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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三岁 第18节

作者:罗再說/罗再说 字数:18691 更新:2021-12-19 05:54:58

    行骋倒不觉得丢人,特别潇洒,对,我得捆着我哥,要是他回来了,哪儿也不许再去了。

    他周末训练常常通宵在区上的篮球馆里扔球,跑场,一天能和其他队友练上百次背身单打,抄截、掩护、突分和换防,全都是从他哥那儿学来的,偶尔有熟悉的其它学校的人来练球,看到行骋还会说一句,“哎骋哥,你这好像当年宁玺的招数。”

    行骋只是笑,说那可是我哥啊。

    今天教练教了一招“倒灌篮”,练得行骋手酸,但这个动作全队目前只有他一个人做得下来,教练就让他练这个场上一大杀器,说等他中距离投篮再稳了,那真的在场上再也不怕谁。

    行骋xi,ng子狂,没觉得自己怕过什么,但还是脚踏实地地练,任眉周末闲来无事也跟着他闹,负责专门给来训练馆看行骋打球的女孩儿一个个地劝,别看了,他有对象,在北大,长得又好看又有个xi,ng,牛逼死了。

    训练放得晚,场内的时钟都走向了十点,队里还在罚下午偷懒被抓到的几个小子,行骋累了,找空地坐下,手上握着罐雪碧,单手扣开,忽然出了神。

    他想起他在宁玺教室门口拿易拉罐拉环,给宁玺戴“戒指”,宁玺骂他幼稚。

    他们两个人在一起那么久,一直以来,宁玺最爱说他幼稚,但又爱死他的这种幼稚。

    那么火热,直接,纯粹而浓烈。

    他在训练的空档给宁玺打了个电话过去,那边说话的声音支支吾吾,但是又好安静,明显有室友在招呼宁玺一起吃泡面的声音,行骋才放下心来。

    不过他还是生气,“你怎么吃泡面生活费不够”

    宁玺不知道是哪里碰着疼了,倒吸一口凉气,连忙说“够的,我就是懒得出门。”

    室友在那边儿好像端好了开水过来,笑着吆喝“宁玺你又给你弟弟打电话啊”

    宁玺笑笑,“对啊。”

    他像想起什么似的,慢慢站起身,停顿了会儿,跟行骋说“你在训练吗”

    行骋“嗯”了一声,还是不放心,说话声儿恶狠狠地“你别老吃泡面,回头你瘦了,抱着不舒服,我得收拾你。”

    他刚想再说几句,教练在场内吹哨了,大着嗓门儿喊他“行骋来练钩s,he投篮,快点还打电话呢你知道北京到成都的电话费多贵吗”

    “老张还这么火爆,”宁玺说,“你快去吧,练完再联系我。”

    行骋舍不得“你吃完饭还出去吗”

    宁玺愣了会儿,慢慢地说“不出去了,你放心吧。”

    估计是每次周末行骋打电话过来,宁玺都在外边儿,弟弟有点心慌了。

    两个人都不肯先挂电话,宁玺咬牙,想着要上药了,心一狠,先摁了结束。

    他把电话扔到一边,看着室友帮忙把那盒海鲜泡面放到桌上,去拿塑料袋里的酒ji,ng和纱布过来给他换,说了句谢谢。

    他手臂上一道十来厘米的划伤,皮rou都翻了出来,今天去上班路上被摩托车划的,当场流血不止,车主下来把他送到医院去才止了血。

    拿着开好的药,宁玺包扎完毕,全程没喊一句疼。

    想当初,行骋在身边的时候,他磕着一下腿,行骋都要替他喊疼。

    给经理请了假,宁玺没去酒吧,折返回来到寝室里,发现室友还在,流了一胳膊的汗,又手忙脚乱地把药给换了。

    但他半个字都不敢跟行骋说。

    不可说。

    教练还在那边拿着哨子吹,行骋把他的老年机宝贝似的揣进外套衣兜里,把外套折叠起来放到休息凳上,托了人看好。

    这简直是他的命`根子。

    行骋把篮球抱起来,紧紧抱在怀里,将自己轮廓愈发有棱角的下巴垫在球面,抹了把汗水。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觉得怀里的篮球有些滚烫,想想又觉得应该是自己的体温高了,训练太累,他整个人都在发热。

