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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三岁 第11节

作者:罗再說/罗再说 字数:18450 更新:2021-12-19 05:54:52

    睡着之前行骋算了一下兜里的钱,周末还真能去吃鱼头火锅。

    明儿早的碗里也能多添两份儿牛rou。

    算了,就给他哥添一份儿。

    第二十二章

    又多接触了几天,行骋发现,宁玺坦荡得根本就不是行骋想的那么回事儿。

    是一种极端的,完全豁出去的无所谓。

    两个人还没有完全确定恋爱关系,行骋这人强势,面对着宁玺却不敢逼他,心里虽然在乎一个名分,但口头上半字不提。

    偶尔一说到谈恋爱耍朋友的,宁玺就有点紧张,握着行骋的手指,捻他的掌心儿。

    再一说多了,宁玺就抱他抱得特别紧。

    包括晚上睡觉也是,睡之前还好好儿的,睡着睡着看像搁浅的鲸,绞于岸边,努力汲取着身边的水分,缠着行骋,不自觉地就靠上去了。

    偶尔行骋被他无意识弄醒,便摸摸他的脸,小声地喊他,哥哥。

    友情变成亲情,再变成爱情,对于宁玺来说,似乎是个需要时间的过程,行骋也等得起。

    太陌生的领域,两个人要一起去探索才对。

    今天上午的语文考试,考得行骋一身的汗,看着那些熟悉的古诗词,没由来就想起昨儿晚上宁玺抱他,软软的一团缩在自己怀里,完全没了白天的戒备与冷淡。

    就连后脖根儿,都散发着一股甜味。

    行骋就这么盯着试卷,想象着那是他哥的脖子,一犯困,往卷子上亲了一口。

    这磕得“咚”地一声,整个考场的考生都转过来,看到是行骋,又不敢笑也不敢说什么,只得又闷闷地转过头去,讲台上监考员拿着戒尺一打,全部考生的背脊都挺直了几分。

    他一抹脖子,认认真真地把语文试卷写完了,保守估计这次能及格,作文写得这么认真,头头是道的,他长这么大就没一口气写完过这么多字儿。

    一考完试,行骋跑去校门口打包了午饭,甩开他一帮求着一起吃饭的兄弟,溜号儿往高三年级走了。

    这下午的试刚刚考完,行骋一出门儿,就看到宁玺急匆匆地往高二这边走,年级走廊上也相当热闹,叽叽喳喳地议论,也不知道在说谁。

    宁玺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牵了行骋的手,拖着往楼上走。

    走到高三办公室外,行骋这才看清楚,应与臣跟他们年级校队那几个哥们儿,在办公室里站着,旁边还杵着个应与将,紧锁着眉头,耐xi,ng子听老师讲话。

    宁玺把他拉远了点儿,说清了状况,大概就是应与臣西南交大那次的场子时间提了前,今儿一大早去打球,就特么跟人打起来了。

    校方这段时间压了不少打架斗殴的事儿下来,包括程曦雨他们在玉林遇到小混混,逼得行骋动手那一次,要不是程家里有关系,行骋这会儿估计都找不到学校读书。

    两个人再一次见到应与臣是在第二天下午,这人背着包回来收东西,提了个大箱子,整个文具全往里边塞,书直接拿绳子捆着,旁边儿跟了两个穿黑衣服的男人,神情严肃,估摸着是应与将派给他的保镖。

    应与臣来道别的时候,脑门儿上还挂了彩,校队不少哥们儿都来送他。

    这一走就不是校友了,下次在区赛上见面说不定还是敌人。

    应与臣那额间一点儿淤青特别明显,看得宁玺直皱眉头。

    看宁玺这么在乎自己,应与臣还觉得有点儿开心,毕竟这么冰山的一个哥们儿,这化了一丁点儿简直说明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

    应与臣拍拍他的肩膀,又看看旁边的行骋,眨了眨眼,跟宁玺说了句,北京见。

    听得行骋一激灵,立刻伸出手环着宁玺的腰往自己身边儿带了点,这动作逗得应与臣直笑,特别爽快地喊“学弟”

    他握紧拳头,比划了一下,轻轻碰撞行骋的肩膀,笑道“改明儿啊,你带你哥跟我约街球”

