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亚当不可能是这个尺寸。这个尺寸太瘦了。这明明是……”约翰皱眉,这明明是伊利亚·卢西奥的尺寸。
伊利亚的衣服鞋子尺码他都倒背如流,绝不会认错的。
天呐。
他真是个大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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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大概知道亚当把那个伊利亚囚禁在地上都在做些什么,这可真恶心。他不明白亚当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可从未发现过亚当有成为同性恋的倾向,不仅不是同性恋,他自打那活儿能硬起就琢磨着睡女人了,后来也确实睡了很多女人,甚至被人说成是种马。卢西奥家的年轻教父顶多只能说有点阴柔,断也算不上是女人的,他到底给亚当下了什么魔咒把他迷得神魂颠倒,他自己玩完也就算了——但现在他们已经不是孑然一身的亡命之徒了,他们手下那么多兄弟,亚当要是出事,所有人都得跟着遭殃。
那王八蛋到底明不明白?!威廉一想到这就觉得生气……而且最近亚当还越来越不相信他了。
无论如何,他们不能被那个婊子给挑拨了。
威廉想了一番,花了颇大的功夫才找了一个特别漂亮的女人,还是好莱坞的小明星,美颜又风骚,胸大腰细长腿翘臀,绝对是亚当一直喜欢的款。结果他把亚当半哄去俱乐部,这个大美人在台上跳了一支艳舞,他都硬了,亚当却不为所动,还很不耐烦,黑着脸把人推开直接回家去了。
太邪门了。
那个伊利亚·卢西奥到底有什么魅力?威廉一想到要操一个和自己一样长着鸡巴的男人就觉得恶心透顶,然后再想到亚当现在就在做这种恶心的事都快要吐了。
兄弟们之间大抵知道他们有点矛盾,有些不安起来,还有传闻说他在账目上做手脚贪污。威廉只好沉下气,亚当是个牛脾气,他们俩总得有一人先低头,那他先低头也可以。
索性他们还没有完全撕破脸,威廉进门也没人拦他,一路畅通无阻,佣人说亚当进了书房,威廉进去书房,里面却没有人。
他站在书架前,知道亚当应该是又去地下密室了。
以往他是转身就走的,可他真的好奇了很久很久了,那个伊利亚到底有什么魅力?亚当以前不是很讨厌他吗?他被亚当操的时候也会露出欢愉高潮的表情来吗?
鬼使神差的,他打开了密室的门,蹑手蹑脚地顺着幽深黑暗的楼梯沿路而下,像是步入深渊,只有密室的门透出一点点的光。
隐隐约约飘出来几声若有似无的呻吟和喘息。
听上去隐忍又妖媚。
威廉立即认出这是伊利亚·卢西奥的声音。
那个清高孤傲、不可一世的唐·伊利亚。
他不敢想象那位尊贵的高高在上的教父大人能发出这样淫荡的声音,而这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忽的叫他心脏狂跳、口干舌燥起来。
他悄悄地前行,比一只猫还要轻,弓着腰来到门前。
他面前的这个房间于他而言就像是一个潘多拉魔盒,只肖一眼,也许就是万劫不复。
威廉从门上的小洞往里看,这个洞在门的中间偏上的位置,他要看就必须半弯着腰,显得有点猥琐。
乍一眼看进去就是一副雪白摇晃的肉体。
那似乎是女人的身躯,可他的胸膛上没有娇嫩的乳房,而腰上则有马甲线和腹肌,可若说是男人,轮廓线条又未免显得太柔美了。
那位教父大人浑身上下一丝不挂,骑在亚当的身上,面朝着门的方向,以至于威廉可以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他漂亮到雌雄莫辩的脸蛋上像是照着一层蔷薇色的轻纱,紫罗兰色的眼睛里浸着晶莹的泪水,带着哭腔低低啜泣着发出似是痛苦又似是欢愉的呻吟,好像是愿意的,又好像是不愿意的。这是威廉以前从未见过的景色,仿似云端上最高贵洁净的一滴清露坠落,掉进了凡尘的肮脏和龌龊中,被蹂躏,被践踏,被折磨。
威廉觉得脑子里一片轰鸣,那一声声袅袅升起的婉转销魂的呻吟如此近又如此远,像是一片羽毛在他心头轻轻拂过,越挠越痒——那个孤高、冷漠、不可一世的唐·伊利亚居然会在男人的身下这样肆意承欢?原来他那张一向只会说出冷若冰霜的话语的嘴巴里也能发出这么……这么不知廉耻的吟哦。
这很恶心——这应该很恶心。
威廉早就猜测到亚当在对伊利亚做什么,他以为这会很恶心。
伊利亚带着哭腔说“你轻点。”
亚当得意地说“被我的大鸡巴操得很爽吧?”