    这会儿是真累,那会儿的累是幸福的。

    他还记得,以前在公交车上他用一只手搂抱着宁玺,也是这样把下巴搁在宁玺的肩上。

    他们两个人从头到尾没有说话,只是一起看着窗外的飞鸟,以及远处天边高挂的乌云。

    这个画面至今还留在行骋的记忆深处。

    相爱的一万个瞬间,是彼此的一千张侧脸。

    第四十一章

    “你别挂电话你就跟我说你到底在哪儿去了不在学校是吧嗳,你那边怎么这么安静,你不说我让人去海淀区的酒吧挨个逮你”

    应与臣叨逼叨出这句话的时候,宁玺正在寝室写论文,另外三个室友的键盘敲得很轻,他耳朵都快被应与臣吼疼了,不方便大声说话,便拿着手机拎了根烟,去阳台上站着。

    北京深秋,夜来露重,风吹得他身形飘飘欲坠,愈显单薄。

    宁玺酷得很,偏着头把烟点上,指尖似是被火星烫了下,微微一皱眉,“嘶”了声,朝电话那头轻声安慰道“我没去了,真的,我还在寝室写论文。”

    “最好是,”应与臣是真的起了火,“哪有大一开学就跑去兼职的,你真不怕落下学业,那边酒吧我他妈门儿清行骋不知道是吧,他知道了非得坐飞机过来”

    宁玺头都痛了“你别跟他讲。”

    “你弟你弟你弟你弟,你就知道你弟”

    那边应与臣才从大学门口出来,跟一群朋友勾肩搭背地要去蹦迪,正寻思着哪儿玩乐比较潇洒,一听宁玺这状态就觉得他在北京过得不舒坦,作为所谓的“东道主”,应与臣心里闷闷的,更难受了。

    宁玺也知道应与臣是为了他好,调整了一下语气,劝慰道“我就是有点儿累,你放心。”

