个夏长乐是吧，他又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不是他。”乔瑾瑜撒着拙劣的谎，隔着屏幕都能看出来，自己还不察觉，“我就随便问问你而已。好啦，不说这个了。”
季霜伸手点了点屏幕上人的额头，说“要是我身边的人不喜欢你，那也无所谓，我喜欢你就够了。”
“嗯。”乔瑾瑜笑笑，也伸手和季霜的手对在一起。
季霜道“亲一个。”
乔瑾瑜瞪他一眼，拿远了屏幕。季霜撑着下巴，像是有足够的耐心耍赖“快，想你了，亲一个。”
乔瑾瑜哼了一声，飞速凑近在屏幕上啄了一下，啪地倒扣住屏幕，捂脸道“好啦好啦我要睡觉啦”
季霜笑得霎是好看“嗯，晚安。”
第42章 chater42
夏长乐的反应终归是扰乱了乔瑾瑜，之后乔瑾瑜给他打了三次电话，都是响到自动挂断，无人接听。
第四天总算接了，夏长乐开口就问“你想好了”
乔瑾瑜沉默。于是夏长乐也沉默。最后夏长乐憋着气道“你现在在哪儿。”
“片场。”
“今天晚上我室友不回来，你来我宿舍，我们见面谈一下。”
乔瑾瑜想了想“可能会比较晚”
夏长乐说“一结束你就过来。”
结果果然今天的拍摄工作在晚上比较密集，杀局大都是夜景，全剧组住在附近的宾馆，有时候白天睡觉，凌晨拍戏。
晚上最后一场正赶上乔瑾瑜饰演的线人在夜店扮女装给警察主角传递消息，到12点多的时候乔瑾瑜上去和导演请假，导演一直说把这幕拍完这幕拍完，最后还是看他频频看时间，是真的有事，才放了人，那时已经将近1点。
乔瑾瑜顶着一身实在不好出行的装束，犹豫要不要拜托化妆师帮忙卸个妆，正在纠结的当口，夏长乐的电话打进来了。
乔瑾瑜赶紧接上说“刚收工，我现在就过去。”
干脆一咬牙，就这样上路了，反正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啥，打车去b大门口，步行到夏长乐宿舍也要不了太久，这个点估计路上没多少学生了。关键是这样的打扮也不会被粉丝和狗仔认出来的
乔瑾瑜准备这样走的时候剧组的人还吓了一跳，叫住他“小乔你不回宾馆换身衣服”
“赶时间，”乔瑾瑜说，“换了还要卸妆，算了”
那人笑道“也是，没事，这样挺好的，毫无违和感，路人绝对看不出来。”
虽说如此，乔瑾瑜一路还是别扭非常东看西顾，头也埋得很深，也就好在路上没碰见警察，否则看他这个样子绝对要给扣下盘查一下身份证。
结果就是到了夏长乐宿舍楼下时，乔瑾瑜才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栋，可是男寝。如果现在掀了假发操着粗犷的口音和宿管大爷说自己是个男生，会不会被当成不法分子扣下
乔瑾瑜犹豫了一下，给夏长乐打了电话。
“长乐，等一下别挂你先听我说，我已经在你楼下了，呃，我知道，我马上上来，但是那个，”乔瑾瑜纠结道，“就是，你能不能下来接下我，最好带件有帽子的外套之类的嗯因为你，总之你先下来吧。”
夏长乐不耐烦的从楼里走出来时，第一眼就看见对面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长腿美女。黑色及腰的大卷发，高领露腰的蕾丝上衣配着一条性感的短裙，外面披着一件男款的风衣，及膝的长靴里面居然还穿着一条吊带袜。虽说被口罩遮着看不清脸，眼妆好像也有点重，但绝对是美女，就光看这气质，这气质好像有点眼熟
夏长乐顾不上看美女了，这个时间点穿成这样一个人出现在这，男朋友也真放心让她一个人等着。边想夏长乐边给乔瑾瑜打了个电话，然后就幻听了一般的发现，乔瑾瑜的铃声从对面的美女的外套口袋里飘出来了。
抱着肩在原地颤抖个不停的美女往夏长乐这边看了过来，像是眯着眼睛辨识了一下，然后，招了招手，就要小跑过来，跑近了时脚下突然扭了，夏长乐一把把人扶住，就见“美女”摘下了口罩，说道“好冷，外套呢。”
夏长乐嘴角抽了抽“你哪位”
“咳拍戏用的。”乔瑾瑜快速换下身上的风衣接过夏长乐手中的外套披上，把长发藏进了帽子中“这、这样可以进吗。”