亚当掐着他的腰就往下按“给我生个孩子吧,宝贝儿。”
这句话不啻于另一个平地惊雷炸在威廉的耳边——这是什么意思?男人能生孩子?亚当再蠢这种常识总也知道吧?
伊利亚倒在床上,腰被枕头垫高,亚当分开他的双腿。
威廉睁大眼睛,瞳孔急缩,静默了须臾,有那么几秒连呼吸都忘了。
他再也看不下去了,逃也似的逃走。小心翼翼地把通往地下室的门给关上。
他不得不慌忙地进入洗手间,关上门,低头,看到自己裤子中间撑起的小帐篷。
他居然硬了。
他看着亚当操伊利亚看硬了。
威廉把手伸进裤子里,套弄起来,只要他一闭上眼睛,伊利亚似男非女的雪白胴体就会颠簸在他脑海里,白的像是一道一掠而过的闪电。那幽徐妩媚、忽高忽低的呻吟和啜泣也仿佛在他耳边回荡着,他觉得自己像一艘船,在一个危险漆黑的夜晚失航,被施了魔咒般驶向一个漩涡。
那些冲击性的画面在他脑袋里是如此的清晰,伊利亚骑在亚当的腰上,仰起头,汗珠从他的额头渗出,划过鬓边和下颌,落到颈侧,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玫瑰花瓣似的殷红嘴唇微微张开,发出一声悠长餮意的喘息,然后伊利亚转过头,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像是浸在蜜里一般甜蜜,那样径直地望向他,嘴角勾起一抹甜蜜的微笑——
“你在偷看什么?你这个恶心的变态。”
威廉猛地惊醒过来,他胸膛颤栗着,心脏怦怦直跳,嘴唇颤抖,低下头,看到自己满手的白浊,那样肮脏和龌龊。
贝蒂诺在黑暗中睁开眼睛,他从床上起来,拉开窗帘露出一条缝隙,月光泄露进来,照在落地摆钟上,时针指向ii。
这里遥遥可以看到房子的后门,一个青年裹着一身黑色西装像是融入夜色中,悄悄地离开了。
西萨尔的脸色苍白发青,眼窝深陷,眼下是淡淡的绀紫色,自从伊利亚失踪以后他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已是深夜,马路上空无一人,只有孤独矗立的街灯,一道一道的光和影子像是士兵和长剑井然有序地列在两旁,他穿梭过这沉默的光和影,在一辆平平无奇的黑色轿车旁边停下脚步,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约翰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不愿意跟我合作。”
西萨尔微微皱眉,眼神像在指责他废话太多“你说你知道伊利亚在哪。”
约翰“是的,我差不多已经确定了。”
西萨尔不耐烦“他在哪?”
约翰接着说“我去了几次,但是我的证据并不足够申请一张逮捕令,而且我怕我会打草惊蛇,所以我没办法……”
“伊利亚到底在哪!”西萨尔打断他的话,微愠地问。
“亚当·桑德斯,他的府邸。”约翰只好说。
西萨尔怔了一下,不相信地说“这……这不可能,不可能,那个蠢货怎么可能抓住伊利亚。”
约翰说“但事实就是伊利亚在他那里。”
西萨尔问“你有什么证据?”
约翰回答“亚当最近购买了几套西装,都是伊利亚的尺寸,还买了唱片机、唱片,也都是伊利亚最喜欢的歌,甚至做的食物都是伊利亚的口味,等等。不信你自己去查。除非他突然性情大变各种习惯还正好都变得和伊利亚一模一样,那我敢确定伊利亚就在他那里。……我……我拿不到搜捕令,我想,说不定你能有别的办法。”
西萨尔靠在椅背上,阖了阖双眸,既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却问“你为什么对伊利亚那么好?”
约翰愣了一下,他对伊利亚很好吗?