    挂了电话他又点了根叼上,鼻腔里弥漫着一股橘子味儿,国烟焦油太重,他渐渐将常抽的换成了外烟,味道倒也还淡甜。

    怕行骋闻不惯,可是现在又使坏一般地想呛弟弟满脸的烟。

    风吹得他浑身发冷,进屋披了件夹克出来,趴在阳台上,又去看夜里星光点点的校园,这个让无数人为之向往的地方。

    国庆节宁玺没有回去,在北京找了几个初中补习的班儿,加班加点,教案都做了好高一摞,胳膊上的伤口结了痂,一动作,衣服料子就蹭着,蹭得他有些疼。

    他看着屋内各自忙碌的室友,把手机摸出来,几乎是习惯xi,ng地打开航空a`,页面直接跳转到首都机场到双流机场的航班信息,价格仍然是那个价格,时长仍然是那个时长。

    宁玺吸烟的力度很轻,好不容易燃起来的火又灭了下去,他就那么叼着它,看端头在冒一缕缕细烟。

    飞机飞得这么快,可是成都到北京都要两个多小时。

    行骋,我们这是有多远。

    为了使时间快一些,宁玺开始让自己忙碌起来,哪怕是多看点书,多看几场nba的球赛,也比闲下来要好,闲下来他就落不着好,满脑子都是行骋。

    这座城市这么大,一二三四五环,一圈圈地把他箍得好紧,在哪里都找不到归属感。

    宁玺正在努力的事情有很多,比如每天晚饭多加一瓶红石榴汽水儿,比如去校内篮球队打打比赛争点儿光,再比如,每天睡前坚持给行骋发一句“晚安”。

    他逐渐开始学会晚上睡觉时,把行骋的校服穿在身上睡,而不是再抱到怀里。

    在北京待得久了,宁玺比以往更加渴望被拥抱的触觉。

    他偶尔会想起毕业“喊楼”的时候,行骋站在教学楼上领着一群兄弟在哪儿嘶吼他的名字,汗水和男孩儿青涩而雄浑的声音交杂在一起,传了好远好远。

    他祝他金榜题名,祝他锦绣前程那张扬恣意的模样,是那一天宁玺眼中最亮的星。

    那天行骋抱着校服外套,拢到他身上,慢慢从身后拉起拉链,俯下身去吻他的耳廓,说,哥你穿了我的校服,以后就是我的校园早恋对象了。

    挨校园批`斗,挨家长棍木奉拆鸳鸯,挨同学惊异议论,都不会分手的早恋对象。

    永永远远的,早恋对象。

    高中真好,青春也真好。

    转眼,北京步入了十一月。

    十一月中旬开头的第一天,是周末,宁玺起了一个大早,跑到篮球场去找了颗球。

    他在校园里凭着球技高超已经领了一小队儿人马,说平时没课的时候,就大家凑一块儿,五打五,单挑,斗牛,都成,怎么猛怎么来,这憋得久了,冬天就该放松放松

    宁玺手上的伤,一小片面积已落了痂,还有些地方长了些新生的rou,袖子一捋起来,本该白皙的胳膊上留了红痕,分外惹眼。

    队里有那么两三个男生,瞅着宁玺长得这么俊,成绩又好,不免爱跟他搭几句话,看不顺眼他的也有,宁玺从来不多说什么,依照他初高中驰骋球场的作风,一颗球玩儿得队友人仰马翻,通通甘拜下风。

    他现在的比赛是三打三,因为身高不算特别高,打了个最得心应手的得分后卫,在三个人一队的比赛中,同时也掌握了控球后卫的发球权。

    这电光火石之间,宁玺手上抄了颗球正准备突围进三秒区,不料裤兜里揣着的手机响了,连忙跟队友说了句抱歉,要了暂停,掏出手机拿来看,果然是行骋。

    他现在早就养成了手机不离身的习惯,打球也不能放着,不然没安全感,他心里发慌。

    身边儿的队友正蹲着拴鞋带,仰头笑着问他“嗨,宁玺,打球还接电话呢”

    “急事儿,”宁玺笑了,晃了晃手机,“家里的。”

    一接起来,那边行骋像是早上起来出了小区正在赶去学校,说话的声儿都有些喘“哥今天几号啊”

    “你又不是没手机,”宁玺一皱眉,嫌弟弟好不容易打个电话过来还讲废话,随即语气又软了下来,“十一号。”

    行骋像是在跑步“哥,明儿你生日怎么过”

    “别破费,攒着。”宁玺扫了一圈儿周围的队友,都在等他打完这个电话。

    行骋忽然蛮横起来了,“我给你买了礼物,你必须得收。”

    宁玺问他“贵重物品”

    “对你来说,是的。”

    宁玺想了一会儿,心里还是隐隐约约抱了期待,咬着嘴唇妥协道“好吧。”

    他手上的篮球转了又转,补充道“你寄个保价的,丢了就可惜了。”

    行骋在电话那头拿着他的小破旧老人机,笑弯了眼“丢不了。”

    电话一结束,宁玺在原地愣了会儿,队友开始跑区域联防,招呼他“快,打完了就看这边儿”

    宁玺一点头,带着球突了进去。

    一场球打完,到了晚上,初冬的北京温度降到了零度左右,迎来了第一场雪。

    北方的初雪,雪量并不大,再加上北京雾`霾严重,不但漫天的小雪成不了皑皑雪景,反倒shi润了满地,人的脚印儿踏上去,还化了脏脏的雪水。

    但是这里红墙砖瓦,古木参天,偶有细雪飘飘而下,连古建筑物上的重檐歇山顶边儿,都积上了一簇簇伶仃的白。

    宁玺的室友都比较宅,四个人凑一块儿煮了羊rou粉,宁玺吃得辣,另外三个吃得不辣,都看他一个人拿着辣椒罐儿在往碗里倒辣椒,全在佩服他,牛逼

    “嗳,你们四川那边儿,吃辣都这么猛的”

    宁玺辣得白净的脸颊泛了红,“还行,看个人口味。”

    有一个从江南来的男生伸手去拉了寝室的窗帘,惊道“下雪了我靠初雪”

    宁玺站起身来,也侧过脸去看,又听那个江南的男生说“我得跟我女朋友说声,看雪去”

    另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抱着碗坐下来,翻个白眼儿,“大惊小怪,你们这些南方人,雪都没见过。”

    “见过,”宁玺淡淡道,“去年成都也下了雪。”

    去年的雪特别温柔,落了他和行骋满肩,两个人跌跌撞撞地跑,没命地跑,跑得面色带红,呼声带喘,只为了找一间宾馆,把彼此脱个ji,ng`光。

    戴眼镜的男生三下五除二把羊rou粉吃完了,扯过纸巾擦嘴“成都还下雪啊不行,我得出去看看,咱学校的姑娘估计都出来了,我得捞一个”

    两个人都穿着羽绒服,着急地往脖子上捆围巾,另外一个倒是慢条斯理地收拾桌上的碗,抬起眼皮儿问宁玺“你不去看看”

    宁玺喜欢下雪,但是行骋不在,他也没有出门的兴致,摇摇头说“不了。”