“什么破戏，穿成这样”夏长乐无语的发现那件蕾丝上衣居然还是露肩的，同时非常无奈地说“你以为你在外面站了这么久大爷没看见”
乔瑾瑜“”
夏长乐拉了他一把“走了，大爷不管。”
“”
大爷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目送夏长乐带着人上了楼，翘着腿哼起了一支春情荡漾的小曲儿。
进了宿舍，夏长乐甩了包湿巾到他身上，说“赶紧把脸擦擦干净，妖精似的。”
乔瑾瑜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湿巾，再抬头看了看夏长乐，最后找了面镜子比划了一下，说“一时半会儿擦不干净，还是先不擦了吧这会儿只是像妖精，擦了就是妖怪了。”
夏长乐“”
其实夏长乐想说，他眼睛上不知道是戴了假睫毛还是刷了什么黑黑的东西，意外地有点衬那颗泪痣，看的人心痒。
或许因为这个插曲，两人一见面并没有电话里相顾无言的气氛，也没有顷刻进入主题进行质问。夏长乐转过头去灌了口水，说“你这一路上居然没被人骚扰么，大冷天的露个腿。”
乔瑾瑜弱弱道“有有个男人在我身后吹口哨，还跟了我两条街。”
夏长乐立即又转回来。
乔瑾瑜咳了两声，道“我拐进巷子里把假发转了180度面向他，他跟进来尖叫了一声跑了。”
夏长乐“”
夏长乐放下水杯走到电脑跟前晃了下鼠标“看来晚上不用送你回去了，你自己完全没问题。”
乔瑾瑜点头。
电脑刚亮起来，夏长乐就“卧槽”了一声，乔瑾瑜询问地看过去，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界面。夏长乐“卧槽我居然忘记关直播了。”
乔瑾瑜“直直播”
夏长乐“对啊，你来这么晚，我一个人在宿舍出了玩游戏能干嘛。”
乔瑾瑜悚然退了两步“你没开摄像头吧”
“没有”夏长乐打开了弹幕看了两眼，头疼道，“你们想象力不要太丰富好吗，我找玉儿有事。”
乔瑾瑜瞪大了眼“她们这就听、听出我声音来了”
夏长乐刚要说句啥，突然宿舍有人敲门，乔瑾瑜进来时门就是虚掩着的，敲门的人听见里面有人在，大大咧咧直接推门进来了。
夏长乐这才想起隔壁哥们儿今晚通宵备考，是来要资料的。他还没来得及把软件关掉，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别别别先别进来”
乔瑾瑜下意识想找地方躲，左右看看无处落脚。只好赧然转过去背对。
“嗨，夏啊，我”那哥们儿推开门就瞅见了坐在角落的乔瑾瑜的侧影，“卧槽，你女朋友”这个点出现在夏长乐宿舍，还一副害羞的样子躲躲藏藏，怎么看都不是普通朋友。
意识到自己在妹子面前爆了粗口，哥们儿尴尬地挠挠头，边走过来边说“夏啊，你啥时候交的女票居然一点苗头都没有大美女耶，美女你好我是”
“闭嘴吧你不是不是不是，好了东西拿走你可以走了。”夏长乐推着他往外走。
“不是，什么个情况啊哎”
乔瑾瑜眼皮直跳地目送夏长乐把人强行带出宿舍，转而望着夏长乐还没来得及关掉的直播，考虑要不要过去关掉。他走过去，对着疯狂刷屏的粉丝们说“有点小误会”
粉丝“玉大大说好的肥宅呢真实性别和长相到底是”
乔瑾瑜汗颜“是男生今天真的是意外，拜托你们赶紧忘掉。我关掉了啊。”
粉丝“不要啊啊啊啊”
“关关关，赶紧关。”夏长乐已经回来了，用力的把门锁上坐回来，瞪了乔瑾瑜一眼。乔瑾瑜心虚的退出直播间然后合上了电脑。
这下不用刻意沉默，两人都安静了。
过了一会儿，夏长乐开口道“说说你和季霜吧。”
乔瑾瑜垂头轻声道“他”
“我不想听他，”夏长乐说，“我想听你怎么想的。你真和他在一起了”
“嗯。”
夏长乐默然看了他一会儿，讥诮道“看来今天也没什么好聊了。”
乔瑾瑜微微皱眉“长乐，那么你希望我如何”
“和他分手。”夏长乐面无表情道。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你不应该和他在一起。”夏长乐蓦地站起来。
乔瑾瑜也慢慢起身，说“我不是来找你吵架的。”