    那天,应与臣拎着篮球袋子和站在教学楼下,附在行骋耳边,特别认真地提醒他,别玩儿黑球了。

    行骋抬眼,低声问他,那你还能接受你哥的对象吗。

    应与臣想了好一会儿,点了点头,似乎有点纠结,又说“贺情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人特别好有空带你俩见见,应该比较有共同语言。”

    两个都属于不搞事儿不舒服的主。

    嘴上贫得不行,又虎又傲气。

    这回反倒宁玺来安慰弟弟了,说应与臣就是转个校,毕了业还能在一起玩儿。

    估计也就他自己知道,自己心里有多难受。

    行骋懊恼得很,自己这垃圾成绩能上个屁的北京,那都不叫读大学,叫北漂。

    应与臣走的第二个晚上,三个人约出来吃了顿宵夜,行骋也不避讳,给他哥挡酒又倒茶的,眼神一点儿没收,满满的都盛好了喜欢。

    行骋倒最后喝得有点儿上头,宁玺把人送回了行家,行骋妈妈急急忙忙地开门接了儿子,道了声谢。

    行家大门儿一关,宁玺站在外面,看着黑漆漆的楼道,忽然就想起自己上小学的时候。

    那会儿是周末,他的妈妈好几天没回来了,大早上从外边儿回来看到宁玺在被窝里睡懒觉,拎着苕帚就打,骂他为什么不上学。

    小宁玺脾气也是个乖戾的,犟得很,被打了之后觉得妈妈还没打够,逼着他妈妈继续打,打得后边儿他妈妈躲到行骋家里去,说不打了,再打就打死了。

    当年宁玺可能才七岁,红着眼挺直背脊站在楼道里,一张小脸儿苍白,被他妈妈拖着下楼

    他一边跌跌撞撞地下楼,一边回头望,看到行骋妈妈抱着四岁的行骋在家门口,发髻挽起,显得温柔而贤淑,目光柔情似水,全都是真心实意的担忧。

    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

    接下来的几天,逼近十二月下旬,应与臣打架转校的风波平息一阵,跟着闹事儿的那几个男生也挨了处罚,天天有事儿没事儿在c,ao场扫地拔草的,行骋看着他妈的就来气。

    没惹事儿不说,一惹了事儿全兜给应与臣,自己倒是没被开除了,搁这儿除草呢。

    高二月考一结束,行骋死了一半儿的脑细胞,搁家里修养了一下,拉着宁玺在小区球场里来了一场单o,惹得一大院子的小孩儿呐喊助威,两边就差成俩粉丝后援会互喷了。

    他之前账户上那二千二还是没存住,取了一千出来带宁玺去买衣服,倒是没想到宁玺也带了点儿钱,说得添一件毛衣了。

    行骋跟宁玺去买衣服,看他左挑右挑,就坐着看,目光跟着宁玺的背影不放,看他在货架边儿穿梭,满眼欣喜的样子。

    宁玺挑了件银灰色的毛衣,看了一眼标签,转头去看坐在休息椅上一动不动的行骋,说“跟着一起看啊,你坐那儿做什么。”

    他不知道,行骋羡慕那些陪女朋友逛街的男的。

    之前不理解,这会儿有了宁玺在,他还真觉得这样特别幸福,没开的窍在这会儿简直通了个顺畅。

    一进更衣室,行骋还想跟着宁玺进同一个,宁玺眼快手快,直接把帘子给拉了,露小半张俊脸儿出来凶他“滚一边儿去。”

    行骋摸摸鼻子,脸皮厚得很,眨眨眼,悄声说“我滚你隔壁去”

    “唰”地一声,宁玺就把帘子给拉严实了,换衣服的同时还时不时抬头看看隔间的天花板那儿,依照行骋的xi,ng格,他觉得他弟弟做得出来踩凳子从上边儿看他这种事。

    试了三件,宁玺的衣服全是行骋挑的,还特别有眼光。

    极简风,宁玺穿上特别酷,那套头衫一拢到身上,宁玺的身板儿,简直就是黄金衣架子。

    行骋看着宁玺把三件都试完了,算了一下兜里的钱,把自己的那两件给挂上了衣架,吹声口哨“你那三件穿着都好看,都买吧。”

    宁玺一边儿叠衣服一边儿说“你不是也拿了两件进去么。”

    “我穿着不好看,有点儿紧,肩膀那儿设计得不好”

    他说完叹一口气,双眼发亮似的盯着他哥“你稍微瘦点儿,穿什么都好看。”

    宁玺被夸得快上天了,面儿上绷着“夸张。”