    “那行,我也去看看,”

    室友也去拎外套,揣了钥匙在兜里,“你要是想去就把钥匙带好,要下楼跟我打个电话就成,我在学校里转转”

    三个人瞬间都离开了寝室,宁玺看着雪,没由来觉得冷,添了件衣服,靠在桌边儿去看全英文的书,摘抄了一句下来打到手机上,发给行骋。

    想看看弟弟,最近英文有没有进步。

    还“威胁”了行骋不许翻书不许百度,不然回成都得挨收拾。

    这条短信发过去,整整半小时,行骋都没有回复,宁玺看了看时间,八点,大概在从教室回家的路上。

    他一口气看了几十页,等隔壁陆陆续续有男生回了寝室,宁玺才想起来看时间,已经十点了。

    三个室友在群上发了消息,一个陪女朋友出校了,一个泡了妞带去酒吧,一个在校园湖畔边儿,让宁玺要过去一起的话,给他带包兰州。

    宿舍楼下安安静静的,乐呵着下来看雪的人群都已散去,校园里路灯显得如此寂寥,偶尔有人骑着自行车路过,差点儿被积雪绊了一跤。

    宁玺想起他们从滨江东路骑车去校门口宣誓的那一晚,街灯亮得通透,辉映着夜渚月明,行人过往。

    骑到最后,行骋下了自行车,近乎蛮横地去握紧自己的手,一步步地走着,一言不发。

    大概,是刚好有夜里无处可藏的晚风,从行骋的方向吹来。

    那会儿,他觉得自己真的好幸运。

    没一会儿,宁玺的手机就震动起来了,他几乎是秒接。

    “哥,快递到了,下去拿。”

    宁玺站起身,揉了揉自己凉凉的脸,低声应了句“好”。

    两分钟后,宁玺穿着短袖跑下楼来,天寒地冻,一张口能哈出一朵雾气。

    他看到。

    他看到,行骋站在宿舍楼下。

    就好像当年等他放学一样。

    他还听到,行骋举着电话,笑着说“你再来晚点儿,快递员要冻死了。”

    这一年京城的雪下得不大,却好像模糊了宁玺的眼,模糊了那上千公里的距离。

    而行骋,穿着黑羽绒服,终于站在这个他幻想过无数次的地方,等得连睫毛上都落了冰碴。

    “你,”宁玺艰难地开口,“行骋。”

    那么久没见面,或许是往天训练中烈日暴晒的缘故,宁玺觉得行骋黑了些,手臂上肌rou更明显了,个头像是又长了,浑身蜕去了不少稚气,那么炙热耀眼。

    逐渐在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可是行骋现在,冲过来站定,低下头来抱他,喊他一声“哥哥”,他又觉得,行骋好像就只是去小区门口的副食店买了两瓶红石榴汽水儿。

    好像,根本没有分开过。

    “我来了啊,”

    行骋把羽绒服的帽子扣上,像在机场离别时那样,偷偷地在宿舍楼下咬宁玺的耳朵,“我来了。”

    见宁玺不吭声,行骋揉了揉他的后脑勺,像安慰小孩儿一样,哑声道“不是你给我发的英文短信,说你想我吗。”

    我长大了啊,我长大了。

    第四十二章

    宁玺还是没说话,只是靠在弟弟怀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果然,再远的南北也阻挡不了一直炙热的心,而他们的奋不顾身,从来都与距离无关。

    他被行骋抱得有些疼,又想起来自己只穿了一件短袖,有些遮掩地侧过身去挡住手上的伤疤。

    宁玺看到行骋额头上的汗,说“出了汗又吹冷风,每次到了冬天你不把自己作感冒一回就不舒坦。”

    “无所谓,”行骋笑着去抵他的额头,“我还要传染给你。”

    偶有宿舍的男生打了水上楼,行骋身形大,一转身就把宁玺给遮住了,恶作剧般地在他耳边吹气,“你要上去拿东西吗”

    “拿,”宁玺红着脸推开他,“一起上去吧。”

    宁玺的寝室干净整洁,另外三个男生的床也倒还将就,行骋抬头一看上床下书桌的布局,书架上摆放书的位置,放纸巾和水杯的习惯,下意识想起宁玺家那间小小的卧室,每次一进去,满鼻腔都是阳光晒过的清香。