夏长乐的声调都不稳了“我们以前也没吵过架。我说的话你都会听。自从你认识他，你的想法总在变，每次和他合作过一次都是这样，他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跟他没有关系，你别这样想。”乔瑾瑜缓缓道，“如果你觉得我有变化，那是因为我自己想改变，或许有受他影响，但不全是因为他。”
“你知道你和夏叔叔一样，习惯替我操心，替我解决麻烦。可是你仔细想想，”乔瑾瑜顿了一下，“你是希望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还是往你认为的方向发展”
“所以，我认为好的对你来说并不是，是吗。”夏长乐自嘲地笑出来，“我就跟个咸吃萝卜淡操心的无理家长一样。”
乔瑾瑜心中一痛，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长乐。”
“算了，”夏长乐打断他，偏过了头，“你现在红了，身边多得是人，已经不在乎我说什么了。”
乔瑾瑜摇头想辩解，夏长乐却无力道“你走吧，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乔瑾瑜几度张开口，终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在夏长乐送客的姿态下，只好走到门口。最后慢慢说了句“对不起。”
第43章 chater43
那晚没关直播导致的意外，不期然引起了不小的反响。虽然那个点没有几个人在，但就是在线的那几十个人有人在贴吧发了个帖，第二天好多人在青玉案微博底下问。
乔瑾瑜怕她们真的扒出什么容易掉马的东西，为了转移注意力就搞了个转发抽奖的活动，奖品也就是一些游戏周边，问粉丝还想要什么，粉丝就在底下留言“想要皂片”
隔天发现那条抽奖微博的转发量和评论量有些夸张，于是乔瑾瑜翻了翻，然后头疼的发现居然是“青玉案”和“乔瑾瑜”粉丝又吵起来了，撕的昏天黑地，还把青玉案送上了热搜。
起源就是昨晚那些听到宿舍聊天内容的粉丝，说青玉案扮了女装，还被隔壁宿舍的汉子说是美女，结果没几天乔瑾瑜的新电影杀局就有人放出路透，正是他的女装扮相。
青玉案的粉丝把他和乔瑾瑜放在一起比较相似的声音，相似的男生女相，相似的坐标，相似的时间干了相同的事。单独拿出来也不算什么，但凑到一起，难免令人觉得并非巧合。
而乔瑾瑜的粉丝不干了，青玉案是谁听都没听过。别来抱我家大大大腿蹭热度炒作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乔瑾瑜依稀觉得这些对话似曾相识，简直就好像换了一个时间换了一条战线重演一遍。
那张电影路透很快被剧组公关进行删除了，但两方的争吵却不见宁息。粉丝脑洞大开组合了种种联系背后的可能性，直指真相。
可现在乔瑾瑜只会比当初更加不想让人知道，这两个人是一个人。尤其不想让某个人知道。
好在季霜最近拍戏正忙，应该没空八卦这些事，但为了早点消弭热度，乔瑾瑜还是赶紧拿青玉案的账号发了一条“澄清”微博。
青玉案女装的事真的是个意外，大家别再传了，也不要把我和某位明星一起比较，世事总是多巧合，别弄的双方粉丝都不开心，至于关心我长相的我就是个游戏区的小u，看视频不就好了吗
青玉案的粉丝1没错胖玉我们爱的是你的才华但是隐约觉得你可以靠脸吃饭
青玉案的粉丝2某些明星空有一副皮囊，尽吸引小学生粉，把评论搞的乌烟瘴气，谁稀罕蹭你家大大
乔瑾瑜的粉丝1呵呵呵挑起话题的是你们要结束话题的也是你们，真当微博是自己家呢
乔瑾瑜的粉丝2ui小乔有多努力你知道吗不要光看见长得漂亮就说是花瓶好吗论才华不比你家巨巨弱
还有一部分双粉夹在中间十分难做人，劝架的，粉转黑的，黑转粉的。乔瑾瑜快要不认识这些字眼了，他看着那些评论也会纳闷地想黑与粉可以这么毫无过渡就相互转换吗可是他们知道转来转去，踩的和捧的都是同一个人吗
真是不靠谱。
正想着只要季霜别关注这件事，手机忽然收到来自季霜的短信想我了没。
乔瑾瑜很快回过去想啊。
季霜下周公司开年会，我飞回国待两天微笑
乔瑾瑜