    行骋捏了捏宁玺的脸,那手感冰冰凉凉,又糯又软,惹得他忍不住又捏了一把,宁玺一个倒拐子打过去,让他别闹了。

    付钱的时候行骋掏的现金,动作又快又稳,直接纸币叠好递过去就给了,刚好整数,零都不找,宁玺一手机支付的晚了一步,抓着服装店的纸口袋瞪他。

    今年成都冬天是旱冬,特别久都不下一次雨,时间久了人也觉得干燥,行骋站在商场里边儿,趁宁玺去厕所的空档,还跑去买了一瓶保shi喷雾,胡乱地给塞到衣服袋儿的最下面了。

    按生活习惯来说他就是一花季雨季的钢铁直男,护肤这些根本不懂

    他只知道这个年纪的男生谈恋爱也有给女朋友买化妆品的,同理,他那么宝贝他哥那张脸,捏着舒服,多被风吹一会儿,行骋都觉得不成。

    一出商城,行骋看到门口有卖气球的。

    就纯色圆圆的一个,那上边儿的卡通人物动画片他俩小时候还一块儿看过,两只开飞机的小老鼠,特有意思

    两个人三步一回头的,宁玺没忍住又瞟了一眼,行骋二话不说,拉着他就去买了。

    问价,说二十一个,成,行骋半点儿含糊也不打,买。

    这周六下午,宁玺还穿着校服,湛蓝的身影特别俊俏,腕儿上露一截白,手上拿着个气球,藏在身后,板着脸往前走。

    行骋在一边儿笑得不行“你这么喜欢就好好拿着啊,藏身后做什么,又没人笑你。”

    宁玺有点儿不好意思“知道。”

    两个人一个逗一个骂地走到春熙路地铁站,都要检票了,行骋才反应过来,带着这种气球不能坐地铁。

    行骋大手一挥“走,打车。”

    宁玺皱眉“太贵了。”

    这边儿现在六七点高峰期,打车回去也得二十多,还不如把气球扔了划算点儿

    行骋单肩背着,身形高挑,用力地握着宁玺的手拖着往地铁口外走,认真地说“钱,都是纸。”

    他一脚踩上电梯,比宁玺高了一个台阶,俯下身来凑到他耳边,唇角碰了碰耳廓,笑道“为了你赚的,那得花到你身上。”

    周日一大早起床做了题,两个人约了一下,宁玺说成都博物馆新馆晚上要开到九点,去看看吧。

    行骋打起十分ji,ng神,中午饭都没吃几口,拿着手机在网上搜成都博物馆那些老物件,试图能记几个下来,看一下来历之类的,免得等会儿站他哥旁边显得那么傻逼。

    结果傍晚两个人一去,宁玺看得起劲,行骋看得懵,只顾着跟着他哥走,一直点头,就觉得好看,还行,厉害,666。

    宁玺看他又认真又飘忽的样儿,乐了“觉得怎么样。”

    行骋点点头“挺好。”

    这国家珍宝呢,能不好吗。

    他又跟着宁玺转了会儿,拉着去了顶楼鸟瞰天府广场,宁玺敲栏杆趴着,眯着眼看,冷风吹得他浑身一颤,小声说“这儿整个布局就是个八卦图,太极蜀字,天书地画,你看,柱子旁边儿飞起来的龙”