    他哥去上大学之后,宁玺后爸来过几趟,搬了些旧家电走,行骋跟着在门口看了好几次,宁玺那间卧室的房门始终紧紧关着,谁都进不去。

    去年他出去赚钱买的小桌子,如今就乖乖地被放在宁玺寝室书桌的旁边,上面放了一小盆多rou。

    “找什么呢”

    行骋从后边儿把寝室门关上,走过来用双臂环住他哥的腰身,低声道“哥你又瘦了。”

    宁玺边找边说“找换洗的衣服,得带件儿睡衣。”

    “睡觉穿什么衣服”

    行骋从后边儿捋开宁玺的裤腰边,浑身带着难以自制的狠劲儿,把宁玺抱得很紧。

    他的胯部一寸寸地往前顶磨,顶得宁玺一声闷哼没憋住,站着用手臂抓住寝室上床的梯杆,腿脚发软,咬牙回头骂他“这儿是寝”

    话未讲完,行骋以吻封住了他的缄。

    寝室里一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仅剩宁玺喉间溢出的急促喘`息声,他的书、笔,全落了一地。

    行骋带了一枚跨越山海河川的吻,吻进他的口腔,咽喉。

    他们的唇舌在这里交`缠碰撞,他们也紧张着外人的入侵,可思念与冲动上了头,终究是少年心气,不管不顾,任由空气中的暧昧跌宕不已。

    行骋把宁玺翻过面来,推开宁玺书桌上所有能遏制住他的东西,尽数扫到了一边,再狠狠地压上去。

    宁玺近乎是条件反s,hexi,ng地张开腿,白净的手臂还露在外边,紧紧抱住弟弟的背,任由他掀开自己短袖的衣摆,提起裤腰往下脱。

    “等一下”

    宁玺抓住他的手,正想说话,行骋眼尖,瞧到他手臂上大面积的划痕,瞪着眼问“这怎么弄的”

    “路上被摩托车划的,小事。”

    他满不在乎,自顾自地去脱行骋的裤子,被行骋掐住腰,欺身而上,近乎用力地捏他的下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宁玺平静地看着他,伸出手来,指尖点过弟弟的眉尾,眼角,下颚,乃至锁骨,一处处像点在水面,刮在他心上。

    “你这里,这里,这里都有伤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行骋不答,低下头捧起宁玺的手臂,近乎虔诚地用舌尖去舔舐那处新rou,宁玺不自觉眯起眼,环住行骋的脖颈,张口咬他的耳朵“订旅馆了吗”

    行骋点头,“订了。”

    目标旅馆就在学校附近的一处市场里,像那种八九十年代港剧的风格,霓虹招牌参差错落,闪着刺目的红光。

    去旅馆的路上,旁边儿建设施工,来往车辆飞驰而过,扬沙阵阵,行骋的第一反应是低下头去抱住宁玺的脑袋。

    他好笑地拍拍帽子,低声道“落了我一脑门儿的灰,哥你给我吹吹。”

    宁玺掐他一把,一下一下地捋他背后的沙子,“傻逼。”

    一路上,行骋带着遮了半边脸的衣帽,把宁玺一直搂得很紧。

    到了旅馆,两个人着急地出示过了身份证,再着急地上楼,着急地开了锁,紧接着这一方天地,成了彼此的沙场。

    行骋真的完完全全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呼吸就未曾平复过,他急促地脱掉上衣,奔进浴室里冲了澡,一身的潮气。

    他解开浴巾,露出ji,ng壮的腰身,再把头低下来,去亲吻他的哥哥。

    宁玺也才刚冲了出来,睡衣都才换上,吹风机在手里没拿稳,直接跌到了地上。

    宁玺被他毫无章法的吻撩拨得头昏脑涨,慢慢扶住行骋的腰,双手探入他的裤边,捋开松紧带。

    行骋滚烫得发胀,伸手去摸宁玺的后脑勺,直到他被哥哥吞吐入喉间的那一刹,都仿佛还活在云端,眼前春生秋杀,奔跑过了万里的烟。

    他释放在他的嘴里,宁玺却如同含了一口丹药,将情爱再渡与他的唇舌,妄想求个二人暮雪白头,长生不老。

    “你记得去年冬天的时候么”

    行骋哑声问他,“你的背,你的下巴,我在那天看了千万次。”

    宁玺被情`欲折磨得不像样的嗓已经有些干涸了“看出花儿来了吗”

    “看了,”行骋边亲他边说,“我咬了很多吻痕,落在你身上特别漂亮。”

    宁玺不答,摁着行骋的头让他火热的呼吸更近几分。

    行骋被宁玺一双手摸得又浑身发热,喘着气说“哥哥,我很想你。”