季霜的电话很快打进来了。乔瑾瑜的声音有不加抑制的小雀跃“你要回来那有时间见面吗。”
季霜也笑“嗯，本来想给你个惊喜，不过担心到时候抽不出时间，走了才叫你知道。”乔瑾瑜本想说那天他请假，这么一听又怕打扰季霜工作，于是忍住，只说“那有时间要给我打电话哦。”
季霜“嗯，当然了。”
“对了，你那张女装的照片我看到了。”季霜突然说，“不在现场真是亏大了，都没看你穿过。”
乔瑾瑜一下紧张起来“你、你怎么看到的，在哪看到的”
他这样的语气令季霜不由自主眯起了眼“你和现场工作人员的合照，她发到我助理这儿来，助理给我看了。怎么，还有哪有”
“没有了”
季霜意义不明的“哦”了一声，又说“等我回来你穿给我看好不好。”
乔瑾瑜“你不是已经看到照片了”
季霜“要看现场版。”
乔瑾瑜没好气地“那你现在飞回来看吧。”
季霜小声道“我也想啊。”
乔瑾瑜从这四个字中听出了一点点疑似撒娇的味道，随即立即自我否认，认为这种情绪是不会出现在季霜身上的。但对方那种可怜兮兮的语气还是让他松了口“你你回来就能看到啦，不是还有对手戏吗。”
季霜说“你视频穿给我看。”
乔瑾瑜满头黑线“我哪来的女装啊，衣服是剧组的”
季霜说“可以去买。”
乔瑾瑜大声“我才不要”
季霜想了想，突然话锋一转“我正式回来那天你来接机的吧。”
“来啊。”乔瑾瑜不明所以的应了，随即不知是不是杞人忧天地担忧“我们两个会不会目标大了些，会不会被狗仔乱说应、应该不会吧，只会说朋友间关系好什么的吧”
季霜道“拍到你接机倒是没什么，但是拍到我们两一路回同一个地方”
“等等，谁要跟你回同一个地方啊，各回各家好吗。”
“瑾瑜，这么久没见了，刚才你还说想我呢”季霜的声音一旦温柔下来，乔瑾瑜就头晕眼花，丢盔弃甲了。
“我、我，好好一起”
“所以你本人还是不要被拍到，不如假扮成女粉丝来吧。”季霜立即说道，跟背台词一样顺溜。
乔瑾瑜顿时觉得自己掉坑里了。
“嗯，出门的话，不许买太性感的，剧组那套绝对不行。”季霜已经完全默认他答应了，还开始提意见。
“”好气，想挂电话。
“但是蕾丝可以有，最好再”
“再见”
乔瑾瑜愤愤按掉了电话。
然而三天后他就收到了陌生人寄来的快递，打开一看，是两套精致的女装
从头到脚还包括假发，连码数都十分合身。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送的。乔瑾瑜拿了把剪刀过来摆在衣服上，拍了张照片发给季霜。
季霜的电话很快打了进来“宝贝儿，收到了试了吗。”
“谁要试啊”
“现在视频穿给我看看”
“谁要现在给你看啊”
季霜从善如流“嗯，好吧，我会忍住的，等回来那天再给我惊喜吧。”
乔瑾瑜瞪着这两盒衣服道“季霜，你根本就是直男吧，喜欢女人吧，果然还是看着妹子更开心是不是，对着我是不是就”硬不起来四个字险些脱口而出，被乔瑾瑜一个激灵刹住了。
而电话那头季霜低低一笑，仿佛对他想说什么了若指掌“亲爱的，我很想现在就向你证明我对你身体的性趣，远大于任何一个女人。”
乔瑾瑜头顶冒出的火瞬间被浇成了一缕青烟，脸跟着就烫熟了，偃旗息鼓的耷拉着脑袋，嘟囔道“柳哥说的对，你就是颗黑心莲。”
季霜低声笑起来。
“那说好了，杀青回国那天你穿着来接我。”
“再、再说吧”
不能再说了，他跟季霜完全不是一个段数，连怎么败的都不知道，每次都糊里糊涂的就签署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迷迷瞪瞪就妥协。
柳白知道，会放弃我们俩的吧。乔瑾瑜望着天花板叹了口气，自暴自弃的把那两套女装收进了衣柜。明明家里不会来其他人，就算来了也不会有人来翻他衣柜，还是心虚的把衣服放置在了最下层最里面。
季霜挂掉电话，把玩着手机，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乔瑾瑜如果知道自己多嘴那一问被对方听出不对，本来不会上网看，结果反而上网去查了，不知道会不会后悔的拔舌头。
季霜非但看到了这几天的热门话题，也翻到了一个有些时日的帖子。正是两人去私房菜馆吃饭那天，乔瑾瑜去了qoo，也是一个直播意外，有人截图截到了角落一闪而过的青玉案。