    行骋看得有点儿饿,这天府广场大铜锅一样的配色以及那龙的造型,看着就像一盆火锅里边儿腾了俩黄鳝起来。

    还是鸳鸯锅。

    晚上回去的路上,行骋抓着宁玺的手在他掌心儿写字。

    他在博物馆里盯了很久的小篆,就记得个“我”和“你”。

    走出去博物馆没多远,行骋回头看了一眼天府广场边儿的这成都博物馆新馆,彻夜灯火通明,也不知道,九点之后,里边儿是不是会发生什么故事。

    围绕着成都中心心脏的天府广场,四通八达,旁边儿就是博物馆、科技馆、美术馆图书馆的,但那博物馆掐指一算下来,不少都是西门儿乃至青羊区地底下挖出来的物件。

    博物馆里边儿挂的牌子说,青羊区遍地都是宝。

    行骋一回家就盯着自己的地板想了一会儿,他的宝也就在这底下。

    圣诞节平安夜在学校过的,行骋给高三四班全班都买了苹果,一大箱红富士提上来发,看得宁玺一愣,这是要干嘛啊。

    行骋说家里边儿他爸收了太多吃不完,都放坏了,还不如拖学校里边儿来,你放心,我们班同学也有。

    宁玺这才没多问。

    高二成绩还没下来,全市通知诊断考试提前,高三元旦放半天,一月二号就进行诊断考试,考完补习半个月,大年二十八放寒假。

    宁玺倒不觉得有什么,他一个高四的人谈什么假期,步步都紧张,说实话要不是因为想跟行骋待会儿,他还宁愿天天泡在学校里边儿。

    家里冷,没人气,他待着难受。

    跨年夜这天,行骋本来打算买一堆食材搁宁玺家里边儿煮火锅的,吃完再去街上转转,上千人搁ifs熊猫屁股底下喊倒计时,热闹

    结果他爸一通电话打过来,说爷爷在军区医院有点儿恼火,一辆悍马h2开过来,停小区门口,就把行骋给装走了。

    宁玺穿着羽绒服送他下楼的,两个人在家里鞋柜边儿亲了好一会儿,行骋又郁闷又难受,这边儿没陪着他哥,那边儿爷爷又不好了,这脾气一上来,还得宁玺揉着脑袋哄他。

    行骋一上车,行骋爸爸也着急,招呼了一声宁玺就急着打燃车子,车门儿都还没来得及关,车就开动了。

    宁玺披着羽绒服,手里边儿攥着钥匙,外边儿风大,硬是跟着跑了半条街。

    今晚跨年,大多数人要么在家里要么在人群密集的地方玩儿了,这闹市区的一条小街巷子里,树木茂盛,路灯昏黄,反而显得静谧而孤独。

    宁玺一个人站在马路坎儿上,哈出一口气,拍了拍自己冰凉的脸。

    锅里还煮着火锅底料,等会儿回去随便烫点素菜吃了,不然这几天没怎么吃东西折腾个胃病出来,还真吃不起药。

    洗漱完毕躺在床上,还有两个多小时才跨年,宁玺没忍住给行骋发了个短信,问他还回来吗。

    行骋没回复。

    他翻了个身,把头埋在被子里,把卧室里的灯关了,拉开窗帘,就那么靠在窗边儿看外面有多热闹。

    希望二零一八年,对他和行骋都好一点。

    元旦节,等了一天,行骋硬是没回来。

    消息也没回,宁玺跑楼下去听了一下动静,确定行骋家里没人,那辆悍马也没回来,估计是爷爷那边儿出了什么状况。

    吃了午饭,宁玺妈妈打了个电话过来。

    宁玺内心挣扎了一会儿才慢慢接起来电话,一个人待了快一整天,说话的声儿都有点涩“妈。”

    宁玺妈妈也觉得自己这会儿才想起来给大儿子打个电话也有点儿不妥,估计这孩子昨晚也一个人过的,放软了语气说“晚上出来吃个饭吧,过个节。”

    本来想拒绝,宁玺还是有点儿不忍心“在哪。”

    宁玺妈妈报了个地名儿和时间,交代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明明是晚上七点的饭局,宁玺现在就开始紧张。

    一面对真正意义上的“家人”,他总是这样。

    五点钟,宁玺就换好了衣服带着零钱,出门儿去赶公交了,车上人挺多,他抱着栏杆摇摇晃晃,盯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还有了些困意。