约翰说“我只是……想把他救出来。”
西萨尔偏过头看了他一眼,他脸庞笼在阴影里如此冷峻,他拿起帽子扣在头上,扯了扯黑色皮革手套让它们戴得更牢些“谢谢,我会把伊利亚救出来的。”
另一边。
亚当把伊利亚搂个满怀,本想舒舒服服地睡个好觉,书房里的专线电话响个不停,他只好去接电话,“喂?是谁?”
对话那头响起一个充满怨毒的声音“你这个不守信义的狗屎杂种,现在告诉我我哥哥在哪,否则我就把你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亚当眼也不眨“你哥死了啊,你去领的尸体啊。”
贝蒂诺咬牙切齿地说“我还没有蠢到连我亲哥都认不出来。我再问你一次,我哥在哪?”
亚当轻声笑起来“我不知道你是想做什么。这样不是正好吗?你死了,你就是当家人。”
贝蒂诺深呼吸“好,很好,婊子养的,你会为你的背信弃义付出代价的。”
亚当冷哼一声,寸步不让,反诘“似乎还轮不到一个弑兄者来做卫道士指责我。”
亚当和他吵完心情有点烦躁,在书房里坐了一会儿,拿起桌上的笔记本,翻到其中一页,上面写着一串数字,他把这页纸撕下来,擦了一根火柴点燃放进烟灰缸里亲眼看着他一点一点燃烧至灰烬。
然后亚当才回到地下室。
伊利亚还在睡觉。
亚当看到他的睡脸,躁动不安的心情瞬间被抚平了,他走过去,半跪在床头,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了摸伊利亚的脸颊,他闭上眼睛安静下来之后看上去是如此的温柔可爱。
伊利亚被动静弄醒,睡眼惺忪半睁半合,疑惑地看了亚当一眼。那双一向高傲冰冷的眼睛此刻看上去是那么恍惚无助,犹如森林里迷途的小鹿,直直望进亚当的心底,让他的心都要化了。
亚当爬上床,覆身而上。
伊利亚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被压的难受,闷闷地嘤咛了一声,因为睡意正浓导致说话有气无力的“你有病啊?还来?”
他很想睡觉,但亚当的手就在他的身体里一点一点把火又撩了起来。
亚当爱惜地缓慢地坚定地挺身而入“你是我的,伊尔,你是我的。”
伊利亚皱着眉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亚当紧紧抱着他,算了,暂时没有得到回应也没关系,他迟早会让伊利亚心甘情愿成为自己的所有物。
而现在,却只有当他们的肉体亲密无间的时候,让亚当觉得自己能永远拥有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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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蒂诺很快将他说过的话付诸于行动。
威廉不得不再次劝说亚当“要么按照约定把伊利亚给他,要么就干脆把伊利亚杀了,他留在这里就是一个定时炸弹!”
亚当不为所动。如果他下定决心要一样东西,就是丢了命也要得到的,以前是,现在也是。他甚至想,说不定伊利亚的肚子里现在已经有他的孩子了呢?
他是绝不可能放弃伊利亚的。
威廉知道是没办法让他改变主意了,亚当一直是这样的,他凭着一股莽劲儿一往无前地往上爬才得到了现在的权利和金钱,但他往往也是顾不上瞻顾前后,他的下一步可能登上金山,也可能坠落悬崖。全看上帝眷顾不眷顾他了。
那个男人就像是漩涡的中心,让他们变得四面楚歌。条子一次次上门,显然还没有打消怀疑;贝蒂诺又因为亚当的毁约而发怒,他们不仅没有得到之前说好的报酬,反倒可能造成无法预计的损失;还有……亚当开始猜忌身边的兄弟。
他们的堡垒无论是从外或是从内来看似乎都开始岌岌可危了起来。
不,不,不。
他不能让他们的奋斗都被那个不男不女的怪物毁了!!
——威廉也下定了决心。
威廉安抚了亚当,暂且表示了对他的支持并希望大家齐心协力共度难关,这使得他们眼下如履薄冰的关系稍显安稳。
在耐心地等待了两天之后,威廉终于等到了亚当外出的机会。
威廉从厨房里拿了一块蛋糕和一杯琴蕾酒放在托盘上装好,走进了书房,反锁好门,先把托盘在书桌上搁置片刻。他弯腰,掀起裤管,把别在腿上的毛瑟枪给取了下来,又从口袋里取出75毫米直径的子弹装满弹匣。
胸口像是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他深深地吸气又长长地吐气,依然没有缓解这份郁结,他不是第一次杀人的雏儿,但是,这次是不一样的。