    宁玺已经感觉到行骋打过篮球的指节,因为日夜训练的缘故已比往日粗壮不少,正在一点点地往内里碾磨,探索,他轻轻一哼声,行骋就张嘴舔他的耳朵。

    行骋低下头去看宁玺光滑的背,熟悉的曲线,直接扯过床上的被褥,拖到垫了地毯的地上,将宁玺压上去,蛮横地吮吸他的脖颈,锁骨。

    两具少年人的躯体发狂一般地纠缠,起伏,汗津津一片,衣物甩落在地板上,被褥全拿来垫了地,行骋不想承认,他现在着急得连两个人一起爬上床的力气都没有。

    行骋被勾得几乎没了自制力,把宁玺翻过来抵在墙上,摁住他的后腰,往他的后脖颈上拼了命地舔吻。

    两个人都跪着靠在墙边,行骋的双膝顶开了宁玺的,宁玺仰着头喘气,像岸边濒死的鱼,等着行骋用一波海浪救活他的命,等着行骋

    他进入了他。

    行骋止了动作,捏起他的下巴,沉声说“哥哥。”

    “我知道,你进来了,”宁玺绷不住那股胀痛,大口呼吸着,“好深。”

    他挣脱不能,近乎要被撕裂一般,像被钉死在了墙上,被“粗鲁”而深情地对待着,被疯狂而直接地引诱着。

    转到正面被进入时,宁玺伸臂去揽行骋的脖颈,惩罚xi,ng地留下一个牙印。

    等宁玺不受控地昂起下巴,粗声低吟的时候,行骋再去瞧那个令他痴迷的弧度。

    他爱死了宁玺恰到好处的,直白而冰冷的xi,ng`感,像高山上并蒂的雪莲,终究化作了他身下的一轮圆月。

    宁玺惊喘着去捂自己的脸,行骋霸道地去拽他的手腕,不让他遮住半边,惹得宁玺佯怒,行骋便挺身狠顶他,顶得宁玺抓不住行骋颤动的肩,骂他“你这篮球真没白练”

    行骋以示训练结果,闷头苦干,以一把长枪走火,捅得宁玺快塌了半边天。

    含蓄地勾引,放肆地失身。

    两个人围了一圈天地,没羞没臊,天真而浪荡。

    男人之间的xi,ng`事激烈而放肆,他已经忘了有多少次,忘了行骋是怎样地在他耳畔喊他“哥哥”,忘了他在怎样以最大限度张开腿,来迎接属于他的少年。

    当爱情与情`欲对等时,火苗往往烧得最烈。

    这小旅馆墙薄床软不隔音,行骋动作大开大合,顶得床一直在响,床头贴着墙,那一头的隔壁有同样来开`房的男男女女,似是不满这边儿动静太大,没一会儿,传来了敲墙的声音。

    见宁玺一直在忍耐,行骋笑得邪气,缓慢地深入,低哑着嗓子说“哥,你叫出来。”

    宁玺侧过脸不去看在他身上放肆的行骋,却被顶得将呻吟溢出了喉间。

    行骋俯下满是细汗的身躯,满不在乎“爱听墙根儿,就让他们听,这才几点”

    “等,等下,”一向能扛的宁玺难得求了绕,猫儿似的攀住行骋健壮有力的胳膊,“太胀了,我”

    行骋没搭腔,只是狠命地往里干他,把他的宁玺哥哥撞成一滩春水,融到他的青山长河里去。

    宁玺半眯着眼,身子跟随着弟弟的节奏一晃一晃,大口喘着气,都快忘了身在何处。

    像是在成都的家里,像是在夏日听蝉的客厅里,又像是在原野上的帐篷里他分不清了。

    中途室友有打电话过来,行骋知道,动作却半点儿没停,宁玺闹不过他,咬着牙不敢出声,室友连着“喂”了好几声,行骋才放过他一点,慢慢退出来,宁玺匆匆地说了句今晚外宿,便挂断了电话。

    电话一挂断,行骋又闯入了,在他耳边哑哑地说“我好羡慕你的室友,能每天和你一起睡觉起床,吃好多顿饭我一想到你洗澡要是忘了带浴巾,来递给你的是别的人,我就嫉妒。”

    “和你才叫吃饭睡觉,”宁玺说,“和别人是进食入眠。”

    说完,他像又担心行骋吃醋似的,补了一句“我不会忘带浴巾的。”