    每次一下雨,他就想起行骋背他的那一次,那双沾不得水的球鞋,甚至某一年打得偏向自己的雨伞。

    小时候还是他给行骋撑伞,小行骋总觉得他哥撑伞累,抢着要自己来,后边儿再大一些,身高差距出来了,拿伞的自然而然就变成了行骋。

    再到后来,宁玺就不跟行骋一起打伞了,两个人疏远了一些,各走各的。

    后来的后来,又变成现在这样,直接背着走。

    雨伞拿在手里,那水花儿呼啦啦地转,飞旋出一片儿雨帘,雨过天晴后的阳光折s,he下来

    他一生能遇得上千万场雨,却只想为那一人撑伞。

    晚饭吃得并不愉快,宁玺妈妈一直忙着照顾哭闹的弟弟,在餐厅还要调nai哄觉的,后爸又不怎么管,宁玺也跟着手忙脚乱地递东西,一家人都吃得不痛快。

    等小弟弟趴在妈妈怀里睡了,宁玺才有功夫喝几口汤,可惜食之无味,这一桌子菜都像下了毒,他怎么都咽不下去。

    每一次他妈妈叫他出来,都像在他身上划一大道口子,往里边儿就算灌了蜜,那也还是腌得他疼痛难忍。

    就算是汲取这么一点点糖份,宁玺还是想来。

    宁玺妈妈问了几句无关痛痒的生活问题,又当面儿给了宁玺五百块钱,说没钱了再找她拿。

    可是只要饿不死,宁玺从来不伸手要钱。

    用过了饭,宁玺后爸开着一辆二手小宝马,载着老婆孩子,在停车场里边儿跟宁玺干瞪眼。

    宁玺有点儿难堪,他就是来跟他妈妈说几句话的,说完就走,站这儿可能被误会成想搭顺风车了。

    宁玺妈妈看着大儿子冷淡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招呼着他上车,让给送回家。

    宁玺拒绝不了。

    他想了好一会儿,慢吞吞地上了车。

    路上开到一半了,宁玺妈妈跟他后爸吵架,车开得飞快,直接停到青羊区一个路口边儿,宁玺喘了口气,冷静道“我先下车。”

    他后爸没忍住,说了句“明白人。”

    “你还好意思说我儿子你他妈是个什么人你前几天”

    宁玺妈妈破口大骂,骂的什么宁玺没听清,他接过妈妈怀里抱着的小弟弟,轻声地哄,拍着背安抚,站在路边儿看人来人往。

    都市繁华,歌舞升平,这城市之大,怎么就没有一个他能容身的地方。

    他摸了摸弟弟额头上的雨珠,两个大人还在车内吵架吵得不可开交,隐隐约约的川骂听得宁玺有些发愣。

    不太明白的是,决定结婚生子,不都是因为爱情吗,两个相爱的人,为什么会吵成这个样子。

    他一抬头看天空。

    下雨了。

    等弟弟都又睡着了,停在路边儿的小宝马才关了应急灯,宁玺的后爸皱着眉招呼他上车。

    宁玺揉了揉眼睛“不麻烦了,我自己回去。”

    他后爸没再说什么,宁玺把小弟弟小心翼翼地交给妈妈,轻声说了句注意安全。

    这辆宝马一走,宁玺拂开了肩头的雨,掏出手机找回家的路。

    盯着那路线看了好一会儿,宁玺看到屏幕上的水珠越积越多。

    他站在原地寸步难行,脖颈、头顶、耳廓都流灌入了雨水,铺天盖地,淹没了他的所有。

    屏幕上弹出的是行骋发的消息我爷爷走了。

    宁玺回复你在哪里。

    行骋回医院。

    宁玺猛地把手机揣进兜里,想了好一会儿,模模糊糊记得是在哪个医院。

    他急得不行,直接蹿路边儿打出租车,可现在下了暴雨,成都旱冬久了,个个又都是不带伞的,都开始抢车,压根儿打不到。

    宁玺被雨淋得呼吸都有点儿困难,喘着气找路,看了眼周遭瓢泼大雨,连眼睫毛上都覆了水来。

    宁玺冷静地回了一条,等我。

    就是一向这么冷静地宁玺,做了件不冷静的事儿。

    那一夜,他在成都的寒冬之中,顶着大雨倾盆,跑了五公里。

    第二十三章

    一路上耗了快一个小时,走走停停,穿小路过小巷的,宁玺手机也快没电了,问着路人才勉强坚持到了军区医院门口。

    他浑身shi透,从头到脚一股子刺骨的寒冷,夜风一吹过来,全身上下发抖的力气都快没了。

    宁玺深吸一口气,喘着跑到住院部门口,确实停了好几辆车,但是看了一大圈儿也没见着行家任何一个面熟的亲戚,掏出手机正准备给行骋打电话。

    他刚把手机拿出来就看到了行骋的一个叔叔站在住院部门口跟俩白大褂的医生说着什么,等那边儿说完了,行骋的叔叔转身去开车门,宁玺才跑过去问“叔叔您好,我是行骋的朋友。”

    那中年男人看他一张青涩俊朗的脸,干净纯粹,回想了一下也觉得眼熟,便从后备箱拿了条毛巾出来给他擦脑袋。

    叔叔也才哭过的样子,眼睛发红,说“找小骋么,我捎你去”

    “嗯,麻烦叔叔。”