图很模糊，而且只有腿。但季霜还是从那张图里辨识出了青玉案脚上的鞋，和乔瑾瑜那天穿的一模一样。
以前的确想过两人声音像的问题，但声音像的人太多，不是每一个都这么巧。
他们两会是同一人吗
如果是，那么青玉案曾经告诉过他的过去，就是乔瑾瑜的过去青玉案曾说自己因病没有继续学国画，乔瑾瑜也曾因病差点没参加话剧比赛。
如果是同样的时间，同样的病，同一个人
发生在青玉案身上，他会觉得有些惋惜和同情，如果发生在乔瑾瑜身上，自己的恋人有着那样不算光明的过去，甚至还影响着现在，他却没能予以关怀，甚至毫不知情。
只知道恋人有点小敏感，明明那么优秀却又自卑，喜欢把自己藏起来，可是在他面前像一颗努力生长的向日葵，笑起来那么甜。
又有过多少百转千回的心肠，他不曾知晓呢。
恨不得立即了解的一清二楚。
第44章 chater44
虽然种种细节都对的上，但季霜还是不能肯定。他登陆了锦绣的小号，给青玉案发了消息。
adfriss312你的画是和谁学的
青玉案怎么了吗
看起来乔瑾瑜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说话变得小心翼翼。
adfriss312没什么，朋友家的小孩也想学国画，我帮忙打听一下b市教的好的老师。觉得你画的还不错，应该师承名家吧。
青玉案哦，这样。我老师是汤白松，她收徒很看缘分的，收了会很严格，你朋友的小孩要是准备一直学可以试试，别像我半途而废就好。
adfriss312谢了。
青玉案客气。
季霜公司年会那天悄无声息的回了国，没有告诉乔瑾瑜。忙过头两天，剩下的工作都交由其他人处理，自己轻装登门去拜访了青玉案的国画老师汤白松。
汤白松是个老艺术家了，平日里在家作画、出门运动，一周三天会带带徒弟，很少会见客。季霜辗转托了三个朋友才请到一个登门的机会，只说是想学画拜师。
他上门的时候是汤白松徒弟开的门，一个看起来不超过10岁的小孩，一见门口这么一个大个子，就咬着手指头问“你是来拜师的可是我师父不收你这么大的。”
季霜冲他笑笑“你师父呢我能见一见吗。”
汤白松的声音从里屋传来“童童，叫他进来。”
小孩领着季霜进了书房，十分乖巧的端来两杯茶，然后关上了房门。汤白松收了毛笔，活动了一下手腕，坐到椅子里，这才看向客人。
“说吧，今天来有何贵干，想必不是拜师来的吧，季先生。”汤白松随手指了下座位示意他坐。
“汤老先生好，”季霜微微鞠了一躬，才坐到对面，“抱歉打了这样的由头见您，实在是有要事想询问。”
“季先生不用客气，有话直说吧。”
季霜道“那我就直说了，今天来是想问，您曾经是不是有个徒弟，叫乔瑾瑜”
汤白松慢悠悠抿了一口茶，靠进椅子里，半晌，才长长叹了口气“果然是问他。”
季霜微笑不语，只是身子微微前倾以示恭听。
汤白松摇了摇头“他现在是明星了，他的事问我可没用。我就带过他三年，往前往后，我也都不关心。”
季霜道“您别多虑，我打听他，也不是想知道什么私事。听说他生过病”
汤白松斜睨了他一眼，不作声。季霜笑了笑，说“不然您就说说这三年里的趣事吧，我只是想听听关于他的任何事，作为朋友。”
“朋友”汤白松问。
季霜点头“好友。”
汤白松总算也笑了一下“季先生不用紧张，我信得过帮你说话的朋友，自然就信得过你的人品。只是对于那小孩，我的确也没什么好说。”
季霜说“您随便说点什么就好。他是什么时候拜您为师的”
“久啦。很久啦。”汤白松慢慢喝了口茶，摇了摇头“小瑜他是个好苗子，可惜我那时没能当一个好师父。”
季霜“您不必如此谦虚。”
汤白松再次摇头，怅然道“当初收他，他才四岁，我是受他父亲所托。他父亲在艺术方面的造诣令人钦佩，可是为人父，可不称职。”
“您认识他父亲”季霜问。
“那就是个疯子。”汤白松嘲道，“他的世界里不该有婚姻，偏居然还有了孩子。”
“我听瑾瑜的大学老师说过，他父母早年离异，6岁以后一直都是一个人过”
汤白松又叹了口气，回忆道“是啊，小瑜没出生，他那个爹就跑到国外去了，身边女人就没断过，他妈把他拉扯到三四岁，想借孩子挽回那个男人的心，男人回来过一段时间，两人天天不是吵架就是打架，然后就离婚了。”