    他一边安慰行骋,一边在心底默默地算明年能够在北京租房的钱。

    行骋又开始动了。

    他将自己埋入又抽离,迅速而猛烈,反反复复,让宁玺掐红了他的背,低声带喘,舒服得红了自己的眼。

    宁玺侧过头,发现窗帘留了一小块空隙,能看到窗外雪水早已化了,顺着沿边儿往下没命地流,一淌过了又一淌,永无止息。

    他想和他zuo爱,他想和他合,他们想一直停在这一天。

    想北京的初雪永远不化,想身边的人永远不离开,可惜春天总归要来。

    “宁玺。”行骋难得叫了他的全名。

    宁玺在情`欲之中还闭着眼,眼角被刺激出的泪已经晕染抹开,他低低地应“我在”

    “等我,”

    行骋喘气,下身的动作仍未停歇,他接连着又捅了几次,听身下之人忍不住地被快感所吞没,夹紧了腿扑腾,俯下身子去衔哥哥的耳廓。

    行骋的声音哑哑地,“在北京。”

    情`欲来势汹汹,却走得藕断丝连,就算浑身都已shi透,抬腿的力气都再没有,宁玺只是讨个拥抱,都能被行骋哄着,闹着,说再来一回。

    隔壁再没有人敲,窗帘被拉了个严实,没有任何事和任何人能够打扰他们。

    二十一岁的这一天,在北京海淀区的一个小旅馆里,地板上,他们裹着被褥,发呆,亲吻。

    他不断地进入他。

    第四十三章

    这折腾了大半宿,凌晨三四点,大冬天的两个人浑身是汗,也没人想爬起来洗澡,对面抱着着睡了。

    外边儿的雪早就没下了,这夜里温度低,全结成一块儿块儿的,偶尔楼上的窗户边有碎冰砸下来,敲得轻响,宁玺半睁开眼,朦朦胧胧地,瞧一眼,又继续睡。

    他原本这一觉睡得特别安稳,被雪弄醒之后就开始有点儿迷迷糊糊。

    下半夜四五点,宁玺梦见行骋回去了,几乎是一瞬间惊醒,醒之前的意识模糊不清,难过到要死,缓过劲儿来才发现行骋就在身边儿抱着自己睡得特别踏实。

    宁玺又凑近了些,也将行骋抱得很紧。

    他挪动身子的动静大了,被角被他掀了一小条缝,或许是漏了些凉风进来,行骋明明睡着,居然还伸过手臂,帮他掖了被角。

    “行骋”宁玺小声喊了句,“醒着吗”

    行骋没半点动静,还是闭着眼,呼吸均匀,宁玺怔怔的,这人怎么睡着了都还

    他认命般地又抱上去,叹口气,几乎是栽到了弟弟的怀里。

    两个多月未见,行骋现在,长高了些,长大了些,身上有了些“男人的勋章”,开始会“欺负”他,朝他提条件,“擅自”做决定,甚至可以一个人出那么远的门,不顾一切地来找他。

    大早上睡醒了,两个人浑身都粘腻,被单扯起来全是宁玺羞于启齿的东西,但他还是故作镇定地叫前台又送了一床上来铺好,去冲了个澡,故作镇定地钻上去,搂着行骋睡回笼觉。

    十一点左右,行骋先起来洗澡,洗完迅速蹿上床,宁玺拿胳膊挡他“该收拾一下去吃饭了,得退房”

    行骋这会儿才醒又冲了个热水澡,简直ji,ng神抖擞,抓住宁玺的腿就往床中心拖“退什么退我们住个十天半个月的”

    宁玺没忍住蹬他一脚“做梦你”

    行骋捉他的脚腕子,压住了往肩膀上一抬,宁玺慌着去推他“真的要退房了”

    “不退,我交了两天的房费,我们可以折腾到下午六七点再去机场”说完行骋又扑上来。

    “你,”宁玺挡得胳膊都酸了,“大白天的,你昨晚还没闹够啊”

    昨晚讨着了好,行骋不依他“这叫做白日梦。”

    行骋说完,宁玺把膝盖弯曲起来抵他的小腹,“那你晚上做什么”

    行骋挑眉,凑近了些去咬他的耳“做`爱啊。”

    “行骋”

    宁玺怕真的又被撩`拨起来一发不可收拾,等会儿晚上行骋还要坐飞机,仰着头说“你别贴这么紧”