    宁玺吸吸鼻子,刚才一路跑过来的雨淋得他双眼模糊,猛地拿手背一擦,呼吸都有点儿不顺畅。

    叔叔招呼了宁玺上车,说行老爷子已经给送到东郊殡仪馆去了。

    亲人病逝,一路上行骋的叔叔跟宁玺也没太多话,接连着叹气,开了一瓶矿泉水递给他,说孩子喘得厉害,让喝点水。

    宁玺抱着那瓶矿泉水,点了点头,道了谢。

    行家的人,他接触过的,好像都是这样,特别会照顾人,也很热心肠

    回忆了一下自己的亲戚,宁玺实在想不太起来,毕竟就连过年了回去走亲访友都是很小时候的记忆了。

    爸爸走了很多年,爷爷naai也只有naai在,naai还老年痴呆,家里就剩一个姑姑还在照顾老人。

    等再大一点,宁家也跟他妈妈,甚至他断了联系,估计现在也没几个亲戚记得宁玺。

    他跟家里的人感情都不深,从小疼他的人就少,说起来也是讽刺,二十年了,除了他爸爸,最疼他的,反而是比他小了三岁的邻居弟弟。

    车一停到街道边儿,殡仪馆的停车处挤满了车,行骋的爷爷是个什么级别宁玺不知道,他现在只知道一头扎进雨里找行骋。

    跟叔叔道别之后跑进殡仪馆大门,宁玺猛地刹住步子,怔愣着立在那儿,盯着这玻璃大门旁边镶嵌上的木纹,越看越眼熟

    三圣乡的东郊殡仪馆

    才刚过世,着急着赶来的人还不多,也正是这一点,才让宁玺想起来,那年匆匆下葬的父亲。

    那是他心里的一块疤。

    行骋一脸疲惫地从灵堂里出来时,就看到宁玺站在大门口,两眼有些放空。

    他的哥哥,穿一身黑棉服,浑身落了不少灰,却又被水浇淋了个透彻,头发也是才浸润过的模样,就连下巴颏儿边也挂了雨露。

    宁玺的裤脚边儿卷起,因为奔跑的缘故,jian上泥泞。

    嘴唇已发白得近乎看不清,他跌跌撞撞地,朝这边走过来。

    他踉跄了几步站稳了在行骋跟前。

    宁玺正想伸手去抱抱行骋,没想到弟弟双腿一软,直直跪倒在自己腿边。

    行骋抱住他的小腿就不撒手,喉咙里传出一种近乎于幼兽哀嚎的呜咽。

    大悲大恸。

    宁玺心疼至极,呼吸都要停止了。

    外边儿大雨滂沱,风急卷地,忽然一阵闷雷骤响,劈开在宁玺的身后。

    他感觉,殡仪馆的地板都震了三震。

    雷电交加的那一瞬间,宁玺弯着腰,下意识抱紧了行骋凑在自己怀里的头,浑身跟着那雷声猛地一抖。

    他身上有一股刺骨的潮气,行骋难受得整个人脑门儿都是冲的,愈发贪恋这种shi软,拼了命地去抱宁玺的腿。

    长辈去世不久,宁玺总感觉冥冥之中有双眼睛在盯着,心中难受非常,轻轻推拒一把,行骋硬是跪着不撒手,双目赤红。

    就好像是在现当下

    只有这种方式,只有在宁玺身边,他才能离这噩耗远一些。

    从宁玺的角度看,能见着行骋腰上一截儿白麻缠的孝布,扎了个结捆在身后,拖下老长一条淌在地上。

    白得刺目。

    殡仪馆外的大雨仍然在下,现在已经快十点,天空一道惊雷又打下来

    两个人双双依偎在馆内,雷迅风烈,似被火烧了身。

    在雨里跑了那么久加上心里各种问题堆积在一起,直接导致了宁玺被行骋送回家之后,开始发低烧。

    从回家一直到早上五点,低烧不退,整个人软绵绵的,厨房里边儿行骋烧了三桶水给他敷,都没什么效果。

    行骋真的给心疼坏了,一边递水一边说他“你是不是缺心眼儿,这么远顶着雨跑过来,明天还要考试”

    一着急就想说重话,行骋硬生生给憋回去了,看着他哥淡然的样子,半句话也再多说不出。

    宁玺斜躺在那儿,shi透的衣服早已换下,棉柔质感的睡衣让他觉得特别舒服,没忍住往被窝里钻了钻,小声说“就是不缺心眼儿才这样。”