“您知道他的病吗”季霜问。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汤白松忽然反问。
“也是听他大学老师说的，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他，只是和他老师很熟，他老师说起一个令人担心的学生，我后来才知道是瑾瑜。”季霜想了想，又说，“其实我还知道，他病过不止一次，小时候一直断断续续持续到大学。”
汤白松闻言手一抖，险些把茶给洒出来，季霜赶紧上前扶，汤白松摆了摆手“没事没事。”
季霜找了块布子擦干净水渍，出去帮她又倒了一杯茶。才听汤白松悠悠叹道“可怜的小孩。”
“我真正认识到他得病，是有一天他没来上课，我给他父亲打电话没人接，他母亲接了更是一副宿醉的口气，听了让人来气。我担心那小孩一个人在家会出事，就去他家看他，谁知道看到他坐在阳台上唱歌，腿就荡在外面，仰头不知道在看什么，随时要追出去的样子，下面围了好几个人指指点点，我赶紧报了警，警察从隔壁阳台翻过去把他给抱下来的。”
汤白松手有些微微颤抖，像是想起了那天的场景，随即闭眼揉了揉眉心，慢慢回忆道“我几乎忘了那小孩第一天来我家是什么样子，是高兴，紧张，还是好奇。我只记得他的话一天比一天少，有时还会自言自语。我怕这小孩心理有问题，带他去看过医生。但那天的他活泼健谈，完全是另一幅性情，我只当他是不爱学习而已。”汤白松神情里透着懊悔和疲惫，“我讨厌极了他母亲，捎带着也不怎么关心他。开始总是看在他父亲的面子，后来他父亲人都远走高飞了，我也懒得再管。”
汤白松的情绪有些不稳，捂着眼睛半晌说不出话，季霜轻声道“您不必自责。”但话出口，他的声音也是微微颤着的。
“我第二次带他去看心理医生，”汤白松喝了一口茶，缓了口气，说，“是有天上课时，我家里来了客人，客人见这么漂亮的小孩，就夸了一句，但错认成了小姑娘，小瑜突然开始大喊大叫，冲进屋子里关上门，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谁都不许靠近。我好不容易接近了他，一模，身上都是冷汗。那天我不放心，给他妈妈打电话让看着点孩子，结果第二周周末他没来上课，我问他妈妈才知道，他居然一周都没有回家”
季霜攥紧了拳头，手心里也都是汗，问“怎么回事。”
“他失踪了，他妈妈居然不关心。我第二次报警，最后是在他小学数学老师家找到的他。数学老师以为我才是他家长，倒是把我骂了一通，后来告诉我”汤白松几乎又说不下去了，深吸了一口气。
“告诉我，小瑜有天在路上遇到一个男人，男人亲他的嘴，还把手伸进他衣服里，骗他说带他去家里坐坐。他什么也不懂，任由男人动手动脚了很久，才觉得不舒服，想跑。最后趁男人不注意打了男人眼睛一拳，跑掉了。”
季霜颤声道“晚上”
汤白松摇头“大清早，还是在上学路上。”
“他放学不敢回家，最后是数学老师收留他在自己家住了一周。”汤白松有些后怕地说，“还好他数学老师是个好人。”
“我把这个事告诉他妈妈，叫那个女人以后注意一点。谁知道却听到女人在我走之后教训他儿子果然是个小贱种，从小就会惹麻烦，我气得当场冲回去，差点扇她耳光，我说你才是个贱种，我们两互相用恶毒的话骂对方，根本不像两个念过书有文化懂礼仪的人，直到我看到小瑜已经开始哭，才没有继续下去。”
“我又给他爸爸打电话，他爸做的就是给那个女人打了一笔钱，嘱咐她带好儿子。那次吵架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那个女人，后来，她就出国了。”
“瑾瑜呢”季霜问。
汤白松又摇头“她带着儿子一起走的。过了两年又回来了，听说儿子病也治好了。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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