    耍流`氓这套不管是嘴上和动作上,行骋都已经在宁玺身上修炼得炉火纯青“有些学校规定男女之间距离不能小于五十厘米,我这搞早恋,想怎么贴怎么贴。”

    宁玺板起脸,挺翘的鼻尖儿都落了汗,咬着牙说他“就你横晚上的飞机你还回不回去了”

    “横怎么了我男男之间,负的都成”

    他根本不知道行骋有点儿小秘密,特喜欢宁玺这冷冰冰又红脸的样子,这完全击中他了,更不管不顾,掐住宁玺的腰就说,“不回了,学个屁。”

    宁玺彻底败给他了,抓了干净被褥把自己裹起来,整张脸埋在里面,哼哼道“你把我被子扯开,就随便你弄。”

    结果他硬是抓着被子不放,行骋急得一身汗又出来了,抓着被子往外扯。

    宁玺猛地一松开,伸臂搂了行骋压在他身上,又把被褥拉着罩住了两个人。

    “抓住你了。”

    他主动地去亲行骋的脸,说了句悄悄话。

    折腾过了饭点儿,行骋又钻出来洗了一次澡,说沐浴露都用完了,宁玺说你用洗发水洗。

    行骋开始装“那能用么”

    宁玺不解道“怎么不能用了”

    他靠在床头,房间里灯没开,他从裤兜摸了一包烟出来点上,一边儿抽,一边儿去看磨砂浴室玻璃上,行骋隐隐约约的身影。

    一间房,一张床,两个人,几次温`存,够了。

    行骋探个脑袋出来,十分地煞风景“不能用,你过来看看”

    宁玺把烟掐了,裹着毛巾走过去

    “我靠行骋别扯我进去你还闹”

    浴室里全是水雾,宁玺挣脱不开,咬着牙骂“你真的打篮球打得ji,ng神倍儿木奉了是吧”

    下午宁玺领着行骋去学校里转了转,衣领拉链拉得老高,但是微微一偏头,都能看到下巴颏儿边上紫红色醒目的吻`痕。

    行骋提议,在未名湖边坐了会儿。

    他看着大学生们一个个地路过他们,偶尔有男生笑着跟宁玺打招呼,宁玺点头致意,回以微笑,礼貌地说着“你好”,但是,那些面孔,行骋一个都不认识,他心里该死的低落感又上来了。

    他忽然觉得宁玺离他好远。

    异地恋或许就是这样,慢慢地淡出他的圈子,最后成为站在他交际圈最边缘的那个人。

    但是明明又那么近,明明就触手可及,就在身边,捞臂就能搂到怀里,侧过脸就能亲到嘴唇。

    “哥,”行骋叫他,“几点了”

    宁玺掏出手机看了看,说“快五点了,差不多了。”

    “走吧,”行骋站起身来,拍了拍裤腿的灰,“我们走。”

    海淀区到机场的路,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

    短到宁玺还没来得及好好看行骋几眼,又长到他足以将这些画面积攒下来,日后好做念想。

    这个世界,人们成群结对儿地活着,却又要各自分开了走。

    他们的少年期,再怎么玩儿,再怎么无法无天,到头来,终究要与世俗讲和。

    宁玺的手被行骋牢牢地握住,他不忍心去看行骋,便侧过脸,去看车窗外渐渐显形的首都机场。

    行骋是他人生中,唯一的不甘成长。

    换了登机牌,找到安检口,买点儿吃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熟悉,是啊,上一次是行骋送宁玺走,这一回反过来了,望着机票上的“行骋”,只那么一瞬间,宁玺懂了那天行骋的感受。

    两个人待了没一会儿,宁玺去帮他整理帽衫,下意识地去理了领口,却发现行骋穿的不是校服。

    宁玺笑笑,踮起一点脚尖,拍拍弟弟的头顶,“到了记得告诉我一声。”

    “好,”行骋兜里揣的老人机都在发烫,他压根儿就没让宁玺发现这个东西,“你回学校了也告诉我。”

    “别穿这么少了,不然”

    行骋接着讲话,像想到什么似的,有点儿不好意思起来,“不然我把我的外套寄给你,你穿我的衣服,会不会暖和一点”

    宁玺愣了一下,点点头,半点儿不再推拒“好啊。”

    大冬天的,能穿男朋友的外套,那就是跟碉堡一样的存在,能抵御世间所有的凛冽寒风。

    安检到登机,行骋硬是只留了四十分钟,站在离安检口十多米的地方,去招呼宁玺“哥,你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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