    行骋语塞,心中除了感动就是懊恼。

    他知道殡仪馆那边要自己去帮忙,还是没忍住把宁玺提前了半小时送到学校,早饭逼着吃了,自己又折回殡仪馆去守着。

    九点整开始考语文。

    这宁玺一宿基本上没怎么睡,头昏脑涨的,咬着牙把第一场坚持了下来。

    这几年市内有些比赛风气不好,不少家庭有背景有这样那样后门儿的人拿着竞赛的奖准备保送,文科保送就更不说了,全年级按照每一年的成绩来看,毫无争议的就是宁玺。

    文科的比赛相对于理科要少很多,零诊考试分数下来之后,宁玺一直遥遥领先,这一诊成绩便是保送的一颗定心丸。

    高考硬考到北京,对于宁玺来说完全没问题,但保送的学校也非常不错,如果剩下的时间拿来做一些喜欢的事情,保送是个不错的选择。

    哪怕那些本该给刷题和冲刺的时间

    拿来认真谈一次恋爱也好。

    宁玺也想要这一次机会,可是他失去了。

    低烧一直持续到下午四点半,文综都没考完,宁玺就叫监考老师过来了。

    成都诊断考试相对严格,监考考官多是邻近学校的老师,也没几个认识他的,见这孩子垂着脑袋满脸通红,立刻就去叫了校医。

    考试中断,宁玺放弃了资格。

    拉到校医室去躺了一下午,都忙着在考试也没多少人知道他病了,学校老师比较重视,医生围着转了好几圈儿,说低烧不退是长期心里紧张,情绪不稳定,加上可能受了寒造成的,多休息休息,还考什么试啊。

    宁玺咬着唇没说话。

    体温测了又测,还是没降下来也没上去,头疼得不行。

    他就这么在校医室,交了二十的费用,哪儿都没去,把诊断考试的第一天躺了过去。

    文综没有参加考试,第二天的英语和数学也没什么考的意义了,宁玺的身体也还需要休息,年级组特批了张假条,让他回去休息着。

    行骋家里自从出了白事之后,这几天行骋都没回过家,更别说陪宁玺了,这一时间他还真不太习惯,宁玺也理解他。

    宁玺吃过了药趴在床上看书,脑袋昏昏沉沉的,差不多是傍晚了,听着外边儿院里家家户户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看一群小孩子抱着篮球追逐嬉戏

    真的不习惯。

    他翻身下床,披着衬衫,摘了耳机,看着手里的书,忽然就想笑。

    以前行骋说最佩服他的就是能一边听歌一边背英语课文,半个单词都不会出错。

    宁玺翻出床下的一个木箱子,几日不擦,都落了不少灰,盖子一掀开,里边儿码得整整齐齐的全是行骋每次从楼上吊下来的东西

    小时候的陀螺、挖土机、赛车模型、玩具枪都有,甚至那会儿小行骋没闹明白为什么他哥老是拒绝收他的玩具,干脆要了钱跑去买芭比娃娃,吊了一个下来,金发碧眼的,差点儿没被从小就好面子的宁玺追着砍了一条街。

    那会儿每次小宁玺在家里挨了骂,被罚站在窗边儿,帘子一拉,总能看见院子里上蹿下跳的小行骋。

    小行骋也不光顾着玩儿,每逢炎炎夏季,就去院子里后边儿的水塘里拢一两只蜻蜓过来,再小心翼翼捧到他哥的窗前。

    宁玺靠在床沿安安静静地回忆着。

    九岁那年,蜻蜓一飞出来,就放走了宁玺的整个夏天。

    行爷爷的头七一过,行骋按时返了校。

    东郊殡仪馆离青羊区有一段距离,行家这段时间不少人都直接住在附近的酒店没有回家,行骋是长孙,更得不到空闲。

    他这几天落得了空才给宁玺打个电话,嘘寒问暖一阵,这忙前忙后的,人也身心俱疲。

    行骋才回学校没多久,任眉他们一群人就冲上来抱着他,递烟又递作业本儿的,兄弟抄作业吗

    抽一口吗大重九,才买的

    都知道行骋家里边儿出了点状况,没有人敢去触他霉头。

    高三今天被拉去体检了,行骋跑了两趟高三四班也没有抓着宁玺人在哪儿,压着一股子郁闷,回了班上。

    任眉开口就说了宁玺丢了保送资格的事儿,行骋心里也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一拳头差点儿打到班里的墙壁上去,铁了心想凿一个血洞出来。

    一整个下午,他想了好多乱七八糟的事儿。

    行骋属于初中对生理卫生课不太感兴趣的,一上了高中满脑子篮球,谈恋爱啊乱七八糟这样那样的事儿他落了一大截儿。

    平时看着像个帅气的小流氓,骨子里就是有色心没色胆,只敢强势在接吻拥抱上面,让他伸手去招惹他哥,是还得多掂量掂量,称称自己几斤几两。

    高中男生时不时凑一块儿开个黄腔聊聊女生,平时行骋是不感兴趣的,现在偶尔在厕所里边儿听到几句,就竖着耳朵听。

    明明还在上课,他又想起宁玺接吻时会微微颤抖的双肩,冷漠而疏离的表情,眼瞳里却是深陷情`欲的色`气。

    今天高三体检放得早,六点多就放学生们先回家复习了。

    晚上一放学,行骋跑学校门口小卖部买了瓶歪嘴儿白酒,一边跑一边拆包装。

    边跑边喝,壮胆。

    他抱着手机研究了一下午,要怎么伺候他哥。

    想了一会儿,他平时自己怎么搞事儿的。

    太多情绪太多事情堆积在两个人的肩膀上,行骋知道,宁玺需要发泄。

    哪怕他们两个,就是在彼此身上,一直寄存着最诚挚的爱意。

    总有一天要尽数取出,拆吃入腹。

    跑进小区的行骋几乎是跌撞的,垮了一半儿在肩上,身上校服缠在腰间,后脖颈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他急切地敲开宁玺家的门。

    门一开,宁玺感觉到了味道,病才初愈,脸色也有些不好。

    他瞪着眼说“你喝酒了。”

    行骋扶着门框,猛地关上了身后的门。

    咬住校服领口,手指夹着拉链往下一拉,里边儿只剩一件短袖。

    行骋凉快多了,额头抵住宁玺的,哑声道“不用喝酒我看着你就能醉。”

    他捧着这张他宝贝了小半辈子的脸,眼神充满了侵占意味,食指轻轻捻过宁玺的鼻尖,猛地钳住宁玺的下巴,直接吻了上去。

    从鞋柜边儿一路吻到客厅,行骋边亲边脱,上半身全部赤`裸,少年ji,ng壮好看的身体全部暴露无遗,连皮肤之下劲爆的脉络,都牵动着宁玺的视线。

    他吞了一口唾沫,还没来得及提醒他小心着凉,校裤边直接被行骋用力拉开,搂着后腰放倒在地。

    行骋把脱下来的校服胡乱抓扯着拉过来铺到了地上,他压着宁玺滚了上去。

    少年的指节动作霸道而轻佻,将宁玺要命的地方全部攥住,速度快得让他快喘不过气来。

    行骋居高临下地制着他,不给他丝毫放松的机会。

    一侧过头,行骋咬住宁玺的耳朵,含糊着说“哥,我们都还要长大,还要很多时间”

    宁玺低喘着回“行骋”

    他什么都说不出了。

    行骋低下头,认真地看他。

    他的哥哥,唇色治艳,鼻梁弧度被月光照耀着,恰好得过分。

    宁玺仰起脖颈狠狠压抑着喉间的声音,眼角似乎都泛了泪,忍不住扭动的身体被自己用手强势地控制着

    忽然想起烟雾里的宁玺,好似腾云驾雾。

    是那天边的仙儿,千宠加身。

    行骋在xi,ng这件事上的作风,同他这个人的xi,ng格一样,大刀阔斧,全凭着感觉来得刚猛,迅速,极端。

    他的力气压得狠,手上动作惹得宁玺没忍住喊了疼,行骋充耳不闻,就在这种极端的感觉里,让宁玺咬着肩膀,硬生生冲上了顶峰。

    宁玺一松口,行骋的肩上起了一圈儿猩红的牙印。

    他喘着气躺在客厅里的校服上,手腕搭上了自己的小腹,面不改色地,看着行骋拿衣摆去擦。

    行骋正以为他帮他哥弄完就完事儿了,没想到宁玺坐起身来抱住他,低声在他耳边说“别动。”

    紧接着,宁玺冰凉的手拉开行骋的内裤边角,顺着大腿根儿就这么滑了进去。

    手指拨开,往下,动作缓慢而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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